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嶺上看雲捲雲舒(名人故居)
杭州黃賓虹故居雪 村繪杭州。棲霞嶺。此刻,我和杭州的朋友走進了西湖岳墳旁邊的一個小巷。也就是幾分鐘的路程,便到了我們要拜訪的黃賓虹的故居。故居為圓形拱門,大門上端有青瓦廈檐,沙孟海先生題寫的「黃賓虹紀念室」5個大字在圓門上方,凝重,清逸而端莊。站立門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黃賓虹的雕像。翠竹叢中,老人家布袍長衫,面容謙恭慈祥,放在身前的手臂,顯得平易而樸實。望著老人眼鏡後面那雙略帶笑意的眼睛好像可以聽到他濃重的安徽歙縣口音,正親切地招呼前來拜訪的客人:歡迎光臨寒舍!黃賓虹,就是這樣一位經綸滿腹、平易近人、熱情好客的一代巨擘。進門不多遠,便是黃賓虹的畫室。面積不太大的一個書桌,是他的畫案。工作人員介紹,畫室里陳設的一切,包括居室等,都是按照黃賓虹生前的原樣布置的。畫室里的一硯一缽,一墨一筆,都散放在那裡,很隨意。筆筒里的筆,大多無毫,筆筒旁邊的筆洗上,還有墨痕點點,沒作任何整理和修飾,自然而真實。聽當年曾經目睹過賓虹老人揮毫的先生們說過,黃賓虹使用的毛筆,幾乎都是禿的,作起畫來,先是對宣紙端詳一陣,然後蘸起濃濃的一筆,便在紙上飛筆走線了。運腕過程中,也不蘸墨,筆上的墨用盡了,還畫,還在勾勾點點。然後,再把筆往筆洗里沾些水,再畫。這樣一遍遍地沾水,直至筆上沒有墨了,再蘸墨,如此反覆數次,直到完成畫作。賓虹老人這種特有的運筆方法,使旁觀者無不大為驚詫。黃賓虹是我國開宗立派的山水畫大家,他1865年生,安徽歙縣人,名質,字朴存,別署予問、虹叟,中年更號賓虹。早年他與譚嗣同結識,希圖政事革新,後來又與柳亞子等人創立南社,與孫中山的海外同盟會相呼應,反抗清廷。賓虹老人在長達80餘年的藝術實踐活動中,參贊造化,匡正時弊,開拓創新,在我國美術史上留下了輝煌的一頁。紀念室里,黃賓虹的畫桌前有一扇明窗,透過明窗,可以看到棲霞嶺。當年,棲霞嶺上的雲捲雲舒,嘯嘯濤聲,給他帶來了不少遐思和愉悅。他總是每天凌晨便起來運腕走墨,不管冬春寒暑,無休止時。在他的卧室里,一張簡樸的單人床,四周牆上掛著他一幅幅畫作,蒼古潤澤,淋漓酣暢,或遠山,或近樹,或小橋,或亭榭,疊嶂層巒,煙雲滿紙,真是驚人魂魄。紀念室里陳列著黃賓虹生前用過的實物,諸如畫稿、速寫本之類。牆上的一幅幅照片,透過歲月的風塵,真實而生動地向人們講述著賓虹老人一生經歷的坎坷與追求,憂戚與希冀。晚年的黃賓虹在杭州的棲霞嶺生活了7年。他應當時國立藝專校長潘天壽先生的聘請,到學校任教授,於1948年7月23日由北平南歸(這時杭州藝專的校長已是汪日章了)。臨行前,當時國立北平藝專的校長徐悲鴻去看望他,為其送行。此時黃賓虹正在作畫,徐悲鴻看到黃賓虹剛畫完一石,便揮筆在石上補了一隻展翅的雄鷹,算是作為與黃賓虹分別的紀念。同來的杭州朋友對賓虹老人的逸聞知之較多。他說,黃賓虹到杭州後全家人的落腳點開始是岳墳旁邊棲霞嶺的19號藝專宿舍。當時的房子共兩間,全家六口人都擠在這樣的房子里,未免太狹窄。就是這樣,黃賓虹一直住了3年以後,才於1951年的4月經領導過問,遷到了現在的「紀念室」,即32號。他在給友人的信中說:「……敝寓遷移棲霞嶺32號,距舊址僅一牛鳴地,較前寬展……」黃賓虹安頓下來之後,一方面到藝專授課,一方面在家裡作畫、整理文稿。一次,藝專國畫科的教授潘天壽、吳茀之、諸樂三、潘韻等先生在杏花村宴請黃賓虹和夫人,吳茀之教授對當時國畫創作遇到的一些問題,特別對一些畫得不中不西、不講筆法、缺少時代性的作品怎麼看的問題,求教於賓虹老人。黃賓虹答道,國畫講究筆墨,猶如人體要有骨骼一樣。如果光是靠明暗色彩取媚,不講筆墨,作品就會像木偶一樣,沒有靈魂氣血。反過來,如果只講筆墨,缺乏生趣,無氣無韻,也不足取。因此,中國畫既需要有筆有墨,又要講究氣韻生動,再和時代背景結合起來,這樣才能把創作的路子走好。老人家對東方藝術特有之精神又作了闡述。他說,我們國家的科學發展,雖然不如西方,但是,我們的藝術卻能卓立於世界。西方的藝術崇尚寫實,我們的藝術則是以「神」為象徵,這也就是我們東方藝術特有的精神。當我戀戀不捨地離開「黃賓虹紀念室」的時候,臨窗眺望,棲霞嶺上流雲涌動,讓人不禁憶起85歲高齡的黃賓虹曾在棲霞嶺上寫生,坐看雲捲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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