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住法師:從《長壽經》的真偽談起
——淺談經典的防偽與辨偽
有關《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經》(1)的真偽問題的爭論已經見過許多次了,因世間確有偽經的存在,而初學佛者既無擇法眼之智慧,又無大善知識的導引,依照藏經的內容抉擇所學佛經是確有必要的,可免誤入歧途之過患,但是如果純粹依據考據等學術方法去否定一部藏中佛經,很容易形而上學走入誤區,甚至可能會走上徹底否定大乘佛教的錯路,這是學佛者不可不知、不可不慎的問題。中國近代以來西風東漸,學界大興疑古之風,著名學者梁啟超等曾以考據質疑《楞嚴經》、《圓覺經》、《大乘起信論》等是偽經(論),未得學佛之實益,已造謗法之重愆,足以成為我們的前車之鑒,佛把諸如此類的世智辯聰列為學佛的八難之一確實是恰如其分。佛經的辨偽事關重大,佛教的興衰和眾生的慧命皆有關於此,所以在此依照經論略述一二,以供同修參考。
一、長壽經真偽辨
依據考據學來帶頭反對《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經》的是台灣號稱「學術僧」的印順法師,文章詳見其著作《華雨集四·中國佛教瑣談》(127~130頁)(2),互聯網上引用的文章即多為此文,其論據無非是此經所說五逆罪與其他經不同,且中國的藏經中沒有此經,其文章還提到「嬰靈依佛法是不會纏擾母親的」等等。
其實佛陀說法都是觀機設教、隨事制戒,此經所提的懺悔難滅的五種罪業(五逆)是過去世無垢清凈世界普光正見如來針對有殺胎之過的顛倒女人所說的,特意強調殺胎罪過之重難通懺悔,根據佛在《涅槃經》中說戒律「不得先制」,要「隨事制之」的道理(3),此處重罪與當今娑婆世界的釋迦如來所講的五逆重罪略有差異是不難理解的。以同是釋迦佛教下所講的大乘菩薩戒而言,《優婆塞戒經》、《瓔珞經》、《虛空藏經》、《梵網經》、《瑜伽師地論》中的重罪、輕罪內容皆有不同,豈是此真彼偽的問題?不過是佛陀因時機不同、對象不同而論述的側重點不同而已。
有關大藏經的問題,因大藏經版本眾多,內容的多少總是後後多於前前,因為佛經是從印度陸陸續續經許多代人的傳承翻譯流傳到世界各地的,後期的大藏經載有前期大藏經沒有的佛經是普遍現象,比如現代的《中華大藏經》有佛經兩萬三千餘卷,內容遠多於唐朝時期的經錄《開元釋教錄》中所記載的五千餘卷。另外由於古時交通、交流的不便,也存在譯經的當時未能及時入藏、後來補入的可能。以中國佛教早期的翻譯家安世高大師為例,因為其譯經的當時沒有記載,故其所譯經典在歷史上的記載就有較大出入:晉代道安大師編纂的《眾經目錄》,列舉安世高譯本共有三十五部、四十一卷(歷經散失,現存僅二十二部、二十六卷),隋代費長房《歷代三寶記》,所列其譯經有一百七十六部之多,而唐《開元釋教錄》也列九十五部,其中比《眾經目錄》多出的經目,歷史上推測有安世高大師在河西和江南旅途中隨緣譯經造成的可能,總之,如果用借前否後的考據否定後來編入經錄和大藏經的經典是不可靠的。退一步講,中國所有翻譯的經典加起來尚沒有梵文經典的一半,其他各國藏經差異也有很多(傳至甲國者不一定傳至乙國),而梵文經典本身也散失許多,單憑中國大藏經內有無乃至現有梵文經典中的有無就來完全判定經典的真偽也是很不嚴謹的。這個標準一旦成立,則東南亞的南傳佛教也可以依據本國的巴利文三藏來否定包括中國、日本佛教在內的整個大乘佛教(即北傳佛教),所謂的「大乘非佛說」就是以類似的標準推論出的,這當然是錯誤的,且其謗法罪極重,又是典型的「破和合僧」五逆重罪,會造成僧團分裂的極大過患。
佛陀曾說過「我法妙難思」,單純用世間局限性很大的考據學去恢復不足百年的歷史原貌尚力有未逮,常引發無休止的爭議,留下無數個待解的謎團,去考證橫窮三際、豎遍十方不可思議的出世間大乘佛法更為顯得捉襟見肘,恰如咫尺量虛空。佛陀是人天導師,其教化的區域是三千大千世界的三界六道一切眾生,有很多經典是在天道或四聖法界所講,如《地藏經》是佛在忉利天所說,《華嚴經》則是對四聖法界的大乘菩薩所說,現今流通的經中之王《華嚴經》是龍樹菩薩入龍宮取出的小本華嚴(4),現傳的許多密部經典如《金剛頂經》等是龍樹菩薩以芥子開南天竺鐵塔親見金剛薩埵而流傳出的,這些都是人間在印度七葉窟最初集結的所有聲聞乘佛教經典中所沒有的(在佛教史上曾有多次集結),《瑜伽師地論》是無著菩薩以神通夜升兜率天內院,於彌勒菩薩處聽講法相唯識妙理後,白天再為人間大眾復誦出的,這些佛法的微妙境界又如何用世間的考據去評定其真偽呢?世間的考據學是難以對佛所說的天堂、龍宮等進行證明的,作為佛門弟子更不應走入以學術研究代替實際修證的誤區,在佛法的修學中,初地菩薩尚不知二地之境,十地菩薩亦難測妙覺之德,何況是博地凡夫單純依靠分別執著的意識心和一些不可靠的推斷去揣度超情離見的大乘佛法,如稚童妄測智叟,又怎麼能得出可靠的結論呢?身兼大乘八宗共同祖師的龍樹菩薩就因其不可思議的甚深境界而曾被當時一些人以凡夫的情見視為魔外,究其根源,以己度人的狹見即是根源。
至於嬰靈會不會纏擾母親的問題,我們先看一下印順法師的觀點:「嬰靈會不會纏擾母親,依佛法是不會的。胎兒夭死了,或生人間、天上,或墮惡趣,依胎兒過去生中的善惡業力而決定。墮胎而死的胎兒,還不會引起怨恨報復的敵意,怎麼會纏擾母親,使母親日夜心神不寧?然而墮胎的母親,可能會出現嬰靈纏擾的情形,那是由於做母親的,對墮胎有罪惡感,內心深處總覺得對不住親生的骨肉而引起的。」印順法師的這些觀點與佛理是不符的。果報的方式有現報、生報、後報三種,胎兒夭死雖依胎兒業力而決定轉生六道,但殺胎者及胎兒之間業力的牽引終究會使二者相遇,無非時間長短而已(除非一方修道解脫),《大寶積經》中佛說:「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如果胎兒轉生鬼道中,常有報通,對事情來源去脈自可知曉,其無明未斷,貪嗔未除,何來「不會引起怨恨報復的敵意」一說?嗔心一起,設法報復是一定的,從外相而言稱之為「嬰靈纏擾」也不是不可以的。(如果胎兒轉生其他道,即使不知宿因也會終因業力的牽引以不同的形式使果報實現,這在《賢愚經》等談因果的經論中例子有很多,在此暫不多述。)