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為愛「打假」 (10.3.31)

　　⊙文/阿黛兒⊙漫畫/汪磊「3·15」的時候，對很多商品「打假」打得厲害。等到了愚人節，又變成了「以集體說謊為樂」的節日。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相互矛盾著，一如愛情。雖說戀人之間，需要的是彼此坦誠相見，互相信任，可是誰又能保證，你對愛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完全真實的？即便你真的想這樣，可能出於某種情形、某種特定的環境，你也不得不去說假話，雖然你可以自我安慰地說，我的謊言是善意的。舉例來說，你會永遠愛我嗎？這是每個在戀愛中的女人都會問出的「蠢」問題。事實上，「愛」這個字原本就是個瞬間動詞，而永遠，則是個相當不確定的量詞。兩者之間，如果一定要掛鉤，答案只怕是不太完美。回答說「不知道」已經算真話中相當相當仁慈的一句了。當然，大部分在熱戀中的女人，此時都會得到男人肯定的答覆，「是的，我永遠愛你！」雖然此時男人心中的潛台詞是，「我也不知道永遠有多遠，但我希望自己能夠永遠愛你。」而在哲學家眼裡，愛更是個相當虛幻的詞。因為你既看不見它，也摸不著它。一切都要靠你的感覺去評定。而人的感覺，有時候是相當不準確的。即便對方口口聲聲說愛你，但是，你能看見他心中的真正所想嗎？又或者，當某人的妻子癱瘓在床上，某人照顧她幾十年後，你能肯定地說這是一種愛情而不是某種親情嗎？在幾年前，我曾經看到某君的MSN名字改成了這樣一句話，「比『我愛你』更動人的是，你的腫瘤是良性的。」而某次當我收到一封讀者來信詢問說，在她的有錢男友和沒錢男友之間如何選擇時，隔壁40多歲的男同事立刻毫不猶豫地說，「選有錢的那個！」事實上，生活中的有錢男人未必如電視劇里的喪盡天良，男同事的理由就更加發人深省，「如果你得了重病，只有錢能救你的命，而愛情不能。」然而，沒有一個明星能在選擇億萬富豪結婚時承認，她愛的是他的錢，而非他這個人；也沒有一位追求有房有車的老公的物質女郎能夠坦白地告訴對方，「因為有你，我可以少奮鬥20年。」事實上，愛錢不是個罪過，想生活過得好點更不是什麼錯誤，但是，許多人依然口口聲聲地以愛的名義去攫取財富或物質生活條件，或許，這樣說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裡好過點，也讓別人的心裡好過點。可惜，生活不是童話。王子和公主終於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以後，或許會樣子難看地吵架，也許會劍拔弩張地離婚。我們不能在長大以後依然抱著本童話書，不肯相信愛里也有謊言。而即便沉重如莎士比亞，也必須要承認，羅密歐和朱麗葉，更可能的結局是帶著遺憾同別的什麼人結婚。死亡是件太恐怖太恐怖的事，而壓力之下選擇做「縮頭烏龜」則是人之常情。很多時候，我們還是要努力活得輕鬆點，即便當愛如潮水般來臨，我們的心細膩到根本容不下一粒砂。有時候，我在想，或許愛情根本經不起「打假」。

真話傷人假話怡情？在愛情里，你可以選擇說真話，但那真的、很容易、就——傷到對方，說真話是需要一點點勇氣的；至於假話，那幾乎能令所有的人都感覺愉悅，可是，你真的願意一直活在虛幻的完美中嗎？裸露文/影武士現在的愛情，幾乎成了男人和女人之間一場溫情而無形的戰爭。戰爭需要甲胄，赤膊上陣的一方往往會遍體鱗傷。可是，披著厚重的甲胄，兩顆心又怎麼能夠交融呢？小A眼下就陷入在這個無解的怪圈裡。小A是個淡泊率性、有點自由散漫的女人，性格獨立說話又很直截了當。她和男友交往了兩年多，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她男友是位典型的上海顧家男人，平時對她噓寒問暖地十分殷勤，可是小A總是覺得心裡有種說不清楚的不踏實。婚期臨近，買房當然是第一要務。按小A的意思，買套面積小一點的交通方便一點的房子，開始兩人世界的新生活。她男友自然是唯唯諾諾一口應承。可是，過了一陣，男友告訴小A，因為他是獨子，父母希望兒子能和他們住在一起。他說，作為兒子必須考慮父母的要求，再說父母也願意拿出一筆錢給他作為房款。小A並不是固執己見的人，老人的想法她也能理解，於是說可以考慮考慮。接下去男友支支吾吾說的話，讓她大吃一驚。他說他父母已經看好了房子，就在他父母家小區附近，並且已經付了首付，房產證上的名字是他和他父母。她當然很生氣。生氣的不是房子的歸屬，是他的先斬後奏。既然已經準備生活在一起，就應該彼此坦誠地商量。他說知道小A很獨立，不會願意依附在父母的羽翼下，覺得商量的話會陷入僵局讓他很難做，所以就瞞著小A順了父母的意思。