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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紅軒全解石頭記之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鴛鴦女無意遇鴛鴦

逗紅軒一、「賈母生日」即康熙即位第四十三回脂硯道:「看他寫與寶釵作生日,後又偏寫與鳳姐作生日。阿鳳何人也,豈不為彼之華誕大用一回筆墨哉?只是虧他如何想來。特寫於寶釵之後,較姊妹勝而有餘;於賈母之前,較諸父母相去不遠。一部書中若一個一個只管寫過生日,復成何文哉?故起用寶釵,盛用阿鳳,終用賈母,各有妙文,各有妙景。余者諸人或一筆不寫,或偶因一語帶過,或豐或簡,其情當理合,不表可知。豈必諄諄死筆按數而寫眾人之生日哉?迥不犯寶釵。」第六十二回探春算各人生日,道:「過了燈節,就是老太太和寶姐姐,他們娘兒兩個遇的巧。」燈節後賈母與寶釵之生日,即指第二十二回之「寶釵生日」(正月二十一日),代指順治元年(1644)順治帝北京即位,「定鼎燕京」。第四十三回之「鳳姐生日」(九月初二日),代指順治二年(1645)清朝「初定天下」。(詳見相關各回)本回之「賈母生日」,則代指順治十八年(1661)康熙帝即位。「因今歲八月初三日乃賈母八旬之慶。」「八月」,代指康熙八歲即位;康熙生於順治十一年(1654)三月,即位於順治十八年(1661)正月。「初三日」,代指康熙是順治帝第三子。因是「賈母八旬之慶」,故賈府慶祝八天,從七月二十八日到八月初五日,這八天實際上代指清朝入關取代朱明的歷史。參加賈母壽宴之「北靜王妃」代指北京朱明,「南安王太妃」代指南明。賈母只命寶釵、黛玉、探春、湘雲、寶琴出見南安王太妃,是因為她們是明清雙方的代表,薛寶釵代表清朝,林黛玉代表明朝,史湘雲代表蒙古八旗,探春代表南明,寶琴代表台灣鄭氏集團。第七十回賈母和王夫人命寶玉、探春、林黛玉、寶釵四人同鳳姐去參加王子騰之女的婚禮,也是此意。「其中湘雲最熟,南安太妃因笑道:『你在這裡,聽見我來了還不出來,還只等請去。我明兒和你叔叔算帳。』」史湘雲代表蒙古族,蒙元曾南下消滅南宋,如今蒙古八旗又隨清軍進攻南明,故對代表南明的南安太妃來說「湘雲最熟」。賈母因問送禮來的人家中共有幾家有圍屏,鳳姐道:「共有十六家有圍屏,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的炕屏。內中只有江南甄家一架大屏十二扇,大紅緞子緙絲『滿床笏』,一面是泥金『百壽圖』的,是頭等的。還有粵海將軍鄔家一架玻璃的還罷了。」賈母道:「既這樣,這兩架別動,好生擱著,我要送人的。」「江南甄家」代指南明。脂硯道:「好,一提甄家。蓋真事將顯,假事將盡。」意指此處之「圍屏」也代指南明。「共有十六家有圍屏,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的炕屏。」南明前四個朝廷(弘光、隆武、魯監國、邵武)在清軍進攻下都是一觸即潰,只有永曆朝廷堅持了十六年。此處之「十六家」即代指永曆朝廷之存續時間,從永曆元年(1647)至永曆十六年(1662)。其中所謂「十二架大的」,代指永曆元年(1647)至永曆十二年(1658)之間的「十二年」。永曆十三年(順治十五年1658),清軍三路大軍進攻雲貴,次年永曆帝亡命緬甸,永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曆帝被吳三桂擒回縊殺於昆明。所以所謂「四架小的炕屏」,代指永曆朝廷亡命緬甸後的四年,即從永曆十三年(1659)到永曆十六年(1662)。