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含塑化劑不等於就一定有害

　　《新聞1+1》2012年12月14日完成台本

　　——「塑化劑」風波，需要最權威的聲音！

　　節目導視：

　　解說：檢測報告從何而來？茅台、五糧液、洋河夢之藍，塑化劑到底有沒有超標？

　　聲音來源：

　　袁仁國 貴州茅台董事長：白酒的塑化劑本來不是問題。

　　解說：第一波酒鬼酒，第二波茅台酒，第三波五糧液，誰有權利進行檢測，誰有權利發布報告？

　　馬勇 中國食品工業協會白酒專業委員會副會長：塑化劑對人造成的風險是存在的，但是風險並不等於危害。

　　解說：急劇變化的資本市場，真真假假的陰謀猜測，中國的白酒市場，必須依法保護消費者利益。

　　王莉 貴州茅台總工程師：公司出廠產品的塑化劑指標，均符合國家相關監管部門的要求。

　　解說：《新聞1+1》今日關註：「塑化劑」風波，需要最權威的聲音！

　　主持人 李小萌：歡迎來到正在直播的《新聞1+1》。

　　在背後的屏幕上可以看到一幅漫畫，一壇酒鬼酒被打破，酒灑了，鬼出來了，這個鬼的名字叫「塑化劑」。由此，一場席捲整個白酒行業的塑化劑風波就席捲而來，首當其衝的除了酒鬼，還有茅台。正當這些白酒企業疲於應對、自證清白的時候，正當人們從完全不信向將信將疑轉變的時候。昨天，一份涉及了11個品種的白酒檢測報告又被公布出來了，全部都是塑化劑超標，這樣的一場風波如何颳起，又將如何平息。今天我們關注這個話題。

　　解說：茅台、五糧液、洋河11瓶高檔白酒塑化劑全部超標，這個雪球網認證為北京中能興業投資諮詢有限公司的官方賬號發布的消息是真的嗎？他們的11份白酒塑化劑檢測報告又是從何而來？今天很多媒體都在報道新一輪的塑化劑風波，整個白酒行業真的都有問題嗎？下一個「中槍」的又會是誰？消費者們感到震驚，更感到疑惑。而在此之前，茅台卻公開過完全不同的檢測報告，全部合格。誰的信息更接近真相？

　　首先受到影響的又是資本市場，股市今早一開盤，首次因塑化劑中槍的五糧液、洋河股份就臨時停牌，而茅台也在開盤後迅速下跌，整個白酒股更是集體下挫，那麼這11份如此大殺傷力的檢測報告到底出自哪裡？在中能興業公布的檢測報告上，為什麼要把檢測機構名稱遮蓋？同時公布檢測報告的中能興業又是出於什麼動機去送檢？公開資料顯示，中能興業成立於2003年4月，是一家從事上市公司基本面研究的機構。今天下午4點，他公布了買酒的地點和發票，並且聲稱公司及員工不持有任何白酒的多方或控方股份。可是今天記者多次聯繫該公司卻始終未得到回應。

　　針對這新出爐的11份檢測報告，洋河股份發布公告稱，他們對報告中提及的兩款產品，第一時間安排全面複檢，檢測結果全部符合國家相關規定。五糧液則發布公告顯示，公司產品在生產過程中絕不存在添加塑化劑類物質，不接觸塑料製品。經過了一天的關注和質疑，對於三家企業相對來說的好消息是股市收盤時茅台以收紅結束了塑化劑風波的一周，而五糧液和洋河在停盤半日後也在下午開盤以上漲告終。不過很顯然，面對面目不清的投資機構、無法辨別的檢測動機、真真假假的檢測報告以及此輪被波及的各家酒企，塑化劑風波首先應該給消費者一個交待。