至於印順法師說嬰靈纏擾的情形不是由墮胎本身引起的,而是由於做母親的對墮胎有罪惡感而自心所現的,所殺胎兒與此無關,並引申說「屠宰者臨死,有見無數豬羊來索命的,也是如此」,若此說成立,則無慚無愧者無有罪惡之感,反而不會受果報了,焉有此理?果報是自心所現的道理並不錯,但佛法講的是「萬法唯心」,此「心」應指的是「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的「妙明真心」(5),並非是離開自心另有一個外境可說,因緣果報的外相和自心所現本來就是二而一的事情,印順法師在這裡將「妙明真心」矮化為個體的「意識心」是問題之要害所在。約唯識學理而論,一切善惡種子是在八識田中內熏外現,惡因不會因為意識心中無有慚愧而不受報,且負罪內疚的慚愧心屬於佛所說心所中的善心所,會有減輕罪報而令重罪輕報之效,哪有殺生噁心不招報、慚愧負疚等善心所反而招來惡報之理?由此可知胎兒母親、屠宰者的罪報一定是殺生而得,絕非只是負罪感引起的,在《佛說鬼問目連經》中就有殺狗者死墮鬼道,感得狗來食啖的事例。(6)此種善惡因果之理是絕不可顛倒而論的,否則豈非成了鼓勵造業者無慚無愧?印順法師也承認「墮胎的罪惡是真實的」,卻又說其果報是虛妄的,離開了因果報應談罪惡又有什麼實際意義呢?因緣果報的道理廣見於諸經論,在此不想多述,但錯說了一句因果而招來五百世野狐身之報的公案應足以引起每一個修行人的重視!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經》否定者論據的不足是顯而易見的,而此經所宣說的因果、十二因緣之理及世間苦空無常的真相也的確是符合佛法一貫的道理的,尤為重要的是,在推廣此經的過程中,我們就碰到了許多有墮胎經歷的人誦持本經並依之懺悔修持而取得災消病除等殊勝效果的例子,這豈是偽經所能達到的效果?本經的功效也得到了一些有修證的大德現量境觀察的肯定。信、解、行、證是學佛的不二次第,學佛人最終一定要落腳在修證上,修證結果的可靠性是世間的考據永遠也不能替代的。在人慾橫流、墮胎已成為社會普遍風氣的現代社會,提倡這部專講墮胎過患及對治的經典有著非同尋常的重要意義。法無高下,當機者妙,提倡《長壽經》即貴在當機。若對一部佛經存疑,只是不能得到這部經典的利益而已,若進一步對經典進行錯誤的否定,則難免招來謗法之過。有些初學佛者不明就裡,易人云亦云,尤應謹慎。
我們還應知道,借所謂的「超度嬰靈」為名明碼標價、非法牟利者,是販賣佛法的行為,並不是《長壽經》的經意,是我們值得警惕和大力反對的,因為眾生布施修福、供養三寶用來懺罪消業、超度怨親,是眾生邊的事情;而用佛法幫助眾生,使之離苦得樂、覺悟人生是佛門四眾弟子的本來責任,正如《華嚴經》中所說的「但願眾生得離苦,不為自己求安樂」,無關金錢,更不是交易。但是,發生這種事的責任並不能推給真正的佛教和這一部經典,就如同江湖騙子冒充醫生,胡亂治病斂財,傷害了眾生,個人因果個人負,這個罪過並不是真正的醫生和醫學所應擔負的。
如有眾生有殺胎等業障欲按此經修持者,應當諦觀此經所宣說的世間苦空無常和因緣果報的道理,痛徹懺悔自己今生宿世所犯下的包括殺胎在內的殺、盜、邪淫、妄語等十惡,受持讀誦本經(誦持其他大乘經咒、佛菩薩聖號亦可),並嚴持戒律,在此基礎上,或禮佛齋僧,供養三寶,或印送經典,布施大眾,或請持戒精嚴的清凈福田僧或真正善知識誦經迴向,功德迴向自己傷害過的眾生,將這些眾生視若過去父母、未來諸佛,就會取得不可思議的殊勝功效,這是無數人用實踐所證明了的,若從此走上了大乘菩薩道的修行,常會令修行人有欲取小果而得寶山之感——災消障除是人天小果,嘗到清凈智慧解脫的法味才是真正的寶山,《維摩詰經》里講「先以欲勾牽,後令入佛智」,佛菩薩們真是慈悲到了極處。
二、純依考據辨明佛經真偽的局限和危害
讓我們看看如果純粹依照考據學來判定佛經會引起的嚴重後果吧,仍以具有代表性的印順法師的著作為例:
在上面所提到的《華雨集四·中國佛教瑣談》這篇文章中(123~126頁),印順法師又以類似的考據否定了一部經典,就是歷代祖師推崇、佛門弟子常誦的經典——《地藏菩薩本願經》!佛所宣說的婆羅門女、光目女救度亡母,發大誓願的地藏菩薩本生故事被其「考據」為「目連救母的大乘化」,從而推出了地藏菩薩是後人編造的錯誤結論!
印順法師還依考據得出結論,極樂凈土並非真實存在,彌陀信仰是太陽崇拜的轉化——「仔細研究起來,阿彌陀佛與太陽是有關係的。印度的婆羅門教,有以太陽為崇拜對象的。佛法雖本無此說,然在大乘普應眾機的過程中,太陽崇拜的思想,也就方便的含攝到阿彌陀中……說得明白些,這實在就是太陽崇拜的凈化。」 (7)其論據之一竟是因為「《觀無量壽佛經》第一觀是落日觀」。那麼考據東方藥師佛的琉璃凈土的結果是什麼呢?——「東方凈土為天界的凈化,這是非常明顯的。」 (8)此說一立,則凈土五經以及所有談及凈土的大乘佛經(包括許多密部經典)都被其順理成章的推理為偽經了,凈土一宗自然無從安立,加上其對密教的看法:「秘密者以天化之佛菩薩為崇事之本,以欲樂為攝引,以猙獰為折伏,大瞋大貪大慢之總和」(9),「凈之與密,則無一可取,權攝愚下而已」 (10)的驚人結論也就從其筆下脫然而出。
印順法師通過考據還得了些什麼結論呢?此處稍舉幾例:
——毘盧遮那是象徵太陽的,也是淵源於太陽神話的名稱。然在佛教自身的發展上,功德究竟圓滿所顯的毘盧遮那佛,與色究竟天相當。文殊是舍利弗與梵天的合化,普賢是目犍連與帝釋的合化;(11)(他既然已考證出大乘的佛菩薩是偽造的,如此推論開去,記述這些佛菩薩的《華嚴經》等大多數大乘經典也就得出了是後人編造的結論)
——禪者是唯心論,而且是真常唯心論;(12)(真常唯心論是印度一種外道的名稱,禪宗所依據的《楞伽經》等自然是被其歸入真常唯心論一類的。)
——禪、凈是畸形的佛教,是忽略現實、脫離社會的佛教;(13)
——天台智者的教學,所引證的經教,有許多是屬於偽經的;(14)(此為暗指《法華經》、《涅槃經》等大乘經為偽經)
……
印順法師明指暗喻,無非是宣揚自己考據出的結論:包括禪密凈教在內的中國大乘佛教所依據的佛經都非佛所親說的原經,並歪曲龍樹菩薩所說的「四悉檀」概念來將大乘佛法貶低為小乘佛法的演繹,都是根源於其所猜想的「佛般涅槃所引起的,對佛的永恆懷念」,(15)是由後人編造的,只是 「沒有留下集出者的名字,也沒有說到集出的時間與地區」 (16)而已,那麼在其眼中,中國小乘佛典的可靠性又作何論呢?
