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捲歐洲的旋風——蒙古西征

對於西方白種人來說，「黃禍」是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辭彙。在近代歐洲白人橫行全球，耀武揚威之前，他們也曾飽嘗過亞洲黃種人的鐵蹄蹂躪。公元10世紀左右，在亞洲中部的蒙古高原上迅速興起了一個民族，當時稱為蒙兀室韋，也有人叫他們「萌骨部族」，當然了，後代人都知道，這就是蒙古民族。要說蒙古族的歷史也並不短，至少可以追溯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後世有人考證，蒙古族是漢代匈奴人遺下的一支，後來分化成了蒙古和突厥兩個民族。不管怎麼說吧，只要有這種血統，那麼帶給天下人的，就註定是一片刀光劍影。蒙古族興起很快，然而進化很慢。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分成為幾百個部落，逐水草為居，過著游牧的生活。蒙古族的社會形態還處在奴隸社會階段，各個部落之間為爭奪人口、牛羊和牧場而征戰不斷，蒙古高原常年動蕩，人民生活在苦難和黑暗之中。到了12世紀末，蒙古民族中終於出現了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就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原名鐵木真，生於1162年，是蒙古孛兒只斤氏乞顏部隊首領也速該的兒子。要說他也是銜著金調羹出世的，血統純正，父親又是大部落的首領，前途看上去一片光明燦爛。不過天有不測風雲，鐵木真在9歲那年，父親在一次飲宴中被塔塔爾人下毒害死，他的命運出現了巨大波折。乞顏部的泰赤兀人首領乘機落井下石，奪取了部落領導權，將鐵木真和他的母親及弟弟們趕出了部落。鐵木真一家從此流浪於斡難河沿岸，靠著撿野菜、釣河魚艱難度日。在長年的苦難生活中，鐵木真過早地成熟了。他目睹了蒙古部落間互相仇殺，人民顛沛淪落的慘狀，心中逐漸立下了將蒙古各部聚集起來，結束分裂，成立一個大蒙古的志向。1180年，鐵木真18歲了，他急公好義，胸懷遠大，身邊聚攏了一批和他有著同樣志向的蒙古勇士，遠近的很多蒙古人也帶著牛羊來投奔他，鐵木真的事業開始起步了。不久，他又迎娶了鄰部美女孛爾帖，可說是喜事不斷。然而，上天註定要讓這個未來的世界之王多經磨難吧。鐵木真的母親是當年被也速該從蔑爾乞人手裡搶來的，事隔20多年，蔑爾乞人終於還以一箭，突然襲擊鐵木真的營地，混亂中，他的新婚妻子孛爾帖被蔑爾乞人劫走。鐵木真怒不可遏，他去求見父親的好友克烈部首領王罕，借出了一支兵馬，又聯合了少年時的結義兄弟，扎答闌部落的扎木合，一起進兵襲擊蔑爾乞人，終於奪回了妻子。這是鐵木真一生間關百戰的開始，他的名字因為他的勇敢而遠揚草原，他的勇氣和智慧也從此迸發。鐵木真和扎木合是幼年結拜的「安答」，意思就是兄弟，感情是非常好的。奪回妻子後，鐵木真就帶領全部落和扎木合的部落一起放牧，時間長達18個月之久。札木合為人講義氣，作戰既勇敢又有謀略，可以說是人中英傑。不過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兩個具有王者氣質的人又怎麼能長時間和平相處呢？