張宗厚先生喜歡的人生格言

格言是人生智慧的精華。有時候,一兩句富含哲理的格言入耳,會在人生的轉折關頭起著不可思議的作用。在我們採訪張宗厚先生時,他時不時冒出一兩句震聾發饋的格言,憑添幾分語言的魅力。現輯錄幾則於此,也算是老先生對青年朋友的精神饋贈與共勉。格言一不求事前亂拍手,但求日後暗點頭。注評:這句話是謝覺哉老先生於1943年在延安講的。30年前,當張宗厚發現,相對於已初開局面的新聞學,那時的法學理論尚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便義無反顧地【既基於研究新聞法的需要,又受到法制宣傳中一些事例的啟發】投入到法學理論更新的戰鬥去了。雖然張先生經歷了七災八難,但他仍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依消得人憔悴」,終於取得了一定成就。當時支撐他的精神支柱之一,便是上述格言。他的法學更新系列談,不僅切中時弊,而且擊中了人們心中的關切。引發了從學界到民間的大討論。這對於實現公民主體意識的覺醒與普及和法治社會的推進,具有現實意義,格言二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注評;魯迅先生的這句話,對孤獨的學海行者,永遠是激奮的力量。對張宗厚這位不是法學專業出身又在法學方面取得諸多成就者,有人不無譏諷地說,這是「半路出家和尚好念經」。其實,認真分析開去,這裡既有一個「時勢造英雄」的問題,又有一個人才成長規律的問題。「這大概並非出於偶合。作為當代社會的產物,發展研究如此之新,從而要求一種緊緊追隨時代的"創新眼光』,發展研究又是如此之博,兼容著眾多領域和學科,從而又要求一種全方位多角度的"橫斷眼光』.這兩個要求,缺乏敏銳感覺、囿於傳統知識結構的人都不具備,而使廣泛接觸社會生活、具有大量攝取信息能力的某些學者,特別是新聞記者著了先鞭。」(引自《讀書》1984年第五期)。張宗厚先生在1985年編寫《世界的大趨勢》一書的前言中,引用黃方毅先生的這句話時,絕沒想到一年後這句話竟一語中的。格言三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格言四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寫半句空。注評:這兩則格言是導師的殷囑。張先生作研究生時的第一位導師,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新聞研究所副所長謝冰岩老先生。他給所帶研究生,提出了很嚴格的要求,首先是能坐得下來。刻苦是作學問必需具備的,要耐得住寂寞,不要怕坐冷板凳。張宗厚先生不負所望,他寫作的《法學更新論》開篇之作,僅資料準備就用了八年。一次,他選到了一本必需的參考書,但沒錢複印。他坐在北京圖書館十幾天,每天中午白開水就饅頭,硬是將那本二十幾萬字的參考書一字一句抄了下來。三年學成畢業時,以他為主寫作完成並隨後出版的《簡明新聞學》,相當於幾十篇論文的含金量,至今仍被人們廣泛引用。格言五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注評;這是中國歷代優秀文人的優良傳統。要做事,必得先做人。對當代人來說,也是如此,即人品比學問更重要。張宗厚認為;做學問和做人一樣,有一樣品質是不可缺少的,那就是寬容。寬容,絕不是軟弱和良善可欺,而是堅毅、果敢、智慧、尊嚴、寬厚相合之美德。還要有平常心。平常心既是一顆寬容的心,又是一顆寵辱不驚的心。具體表現為對自己做任何事的成功和失敗的概率要有一定的把握。做事既積極主動,儘力而為;又要順其自然,不苛求事事完美。有從容淡定的自信心。嚴於律己寬於待人。張宗厚記得,有一位新聞界老前輩告訴他;有時候,表達真理比發現真理更難:進入法學領域30多年的風風雨雨使他更認識到,堅持真理比發現真理更難。格言六人生的價值是奉獻而不是索取。注評:張宗厚先生曾研究過新聞價值、法律價值、愛情價值等系列價值觀,其核心均由此而發。張先生當年所處既非研究結構,又非政法院校,缺乏研究環境,再加一沒住房,二要忙於工作。難以想像,他那數十萬字的法學文章是怎麼寫出來的。讀了《法學更新論》的後記方有所悟;夏天,他常借旅館走廊的燈,忍著蚊子的叮咬看點書;冬天,他躲在一間堆滿雜物的庫房裡寫東西。那時,稿費很低,一篇文章所得幾元稿費,還不夠抽煙錢。這便是他在一首小詩中所說「心繫眾生念,不屑名利求」。格言七背著是負擔,放下是自在。注評:對真正有志於獻身探索真理事業的人來說,金錢名利都會被當做身外之物。「自在」在佛學中有「超越」之意。張宗厚先生寫作《法學更新論》時,擔任報社的評論部主任,職責是為報紙寫稿。但一段時期,總有人說他"不務正業』。於是,他便調整生活規律,暫停了一些非必需的研究,同時加大對報社的供稿。一段時間,他發表的文章,從一版到四版,從消息評論到學術文藝,讓人目不暇接。他當時發表的系列法治散文-----《水的情思》、《土的眷戀》、《火的斷想》等,至今還讓讀過的人口有餘津。