——漢譯的《長阿含·世紀經》,廣說天文及地理,而佛陀為理智的道德的宗教家,有他的中心工作,無暇解說天文與地理,且巴利文三藏中沒有,所以也是後人補充推演的。(17)
……
由此說來,印順法師通過不同大藏經中此有彼無的錯誤論據又完成了對傳至中國的部分小乘佛典權威性的否定。那麼,其對六道輪迴等佛教的基本認知又是怎麼看待的呢?(請留意其文中的用詞)
——中國佛教向來是過分迎合民間信仰的,所以神話的色彩相當濃厚,什麼天啦、神啦,對一些神秘的境界也極盡其讚美之能事。這樣一來,雖是「人生佛教」,仍然免不了受過去包袱的拖累,而抹上一層出世、消極和迷信的色彩。(18)
——鬼與地獄,可說是古代極一般的信仰……說到鬼,本於印度的固有信仰,佛教又加以條理簡別……佛教傳說的鬼神,為中國人所關切的,是「人死為鬼」,在地獄中的鬼。(19)
……
顯然,印順法師從心底里不僅懷疑大乘佛法的殊勝不可思議境界,對於佛所宣說的六道輪迴、三世因果等世間真相和基本佛教道理也是視為類同迷信和神話的信仰的,說到底,是凡夫對佛菩薩不可思議境界的信心不足,正如《涅磐經》和《大毗婆沙論》上所說的「若有智慧無有信心,是人則能增長邪見」,從而落入障礙修行的「世智辨聰」一類。
實在沒有必要把印順法師這些觸目驚心的考據結論都列出來了,單純應用世俗的考據學將佛法學術化的遺害已展現無遺,印順法師無非是想用這些考據結果來證明他在《印度之佛教》的〈自序〉中曾說過的「中國佛教,為圓融、方便、真常、唯心、他力、頓證之所困,已奄奄無生氣」以及大乘佛法已梵化、天化、鬼神化的觀點,並推廣其實質是將佛教世俗化的「人間佛教」理念。其實大乘佛法是佛所親說的殊勝佛法,早已被龍樹、無著等大菩薩及歷代祖師所詳述和親證,在此我們也沒有必要對這些背離修證、純依考據的結論逐條地予以駁斥,一言以蔽之——以輪迴心測出輪迴事,無有是處!印光大師曾批評這種邪見:「狂人總想高出古今一切人上,故有闢佛者,有謂佛經悉是後人偽造者。起信、楞嚴、華嚴、法華,亦有以為偽造者。作此說者,欲博識見高超之虛名,而不計永劫墮獄之實禍。所以聰明要會用、善用,則自利利人,不善用,則自誤誤人。」(20)在此,讓我們再重溫佛陀在《圓覺經》上的有關不可用凡夫的分別意識測度佛法的諄諄教誨吧:「未出輪迴。而辨圓覺。彼圓覺性即同流轉。…… 善男子。但諸聲聞所圓境界身心語言皆悉斷滅。終不能至彼之親證所現涅槃。何況能以有思惟心測度如來圓覺境界。如取螢火燒須彌山。終不能著。以輪迴心。生輪迴見。入於如來大寂滅海。終不能至。是故我說一切菩薩及末世眾生先斷無始輪迴根本。善男子。有作思惟從有心起。皆是六塵。妄想緣氣。非實心體。已如空花。用此思惟辨於佛境。猶如空花復結空果。展轉妄想。無有是處。善男子。虛妄浮心。多諸巧見。不能成就圓覺方便。」由此可知,純粹應用考據等學術方法來研究佛法是不適宜的。
印順法師常自稱是大乘空宗的支持者,但他的這些言論除了實質上把整個北傳佛教空殼化,令初學佛者莫衷一是外,實在看不出其他的效果了。在否認大部分佛經的權威性和因果輪迴基本佛理的真實性的前提下,印順法師所提倡的大乘中觀、雜阿含以及「人間佛教」的理念又有何實際意義呢?——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一座大廈的建設者會一邊添磚加瓦,一邊破壞大廈的地基嗎?被不少人尊為導師的這位法師到底要把中國的佛教導向何方呢?圓滿的佛法本身不懼任何外道邪論的毀謗,但貌似弘揚、暗藏詆毀的言論對佛法在世間的弘傳確有遠大於直接毀謗的潛在危害性,也令末法初學難以辨別,更何況這些言論是出自一個廣涉經論、著作等身、身披袈裟的法師之口呢?這些言論被當今一些書籍和網路上大量地引用就已說明這點,摻在甘露里的毒藥是最不容易被人察覺的。幾十年前太虛大師在世時曾呵斥這位喜好學術研究的學生不是大乘佛菩薩的立場,是「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陷近錫蘭之大乘非佛說或大乘從小乘三藏紬譯而出之狹見」,(21)那麼現在看來,「溫和」二字已經無從談起了,並且大有演變為「佛法非佛說」、「佛法是神話傳說」的趨勢。
本文在此惟欲指出純依考據辨明佛經真偽的局限和危害,無意對印順法師個人進行定性或過多批評,根據《涅槃經》,對不如法比丘的呵責征治是由僧團內部威儀具足的持戒比丘去完成的(22),太虛大師、印光大師、宣化上人、慈航法師等大德皆有相關文字留世(23),作為在家人,我們依照佛教導的對惡性比丘應有的態度對其人進行「默擯」即可,不過我們應該知道,出家僧眾本是人天之師、眾生的清凈福田,而《大智度論》明確地告訴我們:「眾僧大海水,結戒為畔際,若有破戒者,終不在僧數,譬如大海水,不共死屍宿」,也就是說,對於明知其已破戒的比丘,我們是可以不把他視為僧團一員的,何況他的這些錯誤言論對佛法明揚暗抑,迷惑性極大,,不易辨別,障初學之眼目,壞眾生之慧命,尤為值得注意的是,印順法師充斥了上述言論的書籍還被一些佛學院當成了教材,所以我們依照《長阿含經》「四大教法」(24)的規定,根據三藏經論的聖言量對這些錯誤言論本身及其完全依據學術考據佛教的方法進行佛理的辯正還是必要的,以免其貽誤初學。如有過失,後學願意承擔,惟望能換來一些不明真相、人云亦云地追隨這些錯誤言論的同修的覺醒。本文也將設法發給印順法師,以盡佛在「四大教法」中咐囑每個四眾弟子對說法比丘應負的提醒之責。
三、佛經的防偽和辨偽
佛教經典的防偽、辨偽問題是由來已久的問題,是伴隨著經典的產生而產生的,佛門自有防偽的方法,體現在經典的集結、守護、傳承、翻譯、入藏等各個方面,也有辨偽的原則和方法供佛門四眾弟子應用。在講述這些問題之前,首先我們應該明白一個許多佛門弟子很容易混淆的概念,那就是——
