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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伊斯蘭文化與全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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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娟

  阿拉伯伊斯蘭文化作為世界文化的一個重要而富有特色的體系,經歷了輝煌與黑暗交替的歷史磨難,今天又面臨內憂外患。本文試將其初步定型與不徹底的現代化整合的歷程作一回顧,分析它在全球化中面臨的機遇和挑戰,探討它擺脫困境、走向輝煌的出路。

  一、概念的界定

  文化有廣義和狹義兩種,本文從廣義出發,涉及的是一般意義上的文明,具體是指佔有一定空間(地域)的社會歷史組合體,包括精神和物質兩個方面,是人們有目的的活動方式及成果的總和。[1]

  關於伊斯蘭文明,「我們認為,這一偉大文明有賴於兩大支柱:伊斯蘭和阿拉伯。阿拉伯是這一文明得以根深葉茂的根基。這一文明是以阿拉伯語作為表達其情感與思想的得心應手的工具……」「若非阿拉伯人迅猛地湧出阿拉伯半島,這一文明賴於存在的一根支柱便屬子虛烏有。這一切都使我們認定阿拉伯是這一文明的獨特屬性。但是我們強調這一文明的伊斯蘭是其第一屬性,因為在我們看來伊斯蘭教是基礎,是根本,是這一文明的基石」[2] 。

  全球化的界定是個有爭議的問題,學者們都從各自的視角作界定。李慎之先生認為,全球化年代從哥倫布開始,從工業發展的角度看,全球化起碼有500 年的歷史,至20 世紀90 年代,經濟全球化成為一個時代的特點,不可改變的事實是全球化的確始終以西方為中心。[3] 由此他提出一個觀點:全球化就是現代化,西方化是全球化的第一階段。我們認為這一總結基本反映了到目前為止的全球化核心內容。借鑒這一提法,我們將全球化分成兩個階段,前階段稱現代化,後階段稱全球化。必須指出,全球化在冷戰後的確出現了一些不同於以往的發展趨向,尤其是充滿活力的背離西方中心、允許多元存在和發展的因素,已是全球化未來發展的動力所在,而這一點恰恰又是我們論述多種文化在全球化中共同發展的一個不可缺少的前提。這裡可引用王四達先生對全球化的新定義來做進一步說明:全球化是「以經濟為先導、以價值觀為核心、以政治為輔成、以廣義的文化為主體的全球社會合理化與一體化浪潮」[4]。 全球化已經席捲世界每個角落,成為新世紀人類社會發展的大背景。

  二、阿拉伯伊斯蘭文化與全球化前階段——現代化

  1.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定型與整合

  文化屬上層建築,植根於人類生活深處,由社會物質生產所決定,受政治等其他意識形態因素的影響,同時它又潛在地反作用於物質生產和某些意識形態,使它帶上「本文化」的特色。在這種雙重構建中,文化趨於定型,定型的文化成為以後發展的總根源,後來的文化現象都可從中尋找其源頭和汲取營養。定型文化在物質生產發展的推動下繼續演進,會不斷受到來自自身和外部的撞擊,進行再定型與再整合,推動文化系統向更廣闊的領域邁進。阿拉伯伊斯蘭文化也在這一文化發展的普遍規律支配下走過了定型與整合道路。

  伊斯蘭教產生前,阿拉伯人的文化處於自發、原始和統一形態的孕育中,尚不具備作為獨立文化系統的因素。伊斯蘭教的產生,統一了語言、民族和廣大地域里人們的思想,最終形成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從伊斯蘭教興起到阿拔斯朝初期,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完成定型並開始作為獨立的文化系統屹立於世界文化之林。[5] 定型的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宗教特性鮮明,在伊斯蘭教浸潤下生長發育,並始終以伊斯蘭精神為核心和支柱,不偏離宗教本位。伊斯蘭教既是構成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主體部分,亦即核心,又滲透於它的各個領域,成為所謂的伊斯蘭精神。

