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十二釵的入選順序及文化寓意

有研究者認為,排座論次是中國古典 小說的一種重要的文化現象。《水滸》之石碣、《封神演義》之「封神榜」、《儒林外史》之「幽榜」至《紅樓夢》的「情榜」,都顯示了深刻的結構意義和人文內涵。據脂評可知,《紅樓夢》原先構思過結尾的「警幻情榜」,最終沒有看到。但第五回的金陵十二釵正冊的判詞、判曲所體現出來的入選順序及文化寓意,體現了紅樓夢的基本主旨,以便更好地理解作品的創作意義。現在公認的「十二金釵」即「金陵十二釵正冊」分別是:薛寶釵、林黛玉、賈元春、賈探春、史湘雲、妙玉、賈迎春、賈惜春、王熙風、巧姐、李紈、秦可卿。警幻仙子認為她們處於「緊要者位置」的「十二冠首女子」。金陵,作為賈府原籍,是賈府的代名詞;也是明朝的故地。我們這裡是按照小說第五回中的判詞和曲子的順序來探討作者的創作意圖。所以,應該加上晴雯、襲人和香菱。寶玉在「薄命司」里看見的金陵十二釵正冊、副冊、又副冊,是按照大觀園內女孩們的身分、地位劃分的。貴族小姐、少奶奶們的名字都在正冊中,介於小姐和丫鬟間的女孩兒名字在副冊中,上等丫鬟的名字在又副冊中。  晴雯和襲人是掩人耳目的,不屬於十二金釵,但是她們各自影射黛玉和寶釵;晴雯是黛玉的副本形象;襲人是寶釵的副本形象。更重要的是作者可能有分類的寓意。晴雯(秦文)是秦漢文化的代表,有人格魅力;襲人,即花氣襲人,是依附清朝的代表人物,注重利益和地位。寶玉看又副冊判詞不解,又去翻副冊,見上面「畫著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干,蓮枯藕敗」,接著便是這首香蓮的判詞。巧妙自然地引出英蓮(應憐)。香菱原籍姑蘇,原名甄英蓮,是甄士隱獨女,三歲那年元宵,在看社火花燈時由於家奴霍啟(禍起)看護不當而被騙子拐走,在時間上與曹家元宵抄家,曹頫枷號下獄吻合。後來人販子先是賣給馮淵,然後呆霸王薛蟠打死了馮淵,把英蓮強買去做妾,改名香菱,與曹頫枷號下獄、出獄後出家、改換姓名的命運相似;又與賈府先輩投降為奴的命運相似。如果說甄家的小榮枯映襯著賈家的大榮枯,那麼香菱的命運也是對大觀園群芳命運的一個暗示。誰能想像嬌生慣養的甄家的掌上明珠,會成為一個讓人作踐的奴才呢?香菱的悲劇無疑是社會悲劇;香菱是大觀園女兒的總體形象;香菱的命運暗示了明清朝代的主僕顛倒和命運 顛倒。香菱是《紅樓夢》中登場最早的一個女子,作者將英蓮諧音為「應憐」很恰當。  脂評本在賈雨村娶了甄士隱的丫頭嬌杏為妻後,有一段這樣的評語:「好極,與英蓮"有命無運』四字,遙遙相映射。蓮,主也;杏,仆也。今蓮反無運,而杏則兩全。可知世人原在運數,不在眼下之高低也。此則大有深意存焉」,曹頫原本是貴族,過著錦衣飫甘的日子,最終貧困潦倒,有命無運,主僕顛倒。因此,香菱既影射作者曹頫的個人命運;又象徵因李自成、吳三桂的偶然原因,僥倖入關而滅亡的明朝江山,這就是「大有深意存焉」的含義。把英蓮類比為本為主子的明朝皇室,因李自成、吳三桂的偶然原因而「有命無運」,因為霍啟(禍起)而主僕顛倒。因此,在晴雯和襲人的掩護之下,香菱悄悄的放在了第三的位置上,三在古代是虛數,寓意生成變化。從根源上說十二釵的悲劇命運都是從英蓮衍生而來的。但根據家族、家庭、以及與寶玉的親疏而進一步排序,更重要的還有作者的褒貶與寓意。十二釵的個性鮮明,內涵豐富獨特。