(一)佛經的範圍
佛經不就是指佛涅磐後摩訶迦葉尊者、阿難尊者同五百阿羅漢在耆闍崛山中所集結的三藏十二部嗎?我們現存的大藏經中的經律論不就是佛一生所講過的全部佛法嗎?這是許多同修常見的觀點,卻都是不準確的。
證得了三身、四智的圓滿佛陀教化的區域是三千大千世界,對象是四生六道九有一切眾生,所說的教法是決不限於佛教史上第一次集結的聲聞乘經典的,現存大藏經也只是其中極少的一部分,佛於無量世中在無量剎土中化現無數身永無休止地化導無量眾生,所說經法實際上無量無邊,因人道眾生壽命短促、識念力薄,故留世經典較為簡略,而天道眾生壽命長久、識念力強,所傳經典內容、數量皆遠遠超越人間,如人間《大般若經》僅數萬偈,而諸龍王、阿修羅王、諸天宮中則有千億萬偈,人間現存《華嚴經》只是小本的簡化,許多人讀起來尚感吃力,常耗數月之久,而存放龍宮的大本,窮盡一人畢生的精力恐怕連品題也不可能讀完。這是我們每一個佛弟子不可不知的事實真相。(25)
從廣義上說,佛經就是佛所宣說的諸法實相,是不只限於書本的,佛法是遍一切處的。凈土經論上經常講諸佛凈土可以六塵說法,其實包括我們娑婆世界在內的一切佛土,又何嘗不是在六塵說法呢?《金剛經》上佛說:「一切法皆是佛法」,展現在我們六根面前的一切不就是一部大自然的經卷嗎?就看我們這些佛弟子們會不會「受持讀誦」了——「對面若不識,須再從頭煉」。
當然,理可頓悟,事須漸修,作為末法時期的佛弟子,慧淺福薄,常有修無證,謹慎地依據現有大藏經中經論去修行還是有必要的,但對上文中所說之理不可不明,以免有「大藏經外一定沒有真經」的錯誤見解,也不會在依據考據宣揚「大乘非佛說」者的面前迷失了方向,產生疑惑或錯誤地跟在其後面人云亦云,障礙自他的修行。「大乘非佛說」的要害就在於凡夫對佛在三界六道九法界皆說法的真相認識不清、信心不足。
在明白了上述道理的基礎上,我們就可以回顧人間佛教經典流傳的過程中防偽的方法了。我們先來看看——
(二)經典的集結和守護
經典的集結是防偽的第一關,佛入滅後迦葉尊者主持的第一次佛經集結的是聲聞乘的佛典,參加集結的人資格是什麼呢?必須是證得無學果位的大阿羅漢!由佛的十大弟子中的「多聞第一」阿難尊者復誦佛的教誨,集五百位親聞佛陀教法的阿羅漢的記憶、神通和智慧之力,全體勘定無誤才會列為經典的。殊勝的大乘經典的集結則是由文殊、彌勒等大菩薩們與阿難共同完成的( 26 )。這些證果的大智慧聖人都從源頭上確保了所集經典的純正。
佛所講的經法,是由護法菩薩、住世的羅漢等聖者及壽命遠超人類的天龍八部鬼神之眾共同發心來守護的,他們今皆猶在,也常常示現,扮演了經典真偽證明者的角色。
廣譯經論的四大譯師中家喻戶曉的「唐三藏」玄奘大師在翻譯完六百卷《大般若經》後,把經典從肅誠殿迎往嘉壽殿齋所講讀,迎經時般若經大放光明,有諸天雨花、天樂鳴空、異香撲鼻的祥瑞之境;大師晚年身染微疾,即有兩個身高一丈的護法神共捧著一朵花瓣一尺多長的光凈大白蓮華,現身安慰大師:染病是重報輕受之相,應該感到欣慰和慶幸;中國著名的律宗初祖西明寺上座道宣律師弘揚戒律時,如來入涅槃前受命護持南贍部洲佛法的護法天神現身,指出了道宣律師所制定戒律的錯誤之處,開示佛的原意,令其改正以免誤導後人,對律師經律論方面的種種疑問也都給與了解答,護法神還告訴他,玄奘大師的經典翻譯是準確無誤的,大師現已往生在兜率天內院彌勒凈土之中。道宣律師把這些事情都一一記了下來。(27)
上面這些事情記載於《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大正藏·史傳部),歷史上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有這些神通廣大、在佛前親聆教誨並發願護持佛經的護法來護持佛教,證明經典,傳到我們手中的佛經就又添了一層保險,增加了我們的信心。
我們再來看看——
(三)經典的傳承、翻譯和入藏
在正、像法時期到世間經典基本整理完畢編入大藏經,一代代荷擔如來家業、傳承經典的祖師們都是明心見性的大菩薩,確保了傳承經典的正確無誤。在此謹以大乘八宗的共同祖師龍樹菩薩為例。
龍樹菩薩出身外道,天聰奇悟,幼時既已通達各四萬偈的《四韋陀典》,學佛後九十日內既誦盡人間三藏,通達教理,仍感不足,感得大龍菩薩現身接其入龍宮中,打開七寶藏,把大乘方等深奧經典等無量妙法傳授給他,使一些湮沒於世的經典得以傳及後世。龍樹菩薩於龍宮開悟後,回至人間弘揚佛法,摧服魔外。一次,他為度化承事外道的南天竺王,用神通把天人與阿修羅激戰的場景在天空中示現給南天竺王等,使南天竺王和一萬名外道立即皈依了佛教,並受了戒律。龍樹菩薩廣著論典,因機設教推廣諸宗教法,中國大乘佛法的禪密凈教等八大宗皆是受傳承於龍樹菩薩,思及當前有些不明教理的宗派之徒互相貶低甚至以此謗彼,正如同左手打右手,實在有負龍樹菩薩的傳法之恩。(28)
說及傳承經典,順便糾正一個常見的誤解,就是認為中國「教外別傳」的禪宗因「不立文字」,是不重視經典的。其實禪法在理上「不立文字」,在事上卻也「不離文字」,達摩祖師在《略辨大乘入道四行觀》中就強調要「籍教悟宗」,並傳付二祖《楞伽經》印心,六祖以後則多提倡《金剛經》印心,經典所代表的文字般若與須親證的實相般若的關係恰如同佛所比喻的「以手指月」,執著於手指自然不是月亮,而離開手指卻也難以找到月亮。由此我們可知,離開了經典的印證,什麼人也難免盲修瞎煉之嫌。這雖是題外話,卻也可以從側面看出,歷代諸宗祖師都是非常注重經典的傳承的。
傳至世界各國佛經的翻譯也是防偽的一個重要環節,佛教史上是什麼樣的人完成這項使命呢?