  就伊斯蘭教的內在價值而言,它「既是一種信仰體系,又是一種人際倫理和道德傳統」[6] 。伊斯蘭教是一種制度化了但沒有外化的宗教,其價值觀直接構成伊斯蘭社會文化結構的基礎,確立社會制度,影響穆斯林的思維形式、行為取向。同時,又因其具有人文傾向和理性思想而不同於其他宗教,使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具有人文和理性傳統。它承認人作為主體的存在並賦予無限的可能性,鼓勵人們為滿足這種多維的可能存在探索有效的途徑。純神學的精神修鍊不是它的歸宿,它不希望穆斯林出世、棄世,而要求他們積極干預世事,改變際遇,主導社會發展,創造穆斯林生存的自然和人文空間。因此,重理性的哲學和文化思想成為伊斯蘭文化中深厚的傳統之一。

  阿拉伯伊斯蘭文化一誕生就是一個開放、動態的體系,在繼承傳統文化和吸納外族先進文化精華的基礎上不斷整合、發展,這既是阿拉伯伊斯蘭文化成長的原因又是結果。它產生較晚,面對周圍的先驅文明不僅沒有被同化,反而挾擴張征服之勢,實現了本文化形態的獨立和超越,一度成為世界文明的一盞明燈。阿拉伯人在征服過程中給予各種文化一定的自由,廣泛吸收其營養,被它吸收、整合過的外來文化精髓在阿拉伯伊斯蘭文化中佔有很大比重。同時又埋下了伊斯蘭教派之爭、本土文化與外族文化互相排斥與融合的不同觀點的共存和衝突的種子,後來的定型與整合都是沿著這兩條線索發展的。[7]

  前現代文明宏觀上的分野是東方與西方兩大系統,伊斯蘭文化屬於東方文明。從歷史眼光看,前現代的東方與西方作為世界文明自成體系的兩大文明模式,基本上是遵循著自身的發展邏輯和路線而進化的,互相之間的影響與互動較少,且具有偶然性質。[8] 由於阿拉伯帝國疆域跨越了東西方的界限,阿拉伯伊斯蘭文化較早地開始了與西方文化的接觸,對西方文化的態度是肯定與批判、吸納與排斥,這種態度一直保持到今天。

  在自身形成的過程中,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為世界文化遺產的保存、發揚做出了傑出貢獻。「中世紀前、中期,歐洲幾乎忘記了希臘,而繼承希臘精神與科學遺產的是伊斯蘭文明。」[9] 阿拉伯「百年翻譯運動」使西方文明源頭——希臘古代典籍完整地保存了下來,12世紀後,歐洲人藉阿拉伯文譯本才得以再睹亞里士多德、柏拉圖、格林等科學和哲學大家的「真容」,感受到希臘經典的理性光芒。「當歐洲還處於中世紀的蒙昧狀態時,伊斯蘭文明正經歷著它的黃金時代……幾乎所有領域裡的關鍵性進展都是穆斯林在這個時期取得的……當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偉人們把知識的邊界往前推進的時候,他們能眼光看得還遠,是因為他們站在穆斯林世界巨人的肩膀上。」[10]

  2.西方文化主導下的現代化與阿拉伯伊斯蘭文化

  「現代化」話語是在二戰後的年代裡成型的。[11] 它在解釋發展問題時基本上採取了文化主義立場。現代社會指的是那些擺脫了過去的桎梏,創造出理性思維模式和理性機構的社會(歐洲和北美,後又有日本加入);而傳統社會則指那些仍與過去保持文化上和制度上的千絲萬縷的聯繫而未進入現代性的社會。在這種區分中,落後與傳統幾乎是同義詞,發展卻緊密地與朝向歐美社會所體現的規範進步相聯繫。

