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婚外戀　　作者：渡邊淳一

結婚十年，丈夫與妻子的關係漸漸會演變成生活伴侶的模式，很少再有浪漫的愛意以及激動不已的衝動了。換句話說，夫妻已經成為「親人」，作為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種緊張感也隨之淡薄了。

　　這種平淡無奇的生活日復一日延續下去，男人就會萌生尋求激情的念頭，隨時可能發生婚外戀。不知道是男人的幸運還是男人的不幸，男人們所在的職場里，必定有一些年輕新鮮活潑的女人，男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出軌的目標。

　　男人到了四十歲上下，通常都有了一定地位，身居上司之職，有責任對年輕且缺乏工作經驗的女子進行指導。男上司對女下屬時而指教，時而庇護，在與對方作為工作夥伴相處的過程中，男人漸漸對她們產生了一種親切感，不難想像，這種親切感不知何時就會質變成愛情。這種職場戀愛可謂是天時地利，水到渠成。

　　男人四十正是年富力強、在職場上挑大樑的時候，他們成天忙於工作，說得誇張些，回到家裡吃完飯便倒頭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又離開家人去上班。如此一來，他們與同一部門女同事相處的時間遠比與妻子共度的時間長，由於長時間接觸，男女之間默契日深、感情日篤也在情理之中。

　　另外，現在的大多數丈夫已經失去過去一家之主的威嚴，他們往往被妻子當作朋友對待，有的甚至連朋友的資格也不夠。而在職場中，他們卻深受女下屬的仰慕和敬重。這些女下屬與家裡不施粉黛、不修邊幅的妻子不同，作為職業女性拋頭露面，她們裝扮得端莊而又時尚。男人們不可能不注意她們，只要女下屬稍具一點魅力，男上司幾乎都會喜歡上她們的。

　　有一則商業廣告曾經廣為播放，成為坊間的話題。廣告里出現了男上司與女下屬親密無間的場景，並配以「戀愛並非遙遠的焰火」的廣告語。這則廣告大受好評，無非是因為它巧妙地切中了上述那些白領們的心理。

　　從男人一方來說，陷入婚外戀情的條件實在是太充分了。只要女方也有此意，男上司與女下屬之間自然就會產生愛情、一同出軌，就像「水往低處流」一般順理成章。

　　而想要邁出這一步，機會多的很。既然是上下級關係，上司在工作結束後帶下屬一起去吃飯、喝酒，當作獎賞也好，純是聊天散心也好，均符合人情事理。雙方或傾吐煩惱，或「授業解惑」，不知不覺中互生親近感，最終越過最後一道界線。

　　同部門的男上司和女下屬之間，較之同公司的普通單身男女之間更容易親近。普通的單身男女之間的交往，往往會牽扯到婚嫁，男人對此一般是非常慎重的。男人已有家室的話，一開始彼此就清楚不用承擔如此重任，雙方可以更加放鬆地接近。

　　前面多次提到過，男人是一種性慾極強、容易耽於性愛的動物，當他們與喜歡的女人初次交合後，會油然而生感激之情，對女人更加愛憐。愛得越強烈，越不會顧及家人的存在以及今後有可能出現的麻煩，甚至根本不願顧及。

　　情事之後，男人們也會產生對不起妻子的愧疚感。但與此相比，他們更因與年輕女人發生了親密關係而喜不自禁，上班成了愉快無比的事情。

　　當戀愛中的兩人不止一次而是接二連三地發生性關係後，也會產生顧慮。其中之一就是害怕事情在公司里被宣揚開，心中不免感到些許不安。當然，如果被妻子發覺就更不得了，不過家庭內部的風波終歸有辦法平息。如果事情在公司里張揚開來，男人就難以立足了，說不定還會被降職或調動工作。兩個人冒著如此危險偷偷維持關係，雖說會感到更加刺激、得到更大的心理滿足，但這種緊張感總是有增無減，漸漸就會讓雙方備覺身心疲憊。