這樣,議論他「不務正業"的人便越來越少了。他也可以放心地去研究相關問題了。周圍的人也開始意識到,結合工作不斷擴大知識面和深度,這才是真正的對工作負責。人生要成就一番事業,總是要作出一些犧牲的,有時該放下就得放下。格言八善於欣賞和讚賞別人的人,其實是在尊重和充實自己。文人相輕,是古來陋習。真正的求真理者,往往是從不自滿而善於向別人學習的人。張宗厚先生經常從別人身上鏡照出自己的不足。比如,他對從未謀面的李步雲先生,非常佩服。關於法學理論更新問題,雖然他較早提出了對傳統法學的三個基本概念的質疑,但如何挖出其歷史和理論根源,他覺得自己思考得還不深。所以,當他看到李步雲先生寫的《「五個主義」的擯棄與中國法學未來「》一文時,可以說是如』醍醐灌頂"。李步雲先生旗幟鮮明的寫道:法學教條主義的主要危害,是將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言論當作「教條」,認為句句是真理,無論時間、地點和條件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都得照辦。將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有關法學與法律的一些言論彙編在一起加以註解,認為這就是馬克思主義法學。如果有人對此稍有不同看法,就會被視為異端而橫遭討伐。一個典型例子,就是一些人曾長期堅持認為法是階級鬥爭的產物,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是階級鬥爭的工具,今後必然「消亡」。這是完全不符合歷史與現實狀況的。.........根據差異、矛盾永遠存在的原理和社會三個基本矛盾將永遠存在的事實,國家和法律將永遠存在而不會「消亡」。這一點,毛澤東主席說得很正確:「一萬年以後還會有法庭」。當然,今天我們在反對「土教條」的同時,也要反對「洋教條」,即把西方一些法學理論不顧中國的具體國情而生搬硬套。,我們也必須堅持,不能用「土教條」去反「洋教條」,或者相反,而是一切應當從中國和世界的現實出發,來提出新理論、新觀念。"張宗厚先生認為,年逾八十的李步雲先生作為中國法學界的泰斗之一,他的這些深入思考,對於我們順利進行法治中國建設,以正確的理念向全社會「普法」,有十分重大的意義。格言九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注評:張先生特別喜歡和相信京劇《沙家浜》中的一句台詞-----「勝利往往存在於再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他從歷史中知道,一種勢力越是快滅亡越是猖狂。在八十年代中期,前蘇聯維辛斯基教條疊加「以階級鬥爭為綱」的中國傳統法學理論,便處在被人喊打又有人抱著不放的局面。一些人因各種原因,準備了許多帽子棍子,看誰不順眼便打將過去。當問到張先生面對當時漫天飛舞的風霜刀劍為何不懼而敢於提出全面更新它時,他答道;我也想過明哲保身閉口不言,但一想到社會的迫切需要和建設關係中國前途命運的法治社會,我不能不說。張宗厚說;其實,我們作的不過是清理舊基地的工作。當然我們現下最需要做的是建立與法治社會、法治中國相適應的法治體系與法學體系,但如果不把腳底下的舊磚瓦清理乾淨,怎麼可能去建設新的大廈呢?格言十有幸能致力於科學研究的人,首先應該拿自己的學識為人類服務。注評:張宗厚先生認為,一個法學研究者,面臨著經濟全球化,社會信息化、網路化以及社會發展對社會公正的強烈需求,如果我們不趕緊從以階級鬥爭論法的巢臼中解脫出來,怎麼對得起社會和人民對我們的期望?他堅定認為,現代法治,是公平之法,是正義之法,是護民之法,是約權之法,決不是某些人說的「階級鬥爭」之法。面對嶄新的法學天地,比如法治公正、自由權利、公民主體意識和制約權力等等,有多少問題需要我們去深入研究啊?為什麼多少年來很少有人願意在這些問題上深入研究【當然現在好多了,他看到了法學界蘊藏的勃勃生機】,但當時由於舊觀念的頑固和遲遲不肯退出歷史舞台,不敢探討新問題,多少人圍繞著一個階級性社會性問題便爭論了一二十年,而把許多更重要的問題置之一旁【比如在法治建設中如何吸取人類文明的優秀成果等】,這對於中國寶貴的學術資源,是多大的浪費啊?馬克思曾一針見血地說道;"科學絕不是一種自私自利的享受。有幸能致力於科學研究的人,首先應該拿自己的學識為人類服務。」我們有幸從事法學研究者,當以此為銘。「歷史的進程取決於無數合力的平行四邊形」【恩格斯語】。張宗厚先生相信,清除了廢墟的法學與法治,只要我們堅持科學和創新,堅持理論隨著實踐的發展而與時俱進,堅持講真話講實話,我們的法學與法治必將和伴隨著改革開放迅猛發展的政治經濟文化一起,形成振興中華民族的合力。【婉蓉白雪 黎芳整理】2012----2016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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