她們作為整體形象,表現了美的毀滅,所謂「萬艷同杯(悲)」、「千紅一窟(哭)」是也。讀者可以從英蓮推導出元、迎、探、惜(原應嘆息),更具有文化寓意。  寶釵和黛玉合一,是作者創作的重要依據;她們一個是寶玉名義上的妻子,一個是寶玉精神上的戀人;她們是寶玉人生中至關重要的兩個女子,也是書中的兩大女主人公。脂硯齋在第三回的批語中寫到「今黛玉為正十二釵之貫(冠),反用暗筆」,但是,判詞、曲子寶釵在前,說明她們不分前後,體現釵黛合一的意圖。釵黛合一除了要揭示她們共同的悲劇命運外,還在於釵黛代表了秦漢文化的兩極,即寶釵代表秦漢文化的博大精深,黛玉代表秦漢文化的詩意靈魂;同時,「懷金悼玉」除了具有政治諷刺的意圖外,還有「懷秦悼漢」的寓意。甲戌眉批:「懷金悼玉」,大有深意」。「悲秦悼玉」,是寓意秦漢文化遭到摧殘。「寶」釵和黛「玉」的名字中,隱含了「寶玉」兩個字。「釵黛合一」就是秦漢文化合一,這不難破解;無論是金玉良緣,還是木石前盟,都是寓意秦漢文化的悲劇。但是,「玉、釵、黛合一」才真正全面地表現了復興秦漢文化的偉大理想和創作意圖。三位一體的情結結構和文化寓意是紅樓夢的主幹之一。  據朱淡文考證,曹頫從小就熟讀四書五經,對朱熹的理學也有深入的研究,是個知識豐富的「大通才」;又據陳琳考證,曹頫九歲就被家族選定繼承江寧織造的職位,承受了家族的重任,扭曲了幼小的心靈,曹寅當年對曹頫給予了好評和寄予了希望,「予仲多遺息,成材在四三,承家望猶子,努力作奇男」,符合寶釵形象的文化內涵;兩淮鹽課噶樂泰向雍正報告說:「訪得曹頫年少無才,遇事畏縮」,「人亦平常,織造事務交與管家丁漢臣料理。」可見曹頫不是一個善於為官的人,對為官也無興趣,他「好古嗜學,紹聞衣德」,他內心的理想與詩歌才華是通過黛玉的形象來表現的。所以,寶釵的人生主要體現了社會悲劇;黛玉的人生主要體現了理想的悲劇。她們代表了作者兩個內在的自我,具有深刻的人性內涵與文化內涵。根據八十回後的情節判斷,晴雯、黛玉的死,寶釵的守寡,不僅是對封建專制和封建禮教的控訴;由於她們代表了秦漢文化和秦漢文化的靈魂,更是在控訴清朝統治者對秦漢文化的摧殘。因此,釵黛合一就是秦漢合一。把她們放在前面,與血緣無關;而是與文化寓意有關。  元春和探春兩姐妹與寶玉血緣關係最近了,前者是寶玉同父同母的姐姐,後者是寶玉同父異母的妹妹。元春在進宮前,與寶玉的關係就非同一般,兩人雖是姐弟,其情狀有如母子。元春省親時,男性只見了寶玉一人。元春雖在宮中,卻對寶玉非常牽掛,她對寶玉的感情是非常深的。更重要的是元春決定了賈府的命運,決定寶玉的命運;為了她歸家省親,竟然修造一座規模宏麗的皇家式的大觀園。她元宵節歸省時烈烈轟轟的盛大場面,簡直無與倫比。元春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影射康熙皇帝,她的死代表了賈府的衰敗。「虎兔相逢大夢歸」暗示元春之死隱射康熙之死;元春省親,又隱射康熙南巡。元春死於雍正元年年初,元宵前夕;這個日期非同小可,絕非偶然,因為這個日期對於小說中的賈府和歷史上的曹家都具有重要的意義。元春是賈府的靠山,這是一層含義。元春作為一個女子,十幾歲就進入宮中,沒有幸福,只有爭寵。《恨無常》就表現了她的痛苦與遺憾。無常,是佛教哲學的一個概念,說世上一切事物都一無例外地由存在到毀滅,沒有永恆存在的東西。  