　　尤其成問題的是，男人竭力想掩飾兩人之間的關係，而女方卻相當積極主動，不顧一切地投入，使得周圍人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女方當然也不願意被周圍的人識破這種關係，但隨著關係的升溫，女人越來越投入感情，就很難繼續保持若無其事的平穩言行了。有的女人甚至主動向他人誇耀兩人的關係，受到勸阻後不惜與朋友翻臉。如果男上司是眾多女下屬仰慕的對象，女人與其發生關係後，為了向其他女人示威、杜絕別人再打主意，也會通過一些細微的舉止或態度讓周圍人明白兩人的關係。例如，同事一起外出聚餐時，她死乞白賴地與男上司分享一口佳肴，或莫名其妙地使用過分親昵的言辭，別人自然會猜測：「莫非他們兩人有一腿？」傳言便由此在公司里到處散播了。

　　女方本應採取更加謹慎的態度，如此張揚的背後其實潛藏了一種「這個男人屬於我」的宣言心理。她們希望通過這樣的宣告，讓對方專心一意同自己發展下去，可以說這是戀愛中的女人必然會採取的行動。

　　如果男人也希望女人只屬於自己一個人，則除了更加關懷體貼她之外，一旦發現其他男人對她有所企圖，還會採取種種手段擊退情敵。例如，作為上司的他如果察覺某個單身男人對她懷有好感，就會冷待那個男下屬，並且在女人面前毫不客氣地數落那個男下屬的缺點，目的就是千方百計阻止兩個人接近。

　　男人和女人在職場戀愛中體現出來的最大區別是：男人把不危及自己在職場中的身份地位作為首要前提，而女人則有時忘乎所以，拋開了上司和下屬的工作關係，深深墮入情網，不顧一切地向前猛衝。

　　男人和女人在職場戀愛中態度的微妙差異，主要來自以下原因：男人更多地考慮到自身處境，並深受其束縛。尤其是日本大多數企業實行的是近乎終身僱傭制，男人不能不對公司內部其他人的態度有所顧忌，嚴重時甚至變得非常神經質。女人則不同，除了少數立志干一番事業的職業女性，絕大多數並不懼怕被周圍人知悉這種關係，大不了自己辭職回家，故此她們往往比男人顯得更加大膽。

　　無論如何，女人如果通過多種言行向周圍人誇耀自己同男上司的關係，作為情人的男人會覺得非常尷尬，他明白那是對方深愛自己的一種表現，但如果女人做得太過分的話，男人就會將這種關係視為負擔了。

　　與單身女下屬陷入職場戀愛的中年男人，雖然珍視這份戀情，但他們也同樣珍惜自己在職場中的地位和名譽，或者說，看得比戀情更加重要。有時候，由於這種極度重視，他們甚至不得不放棄戀情。換句話說，中年男人的如意算盤是，在不危及自身的前提下同女下屬戀愛。

　　一開始令雙方都滿心愉悅的職場戀情，隨著時間流逝和關係的深化，漸漸地呈現出千姿百態的複雜面目。

　　例如，有的男人暗地裡打小算盤：雖然眼前如膠似漆，但終有一日她會與其他單身男人交往、結婚，她的未來可不是自己的責任。當然，也有男人很討厭這種填補空檔式的戀愛關係，而是全心全意，愛得深情而強烈。

　　再看女人，儘管開始時並不介意對方是有家室的男人，但隨著感情加深，她情不自禁地希望對方與妻子離婚，同自己結合。其後的事態發展可謂錯綜複雜，因人而異。

　　最棘手的一個問題是女人懷孕了。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這無疑都是重大的考驗，也可以說是測試男人愛情真偽的試金石。

　　當交往中的女人告訴男人自己懷了孕，男人最先的反應一定是為難和惶恐。倘若男人和自己的妻子還沒有孩子，或者有一方無法生育，情形則稍有不同，他會突然間將全部感情轉移至懷孕的女人身上，情人懷孕成為他與妻子離婚的導火索。

