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銀行業的改革和開放進程論壇實錄

2006年博鰲亞洲論壇於4月21日-23日在海南博鰲舉行，本次年會的主題為「亞洲尋求共贏——亞洲的新機會」。論壇雲集國家政要，全球頂尖的商界精英和知名經濟學家，旨在推動亞洲區域尋求合作與實現共贏。下面是中國銀行業的改革和開放進程論壇實錄。　　主持人（郭樹清）：女士們、先生們，早上好，我們討論的題目是大家都非常關心的話題，之所以關心這個題目是因為中國改革開放將近30年的時間，而金融改革相對其它領域緩慢一些。這樣做的原因我想是為了經濟改革能夠更順利一些，更平穩一些，國有企業的改革在十多年前作為重點，而金融改革是在最近五年加快了步伐。中國金融的情況和其它國家一樣也是經濟的核心，但是中國的金融情況和其它發達國家相比顯然是更落後、更脆弱。遠的不說，2002年我們四家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率平均在26％，而且這是一個計算方法，也有其它專家計算不止26％，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經常和我們討論的問題是你們的數字可能更高一些。　　有的外國專家說，中國離爆發金融危機只有一步之遙。國內銀行理論上已經全部破產，因為平均的資本負債率只有負4％，這個問題是非常嚴重的。最近三年中國政府下定決心改革，局面發生了扭轉，我們很榮幸請到銀行業監管協會常務副主席蔣定之先生參加我們的會議，美林國際董事長偉凱文；中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李劍閣；里昂證券董事長顧家利；滙豐銀行董事長鄭海泉。　　蔣定之：為了解決銀行業存在的問題和包袱，中國政府決定加大銀行改革的力度，先後起動中國銀行、建設銀行、交通銀行和工商銀行等商業銀行的股份制改革。全面深化農村信用社試點的改革，其它銀行改革也在深入。這些改革舉措的出台充分表明了中國政府從根本上對我們的銀行業，推動銀行業提高經營管理水平，提高核心競爭力這樣一個堅定的決心，也極大增強了國內外市場對我國銀行業發展前景的信心。　　總體上看，我國銀行業改革開放和發展的態勢是非常好的，對銀行業金融機構的監管是大大加強的，國內外媒體和評價機構對銀行業改革的成果普遍給予了積極的評價，我們也堅信目前確定的國有商業銀行股份制改革大方向是完全正確的。在這裡我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們幾點體會和認識。　　第一，改革的必要性和緊迫性。長期以來我們國內銀行業為促進中國國內經濟的發展，支持國有企業改革，維護金融穩定和社會穩定做出了巨大貢獻。與此同時，也積累了許多的風險和歷史包袱。銀行業長期積累的問題制約了行業本身，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經濟社會發展。為了解決國有商業銀行巨額的不良資產，國家投入大量的物力和人力，1998年發行的2700億特別國債補充四家國有商業銀行資本金，1999年四家銀行不良貸款64000億。但是在取得一定進步的同時，由於體制機制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創新，舊的包袱沒有完全被卸掉，新的風險確實還在不斷產生。2003年黨中央國務院做出對原有國有獨資商業銀行進行改革重組決策的同時，動用六百億外匯儲備向中國銀行、建設銀行、工商銀行補充資本金同時還剝離了不良貸款，並且提供追軸方面的支持。高額的成本確實是我們這次改革必須要推進體制機制創新，實行既定的改革目標。對中國銀行、建設銀行和工商銀行實行股份制改造，中國政府強調改革的關鍵要完善公司治理，轉換經營機制，努力增強國際競爭力。　　第二，引進戰略投資者對於促進中資銀行的改革發揮了積極作用。事實證明，中國國有商業銀行在改革過程中引進戰略投資者有助於解決制約我國銀行業科學發展的體制問題和機制問題，這是因為因為戰略投資者從根本上改變目前國有商業銀行產權結構國有獨資的單一性。實現股權結構多元化，即商業銀行企業國有股也有境內外投資人的股，上市之後還有社會公眾持股。在多方利益主體情況之下，國家財政不可能再為商業銀行的經營虧損買單，因而從體制上來講消除了國有商業銀行指望國家救助的道德風險，基於這種政策考慮引進戰略投資者的設計和目標導向不是為的引進資金，而是引進智力，引進先進的理念和制度，國外先導的理念以及產品開發與維護的技術也迅速提升我國銀行業的核心競爭能力。　　在引進戰略投資者的問題上，我們在政策上對中資和外資是平等對待的，目前國內民營資本進入中國銀行業並不存在法律障礙和政策歧視。在銀監會依法監管的金融機構當中，商業銀行法並沒有禁止民營資本參與商業銀行的設立，對農村合作金融機構民營資本歷來是這一機構的重要資金來源。此外對於非銀行金融機構來講沒有限制民營資本參與金融機構的規定，事實上目前國內民營資本的中國銀行業不斷提高，銀行業總體上是由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以及國有企業為主的格局已經發生很大的變化。