　　李小萌：消費者是在等著一個交待，但是這樣一個公共事件持續26天了，照理說應該是向水落石出的方向去發展，但是現在恰恰是越來越亂，我們先來看看風波的場面有多麼地慘烈。我們來梳理一下，這個事情到現在發展的時間是26天，將近有一個月的時間了，股市雖然是起起漲漲，但是人們還是真相不明，涉及的企業至少有5家，像茅台、五糧液、酒鬼、洋河都是知名的企業都在之中，送檢報告47份，有官方送的，當然是這種機構，也有個人甚至有的個人都是不知道詳細的身份，47份之多。我們再來看看涉及其中的檢測單位，上海、湖南這兩家是受媒體之邀檢測了酒鬼酒，發現出現了塑化劑超標，香港某化驗所是說茅台出現塑化劑超標的檢驗機構，緊接著這兩家是由茅台主動邀請國家級的、省一級的來進行一個證明，不僅沒有超標可能甚至還是含量為零，還有北京市某分析檢測中心，又出現了昨天的11份檢測報告的出台，這樣的一個非常需要公正、科學、客觀的一個檢測的過程，我們卻看到兩個「某」字，這也是非常令人覺得匪夷所思，而各方又是怎麼樣的表現，我們再來看一下。

　　先來看看送檢者，剛才說了確實是「層出不窮」，有個人、有媒體、有網站，有的個人甚至是身份不詳，弄得現在很多官方的質檢機構已經接到通知，暫時不接收白酒方面的送檢報告，以防這個事情越來越亂，至於這個做法合理不合理，至少現在現實是如此。再來看白酒企業真的是「疲於應對」，有矢口否認的，有下決心對外說我們要整改的，也有像茅台這樣開一個規模非常龐大的專題說明會，希望能夠理清這裡面過程的。再來看專家，專家真的是「說法不一」，有的人說少量的沒事，也有人說少量長期比一次大量的危害更大，這個塑化劑究竟對人體是什麼樣的影響，量到什麼程度才能夠有損健康，至今還是不明白。再來看行業協會是時隱時現，為什麼這麼說？其實事件剛出來的時候，我們是可以聽見行業協會的聲音的，白酒協會說，其實有塑化劑，這不是個事。後來發現輕易的表態也容易成為輿論攻擊的對象，所以現在我們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前面的四家這樣表現就有了最後一家的結果，是公眾和消費者的迷迷胡胡，真的是霧裡看花，想知道一點真相怎麼這麼難呢？我們繼續往下了解。

　　解說：塑化劑風波並未隨著酒鬼酒的整改畫上句號，緊隨而來的是白酒市場更大範圍的塑化劑風波，越來越多的企業牽扯其中，就連中國白酒業的龍頭老大貴州茅台也不例外。

　　11月底，一個叫「水晶皇」的網友聲稱將自己購買的兩瓶53度飛天茅台酒送到了香港一家機構進行檢測，而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遲遲等不到茅台公司對於塑化劑問題的表態。在隨後的11月27日至12月6日，我們看到茅台股價應聲下跌，一度從219元下跌至194元，跌幅達12%。

　　畫面提示：(2012年12月12日新聞)

　　主持人：12月7日，茅台公司就此事首度公開回應稱，經自查及機構檢測，茅台出廠產品塑化劑指標均符合國家相關監管部門限量要求。

　　解說：但是12月9日，網友「水晶皇」公布了檢測數據，稱送檢茅台酒的塑化劑超過了香港食物安全中心的規定標準，受這一消息影響，茅台10日的A股市場立即停牌一天。隨後的第二天，茅台公司再次發布公告稱，其產品符合相關要求，並同時附上了來自國家、地方和第三方檢測機構對其產品的檢測報告。然而事件還是無法平息，12月12日，茅台酒廠里一場媒體見面會備受關注，貴州茅台的負責人、酒業協會的負責人，還有請來的專家，這次彙集了各方人員的見面會，被媒體解讀為茅台公司試圖通過正式而又權威的渠道來抵禦眼下兇猛的塑化劑風波。

