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黨領袖魏忠賢,差點替崇禎背了個大黑鍋

文/老x

明朝末年發生的東林黨爭,實際是內廷相權與皇權之間的權力爭鬥,東林黨代表文官集團,閹黨代表皇權勢力,明末幾任皇帝幾乎都是依靠所謂的閹黨(太監領袖,也有文官)來制衡,保持權利平衡和國家穩定的。魏忠賢相當於閹黨的一哥,是手握實權的「九千歲」。

一  

  魏忠賢本名魏進忠,河北肅寧縣人,本是市井之徒,也曾娶妻生女過了幾天安穩日子。魏忠賢沒啥追求,沒事就喜歡賭兩把,偏偏沒手氣,欠了一屁股債。債主堵門逼債,魏忠賢就把女兒給賣了,妻子賭氣離家出走改嫁他人。魏忠賢並不想窮困潦倒一輩子,迫於生計又急於找出路,便動起了自宮當太監的念頭(魏忠賢是自宮的,一般人很難辦到)。

  當時魏忠賢已年過20,錯過了當太監的黃金年齡,白給人家都不要,老天著實開涮了魏忠賢一把。為了生存,魏忠賢打過雜討過飯,到司禮監秉筆太監孫暹府上當過差。功夫不負有心人,孫暹見魏忠賢做事踏實肯干有上進心,於萬曆十七年把魏忠賢送進宮,當上一名典膳太監(管理後宮伙食)。

  魏忠賢入宮後,在太監的崗位上默默無聞勤勤懇懇一干就是30年,因緣巧合侍奉上朱常洛的寵妃李選侍。年過50多歲的魏忠賢抓住良機,使盡渾身解數,溜須拍馬阿諛奉承成為李選侍的死黨。萬曆四十八年七月,明神宗過世,朱常洛繼位,朱由校成皇太子。僅過一個月,朱常洛去世,明熹宗朱由校繼位(生母王才人,被李選侍毆打凌辱而死),尊養母李選侍皇太后。

  魏忠賢升任乾清宮管事太監,兼管兵仗局,權力雖大但還不夠穩固。都說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有女人的身影,魏忠賢也不例外。魏忠賢相中了明熹宗的乳母客氏,客氏原名客印月。明朝的規定:皇子長到六歲,乳母必須出宮。客氏一直住到朱由校成年也沒出宮,還被封為奉聖夫人(明熹宗視為親人)。客氏在宮中特權多多:可坐轎,有專人接送;逢年過節,皇帝祝賀,賞賜待遇比一般的妃子都高;宮裡宮外都分配房子;皇帝翻牌子全由她代理。

  魏忠賢對付女人輕車熟路,甜言蜜語外加送奢侈品,請客吃飯上館子,軟磨硬泡連老母豬都要心動了,何況是久旱逢甘露的客氏,麻溜地成為魏忠賢對食的對象,事業上的夥伴生活上的碗筷。政治家是不能用好壞評價的,對錯這一套很難剝離魏忠賢的後半生。

  魏忠賢掌權時,一掃萬曆末年遼東戰場的頹勢,大有光復遼東之勢。魏忠賢接連起用的兵部尚書趙南星、孫承宗及兵部左侍郎袁可立等,都是直臣、能臣,而且是和自己作對的。魏忠賢得勢之後,黨羽還為魏忠賢建立生祠,遼東巡撫袁崇煥也是較早的一批為魏忠賢請建生祠的官員,袁崇煥稱頌魏忠賢「從古內臣誰有出其右者,通侯之世賞宜也!」(明朝戚繼光也曾向張居正送過名貴的補藥,為官之道請客送禮不足為奇)。

  當時明軍:關寧鐵騎不用裁員,皮島軍隊不用精簡,軍餉仍可足量正常發放。盛京的西面,從寧遠至錦州,本來荒涼破敗了十年的城池一座座重新修葺一新、再次拔地而起;明軍的火銃、戰車、地雷、炸彈配備齊全;紅衣大炮這種奢侈品也都搬上了寧遠、錦州的城頭。關外捷報頻傳:寧遠大捷大炮轟傷努爾哈赤(回盛京後不久死去)。寧錦大捷明軍多次重創皇太極。丁卯之役,毛文龍在朝鮮拼盡血本擊退阿敏數萬八旗軍。皇太極東奔西突累到吐血毛沒撈著,只能龜縮盛京。

  閹黨代表的皇權和代表大地主和城市資產階級,礦業主利益的東林黨開始一團和氣,但涉及到錢就劍拔弩張。東林黨萬曆末年廢除工商稅、海稅,魏忠賢針對工商業、對外貿易發達的江南地區重開工商稅、海稅,但沒給農民加賦,出身社會底層的魏忠賢在河南遭災時,還能免除賦稅,從內庫撥款賑災;閹黨在放火燒了東林書院後,幾十年未曾修過的黃河水道,開始維修;而且專門找東林黨人投資的「壟斷企業」收刮。

  東林黨:明末朝堂上有這樣一群官員,多出身於南京江南貢院,漸成黨派,以無錫東林書院為精神聖地,表面上看,他們似乎是正義的化身,閃爍著人性的光輝。但從根本上,多是沒接觸過底層社會的江南鄉紳巨賈子弟,花成千上萬的銀子買個科舉名次,甚至不乏中舉後繼續買官者,盤根錯節的黨同伐異,朝堂上掌握話語權的中堅力量,排擠的齊浙楚、閩等小黨派勢力時,手段不比閹黨遜色多少,牛掰哄哄臭氣熏天。

  有魏忠賢在,東林黨不至於一家獨大。明熹宗臨終遺言「魏忠賢恪謹忠貞,可計大事」,繼任者崇禎皇帝充耳不聞,偏偏更喜歡棉襖爛洞、衣服打補丁來場生活秀。崇禎帝十七年中換了十七個刑部尚書和五十個內閣大學士,國家秩序一片混亂。魏死後,遼東的形勢再次退化到萬曆末年的水平並持續惡化,崇禎皇帝疑心重,議和主站的意見搖擺不定,先是拋棄孫承宗,然後將袁崇煥凌遲處死。百姓越來越窮,因為官吏們搜刮;國庫越來越窮,因為官吏們貪污;邊關將士越來越窮,因為官吏們剋扣。

  李自成、張獻忠揭竿而起自謀生路。李闖王入關中,取長安,破太原,進大同。「迎闖王,不納糧。」,直到百萬民軍圍困北京時,李自成仍然承諾要三百萬銀子,封個王就退兵,並答應幫崇禎剿滅滿清!崇禎厚著臉皮向朝臣們借錢,臣子個個激昂鬥志卻大肆哭窮,內閣首輔魏藻德怒捐了500兩。是他們沒錢?不是。李自成一進京,抄家、拷掠、暴屍於街頭;少則幾萬兩、多則幾十萬兩的銀子從各大臣的家中抄出,總共從北京城收刮出七千萬。對東林黨人來說,國破又與大臣們何干?換個皇帝一樣做官。

太監曹化淳對崇禎這樣感嘆:「忠賢若在,時事必不至此」。1644年三月十九日城破,崇禎敲鐘百官不應,城門封鎖家門緊閉,崇禎無奈弔死於煤山(現景山),臨死前噴出了「雖朕薄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誤朕也!」之類的話。大明朝沒有亡在魏忠賢那幫流氓無賴的手中,偏偏亡在這幫自以為飽讀賢聖之書,治國有方的腐儒手中。若魏忠賢還在,免不了替崇禎背「小人亂政」這個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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