就說漢傳佛教四大譯師中的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大師吧,他智慧超群,精通三藏,宿世曾作過七佛的譯師,所以所譯之經上合佛理,下契眾機,文字優美流暢,能令大眾歡喜讀誦。大師曾示現神通吞下整碗的鐵針,令弟子和大眾消除對他的誤解。大師深知當時和後世會有人對他所譯經典提出質疑(大部分為大乘經論),為了佛法的弘揚,大師圓寂之前許下了堅定的誓願為經典作證:如果我所傳譯的經典沒有錯誤,願我的身體荼毗之後,舌頭不會焦爛——公元 409 年,大師的遺體在長安逍遙園火化後,人們發現大師的舌頭依然未壞……今天,我們去西安戶縣圭峰山北麓(逍遙園遺址)草堂寺時,仍然可以參禮保存在寺內舍利塔中的羅什大師不壞舌根;(29)
再說說四大譯師中的「唐三藏」玄奘大師吧,他歷盡艱辛西行五萬里赴印度取經求法,途中幾度險些喪命,費時四年終於到達印度當時著名的佛教寺院那爛陀寺,留學五年後又在印度各地參學了四年,期間廣學經論,以其不凡的智慧和修證贏得了印度佛教界的尊重。他留印期間為了融通大乘佛法中『瑜伽』、『中觀』兩家的論點和破斥「大乘非佛說」的邪見異說,分別著作了《會宗論》和《制惡見論》。在印度羯若鞠闍國戒日王以這兩部論典為玄奘建立的十八天辯論法會上,大師的觀點折服了與會的包括各國大小乘僧人、婆羅門及尼干外道等共六千餘人,被印度的大乘佛教徒尊為「大乘天」,被小乘佛教徒尊為「解脫天」。回國後,大師力辭唐太宗皇帝讓他還俗從政的勸諭,建立譯場,致力譯經。玄奘大師的頂骨舍利至今還有一部分供奉在成都文殊院。(30)
佛經的翻譯就是這樣一些值得我們敬仰和信賴的修證、學問、德行俱佳的菩薩行者、三藏法師們完成的,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這些譯師有獨立譯經的智慧和能力,但譯經依然經過了在他們的帶領下的譯場高僧集體的勘定,如鳩摩羅什大師的國立譯場就有來自西域和全國各地的佛陀耶舍、弗若多羅、卑摩羅叉以及僧肇、僧睿、道生、道融等高僧,多時達五百餘人。玄奘大師的國立譯場也有許多高僧相助,著名的南山律宗祖師道宣律師就是在其長安弘福寺譯場任綴文大德,著名的還有人稱玄門四神足的神昉、嘉尚、普光、窺基四位高僧(窺基法師就是歷史上著名的「三車祖師」,後來成為中國法相唯識宗的二祖)。譯場的這些高僧分任證義、綴文、正字、證梵等工作,他們既精教理,又善文辭,執筆承旨,各展所長,輔助大譯師一起進行慎密的翻譯工作,所譯出的經典,他們功不可沒。譯場中有嚴格的制度,譯師們更有無比神聖的責任感,經常為了一字一事的翻譯而討論數月之久,最大程度上確保了譯經的準確性和權威性。
佛法傳到了中國、日本等世界各國,要編修大藏經,因佛經陸續傳來,經常有新增經典補入,所以大藏經的版本眾多,以歷史上可考的漢文大藏經的編修為例,中國就有近二十次之多,高麗有三次,日本有七次,在此難以一一詳述(31)。修藏的過程,因確有偽經問題的存在,也存在一個防偽、辨偽的問題,各國曆朝歷代都非常重視,當時參與的人,也都是各國全國範圍內推選出的精通三藏佛法、有修有證的三藏法師和飽學之士,可以說有很多是再來人。如清朝的乾隆大藏經是清世宗下旨,成立包括漢藏高僧在內的一百三十多人的專門藏經館歷時五年才編修完畢的;南傳佛教的《南傳大藏經》是緬甸佛教界在國家的贊助下,於一九五四年邀集斯里蘭卡等南傳國家的眾多高僧參與,對巴利三藏進行嚴密核校,歷時二年才完成的。能夠編入大藏經的經典,經過了這些高僧大德集體的鑒別和印證,剔除了絕大部分偽經,在整體上是可以讓每一個後世的佛弟子信賴的,當時鑒別出的偽經也一般會編出條目告知大眾。
那些坐在書房裡憑不可靠的考據和主觀臆想來隨便否定藏中經典的人可以說是對傳承、翻譯和編輯經典入藏的菩薩、羅漢、祖師、高僧大德的智慧、品格的侮辱,正所謂古人常說的「書生之見不足道也 」。
當然,因為時值末法,並非這些編修藏經的大德事事圓滿無缺,在肯定絕大多數藏中經典的同時,既有少數佛經查不出來歷而列入疑偽的例子,也確不能排除有極少外道所編偽經混入的可能,這就需要我們掌握——
(四)經典的辨偽原則和方法
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首先必須知道的是,東西方文化中認識世宇真相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途徑和方法。
以自然科學、社會科學為標誌的西學重視用六根或把六根外化的儀器去觀察、思維物質世界運轉的規律,「隨眾生心,應所知量,循業發現」(32),雖然可以發現一些外在規律,但很難究竟,確立的理論經常沒多久就被新的理論所推翻或改進了,雖然也建立了無量的學說,卻永遠只能行進在相對真理的道路上,以佛法觀之,其完全是落在六根對六塵所產生的六識境界當中,無法跳出我執、法執所帶來的認識窠臼,是不可能認識到究竟的真理的;而以佛法為代表的東方文化則注重去除自身影響認知的無明煩惱塵垢,突破人類認識的局限,「凈心守志,可會至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33),最終轉八識成四智,於自性中顯現世間萬法的真相,直契世間萬法的本源,被稱為內學,佛法正是內學的極致,佛所證得的究竟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歷彌久而常新,不因時間、空間而改變,這種高度是注重外相的西學永遠也到達不了的。縱觀歷史,當歐洲人在中世紀還在喋喋不休的爭論地心說和日心說的正確性時,三千年前的佛陀已在宣講「宇宙有無量的國土,一國土就有三千大千世界」的正確宇宙觀了(佛經上講,一日一月為一世界,相當於一個恆星系);當西方人在百年前發明了顯微鏡,慨嘆於細菌等微觀世界的奇妙時,卻不知佛陀在三千年前早已根據 「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的微觀景象給弟子們講述「不得飲不凈水」、「不得以天眼觀所飲水」的戒律了。向內探求為什麼反而可證知世宇真相,何以能「不出門而知天下事」?面對這些事實,科學發達的西方人不明所以然,只好稱之為「東方神秘主義」,而我們作為佛陀後世的弟子,應明白這是因為「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唯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34),也是六祖大師所說「何期自性,本自具足」(35)的道理,從而於佛陀的聖言量——佛經生起大信心,依教奉行。至於有人疑問的佛為什麼不廣說科學規律,以科技利益人類的原因,那是在於佛已認識到向外馳求雖帶來了一些便利,卻不能擺脫輪迴生死苦海的煩惱系縛,無法帶給人類真正的幸福,慾壑難填,反而會帶給人無盡的災禍,惟有通過內證到達清凈解脫的智慧彼岸,眾生才能獲得真實的利益。
明白了上面的道理,我們自然就會理解,因為方向上根本的不同,用考據等學術性的西學治學方法來探討佛經的道理和真偽,實在是緣木而求魚,是無法得出可靠的結論的, 「心外求法,名為外道」,所以才說「以輪迴心測出輪迴事,無有是處」。連中國的先哲老子尚知「為學曰益,為道曰損」的道理,佛門弟子更應依照信、解、行、證的次第,去除貪、嗔、痴,勤修戒、定、慧,回歸修證之路,讓洗去煩惱塵垢的清凈本性中自然顯現出「佛佛道同」的智慧之光,現量地證悟佛法的道理,虛妄的偽經何有藏身之地?