以115家城市商業銀行的股權結構為例，到去年年底國有企業法人股、地方財政股、外資股、民營資本股分別是41.66％、17.34％、4.17％、29.42％。民營資本佔比僅次於國有企業法人股。2002年到2005年三年間民營資本股增長11.59％，同期企業法人股、地方財政股分別下降4.33％、7.65％。需要指出的是，我們監管當局在遵從市場選擇的前提下把握了兩條基本原則，第一任何投資人不能借銀行金融機構從事管理交易，第二堅持所有權和經營權適度分離並嚴格高管人員的認證資格管理，只有有經驗的專業人士才適宜擔任銀行業機構的高管人員。為了規範境外戰略投資者對中資銀行的投資入股行為，銀監會在2003年12月發布了境外金融機構投資入股中資金融機構的管理辦法，這個辦法從資產規模、信用評級、銀行情況、內控機制、資本充足率、註冊地、監管等方面對境外金融機構投資入股中資金融機構的資質進行了規範。我們要求中資銀行在尋找境內外戰略夥伴的時候要重目的，重效果，要有助於克服自身最薄弱的環節。比如說高端技術支撐的理財服務，零售業務、信用卡業務等等，以此提升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從參股中資銀行的情況來看，境外戰略投資者在改善中資銀行的管理機制方面，在績效方面，在促進經營方式和盈利增長模式方面都不同程度發揮了積極的作用。滙豐銀行、交通銀行派出一位高級管理人員和兩名董事，兩名董事分別加入人事薪酬委員會，擬定了十幾個合作項目論證推進。美國銀行與建設銀行合作開發了20個重點項目，正在爭取雙贏的成果。比如花旗銀行選派了亞太公司的CEO擔任浦發銀行的董事長。　　第三，上市是鞏固改革成果和增進市場約束的重要手段。上市不是銀行業金融機構發展和改革的目的，也絕非是為了補充資本而去圈錢。既然我們國家有能力為國有商業銀行注資實現徹底的財富重組，上市不是為了籌集資本金，其根本的目的就在於將國有商業銀行變成真正的市場經濟主體。上市只是一種手段，是尋求境內外資本同銀行業國際先進管理經驗結合，從信息披露和透明度建設，同加強市場風險結合。國有商業銀行通過上市以後成為上市企業，其公司治理和經營管理將會充分曝露在市場和輿論的嚴格監督之下。這將大大推動銀行積累有效的市場激勵機制和效益的約束機制，鍛煉和提高銀行市場的適應能力，促進銀行長遠的發展和機制建設。　　目前一些商業銀行選擇到境外上市，這是商業銀行根據市場情況做出的自主選擇，當然這也是我國銀行業提高對外開放水平的一種積極探索。隨著國內資本市場的進一步發展，進一步繁榮，我相信將會有更多的商業銀行選擇在國內上市。　　最後我藉此機會強調一下，銀監會目前的工作重心主要是按照國家的總體戰略部署，進一步推進國有商業銀行的股份制改革，全面深化農村信用社的改革，深入推進其它銀行業、金融機構的改革步伐，從而大幅度提高整個銀行業的穩健性。在充分借鑒國際成功監管經驗的基礎之上，在今年內建立起有效的銀行暗管的重要基礎。2010年到2012年基本達到銀行監管的國際標準，就是有效銀行監管核心原則的各項基本要求，為順利實現十一五規劃的各項目標提供強有力的金融支持。　　女士們、先生們，提高我國銀行業競爭水平絕非易事，但是也絕不是曲高和寡的理想，這是業界在競爭激烈的社會裡必要的生存和發展條件，更是每一位銀行從業人員特別是高管人員都要面對的課題。在這裡我誠懇地邀請大家關心我們，幫助我們，支持我們，通力合作，為中國銀行業美好的明天也為中國為世界做出貢獻共同努力。　　謝謝大家！　　主持人：下一位演講嘉賓，美林國際董事長偉凱文先生，偉凱文先生畢業於牛津大學，學的是哲學。偉凱文先生曾經在大學畢業以後英國財政部工作了七年，英國財政部是非常有權威的機構，英國財政部相當於中國五個部管的權利，經濟政策權利很大。最早中央銀行也是附屬於財政部，但是不知道為了改了主意七年以後去美林公司了，剛開始是公派，去美林公司考察完以後就留下來了，看來留下30多年還是對的，對金融業特別是投資銀行業，特別是對亞太地區對中國經濟發展、金融改革都做出了貢獻，他曾經擔任過美林全球投資部的主管。我想偉凱文先生對於國際金融銀行業的運作特別是投資銀行的運作以及對中國商業銀行和投資銀行的改革一定有很多獨道的見解，希望他能夠和我們一起分享。　　偉凱文：非常感謝主席剛才的介紹，我非常高興能夠在博鰲論壇再次發表演講。這次的形式有一些不一樣，有來自銀監會的副主席，剛才聽到蔣先生非常有意思的演講，這些演講都讓我們了解了中國銀監會做的一些工作，讓我們有了一個基礎印象。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經驗。　　我今天講一下中國銀行的重要性，並且在發展的過程領域當中出現的問題，其中涉及一個重點的領域取得的表現和外國銀行進行競爭的時候，中國銀行在這方面的突出表現。一開始的時候我想提醒各位一下，演講的背景，中國銀行業的改革是非常重要的，對於中國向市場經濟過渡的過程是非常重要的，同時這也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它的重要性在於銀行對於中國的金融業來說處於支配性的主導作用，四大國有商業銀行是處於絕對的主導地位。　　