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慧宗杲禪師:「生死都恁么」!--學佛網無明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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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宗杲禪師:「生死都恁么」! 大慧宗杲禪師,臨濟宗。字妙喜,宣州寧國(安徽寧國府宣城縣治)人。俗姓奚。這位禪師出生頗有些神異之處。他母親做了一個夢,夢見一位神人護著一位僧人,走進她的卧室,問她:「你住在什麼地方?」她說:「岳北。」醒來之後,就懷孕了。宋元礻右四年己巳(公元1089年),也就是大慧宗杲禪師出生那天,滿室白光,看見的人無不驚奇有加。說這孩子往後必定位居廟堂之高。 宗杲禪師自小聰慧,然頑皮好動,讀私塾時,常與同窗戲耍,拿硯台互相擲來擲去。有一次,他手中的硯台掠過先生的腦袋,把先生的帽子給碰飛了。先生大氣,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還罰他吃板子,並讓他保證往後不再犯類似的錯誤。他想:這算什麼錯誤呢!戲耍是孩兒的本性,把你的帽子碰飛,是偶然所致,並非有意而為。他想:整天讓他讀那些「聖賢書」已夠他煩的了,偶爾犯點錯,居然受此懲罰! 回到家裡,宗杲對父母說:「大丈夫讀這些教人鑽營的入世之書,還不如去探究出世之法呢!」以得父母同意,便到東山慧雲院,從慧齊禪師剃髮,十七歲那年受具足戒。雖說宗杲時年尚得,然他已遍覽諸家語錄,尤其喜愛睦州語錄。對五家宗派抱有懷疑態度:「初先只有一個達摩,現在怎麼會有這麼多門庭呢?」想不明白,就去請教宣州明教紹王呈,王呈是琅琊覺之法孫,他指點宗杲參悟雪竇重顯禪師之「拈古頌古及古老之因緣」,宗杲當下就能洞達先德微旨,王呈見他長進如此之快,非常驚異,讚歎道:「後生可畏呀」! 後來,宗杲又請益郢州(今湖北)大陽山無首座、洞山之微和尚及他的侍者堅禪師,窮究曹洞宗之宗旨。隨後又參潭州(湖南長沙縣治)大溈山的慕哲禪師,繼爾又謁廬山東林寺的昭覺禪師,惜與他的想法不甚契合,便改投開先寺的智王旬禪師,受到空前的器重,想留他下來,宗杲不願。智王旬禪師見他不願,覺得非常可惜,無奈之下,介紹他到寶峰寺參見湛堂文准禪師。文准禪師是真凈克文禪師的法嗣,佛學造詣非常高深,他一見宗杲非常驚奇,讓他留在他身邊。准禪師非常喜歡宗杲,認為他一脈法門龍像,極力為他指點入道之捷徑。有段時間下來了,宗杲仍未得悟,心裡有些著急。准禪師告誡他說:「你現在沒能參破,主要毛病在於太過執著,太想參透,反而參不透。思考問題愛鑽牛角尖,這叫做『知障』。」 一次,宗杲看《金剛經》時,文准禪師問他說:「幾法平等,無有高下,為什麼雲居山高,峰山低呢?」 宗杲回答說:「是法平等,無有高下。」 文准禪師不滿意,說:「你只能做做座主的奴隸!」 不久,文准禪師得病,宗杲問他:「我以後該見誰去呢?」 文准禪師說:「有個勤巴子,我不認識他,不過你可以去見他,他會幫你辦好事的。」 之後,文准禪師坐化而去。宗杲去見張商英,想請他為文准禪師作一個塔銘。商英見到宗杲,非常投機,兩人競談朝夕而不倦。張商英主動給宗杲居住的廟宇取名為「妙喜」。並對他說:「你一定要去見一見圓悟克勤禪師,我陪你一道去。」 圓悟克勤禪師曾師從過五祖弘忍,一時學侶雲集,聲名頗隆。那時,克勤禪師奉旨從蔣山住持東京(開封府)的天寧寺。宗杲到天寧寺里去掛了單,正好碰著克勤禪師從外面回來。克勤禪師見宗杲器宇軒昂,大喜。遂讓他晨夕參請。有一日,克勤禪師對他說:「僧問雲門:『如何是諸佛出身處』?答曰:『東山水上行。』」讓宗杲回答這個問題。當時宗杲沒有答出。參了一年,克勤禪師給他下了四十九個轉語,均沒契合。 那天,克勤禪師經一達官貴人之請,前去講經,他又把對宗杲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他說:「僧問雲門:『如何是諸佛出身處』?答曰:『東山水上行。』如是天寧就不這樣說。若有人問:『如何是諸佛出自處?』只向道:『熏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聽到這裡,宗杲豁然有醒,急切地告訴克勤他的所得所悟。克勤說:「還不行。你雖比以前有所得,但未明大法真義。」怕他泄氣,又說:「也不容易,你到這步田地。但是,你這樣做,太死板。不見道,從頭再來過,你要明白這個道理。」宗杲再也不肯悟下去了。於是,克勤便讓他去擇木寮做不厘務侍者。擇木寮就是入山朝士止息之處,所以,宗杲每日跟他們要說好幾次話。 克勤禪師對宗杲絕不放棄,老用「有句無句,如藤倚樹」這個話頭來考驗宗杲。每次宗杲一開口,克勤禪師便說:「不對,不對。」如此過了半年未蒙印可,宗杲就反問克勤禪師:「我聽說師父當年也曾向五祖弘忍禪師問過這個問題,不知五祖是怎麼回答你的?」 