所謂「江南甄家一架大屏十二扇」,代指永曆朝廷亡命緬甸前堅持抗清的十二年。永曆朝廷早期,江西金聲桓、廣東李成棟等反正歸明,大順軍余部聯明抗清,掀起了第一個抗清高潮。後大西軍孫可望、李定國等出滇抗清,鄭成功、張煌言等在東南沿海抗清,掀起了第二個抗清高潮。「滿床笏」和「百壽圖」都指祝壽,猶如謂永曆朝廷最後成了康熙登基之「頭等」的禮物。「粵海將軍鄔家」,代指在東南沿海抗清的鄭氏集團。「粵海」代指東南沿海;「鄔」 通「塢」,水邊建築的停船或修造船隻的地方,代指鄭成功之水師。在祝壽的眾族人中,喜鸞和四姐兒得到賈母歡心。喜鸞和四姐兒代指南明四帝一監國,其中「四姐兒」代指前三帝一監國,「喜鸞」代指永曆帝。「喜」即「徙」(見第七十回之「喜字」);「鸞」,鳳凰的一種;「喜鸞」即遷移中的鳳凰,代指一直處於逃亡狀態之永曆帝。永曆帝曾說自己「披星戴月,流離驚竄,不可勝數」。賈母道:「到園裡各處女人們跟前囑咐囑咐,留下的喜姐兒和四姐兒雖然窮,也和家裡的姑娘們是一樣,大家照看經心些。我知道咱們家的男男女女都是『一個富貴心,兩隻體面眼』,未必把他兩個放在眼裡。」意指清廷告誡清軍「驕兵必敗」。鴛鴦道:「我說去罷,他們那裡聽他的話。」「李紈忙起身聽了,就叫人把各處的頭兒喚了一個來,令他們傳與諸人知道。」喜鸞對寶玉說:「等這裡姐姐們果然都出了閣,橫豎老太太、太太也寂寞,我來和你作伴兒」。意指喜鸞代指南明最後一帝之永曆帝。李紈尤氏等道:「姑娘也別說獃話,難道你是不出門的?這話哄誰。」意謂永曆朝廷就不覆亡了嗎?「說的喜鸞低了頭」,從而引出所謂「鴛鴦女無意遇鴛鴦」。本回回首脂硯道:「敘賈母開壽誕,與寧府祭宗祠是一樣手筆,俱為五鳳裁詔體。」明清時期,每逢皇帝登基、冊立皇后等重大慶典,都要在天安門(明稱承天門)舉行隆重繁瑣的頒詔儀式,再向全國頒發。《日下舊聞考》:「凡國家大慶,覃恩,宣詔書於門樓上,由垛口正中,承以朵雲,設金鳳銜而下焉。」故稱「金鳳頒詔」。午門也是頒詔的地方,皇帝在立春日賜春餅,端午日賜涼糕,重陽日賜花糕;每年臘月初一,舉行頒布次年曆書的「頒朔禮」;大軍凱旋時舉行「獻俘禮」。午門是紫禁城的正門,上有五座樓,又稱「五鳳樓」。所以脂硯之所謂「五鳳裁詔」,實際上即指午門頒詔,意取「金鳳頒詔」,藉以點出本回之「賈母開壽誕」和第五十三回之「寧府祭宗祠」,都代指皇家慶典。「裁詔」,謂替皇帝起草詔書。二、「尤氏」即南明時期之洪承疇第五十八回賈母等為「老太妃」送殯,「兩府無人,因此大家計議,家中無主,便報了尤氏產育,將他騰挪出來,協理榮寧兩處事體」。此處之尤氏即主要代指洪承疇。順治二年(1645)多爾袞任命洪承疇為「招撫江南各省總督軍務大學士」,敕賜便宜行事。順治九年孔有德在桂林兵敗自殺,同年十一月尼堪在衡陽陣亡,打破了清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清廷滿洲貴族集團經過一番秘密商議,決定派遣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洪承疇以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的名義總督軍務,經略五省。(顧誠《南明史》)本回之尤氏即代指出任經略後的洪承疇。賈母生日期間,尤氏在榮國府「白日間待客,晚間在園內李氏房中歇宿」。尤氏住進稻香村即表明尤氏代指降清明臣。尤氏晚上見「園中正門與各處角門仍未關,猶吊著各色彩燈,因回頭命小丫頭叫該班的女人。」班房中沒人,尤氏又命傳管家的女人。不想兩個婆子正分菜果,「又聽見是東府里的奶奶」,謊說「管家奶奶們才散了」,又不願去傳,並說:「各家門,另家戶,你有本事,排場你們那邊人去。我們這邊,你們還早些呢!」那丫鬟回來「氣狠狠的把方才的話都說了出來」。