對於中國的銀行業進行現代化建設以及改革來說，對於中國的經濟發展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希望能夠有可持續平衡的發展，使得我們的居民在儲蓄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這方面的工作是非常關鍵也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基礎性的工作，這是非常有意義的工作。首先中國是一個非常大的國家，現在中國的銀行業正在迅速發展。以前處於壟斷的局面，我們看到四大國有銀行，這四大銀行都是非常龐大的金融集團，員工數量巨大，總數大概是亞洲所有上市公司員工的總數，大概是50萬。　　第二個原因，對於中國銀行業的改革不能夠和中國整體的改革向脫離，改革是否成功決定著中國廣泛意義上的市場經濟改革是否能夠成功，而且和其它方面的改革是否成功密切相連。在這個領域有兩個重點的領域，一個是關於個別的銀行，一個是關於整個的系統。對於個別銀行來說有三點，一個是對他們的帳戶進行重新注資，一個是公司治理的改革，第三個提高競爭力以及盈利能力。重新注資對於中國銀行業的改革是至關重要的，這樣的重新注資有著關鍵性的作用，使得大銀行能夠繼續發展，脫掉歷史的負擔。與此同時，在管理這些銀行的時候也應該注重在未來提升銀行自主負責的能力，在決定當中犯了錯誤的時候，應該有能力解決這些錯誤，獨立承擔這些錯誤。在未來如果進行改革的話，我們要看一看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並且應該怎麼樣實施這些措施，特別是在非常複雜多變的世界當中。第三點，能夠提升銀行的競爭力，並且能夠讓它們越來越多的盈利。　　從中國的歷史來看，這些主要大的銀行靠利息收入，他們的收入主要由利息產生。其它傭金可能在中國的銀行收益當中占很小的一部分，2003年只有不到8％，92％都是從利息的獲得的。我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看到中國正在進行城鎮化，我們也看到中國人民的收入正在不斷增長，這些都是強勁刺激了內需，使得銀行提供更多的產品。比如給家庭的汽車信貸，信用卡業務，還有保險業務，能夠產生出更多的理財產品。所以銀行面臨著非常好的機會提升他們在未來的盈利能力。當然還需要提高他們管理的能力，並且在公司文化方面採取一些措施。　　對於個人銀行來說，實現這些改變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改變整個系統，需要做出的改變是很長的。我只列出幾點，第一在利息方面進行進一步放權，給銀行業提供更多可信的信息，與此相輔相成在銀行資本市場的改革促進更多的公平競爭。如果表現不好的銀行也存在的話，那麼突出不了表現出好的銀行，我們要不斷把競爭引入到中國的銀行業和金融業，並且在這個領域的改革以及開放應該是在一些領域進行改革，一些領域進行開放，一些領域進行競爭，把競爭擴大到其它領域。　　在這些轉變當中有一個很大的因素是中國銀行業持續引入外國銀行的競爭，蔣副主席的講話當中也提到引進國外戰略投資者的重要性。外國競爭對於任何一個國內的銀行業改革和發展來說都是外部的重要因素，在韓國的銀行業從98年開始有一些巨大的變化，銀監會和中國人民銀行都意識到這個重要的作用，而且他們現在在不斷引進外資銀行的競爭來促進中國銀行業的發展，已經提出時間表，而且用時間表進一步改變。99年中國加入世貿之後提出這個時間表，國內銀行業要向外資銀行在五年內完全開放，現在我們可以說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中國的一些監管機構和國家的商業銀行也在不斷引進戰略投資者，現在不僅僅是關於資本的問題，關於技術轉讓的問題正如蔣副主席剛才提到過的，加強中國銀行的能力。因此我們必須提醒自己，我們的這些努力有多麼成功，如何實現成功。　　我給大家展示了一下在中國銀行的外國投資，外國投資都是比較小的，在西方的股東希望他們能夠控股，但是幾十億美元的投資只是投資於中國銀行的少量股份持有。儘管西方的投資只有很小一部分，如果他們不和本土的銀行進行合作的話，他們無法取得恩為。這在整個世界上都是這樣的情況，銀行業出現國家化的傾向，比如在澳大利亞就是同樣的。20年前向外資銀行也就是八幾年向外資進行開放，由澳大利亞銀行控制80％零售的業務，現在對於外資銀行來說他們也知道在中國的銀行業現在所扮演的不是那麼重要的角色，但是隨著外資銀行不斷進入中國銀行業，並且在中國銀行當中已經佔有了少量的股份，他們的理念也在不斷融入中國銀行業當中。正像剛才蔣先生談到的一樣，資本市場是非常重要的，還有建設銀行在去年秋天的成功上市，還有中行和工行的即將上市，也會將商業運作的規律引進到這些銀行的運營過程當中。　　