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導大師的凈土思想》---第4講:難行與易行──龍樹菩薩判「難易二道」而舍難行取易行(一)

第4講:難行與易行──龍樹菩薩判「難易二道」而舍難行取易行(一)凈宗法師2006年9月25日講於長春般若寺【七個專題】諸位法師,諸位蓮友,大家請合掌。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好!請放掌。從今天開始,我們將以七個專題來講解、說明我們凈土宗教理上最重要的概念。這七個題目已經請凈德法師寫在黑板上,一十四個名詞,不多。如果從記憶的角度來講,因為它都是成雙成對的,也可以講只有七項內容。如果從理解的角度來說,也只有一個道理──七個講題是說明一個道理:幫助我們正確地選擇我們凈土宗正依修行之路,選擇阿彌陀佛的本願念佛。這七個講題的內容,可以講是我們凈土宗教理的基柱,非常重要。所謂「基柱」就是比如說:我們建立一座樓房,它的基礎和樑柱,是非常重要的。由此而搭建我們一宗教理的框架。這七個講題當中,也會說明我們凈土宗傳承的關係。所以,對於一宗教理的建立,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或許對於有的蓮友,未必要知道這一些教理上的架構問題,說:「我只要能夠安心老實念佛就好。」這個當然是不錯的。從一個法門的建立,包括從我們信心的守護,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如果在教理方面沒有明確的指導,所謂「理明則信深」,理明確了,我們的信心則能深固。不然的話,或許法師講解了,師父給你具體的問題回答了,你當時歡喜了。回去之後,別人再引經據典,或者引用其他的法師講的話,或者引用其它的經典裡邊的語言,說:「哎呀!你這樣不行啊!」你一聽,心中就動搖了,「對啊!這人家說來都有依據啊!」我們首先對於我們這一宗的教理依據能夠清楚、朗然、明了在心,這樣我們就不會動搖。七個講題也就是七對概念:第一是指:難行與易行(我先把這七個題目簡略地說明一下)。第二是:自力與他力。第三是:信機與信法(「機」就是根機;「法」就是我們選擇的法門。「法門」的意思)。第四是:聖道與凈土(凈土法門之外叫「聖道法門」)。第五是:要門與弘願(這第五個名詞,是善導大師所特立的,可能大多數人很陌生,其它的名詞或許接觸過。所謂「要門」與「弘願」,是比較陌生的一對概念)。第六:正行與雜行(這個應該多數人都知道,可能不一定詳細明了它的內容,但名詞是知道的,「正行與雜行」)。第七:定業與助業。【難行與易行】我們今天先學第一,說明:「難行與易行」。完整的標題,應該稱之為「難行道與易行道」。如果再簡略一點,就可以說成三個字:「難與易」。很簡單、很乾脆。「難行與易行」,這個「行」有兩種概念:一個是「修行」:難以修行的法門和容易修行的法門,這是兩個概念。再一個就是「通行」:你這樣的修行,因為很困難,所以難以通過、行不通;第二就是容易,容易通過、行得通的法門。當然,這個都是比較根機而選擇的。【龍樹菩薩與《易行品》】這個首先是出在龍樹菩薩的《易行品》這一章當中(龍樹菩薩撰寫《十住毗婆娑論》,其中有一品叫做《易行品》)最著名的論斷,就是把我們佛法中的修行法門(所謂「大乘菩薩道」)分成「難易二道」。所以,我們這裡說明了——龍樹菩薩判「難易二道」。判「難易二道」的目的是在哪裡呢?幫助我們抉擇,舍難取易——就是捨棄難行、選擇易行。所以,我們剛才也說過了,七個講題是講一個內容、一個核心。龍樹菩薩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他是誕生在我們大聖釋迦牟尼佛入滅七百年左右的時候,在印度的一個婆羅門的家族當中。龍樹菩薩從小就天資穎悟,世間的所有學問、道術、天文、地理沒有不通達的,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菩薩應化嘛!當然非同凡流啦!他的出家因緣:他一開始也沒有接觸佛法,因為印度外道很盛行,所以,他就學了一個隱身術,跟他幾位朋友學,他們就是到了王宮裡邊,侵凌王宮的美女,這樣,事情久而久之就敗露了,國王就發現有異,發現有人作亂。是什麼樣的人呢?一定是有隱身術的。隱身術,你看不到啊!他也有高人,說怎麼辦?他說:「在地上鋪上灰,雖然看不見,他過來有腳印,如果發現有腳印進來之後,就讓武士在空中亂砍。」王宮裡面找到一塊地方有腳印,就把門一關,在裡面就讓武士亂砍。結果他們不知道,就進去了。這個時候,一看有腳印,趕緊武士就包圍起來,在空中用刀亂砍。他的其他三個好朋友,都成了刀下之鬼。龍樹,他腦子靈,他就跟在誰後面呢?跟在國王后面,國王往哪裡走,他就跟在後面。人家刀再砍,不會砍國王啊。他就是僥倖得了一命。由此他悟出來:欲為苦本。「哎呀!在這個世間,欲愛、愛欲就是苦惱的根本,不能解脫啊」。