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裡有永遠的快樂

天家裡有永遠的快樂今天下午2點許，接到小姨媽在電話里慌裡慌張地告訴我：「舅母過世了，剛才舅舅在電話泣不成聲地告訴我，要我轉告親朋好友，你喊一下你媽媽，我準備和她一起去你舅舅家，要不然我就先去舅舅家看看」。 當我把舅母去天家的事告訴了母親，母親說：「這也在我的預料之中，你舅母總算遠離病痛，早點到天家去，少受病痛的折磨。這個星期六，我和姨、表姐等到醫院去探望，看到已被病魔折騰得不成人樣，全身瘦骨嶙峋的舅母，內心琢磨著，恐怕挨不過這個星期」。 上個星期六，作完安息日，母親攜上姨媽、表姐一同到福清市融強醫院看望病危的舅母，直到下午4點多才回到家。感慨多多的母親聊到今天醫院裡的一幕，心情無法平靜。原來是舅舅的兒子，對病入膏盲的舅母冷言冷語，看到暗自垂淚的舅母，母親等人看不下去，把小表弟拉到一個角落，責備道：「你母親都病成這個樣子， 你這樣態度怎麼行？你母親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天天忙裡忙外的，幫你帶三個小孩，為了省吃儉用，連看病的錢都捨不得，以至於延誤自己生命？」小表弟楞楞地點點頭。原來，舅母的內臟都已腐爛，今天要出院回家，慌亂中舅舅拿了個硬梆梆的鐵擔架，底下也沒拿軟的綿被墊一墊，把全身都是骨頭的舅母放在上面，痛得哇哇叫，小表弟一邊凶凶道：「不會痛，不會痛，」一邊不用手去扶舅母的腦袋竟自把枕頭迅速抽離，讓其腦袋撞擊鐵架。 說心裡話，早先時候，我們對舅母的印象很不好，因她對外婆很不孝。到外婆去世後，偶爾也走動走動。看到舅母為了這個家，奉獻著她所有的精力，這一切讓我們從心裡慢慢淡化對她的看法。 舅母對舅舅特別的好，家裡活都是她一個人攬著做 ，對此，新媳婦對舅舅就抱有成見。我和親友團很擔心舅舅以後的處境，有個辦工廠的表姐說：「以後，舅舅的媳婦若不孝，我就把舅舅叫到廠里來」。我們這個親友團都信基督，每個星期都在教堂聚集。 小時候，因家裡困難，我和弟弟都寄在外公、外婆家裡，對此，妹妹特有意見，說我媽媽偏心。外公、外婆特別疼我和弟弟兩人，外公在生產隊里幹活，時常發有點心，外公都捨不得吃，把自己的那一份點心揣在懷裡，拿到家裡給我們姐弟倆吃，自己將就著，每次，外公一邊吃著剩餘的稀飯，一邊微笑看著我們姐弟倆吃他那一份點心。表兄弟、表姐妹特嫉妒我和弟弟的這份待遇，都說外公、外婆偏心。那時，舅舅是個保健院的醫生，白白凈凈書生一個。我和弟弟經常到舅舅工作的地方，舅舅每次都會到相鄰的供銷社買火把給我姐弟倆解解饞。舅舅經常在自己的小閣樓里吹笛子，在那個物質匱乏的特殊年代，悠揚的笛聲伴我們渡過難忘的童年。外公、外婆生活的那村莊里，有許多地霸老是欺負外公一家人，因為外公、外婆只生母親三個姐妹，舅舅是抱養來。到了舅舅適婚年齡，外婆到處張羅為舅舅物色對象，為了改變不讓村霸欺負的境況，在外婆一再勸說下，舅舅極不情願地娶了大隊「婦女頭」的舅母，當時的年代，婦婦頭在村裡很吃香，也有話語權。那時，我和弟弟到了讀書的年齡，不那麼經常去外公、外婆家了。俗話說：性格決定人的命運。再後來，聽外婆說，強悍的舅母，因家庭的瑣碎事，鬧到鎮政府去，結果不但把自己的工作「鬧」丟了，把舅舅的那一份鐵飯碗也給「端」了。不久外公就去世了。在我念初中的時候，舅舅帶著一位漂亮的小女人來到我家，讓我媽媽幫著拿主意。後來，舅母到我大姨媽、小姨媽那兒搬救兵並承諾，如果能幫她挽回這段婚姻，她保證好好孝順外婆，在幾個姨媽強力的攻心政策下，孝心的舅舅只好忍痛割愛，和舅母重新過日子。後來，舅母就過河拆橋，全家都到外省去謀生，把外婆一人撇在家裡。我們建議三個女兒輪流看顧外婆，外婆就是過不慣，寧願自己一個人孤伶伶過。記得外婆去世那一年，外婆娘家人對舅母不依不饒，逼舅母要從棺材底過鑽三圈，否則，今天就別想讓棺材安然入葬。因生肖和外婆相衝，我躲避在一個角落，那一幕沒看到，也阻止不了，我只聽表姐妹說，舅母從棺材底下鑽三圈。舅舅和舅母的磨合期過了，待到相儆如賓時，舅母卻染惡疾延治身亡。舅母這一生過得一點都不順心呀！ 2008．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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