當然,時值末法,業重障深的我們常有修無證,無法用現量境的智慧去辨別佛經的真偽,不過我們卻可以從有真修實證的高僧大德那裡得到一些值得借鑒的啟示。
如持戒精嚴、終生講經弘法的當代著名高僧宣化上人在駁斥「《楞嚴經》是偽經」的謬論時曾發願: 「我今天向大家提出保證,保證《楞嚴經》是真經。如果《楞嚴經》是偽經,我願墮地獄。因為我對佛法不認識,以假當真,心甘情願接受此種的果報。若《楞嚴經》是真的,我仍發願,生生世世要弘揚楞嚴大法,要宣講楞嚴真理。各位想一想,《楞嚴經》若不是佛說的,誰能說出這種正確的法?我盼望批評《楞嚴經》是偽經的人,趕快懺悔,痛改前非,否則,必定墮入拔舌地獄。我祈禱預祝念《楞嚴經》的人,講《楞嚴經》的人,宣揚《楞嚴經》的人,流通《楞嚴經》的人,統統早成佛道。」(36) 宣化上人圓寂之後,身現紫磨真金色身相,荼毗後有上萬顆舍利和大量舍利花遺世,足證所言不虛,實為當代佛門高僧中弘揚佛法、修證佛法、護持經典的典範。知道了這些,那些有關《楞嚴經》的真偽的爭論還有什麼意義嗎?
談到偽經問題的,古代有道安大師等高僧大德,道安大師曾在其編著的《眾經目錄》列出了當時的部分偽經(37),現代的有印光大師,在《印光大師文鈔》里列出了的有關偽經的經目(38),這些有真修實證的高僧大德的見解都是我們可以借鑒的。
對於目前仍有異議的經典,後學在此鄭重建議,類似佛經辨偽等事關佛門興衰、眾生慧命的大問題,應效法古制,由僧團出面,全國範圍內公推部分學問、修證俱佳的高僧和大德居士集體進行勘定,普通學佛人最好不要越俎代庖、輕發議論否定藏中佛經,擅啟爭議之端,也免招謗法之過。須知紛紛擾擾的爭議本身即會影響初學佛者的信心,增加大眾的疑惑,障礙佛法的傳播,而疑惑是六根本煩惱之一,也是菩薩行者的最大障礙,這種爭議與依據三藏經律論進行的法義辨正是畢竟不同的。佛就曾在《佛說罵意經》里明確的開示我們:「道人莫墮五諍。一者諍佛。二者諍法。三者諍戒。四者諍經。五諍賢者。」由此可知,無益的爭論是有違佛陀教誨的。
聲聞乘經典的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磐寂靜)和大乘經典的實相印(佛佛相傳的諸法實相)也是我們個人在抉擇經典時的重要判斷依據。法印就如同世間的印璽,符合則是佛法,不符則非佛法,偽經是難逃法印的鑒別的。我們也應該知道,如果是符合法印的言說,包括後世高僧大德的著作乃至民間的善書,即使不是佛經,也應把它當作佛經一樣去尊重和學習。佛始終強調要我們佛弟子「依法不依人」,並為我們做出了表率,在《賢愚經》里就記載,佛在宿世求法時,不管對方是食人的夜叉還是婆羅門外道,只要他們有正法,就不惜資財、眷屬乃至自身的血肉去交換。《大智度論》中說:「佛法非但佛口說者。是一切世間真實善語。微妙好語皆出佛法中。如佛毘尼中說。何者是佛法。佛法有五種人說。一者佛自口說。二者佛弟子說。三者仙人說。四者諸天說。五者化人說。」同樣的道理,如果對方講的不如法,不管他是百歲的比丘還是世界知名的法師,我們都不應該學習他所說的,這也正是佛在「四大教法」里所說的道理。同時我們還應注意佛經中有了義、不了義的區別和三乘的次第,避免陷入以此否彼的錯路,限於篇幅,在此不作詳述,惟要提醒大眾的是,目前學術界有一種單純提倡三法印,借曲解三法印來否定大乘經典的傾向,從而試圖推出「大乘非佛說」的論斷,這是極端錯誤的,對於佛門弟子而言,這兩種法印既有次第又相互關聯,實質上是一體的,是同等重要、缺一不可的,應該平等弘揚。(39)
(五)融通南北,振興佛教
至於南北傳佛教及佛教各國經典的差異,當以融通為要,勿陷於爭議等內耗,對於整個佛法的振興,還有比整個僧團的和合更重要的嗎?《涅槃經》中說「佛以一音而為說法。彼彼異類各自得解,各各嘆言。如來今日為我說法」(40) ,其異類尚能各自得解,各各感恩,我們已得到可貴的人身,何不可於對南北傳佛法的歧見中和合一味呢?每個人只需在佛法浩瀚的教海之中汲取自己的當機之教即可,維護佛教的團結、僧團的和合則是都應做到的。現在竟有少數人把中國佛教的圓融當成缺點來宣揚,真不知其用心為何,當佛教內部陷入無休止的爭議中時,背後竊笑的就惟有波旬之輩了。
例如當世高僧宣化上人,他雖紹禪宗溈仰的法嗣,卻無宗派成見,一生對大乘佛教的禪、教、律、密、凈平等弘揚,同時幾次赴東南亞考察南傳佛教,欲溝通南北傳佛教,他把佛法帶到西方,向全世界推廣,將所創立的中美佛教總會改名為法界佛教總會,並經常邀請南傳佛教的法師到萬佛聖城弘法,他曾對弟子說:「我就是要南傳佛教不要向南走,要北傳佛教不要向北走,大家要向一起走,團結起來,躬行實踐,令佛教發揚光大」,為我們顯示出一個真正佛門四眾弟子應具的心量。
正所謂:佛無南北本一家,四眾切勿分我他,
和合一味聖教興,末法亦開正法花!
四、結語
事隔幾千年,我們雖不能於靈山會上親聆佛佗的教誨,卻依然能得沐大小乘諸經的甘露法雨,重溫佛教經典傳播的歷史,當深感恩於歷代集結、傳承、翻譯、入藏和弘揚佛經的菩薩、羅漢、歷代祖師、高僧大德,亦感恩於佛前鄭重發願護持大小乘一切經典法寶的天龍八部護法鬼神之眾。
後學作為末法初學,感激涕零之餘,限於修證和學問,常慚愧不能為佛法的弘傳作出太多的貢獻,惟願以蹣跚步效菩薩行,今在三寶及大眾前,針對「大乘非佛說」之論鄭重發願:若果真如某些人所言「大乘非佛說」,後學願意即身生陷地獄,以承擔以假為真、護假宣假之果報;若大乘佛法真實不虛,佛陀所說,後學願生生世世修行、護持和弘揚大乘佛法,並為促進南傳北傳、大小諸宗佛教的和合,盡一個普通佛門弟子的微薄之力,同時祈願一切眾生,包括一切南北傳佛教的信仰者、修持者、質疑者、毀謗者、麻木不仁者,儘速廓清迷惑,於無上佛法生起真實無偽的信心,深入經藏,樹立正見,各取當機之教,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痴,以真修實證到達清凈智慧的解脫彼岸,得到佛法中真實的利益,早證無上菩提!
一切佛教經典皆是來自一切智者佛陀歷經三大阿僧祗劫的修行才圓滿證得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是人間最珍貴的寶藏,不僅有陶冶人的性情、提升人斷惡修善的道德勇氣、促進崇高人格的養成、挽回頹廢的世風等現實意義,更可以開啟眾生自性本有的智慧之門,使眾生通達宇宙人生的真相,並順利解決現實生活中的種種煩惱和災障,是我們最終出離輪迴生死之苦,到達常、樂、我、凈的究竟彼岸的指路明燈。在現代人中提倡讀誦佛教經典的風氣,明了聖人、智者的教誨,確實是當務之急,個人的解脫、民族的復興、國家的強盛、世界的和平、眾生的福祉皆繫於此,我們每一個四眾弟子都有一份責任所在,願大家共同努力!