探春是寶玉同父異母的妹妹,兩人有許多共同語言,常在一起說知心話,探春的很多言行主張,寶玉也很支持,比如探春下帖子要開詩社,立即得到了寶玉的響應;探春的管理與改革,表現了寶玉的政治理想;當探春給了王善保家的一記響亮的耳光,作者讚歎其高貴的人格。有人說,探春不願認趙姨娘這個親娘,並最終遠嫁給一個性冷淡的人,類似於「厭惡堂客」的馮淵,只是婆家比馮淵的鄉紳地位高出無數。探春的意義對於作者而言,主要寄託了寶玉的政治理想;探春沒有真正的機會去施展才華,她的管理能力和治理方法得到了王熙鳳的誇獎,但終究是紙上談兵,無法真正實施,也無法真正改變賈府的命運,更無法改變黑暗的現實。在探春身上體現了作者的補償心理,作者的意圖是:不是我沒有治理的才能,而是社會太黑暗,不值得去拯救,做一個公正廉潔的官員已經失去了其本身的意義。因此,探春排位靠前,主要原因是表現了作者的政治理想和政治才華,否則,迎春、惜春應該排在其後。  史湘雲和妙玉是寶玉現實生活中的精神戀人,排在元春和探春之後,又在迎春和惜春之前,說明作者不完全按照血緣關係的親疏來排列。有紅學家認為,把湘雲和妙玉排在第五和第六位,與賈寶玉有關。湘雲和寶玉的關係可謂青梅竹馬,情同手足,寶玉可以不避嫌地去探望尚在熟睡的黛玉和湘雲,並擔心湘雲著涼,還央求湘雲給他梳頭髮,甚至用湘雲用過的洗臉水洗臉;作者又用寶玉從清虛觀得到的金麒麟與湘雲脖子上掛著的金麒麟進行比對,不僅強調寶釵有金配寶玉,湘雲也有金配寶玉的,難怪黛玉會心存芥蒂。當湘雲和寶玉在烤鹿肉時,李嬸又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再次強調了「一個帶玉的哥兒和一個掛金麒麟的姐兒」,似乎有意突出了帶玉和掛金的對應特性,無怪乎很多紅學家認為金麒麟伏著寶玉與湘雲的姻緣。其實,史湘雲與林黛玉是互補形象。寶玉讚美她的橫溢的詩才,欣賞她的豁達的個性,推崇她女扮男裝的豪放。從某種意義上說,湘雲是寶玉推崇的理想性格,是作者的精神寄託,如果具備這樣的個性,作者就不至於那麼痛苦不堪了。史湘雲代表了秦漢文化的曠達豪邁的特性,她的守寡也是秦漢文化難以繼承和遭到毀壞的象徵。  妙玉與寶玉的關係就更加微妙了,妙玉是一個非常孤高的人,並以檻外人自居,妙玉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卻將自己平日里喝茶用的綠玉斗給寶玉斟茶,並且獨獨記著寶玉的生辰並送去了賀帖。寶玉也很能體會妙玉的良苦用心。對妙玉來說動了凡心,就是「雲空未必空」。因此,妙玉是寶釵的互補形象。妙玉的處境比寶釵更尷尬,很難表達愛意,卻想盡各種方法表達內心深處的情感。一個妙齡尼姑給一個貴公子拜壽,這是滑稽可笑的,她自覺或不自覺地對寶玉萌生了一種愛慕之意;而寶釵卻極力剋制自己的感情,愛意都融化在冷香之中。從某種意義上說妙玉代表了輕視世俗功名的清高文人,代表了寶玉的文化基因,如陶潛、阮籍、嵇康等,但他們的處境是尷尬的,也是矛盾的。他們既要保持自己的獨特個性,又希望得到尊重和重用;他們的隱居是躲避政治災難,但是,依然無法躲避悲劇命運,嵇康就是如此。妙玉也是為了躲避權貴而被迫進入尼姑庵,最終還是被強盜掠去。如果說湘雲的悲劇是婚姻的有名無實,寓意是秦漢的優秀文化無人繼承;那麼,妙玉的悲劇是遭到強人的姦淫蹂躪,寓意秦漢文化遭到清朝的蹂躪和摧殘。  迎春和惜春,排在第七和第八位。她們兩人與寶玉是兄妹,卻都是堂親。一個是寶玉大伯賈赦之妾生的女兒,一個是寧國府賈敬的女兒,自幼由賈母撫養,與寶玉有血緣關係,但更遠了。