所以,這就是菩薩示現,斷然地出家學道。他出家學道,九十天的時間(九十天才三個月),九十天的時間通達小乘三藏,經、律、論三藏完全通達,辯才無礙,所向無敵。這個時候,又遇到雪山的老法師,雪山高人、高僧引導他學大乘佛法。他學大乘佛法,以他的那種智慧和根性,也是不長時間完全通達,沒有人能夠抵擋,他就心裡起了驕慢心了,「我這個天下第一智慧,看來佛法深度也就這麼高,我也學得差不多了……」這就講到他的名字叫龍樹,為什麼叫龍樹呢?他的媽媽在樹下生了他,色身是在樹下生下來的;他得道法身,就是大龍菩薩把他接到龍宮──大龍菩薩,我們佛法的經典在世間流行,龍宮裡面有保存,在天上也有。世間流行會有隱沒的時候,龍宮有收藏。大龍菩薩就把龍樹接到龍宮裡邊,讓他看,那個就好像我們的藏經閣一樣,不過比我們這個高級,打開一看,「哇!這麼多經典,浩若煙海!」嘆服了。我們現在大家學的《華嚴經》,就是龍樹菩薩從龍宮裡邊取出來的,不然,我們沒得學。龍樹菩薩到龍宮一看,《華嚴經》是有三個版本——廣本、中本和略本。那個廣本就浩若煙海,太多了!一般人根本沒有智慧能夠受持。中本,就是中間的這個本子,也非常的多,閻浮提眾生(就是我們世間的眾生)也根本沒法誦持,比我們現在這個略本,可能要多千萬倍的這麼一個概念。龍樹菩薩就取了一個最簡略的本子──我們現在見到《華嚴經》,一看一大垛,這是最簡略的。如果要取中本和廣本,完了!所以,大家想讀經,龍宮裡很多,而極樂世界更多!到了那個地方,你就開悟,讀不完的經典;在這個地方,什麼「讀誦大乘」啊,都是很少很少的。龍樹菩薩深入大乘的教理,大龍菩薩把他送到岸上來。送岸上來,他就要弘法了。他弘法,先沒有因緣,先是混跡在軍隊裡面(那個時候軍隊作戰)作戰,他是菩薩,天文、地理,他有他心通,什麼都知道,英勇善戰,所向無敵。國王就很信服他,說:「你是何人?」「我是天下第一智者。」他就這麼講。「啊!你敢這麼講!」「哎!我就敢這麼講。」國王就問他了:「第一智者,那你現在知道天上在幹什麼?」他說:「天上阿修羅和天人正在作戰。」「你怎麼知道天人正在跟阿修羅打仗?」他說:「不信你看。」手往上一指,天上阿修羅跟天人打仗,打的那個殘手、殘腳,砍破的,從天上「啪啪啪」掉地下來了。國王就信服了,什麼事都信服他。他有這個因緣,能夠得到國王的護持,大弘法化。龍樹菩薩是了不起的大德,他在我們佛教界的影響,可以講是除了世尊之外,除了我們本師釋迦牟尼佛之外,沒有第二位能夠相提並論的。所以,他被我們歷代的佛教徒認定為是「世尊第二」(釋迦牟尼佛第二)、「八宗共祖」,我們中國不但是凈土宗──大乘有八大宗派,這八大宗派都共同推舉龍樹菩薩作為開宗的祖師,都能在龍樹菩薩的思想、著作裡邊找到依據,這是源頭的地方,不管是天台、華嚴、禪宗、密宗、凈土宗……都能在龍樹菩薩這裡找到依據。龍樹菩薩本人的信仰,他是八宗並弘了,他是「八宗共祖」、「世尊第二」嘛!這麼高的德望、智慧和地位,他本人的信仰的歸宿點在哪裡呢?根據釋迦牟尼佛在《楞伽經》當中的授記,龍樹菩薩是歸心極樂世界。所以,我們各位,我們是龍樹菩薩的嫡傳弟子,他到極樂世界,我們也去,不好嗎?好不好?(「好!」)世尊在《楞伽經》當中預記,在經典裡邊說明,有明確的文字記載,有八句話,我來跟大家說一說。世尊說:於南天國中,有大德比丘。「南天國」就是印度南天竺,印度分「五印」,東、南、西、北、中,南印度、北印度、東印、西印和中印度。南天竺當中,「有大德比丘」。名龍樹菩薩,他就叫做龍樹菩薩。能破有無見。為人說我乘,大乘無上法。「能破有無見」:我們凡夫就墮落在「有見」和「無見」當中。龍樹菩薩,他有《中論》、《百論》、《大智度論》,這些都是講「空性」的;還有像《十住毗婆娑論》,就是站在「有宗」的立場上。「有見」、「無見」是我們凡夫的習性……如果講「有」,就認定實有;講「無」,就認定實無,這樣就不是佛法的中道,龍樹菩薩破斥凡夫「有無」之見「為人說我乘,大乘無上法」:廣說大乘無上的法門。「大乘無上法」是指什麼法呢?依龍樹菩薩本人的最後歸向,就是指阿彌陀佛的念佛法門。最後說:證得歡喜地,往生安樂國。龍樹菩薩是在現生當中證入「歡喜地」,就是「初地」。我們講「十地菩薩」,到等覺、妙覺、成佛,初地就是「歡喜地」,又稱為「不退轉地」。到初地菩薩有什麼樣的功行呢?如果說這個人證得初地的菩薩聖果了,他可以分身到百千佛土去,雖然還沒有圓滿無上正等正覺,智慧德行已經是不可思議。因為登地了,破除無明了,所以,十地到最後也就成佛了。這樣一位大德菩薩,他是選擇極樂世界作為他最後的去向。不要說龍樹,就是普賢菩薩、文殊菩薩也都如此。十地菩薩共同選擇極樂作為往生的凈土。【修行菩薩道,難!】龍樹菩薩《易行品》,他是站在什麼樣的角度呢?可以講,他很善巧。因為人心有一個基本的趨向,喜歡容易,對於這個難有點害怕;如果有容易的,首先挑容易的,實在找不到,那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人心如此。龍樹菩薩就把這一代佛法分成「難行道」和「易行道」。