札木合是有著自己的私心的，他不想鐵木真太強大，再加上小人的挑唆，開始逐漸和鐵木真隔閡起來。鐵木真心知肚明，他也不想撕破臉皮，便在一天黃昏帶著自己的人馬和牛羊不辭而別，另尋他處了。這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蒙古族歷史上兩個著名的英雄就這樣分道揚鑣了。1201年時，又發生了一件糟糕的事情。札木合的弟弟帶人搶走了鐵木真部落的馬，結果被鐵木真的部將射死。這下扎木合不幹了，氣勢洶洶地帶著十三翼人馬，共有3萬多人，向鐵木真發起了進攻。在這場大戰中，鐵木真的兵力太少，終於戰敗逃走，他本人也受了箭傷。札木合這件事幹得也是不該，即使鐵木真有錯，出現傷人的事情也不是他的本意，如此興師動眾幹得絕情絕義則大大損害了札木合的英名。無奈之下，鐵木真只有再次聯合強大的王罕，共同出兵討伐札木合，將其擊敗。從此札木合開始走下坡路，他的部落分崩離析，終於成了孤家寡人。重整旗鼓後，鐵木真採用了遠交近攻的策略，不斷分化瓦解對手，壯大自己的力量。1202年，鐵木真揮師征討，消滅了自己的世仇塔塔爾人，以同樣的毒藥灌死了殺害父親也速該的兇手。接著，他又陸續吞併了幾處部落。眼見鐵木真越來越強，王罕和兒子桑昆密謀對付鐵木真。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王罕的部落也垮掉了，他和兒子逃進乃蠻部的營地，結果分別被人殺掉。可嘆王罕，空有龐大的的勢力，卻沒善加利用，終於為他人做了嫁衣，弄得身死國破。1204年，鐵木真又消滅了蒙古最大的乃蠻部太陽汗，走投無路的札木合也被族人綁送鐵木真。鐵木真想放了札木合，和他重做兄弟。可扎木合英雄末路，不願偷生，唯求一死，鐵木真只好遵從了他的意願。這對曾同生共死的「安答」終於以這樣的方式作了永別。至此，鐵木真用了20幾年時間，經過4次大的戰役，陸續消滅了札答闌、塔塔爾、蔑爾乞、泰赤烏、克烈、乃蠻等部，勢力稱雄於蒙古草原。1206年，在斡難河（黑龍江上游額爾古納河）源頭，鐵木真召集蒙古各部落首領，宣布建立大蒙古國，他被尊稱為「成吉思汗」，意思是像海洋一樣廣闊而強大的汗。元朝建立後，他又被追稱為元太祖。成吉思汗建國後，分封了功臣，建立了護衛軍，確立了千戶制度，用畏吾爾字母創製了蒙古文字，頒布了蒙古歷史上第一部成文法律《大扎撒》。這一系列的制度和措施使得蒙古族成為了一個有著共同風俗習慣，共同經濟基礎，共同政治制度和共同文化語言的真正的統一民族。然而，成吉思汗的志向並不盡於此，為了蒙古國的強大和穩固，他開始了向南向西的征伐世界的戰爭，終於成為了一個偉大的征服者。當時在蒙古國以南是雄踞中國北方的強大的女真族金王朝，蒙古統一之前曾是金朝的屬國。西南部是党項族的西夏王朝，再往南就是經濟基礎強大的漢族的南宋王朝。從1205年起，成吉思汗先後6次攻擊西夏，迫使西夏納女納貢，直至滅夏。1210年，成吉思汗拒絕再向金朝稱臣，揮軍開始向金朝進攻。成吉思汗早就看出了金朝已是腐敗不堪，色厲內荏，正好拿來為新生的蒙古鐵騎祭刀。戰況果如成吉思汗所料，蒙古軍勢如破竹，連破金朝河北諸州。1211年，成吉思汗率10萬蒙古軍與40萬金軍大戰於野狐嶺（今河北張家口以北得勝口）。