亞洲銀行業的市場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中國的銀行不僅對整個亞洲銀行非常重要，而且對中國人本身來說這些銀行也是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們看看現在中國的銀行改革取得什麼樣的成果，我想特別談到由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提到中國的借貸增長、信貸定價，還有地區模式發生的變化，這是在06年3月提出的報告。基於研究的基礎上，信貸的區別還有信貸風險的管理已經在中國得以建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結論是非常客觀的，他們得出的結論也是正確的。但是儘管中國已經取得這樣的成果，我們可以看到對於信貸風險的定價現在還沒有採取區分的做法，而且在工作文件當中，國際貨幣基因組織提出整個銀行業改革全面的效果要在幾年之後才能明顯表現出來。正如我剛才所說的，中國銀行業的改革是至關重要的，中國銀行業要完全改變它的經營機制和職能。中國機構和有關部門所做的工作就是要提高銀行的競爭力，應該說這是一種革命性的改革，引進根本的改變。　　作為曾經在政府從事過工作的人，我想政府和業界的人士採取的措施可能會稍有不同，我關注如何在引進外資銀行方面，中國政府應該做得更多，應該以更快的速度引入外資銀行的競爭。並不是我認為引進了外國競爭就能夠很好地改變和提高一些中國銀行業的數據，而是這種競爭能夠進一步改變中國銀行經營的體制。引進競爭的速度越快，可能競爭的結果越好。應該提高對外資所有的最低限制水平，而且應該進一步加快步驟引進外國的競爭。銀行業的改革開放是至關重要的，不僅僅是對於銀行本身來說非常重要，而且對於中國的市場體系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們現在雖然取得非常好的進展，但是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呼籲讓更多的外資銀行加入到這個過程當中，我和郭董事長和蔣副主席都說到的，在這個過程當中銀監會和有關的中國商業銀行都在改革開放過程當中做出很多重大的工作和貢獻。　　謝謝。　　李劍閣（中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女士們、先生們，上午好！正像剛才兩位演講者所說的，中國銀行業的改革開放是當前中國經濟社會生活中的一個亮點，去年中國交通銀行、建設銀行先後在香港成功上市，表明中國國有銀行的改革出現了新的局面。中國國有銀行的重組上市正在成為亞太地區乃至全球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情。這幾年中國銀行業的改革開放主要是在這幾個方面進行的。　　第一，銀行重組改革上市加速推進。通過加快處置不良資產，充實資本金，逐步達到巴賽爾協議的要求，通過產權改革、引進外部戰略投資者、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健全內控機制、建立起現代股份制銀行，通過盈利模式的改革改變傳統業務結構和經營模式，提高盈利能力和綜合服務水平，增強國際競爭力。中國銀行業重組過程的一個特點，大膽引進外部的戰略投資者，包括國內的和國外的。整個過程公開透明，既充實了銀行的資本金，也實現了銀行資產價值的最大化。同時利用先進的管理經驗和經營理念，提高產品的創新能力。從交通銀行和建設銀行上市以後的股價來看，重組的效果得到了市場的高度好評。　　第二，銀行經營性比進行了改革，在金融服務領域對外開放的過程中，國外金融業混業經營的趨勢對我國金融業產生了影響。為了應對世界經濟一體化和金融全球化的浪潮，提高我國銀行的競爭力和金融體系的穩定性，實現金融綜合經營是我國銀行業未來發展的必然選擇。中國政府明確提出要穩步推進金融業綜合經營的試點，儘管目前我國仍然實行分業經營，但是在金融業綜合經營方面事實上已經是存在的。目前我國金融業綜合經營的發展主要表現在兩個層次，一個是銀行證券保險業之間出現了很多的業務合作，一個是成立多種形式的金融控股集團。今後一段時期，隨著試點工作的進一步推展，金融業綜合經營模式的改革將會進入新的時期。隨著金融市場的發展，跨市場的交叉性的金融產品和金融控股公司將不斷湧現，對於中國金融領域的立法工作和現行的分業監管體制都會提出新的要求。　　第三，利率市場化步伐加快，中國的中央銀行提出要在鞏固和放開貸款利率上限和存款利率下限政策的基礎上，適當簡化貸款的基準利率期限檔次，推進長期大額存款利率的市場化。另外完善中央銀行的利率體系，建立適時動態的貼現利率機制，這意味著央行利率政策的自主性、靈活性將進一步增強。更好通過利率的調整，向市場傳導政策信息。通過推出人民幣利率互換市場的試點，加快了利率市場化的進程。人民幣利率市場化的發展可以提高債券市場的流動性，形成高效統一的債券市場。打通債券市場、貨幣市場、貸款市場和個人消費信貸市場之間的價格聯繫，完善貨幣政策的傳導機制，提高中央銀行的金融宏觀調控能力。