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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任《醫林改錯》論氣虛血瘀方活用舉隅

王清任論氣虛血瘀方活用舉隅

陳揚為 福建省福鼎市中醫院

王清任,又名全任,字勛臣,河北省玉田縣鴉鴻橋河東村人。是清代著名醫家,著《醫林改錯》一書,繼《內經》、《傷寒雜病論》等諸家瘀血學說基礎上,對活血化瘀理論作了新的見解。全書選用方劑33首,其中25方應用活血祛瘀,補氣化瘀類佔有7首。論活血化瘀有其獨到之處,尤其「補氣化瘀」法更是全書之精華。王氏曰:「將平素所治氣虛血瘀之症,記數條示人以規距」。在活血化瘀領域中開拓了新道路,多少年來一直指導著臨床實踐,為後世醫家所推崇。下面談談王氏「氣虛血瘀」辯治及其方劑的臨床應用。

氣虛血瘀的病理機制

一、氣虛瘀內停

《醫林改錯·氣血合脈說》曰:「氣管行氣,氣行則動,血管盛血,靜而不動。」王氏又曰:「人氣管周身貫通,血管周身亦貫通。」所謂氣為血帥,血為氣母,氣行血則行,氣滯血則瘀。由於久病失養,老年體衰,或先天不足,營養不良,或勞倦過度,或各種疾病引起臟腑機能衰退而抗病能力低下,均可導致氣虛血瘀。究其機理,常由氣虛無力推動血運,致使血行遲緩,血流欠通,郁滯成瘀。「瘀血」便成為氣虛後的病理產物,而成氣虛血瘀症。

二、血瘀氣亦虧

氣虛血瘀症還存在因血瘀而致成氣虛的另一方面,如王氏曰:「孕婦體壯氣足,飲食不減,並無損傷,三個月後,無故小產……先有瘀血占其地……故小產。」由瘀血致小產大出血,以至氣失依附隨之虧虛。如《醫學入門》提出:「人知百病生於氣而不知血為百病之始也。」久病氣虛壅滯,使血對氣之運載與調節發生障礙,致血瘀內停,新血不生,血不生陰不足以配陽,勢必五臟齊損至血少而氣虛。喻昌《醫門法律·虛勞門》曰:「更有勞之之極,而血痹不行者,血不脫於外,而但畜於內,畜之日久,周身血走之隧道患痹不流,唯就乾涸,皮鮮滋潤,面無榮澤」。乃血瘀至氣虛之勞證。又如跌打損傷,體內絡脈出血,或各種疾病因瘀出血,其結果皆致瘀成氣虧,或氣隨血脫。

所以說,氣虛可導致血瘀,血瘀可導致氣虛。氣愈瘀,血愈瘀,血愈瘀,氣愈虧,二者互為因果,形成複雜的病理機制。臨床上以氣虛在先而血瘀者為多,血瘀而致氣虛者較少,但不必拘泥發病之久暫。

氣虛血瘀的臨床表現

「氣虛血瘀」,顧名思義,在人體必定同時存在「氣虛」與「血瘀」兩個方面,它常表現在久病,也可表現在暴病新疾。一般發生在病程較長,病情纏綿而反覆不愈,全身情況較差,發病年齡偏高,或大出血,或暴病之後等。王氏在血瘀癥候辨治曰:「若有血瘀,有血瘀之症可查,後有五十種血瘀症相互參考。」

記載如:「頭髮脫落」「糟鼻子」「耳聾老人」「紫殿風」「紫印臉」「青記臉如墨」「出臭氣」「婦女干勞」「男子勞病」「小兒疳症」「午後潮熱至晚尤甚」等。對氣虛證又曰:「有平素聰明忽然無記性,有忽然說話少頭無尾語無論次者……有胳膊無故發麻,有肌肉無故跳動者……有腿無故抽筋者,有心口一陣氣堵者,有心口一陣發空氣不接者,有心口一陣發慌者……皆是元氣漸虧之症。又曰:「病半身不遂……元氣虧五成」等等。

歸納臨床上各階段不同情況,氣虛血瘀存在有如下兩方面癥候。

一、氣虛癥候:面色蒼白、氣短息弱、語聲低微、肢倦麻痹、頭暈腰酸、偏癱不遂、多汗盜汗、飲食減少、精神痿糜、心悸怔忡、肌膚甲錯、毛髮脫落、皮膚萎黃枯燥、舌淡脈細無力或弱或結代。