他在《易行品》當中這樣講,他說:菩薩修行要達到不退轉地的話,是非常的困難。首先說明很困難。為什麼要說明「不退轉地」呢?因為我們修行的目的就是要成佛,成佛當然不容易,成佛的第一個關口,你要突破、達到不退轉。如果你能達到不退轉,即使沒有成佛,但是也穩定了,因為他只進不退了,這個叫不退轉地的菩薩,決定不會再退墮下來,只有升進,不會墮落。如果還沒有達到不退轉,就有可能墮落,不管你再有怎麼樣的智慧德行,都有可能墮落。要達到不退轉,有這麼三個難的因素,叫:「行諸難行」:怎麼難呢?「行」就是修行;「諸」就是很多,諸多因素,。種種的難行苦行,就如同說的六度萬行,都要去做,「行諸難行」。「久乃可得」:不是說一生、兩生,或者說一百生、一千生的修行,我就可以得到不退轉,不是的。要「久」,這個「久」是無量劫,是很長久很長久大劫的時間,「萬劫修行證不退」,你最少從發心修行,只升進、不墮落的話,經過一萬劫以上,這個是《瓔珞經》裡邊所講的。各教的判釋方法不一樣,總之,要達到不退轉,是經過很長久的時間,不是一生、兩生、一百生、一千生。這一大劫的時間,一個劫,你們知道多長時間嗎?一個劫的時間是無法衡量的,很長。我們世尊很善於打比喻,如果是講一個數字,可能大家沒有觀念,說「一個億」、「十個億」、「一百億……」講多了,在我們腦子裡邊都是一個概念,「一百億也是很多,十億也是很多;你講一天、十天,我還能感覺出來,哦!一天大概這麼長,十天比較長,再講長之後,我們不知道了」。所以,世尊打一個比喻,用兩種比喻來說明一個劫的長短:一個叫做「磐石劫」,用磐石的比喻來說明;一個叫做「芥子劫」,用芥子的比喻來說明。他怎麼說呢?說有一個大石頭,這個石頭有多高呢?有多長、多寬呢?這裡講「一塊石頭」,其實就是一座石山,四十里長(大家想一想:我們長春城有多大?),四十里這麼長,四十里寬,還有四十里高。四十里高,就比喜馬拉雅山還高,四十里,二十公里,二萬米的高度,喜馬拉雅山才八千多米。這麼大的一個石頭,然後,長壽天的天人,每三年下來一次──天人的袖子是非常薄的,「薄如蟬翼」都不足以形容它的薄,比雲彩、比空氣還要稀薄,不然的話,他不掉下來了?對不對?非常薄。長壽天天人,三年來一趟,用他的薄袖子在石頭上輕輕摸一下,三年來撫一次,一直把這個大石頭山撫完了,那個叫做一個劫。你看看!怎麼可以想像?你回去不要說那個大石頭山,你就是用雞蛋大一個小石頭,你三天摸一次,看你這一輩子能不能摸完?這個時間是不可稱計久遠的長,非常長的時間。修行菩薩道的「久乃可得」,是動不動成千上萬劫的時間,在這麼長的時間之內,如果說你有一劫、有一生不能修行了,墮落成為豬馬狗羊了,那還不算在內,是要你生生修行,才算在內的。其實,我們經過的時間還不止萬劫了,沒有時間的概念,還在這裡輪迴,那就是我們「頭出頭沒」。所以,龍樹菩薩就告訴我們:根據經典說,這個是非常的難,久遠大劫才可以得到不退轉。是不是久遠大劫一定得到呢?還不一定,有危險因素。所以,底下說:「或墮聲聞、辟支佛地」:可能還會墮落,墮落成為什麼呢?墮落成為阿羅漢和辟支佛。啊?我們一聽說:「阿羅漢怎麼叫墮落?哎呀!我要搞到阿羅漢,我就高興壞了,這不是進步了嗎?」他是相對於成佛而講的,相對於成為發大心的菩薩來講,你墮落成阿羅漢,成自了漢了,那等於說你前功盡棄。所以,經典里說,如果成了阿羅漢,「是名菩薩死,則失一切利」,等於菩薩斷頭了、死掉了。因為阿羅漢只講自利了,「灰身滅智」了,他不再發大心的話,就「灰身滅智」了。這樣,他不能成為無上正等正覺,結果等於一尊菩薩、一尊佛沒有了,成為一個阿羅漢了,這樣就失去了成佛的大利。所以,龍樹菩薩用這三個字來形容:「諸」就是種種的難行苦行;「久」就是不可思議、不可想像長的時間的修行;「墮」就是中間不保險,可能會墮落阿羅漢。當然,這個還是指那個有道心、能修行的人,像我們來講,談不上,我們是「常沒常流轉」,這麼一個狀況。所以,龍樹菩薩在《易行品》當中,他是首先採取一個問答的方式。問答,就是自問自答。前面講了這麼多之後,底下發問了,這個人著急了,一看,「哎呀!這麼難啊?」他就問菩薩了。「是故,若諸佛所說」:「哎呀,如果佛所講的教法裡邊有易行道」,我們一聽,心裏面也有這樣的想法:「這麼難!我這一輩子一氣不來,還不知道下輩子到哪裡去?」所以,就在盼望說:「如果諸佛教法裡邊有易行道——容易修行的法門,能夠疾至不退轉,能夠快速到達不退轉,不要在那裡老流轉,這樣,我請你給我講。」他就來向菩薩來說明。龍樹菩薩底下就要回答了,龍樹菩薩的回答分兩個部分,首先就把他批評一頓、呵斥一頓,然後才給他答案。這個人問問題,其實他是根據自己的根機──也是龍樹菩薩代問的、代問代答。因為他是根據佛法作為鏡子,一對照自己,「哎呀!太難了!」然後,又根據自己的根機,一選擇的話,「哎呀!這個我修不了。」所以,我們這裡就是一個契入點,就是我們自己修行法門也要如此,根據我們的根機來選擇,「我應當修行什麼法門?我想選擇一個易行道。」我們在座各位,大家是願意修難行道,還是願意修易行道?