　　袁仁國 貴州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是有人想利用大眾，對食品安全的重視關切的心理，把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放大為食品安全問題，製造公眾恐慌，打擊中國白酒行業，損害投資者利益，從中漁利。

　　解說：針對茅台股價近日的連續下挫，袁仁國的這番表態被不少網友看作是難以佐證的陰謀論。發布會上，袁仁國也提到了那個爆料的「水晶皇」。

　　袁仁國：在這裡我想說，對這個叫「水晶皇」這個筆名的人，我首先要感謝他，為什麼呢？是他給我們中國白酒行業提了個醒，而且使我們白酒行業更加註重食品安全和產品質量，會更好地促進我們白酒產業的健康發展，從這個角度我要感謝他。

　　解說：發布會上，貴州茅台總工程師也再次自證清白。

　　王莉 貴州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總工程師：在運行平台和研發平台的基礎上，公司大力地建設食品安全監控平台，嚴格實行對原輔料與酒接觸的器具和產品的全過程監控，根據公司自查以及與權威檢測機構比對結果，公司出廠產品的塑化劑指標標均符合國家相關監管部門的限量要求。

　　解說：而針對白酒微量塑化劑的安全風險，中國食品工業協會白酒專業委員會副會長馬勇也在會上做出表態。

　　馬勇 中國食品工業協會白酒專業委員會常務副會長：風險到危害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我們現在社會公眾里的認識，被一些白酒裡面，宣傳塑化劑的做法所誤導，認為你這個酒當中檢測出了塑化劑，就一定會對人體造成危害，這是非常遺憾的錯誤概念。

　　解說：然而，和馬勇的觀點相比，北京大學教授李可基的言論則讓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塑化劑的標準本身就是不科學的。三聚氰胺基本是無毒的物質，成人繼續喝下去不會損害人體，人類幾百萬年都沒有滅絕，說明人類的排毒、解毒能力實際上非常強大，這些發布會提到的觀點在經媒體報道後受到了廣泛的批評和質疑。

　　李小萌：同樣是檢測報告，我們可以看到公眾的心態是不一樣的。一份是由茅台酒主導的請官方的檢測機構出的檢測報告，證明說不含有或者少含有塑化劑。一份是送檢人不詳、檢測機構也不詳的檢出有塑化劑的報告，人們似乎更願意相信有負面信息的這一個。如果說是由茅台酒主導的這種檢測還不具有公信力的話，那麼具有官方背景的檢測機構為什麼也不能獲得人們充分的信任呢？這裡我們來連線中國農業大學食品科學與營養工程學院的副院長韓北忠。韓院長，您好。

　　韓北忠 中國農業大學食品科學與營養工程學院副院長：您好，主持人。

　　李小萌：現在這個事情26天的時間了，我想您也是在關注它的一個發展的進程，您覺得這裡面最缺的是什麼？

　　韓北忠：最缺的，我覺得可能大家困惑的或者說挺遺憾的我們白酒部分產品或者大部分產品檢測出了塑化劑，但是我覺得含有塑化劑不等於就一定有害，也就是我們要說有沒有和安全不安全這是兩回事，我們知道每天吃的大量的食物都很多，對吧，比如說有些食物中可能會含有有害的微生物，但是它只要在限量指標以下，我們吃的這些食物就不會引起疾病，同樣我們部分的白酒中含有塑化劑，這是事實，但是是不是我們正常飲用含有微量塑化劑的白酒就一定會有危害呢？我想這個問題希望相關部門能夠儘快解答。

　　李小萌：當您在給出您剛才的觀點的時候，我不知道您內心有沒有壓力？因為當您說含有也不一定意味著就有危害這這樣的觀點，如果被網友給摘抄出來的話，很可能也會遭來一片罵聲，您內心有壓力嗎？