克勤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宗杲說:「五祖既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回答你的問話,自然也就不是什麼秘密問題,你現在就是告訴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克勤禪師被迫告訴他說:「我問五祖『有句無句,如藤倚樹』應該怎樣領會,他對我說:『描也描不出,畫也畫不成』。我又問他樹倒藤枯時怎麼辦,五祖告訴我:『這與前一個問題是互相聯貫的』。」 宗杲聽後,大悟,說:「我會了。」克勤禪師說:「只怕你對這個公案又未徹底參透。」便又舉了幾個公案來考驗他,宗杲均對答如流。克勤禪師非常高興,說:「你現在該知道我不是欺騙你了吧?」遂將《臨濟正宗記》交付與他。自從之後,宗杲之道聲熱喧禪林,一時名重京師。右丞相呂舜徒奏賜紫衣,並賜號「佛日大師」。當時有一大批士大夫跟隨宗杲門下,隨機開悟,其中張九成最為著名。當時,趙鼎罷相,奸臣秦檜替之。正值金人來議和,秦檜欲許之,張九成不同意,秦檜私恨於心,紹興十一年(公元1141年),遂將張九成、宗杲以「謗訕朝政」罪革拿查辦。張九成貶到南安,閉門謝客,寓居橫浦僧舍,以經史自娛。居十四年,秦檜死。紹興二十六年(公元1156年)春,蒙旨知溫州。宗杲亦被放還。兩人相會之後。宗杲於紹興二十八年(公元1158年)主持徑山寺。 同年,宗杲被邀請到靈隱寺講法,一上堂就說:「這是釋迦老子四十九年三百六十餘會說不盡的其中妙義。若說得好,皇恩佛皇一時報足……問著路頭,十個有五個不知去處。你們要識路頭么?」過了很久又說:「睜大眼睛看看。」遂升座,拈香朝佛像前磕了頭後,又拈香說:「這一瓣香在兜率天。」又說:「仙陀婆在善變化天。奪意在阿那婆達多池邊。」突然又問:「蓮花藏在我手裡叫作什麼?」看看眾僧無語,又說:「非但克勤圓悟禪師看了有疑義,就是三世諸佛出來,也不敢正眼看著。」說著坐在座上。靈隱有一和尚舉著木槌子說:「法筵龍角,大家應該視作第一義。」宗杲說:「要說第一義,五目莫見,兩耳難聞。要得諦義,當分明,必須直截了當。作這個觀點的人,叫作『正觀』,其餘則叫『邪觀』。正邪未明,有疑問請說!」僧問:「調御出世,三轉法輪於大千;達摩西來,九年面壁於少室。和尚今日為國開堂,未知『超佛越祖』怎麼解釋?」宗杲說:「空里忙忙書*(*:音wan,佛教圖號)字。」僧說:「那隻得讓大家去瞻仰萬姓歌謠去了。」宗杲說:「被你說著了。」僧說:「被我說著,也只說對一半。不知你有沒有更好的說法?」宗杲說:「八角磨盤空里走。」僧說:「記得蕭宗帝問忠國師:『如何是十身調御?』國師說:『檀越踏毗盧頂上行。』不知意旨如何,請指教。」宗杲說:「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僧問:「請問靈山一會與今日是同是別?」宗杲說:「如是我聞。」僧馬上說:「這麼說來,靈山一會今日又重見了?」宗杲說:「重見了又怎麼樣?」僧說:「兩頭俱坐斷,八面起清風。」宗杲說:「真是咭嘹舌頭三千里。」僧問完話,禮拜而退。緊接著又有一僧想問他,他說:「問話到此為止。縱饒問處如百川競注,答處似巨海吞流,值得維摩結舌,鳥兒無言。對本份事根本沒有好處。」 這一次上堂,宗杲說了許多話,僧了問了許多話。 宗杲關於參話禪有一個基本的原則,那就是要活參而不能死參。如有人問他:「達摩西來,傳授什麼?」他說:「不要總是有這種野狐禪的想法。」 「什麼是粗入細?」僧問。 宗杲說:「香水海里一毛孔。」 「什麼是細入粗?」 「一毛孔里香水海。」 「古鏡未磨時如何?」 「火用不著陽光自己就會發熱。」 「磨過以後怎麼樣?」 「風勿需月光自己就挺涼爽。」 「磨而未磨時怎麼樣?」 「交。」 有一天,宗杲問一弟子:「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你怎樣領會?」 「領!」弟子答。 宗杲聽後,生氣了,說:「領你屋裡七代先靈!」 弟子聽師父出言不遜,便大喝一聲。宗杲說:「你剛才說是『領』,現在又是喝,這跟『為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的問題有什麼相干?」 弟子無言以對,宗杲知道他生搬亂套禪林公案,便用禪杖將他趕了出去。 宋隆興元年(公元1163年)的一個晚上,一顆流星墜落於寺院的西側,光芒照亮了整個寺院。宗杲旋即染病。八月九日,他對前來問安的弟子傳授了最後一次法後,吃力地告訴他們說:「我明天就要啟程了。」次日五鼓時分,他讓弟子備好筆墨,艱難地支撐著身子,寫下了臨終時的偈語: 生亦只恁么,死也只恁么。 有偈與無偈,是甚麼熱大? 偈語一完,把手中的筆往案上一拍,微笑而逝。 寺里的鐘聲訇然響起,案上的縷縷墨香仍在屋內繞繚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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