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電視綜藝節目批判

上海電視綜藝節目批判1998年,《新周刊》以《弱智的中國電視》專題報道向中國電視節目開了史無前例的第一炮。此後,《春節聯歡晚會:十六年之癢》、《砸爛電視》、《1999中國電視節目榜》,以及全國其他媒體的跟進報道,中國各家電視台以欄目變革為起點開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改革。然而,8年後的今天,我們再將那篇《被寵壞了的中國電視》拿出來看,竟然發現只需刪改幾個字便又能夠用到版面上去。中國電視名義上痛徹心肺、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事實上到底如何,我們暫不去說三道四,先拿此文來與上海電視節目一比,恰如其分得讓人暗暗叫爽。尤其是綜藝節目,上海綜藝節目之爛與上海製作節目人員目光之不切實際、好高騖遠形成鮮明對比。2005年年末,上海文廣新聞傳媒集團提出了一個整體戰略:「佔領華人娛樂制高點,重新掌握內地電視娛樂話語權」,先不去管「華人地區」東南亞所擁有的形形色色的華文綜藝節目,但是放眼中國地界,便有著港台地區綜藝節目暫時遙不可及的高峰,內地更有央視、湖南衛視等老將新人,前有狼後有虎的態勢下,上海的這點呼號明顯地底氣不足。一位資深的上海電視人總結了上海綜藝節目的心態:孤芳自賞,小成績被放大,大缺點被忽略。在這樣的心態下,所謂的重組又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丟臉的綜藝節目「電視新聞有好的苗頭,但還沒完全抓住;電視劇基本都是垃圾;最可氣的就是自辦娛樂節目,沒大思路不說,老跟在人家後面學步,丟上海國際大都市的臉。」專門從事電視文化研究的復旦大學顧曉鳴教授如是說,採訪過他很多次,雖然言辭犀利,不過如此破口大罵倒是不多見。「電視是支持上海這個國際化大都市自信的平台,想像力的平台,生活文化樂趣的平台。」如此重要的平台不搞好,怎麼說的過去。老是跟在別人後面永遠成不了一流,學得再好也是二流,時間長了就成了二流子,被別人看不起。有個細節耐人尋味:為了研究,顧曉鳴家裡整了13台電視機,此外還有6台DVD機,以及專門用來下載電視節目的電腦。顧說,過段時間將增加到20台電視機,24小時跟蹤全世界的電視節目。比起很多電視人,顧曉鳴家的電視機數量比他們的電器總量還多。天天看全國各地乃至全世界各地的節目,相比之下,上海電視實在讓人心寒。不敢抄又不得不抄典型病例:《真心話大冒險》上海電視最讓人感覺危險的傾向是跟風學步的「巴子文化」傾向。上海這些年的電視節目跟別人屁股後面跟出癮來了,別的地方真人秀海選泛濫,上海馬上又是《我型我show》又是《創智贏家》,特別是《創智贏家》,明明是比智慧的節目,也跟人家超女娛樂節目簡訊投票,「真的學得老膩心呃」。這種跟風做法怎麼能符合上海國際大都市的文化定位,根本是「小鎮文化」,用上海話講就是「巴子文化」,和都市文化邊也挨不上。據《創智贏家》節目組內部人士曝料,整個節目播出的十三期時間裡,居然單次簡訊量幾乎沒有突破三千條,逼著節目組在公布結果時,只能說百分比。看來,至少《創智贏家》的觀眾比節目組更有智慧。一次,湖南衛視到上海SMG指導學習工作,被質疑其節目完全抄襲國外及港澳台地區的節目時,湖南衛視自豪地說,我們的領導和媒體都讚賞我們抄得好。