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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劇獨白——如歌的行板

話劇獨白——如歌的行板

話劇獨白是劇中人物獨自抒發個人感情和願望的話。通過這種形式來表達人物的內心世界有著獨特的藝術魅力。在實踐中,有些藝術家也把她當做是一種藝術表現的形式,藉以表達其他作品的精神內涵、人物形象和感情思想。

今天,Mandolin Liang就帶大家欣賞中國「莎劇王子」——焦晃演繹的話劇獨白《如歌的行板》。

焦晃話劇獨白《如歌的行板》

如歌的行板(АндантеКантабиле)這首常用於弦樂合奏或小提琴獨奏的《如歌的行板》,原是柴科夫斯基於1871年寫作的《D大調弦樂四重奏》的第二樂章,而《D大調弦樂四重奏》也正因有這個傑出的樂章,才特別受到世人的鐘愛。《如歌的行板》的主題,是1869年夏,柴科夫斯基在烏克蘭卡蒙卡村他妹妹家的莊園旅居時,從一個當地的泥水匠處聽來的,這是一首小亞細亞的民謠。

全曲由兩個主題交替反覆而成。第一主題就是前述的那首優雅的民謠曲調,雖由二拍與三拍混合作成,但毫無雕琢的痕迹(片段1)。在幽靜的切分音過門後,引出第二主題,這一曲調的感情較為激昂,鋼琴伴奏以固執的同一音型連續著,卻並不給人以單調的感覺(片段2)。此後又回到高八度的第一主題,後來又反覆第二主題,但存在變化。樂曲的結尾是第一主題的片斷,有如痛苦的啜泣。

《如歌的行板》是柴可夫斯基1871年創作的D大調《第一弦樂四重奏》的第二樂章,是這部作品中最動人的樂章。主題採用俄羅斯民歌《凡尼亞坐在沙發上》。這首民歌是1869年作者在基輔附近卡明卡他妹妹的莊園里聽泥瓦匠唱的歌。記錄後,立即配上和聲,收入改編為鋼琴二重奏的《俄羅斯民歌五十首》內。兩年後,他寫《第一弦樂四重奏》時,就很自然地運用了這個感人肺腑的曲調。《如歌的行板》是柴可夫斯基作品中最為人們熟悉與喜愛的作品之一。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在聽這一樂章時,曾為它流下眼淚。並說通過這一作品使他「接觸到忍受苦難人民的靈魂深處。」鮑恩和巴爾巴拉在《摯愛的朋友》一書中說:「《如歌的行板》是柴可夫斯基的代名詞,正如亨德爾的《廣板》一樣,世人有時簡直忘了作者還寫過別的作品。」

彼得·伊里奇·柴科夫斯基,是俄羅斯浪漫樂派作曲家,也是俄國民族樂派的代表人物。其風格直接和間接地影響了很多後來者。柴科夫斯基幾乎是全世界最受歡迎的「古典」作曲家。他在作品中流淌出的情感時而熱情奔放,時而細膩婉轉。他的音樂具有強烈的感染力,充滿激情,樂章抒情又華麗,並帶有強烈的管弦樂風格。這些都反映了作曲家極端情緒化、憂鬱敏感的性格特徵——會突然萎靡不振,又會在突然之間充滿了樂觀精神。在音樂創作上,柴可夫斯基很崇拜莫扎特,甚至模仿他的風格創作了一部管弦樂組曲(SuiteNo.4inGmajor,"Mozartiana",Op.61)。對於瓦格納音樂中的一些特性他卻很反感,認為瓦格納過於重視管弦樂隊而忽略了聲樂,柴科夫斯基主張用現實主義手法來表現歌劇,主導動機只用以描寫心理感情等內在方面。俄羅斯浪漫樂派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其作品對後世影響深遠。不僅他的作品常被各國劇院所演奏,在中國一些劇場或公眾娛樂場合,用他的樂曲做伴奏編排的現代歌舞,在某些地方也深受大眾喜聞樂見。其風格直接和間接地影響了很多後來者。

馬友友大提琴版《如歌的行板》

帕爾曼小提琴版《如歌的行板》

那麼,前面焦晃演繹的《如歌的行板》是王蒙先生的一篇散文,是關於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如歌的行板》的,在此,美文共賞,Mandolin Liang也一併附上。