二、血瘀癥候:疼痛、痛有定處,或痛如針鑿。長期咳喘,頑固性水腫,胸悶心痛,心悸怔忡,口渴漱水不欲咽,午後潮熱,腫脹痞塊,面色晦滯,目眶黎黑,唇甲紫紺,皮下瘀點紫斑,或皮下絲縷斑痕,口唇或四肢麻痹,脫髮,婦女月經過少,紫黑成塊或淋漓不斷,或閉經。舌有瘀斑、瘀點,舌下脈絡紫脹曲張,脈細澀弦等。

補氣化瘀方葯與配伍

一、論治病,首重氣血,補氣化瘀

王氏對氣血甚為重視,他指出:「治病之要訣在明白氣血,無論外感內傷……所傷者無非氣血」。又曰:「能使周身之氣通而不滯,血活而不瘀,氣通血活,何患疾病不除。」所以他創方遣葯在運用補氣活血方面有其獨到之處,《醫林改錯》全書補氣化瘀方7首;如補陽還五湯治半身不遂,口眼歪邪。急救回陽湯治吐瀉、身涼、汗多。止瀉調中湯治痘後泄瀉不止。助陽止癢湯治痘後作癢不止。足衛和營湯治痘後抽風,兩眼天吊。黃芪桃紅湯治產後抽風,黃芪赤風湯治癱腿等,以及開骨散加黃芪,身痛逐瘀湯加黃芪。均為補氣化瘀而設,治法有別前賢。王氏補氣葯主要有黃芪、人蔘。活血藥物主要用當歸、川芎、赤芍、桃仁、紅花等。其「補氣化瘀」法的藥物配伍,主要包括益氣與活血化瘀葯兩部分,根據「正」「邪」勝衰,用藥常有側重。故王氏提出:「有專用補氣者,氣愈補而血愈瘀,血瘀氣更不能達於皮膚,此時用補氣破血之劑,通開血道,氣直達於皮膚」。這樣方不致伐其生生之氣。亦不致過補滯邪之弊。

二、偏氣虛,重用補氣,扶正祛邪

益氣為主,佐以化瘀,適用於臨床表現以氣虛為主而兼有血瘀症的患者,目的使人體氣血充足,血流旺盛,衝擊陳莝而達到正復瘀祛的治療效果。王氏益氣善用黃芪,其代表方劑如補陽還五湯,方中重用黃芪量達120g,而且一日用至240g,而桃仁、紅花、赤芍、川芎僅用3g,歸尾用6g,活血化瘀藥物用量之輕,其用意正是益氣為主,以大劑量黃芪鼓舞氣血,少佐化瘀葯蕩滌陳莝。又如黃芪桃紅湯治產後氣血空虛,瘀血內阻的抽風重證,黃芪用量達250g,桃仁、紅花用量僅在10g以下。王氏運用開骨散在原方基礎上加黃芪125g,使產婦氣足血活,推死胎以下,補古方之不足,使本方更臻完善,提高療效,可謂握氣虛血瘀病機之真諦。

三、偏血瘀,破血為主,邪祛正安

重用化瘀,佐以益氣,適用於臨床表現以血瘀為主,兼有氣虛的患者,重點是化其瘀血,疏通經絡,兼用補益正氣,以攻為補,攻不傷正,達到邪祛正安。如王氏用通竅活血湯治男子勞病者曰:「吃三付後,如果氣弱,每日煎黃芪八錢,徐徐服之,一日服完,此攻補兼施之法,若氣不甚弱黃芪不必用,以待病去,元氣自復」。在補氣活血類方中如止瀉調中湯,方中黃芪用量是黃芪桃紅湯黃芪用量的八分之一,而紅花用量卻是其1.5倍。足衛和營湯中黃芪用量是補陽還五湯黃芪用量的四分之一,而紅花、桃仁藥量卻是其1.5倍,正如李時珍所說:「少用則活血,多用則破血」。孰輕孰重頗有分寸,足見王氏補氣化瘀用藥增損用心精細。