尤氏在眾人的勸慰之下,道:「不為老太太的千秋,我斷不依。且放著就是了。」「周瑞家的」知道此事後過來安慰一番尤氏,又去回了鳳姐,說:「這兩個婆婆就是管家奶奶。」鳳姐道:「等過了這幾日,捆了送到那府里憑大嫂子開發,或是打幾下子,或是開恩饒了他們,隨他去就是了,什麼大事。」「周瑞家的」卻「立刻叫林之孝家的進來見大奶奶,一面又傳人立刻捆起這兩個婆子來,交到馬圈裡派人看守」。洪承疇就任五省經略後,一邊「調撥經略官兵」,將「山、陝、關、遼堪戰兵丁」調往湖南前線,一邊「樹我之藩籬」,建設「五千里長邊」,即建立一條從湖北到廣西,穿過湖南常德、寶慶的千里防禦線,將南明孫可望大西軍部堵在雲貴,等待戰略轉機,再進攻南明。此即尤氏之所謂「關園門」。順治十三年(1656)九月,湖廣總督祖澤遠以才力不及降一級,解任回京。十一月,寧南靖寇大將軍阿爾津因與經略洪承疇意見相左,急功冒進,干擾了洪承疇的戰略部署,也被清廷調回北京。祖澤遠和阿爾津等即代指不聽尤氏之命、被「周瑞家的」捆起來的「兩個婆子」。將事情原委告知「林之孝家的」之趙姨娘,代指川東鄂西以大順軍余部為主力的「夔東十三家」,正處在清軍和大西軍之間,所以「趙姨娘原是好察聽這些事的」。「兩個婆子」的兩個七八歲的女兒來向「林之孝家的」求情,「林之孝家的」道:「你姐姐現給了那邊太太作陪房費大娘的兒子,你走過去告訴你姐姐,叫親家娘和太太一說,什麼完不了的事!」一語提醒了一個,那一個還求。「林之孝家的」道:「他過去一說,自然都完了。沒有個單放了他媽,又只打你媽的理。」「費婆子原是邢夫人的陪房」,這與鳳姐之陪房「平兒」一樣,都代指在關外早期降清(金)之明臣。費婆子求邢夫人跟鳳姐說一聲,「饒他這一次」,並誇大其詞地說「我那親家娘也是七八十歲的老婆子」。第二天邢夫人陪笑求鳳姐放了那「兩個婆子」,「當著眾人給鳳兒沒臉」。祖澤遠是祖大壽侄子,崇禎年間隨祖大壽投降皇太極,屬於受清廷信任和重用的遼東漢人,而阿爾津本是滿人。洪承疇是在滿洲和親信遼東將領遭到嚴重挫折的情況下才受到清廷重用,清廷調走阿爾津和祖澤遠等,只是對洪承疇表示信任的一種姿態。尤氏只是「東府里的奶奶」,即指洪承疇只是一般的降清明臣,不屬於清廷之親信。「前日南安太妃來了,要見他姊妹,賈母又只令探春出來,迎春竟似有如無,自己(邢夫人)心內早已怨忿不樂,只是使不出來。」此處意謂清廷只注重對付探春所代表的東南沿海之鄭成功,而不注重迎春所代表的永曆朝廷。意指清廷在用兵方向上有分歧。此即所謂「嫌隙人有心生嫌隙」。第五十九回也有所謂「關園門」:「榮府內賴大添派人丁上夜,將兩處廳院都關了,一應出入人等,皆走西邊小角門。日落時,便命關了儀門,不放人出入。園中前後東西角門亦皆關鎖,只留王夫人大房之後常系他姊妹出入之門,東邊通薛姨媽的角門,這兩門因在內院,不必關鎖。」第五十九回之時代背景在永曆早期(1647—1652),王夫人房後之門和東邊通薛姨媽之角門,實際上是清軍進攻永曆朝廷和東南沿海之鄭成功的通道。第六十二回寶玉和寶釵從薛家院到大觀園,「一進角門,寶釵便命婆子將門鎖上,把鑰匙要了自己拿著。寶玉忙說:『這一道門何必關,又沒多的人走。況且姨娘、姐姐、妹妹都在裡頭,倘或家去取什麼,豈不費事。』寶釵笑道:『小心沒過逾的。你瞧你們那邊,這幾日七事八事,竟沒有我們這邊的人,可知是這門關的有功效了。若是開著,保不住那起人圖順腳,抄近路從這裡走,攔誰的是?不如鎖了,連媽和我也禁著些,大家別走。縱有了事,就賴不著這邊的人了。』」第六十二回之時代背景在康熙即位之順治十八年(1661),寶釵鎖上東南角門,代指清廷之「遷海」。順治十六年(1659),鄭成功、張煌言率領舟師展開的長江戰役雖然在南京城下遭到了重大挫折,但這個戰役的政治影響卻不可低估。