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郎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有時候僅僅通過一個眼神，你就能讀懂一個人。在華語影壇，就有一些演員，他們僅僅通過眼神，就能撐起一部戲。
文/孔鯉
梁朝偉是出了名的電眼，大家都在說他的眼神能放電，卻很少提梁朝偉的眼神在不同角色身上還不同。比如最經典的《無間道》，這裡頭梁朝偉飾演的陳永仁在不同情況下就有不同的眼神。
這是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一個眼神，眼神一眨，迷人又讓人心疼，但這部電影里，我還能找出四五個不同的眼神。我知道你們要說看到黃秋生死去的眼神了，是的，這個眼神帶來的那種震撼和悲傷真是傳達得太到位了。
還不止，《無間道》里還有這樣的眼神，在偷聽曾志偉和劉德華的對話時，內斂、生疑、敏感。
而在一部遠沒有《無間道》出名的《暗花》里，梁朝偉依舊有著迷人又兇狠的眼神。
還有深情款款的《花樣年華》。
還有《春光乍泄》和《一代宗師》，這裡不再贅述。
甚至在不那麼好的《聽風者》里，甚至是演的一個瞎子。嗯，沒錯，瞎子。
故意收起自己眼睛的魅力，彷彿無光的瞎子。梁朝偉的憂鬱氣質是自身的憂鬱氣質和良好的外形條件導致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只能演憂鬱氣質的電影。因為，我們知道，梁朝偉有一部很能體現他喜劇天分的電影。《東成西就》。……
如此清純的梁朝偉，也許再也見不到了。除了在《鹿鼎記》里。
哦對了，除了喜劇，梁朝偉在另一部經典電影里，同樣有清澈的眼神。清澈間帶著一點小憂鬱。《悲情城市》。
和梁朝偉能聯繫起來的，有好幾位香港演員。先說哪一位比較好呢？周星馳吧。周星馳的眼神表現不多，但讓我記得很清楚的恰恰是我最喜歡的他的兩部電影。《喜劇之王》。
另一部自然是《大話西遊》。當至尊寶發現自己就是孫悟空轉世時，那種震驚、不解、惶恐的心思，盡在眼神。
當然，怎麼能少了這一幕。
拋棄了周星馳，我們來看黎耀輝的何寶榮。噢，張國榮。張國榮的眼神里也有憂鬱，不過他的憂鬱和梁朝偉不同，他的憂鬱偏柔。這一點從他表演得不算特別好的《英雄本色》就能看出來。
而到了《倩女幽魂》和《胭脂扣》，就基本上很明顯了。
而後是張國榮演技的一次飆升，那是《阿飛正傳》，在那裡頭，慵懶、深情而又濫情的無腳鳥貫穿始終。
這之後張國榮可以說是平步青雲，演技上了一個新台階。93年的《霸王別姬》，幽怨。
94年的《東邪西毒》，狠毒。
97年的《春光乍泄》，無助。
這一定型到了《槍王》和《異度空間》時開始變化。為了演《槍王》，黑眼圈下的疲憊一覽無餘。
還有《異度空間》在精神上所受到的傷害，恐懼和陰影。
王家衛電影里還有一位常客。張震。張震可了不得啊，起步高得不像話。楊德昌《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拿到國際上都赫赫有名。當然，年少稚嫩的他，看不出太多的演技，只是想讓大家看看張震這些年都跟過誰。
侯孝賢。《最好的時光》。
李安。《卧虎藏龍》。
王家衛。《春光乍泄》。
以及大陸的田壯壯。《吳清源》。
