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的情書
郁達夫與王映霞識於一九二七年,同年郁達夫與原配夫人離異,和王映霞結婚。郁達夫是一個浪漫率真的人,他表達情感的方式大膽直露,緊追不捨的勇氣讓人無法躲避。讀他的情書,會使人心生嫉妒:
「不消說這一次我見到了你,是很熱烈地愛你的。正因為我很熱烈的愛你,所以一時一刻都不願意離開你。又因為我很熱烈的愛你,所以我可以丟生命,丟家庭,丟名譽,以及一切社會上的地位和金錢。所以由我講來,現在我能最重視的,是熱烈的愛,是盲目的愛,是可以犧牲一切,朝不能待夕的愛。此外的一切,在愛的面前,都只有和塵沙一樣的價值。真正的愛,是不容利害打算的念頭存在於其間的。」
徐志摩生性浪漫不羈,他向陸小曼求愛時已是有婦之夫,而陸小曼則已為人妻。但從他們互通的情書來看,他們相愛的熱烈火爆程度一點也不亞於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徐志摩的情書《愛眉小札》出版後,連許多自認為是開放新潮的人讀了都覺得有點臉紅:
「我的肝腸寸寸的斷了。今晚再不好好的給你一封信,再不把我的心給你看,我就不配愛你,就不配受你的愛。我的小龍呀,這實在是太難受了。我現在不願別的只願我伴著你一同吃苦。──你方才心頭一陣陣的絞痛,我在旁邊只是咬緊牙關閉著眼替你熬著。龍呀,讓你血液里的討命鬼來找著我吧,叫我眼看你這樣生生的受罪,我什麼意念都變了灰了!」
與徐志摩的熱烈火辣不同,沈從文的情書如同清澈的湘水一樣,緩緩流淌,清新婉約。在中國公學任教時期,沈從文愛上了他的學生張兆和。沈從文寫了幾百封情書,對張兆和展開愛情攻勢。幾番周折之後,一九三三年九月九日,沈從文與張兆和在北平的中央公園舉行了婚禮。請看他寫給張兆和的情書:
「我僥倖又見到你一度微笑了,是在那晚風為散放的盆蓮旁邊。這笑里有清香,我一點都不奇怪,本來你笑時是有種比清香還能沁人心脾的東西!我見到你笑了,還找不出你的淚來。當我從一面籬笆前走過,見到那些嫩紫色牽牛花上負著的露珠,便想:倘若是她有什麼不快事纏上了心,淚珠不是正同這露珠一樣美麗,在涼月下會起虹彩嗎?我是那麼想著,最後便把那朵牽牛花上的露珠用舌子舔幹了。」
一九七九年夏天,在一列由上海開往北京的火車上,顧城與謝燁相識,他們是鄰座,一路上相談甚歡,告別時已戀戀不捨,顧城將自己的地址寫在紙條上,塞入謝燁的手中。從此,他們開始通信,談人生,談文學,彼此心有靈犀,很快就產生了戀情。顧城寫道:
「天一亮就醒了,醒了就想到你,都成習慣了,我一邊輕輕地說話,一邊想像你的回答,你真在回答。今天會有你的信么?我給你寫信的時候,心裡總是挺奇怪的,這些字再過幾天就要看見你了,它們多幸福啊,我要是也能變成一個字就好了,即使一個白字。我要做事了,我要見到你,重病、牢牆、死亡什麼也不能阻擋我,我要把世界輕輕推開,見到你。那真實的我正在安靜地梳理頭髮。」
愛情是人類心靈深處最深沉執著的感情。大師們的情書同時還是一篇篇美文,穿越歲月煙雲,它依然能夠帶給我們心靈的震撼。
(摘自香港《大公報》 文/翁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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