蒙古軍人人奮勇，以一當十，以剽悍的草原鐵騎衝垮了浸染農耕文明已久的金國軍隊。野狐嶺一戰，金軍的精銳幾乎喪盡，從此再也無法抵禦蒙古軍隊的南侵。蒙古軍隊以騎兵為主，人人有2匹馬，機動性極強，忽來忽去，使金軍自顧不暇，連破數百座金國城市。成吉思汗的政策是對投降者只破城不殺人，對戰而後降者則是擄掠屠城，所到之處一片瓦礫，嚴重破壞了金朝的經濟基礎。在破金之戰中，成吉思汗可說是算無遺策，料敵如神，在戰略和戰術上都為13世紀的戰爭開創了一個新篇章。1214年，蒙古軍擊破金朝都城燕京（今北京），金朝只好遷都開封。蒙古軍對金戰爭初期是閃電游擊，對城市即取即棄，並不堅守。但金國太大，成吉思汗考慮要徹底征服金國必須採用中原政權的守城方式。於是他轉變戰略，開始穩步推進，奪一地守一地，不斷削弱壓迫金國，使其無還手之力。1217年，成吉思汗將滅金的重任交給了智勇兼備的大將木華黎，授予他臨機全權，然後自己率軍北歸蒙古草原。在蒙古軍的不斷打擊下，1234年，金朝終於滅亡。在整個滅金戰爭中，成吉思汗以襲擾戰術和推進戰術相結合，開始在征服地進行政權建設和統治，使蒙古人終於走出了草原，開始成為世界的主人。當時在蒙古國以西是契丹人建立的西遼王朝，轄地今新疆西部及哈薩克一帶。再往西是塞爾柱突厥人建立的花剌子模國，疆土包括中亞阿姆河下游以及伊朗，阿富汗等地。被成吉思汗消滅的蔑爾乞部落首領脫脫的兒子火都和乃蠻部太陽汗的兒子屈出律也逃往西遼境內，火都盤踞在錫爾河流域，屈出律則在花剌子模國的支持下，篡奪了西遼政權，自己做起了西遼皇帝。1217年秋，成吉思汗命大將速不台率軍征伐火都。速不台部翻越崇山峻岭，神速地到達河中地區。火都猝不及防，倉促迎戰，結果軍隊全被消滅，自己也被蒙古軍殺死。1218年，成吉思汗派神箭大將哲別率兵2萬攻打屈出律。屈出律為人一貫胡作非為，這幾年到處出兵攻打弱小的部落。蒙古兵一到，西遼人民紛紛起義，到處殺死乃蠻士兵。屈出律只好向西逃到喀什噶爾，蒙古兵追擊而來，他只好又逃到阿富汗境內，終於被捉住砍頭，西遼各地紛紛歸降蒙古。西遼一平，蒙古就和花剌子模接壤了。起初成吉思汗並無攻打花剌子模的意圖，還派商隊去到那裡做生意。一支450人的蒙古商隊來到花剌子模國邊城訛答剌，守將哈只爾汗貪圖蒙古人帶的寶貨，竟把他們當做間諜全部處死。成吉思汗聞訊大怒，派使者去交涉要求嚴懲兇手。花剌子模國王摩訶末是個很無知的人，根本沒把蒙古國放在眼裡，竟回復說「戰便來戰」。成吉思汗登上高山向天禱告，流著淚發誓要替死者報仇。摩訶末的稀里糊塗終於招來了一場滔天大禍，可笑的是他本人還認為蒙古人不過是一些吃草的野人。1219年，成吉思汗御駕親征，他帶著兒子朮赤、察合台、窩闊台、拖雷和大將速不台、哲別，共集合了20萬大軍殺奔花剌子模，史稱第一次西征。成吉思汗大軍進到訛答剌城，他留下察合台和窩闊台攻打這裡，另派朮赤去打氈的城，自己則帶著小兒子拖雷去攻打重要城市布哈拉。成吉思汗的這種用兵策略是有道理的，花剌子模雖然兵多國大，但也正因於此而各處都要分兵把守，也就抵擋不住成吉思汗相對優勢兵力的分進合擊。在成吉思汗的軍隊中，有進攻金朝時俘虜的大批漢族工匠，他們為蒙古軍隊製造了火炮和攻城雲梯。中原先進的技藝加上蒙古騎兵的強大威力，使成吉思汗的軍隊如虎添翼。西征之戰進行得很順利，朮赤連著攻佔氈的、養吉干、巴爾赤刊等城；察合台和窩闊台也打下了訛答剌，捉住了哈只兒汗。