第三回寫她的外貌」肌膚微豐,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可是她的性格懦弱無能,正如興兒所說「二姑娘的渾名是"二木頭』,戳一針也不知噯喲一聲」。迎春的丫頭司棋因與表兄秘密往來,自主婚約,被抄出「罪證」,行將驅逐出境。司棋百般央求迎春援救,而迎春卻無動於衷,不加過問,聽任她受辱被攆,最後,司棋憤而撞牆自盡。迎春與寶玉的關係無特別之處,連寶玉過生日、群芳開夜宴時都未見二人的身影,可見作者也是有意將二人忽略,只是迎春出嫁的當天,才使得寶玉對她的命運牽腸掛肚起來。但是,在迎春出嫁那樣重要的日子,寶玉還要外出,可見迎春在他心中的份量並不重,雖然寶玉也吟出「古人惜別憐朋友,況我今當手足情」的詩句。然而迎春的悲劇是她的父親賈赦一手造成的。賈赦花了孫家五千銀子,拿迎春抵了債。所以,迎春代表了清朝對漢民族及漢文化的欺壓與糟蹋,從某種意義上說,迎春是投靠或投降清朝人的犧牲品,是無辜者的飛來橫禍。  惜春來自寧國府,論親疏自然比與寶玉同在榮國府的迎春更遠一層,所以排在迎春之後,當然,她是在四春之中最小的一個。第七回里寫周瑞家的給她去送宮花,惜春笑著說:「我這裡正和智能說,我明兒也剃了頭同她作姑子去呢,可巧又送了花兒來;若剃了頭,可把這花兒戴在那裡呢?」那麼小的年紀,還沒受什麼挫折,就一心想出家,有些不合情理。其實,在十二釵中安排這樣一個人物,同全書格調一致,寓意是對清朝採取不合作的態度。所以,惜春對尤氏說:「不做狠心人,難得自了漢」,又如「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為什麼教你們帶累壞了我」,她要與寧府的骯髒生活劃清界限。大姐元春短命天亡,二姐迎春出嫁不久被折磨死,三姐探春遠嫁異國他鄉音信渺茫,都沒有好結果,她「看破紅塵」毅然出家。據脂硯齋的批語說,她將來要有「緇衣乞食」的經歷。在迎春身上,寄託了作者對清朝統治的血淚控訴;在惜春身上,代表了寶玉對塵世的厭倦與憤恨,毅然懸崖撒手。惜春徹底的冷漠,缺乏基本的人情,表達了作者對世俗人情的絕望。當然,迎春和惜春的排位也有掩護迷惑作者寓意的因素。  王熙鳳和巧姐列在正冊第八第九位,王熙鳳是除了寶玉、黛玉和寶釵之外小說中最重要的人物。她既是寶玉的表姐,又是寶玉的堂嫂,因為鳳姐從小就跟男孩子玩慣了,又因為與寶玉年齡上有一定差異,所以與寶玉的關係完全沒有叔嫂間的顧忌。寶玉對鳳姐,也沒有情感上的依賴或是牽掛,在鳳姐生日當天,寶玉跑出去祭金釧。賈寶玉代表的是理想、信念和人格;王熙鳳代表的是權勢、財富和物慾。王熙鳳在現實社會叱吒風雲,是家族的中心人物。雖然鳳姐在小說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但是,她是曹家投靠清朝的代表人物,最終沒有好下場。所以,只能排在第九位了。在鳳姐之後的是她的女兒巧姐,巧姐的出場次數很少,只寫了她出痘、生病以及與板兒爭佛手玩,還有就是劉姥姥為她取名字。對於巧姐的命運,也只能通過她的判詞「勢敗休雲貴,家亡莫淪親。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來猜測,冊頁上畫得是一座荒村野店裡,有一個美人在那裡紡線。根據脂批的暗示,巧姐最後應該是與板兒結為夫妻。巧姐的命運是為了對比王熙鳳的命運,她的女兒沒有繼續投靠權勢,而是自食其力,平淡生活。