顯示了鄭成功、張煌言為首的東南沿海義師還擁有雄厚實力,特別是大江兩岸縉紳百姓的群起響應,使清朝統治者不寒而慄,他們感到當務之急是不惜代價切斷義師同各地居民的聯繫。順治十八年(1661)清廷斷然決定實行大規模的強制遷徙瀕海居民的政策,史稱「遷海」。 沿海遷界令發布以後,清廷於八月派出官員前往各省巡視「立界移民」。從這年九月起就隨著欽差大臣的來到,各地雷厲風行地把瀕海居民驅趕進內地。遷界的範圍原則上包括了沿海各省,共有直隸、山東、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六省。但遷海政策只是給沿海居民造成了極大的災難,給清政府自身帶來了重重困難,對鄭成功父子領導的義師並沒有起到多大的威脅作用。(顧誠《南明史》)本回尤氏之所謂「關園門」,也為下文做好了鋪墊。三、「潘又安」即永曆帝朱由榔司棋代指孫可望及其大西軍。第二十七回司棋第一次亮相,即寫其「從山洞裡出來,站著系裙子」。第二十七回之時代背景在清軍入關、南明建立之時,此處之司棋代指四川張獻忠之大西軍。第六十一回正式登場之司棋,則代指佔據雲貴之大西軍余部孫可望。(詳見第六十回之「錢槐」和第六十一回之「司棋」)永曆六年(順治九年1652)二月,永曆帝移蹕貴州安龍府,成為孫可望的傀儡。永曆帝密詔李定國救駕。永曆十年(順治十三年1656)三月,李定國將永曆帝從安龍迎至昆明,以昆明為「滇都」。永曆十一年(1657)八月,孫可望親統大軍進攻雲南,九月兵敗,逃奔湖南降清。孫可望發動叛亂和兵敗降清,在清廷看來無異是天賜良機。十二月,清廷即下令三路進軍西南。永曆十二年(順治十五年1658)五月,清方三路大軍會師貴州。十二月,李定國放棄昆明。永曆十三年(1659)正月,清軍佔領昆明。閏正月,永曆帝在沒有通知李定國等人的情況下,逃入緬甸。本回鴛鴦晚間出大觀園,「只見角門虛掩,猶未上閂」。因要小解,卻意外發現司棋與其姑舅兄弟在「山石後大桂樹陰下」幽會。司棋兩人跪求鴛鴦,司棋哭道:「我們的性命,都在姐姐身上,只求姐姐超生要緊!」鴛鴦道:「你放心,我橫豎不告訴一個人就是了。」此處司棋之「姑舅兄弟」代指永曆六年(1652)二月移蹕安龍府後之永曆帝朱由榔;司棋代指孫可望;鴛鴦代指清軍。所謂「山石後大桂樹陰下」,代指大西軍佔據之雲貴。「大桂樹」代指明桂王朱由榔,即永曆帝,代指永曆朝廷。第七十二回司棋因「心內懷著鬼胎,茶飯無心,起坐恍惚」,忽然聽說其「姑舅兄弟」逃跑了。「司棋聽了,氣個倒仰,因思道:『縱是鬧了出來,也該死在一處。他自為是男人,先就走了,可見是個沒情意的。』因此又添了一層氣。次日便覺心內不快,百般支持不住,一頭睡倒,懨懨的成了大病。」所謂司棋「心內懷著鬼胎」,意指孫可望欲逼永曆帝「禪位」。司棋「姑舅兄弟」之逃走,代指永曆十年(順治十三年1656)永曆帝被李定國從安龍迎至昆明。對於孫可望來說,永曆帝被李定國迎入昆明,不啻是當頭一棒。因為李定國、劉文秀同自己一樣曾是張獻忠的養子,是大西軍四大將領之一,地位原來就差不多,在將士中有很高的威信。永曆帝被軟禁於安龍時,朝廷軍國大事實際上由他這位「監國」秦王一手握定。這時情況大為改觀,永曆帝在李定國、劉文秀支持下封爵拜官,權不由己。今後是改弦易轍聽命於永曆呢,還是維護自己的「國主」威權公開決裂呢?孫可望處於進退維谷之中。(顧誠《南明史》)此即所謂司棋「懨懨的成了大病」。司棋道:「俗語說:『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再過三二年,咱們都是要離這裡的。俗語又說:『浮萍尚有相逢日,人豈全無見面時。』倘或日後咱們遇見了,那時我又怎麼報你的德行。」鴛鴦道:「正是這話。我又不是管事的人,何苦我壞你的聲名,我白去獻勤。況且這事我自己也不便開口向人說。你只放心。