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川：李總理鞭抽個別官員「尸位素餐」背後

《漢書·朱雲傳》里的「尸位素餐」，為何被李克強總理上月30日，舊話重提？有媒體解讀說，中國刮骨療毒式的反腐風暴愈刮愈烈，在贏得民心的同時，也出現了後遺症：在反腐利劍高懸下，官場人人自危，「多做不如少做」反倒成為部分政府官員奉行的為官之道。相關專家亦稱，反腐+改革是習李執政逾一年來的最大看點，在推進經濟結構轉型之際，這種「為官不為」無疑會成為改革「攔路虎」，決定著中央改革舉措能否真正落地。而要重塑官場形象，打造高效廉潔政府機構，用人制度和監督機制的完善將是關鍵。

關於「尸位素餐」，按照百度百科的解釋，是指空占著職位而不做事，白吃飯（屍位：空占職位，不盡職守；素餐：白吃飯）。李克強在當日國務院常務會議上原話是：「我在基層調研時注意到，有些地方確實出現了『為官不為』的現象，一些政府官員抱著『只要不出事，寧願不做事』，甚至『不求過得硬，只求過得去』的態度，敷衍了事。」

筆者關注到，這個中間，有媒體援引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副會長石小敏的話表示，反腐的力度和成績有目共睹，但現在是改革推進明顯滯後。雖然總理不斷喊話警示，但從政策的落實，以及職能及基層一些官員的表現看，對推進改革並不積極。另有資訊，隨著政府簡政放權和公務員身上特權光環的剝離，及中央「八項規定」等配套措施的釋放的震懾力，公考熱降溫或成為趨勢。據報道，4月25日上午，人社部召開新聞發布會。發言人李忠說道，截至目前，全國地方公務員招考，報名確認人數比2013年減少了36.09萬人，降幅為12.3%。

顯然，把上述兩條資訊同時列舉出來，正是對中央執政團人的考驗。據觀察，為應對經濟下行壓力，國家今年出台一系列微刺激政策，包括加大鐵路投資，簡政放權繼續給企業鬆綁，加大金融對實體經濟支持等，關鍵問題是，這些穩增長政策各地方部門是否將其落實到位。從近期召開的兩次國務院常務會來看，李克強已對落實中央政策放在重中之重。他強調，國務院決不發空頭文件，所有政策措施必須不折不扣落實到位。要通過督查、第三方評估和社會評價等方式，既督地方，也督部門。

李克強表現這種堅決的態度時，雖然沒有喊出，檢查政策落實不到位，就換人的嚴厲措辭，但是，根據筆者的理解，這一步勢必會在今後的督查中放大。而對公務員報考人數的減少，筆者認為，對於中國，及其報考人員來說，都是好事情。因此，筆者並不想在這裡講更多高深的理論，對於報考公務員的人而言，應該考量到為什麼要進入公務隊伍，如果只是為了當上公務員之後，可以做「人渣」，會有不錯的「隱形」收入，奉勸這些人最好還是別進來。即使進來了，早晚也會出事，倒不如待在民間養家戶口的好。

習近平上任之初就講到，空談誤國，實幹興邦。這一理念強調的不僅是，要求官員要少說多干，亦是要求全體國民也應該秉承這一理念。對於農民來說，則是你騙地一春，地騙你一年。到頭來沒收成。對於工人來說，不上班就沒有收入，就不能養家戶口。而對於中央而言，出台的政策落實不了，就等於對全國人民放空炮。顯然，有著基層從政經驗的李克強總理的記憶並沒走開。他這時強調中央決不發空頭文件，或就是不讓空頭文件暢行，並滿天飛的年代，出現的那種「村民騙鄉，鄉騙縣，一騙騙到國務院」的不正之風，重蹈覆轍。

當然，隨著國際大環境的改變，及中國力爭解決國力虛高的問題，勢必會出現經濟數字的下滑，甚至一直存在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情況也一時無法改變，並使微觀領域的實體經濟經營環境出現暫時的困難，筆者認為，就像把腐敗分子趕出公務隊伍，純潔凈化黨風、民風那樣，擠走出虛高水分，讓每增長的每一筆數據都是真實的，更為重要。何況中央務實的微調穩健促增長政策已有所發力，受穩增長舉措等提振，最新公布的5月中國官方及滙豐製造業採購經理人指數雙雙回升，其中官方製造業PMI連升三個月至年內新高，滙豐製造業PMI終值亦創四個月高點。從另一個角度說，真正落實中央政策，並把出自中南海智囊團的政策也歸納為實現習近平主席倡導的「中國夢」的重要組成部分的話，此無疑是將凈化企業經營環境，並創造公平，高效，廉潔政府機構的夢想又近一步。

縱觀十八大以來的中央反腐，目前已涉及省部級高官逾20多人。而伴隨著中央巡視組不斷加大巡視檢查力度，各地落馬官員也是絡繹不絕，包括近期被免去江西副省長職務的姚木根，涉嫌嚴重違紀問題被調查的吉林通化市委副書記、市長田玉林，安徽滁州市委書記江山等等等等，無異都是在為凈化黨風、純民風，在添磚加瓦。此無異也是為公平、高效、廉潔政府機構的夢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至於有官員議論稱，「現在官場是人人自危，尤其是處級以上幹部；科級以下還好，因為通常沒什麼權力，也就意味著沒有腐敗的機會。」此恰好證明和體現了中國反腐的威懾力帶來的功效。恰也是為純潔官員隊伍提供的一次良好契機。也更反應出，剔除官場不作為，以及消極懈怠的官場作風的必要性，更凸顯完善現行的監督機制和用人機制迫切性。

這一點，可以從最近一次，李克強總理在國務院常務會議上用犀利的語言詰問與會官員：「在座的各部委，國務院的各項政策措施落實到位了沒有？你們各自的責任履行了沒有？......各位，你們要『守土有責』啊！」中凸顯出來。這一側面，恰恰證明了，李克強總理對長期形成的中國各地政府的官僚作風的焦慮。觀察者定論，這正是中國強調政府職能改革的核心所在。正是對中央決策，亦可為對中南海發出的指令得不到落實的擔憂。

這種焦慮與擔憂，在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副會長石小敏看來，目前這個局面也是中國推進改革中面臨的必經階段，這一輪改革核心是政府要「自廢武功」，現在只看到上面的決心，缺乏下面的配合，「畢竟新一屆政府上任時間不長，完善遊戲規則和解決問題都需要時間。」其間還有官員就此坦言，糾正官場的風氣高壓反腐只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更要從制度建設方面約束官員的行為，有可為也要有不可為，「在強調官員要有職業操守的同時，激發其工作熱情也很重要。」

至於反腐與經濟增長之間到底存在不存在矛盾，關注李克強總理最近兩次講話的外國媒體路透社，則援引一位在地方掛職的官員的話說，目前經濟下行與其自身經濟規律有關，「當然在中國一直是強調問題導向，當前經濟下行壓力較大，政策導向就轉到穩增長，但與反腐並不矛盾，兩者是各行其道。」這位掛職官員強調，無論是反腐還是改革，都需要經濟保持平穩的大環境，從這個角度看，在適應重拳反腐成為官場常態，以及制度建設逐漸完善後，很多現時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文/梁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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