　　韓北忠：我當然是有壓力的，但是實際上這就是我們搞食品安全，事實就是這樣。

　　李小萌：我們再來看看這幾個所謂的超標所參照的一個標準，這您可能非常熟悉，我們把這個標準打在屏幕上，觀眾自己來看，就是衛生部的551號的一個文件，這裡邊關於塑化劑的一些標準每公斤應該含有多少多少，這個可不可以作為白酒行業一個參照的標準，您覺得呢？

　　韓北忠：我覺得這不是一個標準，因為這個文件是去年在台灣塑化劑事件發生以後，為了查處塑化劑的非法添加，衛生部簽發的一個函，其中規定鄰苯二甲酸，最大限量為每公斤0.3毫克，所以我覺得白酒中塑化劑的限量應該說還沒有標準，這樣根據現有報道出來的檢測的限值，我覺得也無法判定白酒塑化劑是否超標，所以我覺得說「超標」這個詞還不一定準確。

　　李小萌：那現在當務之急是不是出一個關於白酒塑化劑的國標呢？

　　韓北忠：這個制定標準要從兩個方面來講，首先我們看有沒有必要制定這個標準，因為我們食品的種類繁多，而且影響食品的質量和食品安全的因素也很多，所以不可能事事都制定標準，也不可能說制定的標準都解決所有的問題，這是第一。第二，即使我們認為有必要制定這個標準，但是我們知道制定標準是需要一個時間的過程，這需要科學家在一起通過這個劑量反應的關係，我們叫風險評估等等這些過程，最終才能制定出科學合理的標準。

　　李小萌：好的，謝謝韓院長。

　　需要一個時間，但是現在不光是公眾等不起，就連白酒企業也等不起。他們說現在靠白酒企業自證清白是蒼白無力的了，非常期待的是來自官方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似乎是還沒有等到。

　　解說：酒鬼酒塑化劑超標被曝光之後，以茅台為代表的整個白酒行業也被推向了風口浪尖。民間的報告、酒企的回應、協會的表態、公眾的質疑，當不同力量紛紛登場加入混戰，有媒體形容，中國的白酒產業鏈如今可謂兵荒馬亂，而就在這一片紛擾之中，人們期待一個可信的定論、詳盡的調查來看清真相。

　　畫面提示：(2012年12月12日新聞)

　　主持人：近來，備受關注的塑化劑的問題，衛生部食品安全與衛生監督局局長蘇志在發布會上表示，台灣塑化劑事件發生之後，相關的監管部門立即加強了這方面的監督檢查，衛生部門負責食品安全風險監測，也安排對重點食品開展這方面的監測。

　　解說：雖然在前天的發布會上，媒體普遍關心是否會給白酒塑化劑含量單獨定出一個標準，但是衛生部相關人員回應，目前尚未確定，更沒有時間表。而現在我們唯一可尋的標準就是2011年6月衛生部簽發的衛生部辦公廳官員通報食品及食品添加劑中鄰苯二甲酸脂類物質最大殘留量的函，這份文件規定DBP的最大殘留量為每公斤0.3毫克，但是對於白酒是否適用於此？衛生部沒有正面回應。這樣的沒有標準或者說是標準模糊，也就意味著沒有超標和違規，這也使得關於白酒塑化劑的檢測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在今年11月21日，湖南省質檢局對50度酒鬼酒樣品進行檢測後，結果顯示其中DBP最高檢出值為每公斤1.04毫克，但是由於沒有標準，湖南省質檢局只能督促企業查明原因，認真進行整改。而在同一天，國家質檢總局、衛生部、國家食品安全風險評估中心以接受新華社專訪的形式對白酒中添加塑化劑的情況向社會公報。

　　畫面提示：(2012年11月21日新聞)

　　主持人：經過排查，目前尚未發現有人為故意向白酒中添加鄰苯二甲酸脂類物質的情況，白酒中鄰苯二甲酸脂類物質主要來自於白酒生產、儲運過程中使用的塑膠容器、管道、密封材料和包裝材料的遷移及環境影響等。