從此養好了,可要安分守己,再不許胡行亂作了。」司棋之所謂「再過三二年咱們都是要離這裡」,意指「三二年」後大西軍將在清軍的大舉進攻下土崩瓦解。所謂「那時我又怎麼報你的德行」,點出孫可望將降清。而鴛鴦之所以勸慰司棋,是因為清方錯誤地判斷了大西軍李定國等的動向。順治十三年(1656)六月,洪承疇得到報告:「逆賊李定國差偽總兵吳之鳳齎偽敕令旨到鎮安,稱偽永曆已移駐雲南省,李定國錫封偽晉王,即領賊眾復圖犯兩粵等情,並抄錄偽敕書到職。職細釋來文,似孫、李二逆又有複合之勢。」洪承疇一直在等待進攻雲貴的時機,這一錯誤估計,使洪承疇陷入了絕望,向清廷上疏請准解任,回京調理。但次年洪承疇就等來好消息,即孫可望降清。永曆十一年(順治十四年1657),孫可望率軍攻雲南,兵敗降清。第七十二回鴛鴦順路望候鳳姐,平兒道:「只從上月行了經之後,這一個月竟淅淅瀝瀝的沒有止住。這可是大病不是?」鴛鴦道:「噯喲!依你這話,這可不成了血山崩了。」鳳姐之「下紅」,代指清軍進攻南明;「下紅」之「紅」喻朱明之「朱」。所謂「血山崩」則指永曆十二年(順治十五年1658)清廷大舉進攻雲貴。孫可望發動叛亂和兵敗降清,在清廷看來無異是天賜良機,決定利用南明的內訌,一舉蕩平黔、滇,實現統一大業。永曆十一年(順治十四年1657)十二月,清廷命清軍三路進軍西南。二人正說著,有人回:「方才朱大娘又來了。」平兒解釋道:「就是官媒婆那朱嫂子。因有什麼孫大人家來和咱們求親,所以他這兩日天天弄個帖子來賴死賴活。」此處之「孫大人」代指吳三桂(詳見第七十九回「孫紹祖」),「官媒婆朱嫂子」代指降清後之孫可望。「官媒婆」,舊時衙門中的女差役,承辦擇配女犯或官僚貴族之家放出婚配的女奴,還承擔女犯的押解伴送等事;官媒婆也指以做媒為業的婦女。所謂「官媒婆朱嫂子」「這兩日天天弄個帖子來賴死賴活」,意指孫可望降清後再三上疏清廷,請求出兵雲貴,代報「不世之仇」。永曆十一年(順治十四年1657)九月,孫可望內訌兵敗後火速派人送信給清方說:「李定國、劉文秀等大逆不道,荼毒生靈。可旺興師問罪,反為所誘。乞代奏大清皇帝陛下,發鐵騎一萬,願獻滇、黔、蜀以歸一統,更報不世之仇。」孫可望逃到湖南後就給清廷遞上了「願取三省上獻,以大一統之盛事」的奏疏,他儼然以「國主」自居,把大西軍稱為「望兵」、西南抗清基地為「望土」,恬不知恥地把同系張獻忠義子和大將的李定國、劉文秀說成是自己「恩拔」起來的人物,又把李定國等人反對他專橫跋扈、帝制自為的措施說成「以奴叛主」。接著,他要求清廷發兵,「則滇黔蜀地願盡入於皇上之版圖,兵馬將士願咸奉皇上之軍旅」。孫可望還特別提醒康熙,如不早作決策,「恐李逆(指定國)收聚望(指他自己)兵,踞占望土,則整頓既妥,動搖必難,他日皇上西顧之憂正未有艾」。為了取悅於清廷,孫可望不僅提供了永曆朝廷軍事機密等各方面的情況,獻上了「滇黔地圖」,還為清軍進攻提供了一批熟悉地形的嚮導。(顧誠《南明史》)所謂「孫大人求親」,意指吳三桂上疏清廷建議大舉進攻雲貴永曆朝廷。孫可望與李定國內戰之後,投向清朝,使永曆政權遭到嚴重削弱,內部不穩,清朝乘機進兵,不失為一個難得的機會。三桂欲以此為己功,立即上疏:「孫、李治兵相攻,今可望投誠歸化,變化之際,人心未定,大兵宜速進貴州。此卞莊刺虎之時也。」孫可望的請求,三桂的建議,引起世祖和廷臣們的重視,感到時機已成熟,決定出兵雲貴,一舉蕩平南明永曆政權。(李治亭《吳三桂大傳》)第七十四回點出司棋之姑表兄弟叫「潘又安」,「潘又安」則代指亡命緬甸之永曆帝朱由榔。(詳見第七十四回「抄檢大觀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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