成吉思汗命人將融化的銀水灌進了這個貪財者的耳朵，殘酷地處死了他。哈只兒汗死不足惜，帶給花剌子模國人民的災難卻是萬死莫贖。成吉思汗自己率軍於1220年初攻佔了布哈拉，殺光了守城的2萬士兵。蒙古騎兵像潮水一樣湧入花剌子模內地，沿途許多小城市紛紛開城投降。對不投降的城市，一旦攻下之後，蒙古兵就殺光全城男子，將婦女和工匠充軍，只留下不及車軸高的孩子。花剌子模當年也是一個大帝國，曾征服了周邊許多國家，擁有40萬大軍。這次作戰，國王摩訶末幾乎是閉著眼睛在打仗，他徒然將龐大的軍隊分散在全國各處，以致被蒙古軍集中兵力各個擊破。如今摩訶末終於知道蒙古是個什麼樣的國家了，可這個代價卻要數不清的城市和人民來承受。成吉思汗又揮軍進攻花剌子模都城撒馬爾干。撒馬爾干位於今日的烏茲別克境內，是當時中亞最繁華的城市之一，人口眾多，商業繁榮，被波斯人譽為「人間最美的天堂」。成吉思汗命將投降的俘虜集合起來加入蒙古大軍，白天每10人打一面旗幟，晚上每人點上3堆篝火。結果撒馬爾乾的守軍看到蒙古軍隊鋪天蓋地而來，晚上原野上的營火密得像天上的繁星，全都嚇破了膽。花剌子模軍開城拚命突圍，他們以20隻兇猛的戰象開路。蒙古軍開炮猛烈轟擊，戰象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發了瘋一樣往回跑，把花剌子模軍自己沖得七零八落。無奈之下，城裡居民偷偷開城投降。蒙古軍衝進城之後，將5萬投降的居民趕出城外，另外留下3萬名工匠充軍，其餘的人全部殺死，財物搶光，最後放火燒城。繁華的撒馬爾干在滿城大火中化為灰燼，1000餘名勇士為保衛清真寺拼殺到最後，全部力戰而死。成吉思汗又轉兵進攻花剌子模舊都烏爾堅奇，這裡的守軍和城市居民頑強抗擊蒙古軍，一直堅守了6個月。最後因彈盡糧絕，城市終被打破，全城居民包括婦女兒童與蒙古軍拚死爭奪每一條街道，每一所房屋，激烈的巷戰持續了7天7夜。蒙古軍殺光了全城的人，搶光了戰利品，然後掘開阿姆河的河堤，引水淹沒了全城。這座曾經繁榮富庶，學者薈萃的城市從此在地球上消失。成吉思汗的這一系列屠城行動，正是他一貫的人生理念。他自己曾公開說過，人生最快樂的事就是殺死敵人，將他們的土地、財物、牛羊、女人據為己有，看著他們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摩訶末再不敢與成吉思汗交戰，拚命西逃。成吉思汗派哲別和速不台帶3萬兵追擊，約定3年內返回。哲別等蒙古軍全力追擊，一直追了上千里。摩訶末打仗不行，逃跑可真是玩了命，一直跑到裏海一座小島上，蒙古軍沒船進不了海，只好繞著圈去尋找，到底也沒逮著他。摩訶末又窩囊又懊悔，最後死在島上，臨死前命兒子扎蘭丁即位，囑咐他要恢復故國。扎蘭丁是個很有血性的人，即位後，立即組織了一支7萬人的大軍，向蒙古軍展開了反擊。1220年夏，札蘭丁率軍在呼羅珊擊敗了成吉思汗義弟失吉忽禿忽的3萬蒙古軍，這是成吉思汗西征以來的唯一一次挫敗。成吉思汗隨即親率大軍向南殺奔扎蘭丁而來，在巴基斯坦境內的印度河邊，雙方展開大戰。札蘭丁算是成吉思汗遇到的一個勁敵，在成吉思汗親自指揮的情況下，他還頑強擊敗了蒙古軍的左翼部隊。成吉思汗揮軍沖開了札蘭丁的中路，然後派兵偷佔了他的大營。最後的決戰中，花剌子模全軍覆滅，札蘭丁連人帶馬跳進印度河，渡水而逃。