謹以此文供養所有志求無上佛道的佛門同修,願共攜手弘揚佛教經典,破斥謗法邪見,護持和合僧團,振興佛教,令末法不末,正法久住,廣利眾生,以報四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十方三世一切三寶!
三寶弟子 聖住 於20 04年7月28日
(本文供教內同修參考,歡迎依據經論聖言量的所有批評)
參考書目:
(1)本經詳見日本大藏經《卍續藏》第一五〇冊。全名《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尼經》,簡稱《長壽經》。
(2)本文所有引用的印順法師著作均可參見正聞出版社出版的印順法師著作系列或查詢印順文教基金會的網站
(3)詳見《大般涅槃經》,原文如下:
善男子。如王國內有納衣者。見衣有孔然後方補。如來亦爾。見諸眾生有入阿鼻地獄因緣。即以戒善而為補之。善男子。譬如轉輪聖王先為眾生說十善法。其後漸漸有行惡者。王即隨事漸漸而斷。斷諸惡已然後自行聖王之法。善男子。我亦如是雖有所說不得先制。要因比丘漸行非法。然後方乃隨事制之。樂法眾生隨教修行。如是等眾乃能得見如來法身。
(4)詳見賢首大師《華嚴傳》
(5)此句經文出自《楞嚴經》:「不知色身外泊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
(6)詳見《佛說鬼問目連經》(後漢安息國三藏安世高譯),原文如下:一鬼問言。我一生已來。有一狗體大牙利。兩目赫赤。常來啖我。何罪所致。目連答言。汝為人時。喜將狗獵。殘害眾生無有慈心。今受花報果在地獄
(7)詳見印順《凈土與禪》22頁
(8)詳見印順《凈土與禪》138-144頁
(9)詳見印順《印度之佛教》第十七章 密教之興與佛教之滅·第三節秘密教之特色
(10)詳見印順《無諍之辯》敬答〈議印度佛教史〉的部分。
(11)詳見印順《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第八章
(12)詳見印順《無諍之辯》第十章
(13)詳見郭忠生《中國佛教的由興到衰及其未來的展望——訪印順導師》
(14)詳見印順《佛法是救世之光》第五節、教法與證法的仰信(15)詳見印順《華雨集四·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25頁
(16)詳見印順《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1258頁
(17)原文詳見印順《佛法概論》124、125頁,原文較長,此處引用為其大意。
(18)詳見郭忠生《中國佛教的由興到衰及其未來的展望——訪印順導師》
(19)詳見印順《《華雨集四·中國佛教瑣談》118~126頁
(20)詳見《印光大師文鈔》三編之卷上
(21)詳見太虛大師《再議印度之佛教》
(22)詳見《涅槃經》,原文如下:
我涅槃已,隨其方面有持戒比丘,威儀具足護持正法,見壞法者即能驅遣呵責征治,當知是人得福無量不可稱計。善男子,譬如有王專行暴惡會遇重病,有鄰國王聞其名聲興兵而來規欲殄滅,是時病王無力勢故,方乃恐怖改心修善,而是鄰王得無量福,持法比丘亦復如是:驅遣呵責壞法之人,令行善法得福無量。善男子,譬如長者所居之處田宅屋捨生諸毒樹,長者知已即便斫伐永令滅盡;又如壯人首生白髮愧而剪拔不令生長,持法比丘亦復如是:見有破戒壞正法者,即應驅遣呵責舉處。若善比丘見壞法者,置不呵責驅遣舉處,當知是人佛法中怨;若能驅遣呵責舉處。是我弟子真聲聞也。
(23)太虛大師相關文字可參見《再議印度之佛教》等,印光大師、宣化上人相關文字散見於開示之中,慈航法師的專文可參見《道安法師遺集》第 7 冊1279 ~ 1284頁。
(24)四大教法詳見《長阿含經·遊行經》。原文較長,在此恕不詳列,其大意是:我們對法師講的法,既不應盲從、又不要輕易否定和毀謗,而要以佛的經典和戒律為根據,仔細查證和分析,不如法者應直言指出其錯誤所在;如法者當殷勤勸請、讚歎,並依教奉行。
(25)佛說法無量無邊之說可見《華嚴經·不思議品》,其餘內容詳見龍樹菩薩《大智度論》,現抄錄《大智度論》卷一00(大正藏二五?七五六中)相關原文如下:
問曰。若佛囑累阿難是般若波羅蜜。佛般涅盤後阿難共大迦葉結集三藏。此中何以不說。答曰。摩訶衍甚深難信難解難行佛在世時有諸比丘聞摩訶衍。不信不解故從坐而去。何況佛般涅盤後。以是故不說。複次三藏正有三十萬偈。並為九百六十萬言。摩訶衍甚多無量無限。如此中般若波羅蜜品有二萬二千偈。諸龍王阿修羅王諸天宮中有千億萬偈等。所以者何。此諸天龍神。壽命長久故。今此世人壽命短促識念力薄。小般若波羅蜜品尚不能讀。何況多者。諸餘大菩薩所知般若波羅蜜無量無限。何以故。佛非但一身所說。無量世中或變化作無數身。是故所說無量。又有不可思議解脫經十萬偈。諸佛本起經寶雲經大雲經法雲經各各十萬偈。法華經華手經大悲經方便經龍王問經阿修羅王問經等諸大經。無量無邊如大海中寶。云何可入三藏中。小物應在大中。大物不得入小。若欲問應言。小乘何以不在摩訶衍中。摩訶衍能兼小乘法故。是故不應如汝所問。複次有人言。如摩訶迦葉將諸比丘在耆闍崛山中集三藏。佛滅度後。文殊尸利彌勒諸大菩薩。亦將阿難集是摩訶衍。又阿難知籌量眾生志業大小。是故不於聲聞人中說摩訶衍。說則錯亂無所成辦。佛法皆是一種一味。所謂苦盡解脫味。此解脫味有二種。一者但自為身。二者兼為一切眾生。雖俱求一解脫門。而有自利利人之異。是故有大小乘差別。為是二種人故。佛口所說以文字語言分為二種。三藏是聲聞法。摩訶衍是大乘法。
(26 )詳見龍樹菩薩《大智度論》卷一00(大正藏二五? 七五六中),原文如下:「……佛滅度後,文殊尸利、彌勒諸大菩薩,亦將阿難集是摩訶衍。」
(27)此三事載於《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大正藏·史傳部),原文如下:
……至龍朔三年冬十月二十三日功畢絕筆。合成六百卷。稱為大般若經焉。合掌歡喜告徒眾曰。此經於漢地有緣。玄奘來此玉華者。經之力也。向在京師諸緣牽亂。豈有了時。今得終訖。並是諸佛冥加龍天擁祐。此乃鎮國之典。人天大寶。徒眾宜各踴躍欣慶。時玉華寺都維那寂照。慶賀功畢設齋供養。是日請經從肅誠殿往嘉壽殿齋所講讀。當迎經時般若放光諸天雨花。並聞空中音樂非常香氣。既睹靈瑞倍增嘉慰。謂門人曰。經自記此方當有樂大乘者。……
