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結黨,誤國誤民——明朝的公知精英們如何禍國殃民

明末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明代的西北是兵庫,盛產兵將,負責保家衛國;東南是文庫,盛產江南才子,負責治理國家。正常情況下,武人通過打仗取得地位,文人則通過科舉掌握政權,殊途同歸。在不正常的情況下,武人通過造反取得山寨地位,文人通過結黨成為無冕之王。在崇禎朝,西北的兵將帶頭造反,使西北成了賊窩,東南的文士結黨亂政,使東南成為黨派的基地。兩者都從國家的棟樑變成了國家的蛀蟲,一個從外部傷害國家,一個從內部腐蝕國家,哪個為害更甚?很難說。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我們來攄一攄。西北成為賊窩與遼東戰事有關:遼東要打仗,西北要出兵,打仗總失利,失利就送死,送死就不想去,不想去就要被處死,要想既不送死,又不處死,只有逃亡,逃亡沒有飯吃怎麼辦?搶唄,於是就成了匪盜。這是士兵造反的路線圖。東南結黨成風與科舉制度有關:科舉考試要做文章,文章寫得好就會踏入仕途,踏入仕途就要參與政爭,參與政爭就要黨同伐異;另一方面,文章做得好的就會名聲大著,名聲大著就會有很多人慕名前來交流切磋,交流切磋多了就會交很多朋友,朋友多了就容易形成圈子。黨同伐異與朋友圈子一結合,就成為大規模的結黨,無論在朝在野都能對朝政施加影響。這是文人結黨的路線圖。文章、政治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如果再有一些有政壇失意人士,在民間潛心經營,打著以文會友的名義廣交朋友,結黨就像滷水點豆腐一樣可以立就。朝廷一點也不糊塗,對於文人結黨的這種趨勢早就心知肚明,並有所提防,《明史》記載:「(萬曆)七年春正月戊辰,詔毀天下書院」。可見,文人以書院的形式影響朝政由來以久,而朝廷的打擊也由來己久,顧憲成並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萬曆也不是第一個打擊結黨的人。萬曆七年,正是張居正當政時期,打擊結黨,不僅是萬曆、天啟等「昏君」的行為,「聖明」如張居正者,也毫不手軟,以聖旨的形式強令拆除書院。張居正連書院這樣隱蔽委婉的方式都不能容忍,務要將結黨扼殺在萌芽狀態,有些人以打擊東林作為萬曆、天啟等人昏庸的證據,豈不怠哉?!到了萬曆末期,東林黨出現並形成氣候,萬曆採取了正確的方式進行扼制,但是由於措施不夠鐵腕,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為子孫後代留下了隱患。泰昌和天啟初年,新皇帝缺乏統治經驗,被東林黨人華麗的詞藻和刻意擁戴的假象迷惑,以至於東林黨由衰而盛,勢力遍布朝野,天啟初年,東林黨人甚至把書院蓋到了北京,在朝廷的眼皮底下活動。泰昌死得早,沒有機會認清東林的真面目,天啟當了幾年皇帝以後,對東林的危害逐步認清。於是他通過魏忠賢以鐵腕的方式進行處理:對其骨幹成員以外科手術式的方式定點清除,而對次要人員則讓他們靠邊站(罷免或落職閑住),最終以《三朝要典》的形式對東林進行定性、定案,此後國事向好的方向發展。然而正在此時,天啟突然病逝,明朝失去了中興的機會。崇禎上台以後,和他的父親、哥哥剛上台時一樣,缺乏統治經驗,對東林黨的實質認識不清,在其皇嫂的鼓噪下,對魏忠賢及其朋友充滿了畏懼,於是一場大範圍的清洗展開,同時銷毀《三朝要典》,給東林翻案,東林黨人再次如日中天。然而東林黨人上台後送給崇禎的大禮卻是己巳事變,東林黨員遼東軍事統帥袁崇煥一手導演城下之盟,東林黨員的內閣大臣錢龍錫和兵部尚書王洽知情不報。此後,崇禎雖然改變了對東林的態度,讓東林靠邊,但他堅持讓閹黨入土,拒不為閹黨翻案,拒不啟用逆案名單中人。他啟用孤臣的同時,也使自己成了孤君。此後國事日壞,不僅遼東問題無法解決,還出現了嚴重的內亂,兩個問題都一發不可收拾,越演越烈,最終導致亡國。一直到南明,兩黨的相互提防也影響了危難關頭的團結一致和統一戰線的建立,使得明朝失去了保持半壁江山的最後希望。以至於明朝全國人民當了三百年的亡國奴。從這個過程我們可以看到:凡是東林興起的時候國事就每況愈下。明朝的滅亡與皇帝沒有正確處理黨爭密切相關,雖然崇禎後來啟用孤臣是一個正確的思路,但是他前期大規模砍伐己經產生了嚴重的後果,他在用人思路上作了調整,但是他並沒有改正之前大規模處理「閹黨」的失誤,這種調整顯然不不足以挽回前期失誤造成的損失。節選自:從萬曆到永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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