補氣化瘀方臨床活用舉例

一、補陽還五湯:黃芪120g,赤芍4.5g,歸尾6g,地龍3g,川芎3g,桃仁3g,紅花3g(藥量屬王氏原著擬量,以每錢兌3g推算,下均照此)。

《醫林改錯》曰:「此方治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語言蹇澀,口角流涎,大便乾燥,小便頻數,遺尿不禁」。

臨床活用舉例:1、中風偏癱:口眼歪斜,語言蹇澀等症(加全蠍、白附子)。2、面肌抽搐:面煩及眼瞼抽掣跳動(加天麻、鉤藤)。3、血痹症:肢體麻木(加白蒺藜、小胡麻)。4、風濕痹症、肢體麻痹、關節酸痛(加防風、牛膝)。5、痿證:四肢痿軟無力(加党參、牛膝、木瓜)。

病案舉例:張××,男,58歲,初診日期:1981年3月12日。素有高血壓病史,因工作,家務繁忙,操勞過度而突然昏厥不知人事,經××醫院搶救後神識蘇醒,診斷為腦血栓形成。證見右側半身不遂,肢體癱瘓、眩暈、口眼歪斜、煩躁、舌淡紅苔微黃、脈弦數或時有一止。證屬氣血虧虛,瘀阻經隧,風熱內動。宜益氣化瘀,清熱熄風。擬補陽還五湯加味:生芪30g,當歸10g,丹參30g,川芎6g,地龍12g,赤芍15g,桃仁12g,紅花6g,全蠍6g,黃芩10g,連服10劑,口眼略有牽正,煩躁減,但偏癱依然未見好轉,繼以原方加黃芪50g。服15劑後,頭暈頭痛明顯減輕,口眼已近正常位置,舌質淡紅,舌苔轉白,邊有齒印,血壓穩定在160~172/94~98mmHg之間,右手能握輕便用具,手扶床沿能站立。續以上方去黃芩、全蠍、加天麻10g服20劑。偏癱消失,生活自理以告痊癒。一年後曾一度血壓增高,肢痿不能行走,再給補陽還五湯加天麻2劑,服藥後,肢痿解除,追訪兩年無再複發。

二、急救回陽湯:党參24g,附子24g,乾薑12g,白朮12g,甘草9g,桃仁6g,紅花6g。

《醫林改錯》曰:「若吐瀉一見轉筋,身涼,汗多,非此方不可」。

臨床活用舉例:1、泄瀉:膚冷便溏,久瀉反覆,腹痛隱隱。(加玉果)2、咳嗽:長期咳嗽、痰如泡沫(加半夏、茯苓)3、浮腫:浮腫反覆不退。(加桂枝、茯苓)4、月經衍期:面色蒼白,肢冷形寒,經期推遲或經閉。(加當歸、桂枝)5、心痛:肢冷青紫、心痛氣促、脈細結代。(加當歸、桂枝、丹參)

病案舉例:李××,女,52歲,初診日期1983年3月10日。患者兩年來浮腫持續不退,經××醫院診斷為慢性腎炎、尿毒症。晨起瞼腫睜不能舉,午後瞼腫稍減,但下肢腫復甚,按之凹不能即復,頭暈腰酸,納呆神疲,肢冷形寒,面色蒼白,尿短,便溏日3次,舌淡苔白,脈沉細。證屬腎陽虧虛,脾失運化,水濕久蓄,瘀血內留,宜益氣化瘀,溫陽利水。擬急救回陽湯加味:西潞30g,生芪30g,附子10g,炮姜5g,桂枝6g,白朮15g,茯苓15g,紅花6g,桃仁12g,炙草5g,服8劑後浮腫有明顯消退,精神轉佳,納食增進,繼以原方去紅花加益母草30g,連服30劑,浮腫基本消退,生活自理,可做輕微家務。