當然還有不太好的吳宇森的《赤壁》和陳凱歌的《道士下山》。可以說，兩岸三地最頂尖的當代導演，張震都和他們有過密切合作…… 而接下來的這位，嘿嘿，厲害了。梁家輝。我只列幾個類似身份角色的不同表情，至於《情人》、《東成西就》等大家心裡有數。《黑金》。
《黑社會》。
《江湖告急》。
下面幾位就簡潔一點了。比如吳鎮宇的兇狠。吳鎮宇的五官如果擰起來，那種兇狠和男子心態是能融為一體的，他演壞人確實是一絕。
（圖片出自《無間道2》）劉青雲的沉穩。劉青雲其貌不揚，但經常給人以穩重的感受。
（圖片出自《忘不了》）黃秋生的傲慢。作為一位以三級片出道的變態大叔，黃秋生自有一種常人沒有的氣質。
（圖片出自《太陽照常升起》）好了，以上三位是香港電影屆傳說中的爛片影帝們……下面還有張家輝的決絕。張家輝的眉眼間有一股邪氣，在用狠勁的時候十分令人心折。
（圖片來自《激戰》）好了，我們先歇一會，來看看一張美照養眼，然後繼續。
壓壓驚。為什麼要壓驚？因為我要迂迴大陸演員了。迂迴之前，說兩位台灣老戲骨。金士傑。且看他的魏忠賢。
還有李立群。
哦了，讓我們愉快地回到大陸。大家洗一下眼睛吧，看帥哥了。蹬蹬蹬蹬。讓我們來看看中國大陸最會演戲的男演員那帥氣的眼神。
對不起，我笑場了……和黃曉明同時出道的一干演員里，就數他最不成器。長相好，演得好的其實不少。甚至演得不算非常好，卻有拿得出手的好作品的也大有人在，黃曉明呢？《中國合伙人》是土鱉本色出演，《風聲》是裝逼本色出演。比如——
真的，只要黃曉明不莫名其妙發笑，他就能演得過關。其他呢？算了，我們來看看陳坤。咱現在喊他，都叫做「廠公」。因為——
《龍門飛甲》。還有最近幾天特別火的鄧超。為了避免做廣告的嫌疑，我拿另一部電影。《中國合伙人》。
這一幕，一轉身就哭，真的是戳到我了。當然這一代裡頭，最出彩的，自然是劉燁同學。黃秋生說個：「上一次跟他合作的時候，跟他沒什麼戲，有一場戲我看他眼睛我就知道他會演戲了。」得，直接提眼睛了。劉燁近年來玩心大，但人家起點高，沒辦法。《藍宇》。
《我們天上見》。
《那山那人那狗》。
這三張圖足夠了，不同的角色，同一個演員，傳達出的眼神也是不一樣的。這一代里可能還有遺漏的，如果有大家不妨指出，我們來看看大陸中年輩的。中年輩的男演員里，厲害的很多，不過在眼神這塊倒是沒想到哪位特別明顯。如果非要說，我倒是想說說葛優大爺。當然，他那雙眼睛一眯，然後嘴一笑，就已經成了特色了，這一點咱不提，我說一部不是那麼好的電影。有時是穩重里的輕佻。《霸王別姬》。
有時是輕浮里的浪蕩。《活著》。
有時是精明裡的討好。《讓子彈飛》。
有時是驚懼里的坦然。《趙氏孤兒》。
當然了，還有這一幕。
諸位知道這是什麼角色嗎？李梅亭。《圍城》里的李梅亭。李梅亭的性格特點很灰色，有攜帶藥箱夢想發財的猥瑣，有掏出啟封的小藥丸才肯送人的吝嗇，但最傳神的一筆，是通過李梅亭的墨鏡表達出來的，「……梅亭仗著黑眼鏡，對孫小姐像顯微鏡下看的微生物似的細看……」是的，墨鏡。雖然這裡沒有眼神了。
但我們依舊可以感覺到李梅亭的形象在那。不過提到《圍城》，很多人都會想到陳道明。其實陳道明最好的一部熒幕上的戲是《圍城》。這裡推薦給大家，這部戲能讓諸位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陳道明。方鴻漸是什麼樣的人？既善良又迂執，既正直又軟弱，既不諳世事又玩世不恭。諸位且看——
當然，陳道明還有一部電視劇諸位看過的也可能不多，卻非常棒，不同於如今。《北洋水師》。