　　解說：對於白酒中塑化劑的可能來源，有關部門在採訪中表示，要求企業認真查明可能導致白酒含有鄰苯二甲酸脂類物質的原因，從源頭抓緊進行整改，包括採取調整工藝設備，更換接觸材料和產品包裝等措施，並向監管部門報告。在酒鬼酒檢出塑化劑後，國家質檢總局稱，已經部署對全國白酒生產企業展開深入調查，媒體公眾還在等待著調查結果的公布。12月11日上午，國家質檢總局召集國內龍頭企業董事長級別會議，要求企業彙報針對預防塑化劑滲入所採取的措施。有消息稱，國內一二線白酒企業負責人都有參加這次會議，包括茅台、五糧液、洋河等龍頭企業，但白酒塑化劑問題究竟有多嚴重，已經或即將採取哪些應對措施？公眾依然不得而知。

　　李小萌：食品安全問題的警報幾乎可以隨時拉響，它的信息這種殺傷力所向披靡，人們最需要的並不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口誅筆伐，也不是說一個互相推諉的過程，更需要的是真相，只有真相才能夠平息風波，然而真相卻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滴水一樣，彌足珍貴，甚至是稍縱即逝，怎麼會這樣？我們來連線國家行政學院的汪玉凱教授，汪教授，您覺得在這樣的事件中出現，為什麼我們期待的官方聲音這麼遲遲不來？

　　汪玉凱 國家行政學院教授：我覺得可能原因是好幾個方面。首先一個就是過去在可能塑化劑問題沒有被曝光，人們對它還知之甚少，政府在這方面警惕性也不高，所以說這個事件出來以後，可能政府不能很快地給公眾、給社會一個回應。那麼第二個方面就是說我們可能在過去制定食品、藥品安全過程中，有關白酒這方面的標準沒有被制定出來，所以這些原因可能導致這個事件出來以後，我們政府好像沒有一個很快的回應社會，做出快速的反應，引起公眾的質疑，我覺得這些原因可能是最主要的。

　　李小萌：現在這種不斷出現的這種缺位的現象怎麼能夠避免呢？

　　汪玉凱：我覺得這就是說，這對我們政府食品、藥品安全這種公信力是很大的考驗，我認為這個問題首先出來以後，政府應該快速地組織相關部門進行快速的研究，拿出一些工作解決的方案，對這個有影響，我們現在白酒的狀況是如何，把這些最關鍵的問題，還有一些企業公布的信息到底有多大的真實性，如果把這些最主要的東西如果沒有及時給社會以回饋的話，我想老百姓對政府質疑的聲音就不會小，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我認為政府在這方面應該說還有更大的改革空間、改進空間，要積極回饋公眾的這樣一種訴求和反映。

　　李小萌：像現在企業的這種回應，公眾幾乎都不買賬，你怎麼看呢？

　　汪玉凱：關鍵是好幾種聲音都在並存，行業協會說行業協會的話，企業說企業的話，專家說專家的話，社會公眾質疑聲，各種聲音應該說是相距甚遠，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說政府不及時出面，我想這個事很難去做下去，正是這種多種聲音過程中，更需要政府權威的聲音，有權威的機構能夠給公眾一個比較滿意的解答，這樣事態也才能夠平息，也能夠保護我們的民族品牌——白酒！

　　李小萌：是的，好的，謝謝汪教授的觀點。

　　現在當一個食品安全事件出來之後，我們看到是這樣的循環，事情出來了，公眾憂心忡忡，媒體口誅筆伐，企業疲於應對，輿論乘勢而上，然後慢慢歸於平淡，坐等下一個事件再次出現，而一個正常的循環應該是事件出來了，主管機構立馬出手，主導調查來進行一個該做的一切該做的事情，其實這個時候產品可以下架，企業可以倒閉，但是監管機構卻是鐵打的營盤，是信心最後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