湖南衛視的《超級女聲》來自HBO《美國偶像》,李湘、馬可的《非李不可》全部拷貝自《康熙來了》,連座椅都極其相似。這是為什麼牽很多的上海電視人搞不清楚。如果能夠依樣畫葫蘆,不說別的,技術和敬業,上海抄得肯定一級棒。但是現在,充其量只能「取長補短」,若一定要加上自己的內容,往往就難以成功,成為四不像的「雞肋」。很多人質疑《真心話大冒險》明顯抄襲韓國的綜藝節目《情書》和《Xman》,不過該片製片人告訴記者,從最開始和韓國投資方談到最後出樣片,修改了7次之多,修改之後的節目在PK環節也學超女搞了些煽情情節。「真心話或大冒險」本來是都市男女流行的「殺人遊戲」中的懲罰方式,但節目中完全沒有讓人不用喝酒也naturalhigh的遊戲,反而常常出現穿著完全拷貝式樣衣服作秀的「阿慶」。讓上海電視人常感壓力的另一個原因是,自己不能抄,想不出新點子,還要遭到其他電視綜藝節目製作單位的競爭。比如「娛樂星天地」等,很多都是台灣香港地區的娛樂公司,直接拿當地的現成節目改裝的,屬於「一雞多吃」,成本低廉,節目的售價自然便宜。頻道願意買這樣的節目,反而覺得養著一群自己的兵成本又高,節目又不成熟。既然看不慣有的地方台的做法,又不願意學樣,如此「硬骨頭」的上海綜藝節目,在今年讓人又跌眼鏡的出路,竟然是把湖南經視的製作團隊整個引進,在東方衛視做了《絕對男人》。這樣下來,上海綜藝倒是容易走向全國,可還叫上海綜藝節目嗎?自娛自樂和徹底「奴性」典型病例:海派春晚據說,在中國沒有一家地方電視台能夠與央視PK,這是一條潛規則,誰把央視作為競爭對手,下場無疑是一個「輸」字,在這點上,上海電視的「奴性」表現得極為徹底,最近一台正在好好準備的號稱「海派春晚」的「響亮2006——華人群星新春大聯歡」,負責人王磊立下的基調就是「我們堅決不和央視PK」。在我們為上海電視不能走出上海而著急的時候,上海電視卻高調標榜著將自娛自樂進行到底,甚至大有沉淪在上海之勢。「這些年,上海電視在發展上的步子沒有別的一些城市邁的那麼大,上海畢竟是如此重要的一個城市,求穩不只是上海自己的需要。」東視電視製片人小辰如是說,確實,上海的經濟地位之高讓她成為一個如此重要的城市,然而,她的文化地位遠遠沒有與經濟地位相稱。上海是各方面規章都比較健全的城市,要像有的地方台領導那樣整天靠給中央寫檢查過日子肯定不可能。所以要有適合上海的改革舉措,上海電視一定能再次輝煌。天涯論壇的傳媒江湖裡,某網友評論東方衛視時說,給人的感覺,一直是不瘟不火的,這和上海熱火朝天的經濟有點不夠協調。我有時候看上海的衛視節目,看主持人自己笑得那麼起勁,我就會納悶,怎麼我不覺得好笑呢牽湖南衛視的某編導說,你們很多硬體都比我們好,但你們軟體不行,主要是人和體制這軟體不行,你們心裡總想著這樣那樣的顧忌,手腳都被綁住了。恐怕等到哪天真的把繩子放開,上海電視人也會像綁著一樣,忘記了走路是個什麼東西。自己獨樂樂典型病例:《智力大衝浪》《智力大衝浪》曾經賣給哈爾濱電視台,北京有線台,也曾經通過東方衛視播到全國,更是得過電視節目中國最高榮譽星光獎五次。但是,節目的口碑雖好,上海收視率也不差,卻並不為全國觀眾所接受。《智力大衝浪》老了,就像遭遇了七年之癢的夫妻,雖然維持著因習慣性佔主導的那部分收視群體的選擇,但留不住最具有購買力的中青年觀眾,廣告商也面臨廣告疲倦而紛紛尋找新的投放出口,這種情況下,《智力大衝浪》激流勇退,退得明智。