三、止瀉調中湯:黃芪24g,党參10g,甘草6g,白朮6g,當歸6g,白芍6g,川芎3g,紅花9g,附子3g,良姜1.5g,官桂1.5g。

《醫林改錯》曰:「治痘六七日後泄瀉不止,或十餘日後泄瀉皆治之。」

臨床活用舉例:1、胃痛、胃痛綿綿,喜暖喜按,肢厥脘冷。(去紅花加元胡、香附)2、浮腫日久反覆不退。(去良姜加大腹皮、茯苓皮)。

病案舉例:朱××,男,42歲,初診日期1982年2月7日。患胃痛便瀉5年余,多次胃腸造影診為十二指腸潰瘍,慢性結腸炎。三次住院未能治癒。就診癥狀:面色萎黃,肢倦神疲,頭暈腰酸,面部及下肢略有浮腫,胃痛綿綿,噁心欲嘔,口泛冷水,日便3至4次,質溏薄量少,舌淡苔白邊有齒印,脈弦細。證屬脾腎陽虛,水泛為飲,上溢肌膚,下走腸間,水瘀互結。宜溫腎益火、補脾制水,化瘀止痛。擬止瀉調中湯加味,炙黃芪30g,党參30g,甘草3g,白朮10g,當歸8g,附子10g,良姜8g,肉桂5g,大腹皮12g,元胡10g,丹參30g,香附10g,姜5片,棗3枚,服3劑病情無明顯變化,原方再服5劑,浮腫退,胃痛較疏,痛勢亦減,便質較干但還不成形,原方減良姜,加黃芪30g,續服18劑,諸症平息,能上班工作,以香砂養胃丸善後,服一個月左右,復以洋參調補。追訪一年未見複發。

四、助陽止癢湯:黃芪30g,桃仁6g,紅花6g,皂角刺3g,赤芍3g,山甲3g。

《醫林改錯》曰:「治痘六七日後,作癢不止,抓破無血。兼治失音聲啞」。

臨床活用舉例:1、皮膚瘙癢症:風濕熱邪久客肌腠,氣虛血滯。(加銀花、白鮮皮)2、失音:瘀血壅阻會厭。(加桔梗、射干)3、風疹:氣虛血滯,風疹頻頻發作。(加桂枝、當歸)

病案舉例:江××,女,21歲,初診日期1977年3月4日。患者一年多來頻發疹塊,每遇感冒風寒,或淋雨涉水,甚至在體質較弱後反覆發作。昨日因洗衣受涼老病複發。證見:四肢及軀幹散發 瘰,疹塊大小不均,色淡紅,搔癢難忍,面色少華,肢冷不濕,舌淡紅苔薄白,脈沉細。證屬:營血虧虛,外束風邪,脈絡瘀滯,宜益氣和營,活血化瘀,驅風止癢。擬助陽止癢湯加味;黃芪30,桃仁8g,紅花6g,皂角刺15g,山甲10g,赤芍12g,桂枝6g,僵蠶10g,荊芥10g,當歸10g,服6劑,疹塊由大變小,由多漸少,逐漸消失,搔癢亦除。繼以上方減荊芥、僵蠶,連服20劑,停葯,追訪二年未見複發。

五、足衛和營湯:黃芪30g,甘草6g,白朮6g,党參9g,白芍6g,當歸3g,棗仁6g,桃仁4.5g,紅花4.5g。

《醫林改錯》曰:「治痘後抽風,兩眼天吊,項背反張,口禁不開,口流涎沫,昏沉不省人事,周身潰爛,膿水直流,皆治之」。

臨床活用舉例:1、心悸:心氣虧虛,瘀血內阻,唇舌紫暗,面色滯晦。(加丹參、桂枝)2、胸痛:腋下及前胸隱痛,遇寒或勞後發作(加元胡)3、筋攣:營血虧虛,四肢攣急。(加萸肉、木瓜)。

病案舉例:李××,女,30歲,初診日期1979年12月17日。患者拇食二指攣急,合而不能開張,從腕關節至肘肌肉跳動、麻痹,下肢小腿轉筋不能伸直,每用力之中或勞作之後發作,或夜間寐時發作。病情延續半年,曾多次求醫效果不明顯,發作漸頻致使患者不敢出遠門,做事不敢用力。觀其面色 白少華,神疲肢倦,氣短多汗,動則欲甚,舌淡紅苔薄白,脈細不力。證屬氣虛血滯,筋失濡養,宜益氣和營,活血化瘀,擬足衛和營湯加味:黃芪30g,甘草6g,党參15g,白芍12g,當歸8g,棗仁12g,桃仁6g,紅花3g,木瓜12g,鉤藤15g,服5劑,筋攣明顯減輕,不更方續服10劑,諸症痊癒。