一場爭吵之後，小A奪門而出。早春3月連綿雨。坐在星巴克里，望著窗玻璃上蜿蜒而下的水流，小A的心情和鉛灰色的天空一樣沉。回去，和他彼此袒露內心剝去隔著的那層厚厚的膜，還是也披上厚重的甲胄小心地保護自己？也許，愛情應該是裸露的，心和心坦誠的交融才能讓兩個人成為一體。喝完這杯瑪琪朵之前，必須做個決定，小A想。愛情里的「真實謊言」文/阿黛兒關於愛情中的「真實謊言」有如下幾類對話：「你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嗎？」「當然。」（在現今這樣高速發展的快節奏社會裡，一生只交一個女朋友或一個男朋友的例子是少之又少，他以前曾經愛過誰，並不代表他不能重新愛上誰。也許因為種種原因，曾經相愛的兩人未能在一起，那麼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彼此兩兩相忘於江湖，重新找到適合的愛人。愛情不是枷鎖，以現代人的忠誠標準來說，「和你在一起時，我只愛你一人。」才是最真實的情話。）「你愛我多，還是愛你的前女友多？」「肯定是愛你多。」（愛就是愛，很難去量化它到底有多少。年輕的時候，你也許愛某個女人的清純甜美，後來你們最終沒能走在一起。到了30歲後，你又愛上了另一個女人的成熟優雅，這是相當正常的事。沒人能清晰地說出，到底是愛前面那個多，還是愛後面那個多，這屬於完全不同的情況，就好像你的劍掉到了水裡，你不能在船舷上刻一條線，然後到了完全不同的水域里再去尋找同一把劍。在愛情里，時過境遷是最殘忍卻也是最真實的事情。）然而，有多少人能對著自己的戀人或配偶說出括弧內的話呢？也許彼此之間都知道括弧里的那些話是真實的，可是，面對那雙渴望的眼睛，面對那顆跳動著的愛你之心，你，忍心說出真話來大煞風景、傷害對方嗎？很多時候，只有等到曲終人散時，兩人之間才能真正的坦誠相對。即使是愛情專家，心理學家，恐怕在面對自己的愛人時，也只能繞著彎子玩點文字遊戲，而不敢做到直言不諱。說的再辯證一點，愛情里的真話是會傷人的，如果你愛對方，又怎麼忍心去傷害你愛的人？因此，我不支持在愛情里說百分百的真話，除非，你能找到一個真正在精神上成熟的伴侶。而且我想，在愛情里，說一些無傷大雅的假話，雖然不能算是智慧，但起碼，這是一種對戀人的寵愛。畫眉的學問文/葉慧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輕影黃昏，鏡前的女人在赴宴前揮灑半晌，終於描完最後一筆眼線。角落裡的男人早早換好外套梳理完畢，已對著電視發了很一陣呆，回頭擠出一絲笑容壓抑心底的不奈，「嗯，老婆真漂亮，這就走吧！」宴畢回家女人少不了對賓主的評點，男人聽得有些暈乎，雖不記得卻表示完全同意女人的觀點，「沒錯，就是這樣！」他用堅定不移的語氣表示。這是愛情世界裡的真話，卻也是現實世界裡的違心話。有人說情感語言應該是真摯而不帶有任何偽裝色彩的，這話我同意，只不過我更同意說這話的大概是個固守書本不解風情甚至可能人至中年仍未婚娶的道學哲人。愛情世界裡的兩人應該真摯沒有錯，但是真摯並不意味著只能容忍真話，要知道在很多時候，赤裸裸的真話所帶來的侵蝕性遠遠大於溫馨。不妨設想一下，依然在這個輕影黃昏，出門之前，女人精心裝扮後問男人「我漂亮嗎」？真摯版的男人用很莊重的眼色凝視女人，然後找出桌上的時尚雜誌作鏡前對比，用並不專業但很誠懇的語氣告訴女人你的眼線色彩有點過重會凸顯黑眼圈……恐怕還沒等到把意見發表完女人就要暴走了，真話的下場是兩人瞬間吵翻男人獨自赴宴。何為真話？男人自然沒有作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兩人世界需要真摯，他信奉堅守這一準則。這樣的男人信許智商不低情商卻肯定不高，搞不好正是個張江男。對女人來說，男人的真話固然重要，但若男人口中除了真話其他什麼也不會那也太可悲了。梳妝為悅己者容，詢問只是想得到肯定，誰要你搬出雜誌來同我作對比？既然真摯版男人不討巧也不討愛，那麼難道說愛情世界裡要充斥著假話嗎？儼然不是！至少在風情男人看來，真話與假話之間，並沒有那麼明顯的隔閡。還是那麼輕影黃昏的場景里，有些不耐煩的男人終於等到女人忙罷可以出門，面對她的問話順勢打量一番，「老婆最漂亮！」這話即使林志玲在場也完全成立，情人眼裡的西施本就勝過史實，誰又能斷言你說的是假話？所以，當你眼前的玉人怯生生問你畫眉深淺入時無的時候，不妨凝視她的雙眸深情並無限真摯地告訴她：你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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