(「易行道。」)【貪功德】所以,有人講:「學佛法,不要貪便宜。」這句話一半對,也一半不對。我看大家都願意貪便宜。我們想學易行道,對不對?所謂「易行道」,叫做「方便法門」,便宜的修行法門。我們貪便宜,看在哪裡貪,你要在買菜小販子手上貪便宜,這樣就錯了;你要在佛菩薩那裡貪佛的功德,你就貪對了。這個不叫貪,以貪克制貪,這是正法貪、貪功德。釋迦牟尼佛也說了……釋迦牟尼佛有一次看病人,有一個老比丘在那裡呻吟:「我現在生病啊,苦惱啊!誰愛功德啊?誰愛功德誰來照顧我啊!」他有功德啊!世尊聽到了,世尊自己就親自去了,說:「我愛功德,我來照顧你。」你看,我們的佛多麼的慈悲啊!哎呀,如果我們在座的出家師父,哪一天世尊突然來跟我們看病,哎呀!簡直是喜出望外!病人一聽,「哎呀!世尊,你來給我看病啊!」就感動得不得了!說:「世尊哪!您不是功德圓滿了嗎?怎麼還要貪功德呢?」世尊說:「是啊!我已功德圓滿,可是,我憶念我之所以成佛,是功德法身,功德是我的母親,它成就了我,所以,我現在很憶念這一點,我還是很喜歡來做。」這是他的心愿。也說到,菩薩對於功德,他的心像什麼呢?「如海吞流,沒有止足」,像大海:你看大海,長江的水、黃河的水,都往裡邊淌,大海從來沒有說「我飽了,我肚子已經灌飽了,你們別來了」,「你來來來,再來……」總是往下吞。菩薩愛樂功德,就像大海不拒細流一樣,長江水、黃河水、大水、小水通通都要!【折服我們的驕慢】這位提出問題之後,龍樹菩薩就回答他,先是批評。怎麼批評啊?龍樹菩薩確實有智慧:「哎呀!你這樣講,是沒有發大心,你是一個軟弱者,你是一個膽小鬼、怯劣、你膽小、你下劣、你沒有發大願。為什麼呢?因為佛講了,你要發心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就是無上正等正覺),要發心成佛、求佛果,應當在沒有得到不退轉地的這一段時間、這麼長遠的時間之內,應當怎樣修行呢?應當是精進勇猛,不惜身命,如救頭燃。連我的身體和壽命通通都不愛惜。」像我們世尊就這樣,釋迦牟尼佛在因中修行的時候,為了求半句偈子(這也是個公案,你看求法多麼得熱忱啊!)──世尊聽到有一首偈子,只聽到前半,後一半沒聽到。這一半說什麼呢?諸行無常,是生滅法。「啊!好啊!這句話說得好啊!」攪動了他的心,越思惟越覺得法喜。就顯示說:我們這個世間是無常的,是生滅的。內心的煩惱就平息了。但是,最後的結局沒出來。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呢?他到處詢問。這時候,有一個夜叉(夜叉是專門吃人的,羅剎、夜叉),它說:「我知道這個偈子,不過有一點代價,我餓了,要吃人肉、吃人血。」世尊說:「可以!你只要把這個偈子告訴我,我就奉獻給你,你要有法給我就行,我這個臭皮囊,生生世世之間,都是造罪,殺、盜、淫、妄,被國王抓去叛死刑,或者自己冒險死掉了,都作的無用功,而且都是讓我造罪造業。現在如果我能夠奉獻給你,得到一句法義的話,我就是死得其所了。我就是應該了,奉獻了。」這麼樣的為法獻身的精神。羅剎說:「好啊!」達成協議了。底下兩句出來了:生滅滅已,寂滅為樂。世尊一聽這一偈的時候,當下證入實相。「生滅滅已,寂滅為樂」。然後,他就要捨身了。「哎!慢,慢!」羅剎、夜叉是個假的。菩薩化現。沒有……所以,這是說明什麼呢?在修行佛法的過程當中,所謂的「不惜身命」——身體、壽命都不可惜。「晝夜精進,如救頭燃」:像頭上著了火一樣,我們這個頭髮……別的房間著火了,還不著急;頭上都著火了,你不著急嗎?──這麼著急來修行。然後又說到,一個人即使是修行自了漢、成為阿羅漢的話,他都要精進勇猛地修行,對不對?大家有沒有看睡覺睡成阿羅漢的?「我就睡覺,睡成阿羅漢」?阿羅漢,往往大家看到的都是瘦骨嶙峋的,他講修行,你看世尊,六年每天只吃一粒麻,山林樹下打坐苦修。我們現在有一本書,叫做《密勒日巴尊者傳記》,密勒日巴修苦行。阿羅漢的苦行還超過這個,很難、很嚴格、很精進地修行,成了阿羅漢。菩薩修行要跟阿羅漢相比,要比阿羅漢還要精進億億倍,所以說:「菩薩於此二乘人,億倍應精進」。不是我們「哎呀!我在精進修行,我每天磕多少頭、誦多少經」叫精進修行,那麼一看,簡直你是在玩,太懈怠了!沒有叫精進了。所以,比較起來,是很難達到像阿羅漢,那菩薩就更不用說了。佛在經典里說:發願求佛道,所謂「發菩提心」要成佛,也打了一個比喻:重於舉三千大千世界。你把一張桌子可能能舉得起來,然後,力氣大一點,一百斤的石頭也能舉得起來。可是,要發心成佛的艱難度,要比我們舉起三千大千世界還要困難。因為我們發心成佛,是要承擔一切眾生的罪業。這些眾生的業障壓在我們的身上,我們都要承擔它,所謂「為諸眾生,荷負重擔」,這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龍樹菩薩這樣講了之後,繼續說:是法甚難,久乃可得。可是,你現在說了,如果有易行道,要能夠快速達到不退轉,你這不是退心嗎?