六、黃芪桃紅湯:黃芪240g,桃仁9g,紅花6g。

《醫林改錯》曰:「治產後抽風,兩目天吊,口角流涎,項背反張,昏沉不省人事」。

臨床活用舉例:1、產後大汗出。(加人蔘)2、血崩:瘀阻胞宮,小腹痛劇,血下如注。(加三七、人蔘)。

病案舉例:劉××,女32歲,初診日期,79年4月13日。患者結婚10年未曾懷孕,經閉2月,突然小腹暴痛,繼見不規則出血。經××醫院診斷為宮外孕,欲行手術治療,患者家屬擔心術後影響生育,要求暫行保守療法以觀後效,住院3天,血崩趨勢有所緩解,但陰道還有少量出血。面色蒼白, 頭暈氣短,大汗出,肢冷不溫,腹觸及一小包塊,舌淡紅苔白薄,脈細澀。證屬瘀阻胞宮。血不循經,氣隨血脫。宜大補氣血,化瘀止痛。擬黃芪桃紅湯加味:炙芪120g,當歸10g,桃仁12g,紅花10g,三七10g,紅參10g,口服6劑,汗稍斂,小腹痛減,出血量亦減少。繼以原方減去紅花,加益母草30g,續服6劑,精神轉佳,陰道不再出血,包塊縮小,體質虛弱不宜竣攻,從緩圖之。擬黃芪60g,桃仁10g,紅花5g,莪術10g,當歸6g,香附10g,連服38劑,包塊消失,面轉紅潤。體質恢復能參加勞動,追訪年余,月經無異常。

七、黃芪赤風湯:黃芪60g,赤芍3g,防風3g。

《醫林改錯》曰:「治癱腿,多用一分,服後以腿自動為準,不可再多。如治諸瘡諸病,或因病虛弱,服之皆效。無病服之不生疾病。」

臨床活用舉例:1、痹症:關節酸痛,遊走不定。(加當歸、牛膝);2、體虛感冒,形寒鼻塞多汗脈虛。(加白芷、豆豉)

病案舉例:王××,女,40歲,初診日期1983年12月1日,素患風濕性關節炎,一月來左手麻痹不仁以指尖為重,夜痛不能入寐,每逢洗衣之後加劇,舌淡紅苔薄白,脈緩弱。證屬氣血虧虛,風濕入絡,血滯痹阻。宜補氣化瘀,驅風宣痹。擬黃芪赤風湯加味:黃芪60g,赤芍10g,防風12g,當歸15g,川芎10g,桂枝6g,紅花5g,服12劑,諸症平息,數月後相遇詢其病情,曰:「停葯後情況良好,雖經常洗衣未見複發」。

小結:王清任著《醫林改錯》一書,其治病首重氣血,總治則是「活血化瘀」、「補氣化瘀」是「活血化瘀」變法,也是該書之精華所在。本文就王氏氣虛血瘀的理論,及補氣化瘀療法,通過臨床實踐進行探討。認為「氣虛」是產生「血瘀」重要基礎條件,反之,「血瘀」亦是致成「氣虛」重要因素。二者互為因果,其結果則同歸氣虛血瘀證。「補氣化瘀」法,是在整體觀念思想指導下辨證論治產物,臨床廣泛應用於異病同治。只要辨證正確,配伍適當,許多慢性病、疑難病,均可收到預期效果。

在實踐中體會到:

1、不拘何病與疾病發展任何階段,只要出現「氣虛血瘀」癥候均可用之,用之有效。

2、辨別「氣虛」與「血瘀」的偏勝,靈活變動「補氣」與「化瘀」藥量比重才能葯病相當。

3、黃芪為補氣主要藥物,藥量小無法達到預期效果。益氣為主,黃芪一般用量在60g以上,化瘀為主,黃芪用量一般用至15-30g,益氣化瘀之效果與劑量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4、運用補氣化瘀方要恆守一方,不可輕易變動,否則影響療效。

5、補氣化瘀方中適當加入小量理氣葯,可增加化瘀效果。

本文臨床活用舉例成方,均屬王氏《醫林改錯》書中方劑。還有其他加減方劑,如開骨散加黃芪,通經逐瘀湯加黃芪等不盡列舉。總之,王氏補氣化瘀法及方葯,在臨床應用甚為廣泛,頗有效驗,前途開闊,值得進一步探討與實踐。

(此文發表於2002年《王清任研究集成》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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