同時隨著我國利率市場化改革的進一步推進，利率互換能夠為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規避資產負債利率錯配的風險，向客戶提供不同利率結構的貸款和理財產品。　　第四，外匯儲備將進一步優化，資本管制逐步放鬆。按照前不久中國中央銀行的公告，三項經常項目的外匯管理政策得到了調整，同時允許符合條件的銀行、基金公司、保險機構可以採取各自的方式按照規定集合境內資金進行境外理財投資。央行新的政策對於減少外匯儲備、緩解人民幣升值的壓力有著積極的作用。但是它更大的意義在於到今年底中國銀行業全面開放，不僅有利於提高中國銀行業自身的競爭力，也拓寬了金融機構盈利的渠道。在此之前中國外匯管理局也已經表示今年將允許保險公司購匯進行境外證券投資，還引導境內機構和個人外匯資金堅決進入境外資本市場，同時逐步降低保險公司境外證券投資的准入門檻。而且研究境外資金在境內發行股票和CDR等有價證券和跨境涉及的外匯管理政策。同時外匯管理局還將規範境內居民持有境外股票和股票齊全的外匯管理規定。中央銀行在今年4月1日開始在銀行間引入了詢價機制，市場交易主體以雙邊授信為主體，通過自主雙邊詢價進行交易。隨著櫃檯經營的發展，將分層次外匯體系，具備實力的大機構之間進行交易，同時為中小金融機構提供流動性。實行這個制度之後，將進一步增強匯率的作用，完成人民幣匯率的形成機制。　　第五，金融創新活躍，銀行間的衍生產品建設開始加速。隨著利率市場化和匯率形成機制改革的巨大進展，提供更多的規避金融風險和活躍市場交易的衍生產品的要求日益迫切。目前中國政府準備籌建期貨交易所，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將推出股指期貨等金融衍生產品。央行提出將進一步完善多種交易方式並存的有序的外匯市場體系，積極推出新的外匯金融產品，鼓勵金融機構以有效控制風險為前提，積極進行金融創新，豐富企業和個人規避匯率風險的金融產品。目前看來，外匯市場交易中心將繼續發揮作用，為了提高效率今後將轉向無形市場和有形市場交易結合，重點發展無形市場。在交易方式上，發展的重點是為了應對靈活的匯率所需要的遠期交易和新的風險管理工具。　　第六，調控機制和銀行監管得到進一步的完善和健全。這幾年央行積極推進各項改革，嫻熟運用貨幣政策，保持了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的勢頭，避免了通貨膨脹和通貨緊縮的出現，成功維護了中國金融體系的穩定，促進了中國金融業的發展。中央銀行積極推動金融創新，開拓金融發展的業務空間，為中國按照對WTO的承諾，全面開放做了充分準備。在推進利率市場化改革的過程當中，中央銀行方向明確，步驟穩妥，成績顯著，贏得國內外的好評。這幾年中國銀監會按照國際先進的監管理念，加強了對商業銀行的內控管理，強化了風險的約束，加強對信用風險、市場風險和操作風險的綜合控制。銀行資本充足率得到很大的改善，銀行更加關注核心資本、風險集中度、不良資產和透明度問題。從2003年底到2005年底，我國資本充足率達到8％的銀行由八家增加到53家。資本重組率達標的銀行，資產占銀行系統的比重上升到75％。從2003年底到2005年底全國主要商業銀行的不良貸款從17.2％下降到8.9％。中國銀監會從成立到現在時間不長，但已經在銀行業的指導、監管、改革和發展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女士們、先生們，改革開放是決定中國命運的重大決策，中國政府將毫不動搖堅持市場化改革的方向，進一步堅定改革的決心和信心，不失時機推進改革，確實加大改革力度，並且會在一些重要領域包括銀行業改革的領域取得重大突破。　　謝謝大家！　　顧家利（里昂證券董事長）：女士們、先生們，早上好！剛才三位演講人做了主旨發言，我非常高興在這裡繼續進行發言，我希望我的演講能夠將正確的信息傳達給你們。　　對於中國來說融資的能力現在可能更加方便了，在中國信貸過於膨脹，這一領域也是非常大的挑戰，對於銀行的盈利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挑戰。每個開公司的人都知道，當你做出一個決定的時候，你應該意識到在實施這些決策的時候肯定會遇到一些問題，中國的銀行業在這方面也是遇到一些問題，各省各市的分支在處理的時候有一些不當的地方。對於銀行業的改革如果要孤立起來的話，和中介代理和其它領域的改革孤立起來，那就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應該連起來一起進行改革。　　從中國進行融資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全球公司關注的重點，中國的資產價格也在不斷攀升，並且很多跨國公司有了中國公司的資產。現在有一個很好的趨勢，有些人認為把本國資產賣給外國機構不是一個好主意，現在中國有一些人有這樣的觀點，如果用國際標準來定價中國資產的話，儘管這些資產還主要是由中國政府和中國公司所擁有，但是也會造成一些問題。外國的資本在中國創造奇蹟的過程當中也是發揮了一些重要的作用，美林集團在這方面的業務非常好。