你這不是很下劣、膽小嗎?對他進行呵斥。不過,底下還是要給他道路,「我只有這樣,怎麼辦呢?」龍樹菩薩底下說:汝若必欲聞此方便,今當說之。「哎!當然了,如果你一定想知道,我就跟你講。」我們各位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如果你一聽,說:「哎呀!我想做個英雄漢,菩薩說我不是大丈夫,說我是膽小鬼,我還是去學難行道去!」那你就沒有智慧了,那龍樹菩薩就要落眼淚了。菩薩這麼說一下,是要折服我們的驕慢。結果你更加驕慢了,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大丈夫了,那麻煩了!那是讓我們了解我們的根機。說:「你要修行難行道,是這麼這麼樣的難,不容易哦!」龍樹菩薩是過來人了,他是得到不退轉的菩薩了,所以,他就知道很困難,連他自己最後都走向易行道。所以,他這個呵斥是假的,他是一種折服的方便,說:「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們坐在這裡,我很高興看見大家沒有從大門出去,說明大家還是願意,想知道。下面,龍樹菩薩就講了。【步行與乘船】這下面,首先,龍樹菩薩說明:佛法有無量門,佛法有無量的法門。如世間道,有難有易。像世間的道路,有的困難,有的容易。大家說是不是?我們在世間辦事,對不對?有的難、有的易。什麼叫難、什麼叫易?所謂「會者不難,難者不會」,你有本事,就不難;你沒有能力,就不容易。所以,難和易是相對於我們的能力,也就是說:我們要達到的目標,和我們本身所具有的能力比較起來,你做不到就難;你做得到就容易。我們很多父母對兒子不慈悲,老給他難行道,說:「兒啊!你爸爸是一個大腦不靈光的,所以,需要你扳本,你爸爸當年上學的時候,老是考鵝蛋,兒子你要考北京大學,這樣給我爭個光比較好!」兒子他也沒有這個智慧、沒有這個能力,怎麼辦?你要把這個難行道給他,他考不上啊!他要能考上,就是易行道了。考北大、考全國狀元,不多啊!所以,要根據他的根機。釋迦牟尼佛講的法門,都是根據我們的根機。龍樹菩薩先把這個大致說起來:有難有易。我們在世間做事往往很有智慧。我發現很多人,他一來學佛法,智慧都沒有了,都跑掉了。比如在世間,這個事很難,他要千方百計地去找一個容易的。像我自己就這樣,到春節的時候,要坐火車,哎呀,真的是一票難求啊!大家都要回家,春節了嘛!要買一張卧鋪票,那可不容易!如果買不到,擠在那個地方,站上三十個小時、四十個小時,怎麼站下來?這個時候怎麼辦?就要挖空心思,動盡主意,最好拜人、託人、找方便,找到誰?找到長春市火車站售票處主任,那好了!對他來講就不難了,他如果願意幫你的忙,就好了,他就很容易!他有這個能力解決問題。所以,難和易,你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就感到難;找到合適的人,也就容易了。我們再往下看:龍樹菩薩把修行法門就作了兩個比喻,他說世間道,比如說:陸道,在陸地上步行,用腳走路,我們要到遠地方去──陸道步行則苦。這個就很辛苦了,「苦」就是苦惱、辛苦,很痛苦了,讓大家用兩腿從北方走到南方很苦。水上乘船則樂。如果我們坐在船上面,順風順水,我們雖然腳不用動一步,但是很快就可以到達目的地,是不是?這樣就很安樂。「樂」是安樂、快樂、很舒適。李白有一首詩,叫做《朝發白帝城》。可能有人學過嗎?我也可能記得,也可能不記得了。在這裡試試看。他說:「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大家應該給我鼓個掌啊,我好不容易背出來了。本來以為背不出來了,哎呀,我自己給自己鼓勵一下,背出來了。)我怎麼背這一首詩呢?我就覺得這一首詩,很能說明「易行道」乘船的法門。白帝城是在四川(我說的可能不一定準確),這個地點,但是總要說一個,應該是在四川。「朝辭白帝彩雲間」:我是在早晨陽光初起的時候,彩霞四射,哎呀!李白寫的詩,李白很浪漫,這個人很有想像力。坐上一葉輕舟,從那裡出發了,興高采烈。「千里江陵一日還」:從白帝城到達下游湖北江陵,這中間有千里的距離。我們現在講「千里」,覺得也不長,坐火車也就是幾個小時,不到十個小時;坐飛機一個小時都不到。可是,古代就不一樣,古代講「千里馬」,就覺得最快的了,「千里馬」;現在我們講「千里車」,沒有哪一個要……你如果賣一個車,說:「我這個車是『千里車』,每天跑一千里」──賣不出去,一天才跑一千里。在古代,交通工具不發達,千里的路程是很遙遠的。不過,他因為選擇坐船,所以說:「雖然是在千里之外的江陵,我一日之間就到達了。」李白下面兩句寫得更巧妙:「兩岸猿聲啼不住」:從白帝城到達江陵的路兩邊,三峽那一帶,有很多猿猴在兩岸,看見李白路過,猿猴在那裡叫,啼鳴。李白就聽到了,說:耳邊的猿猴的啼鳴聲還沒有停止,「哎!我這個猿猴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著呢,哎!