跟隨大衝浪節目整整十一年的製片人潘麗珍直言不諱:我們開播那會兒,上海總共只有三個台,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現在看看,很多地方都很粗糙,如今的娛樂節目肯定比我們那個時候做得好,但競爭激烈,肯定達不到我們的輝煌。潘麗珍把問題主要歸結為地區文化差異。我們上海的節目,有著明顯的海派文化定位,總有一種石庫門文化的蹤影,拿《智力大衝浪》舉例來說,我們的小品上海人很愛看,因為我們這裡面的笑點是符合上海人口味的,但是這樣的一些小點,和全國其他地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共性。比如,小品中,常常拿《花樣年華》、《2046》以及黑白片《一江春水向東流》、《天涯歌女》等裡面的場景表現出來,尤其是刻畫一些細節的東西,大家看了很有味道,共和國電影百年,前面的八十年中國電影全部的發展幾乎都在上海,那個時候的老電影上海人幾乎都喜歡。但是這些細膩的部分,可能並不能為北方觀眾接受為笑點。他們看來,只是那種包裝很精彩的娛樂節目而已,共性不多。內容大於形式典型案例:《家庭演播室》還是在這個歲末,《家庭演播室》和鳳凰衛視歐美台、無線台TVB8等相繼簽約,通過衛星覆蓋了大半個地球,實現了華語世界全覆蓋。只許你說你不看,不許你說你看不著兒,《大腕》里的這句台詞在《家庭演播室》身上成了現實。正如某位領導所說的那樣,《家庭演播室》的今天確實可以用輝煌來形容,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當初它是如何熬過那個冬天的?阿東,《家庭演播室》的製片人,這些年來在上海電視圈裡摸爬滾打算是小有名氣。不過最讓他今天在廣電大廈能抬起頭來的還是率《家庭演播室》殺出重圍的經歷。回憶當初,阿東卻有些無奈:其實《家庭演播室》剛開播的時候並沒有打算做明星,只是打算做做普通人家庭的平凡生活。做了幾期做不下去了,無奈中想到了靠明星家庭拉人氣。一開始做的是上海本地明星,沒幾次就做完了,這時候真正的冬天就來了。當時我們去香港聯繫港台明星,雖說名單上是七個人,其實能有一個來就不錯了。一期的製作費用是3萬,明星和家人來回的機票有時候就去掉了兩萬,剩下的就是製作團隊所有人的開銷。可是艱難中阿東和他的團隊沒有放棄,咬著牙硬撐下來。從上海明星做到全國明星,最後是整個華人世界的大牌明星。用阿東的話說,現在是叫誰誰來。是什麼支撐熬過這個冬天?阿東說靠的是內容。與一些港台流行的節目不同,《家庭演播室》從一開始反對挖隱私,堅持保護明星家人。《家庭演播室》所要展現的絕不是明星的私生活,而是家庭中溫馨的一面。有了這個良好的理念,加上高超的說服能力,才漸漸讓那些被狗仔隊整怕的明星把他們的家人帶出來示人。一次成功的節目又為以後的節目打下了基礎,並帶來了良好的廣告收益,最後整個節目進入了良性循環。阿東認為,家庭演播室是一檔內容大於形式的節目,它能夠獲得成功,說明內容對節目的成功還是有很大作用。相比超女成功後,全國的電視節目都一窩蜂的搞海選、PK,《家庭演播室》的內容別人無法複製。這種獨正是觀眾要看的關鍵,而且會有不竭的內容資源。過五年十年,我請周杰倫和他老婆一起來,你說觀眾會不要看嗎?阿東問記者道。同樣在上海這片土地上生長,《家庭演播室》雖然有些像是僥倖逃生。但靠內容贏得觀眾的道理是不是該每個上海電視人都來思考一下呢?