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元御醫學全書」答疑匯總》之：「土濕而木賊之」的「賊」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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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我們經常看到黃元御老師描述的「土濕而木賊之」的含義是什麼？

《四聖心源.六氣解.六氣偏見》原文：土生於火而火滅於水，土燥則克水，土濕則水氣泛濫，侮土而滅火。水泛土濕，木氣不達，則生意盤塞，但能賊土，不能生火以培土，此土氣所以困敗也。

水泛土濕是中氣困敗的根本原因。

我們先看這原文：土生於火而火滅於水，土燥則克水，土濕則水氣泛濫，侮土而滅火。理解這句話首先我們回顧一下：五行生剋、火生土、土克水、水克火。其次我們回顧一下土濕、土燥的概念：土濕就是一氣凝滯、停滯不能再轉動的象，土燥就是一氣轉動加快的象。土濕導致一氣不能轉動，而水氣的趨勢是閉藏，土轉動不了不能克水則水氣的閉藏能力就會更加顯現出來，這時候水氣閉藏得很厲害則火氣不能發達，則火氣就會不足，所以說「土濕則水氣泛濫，侮土而滅火」。我們接著看原文：水泛土濕，木氣不達，則生意盤塞，但能賊土，不能生火以培土，此土氣所以困敗也。這裡接著說的是土濕的情況下，水氣閉藏的能力泛濫，木氣不能生髮，木氣的生髮之性不能得到發揚，則「生意盤塞」，木氣的生髮意向就更盤山公路一樣繞彎而不能到達上面。黃元御老師接著說，木氣不能順暢生髮則「但能賊土，不能生火以培土」，這就是土氣之所以困敗的原因。木氣不能順暢周流到火氣階段導致火氣不足，火生土，所以土氣也不足，土氣不足則中氣困敗。所以這裡實際上就是說：水泛土濕是中氣困敗的根本原因。

《金匱懸解.卷十二內傷雜病.黃疸二十三》原文：諸黃，腹痛而嘔者，甲木之賊戊土，而胃氣上逆也。

《金匱懸解.卷七內傷.虛勞十四》原文：木位在左，是為克傷中氣之賊，柴胡、白蘞瀉相火而疏甲木，黃卷、防風，燥濕土而達乙木，所以剪亂而除中州之賊也。

《金匱懸解.卷七內傷.虛勞十六》原文：凡五勞七傷，不離肝木，肝木之病，必緣土虛；以中氣勞傷，己土濕陷，風木郁遏，生氣不達，於是賊脾位而犯中原；脾敗不能化水谷而生肌肉，故嬴瘦而腹滿。肝藏血而竅於目，木陷血瘀，皮膚失榮，故肌錯而目黑。

木氣盜取了土氣的能量，是謂之賊。

在這裡有一個字我們需要深入理解一下，這就是「木氣賊土」的「賊」。我們先用查找閱讀法看了一下「賊」字在《黃元御醫學全書》中出現了將近三百次。上面舉了三個例子，總結「賊」這個字的用法就是：甲木賊戊土，乙木賊己土。其內容就是木氣賊土，木氣從土氣中偷了東西。為了理解這個偷東西的過程我們需要先複習一下天人解的內容。在天人解中學習了：己土左旋升而化木火，戊土右轉降而化金水，己土主升，戊土主降。而木分陰陽，甲木為陽主降，乙木為陰主升。乙木的生髮之力源自於己土，甲木的沉降之力來自於戊土。己土生髮乙木，如果生髮得順利，則木升而化火，火氣按照一氣周流順序，下一階段就化土，所謂「木生火，火生土」也。己土生髮乙木，如果因為土濕而滯留，生長能力不足，則木氣不能達到火氣達到狀態，則「火不能生土」。土氣的能量因為用來生髮木氣，而能量不能從火氣中得到補充，則中土、中氣的能量降逐漸耗損，這就是土氣潰敗的原因。所以我們就可以準確理解黃師用「賊」的意思了：木氣「偷竊」了土氣的能量用來生髮，但是生髮不夠不能化為火氣，火氣不足從而不能生土，土氣的能量耗損。木氣是偷竊能量的賊，所以說「木賊土」。所謂賊，就是偷東西而不做任何對主人有好處的事情。

土濕是土氣困敗的根本原因。

土克水：水氣的閉藏趨勢，是希望將能量都收藏起來，這個時候就需要土這股悶熱、充滿能量的氣，讓水不過藏。土濕凝滯而一氣不能動，則不能克水，水性本來就是收藏而不動的，水氣泛濫則火滅而土愈加濕。水泛土濕，則木氣不能生髮，只能不斷偷竊土氣的能量而不能生火以培養土氣，所以土氣就困敗了。土濕，木郁，郁則生風，風主疏泄，能量被疏泄掉了。木生火，火生土，火氣沒有長成，所以土氣能量就沒有得到補充。所以木氣抑鬱，先成濕熱，病久了能量都被疏泄完了，則就是濕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