現在已經到了」,「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輕」代表輕快,沒有任何的障礙,很輕鬆。這條小船已經經過了千山萬水,一直下去。我們念佛法門就是這樣,我們不是「兩岸猿聲啼不住」──娑婆苦惱聲還在那裡苦惱著,「什麼事……哎!」一眨眼,到極樂世界來了。還在那裡「老婆啦,什麼事、家裡什麼事……」只要我們念佛,這個輕舟,就是南無阿彌陀佛,順著阿彌陀佛的誓願,回歸極樂大海。善導大師也有兩句偈子,說明我們臨終人往生很容易。他怎麼講(我都記得這兩句,到臨死都不能忘記;不過忘記也沒有關係)?他說:低頭禮佛在此界,舉頭已到彌陀國。說臨終的人,「哎呀!到時候了、臨終了,我頭往下低頭拜佛,結果一抬頭的時候,已經不在娑婆界了」,比那個「輕舟已過萬重山」還快多少倍。於一念頃,即得往生十萬億佛土之外,「一念之頃,越十萬億佛土」,比你那個「輕舟已過萬重山」快多了!所以,李白可能沒有看到善導大師這首偈子。 龍樹菩薩就講了這兩個法門、兩條道路、兩個方法:一個是陸地步行,靠自己的腳板走路;一個是水上乘船。所以,最早把我們凈土法門比喻為乘船的法門,鼻祖就是龍樹菩薩。所以,我們現在大家耳熟能詳地經常說「阿彌陀佛六字名號大願船」,這個「乘船」的來歷就從這裡來。步行得到一個結論:苦、很苦。如果步行的話,我看我們在座很多人都不夠,包括我自己也不夠,年紀大了,體力差了,眼睛花了,不認識道路啦,風雨雷雪的,路邊還有盜賊出沒的,然後資糧又不夠,怎麼能夠到達遙遠的地方呢?何況還給我們限時,「讓你一個小時之內,立即快速出發,前往前面一千里的地方!」完了,去不了。所以,陸地步行,它有種種的因緣的限制;那麼,水上乘船──在龍樹菩薩的時代,還沒有飛機,如果有飛機,那就更加方便了。比喻就不講水上乘船了,空中乘飛機更快!【菩薩道有難有易】菩薩道亦如是:前面是比喻,下面是說明,菩薩道像哪樣呢?像世間道有難有易,有兩種:──一、或有勤行精進;就是前面講的:「重於舉三千大千世界」,要比阿羅漢億億倍精進,要經過無量長時間的艱苦修行,要修行種種難行苦行,中間還會墮落。這個不容易,要「勤行精進」,這個是難行道。還有:或有以信方便,易行疾至(不退轉地)阿惟越致者。「以信方便」:「信」是前方便。你第一個要相信。我們佛法當然講信,可是凈土門更加強調信心。所以,在《阿彌陀經》裡面就講:這個是「難信之法」。「以信方便」,你沒有信,就沒有這個方便;能夠相信有這麼一個易行道,你能夠信順不疑,能夠「疾至」,就是很快速地到達不退轉地,很容易、很快速,叫「易行疾至」,不難,也不是很久、墮落,沒有這些。這個「以信方便」、「易行疾至」的法門是哪一個法門呢?龍樹菩薩在下面就說出來,它的核心就是阿彌陀佛的本願,所以,這就出來了。像演員一樣,前面講了一大堆,都是序幕,主角還沒有登場。現在登場了,誰是主角?阿彌陀佛。我們這個法門主角只有一個,其他都是配角,觀世音菩薩都是配角,主角出來了——阿彌陀佛本願如是:阿彌陀佛本願是這樣子的。哪樣子呢?若人念我,稱名、自歸,即入必定,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文字不長,我再念一遍:「若人念我,稱名、自歸,即入必定,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阿彌陀佛的本願是這樣子的:如果有人,「若」是如果,「如果有人念我」,「念我」怎麼念呢?口業就是稱我的名號,「念我」、「稱名」。不是觀想,也不是觀像,也不是實相。就是「念我」、稱名號。心中自歸,心中歸命──口中稱名、心中歸命。「即入必定」:當下、立即進入必定。「必定」就是不退轉。前面問「不退轉」,底下講「必定」,是一個詞、一個含義,必定能成佛嘛!必定不墮落嘛!必定不退轉。所以「即入必定」。「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能夠成佛。【龍樹菩薩第十八願(本願)釋】龍樹菩薩是以這一段文來解釋《無量壽經》裡邊的阿彌陀佛的第十八願。所以,以這第十八願作為「本願」,說阿彌陀佛本願就是這樣,「阿彌陀佛本願如是」,「如果有人稱念我的名號」──「本願」是這樣講的:「設我得佛」:如果法藏菩薩要成佛。「十方眾生」:就是「若人」,「你稱念我的名號」,就是「念我」、「稱名」;「怎麼樣稱念我的名號?」「至心信樂,欲生我國」:是沒有懷疑心,是願往生心,這叫「自歸」(你口中稱名、心中不歸命,「到底能不能往生?萬一不能去怎麼辦?」時刻準備著……怎麼說呢?準備換法門,覺得不保險,內心沒有歸命,沒有信心)。所以,「至心信樂,欲生我國」就是「自歸」,內心要歸命、歸投、投誠。「稱名」就是後面講的「乃至十念」。第十八願的經文大家熟悉嗎?可能少數人知道第十八願的經文。