主持人的荒漠典型病例:《天才愛美麗》別以為娛樂就是要低俗,就是要學港台,那樣才有人要看。那個《娛樂在線》,主持人從頭到腳就是學港台腔,上海電視的面孔都讓他們給丟盡了。還有林棟甫新搞的那個上海話節目,話題極其低級,一點不大氣。以前的《姜衚衕話》倒比這個好很多。顧曉鳴說。顧曉鳴心目中好的主持人應該是董卿這個樣子的。人家就美得很安靜,一點沒有輕佻的感覺。主持人,動不動就在熒屏上"吃豆腐"。這個都是學李詠,沒事情就和女嘉賓擁抱。上海現在是女主持人也來了,有的還在電視上找男朋友什麼的,搞的急吼拉吼,吃相難看之極。有幾個女生本來蠻好的,像吉雪萍,出道的時候很清純的女孩子,現在也在《真心話大冒險》裡面學得那個樣子。其實,不是只有那樣觀眾才喜歡。出賣色相,模仿港台腔,為什麼還是沒有成功?我們的主持人,比如陳蓉、程雷,以前的林棟甫,和晶,都沒有成為全國聞名的主持人,和晶是到了央視作了節目才走紅的。我們也很納悶,為什麼得了獎,也沒有辦法全國知名呢牽潘麗珍覺得也很納悶。程雷到了《相約星期六》,她的《天才愛美麗》只能全SMG選男主持秀,最後找來阿波和阿才,兩個男人互相詆毀、女主持面前爭寵、乘機吃女嘉賓豆腐,怎麼俗套怎麼來,難怪網上板磚橫飛。上海綜藝節目的尊嚴和製作費決定了不能用外地的名嘴。上海SMG的主持人,都是拿台里的工資,考慮到省錢,自然是用自己的主持人。全國知名度的主持人,要價太高,半天節目的錄製,曹啟泰開價5000到1萬不等,戴軍開價1萬,孫國慶開價1.5萬。不僅如此,他們雖然能夠成熟駕馭節目,但因為檔期,根本不可能參與到節目的前期策劃製作中去。培養本地的主持人,又談何容易。滬上的名嘴們則在私下有意無意地抱怨,上海為主持人提供的發展空間較窄。湖南衛視的主持人大都遵循經紀人模式操作,除了主持,還演戲、唱歌、接拍優質產品或公益廣告,這樣可為主持人迅速佔領固定觀眾群,也與帶動電視節目的收視直接有關。但上海電視台卻與中央電視台一樣,規定主持人除了主持不能參加其他商業性的活動,雖然主持人之間有不成文的約定,常常可以在不同商業場合看到名嘴們走穴,但畢竟,不能讓主持人迅速佔領市常這樣的死規定,並不利於培養多面手的主持人。唯收視率論典型案例:《相約星期六》電視界有句行話:收視率是一把刀。2006年新節目上馬,每個節目都有收視率要求,《相約星期六》是7,《天才愛美麗》是6.5,從AC-尼爾森和央視-索福瑞第一周的節目收視率調查來看,新版《相約星期六》的收視率達到10.8,領導大加表揚,歡欣鼓舞,據說獎金少不了;《天才愛美麗》5.8,第二期接近3,全製作班底多雲轉陰,加班加點,如果6期後再不達標,便要面臨撤銷節目的危機。收視率成為衡量電視節目的唯一標準。雖然不主張唯收視率,但身為圈內一分子,主持人和晶也很無奈。妥協和放棄是她最近忙著做的兩件事。我有一種感覺,現在對節目品質想作追求的人越來越少,反而被數字化的東西迷惑,比如報表、各項指標,不知道是不是我年紀大了,還是對節目要求高。主觀東西越強烈,客觀實施就越痛苦。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互適應不對立。我的主觀要求與客觀實際保持一定距離,彼此觀察對方的距離,比如我想做十分的,如果客觀情況不允許,我就做八分,這樣心態就寬鬆了。否則一焦慮,就會暴躁。所以,我現在不是特彆強烈地堅持節目理念,做節目的人要學會妥協。