這才是巧姐入釵的必然性,其寓意有鮮明的對比效應。  李紈和秦可卿排在正冊最末尾。她們兩人都是外嫁過來的女性,一個是寶玉已故哥哥賈珠的妻子,一個是寧府的長孫賈蓉的媳婦。對李紈之居末二位置,或許很多人不太理解。恪守程朱理學、青春守寡的李紈,其性格是畸型扭曲的,恰如稻香村「人力穿鑿,扭捏而成」,「非其地而強為地,非其山而強為山,雖百般精巧而終不相宜」。對於循守封建禮教的李紈,作者並未為其安排苦盡甘來的結局,相反原先構思是李紈晚年榮華富貴,「戴珠冠,披鳳襖」,成為奉旨旌表、貞節可嘉的誥命夫人,然其子賈蘭卻突然死去,她的一切希望全成泡影,最終落了個「枉與他人作笑談」的下場,成為封建禮教的犧牲品。可以說,李紈身上缺乏的正是一種抗爭精神,她是「封建理學」的犧牲品。自幼其父就教她讀《列女傳》之類的書,受封建倫理道德的黛陶,培養她成為一名典型的淑女。果然,她青春喪偶,還能安之若素,只知道孝敬公婆和撫養兒子,此外一概不聞不問。她果然就「稿木死灰」嗎?其實不然,她只不過是把苦痛和悲哀深深掩抑在內心裡不流露罷了。李紈的文化寓意是秦漢文化遭到清朝統治者的篡改而變質,她的悲劇具有深刻的文化意義和人性扭曲的典型意義。  恪守禮節、清心寡欲的李紈與風流鮮艷、爭強好勝的可卿也形成了一種對比。秦可卿以警幻仙子妹妹的身份成為寶玉的性啟蒙者,並發生了肉體關係;這樣寶玉成了秦漢文化精神的繼承者。因此「乳名兼美,表字可卿」的秦可卿具有雙重的文化寓意,一是代表秦漢文化的博大精深和詩意靈魂。「兼美」是兼寶釵、黛玉之美。二是秦可卿代表了投靠清朝的「風流公案」中的曹家一族。秦可卿可以諧音"情可情」,那麼,之後應該是「非常情」,我們認為,這個「非常情」就是指漢族曹家與清朝統治者的亂倫之情。所以說「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這並不是單指秦可卿,而是指整個賈府。秦可卿代表了變身為「女體」的曹家一族,雖然從此世代襲官,百年家族鼎盛,但是,畢竟是「漢」與「滿」的亂倫,為奴的身份使得曹家幾代人不得不用一生的眼淚來回報清朝統治者對曹家的恩賜。百年後家族的敗落,也就是「公案」的結束。秦可卿的「風流公案」造劫了曹家歷代歷世,勾出了多少曹家後代的風流「冤孽」,最終導致了紅樓家族的大悲劇;這就是秦可卿的第二層寓意。秦可卿死前,她以託夢的方式警示鳳姐;並以「三春過後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為賈府的衰敗預言。秦可卿也可諧音「秦可親」,暗示其文化回歸。當然,還可以諧音「清可傾」、「情可親」等。  總之,秦可卿是理解紅樓夢主旨的重要人物,僅次於賈寶玉。秦可卿與香菱遙相呼應,首尾相連。具有鮮明的文化寓意。總而言之,《紅樓夢》十二釵的入選順序及文化寓意,讓我們對紅樓夢的主旨和寓意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對人物形象有了更全面的認識;對小說的深刻內涵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歡迎朋友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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