  19 世紀後,中東大部分地區相繼淪為殖民地或歐洲列強的勢力範圍,阿拉伯伊斯蘭文化進入有史以來最黑暗的時期。殖民主義入侵帶來的現代化衝擊與伊斯蘭內部自我批判和自我思考使穆斯林渴求進步。「伊斯蘭教如果不進入現代世界,它必將枯萎,這是受過現代教育的穆斯林知識分子和宗教界有識之士的共同呼聲。」[12] 但對什麼是現代世界和現代化,穆斯林學者理解並不一致。有人認為兩者等同,更多的人認為現代化並不就是西方化,西方文化自稱是進步的文化,但它與伊斯蘭文化觀念格格不入,它總是顧此失彼地不能將社會與個人完美地結合,伊斯蘭教卻可以做到。按伊斯蘭教義,每個社會,每種運動,都有自己的目標,只要朝著這個目標前進就是進步,背離目標或停滯不前就是落後。

  近、現代的伊斯蘭思想界仍保持多維的分裂形態。19 世紀末20 世紀初,在世界各國民族解放運動的影響下,伊斯蘭世界出現了要求進行政治、經濟、文化改革和尋求現代化道路的思潮,同時也出現了要求宗教適應時代潮流和民族復興的宗教改革運動,甚至是以「正本清源」為目標的宗教回歸運動。具體說,當時的思想界既有原教旨主義、神秘主義,也有現代主義,也不斷有人提倡馬克思主義哲學。伊斯蘭各國領導人的統治思想也是多向的,伊斯蘭教幾乎不支持任何特定的政府形式,讓幾乎各種主張的人都可以自稱合法,從而產生不同政見。傳統和反傳統、西化和反西化的鬥爭在政界、思想界始終存在。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就是在復興運動和現代主義的旗幟下進行了艱難的復興與超越的新整合。無論何種思想,面對宗教文化「共相合一」[13] 的穆斯林社會,都必須接受伊斯蘭教的價值觀和道德檢驗,否則根本沒有可能立足。正因為如此,雖然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經歷了現代化的洗禮,但其宗教文化性質並未改變,伊斯蘭教仍是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核心和精神所在。

  經過幾十年不均衡、不徹底的現代化文化整合,從某種意義上說,伊斯蘭世界已經不存在單一的文化形態了,穆斯林的生活方式已經並還在受著西方文化的影響。同時,伊斯蘭社會仍然存留著強大的傳統力量。1978 年1 月,在沙特機場歡迎美國總統卡特的沙特軍樂隊隊員聽到晌禮的宣禮聲後,全體放下樂器,就地開始禮拜,將卡特總統留在舷梯口。西方評論說,這說明有了石油的現代阿拉伯人仍未丟掉傳統。

  三、全球化中的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定位及出路

  時至今日,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尚未實現現代化過程中的內部統一與整合,又歷史性地處於東西方勢力交匯的中心,從而使它不得不面對國內外政治和經濟中不公正現象、全球化過程中出現的統一與斷裂並存的矛盾,以及挑戰和機遇等。因此,尋求新的整合與發展出路已達到威脅其生存的地步。

  由於文化是資本組織、傳播生產慾望的所在,資本必然滲透到文化的生產空間,也就是說,隨著跨國資本的發展,文化也將進入跨國化過程。跨國資本主義將使各種文化更加接近,通過傳媒相互交流、滲透與融合,改變各種文化原有的特點,推動社會發展,最終形成所謂的文化的全球化。例如,隨著互聯網等現代化傳播技術的飛速發展,一些世界性的價值觀開始形成,如環保、保證基本人權、實現可持續發展、打擊恐怖主義等,同時屬於全體人類的共同觀念體系也在孕育之中,這是未來「全球文化」形成的重要支柱之一。「全球文化」的形成過程正在世界展開,但它也沒有擺脫統一與斷裂並行的趨勢。人類文明的發展從來就是不平衡的,前現代的東方與西方,現代以來的西方與非西方之間的對話也從不平等。總體上,西方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處於世界文明的強勢地位。冷戰後的經濟全球化過程中,西方在傳播上的優勢所帶來的必然結果是西方文化傳播空間的急速擴展,全球的文化生活方式就像是西方甚至就是美國文化和價值觀的一元化。但重新區域化現象也同時存在,區域不得不在全球化中重新確定和發現自己的特殊性,或以原教旨主義運動和抗議活動的形式,提醒人們牢記這種特殊性。[14]