收視率與電視節目內容好壞之間究竟有沒有關係牽北京廣播學院教授、電視傳播研究所副所長劉燕南所著的《電視收視率解析--調查、分析與應用》中寫道:一般來說,收視率與節目內容之間存在相互關係,後者對前者的變化通常具有很明顯的影響作用,但這不是絕對的。還應該有滿意度的指標,收視率可能不是很高,但滿意度很高,比如《雍正王朝》。只能靠收視習慣賺錢賺錢是硬道理。業內普遍認為,雖然上海的電視節目並不強勢有力,但是江湖地位卻依然風光無限。電視廣告投放量每年都在以很穩定的速度增長,並且投放量一直都僅次於央視,名列全國第二(去年,央視80億元,SMG33億)。歐陽,知名4A公司負責上海地區電視媒體購買的資深經理。我們每天都會看AC-尼爾森的收視率調查報告,不同年齡不同職業,分門別類,清楚的很。作為專業人士,歐陽個人對電視節目的喜好對工作一點幫助也沒有。客戶也只看收視率,不可能每個節目一個個看過來,客戶所需要的目標消費群看什麼才是重點。而且,對客戶來說,消費者到底喜不喜歡這個節目並不重要,哪怕罵罵咧咧地看,也是收視率高的節目,對客戶來說,就是好的。在這種情況下,收視率成為評判節目好壞的唯一標準,也就不奇怪了。上海的電視節目,廣州能收看到的只有東方衛視,讓歐陽列舉一下自己做過的上海電視節目case中有印象的節目,歐陽想了半邊,才說出《相約星期六》和《家庭演播室》來,這是一個美贊臣的case,因為是嬰兒奶粉,所以肯定需要在一個家庭成員共同收視,以及25歲到40歲女性會關注的節目投放。我覺得上海電視節目沒有做出品牌來,沒有特別突出的電視節目。而且,上海電視節目經常是照顧上海人的看法,上海人也不常看外省的電視。上海大學影視藝術技術學院副教授李劍認為,電視節目其實是一種特殊產品,和其他產品一樣,它也需要產業化的運作方式。一個企業要在市場上立於不敗,必須有自己的品牌和拳頭產品,這些都是別人所無法複製的。歐陽的客戶投放上海地區的電視,上海本地台佔了百分之八九十,其他所有外地衛視才佔百分之十。因為在上海,收視率的高低說了算。而在廣州只有一千多元的點成本CPRP,在上海要高達五六千元,僅次於北京的七千元。這得感謝上海的經濟發展,作為全國最重要的超市之一,企業會把主要廣告預算投到上海,而上海觀眾多年來的收視習慣又迫使廣告商必須大部分資金留在上海的各個電視頻道。如果上海電視的輝煌只能建立在收視習慣如此脆弱的基礎之上,前景將是非常可怕的。習慣從來並非一成不變。在上海落地的幾十家衛視中,像湖南衛視、安徽衛視等幾家有想法、有能力的電視台正在逐漸改變著上海人的收視習慣,而數百萬新上海人的加盟也正在使這個城市發生著巨大的變化。長此以往,上海電視目前的好日子總有一天會到頭的。當有一天收視習慣無法再成為上海電視吸納巨額廣告的保護傘時,恐怕寒流呼號中,上海電視人再傷心的哭泣也無法喚回如今的人氣和地位。「上海地區如果能夠認真做好自己的一千多萬觀眾,也是一個非常成熟的市常」歐陽說,「怕的是,丟了芝麻,也沒有撿到西瓜,最後兩手空空。」本報記者羅震光王曄菁實習記者馬磊陳潔/文來源:上海星期三
推薦閱讀:

你最喜歡WWE的哪個明星?
《出彩中國人》2017的評委范冰冰怎麼評價自己?
綜藝節目有哪些?
《變形記》2017是什麼節目?
如何評價綜藝節目《我想和你唱2》?

TAG:電視 | 綜藝節目 | 上海 | 節目 | 綜藝 | 批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