第十八願的願文,我在這裡把它誦一遍:設我得佛,十方眾生,至心信樂,欲生我國,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覺。你先記住前面七句就好了,後面還有兩句等一會兒再說。「如果我要成佛,十方一切所有眾生」,我們今天在座的,沒有一個遺漏在外,還有我們外邊的蓮友,他們在外面的樹下聽法,也沒有一個遺漏在外──「十方眾生」。「至心信樂,欲生我國」:就是歸命,這叫做「信願行」。我們凈土宗講的「信願行」從哪裡來?就從阿彌陀佛的第十八願而來。「至心信樂」就是「信」,這個「信」是真信,不是假信。「欲生我國」就是「願」,就是「你要來往生我的凈土,應當發願,願生我國」。「乃至十念」就是「行」。「像這樣的眾生,如果說不能往生的話,我不成佛!」這樣的往生,不是等待多少年之後,等待你到臨終快死的時候,是當下就給你保證的。所以,龍樹菩薩解釋的「若不生者,不取正覺」,就解釋為「即入必定」,「你只要念佛、稱名、自歸,當下就往生決定了,當下就不退轉了!」這個是龍樹菩薩的解釋。龍樹菩薩把這一段話寫完之後,下面用偈語來表達他的心情,他說:「我也是那個怕難行道的。」他自己講:人能念是佛,無量力功德,即時入必定,是故我常念。如果有人能夠念阿彌陀佛,念他的名號;他的名號具有無量的力量,叫「無量力功德」,有無量的神通道力和無量的智慧功德,當下,就說「即時入必定」。「所以,我龍樹就經常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大家要不要向龍樹菩薩學習學習?(「要!」)好!大家念十句: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謝謝大家相續稱念,不過我是講念十句,可能有的人沒記得。我們也跟龍樹菩薩一樣,我們念南無阿彌陀佛,能夠得「無量力功德,即時入必定」。大家如果也跟龍樹菩薩的心一樣,「稱名自歸」,你今天開始,就是必定不退轉了,你必定可以往生了。不是說我在這裡……「哎呀!這個師父很慈悲啊!隨便給我戴一個帽子,說我必定往生」,高興壞了,回去「哎!很好……」好是好,你這個帽子戴穩當!回去結果有人說:「你不能!哎!我看你的長相,不像必定能往生,帽子拿來我戴!」結果你一看,乖乖地投降,「帽子給你……」那麻煩了!龍樹菩薩說的,我們如果專修念佛,「自歸」,「即入必定」。這也是阿彌陀佛本願所賭誓的。下面會來解釋,讓大家心中很安然、穩定。【「難易二道判」的啟示】龍樹菩薩這一段文說起來,它有幾點對我們的啟發:第一個叫做「難易分判」,舍難取易。除了阿彌陀佛本願之外──「阿彌陀佛本願如是」嘛!阿彌陀佛的本願就是乘船的法門,是易行道的法門,你「即入必定」,不要經過墮落,你不要修行其它的種種難行苦行,很容易、很簡單,所以是易行道。除此之外,其它的法門就屬於難行道。龍樹菩薩所給我們的啟發和指導應當是:舍難取易。所以,他自己說了:「我常念,你們也要常念。」自利利他都用這一個法門。那我們就應當選擇凈土門。這是第一點的啟發。第二點,「苦樂分判」。這一點對我們更懇切了,因為「難易分判」可能有人很傲慢,說:「我就是要喜歡難的。」當然,這一點,我覺得如果有人這麼講,可能是口是心非。怎麼這麼講呢?如果這麼講的話,你不應當出門坐車,你就喜歡難行道,你幹嘛坐車呢?你到哪裡去,你就走路。走路比較難,搭車比較容易;然後,兒子在美國上學,你也不要打長途電話,你喜歡難行道的話,講什麼話給他聽,你就扯著嗓子喊:「啊!我兒啊……」在美國,太平洋對岸西雅圖,你使勁喊,他能聽到嗎?──你要用電話,也是易行道;你回家上樓,二十層的樓,也不要坐電梯,就是喜歡跑步……可是,我們現在生活當中都是在取便宜、得科技的好處,都是在走易行道。所以,在現在這個時代,我們都蒙受了科技的利益;我們在佛法修行當中,就要蒙受阿彌陀佛和諸大菩薩和利益──在佛法修行的道路上,阿彌陀佛和諸大菩薩就好像是科學家一樣,發明了很多巧妙的方法度我們,那你不用不是白不用嘛!對不對?應當來使用,善巧利用。所以,第二叫「苦樂分判」,一個是苦的法門,一個是樂的法門。這點很重要!因為我們學佛法,大家一講到修行,都覺得是很難的事情。「佛法修行嘛!當然難了!」可是,龍樹菩薩說:菩薩道不光是有難行道,還有易行道。「你易行道,偷懶,你這麼容易、這麼便宜,你沒有難行苦行,你不是菩薩道……」這個不符合龍樹菩薩的分判。如果是以阿彌陀佛的凈土法門,它是易行道,但是也是菩薩道,它不是苦行的法門,是樂行的法門,所謂「水上乘船則樂」。如果你修行凈土法門,你感到很苦惱,說明你沒有得到凈土法門的法味,你沒有找到它的訣竅。你修凈土法門感到很難、很苦,感到「我往生無望」,那就跟龍樹菩薩的分判矛盾。龍樹菩薩說是「即入必定」,是「水上乘船」,是容易、是安樂。所以,我們說過了,學法是來對照我們的行持。第二就是「苦樂分判」,舍苦行,要取樂行。當然,如果你願意苦惱──沒有哪個願意苦惱的。我們之所以求生西方極樂世界,就是因為極樂世界「無有眾苦,但受諸樂」,我們願意離苦得樂,佛大歡喜。所以,舍苦行、取樂行。