　　如果男人已經有了孩子，問題就比較複雜了，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煩惱。有的時候女人並不打算真的生下孩子，但為了試探男方的態度，故意說要留下孩子。此時男人的回答稍有不妥就會導致雙方分手，甚至會引發更大的麻煩，男人必須慎之又慎，妥善處理。

　　男人單方面的願望，當然是女方主動將孩子打掉，兩人繼續保持原來的關係。如果女方應允，男人從此對她懷有一種深深的歉意和感激，會較以往更加憐愛她。

　　男人最頭痛的是，女方堅決要求生下孩子。生或不生的決定權掌握在女人手中，男人無計可施，惟有坐立不安、驚慌失措的份。個別男人會以「你堅決要生的話就分手」相威脅，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女方真將孩子生下來，將會後患無窮。這時男人無不狼狽萬分，徹底暴露出男人的本性。

　　其實，沒有婚姻的名分卻要為男人生下孩子，能令女人有此壯舉的男人，應該感到自豪了。

　　倘若男人頗有經濟實力，或者自己就是老闆，他也許終於會說：「好吧，由你自己決定！」但對普通的工薪階層而言，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多數男人再三思考後，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冷淡她，甚至躲開她。

多數女人會認為這種臨陣脫逃的男人卑鄙可恥。可仔細想來，女人把孩子生下來，等於是無視男人原來既有的家庭，三人再組成事實上的另一個家庭。男人出軌的目的，只是希望尋求日常性的家庭中所欠缺的一種非日常性戀情，如果情人成為事實上的妻子，其魅力立即會減少一半。如果男人富庶殷實，可以同時維持兩個家庭倒也罷了，手頭拮据卻要負擔起兩個家庭，對兩個家庭來說都是悲劇。

　　婚後在外面偷情的女人也有這種失落感。隨著關係逐漸熟稔，原以為非常優秀的那個人慢慢變成一個邋遢的懶漢，同自己的丈夫沒什麼兩樣。這豈不等於同時擁有了兩個讓人索然無味的丈夫嗎？女人一定對此沮喪不已，男人的情形也是如此。

　　下面探討一下夫妻年齡與離婚率之間的關係。

　　三十齣頭的男子發生婚外戀，與妻子離異再和別的女人結婚的幾率比較高，五十多歲似乎也是一個離婚高峰。

　　離婚率較低或者說離婚比較難的是四十多歲的男人。這個年齡段的男人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時期，一方面有住房按揭的沉重負擔，且面臨子女升學等問題；另一方面在職場中職務不斷提升，但工作和人際關係中的煩惱也是接連不斷。因此，儘管他們對妻子的愛情已經很淡薄，卻不敢輕易跨出離婚這一步。

　　三十齣頭的年輕男人相對更容易下決心離婚，他們覺得自己從頭再來還為時未晚；離婚的妻子尚年輕，也容易再找到合適的對象。五十多歲的男人，子女已長大成人，自己在職場上的前途也成定局，無須存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了。這種情況下，與其同貌合神離的妻子湊合，倒不如下決心抓住最後的機會，他們因此比較容易走上離婚這條路。

　　另外，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如果妻子手頭寬綽，則丈夫較容易提出離婚；妻子沒什麼經濟實力，丈夫就較難提出離婚。也就是說，隨著妻子自身能力和地位的提高，丈夫的責任感越來越淡薄。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最難跨出離婚這一步的四十多歲男人，卻最容易發生職場戀情。如果女方乾脆利落能快刀斬亂麻，也不至於出現什麼麻煩；但雙方交往日益頻繁，感情也不斷加深，女方的獨佔欲若是膨脹，男人就會遭遇困擾。

