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風流朱五狂 北戴河懷古

北戴河是個避暑勝地， 每年夏天都要來北戴河避暑度假，因為自己曾經在北戴河經營過幾年的賓館，所以對秦皇島北戴河有著很深的感情，每次站在海邊，難免會發懷古之幽情。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島外打魚船，一片汪洋都不見。知向誰邊？往事越千年，魏武揮鞭，東臨碣石有遺篇。」

毛澤東的詞非常有氣魄，借古人而抒懷，也有很深的思古幽情。歷史上兩個特別有爭議的偉人，毛澤東都非常欣賞，也許是英雄相惜吧。這兩個人，一個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一個是魏武帝曹孟德，加上毛澤東，都是歷史偉人，而秦皇島、北戴河，都與這三個偉人有著無法割裂的歷史淵源。千秋功罪，又有何人評說？而我此時想到的，不是孟德那膾炙人口的歷史名篇「觀滄海」，而是那風流少帥張漢卿。

「夜雨秋燈，梨花海棠相伴老，小樓東風，往事不堪回首了。」這兩句詞，是當年台灣《聯合報》以醒目的黑體大標題報道了張、趙完婚的新聞。又在標題後寫下了兩句詞，恰到好處地點出了張學良，趙四小姐此時此刻喜悅復又蒼涼的心境。蔣介石敗退台灣，張學良被老蔣繼續軟禁，期間在宋美齡影響下信了基督，又在宋美齡開導下，與原配夫人于鳳至解除了婚約，把夫人的名分給了苦難相隨陪伴他三十年的趙四小姐趙一荻。

趙一荻小姐與東北軍少帥張學良的風流佳話，已成中國近代史上絕唱。電影、電視里哪個絕色美人「趙一荻」，一定不知道當年的趙四小姐有過多少眼淚多少愁！歲月如風，趙四小姐如花美顏掩不住淚眼朦朧愁鎖眉！八十二年前的盛夏（1927），張學良在北戴河風口浪尖上救起個年僅16歲的美佳人，這便是出身天津名門的趙一荻趙四小姐了。英雄救美的故事總是最浪漫地，初中小女生趙一荻看到救命恩人風度翩翩，文武雙全，言行間總叫花季少女春情萌動。回到天津，初中小女生趙一荻在天津最著名的交際場所－－哥哥趙道生開的大華飯店裡，與有婦之夫張少帥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場凄美的愛情風流史便成就了千古佳話。

1928年皇姑屯事件發生後，張學良忙裡偷閒用電話向遠在天津的四小姐傾訴了刻骨銘心的思念，四小姐毅然捨棄了未婚夫背著家人私奔瀋陽會情郎。張學良有情有義，決定正式納四小姐為妾，無奈「大姐」于鳳至不準，四小姐只能當情郎的「秘書」、「侍女」。此時，四小姐之父得知愛女私奔，一口氣轉不上來進了醫院。趙父悲憤交加之下發通告開除愛女家籍，辭官離開天津到鄉下過隱居生活。四小姐初嘗世態艱難，禁不住悲淚盈眶！

九一八事變，張學良奉蔣介石之命撤進關內，得了「不抵抗將軍」的惡名，引得國人一片罵聲，牽扯累及到趙四小姐。北平民國大學校長馬君武看著東北陷落，徹夜無眠順手從書桌上抽出一本書，恰好是李義山的《北齊》體，內有一詩：一笑相看國便亡，何勞荊棘始堪傷，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這首詩里說的是北齊皇帝高緯沉溺於婢女小憐的玉體上致使亡國的典故。馬君武思如泉湧，當即提筆寫下了《哀瀋陽》一詩：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當行，溫柔鄉是英雄冢，哪管東師入瀋陽。馬君武連寫兩首詩，兩首詩廣泛流傳，在中國幾乎家喻戶曉。馬君武不明內情，不但把東北軍不戰放棄瀋陽的責任歸到了趙四小姐頭上，還把朱五小姐，著名影星胡蝶也牽扯進來。少帥晚年寫過一首詩：「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盡英雄，我雖並非英雄漢，惟有好色似英雄！」

張學良與于鳳至結婚前，就是瀋陽交際場合的風流少年，曾被當時的報紙評為民初「四公子」之一，其他三人分別是孫中山的兒子孫科，段祺瑞之子段宏業，盧永祥之子盧筱嘉。少帥一生有許多女人，據他自己說有十二個。少帥好色是真，但是絕對不是玩弄女人，都是真情對真情，用現在的話說叫「用情不專」，張學良玩的女人，大都是女人主動追求他。而且一定是情投意合，起碼在床上交歡這一刻達到了靈與肉的結合。如果不是這樣，他絕不會和對方苟合。所以也可以說，少帥風流而不下流。張學良的女人包括了清末皇弟溥傑的老婆，國民政府外交部長王世傑的妹妹，墨索里尼的小女兒，等等。張學良周遊在女人的乳峰腿林間忘返流連，趙四小姐也是三十如狼正當身體需要旺盛的年齡段，她常常深夜徘徊在自己小樓前的月光下、秋風裡，盼望少帥象當初一樣見到她就急不可奈地往床上抱----

四小姐在無數次的等待中，終於明白了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四小姐對張學良的愛始終堅定不渝，儘管連個名分都沒有，她跟定了張學良一人！

馬君武的詩開頭就是「趙四風流朱五狂」。這朱五是北洋政府內務總長朱啟袊的第五個女兒朱湄筠，生性高傲穩重。五十年代初，朱湄筠與馬君武在香港一次宴會上巧遇，朱端著酒杯走到馬跟前說：馬先生，我敬你一杯，謝謝你讓我成了名人。馬不解地望著她，朱說我就是你詩中寫的朱五啊！馬自覺無顏待下去，轉身跑回了家。

張學良還有一個最愛的女人叫蔣士雲。北平人，因在其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四，故被人稱作蔣四小姐。1991年，趙四小姐攜張學良到達紐約，第一晚就住在蔣士雲家中。少帥一生好色，對愛過的女人有恩有情，那些女人自然也對少帥終身難忘，雖然時過境遷，人物皆非，曾經有過，已是永恆！

世事滄桑，一代風流人物盡皆作古。今朝，中國還有這樣的風流佳話嗎？貪官與情婦的故事註定遺臭萬年，所謂正人君子是不敢露哪風流韻事的，除了給這個社會催生更多的虛假作態，物慾橫流，還能有什麼！？現代社會的善男信女們有幾人還敢書寫這樣的千古風流佳話？昨夜，站在北戴河的海邊，憑海臨風，追遠懷古，思緒綿綿，佇立良久，默默地憑弔著曾經的少帥！憑弔著那些不朽的風流佳話！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