成吉思汗又追入了印度，因為那裡天氣太熱，只好率軍北返。至此，花剌子模國滅亡。再說哲別和速不台的蒙古軍，他們從裏海東岸一直轉到西岸也沒找到摩訶末，順路征服了裏海周圍的許多城市。聽到摩訶末的死訊後，他們正要回軍，成吉思汗又傳來命令，要他們向北去打收容蔑爾乞人的欽察人。欽察人生活在裏海和黑海以北的大草原上，屬於匈奴人的後代。成吉思汗的這道命令揭開了蒙古軍北進俄羅斯的征程，成為了震動東西方的一道歷史性的命令。蒙古軍一路猛進，連續打敗欽察人，並搗毀了伏爾加河下游的阿斯特拉罕城。哲別和速不台分兵二路，一路越過高加索山進入頓河流域，另一路打到了克里米亞半島，然後雙方在第聶伯河流域會合。欽察人不得已向俄羅斯的基輔大公求救，當時俄羅斯由若干個大公國組成。基輔大公看出了蒙古人的嚴重威脅，他召集了10幾個大公，決定聯兵救援欽察人。1223年5月，在第聶伯河下游的迦勒迦河畔，8萬多俄羅斯和欽察聯軍與3萬蒙古軍展開了決戰。蒙古軍的強弩非常厲害，很輕易就能穿透俄羅斯士兵的皮甲，上來就將俄羅斯軍射得屍橫遍地。很快，雙方的騎兵兇猛地相撞在了一起，俄羅斯士兵人高馬大，作戰英勇異常，蒙古軍總算遇上了對手。混戰中，蒙古軍隊的騎兵機動迅速，進攻隊形變化很多。俄羅斯軍隊則戰術單一，略顯笨重，這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他們在數量上的優勢。雙方激烈戰鬥了一天，可惜俄羅斯眾大公心懷各異，並不積極互相支援，結果有的部隊拔腿先跑，帶動整個陣勢混亂。先跑的上船渡過河去，為免蒙古軍追擊，竟把剩下的船都弄沉了。還沒過河的部隊軍心大亂，終於全線崩潰。迦勒迦河之戰，6個俄羅斯大公和60多個貴族當場陣亡，士兵死傷不計其數。蒙古軍向西追到第聶伯河邊，此時3年歸期已到，就全軍東返了。回軍途中，哲別病死。在蒙古科布多，追上了成吉思汗從南返回的大軍，至此，第一次西徵結束。成吉思汗親自領導的第一次西征是自匈奴西遷後歐亞歷史上的一件大事，開啟了歐亞大陸的新一輪民族大融合，其歷史意義怎麼估計都不會過分。1227年7月，成吉思汗在圍攻西夏都城時病逝，遺命三子窩闊台繼承大汗之位。成吉思汗以一家7口人從荒涼寒冷的斡難河畔起家，歷經不屈不撓的奮鬥，發揮自己天賦的超人勇氣和智慧，終於建立了一個橫跨歐亞的大帝國，可以說是世界歷史上的一大奇蹟。令成吉思汗心慰的是，他的子孫們不愧是「黃金家族」的後代，一樣有著征服世界的雄心。1234年，蒙古大汗窩闊台決心繼承成吉思汗的事業，繼續開拓蒙古帝國，派兵進行了第二次西征。蒙古軍從花剌子模故地出發一路向西，擊敗了欽察人，征服了鹹海流域及波斯地區。1236年，西征大軍分成二支，朮赤之子拔都和大將速不台向北進攻俄羅斯；拖雷之子蒙哥和窩闊台之子貴由向西繼續進攻欽察人。蒙哥在裏海之北徹底擊敗了欽察軍隊，斬殺其大將八赤蠻，全部佔領了欽察人的土地。拔都則擊敗俄羅斯軍隊，然後向北長驅直入。1237年，拔都打下了梁贊城，又攻克了俄羅斯古都莫斯科。1238年2月攻下了弗拉基米爾，殺光全城居民，燒盡房屋，然後蒙古軍折而向西。1239年，攻下了俄羅斯眾大公國的中心城市基輔。1240年，拔都的蒙古軍再次戰勝俄羅斯聯軍，然後兵分二路，一路向西進入波蘭；另一路向西南進攻匈牙利。進攻波蘭的蒙古軍一路燒殺，焚毀了桑多米爾和克拉科夫等波蘭城市。1241年4月，在里格尼茲與波蘭，德意志和條頓騎士團組成的中世紀聯軍展開激戰。