是的，你沒看錯，這裡頭陳道明演的是伊東佑亨，日本聯合艦隊司令官。而這部劇裡頭的鄧世昌，則是由另一位在別人看來已經定型的視帝飾演。陳寶國。
一臉清奇，雖然剛毅，卻沒有往後的帶著點邪的眼神，而是極為清澈。讓我們看看陳道明和陳寶國後來定型了的角色的眼神來對比一下。
那一代演員里，有一位不怎麼為大家注意，因為他的眼神很溫潤，他的角色也很淡，沒有其他幾位那樣鮮明。沒錯，我說的就是張國立。張國立老師的眼神永遠是那樣微笑。你印象中是紀曉嵐和康熙。
但實際上他也有橫眉怒目的時候。
這裡推薦一部他去年的電視劇，非常感人，《原鄉》。好了，眼神會笑。誰？誰？誰？王志文。這位真是絕了。哪怕你記不清他的角色，你也能從他的笑容和眼神里感覺到，這傢伙真是絕了。
好了，又該未完待續了。這次是壓驚圖是這位——
看著這麼溫柔的眼神，大家是不是覺得安心多了？咦，你說這眼神很兇啊，那對不起，我放錯圖了。再來看這一張。
我相信你會驚呆的。這就是馮遠征老師。好叻，咱再來幾位。追債的包工頭。
有幹勁的老人。
為國家奮鬥的理想主義者。
兢兢業業的老臣。
流落異鄉的老兵。
什麼，你說這些都是一個人？好吧，你贏了。這就是一直不太出名的馬少驊老師。提及馬少驊老師了，我們轉進。再老一點，那就是這幾位了。王慶祥。宮寶森。《一代宗師》。
沉穩、內斂，作為面子。胡宗憲。《大明王朝1566》。
感激、為國的胡宗憲。方步亭。《北平無戰事》。
有理想，有家庭。不過提及王慶祥老師了，怎麼能不說倪大紅老師？別笑，我知道倪大紅老師是面癱。但面癱亦有眼神戲。就拿《大明王朝1566》裡頭的表現。訓斥兒子時，滿眼精光。
看到學生胡宗憲時，眼睛都表現得很欣慰。
而在《孔子春秋》里飾演魯公時，又成了暮氣老人。
當然，要用「老爺子還是功夫深啊」這話，這幾位都不及下面的兩位。千古帝王霸氣。
敦厚儒雅的學者。
掛爐烤鴨的主廚。
然後下一位可能很多人都不熟悉了。在我看來那是可以自成一派表演體系的大家。
這一位可才是真真正正的王者。這位王者，便是石揮。打住，打住，有的人不敢說，恐驚天上人。於是我們開始談女性。再來壓驚。
然後是長得很像的兩位。呂中和奚美娟。這是作為慈禧太后的呂中。
這是作為慈母的呂中。
好了，為了讓大家更快入戲，我們來看看一些大家熟悉的女性。先是陳冲和劉曉慶。劉曉慶現在是毀了，但當年那個胡玉音，真的是太靈了。
然後是鞏俐。潑辣的菊仙。
賢惠的家珍。
倔強的頌蓮。
無助的趙姬。
感謝張藝謀找到了鞏俐，而他找到的，可不只是鞏俐。還有章子怡。不說其他，我們只看這兩個眼神。《一代宗師》里表白時的決絕。
《太平輪·下》里為了船票出賣肉身時的慘然。（抱歉沒有找到圖）章子怡之後，是為郝蕾。
當然，這裡我要說一位小眼睛的女演員。秦海璐。秦海璐眼睛雖小，卻炯炯有神。《鋼的琴》。
《到阜陽六百里》。
《榴槤飄飄》。
你要說有哪位小眼睛的女演員的眼神還比她更能傳達演技。我想，也許沒了。可眼睛大的還很多呢。寧靜。
還有一位宇宙最厲害的女演員。范冰冰。可與黃曉明並稱天造地設宇宙無敵演技派。
我好美。
我還是好美。用眼睛就能告訴你，「我好美」。你說厲害不厲害？好啦，我們打住，目光轉向港台。張曼玉。這是《甜蜜蜜》里飽經滄桑的眼睛。
這是《花樣年華》里明知不可能卻心裡有著對方的眼睛。
無出其右。我們的旅程，就暫時先到這裡。
推薦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