我的意見就是在中國如果進行融資的話，可能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非常令人振奮。但是一些銀行遇到的挑戰，對於銀行的管理來說如果要實施國際標準的話，促進盈利能力的話，如果產生出更多產品的話是非常艱難的過程。在管理層面上挑戰是非常集中的。還有監管的環境是非常複雜的，銀監會現在是主要的負責部門。銀監會主要制訂一些規則，這是非常複雜的監管環境，而複雜的監管環境也會影響立法有政策的制訂以及實施。比如存儲過程當中，還有破產的過程，這都是非常複雜的，操作起來非常困難，而且這種複雜性在不斷增加。我們知道中國正在儘力做好這方面，可是太複雜了，有些批評的聲音也是正常的。　　銀行正在不斷膨脹，員工也在不斷增多，有一個30年的銀行肯定擁有很多的員工並且不斷增多，在美國也是這樣。我們在吸收一些高層管理人員，特別是中年的管理人員也面臨很多挑戰。中國銀行業面臨過熱的現象也是非常突出的。有些人認為中國的銀行資金過剩，但是不知道這個觀點對不對。存貸款利率在中國是失衡的，中國還有大量的外匯儲備。第一季度新的貸款增加了16000億美元，全年是25000億，***宣布了中國GDP增長的數字是非常驚人的，同時我們也看到新增貸款的數量猛增，有可能造成未來做出判斷時一個錯誤的基礎。在中國的銀行業當中我們看到有一些定價還是比較合理，但有一些不太合理，比如利率的規定。現在利率方面有一些舉措，但是這方面的步驟很慢，也不會很快，利率對於銀行做出決定有一定的影響。未來利息還要進一步降低，和今天相比，這也會造成很大的問題。　　規模比較大的公司在實施政策的時候會遇到一些問題，中國的銀行也相應面臨這個問題，有一些地方政府的官員決定肯定會影響銀行在當地業務的進程。如果銀行能夠實施成功業務的話，要不斷有一個宏觀政策，而且在地方層面上有進一步的改進，應該提高科技含量和宏觀調控水平，但是在一些省市應該改變過去的做法，不過多介入銀行業和金融業的決策，這也是中國面臨非常重要的問題，在將來加以解決。在地方、省級層面上實施金融政策方面應該更加順暢。　　對於金融業進行改革的話，如果不同時考慮商業銀行、資本市場、基金市場、股票市場是不對的，如果進行改革的話，銀行業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會保證中國在未來持續穩定的發展。在資產管理方面，在中介管理方面，可能這方面的進展太慢了，而且相互都是分離的。如果人們不注意到這個問題的話，重新注資為中國的金融機構，如果沒有找到很好的解決方式和合作夥伴的話，僅僅單靠注資是不夠的。市場是最重要的，而並不是公司怎麼做，而是股票的市場是非常重要的，在中國完全依靠股票市場的表現而不靠改變自己公司的治理，我在公司看到很多的問題。中國的股票市場的發展有一些嚴重的問題，如果有人繼續有這種看法的話將是非常危險的。我們應該更多注意到注資的方式，資產管理進行改革，對於銀行也在進行改革，為什麼不能把這兩點結合起來呢？中國政府應該做出決斷，推進銀行業的改革，同時也和金融業其它領域的改革相結合。資本市場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中國政府應該更好分配資金的處置。還要公司對於經濟形勢的研究也是非常重要的，在美國、歐洲公司會進行非常詳細的研究，中介代理機構也應該有著事實的信息更新，通過不斷的研究掌握最新的情況，這是最重要的，因為信息是至關重要的。　　應該更好地把管理層進行機構化，特別是資產管理方面，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避免職權不分的現象。職權不分的話肯定是不能避免風險，造成一些災難性的後果。我對於中國還是比較樂觀，對於中國政府採取的措施也是比較樂觀的，對於銀監會所做的工作，對於央行所做的工作也都是比較樂觀的。我只是想說我不知道中國的證監會能不能做得更大，步子更快一些，使得中國銀行業的改革能夠和股票市場的改革相結合，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短期內很好地發展這兩個領域。謝謝。　　鄭海泉：剛才發言人已經把我要講的都已經談到了，我想談的是我們作為一個商業銀行和國內銀行的合作經驗，我們向國內兩家銀行進行了投資，其中一家是上海的交通銀行。我們的心得就是我們的合作經驗，我不能跟大家分享太多的商業機密。我首先做出一些回應，我同意蔣副主席的說法，繼續進行銀行業的改革。過去幾個月當中我也聽到一些說法，懷疑引進戰略投資者是不是正確的做法。外國投資者不斷產生盈利，有人認為這是不對的。實際上，最終會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對於國內的金融機構和國外的金融機構實現共同的目標，我們選擇合作夥伴的時候，我們選擇他們是因為我們認為我們和他們有共同的價值觀念，比如同樣的管理理念、同樣的目標，對於我們的成功是至關重要的。我們在合作的時候，我們的想法是要合作，而不只是單純為了賺錢。而且我們的目標還有改善公司治理，加強管理，進行訓練，向客戶提供更滿意的服務。