……至二月四日夜半。瞻病僧明藏禪師見有二人各長一丈許共捧一白蓮華。如小車輪花有三重。葉長尺余。光凈可愛。將至法師前。擎花人云。師從無始已來所有損惱有情諸有惡業因今小疾並得消除。應生欣慶。法師顧視合掌良久。……
……西明寺上座道宣律師。有感神之德。至干封年中見有神現自雲。弟子是韋將軍諸天之子。主領鬼神。如來欲入涅槃。敕弟子護持贍部遺法。比見師戒行清嚴留心律部四方有疑皆來咨決。所制輕重時有乖錯。師年壽漸促。文記不正便誤後人。以是故來示師佛意。因指宣所出律抄及輕重儀僻謬之處。皆令改正。宣聞之悚栗悲喜。因問經律論等種種疑妨。神皆為決之。又問古來傳法之僧德位高下。並亦問法師。神答曰。自古諸師解行互有短長。而不一準。且如奘師一人九生已來備修福慧兩業。生生之中外聞博洽聰慧辯才。於贍部洲脂那國常為第一。福德亦然。其所翻譯文質相兼無違梵本。由善業力今見生睹史多天慈氏內眾。聞法悟解更不來人間。既從彌勒問法悟解得聖。宣受神語已。辭別而還。宣因錄入著記數卷。見在西明寺藏矣。據此而言。自非法師高才懿德。乃神明知之。豈凡情所測。……
(28)龍樹菩薩事迹詳見於《大正藏·史傳部》的《龍樹菩薩傳》
(29)鳩摩羅什大師事迹詳見於《大正藏·史傳部》的《高僧傳·鳩摩羅什傳》及呂征等著的《中國佛教人物》
(30)玄奘大師事迹詳見於《大正藏·史傳部》的《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續高僧傳·玄奘傳》
(31)詳見李圓凈《 歷代漢文大藏經概述》
┌ 蜀版── 開寶藏(公元971-983)
︱ ┌ 契丹藏(丹本)(約1031-1063)
︱ 遼金版︱
︱ └ 金 藏(趙城本)(約1148-1173)
︱ ┌ 崇寧萬壽藏(東禪寺本)(1080-1140)
┌ 宋 ︱ 福州版︱
︱ ︱ └ 毗廬藏(福州開元寺本)(1115-1150)
︱ ︱ ┌ 思溪圓覺藏(1132-)
︱ ︱ 湖州版︱
︱ ︱ └ 思溪資福藏(1175前後)
︱ └ 磧砂藏(約1231-1322)
︱
︱ ┌ 普寧藏(1269-1286)
├ 元 ︱
︱ └ 弘法藏(1277-1294)
┌ 國內 ︱
︱ ︱ ┌ 南藏(1372-)
︱ ︱ ︱ 北藏(1410-1441)
︱ ├ 明 ︱
︱ ︱ ︱ 武林藏(約1522-1566)
︱ ︱ └ 徑山藏(嘉興藏本)(1589-1677)
︱ ︱
︱ ︱ ┌ 龍 藏(1735-1738)
漢文大藏經︱ └ 清 ︱ 頻伽藏(1909-1914)
︱ └ 百衲藏(1866-)
︱
︱ ┌ 高麗大藏初雕本(約1011-1082)
︱ ┌ 高麗︱ 高麗續藏本(1094前後)
︱ ︱ └ 高麗大藏再雕本(1236-1251)
︱ ︱
︱ ︱ ┌ 天海藏(寬永寺本)(1637-1648)
└ 國外 ︱ ︱ 黃蘗藏(鐵眼本)(1669-1681)
︱ ︱ 弘教藏(縮刷藏本)(1880-1866)
︱ ︱ 卍字藏(1902-1905)
└ 日本︱ 卍字續藏(1905-0912)
︱ 大正新修大藏經(1922-1932)
︱ 昭和再訂縮刷藏(1935-)
︱ 聖語藏(古寫本與版本集合而成約自759-1093)
└ 宮本(即福州東禪寺與開元寺本合成之全藏)
註:因作者是民國期間著作此文,現代的《中華大藏經》未列入上表
(32)此句經文摘自《楞嚴經》
(33)此句經文摘自《四十二章經》
(34)此句經文摘自《華嚴經》
(35)此句經文摘自《六祖壇經》
(36)詳見宣化上人《楞嚴經淺釋》
(37)詳見僧祐的《出三藏記集》,記載了道安大師列出的《貧女人經》、《鑄金像經》等二十六部偽經。
(38)詳見印光大師《印光大師文鈔續編》之卷上:
「地母經、太陽經、太陰經、灶王經、眼光經、壽生經、血盆經、妙沙經、分珠經等,通是偽造。無奈女人見淺,故每信奉。但教彼念佛,如慾念經,當念心經,文少而義豐,功德無量無邊。此種偽造經,按理,念之尚有罪過。不過彼等以至誠心念,亦不能說全無功德,但只得誠心之功德,蓋小之小耳,曷若念佛念心經之為愈也。念佛念心經,功德如大海,念偽造經,或有一滴,或不及一滴耳。」
(39)請參考天台智者大師《法華玄義》,摘錄部分原文如下:
「《釋論》云:諸小乘經,若有無常、無我、涅槃三印,印定其說,即是佛說,若無此三法印之,即是魔說。如世之公文,得印可信,故名三法印。
無常印謂:世間生死及一切法,皆是無常,眾生不了,於無常法中執為常想;是故,佛說無常,破其執常之倒,是名無常印。無我印謂:世間生死及一切法,皆是因緣和合而有,虛假不實,本無有我,眾生不了於一切法強立主宰,執之為我;是故,佛說無我,破其著我之倒,是名無我印。涅槃印,梵語涅槃,華言滅度;謂:一切眾生不知生死是苦,而更起惑造業,流轉三界。是故,佛說涅槃之法,令其出離生死之苦,而得寂滅之樂,是名涅槃印。」
「一實相之理,無二無別,離諸虛妄之相也,如世之公文,得印可信,蓋如來所說諸大乘經,皆以實相之理,印定其說,外道不能雜,天魔不能破。若有實相印,即是佛說;若無實相印,即是魔說。」
同時摘錄《大智度論》卷二十二部分相關原文如下:
何等是法義。信戒舍聞定慧等為道。諸善法及三法印。如通達中說。一切有為法無常。一切法無我。寂滅涅槃。是名佛法義。是三印。一切論議師所不能壞。雖種種多有所說。亦無能轉諸法性者。如冷相無能轉令熱。諸法性不可壞。假使人能傷虛空。是諸法印如法不可壞。聖人知是三種法相。於一切依止邪見各各鬪諍處得離。譬如有目人。見群盲諍種種色相。愍而笑之不與共諍。問曰。佛說聲聞法有四種實。摩訶衍中有一實。今何以故說三實。答曰。佛說三種實法印。廣說則四種。略說則一種。無常即是苦諦集諦道諦說。無我則一切法說。寂滅涅槃即是盡諦。複次有為法無常。念念生滅故。皆屬因緣無有自在。無有自在故無我。無常無我無相故心不著。無相不著故。即是寂滅涅槃。以是故摩訶衍法中。雖說一切法不生不滅一相所謂無相。無相即寂滅涅槃。是念法三昧緣智緣盡。諸菩薩及辟支佛功德。
(40)《大智度論》卷二十二也有類似意思,原文如下:
複次多會眾中。各各欲有所聞。佛以一言答。各各得解。各各自見佛獨為我說。於大眾中雖有遠近。聞者聲無增減。滿三千大千世界乃至十方無量世界。應度者聞。不應度者不聞。譬如雷霆振地。聾者不聞。聽者得悟。如是種種念佛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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