　　就這一年齡段的男人而言，妻子姿色尚存，女人味十足，當然心高氣傲，對丈夫的花心以及情敵的存在也非常敏感，一旦察覺，會立即給予強有力的反擊，於是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如同陷入泥沼，常常會引發慘烈的混戰。

　　男人這時通常會撫慰情人：「你從一開始不就知道我有家庭嗎？何必跟她鬥氣呢？」可是，對處於熱戀中的女人，這些道理根本講不通。婚外戀的女主角在交往之初並沒有想過要與這個男人結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內心的獨佔欲會越來越強，或許是她情深愛切的證明吧。

　　有一點我們不能夠忽略，即男人和女人對愛的認識是有差異的。女人不僅僅需要一份美好的記憶，還渴求婚姻或是兩人的孩子之類具體而現實的東西，作為愛的見證。而男人只注重雙方相愛這一事實，卻想方設法逃避可能會面臨的實際問題。許多女人一定又會怒斥男人卑鄙無恥，但這未免有將責任完全推到男人身上之嫌。在事態還未發展到不可收拾之前，女人也應該三思而行。

　　熱戀中的男人只滿足於愛的形式，甚或就是為了這個形式而去追求女人，好比單純地賞花；而女人要的卻不僅僅是形式，更追求實實在在的內容，她們不滿足於花朵，還執拗地要求結出果實來。

　　已婚的男人有妻子、有兒女，這便是實實在在的果實，而這種果實與艷麗的花朵相去甚遠，甚至有點庸俗，因此男人們才去追求感官上完全不同的花朵。作為女人或許很難理解這一點。

　　男上司與單身女下屬之間的關係逐步加深，女下屬最終爆發的不滿就是：男方有家可歸，自己卻形單影隻。這顯然不公平。這種不滿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恐懼感，對方是在擁有迴旋餘地的前提下出軌的，而自己退無可退、逃無可逃，處於孤軍奮戰的境地。

　　女人的這種不滿是可以理解的，於是男人們不得不面對一個尖銳的問題：如果說不與妻子分手是履行做丈夫的責任，維持家庭是對妻子的愛情體現，那麼對保持交往卻又不與之結婚的單身女下屬，他們用什麼來證明愛？用什麼來補償呢？

　　恐怕多數男人都難以立即作出明確的回答。

　　妻子擁有法律以及社會道德這種實實在在的保障，單身女下屬卻得不到這種具體的保障。有的男人會在經濟上給予對方一定的資助，或者最後分手時給予一次性的補償，然而這樣做的男人畢竟只是極少數。

　　普通男人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他們一方面覺得愧對女人，一方面又在內心為自己辯解：

　　「雖然我不能給你具體的保障，但是我給予你的愛情卻是妻子根本無法擁有的。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比任何人都關懷體貼你，更加包容你。就連兩個人做愛時，我都是傾注了全部的熱情和精力，努力讓你感覺愉快、滿意。

　　「這樣的柔情和寬容我對妻子是從來沒有過的。說句實話，我對妻子幾乎沒有用過『美麗』啦、『喜歡』啦、『愛你』啦之類的甜言蜜語，也沒有送過妻子禮物。回到家裡，跟妻子之間的溝通交流也僅止於『我肚子餓了』、『飯呢？』晚上幾乎不與妻子同房，偶爾同房也只是蜻蜓點水、淺嘗輒止，從來不像跟你在一起時那樣努力、那樣熱情奔放啊。」

　　……還有很多很多台詞。

　　男人不能給予情人具體的保障，所以就希望給情人勝過妻子幾十倍的關懷、體貼、寬容和熱烈的愛，事實上他們的確是這樣做的。

　　這種對於愛的認識只能說是男人自己的。男人給予妻子的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妻子」這一名分，是看得見的實體性的東西；而情人得到的最終只能是隱蔽的、精神性的東西，是看不見的。