我們要確保有這樣的合作夥伴關係，是陳人都可以看到驕傲的合作夥伴關係。我們的股東，我們的員工和我們的客戶政府都滿意，這是一個共贏的局面。　　我很不理解為什麼有人對於外國的戰略投資者有所質疑，事實上我看到在這方面取得很多進展，而且進展是非常明顯的。當然對於兩方來說有文化上的問題、結構上的問題，成功的處方就是不斷推進對話，在高級管理層進行對話。我們談到戰略，也盡我們所能發揮我們的幫助作用，我們也希望以我們的綿薄之力使中國的金融機構推進自己銀行業的改革。　　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銀行企業？在我看來，中國的銀行收入主要來源就是來自於利率，除非銀行能夠有多樣化的收入來源，他們才能夠降低風險，不管是從經濟的循環周期來說，還是從產業的結構改變來說，都必須實現這點才能降低風險。事實上如果單純的依賴一種收入來源的話是非常脆弱的。我們需要仔細考慮，是不是應該允許銀行進入其它金融服務領域，使得自己的風險能夠加以分散，特別是在利率的風險方面。中國利率放開的過程是很受人歡迎的，這個過程當中也有很多的壓力，如果銀行只單純依賴於利率收入的話，會有很多的壓力。事實上我在滙豐銀行曾經有這個壓力，當時香港的滯脹非常嚴重，給銀行的收益空間不斷見效，我們受大很多的壓力。在香港我們在利率方面有很大的衡量或者採取做法的權利，但是在中國可能不一樣。我們在這方面應該加以考慮，使得商業銀行的結構更加合理。　　我們和交通銀行合作的一些經驗，關鍵之一，高級的管理層對於公司的理念要達成共識，對於如何管理公司還有價值理念都應該有一個共識，這也是夥伴關係成功的關鍵性因素，你要對你的同事非常信任，對風險管理進行很好的對話。最重要的是高級管理層要尊重他們的核心理念，尊重公司的透明度原則，必須要尊重這些原則。謝謝大家！　　提問：國內的銀行需要一部分外國經驗，把我們的銀行體制改善。當有人對國外銀行投資在國家銀行裡面的時候，全國政協開會的時候有一個人講，我相信最大的問題是引進。國有銀行在香港上市，對股市有信心，股票站起來了。蔣主席，您剛才講到現在國內的民營企業入股國有商業銀行，當然是在上市之前，但是香港的同胞好像不可以在國家的銀行上市之前進來做小股東，為什麼不能像國內的民營企業一樣？這個是不是對於一國兩制的「一國」有一點衝擊。　　蔣定之：我剛才是說民營資本和外國資本進入銀行業，我們政策上是沒有障礙的，沒有歧視的，我們的農村信用社，我們的民生銀行等等。香港是不是可以進入銀行業，還需要研究，這個場合我的回答不能滿足你的要求。　　郭樹清：不久的將來可能有新的政策，現在進一步擴大香港和內地的緊密合作，另外外匯管制越來越寬鬆。我們歡迎外資來投資，包括香港同胞的資金，主要保證你的外匯自由兌換。當時大家對人民幣沒有像現在這麼大的信心，至少十年以前，如果要入股，外匯管理本身也是很大的問題。現在這個問題慢慢開始緩和。　　提問：我們集團是做融資服務的，我在歐洲、加拿大獃了很長時間，我們在國外可以買到建設銀行、中石油的股票。我回國之後，很多朋友跟我說，建設銀行是很好的客戶，國家在中石油這些大的企業裡面的股份有沒有可能發給一些老百姓？　　李劍閣：目前由於外匯管理對於個人放鬆以後，實際上國內的人如果通過正當的渠道已經可以在香港購買股票，如果大家願意的話，可以到香港去買建設銀行的股票，現在障礙越來越小，但是方便的程度不如A股市場。為什麼不在A股上市而在香港上市？原因很多，去年A股市場進行了股改，過程當中股價的波動比較大，監管部門對於股價的關注和承受的壓力，使得它一年多來沒有進行IPO。很多企業據我所知，建設銀行和交通銀行當時準備同時在A股和H上市，但是根本不讓A股IPO那怎麼辦？所以不可能在中國做這個事情。　　另一方面，建設銀行去年在香港上市是90多億美元的發行額。中國A股市場的承受能力還不足以一次這麼大的發行，對股價不會有很大的影響。當然可能在香港市場覺得發行新股票對現有股票不會有影響，不是一個問題，但是在我們國家變成一個問題。應該承認香港市場不是香港人的市場，而是國際的市場，每次發行都是到歐洲、美國、日本去錄音。購買香港H股的機構是遍布全球的，當然資金量和國內市場不能比。政策上沒有障礙，但是市場不夠成熟，所以暫時有些困難。　　提問：請問郭董事長，當時建行上市的情況再給我們講一下，為什麼最終選擇了美國銀行？　　里昂證券對於資本的管理和資本的發行有什麼樣的聯繫？　　郭樹清：我要提醒大家，我們是關於中國銀行業的改革和發展，不是關於建設銀行的。如果我回答太多的話，是不是覺得我利用機會宣傳了建設銀行，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我們已經無數次在公共場合解釋過，建設銀行的戰略投資者並不是像大家想像的蜂擁而入，一開始沒有那麼多。事實上是我們選擇了一個範圍，列了一個單子，可能成為我們戰略合作者的大概全球有十幾家先進的銀行。實際上真正有願望、有實力而且願意承擔風險的少之又少，像美國銀行這樣的侯選者確實不多，我們接觸過十來家銀行。談判是在完全平等的，我們有三個中國的法律、香港的法律、美國的法律，都是有律師顧問的，經過艱苦卓絕的談判下來了。