  今天,全面考察人類生活的結構層次,審視人的需要時,就會發現世界各種文化處在不同層面上,對人類生活有各自的獨特發言權。而現代人要想享有完美的文化生活,就需攝取世界各種文化精華。而各種文明衝突的意義遠遜於它們互滲、互證、互補及交融的意義,各異質文化間平等互惠的對話,要比它們互為鏡像的假想敵的對峙更有益。

  目前,全球化與多元化並行不悖,隨著全球性文化的發展,世界變得越來越相似,差別也越來越大,但這種差別不同於過去。用理查德·維爾克的話說:「新的全球文化體系正在產生並擴大差別,而不是遏制差別,但這些差別是一種特殊的差別…….是日益以一種極為統一的方式相互區別的差別。也就是說,我們不會變得相同,但是會用一種普遍接受和理解的方式展現、表達和溝通我們的區別。也可以說,全球文化體系是一部普遍的法典,然而其目的不是普遍的同化;恰恰相反,它是區別、界限和衝突的表現。因此『區域』、『種族』和『民族』恰好不是全球性文化的反對因素和反抗形式,相反,它們是全球性文化構成的本質和表達形式。」[15] 這樣一來,就會出現符合「差別的普遍性」文化認同形式和生活方式。

  「全球性能文化體系」既已成為不可逆轉的歷史潮流,正確的策略是對其因勢利導,使它朝著符合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利益的方向發展。有學者認為,東西方文明發展到世紀之交的今天,各自都處於一種兩難處境,都要做出各自艱難的抉擇。東方文明亟待消除自大情結和歷史惰性,以獲得新的生命力;無止境地攫取自然,而又奉行強權的西方文明則應嚴肅地自我反省。人類需要對東西方文明的雙重超越,在新世紀中使各種文明「磨合」成一個既存在豐富的內部差異又是統一和諧的有機整體。[16] 21 世紀世界文化發展的新格局應該是不同文化之間經過相互碰撞後達到對話和某種程度的共融,最終求得共同提升,而不是像美國學者塞繆爾·亨廷頓所聲稱的割裂社會的「文化衝突」。

  我們不能將文化超越的希望寄托在擁有強勢載體的西方文明的自省和自律上,而是依賴包括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在內的弱勢文化的自強與發展。阿拉伯伊斯蘭文化曾有過輝煌的歷史,全球化對它的進一步發展也是機遇與挑戰並存,要想生存並發展,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必須進行新一輪的整合與總定型,其首要和關鍵的因素仍是宗教。短期看,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新一輪整合的可能取向仍然是以伊斯蘭教為中心,在現實經濟發展的基礎上,根據廣大穆斯林的利益,以阿拉伯人的思維方式、價值取向、心理習慣為內在尺度展開。

  宗教與文化的「共相合一性」是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重要特點。這種共相不是「想像的共相」,而是「實際的共相」,是構成社會文化結構的基礎,一旦觸動,可能意味著這一文明的解體或部分解體。對穆斯林來說,超越宗教信條似乎還是件十分遙遠的事情,面對貌似強大卻導致一系列問題的西方文明,伊斯蘭教仍是廣大穆斯林精神的慰藉和驕傲,有進一步擴展的趨勢。所以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將堅持和體現宗教文化的特性。宗教在社會倫理方面的積極作用不容忽視,但它被極端勢力用作大旗時也是最具破壞性和值得警惕的。無論如何,在一個可預期的歷史時期里,伊斯蘭教仍將是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核心與靈魂。