行板如歌

——王蒙

柴可夫斯基好象一直生活在我的心裡。

當然與50年代的唯蘇俄是瞻有關係。但是對於蘇俄的幻想易破——也不是那麼易——對於柴可夫斯基的情感難消。他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他之容易接受,是由於他的流暢的旋律與洋溢的感情和才華。他的一些舞曲與小品是那樣行雲流水,清新自然,純潔明麗而又如醉如痴,多彩多姿。比如《花的圓舞曲》,比如《天鵝湖》,比如鋼琴套曲《四季》,比如小提琴曲《旋律》,膾炙人口,家喻戶曉,渾如天成,了無痕迹。它們令人愉悅光明,熱愛生命。他是一個賦予生命以優美的旋律與節奏的作曲家。沒有他,人生將減少多少色彩與歡樂!  他的另一些更令我傾倒的作品,則多了一層無奈的憂鬱,美麗的痛苦,深邃的感嘆。他的傷感,多情,瀟洒,無與倫比。我總覺得他的沉重嘆息之中有一種特別的嫵媚與舒展,這種風格像是——我只找到了——蘇東坡。他的樂曲——例如第六交響曲《悲愴》,開初使我想起李商隱,蒼茫而又纏綿,瑰麗而又幽深,溫柔而又風流……再聽下去,特別是第二樂章聽下去,還是得回到蘇軾那裡去。他能自解。藝術就是永遠的悲愴的解釋,音樂就是無法擺脫的憂鬱的擺脫。擺脫了也還憂鬱,憂鬱了也要擺脫。對於一個絕對的藝術家來說,悲愴是一種深沉,更是一種極深沉的美。而美是一種照耀著人生的苦難的光明。悲即美,而美即光明。悲愴成全著美,美宣洩著卻也撫慰著悲。悲與美共生,悲與美衝撞,悲與美互補。憂鬱與擺脫,心獄與大光明界,這就產生了一種搖曳,一種美的極致。  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哲學。人生苦短,人生苦苦。然而有美,有無法人為地尋找和製造的永恆的藝術普照人間。於是軟弱的人也感到了驕傲,至少是感到了安慰,感到了怡然。這就是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響曲的哲學。  在他的第五交響曲與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中,既有同樣的美麗的痛苦,又有一種才華的赤誠與迷醉,我覺得締造著這樣的音樂世界,呼吸著這樣的樂曲,他會是滿臉淚痕而又得意洋洋,爛漫天真而又矜持飽滿。他締造的世界悲從中來而又圓滿無缺。你好像剛剛迎接到了黎明,重新看到了罪惡而又清爽,漫無邊際而又栩栩如生的人世。你好像看到了一個含淚又含笑的中年婦人,她無可奈何卻又是依依難捨地你我的生存境遇。  是的,搖曳,柴可夫斯基最最令人著迷的是他的音樂的搖曳感。有多少悲哀也罷,有多少壓抑也罷。他瀟洒地搖曳著表現了出來,只剩下了美了。  這就是才華。我堅信才華本身就是一種美,是一種酒,飲了它一切悲哀的體驗都成就了詩的花朵,成就了美的雲霞。它是上蒼給人類的,首先是給這個俄羅斯人的最珍貴的禮物。是上蒼匆匆來去的男女的慰安。擁有了這樣的禮物,人們理應更加感激和平安。柴可夫斯基教給人的是珍惜,珍惜生命,珍惜藝術,珍惜才華,珍惜美麗,珍惜光明。珍惜的人才沒有白活一輩子。而這樣的美誰也消滅不了,在火里不會燃燒,在水裡也不會下沉。這最後的兩句話是一首蘇聯革命歌曲的標題。原諒那些毫無美感但知道整人的可憐蟲吧,他們已經夠苦的了。  在我惹禍的《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中,我描寫了林霞與趙慧文一起聽《義大利隨想曲》。《義大利隨想曲》最動人之處就在於它的潮汐般的,波浪般的搖曳感與陽光燦爛的光明感。人生太多不幸也罷,浮生短促也罷,還是有了那麼迷人,那麼秀麗,那麼刻骨,那麼哀傷,有時候卻又是那麼光明的柴可夫斯基的音樂。那是永久的青春的感覺與記憶。這能夠說是浪漫么?據說行家們是把柴可夫斯基算做浪漫主義作曲家的。  1987年我在義大利的佛羅倫薩看到了柴可夫斯基的故居,在佛市郊區,在灌木叢下有一個白柵欄。可惜只是驅車而過罷了。緣止於此,有什麼辦法呢?  我寧願說他是一個抒情作曲家。也許音樂都是抒情的。但是貝多芬的雍容華貴包含著夠多的理性和諧的光輝,莫扎特對於我來說則是青春的天籟,馬勒在絕妙的神奇之中令我感到的是某種華美的陌生……只有柴可夫斯基,他抒的是我的情,他勾勒的是我的夢,他的酒使我如醍醐灌頂。他使我熱愛生活熱愛青春熱愛文學,他使我不相信人類會總是像豺狼一樣的你吃掉我、我吃掉你。我相信美的強大,柴可夫斯基的強大。他是一個真正的催人淚下的作曲家。普希金、萊蒙托夫的抒情詩的傳統和屠格涅夫、契訶夫的抒情小說的傳統。我相信這與人類不可能完全滅絕的善良有關。這與冥冥中的上蒼的意旨有關。  我喜歡——應該說是崇拜與沉醉這種風格。特別是在我年輕的時候,只有在這種風格中,我才能體會到生活的滋味,愛情的滋味,痛苦的滋味,藝術的滋味。柴可夫斯基是濃縮了情感的與滋味的作曲家,是一個極其投入極其多情的作曲家。  他的一些曲子很重視旋律,有些通俗一點的甚至人們可以跟著哼唱。其中最著名的應該算是第一弦樂四重奏第二樂章——如歌的行板了。循環往複,憂鬱低沉,而又單純如話,瀰漫如深秋的夜霧。行板如歌云云雖然只是義大利語—AndanteCantabile——的譯文,但其漢語詞也是幽美,符合柴可夫斯基的風格。我寫過一個中篇小說,題目就叫《如歌的行板》,這首樂曲是我的主人公的命運的一部分,也就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了。馮驥才說是他準備用「如歌的行板」為題寫一篇小說的,結果被我「搶」到了頭裡。有什麼可說的呢?大馮!你與柴可夫斯基沒有咱們這種緣分。我不知道有沒有讀者從這篇小說中聽出柴可夫斯基的音樂來。還有一些其他的青年時代的作品,我把柴可夫斯基看作自己的偶像與寄託。  真正的深情是無價的。雖然年華老去,雖然我們已經不再單純,雖然我們不得不時時停下來舔一舔自己的傷口,雖然我們自己對自己感到愈來愈多的不滿……又有什麼辦法!如果夜闌人靜,你諦聽了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你也許能夠再次落下你青年時代落過的淚水。只要還在人間,你就不會完全麻木。  於是你感謝柴可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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