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行者》大電影:TVB的輝煌與尷尬
2014年席捲香港的TVB劇集《使徒行者》主題曲《越難越愛》,有段歌詞是這樣唱的:
「無懼世事變改,還是越難越愛,為你所以有期待。花開花落至少這一季,被甜蜜蓋過了傷害。」
從2009年的《Laughing Gor之變節》、2011年的《Laughing Gor之潛罪犯》,到2015年的《衝上雲霄》《十月初五的月光》,對於TVB親媽飯來說,電視劇IP改編的大電影,也是常做常有,季季撲街季季看。
抱著「有張家輝、古天樂、吳鎮宇三大型男總不至於差到哪」的心態去刷《使徒行者》的我,又一次敗在了邵氏腳下——
這樣的劇本,真的很難讓人愛啊!
故事簡單來說四個字:找新卧底。
電視劇版大結局的三年後,繼續當混混卧底的釘姐(佘詩曼飾)收到了一條摩斯密碼的神秘簡訊,追溯到郭銘的犯罪集團。其手下兩員大將——少爺(古天樂飾)和阿藍(張家輝飾)之中的一個,極有可能是前卧底聯絡人(Handler)康Sir死後失聯的第六名卧底。在搗滅跨國犯罪集團的同時,這名代號Blackjack的卧底,深陷暴露身份的危機。而釘姐和新Handler Q Sir(吳鎮宇飾)也面臨困境。
與電視版草木皆兵的地毯式搜索不同,這回備選的卧底只有兩位。導演文偉鴻在接受媒體採訪時非常有信心地說:和《變節》不同,《使徒行者》由頭到尾,大家都猜不到卧底究竟是誰。
筆者只想說,導演,您真的是多慮了。
走過柯南套路的人都知道,第一個被認作是罪犯的人,一定不是真兇啊!同理,看似卧底的那一位,肯定也不是。
如果說《無間道》刻畫的是黑與白,明與暗之間越發模糊的灰色地帶,《變節》刻畫的是卧底隱藏至深的初心,那麼《使徒行者》刻畫的是——讓我來引用一下張家輝的原話——「像新婚夫妻一樣」的兄弟情誼。
片中時時刻刻不忘提醒觀眾:我們是一對相愛相殺的好兄弟;我不能原諒你騎到我頭頂,但我會幫你買好養老的機票。
當強行賣腐變成時下IP大電影的主旋律,我也是啃不下去。更何況你賣腐賣得還沒有隔壁瓶邪好吶!
讓我平復下心情,聊兩句覺得滿意的。
大夥的演技都在線,尤其張家輝的臉部細節很值得玩味。佘詩曼狂奔下樓梯救吳鎮宇製造的多層次暈眩感、吳鎮宇監聽體育場上張家輝開槍的摩斯密碼,畫面和聲音下足了功夫。華晨宇那首《Here We Are》單聽很尷尬,擺在結尾配上黑白片段講故事卻異常和諧。
可惜,這些就是全部了。
論格局,電視劇版的幕後大BOSS上升到了前保安局局長級別,高層內鬥看得人津津有味。可電影版呢,所謂的跨國毒品交易,奧運巴西的海外取景與香港相比只多一個空曠的遠景,當地槍殺案甚至不如澳門賭場Clara那段大長腿索命來得精彩。
論情懷,多位小生花旦的離巢,使得原班人馬四個字成為奢望。不管電視版大結局釘姐和爆Seed在救護車多麼甜蜜,電影版該換的男友還是得換。爾淳和福雅這對《金枝欲孽》姊妹花,雖有出演,卻未同框,留下小小遺憾。
論伏筆,《無間道》每部結尾幾乎都埋下深坑,讓人甚是期待黑白兩道卧底的來龍去脈。而《使徒行者》只解鎖了歡喜哥一個人的過去,下刀輕飄飄,來不及多想就已落幕。
論深度,十幾載飛逝,《使徒行者》仍停留在用「人在做,天在看」這類港劇八百章章章都有的老梗下酒,怪不得點映場觀眾笑聲蓋過釘姐的慘哭聲。
全片看下來,一句能比肩《無間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的台詞都沒有。
可嘆,可惜,可憐。
這些,都怪不得演員。奧運六星也好,五朵金花也罷,跟我們一同長大的小生花旦,早已到了適婚、轉型的年齡,可遲遲沒有得力的後輩演員接班,大好年華浪費在了重複的警察、法醫、律師角色上,突破少少。
或許真的如黃秋生所言:「無線唔系無人才,系唔識用人遮。」
此時不離巢,唔通等養老?
然後呢,花大價錢,請來電影咖,拍些行行走走就能收工的流水線樣板貨,再貼一張標籤,我賣IP。
這是三色台的輝煌與尷尬。你說撕掉這個標籤吧,演員們在內地發展舉步維艱,可真要回過頭來擁抱它,得到的仍然是小格局的飛紙仔和一次次販賣情懷的爛gag片。
所以,TVB,還是走走心吧。學你話齋,人在做,天在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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