是不是價格低了？只有帳麵價值的1.15倍，後來IPO2.35元漲了一倍多，現在3.5元多，三倍多了。是不是給他們特殊的優惠了？沒有，對所有的潛在投資者都是公平的，大家有同等的機會。美國銀行給我們提供技術服務，他們要承擔風險，他們進入的時間比較早，時間本身是有價值的。　　顧家利：我們主要是中介的一些服務，對於銀行來說我們也是提供資產管理，主要的核心就是信息，我們有很多的分析師150人在亞洲在世界各地，在中國也有很多分析師。這些信息我們都搜集起來，對於我們來說這些信息也是一件商品。如果把信息搜集起來，這些信息可以成為知識，這些知識可以出賣，就可以獲得利潤。我剛才強調了中介機構和服務機構，如果有資金充足的調查研究隊伍，給投資銀行進行諮詢服務，特別給中國的銀行進行服務，這樣將會是非常有益的。中介代理、中介公司會給你更多的資金，讓很多這個領域的業務建立在更好的信息上，包括資產管理。　　提問：我是原來香港大學的教授，在學術界做過一些研究。在福布斯2000年列表當中看到中國建設銀行排名第65，作為中國人我感到非常高興。總體來說，中國銀行的內部調整不僅僅是中國建設銀行，還有其它的一些銀行，進行內部調整同時也走向國際進行國際化是非常關鍵的。對於中國銀行未來的發展以及中國經濟未來的發展都是非常關鍵的，當然是長期來看。請各位嘉賓和我們分享一下初步的設想，中國銀行國際化的未來走向。　　偉凱文：如果我們往下走二三十年，中國的銀行將會在世界上進行擴張，並且要遵循國際上的一些標準和規則。我認為中國的銀行業將會對中國市場和其它市場成為一個主要的增長動力。在近期我的估計，中國銀行首先注重國內的發展，而且這也是我的建議。我們剛才討論一系列的情況，中國的銀行在接下來的十年二十年肯定會更有競爭力。國際上的一些銀行是在本國最有競爭力的，中國銀行也不例外，肯定在中國做得最好。重點著重在國內，同時也吸引一些國外的客戶。中國主要的銀行已經開始走向國際，也希望其它的地區能夠繼續遵循公平貿易和其它的一些規則，希望中國銀行能夠遵循這些規則。　　我建議郭主席和他的這些同事還是要注重國內，中國現在發展非常快，也非常大。做出決定以後，在這麼大一個國家實施起來肯定是非常複雜非常困難的。　　提問：郭董事長是一個外匯專家，中國已經成為外匯儲備第一大國，在人民幣升值壓力以及巨額貿易順差的現實情況下，中國應該如何用好外匯儲備？在中國銀行改革過程當中，外匯儲備是否像以前注資的行為一樣起到積極作用？　　請問蔣副主席，在黑龍江中國銀行的案子之後，銀監會在風險防控上有沒有更進一步的措施？　　請問李劍閣主任，在中國銀行的增長方式改變上，如何擺脫依靠利息差的局面？能不能給一些具體的建議。　　郭樹清：我現在做外匯管理局的局長，現在不應該太多評論外匯方面的政策。　　蔣定之：中國銀行業確實最近有一些案子出現，隨著中國監管當局監管的不斷加強和銀行業自身風險內控的不斷完善，銀行業一些案件的出現不斷呈下降的趨勢。剛剛銀監會召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銀行業發生的案件總量比去年有一個很大幅的下降，呈現逐漸下降的趨勢。所謂的大案要案，百萬元以上的案件下降的幅度也比較大，涉案金額下降幅度也比較大。總的趨勢還是很好的，銀行業出現一些風險，發生一些案子，應該說是目前國家經濟轉型並軌當中難以避免的。隨著銀行監管的加強，特別是隨著銀行自身風險內控的加強、公司治理結構的完善、內審的獨立性、嚴肅性，像黑龍江中國銀行的案子，從監管當局來說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郭樹清：我們作為銀行的其中之一也會遇到很多案件，公眾媒體都比較關心。現在和過去很大的不同，案件越來越多是我們主動發現的，不是被動曝露出來的，比如什麼地方發生什麼交易，什麼人已經跑掉了我們才發現了，不是這樣的，有一個根本性的變化。這個變化的出現意味著銀行業的機制、內部的管理體制發生實質性的轉變。　　現在發生的案件比重越來越高是過去作案，而不是現在在作案發現的。比如95年、96年或者是99年、2000年以前的作案現在才發現了，也是跟過去很大的不同。客觀上銀行也是一個風險行業，金融行業都是這樣的，據我所知外國同行遇到的欺詐，涉及到違法案件的數量比我們一點都不少，而且比我們還多。他們的機制能夠很快控制損失，每個案件的涉案金額很小，而我們的涉案金額很大，而且控制損失控制得不好。金融風險還是有，監控力度在加大，內控在加強。關於中國銀行業的工作報告評論，我個人感覺總體上儘管有很多論點根據是對的，但是總體上有一些悲觀了一些，對中國銀行業的判斷。　　李劍閣：在會上我並不需要提出很多建議，也不是今天會議需要討論的問題。中國政府為了促使商業銀行提高效益，剛才我在發言當中已經列舉了很多可以使得商業銀行在今後不再緊緊依靠息差，比如金融創新的問題，比如綜合經營的問題，在我的講話當中已經講了很多。　　主持人：今天的論壇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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