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談其眼中莫言:低調心卻飛翔得很高

發布時間:2012-10-30 10:25文章來源:新華網網路編輯:張寧凡與莫言交往過的人都說他憨厚,常替人著想,是一個從來沒有文場中嬌氣、肯吃苦負重的人。從他的生活細節,可探討他的創作源泉、為人之道和心靈世界,這是從文到人的一幅肖像畫

「莫言很低調,心卻飛翔得很高」———文化界朋友眼中的莫言【香港《亞洲周刊》10月28日一期文章】題:莫言和文化界朋友的緣分(作者江迅)我與莫言相識二十年。2007年,香港書展主辦方貿易發展局與《亞洲周刊》合辦名作家講座系列,邀請莫言前來書展演講。他返回北京,一下飛機便給我發了條手機簡訊:「這些天為了照顧我們這些作家,你和你的同事都累壞了。你又不是不能寫作,如此折騰自己,令人感嘆,謝謝你們。」這些大作家離開香港後,能如此表示的並不多,莫言是如此細心而誠摯。為人樸實真誠低調香港武俠小說作家鄭豐獲悉莫言得獎後說:「真替莫言高興。曾在那年香港書展上見過莫言,給人印象非常低調厚實。對莫言的印象,朋友們幾乎是相同的:低調而不事張揚,越來越能控制內心情感,創作富想像力,狂放不羈,語言行文犀利恣肆,不因循守舊,勇於大膽創新,許多作品超出讀者閱讀經驗,在現實生活中,他卻膽子不大,見到陌生人似乎有些靦腆,夾雜著膠東口音的語調始終慢聲輕氣。」莫言的好友都這麼說,從相貌上很難找到莫言一點瀟洒的神情:過早謝了頂的腦袋,沒有窄腰而只有肥臀的線條。窄窄的一雙眼睛,似乎也不具備穿透生活的光澤。用人體造型美的視角去掃描莫言,他不能算是中國文苑美漢。不過,凡與他交往過的人都說他憨厚,常替人著想,是個一貫沒有文場中嬌氣、肯吃苦負重的人。北京老作家從維熙說,在人品上,莫言絕不是文苑中的跳蚤之類,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一天,他與莫言在電話中聊天時,告訴他一件生活瑣事:從維熙寓所那兒正在粉刷樓房,一個打工仔從樓里得知從維熙是個作家。一天,那個打工仔乘升降梯經過從維熙家樓窗時,突然問他是否認識莫言。從維熙不置可否,反問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那裝修工說,他是山東省高密縣人,他們那方水土出了個莫言。從維熙說:「既然我也是個作家,想必我就認識莫言。我沒正面回答那小夥子的問題,只是把一包『紅塔山』香煙遞到他手裡。其實這只是我與莫言聊天時,信馬由韁說出的一件生活趣事。」沒想到幾天後,快遞公司的投遞員按響了從維熙家門鈴,是莫言送來兩條「紅塔山」香煙和一瓶「五糧液」名酒。他打電話給莫言,說不解其意。莫言說這是出於對老哥的友情。事後,從維熙再三思忖,覺得不只是對他個人的情誼,更包容了對高密一草一木的一往情深。從維熙說:「以此生活細節,可探討莫言的創作源泉,以及他的為人之道,這就是從文到人的一幅莫言肖像。」愛書如痴心繫故土莫言酷愛讀書可謂痴迷。小學三年級時,他就讀了《林海雪原》、《青春之歌》等作品,開始文學啟蒙。小學五年級時,他讀《三國演義》、《水滸傳》等名著。文革時期,他輟學在家,無書可讀的時候他讀《新華字典》。文壇流傳他小時候能背《新華字典》。問莫言,他笑道:「看《新華字典》也覺得很有意思,至於說我能倒背如流,那是太誇張了,我只是讀得很熟。那時大概十來歲,記得我12歲輟學以後就沒有書可看了,天天在家勞動。刮大風、下大雨不能下地幹活時,就躲在家中的一個磨房裡看書,翻來覆去地看。」莫言說,那時候書非常少,一個村子裡有幾本書瞭若指掌。為了看書,他想盡一切辦法,拿著自己僅有的幾本書去跟別人交換,別人不感興趣就幫他們幹活,推磨、割麥子,換來閱讀人家藏書的權利,後來附近十幾個村莊的書都看完了。實在沒書看了,就看《新華字典》。莫言說,當時沒什麼文化生活,就覺得唯獨書能吸引住你。1976年,21歲的莫言加入解放軍,歷任班長、保密員、圖書管理員、教員、幹事等職務。1981年,他開始小說創作,處女作為《春夜雨霏霏》,而後,他進入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學習。1985年,他在校學習期間,發表了中篇小說《透明的紅蘿蔔》,引起文壇的關注。無論他畢業後在軍內,還是轉業到《檢察日報》社,或是到京城哪個機構,他心目中地處膠東平原邊緣的高密縣東北鄉,永遠是他的文學中心舞台。1999年,《亞洲周刊》評選「二十世紀中文小說一百強」,莫言的《紅高粱家族》入選,排名第十八。莫言說:「我作為一個山東高密人,農民的後代,儲存的就是高粱、水稻、黃牛……想像力不那麼神秘,是可觸可感的。現在年輕人的小說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是飢餓的一代,他們是過剩的一代。他們是生活在高科技高資訊的時代,電視、電腦、動畫充斥著他們的生活,留在他們頭腦中的東西與我們不一樣。人的複雜心理過程是任何電腦難以比擬而望塵莫及的。」上海文藝出版社總編輯郟宗培對《亞洲周刊》說,認識莫言是1984年,那時莫言在北京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學習,那是軍旅作家搖籃。郟宗培去組稿,與莫言交了朋友,拿到他新創作的短篇小說《石磨》,後發表在《小說界》。郟宗培說,這批學員畢業前夕,莫言發軔了,一部《紅高粱家族》引起文壇關注,被改編成電影《紅高粱》後,他的名聲與日俱增,而他的故鄉情結卻越來越濃烈了。2004年末,郟宗培與旅日學者毛丹青策划了北海道文學採風之旅,莫言為首席嘉賓,帶領一支京滬媒體團隊在冰天雪地的北海道歷時12天縱橫三千里。每在一地活動完後到達下榻處,餐前飯後,總要安排一次莫言訪談,大家圍他而坐,有提問有記錄有攝影。無論是對隨行團隊,在北海道大學講座,還是在根據莫言小說改編的電影《暖》基諾影院首映式上,他談的最多的是他兒時家鄉風俗的憶念,對母親的感恩,談動物談孤獨談戰爭,談當年被侵華日軍抓去當勞工、在北海道過了13年野人生活的非凡老鄉劉連仁。郟宗培說:「每當莫言談得深情忘我的時候,從他吐出的團團煙霧裡,從他細眯的眼眸中,分明讓人看到了他內心情感的豐富、惆悵和糾結。莫言很低調,心卻飛翔得很高,其中的落差,藉以彌補的是他永不泯滅的童心和悲憫的情結。」(原標題:朋友眼中的莫言:很低調 心卻飛翔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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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一縷飛翔的陽光
護好遷徙通道 候鳥自由飛翔
讓心靈去飛翔
把雄鷹般自由飛翔的時間,送還給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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