儘管如此，仍然有很多男人抱怨。他們認為自己對情人精神上、肉體上的奉獻不遜於給予妻子的保障，甚至遠遠超過。男人們的邏輯是，兩相比較，男人給予情人的，一點也不比給予妻子的少，如果從現實中承受巨大壓力的角度考慮，絕對比給予妻子的還多，為什麼情人還會不滿呢？

　　婚外戀的女主角們同樣有抱怨。她們大多數有一種錯覺，認為男人不僅給予妻子實質性的保障，同時也將和自己在一起時的溫柔以及激情一併給了妻子。她們普遍感到不公平，其實就是來自這種錯覺。

　　事實上，除了法律方面的保障之外，妻子在感情方面往往備受冷落，男人對她們只是粗暴對待或者敷衍了事。生活中不乏濃情蜜意的夫妻，但畢竟只是少數，況且那種愛也只是平和、恬淡的溫情，和情人們享受到的熾烈的激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正因為如此，男人們才覺得自己給予情人的遠遠超出給予妻子的，而妻子對情人的嫉妒也源自這方面。

　　妻子們最終只能自我安慰，試著接受現實：「不要看那女人眼下這樣神氣，早晚有一天丈夫還會回到我身邊的。」

　　做妻子的不會真正理解情人們心中的不安，反之，情人們也不可能真正了解妻子們的艱辛。說得再透徹一些，男人不可能真正了解女人的悲哀，女人也不可能真正了解男人的艱難。

　　職場戀愛註定會引發種種麻煩，所以除了自由職業者或是公司老闆，一般的工薪階層男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遲早會被迫結束這段戀情。

　　他們不僅缺乏走進一次新婚姻的勇氣和精力，職場婚外戀也令他們的精神和肉體都處於相當疲憊的狀態，而讓情人一直為了自己放棄婚姻也令他們羞愧。在這種狀況下，倘若情人仍是不滿或者橫加指責的話，雙方的分手就來得更快。換言之，這種不道德的婚外戀情在日本社會要承受巨大的壓力，當事人會備感身心疲憊。

　　正像妻子們預言的那樣，大多數男人又回到妻子身邊。但這並不意味著妻子的勝利，回頭的丈夫已經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所愛的女子身上，如今儼然是一具空空如也的軀殼。更確切地說，男人回到了家庭，但仍將對昔日情人的記憶深藏在心，甚至一輩子都難以抹去，就像是男版的《廊橋遺夢》。如果把丈夫回家單純地理解為妻子的勝利，委實無法自圓其說。

　　在諸多婚外戀形式中，有家室的男上司與單身女下屬之間的戀情最為常見，極具現實感。無論社會今後發生什麼樣的變革，這種關係恐怕都有增無減。

　　這麼寫會引起許多家庭主婦不安，擔心自己的丈夫做出類似事情來。但嚴格來說，真正能被年輕貌美的女下屬仰慕和愛戀的男上司是不多的。俗話說「敝帚自珍」，真正發生職場戀愛的丈夫仍然是極少數，並且只集中於某一小階層。像前文所說女下屬想生下男上司孩子的情況極為少見，並非比比皆是。

　　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年長且穩重可靠的男人與因仰慕而主動接近他的年輕女人之間的關係，是一種最自然、最令人感覺愉悅的男女關係，這一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問題在於，當察覺到這種關係的時候，妻子應作何反應？

　　「一把年紀了還追人家年輕女孩子！」妻子如此狂怒是可以理解的，但妻子是不是也丟棄了昔日自己心動丈夫的那份柔情和純情呢？一旦失去了這些，丈夫拿什麼去抵禦仰慕自己的女下屬呢？

　　還可以引申出另一個問題：丈夫是不是仍然值得妻子尊重和柔情以對？從男人的立場來說，妻子是否也應該反省呢？

　　男人在外面的所求，往往是因為家庭中欠缺。對於長期被束縛在家庭里的妻子而言，要求她們認識到這點或許是殘酷的，但當得知丈夫有外遇時，妻子的確不應只是一味狂怒，也需要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究竟我哪方面做得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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