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樞行草書《進學解》卷
「……我生大江南,君長淮水北。憶昨聞令名,官舍始相識。我方二十餘,君發黑如漆。契合無間言,一見同宿昔。春遊每挐舟,夜坐常促席……奇文既同賞,疑義或共析……刻意學古書,池水欲盡黑……」 是誰與大書法家趙孟頫如此親密切磋、 惺惺相惜?鮮於樞是也。
在元朝,能脫離趙孟頫的藩籬而獨樹一幟的書法家極少,而能與之分庭抗禮、並稱於世者,僅鮮於樞一人。
鮮於樞,字伯機(又作伯幾),世居揚州,後遷杭州,因居住在西湖虎林,故號「虎林隱吏」,又因為喜歡閉門讀書寫字,其書齋叫「困學齋」,自封別號「困學民」。
從各種記載中看,鮮於樞是個慷慨豪爽、多才多藝之人。他擅彈琴、精詩文,還是個書畫、古器物的鑒定高手——「開軒弄玉琴,臨池書練裙」(《松雪齋文集》),「每酒酣驁放,吟詩作字奇態橫生」(《柳待制文集》)。當然,最為後人稱道的是他的書法,尤其是行草。
元朝人認為,宋人書法去古已遠,把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為代表的魏晉風格完全改變了。因此,元代的書法家以趙孟頫為代表,力求恢復晉唐風貌,在復古中出新。鮮於樞也是這場復古運動的主要人物,同趙孟頫一道,對元朝書法的發展起了重要作用。
首博收藏的鮮於樞行草書《進學解》卷,全文共108行,每行2至10字不等,不拘泥一體一式,將行書、草書以及楷書糅在一起——前20行以規整的小草為主,以後漸有行書出現,字的形體開始出現大小參差的變化;中段有完全用行書的,間有幾字近於端楷,均勻的行書出現了幾行之後,突然信筆作草;後面的大字行書,猶如行雲流水般的樂曲中,打擊樂器重鎚數次,振聾發聵,極具視覺衝擊效果。接下來逐漸溫和而輕快,最後幾個大字收尾,恰到好處。縱觀全卷,一氣呵成,用筆中鋒直下,筆勢飄逸而不狂怪,墨色枯潤相間而氣勢不斷,點畫所至皆有意態;各種體式的變換信手拈來、自然和諧,那種輕鬆、適意、自信和書卷氣躍然紙上,是鮮於樞墨跡作品中,具有個人筆勢特點的一件精品,「奇態橫生」的傑作。長卷上鈐「鮮於樞伯幾父」白文印,「漁陽」、「虎林隱吏」朱文印。全卷近8米長,可謂巨制。
年代:元
級別:一級文物
方位:首都博物館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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