第三可以叫做「步和船的分判」,步行的法門和船行的法門。步行是靠自己走路了,應當舍掉步行,乘船而行──步行是靠自己,乘船是靠船的力量。我們念佛就是靠阿彌陀佛的力量,不是靠我們自己修行的力量。如果念佛了,還要靠自己修行的力量,說明我們心中不懂得念佛法門,沒有「通身放下、徹底靠倒」。這個是法門的分判、界限不一樣。你要坐船、坐車到目的地去,你就老老實實坐在車上。結果坐在火車上來回跑,「咣咣咣」跑到車頭,「咣咣咣」跑到車尾,「幹什麼?」「跑快一點!」能夠更快一點嗎?一樣到達嘛!你就老老實實、穩穩噹噹坐在那個地方。我們念佛也是一樣,你「通身放下、徹底靠倒」,老老實實地念,拿個念珠,「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不要自己在那裡提,提得很高、提得很累,提得還出毛病。有人講:「師父啊!我怎麼念佛渾身發燙啊,頭皮發麻啊?」你是不善用心。根據我們的根機,你就穩穩噹噹地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人家一天念五萬,你念不到,不要趕。「他念五萬,我想向他學」,嘴巴皮念破了。你能念三萬就念三萬。他念得快:「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你也念得快,結果你舌頭又不靈──你也不要那麼快,根據你的狀況就可以了;他能盤腿,你又要羨慕──這個都不用羨慕,這個是形式,內容一致就好了。你能盤就盤,不能盤就腿放著,怎麼舒服、怎麼自在、怎麼輕鬆,怎麼念佛,就要讓你心情完全放鬆。就像我們坐船一樣,你坐船……對不對?坐姿各隨你的方便,有的人喜歡架二郎腿,輕鬆一點;有的人喜歡端身正坐;有的喜歡盤腿端坐;有的剛好大腿這邊長了一個瘡,他只好側著坐。那你看他側著坐,你也側著坐──他不一樣嘛!所以,我們念佛也一樣。不要去看人家,我們根據我們的根機,我們只要用心、盡到我們的力量,歸投彌陀的誓願,往生是靠阿彌陀佛的誓願攝受,不是靠我們自己在那裡瞎用功。就像坐船一樣,你就穩穩噹噹坐在上面,這樣就好,這樣佛就歡喜,這樣契合我們的根機。當然,你不要說:你本來有時間,一天可以念三萬聲的,你原來也是念三萬聲的,現在聽說,「啊,各隨根機嘛!我就念上三千聲。」一下降了十倍。你這就偷懶了嘛!你有那個條件就可以多念。第四,叫「一多分判」。「一」和「多」。我們凈土法門是唯一的法門,所謂「一佛、一法、一凈土」。「一佛」:阿彌陀佛一尊佛;「一法」:專念彌陀名號一個法門;「一凈土」:將來往生阿彌陀佛報土。統一的,沒有多餘、唯一的。所以說:「阿彌陀佛本願如是,若人念我(不是念其他,念我),稱名、自歸,即入必定。」如果修行其它法門要「行諸難行」。所以,有人講:「你就是修一個法門,怎麼能夠成佛?」但是,是看你學什麼法門。如果你要修難行道,你就要「行諸難行」,那不是一個法門、兩個法門,種種的都要修學。第五點,叫「久即分判」。如果修行難行道是無量長的時間,生生世世、很久;如果修行阿彌陀佛本願念佛法門很快,當生成就。說「當生成就」已經慢了,當下成就!所謂「即入必定」嘛!「即時入必定」。這叫「久即分判」。第六點,叫「勝劣分判」。舍劣行、取勝行。如果從根機比較,我們學凈土法門的根機,好像比不過學聖道法門的根機。為什麼呢?他是發大心的,是大丈夫、有智慧、勇猛的人。我們被龍樹菩薩呵斥為是膽小鬼,怯弱、下劣,所以,根機不如他;根機不如他,應該想一點辦法!想什麼辦法?法門能超勝就好了。就像走路一樣,他是一個馬拉松冠軍根機很好;你是一個老弱病殘的,你怎麼跟他跑步啊?「哎!我跑步跑不過你,我找竅門、我坐車。你走路,我坐車。我坐在火車上,你是馬拉松冠軍,我也不羨慕你,你還要羨慕我。」所以,我們根機比不過聖道修行的勇猛根機,我們選擇一個殊勝的法門、適合我們的法門。就是:「若人念是佛,無量力功德」。佛力的法門和自力的法門不能相提並論。他具有無量力、無量神力、無量智慧力,有無量的功德,所謂「無量力功德」,這就殊勝。其它法門,「是靠我自己慢慢修,要斷盡煩惱,對我來講,這個法門就不殊勝了」。我們舍掉不適合我們根機的、難行的法門,而選擇適合我們根機的易行、殊勝的法門──「無量力功德」的法門。好!大家請合掌。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好!謝謝大家!
推薦閱讀:

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疏鈔菁華 第三集
普賢菩薩聖誕日弘法寺共修《普賢行願品》
觀世音菩薩成道日,帶你走進四大觀世音菩薩道場,共沾法喜,增福添壽!
佛說除蓋障菩薩所問經(第一至九卷)
今日六月十九,恭迎【觀世音菩薩成道日】過目必增福!轉發公德無量!!!

TAG:思想 | 菩薩 | 大師 | 龍樹菩薩 | 凈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