  除此之外,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新整合將堅持時代性與民族性相統一的傳統原則。穆斯林歷來有強烈的獨立精神和自信,有對傳統和外族文化精華的博大吸納能力。阿拉伯伊斯蘭文化是個豐富、精彩的寶庫,有道德意識、民族意識、反抗意識等,這些不僅是穆斯林的,也是世界人民的精神財富,在現實生活中依然有獨特的價值意義。但阿拉伯伊斯蘭文化不再可能回到一個封閉的系統,雖然有些勢力在作這樣的努力。為了實現文化整合,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將不會排斥和拒絕西方文明的物質科學與精神成果,但會對其進行適應伊斯蘭教的修正,使之與主體文化匯合。

  需要說明的是,文化的新定型與整合是個系統工程,既需要文化自身的諸因素髮生作用,更需要經濟、政治、軍事等其他因素髮生作用。從這一角度看,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新整合會面臨許多困難。首先,伊斯蘭世界各國經濟發展不平衡,總體實力較弱,屬發展中國家。全球化加劇的邊緣貧困化使伊斯蘭世界的經濟振興面臨更多困難,經濟發展不了,會成為文化發展的重要障礙。其次,許多伊斯蘭國家的封建意識根深蒂固、人們思想深處存在強大的保守力量、政教合一引起複雜的權力鬥爭,這些都使政治民主化進程有限而緩慢,影響文化的健康發展。第三,是伊斯蘭國家大都處於世界力量爭鬥的中心——中東地區,國際環境十分複雜。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千方百計想通過政治、經濟、文化諸方面來控制伊斯蘭國家,加上伊斯蘭內部的分裂、分化,使這一地區戰亂不斷。反過來,這些因素又加劇了文化的分化和疏遠。總之,這些內外因素都給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整合造成阻力。「阿拉伯伊斯蘭文化正處在新舊、內外、多元的僵持之中,新的定型與整合需要長期的過程。」[17]

  但是,人類總是要不斷超越自己,阿拉伯伊斯蘭文化也必將向更高的階段提升。面對全球化,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將加強與其他文化的溝通而不是對立,努力超越宗教、民族主義的局限,加速自身良性整合的步伐,同時又不受制於全球化的作用,在不損害甚至是藉機發展本民族文化的前提下,進一步利用全球化來擴大本民族文化在全世界的影響,最終在全球文化中佔據自己應有的位置。

  【注釋】

  [1][5][7][9] 汝信總主編:《伊斯蘭文明》,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 年版,總序,第3、69、70、426 頁。

  [2] 趙龍根:《阿拉伯人如是說……》,載《阿拉伯世界》1995 年第2 期,第40 頁。

  [3] 李慎之:《文化中國和全球化道路》,載【加拿大】《文化中國》,1996 年9 月號第3 卷第3 期。

  [4] 王四達:《全球化:一個邏輯與歷史的進程》,載《中山大學學報》,2000 年第3 期第89 頁。

  [6][17] 蔡德貴主編:《當代伊斯蘭阿拉伯哲學研究》,人民出版社2001 年版,第160、580 頁。

  [8] 麥永雄:《全球化語境中的文明誤讀與文化交流》,選自王寧、薛曉源主編的《全球化與後殖民批評》,中央編譯出版社1998 年版,第289 頁

  [10]【美】尼克松:《抓住時機》,新華出版社1992 年版,第160 頁。

  [11]【美】阿里夫·德里克:《全球化與後殖民批評》,王寧譯,第10 頁。

  [12]【巴基斯坦】馬里阿姆·賈米拉赫:《伊斯蘭與現代化》,馬利克·西拉祖丁出版社,1977年版,第48 頁。[13] 托馬斯·李普曼:《伊斯蘭與穆斯林世界》,新華出版社1985 年版,第214 頁。

  [14][15] 烏爾里希·貝克:《全球化時代民主怎樣才是可行的?》,選自【德】烏·貝克哈貝馬斯等著,王學東等譯:《全球化與政治》,中央編譯出版社2000 年版,第61、297 頁。

  [16] 理·維爾克:《了解伯里茲的地方性:普遍差異的全球體系》,載丹尼爾·米勒編:《世界的分化——通過區域特色反映出的現代性》,倫敦1996 年版,第118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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