蒙古騎兵進攻如閃電，擊敗了還舉著投槍的歐洲騎士軍，隨後又進入捷克境內大肆擄掠。1241年9月，拔都親率大軍擊潰了10萬匈牙利軍隊，橫掃布達佩斯和許多匈牙利城市，又殺入奧地利境內，再進入保加利亞和塞爾維亞，一直打到亞得里亞海東岸。蒙古軍隊的旋風震驚了歐洲各地，西歐各國急忙聯合起來準備抗擊。就連羅馬教皇也呼籲組織十字軍，以抵抗蒙古軍隊對基督教世界的巨大威脅。就在蒙古大軍即將進攻西歐之時，蒙古大汗窩闊台病逝。於是蒙古大軍向東返回伏爾加河流域。在這裡，拔都以撒萊為都城，建立了欽察汗國，蒙哥、貴由和速不台等人繼續東返，回到蒙古草原，第二次西征至此結束。第二次西征不僅嚴重打擊了西歐諸國，更重要的是確立了蒙古人在俄羅斯土地上的統治。這種統治足足持續了240年，近代到處擴張、不可一世的俄羅斯人當年也是匍匐在蒙古人的腳下，大氣也不敢出的。1253年，蒙古大汗蒙哥和弟弟忽必烈親自帶兵南下攻打南宋，派另一個弟弟旭烈兀率軍進行第三次西征。這次蒙古大軍的進攻方向是西亞中東地區。蒙古軍再次經過花剌子模故地，渡過阿姆河，猛攻今伊朗境內的木剌夷國。木剌夷軍隊頑強抵抗，與蒙古軍隊較量了2年多。1256年，木剌夷首都阿剌模忒被蒙古軍攻克，木剌夷王魯克那丁投降，木剌夷完全平定。此後，旭烈兀繼續向西攻打阿拉伯強國阿巴斯王朝。阿拉伯軍隊也以強悍著稱，只是他們也犯了分兵把守的錯誤，再次被蒙古軍一一擊敗。1258年初，蒙古軍隊擊敗了阿拉伯軍隊主力，用大炮轟開了名城巴格達。蒙古軍入城後燒殺搶掠了7天7夜，被屠殺的居民達數十萬，這座西亞古城幾乎被完全毀滅，統治伊斯蘭世界幾百年的阿巴斯王朝至此滅亡。蒙古軍繼續向西進攻，攻陷了敘利亞首都大馬士革。再向西就是埃及了，旭烈兀準備一鼓作氣打到非洲去。就在這時，蒙古大汗蒙哥在四川釣魚城與宋軍作戰時陣亡，旭烈兀急於回去爭奪大汗之位，就率蒙古主力東返。餘下的蒙古軍隊力量不足，被埃及軍隊打敗，非洲終於得以保全。後來忽必烈先到一步當上了蒙古大汗，旭烈兀就留在阿拉伯半島建立了伊利汗國。在這次西征中，蒙古人把中國的火藥技術帶到了阿拉伯，日後又傳到了歐洲，再日後，歐洲人則拿著火槍和大炮打回了中國，這也算是歷史的輪迴報應吧。從1217年到1258年的40年中，蒙古軍共進行了3次西征，征服了大片土地，威震歐亞大陸。在被征服的土地上，蒙古人建立了在伏爾加河流域包括俄羅斯中南部地區的欽察汗國；兩河流域及阿拉伯半島一帶的伊利汗國；東起阿爾泰山西至阿姆河一帶的察合台汗國；今新疆西部至巴爾喀什湖一帶的窩闊台汗國，總共四大汗國。除此之外，領有蒙古高原本土的忽必烈大汗又揮軍南下滅掉了南宋，加上先前滅亡的金和西夏土地，征服了整個中國，建立了大元朝。元軍又向東進攻朝鮮和日本，向南進攻緬甸、越南，一度入侵印度北部和印度尼西亞。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孫們建立了一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大帝國，把半個地球搞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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