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茶館】柯雲路:嫁給有戀母情結的男人怎麼辦(圖)?
柯雲路心理學作品
《走出心靈的地獄》
精華選載(2)
第二章 老公有「戀母情結」怎麼辦?
三 安子林自述
安子林自述:
我從小膽小,過敏體質。四五年前,職大考試,因為缺乏準備,臨場特別緊張,頭暈,眼冒金星,還有些噁心。以後就經常出現這種緊張、焦慮狀況。要出差,怕自己體力應付不了,於是出現體症。但當時還沒有太當回事,只覺得自己膽小,身體虛。
這次發病是1991年6月,和韓國朋友一起吃飯。其中有一道菜,牛鞭,當時覺得不是味,嘗了一口就吐了。回來拉肚子,上吐下瀉好幾天。去醫院看,確診為中毒性痢疾。出院後多次休克,再次住院,輸液三個月,有所緩解。
一天,同病房一個危重病人搶救,自己情緒很緊張,又開始出現明顯癥狀。膽小,煩躁。後到協和醫院會診,說我是焦慮症。拉肚子持續三個月。又轉到中醫醫院,託人請名醫包永齡看,一個月後止住了吐和瀉。出院後,身體弱,失眠,還出現了一些神經症癥狀,連馬路都不敢過。以後請醫大的一個名醫針灸,輕鬆一些,不久那位針灸大夫去外地了,我的病情又開始反覆。
這兩年持續看醫生,吃了很多葯,體症更厲害。抗抑鬱的葯,因為副作用大,吃了情緒更壞。我有個親弟弟,從小過繼給別人,當時在東北,也犯過這種焦慮症。他用電休克法治療,後來好了。我也去醫院做電療,效果還可以,癥狀有所減輕。
出院試試,過馬路好像也過來了,情緒好了。力量又有了。
這期間愛人一直陪住醫院,一年多沒上班。廠里優化組合,她要重新上班,否則就會被優化掉,我一著急,喝酒,感到越來越軟,病又複發了。
電休克總做對身體不好,只好吃藥鍛煉。
又開始嘗試日本的森田療法。這種療法主要是讓人為所當為,自然處之。我在回龍觀醫院住了一個星期。住院人多,我排不上隊。排上隊又沒人管,沒人陪住。我的生活自理能力差,很快就回來了。回家後仍按森田法去做。
現在比電療後好一些,原來不敢過馬路。去商店,一看到人多就吐,頭暈。現在能出門了,買買東西。能做做早點。病情晨重暮輕很明顯。吃了早點就感到很累。鬧不清有多少是體力不足,有多少是精神原因。
北京一位有功能的人給我看了,說我有附體。是因果關係。告訴我給我解了,不要吃藥了。我遵囑停葯後,那幾天覺得比較好,不知是因為停葯後葯的副作用沒了,還是特異治療的結果。因為葯的副作用很大,吃了看人、看車都是重影。可惜只好了幾天,又沒效果了。
生病的這幾年,沒有間斷作畫。我的畫房叫「不舍齋」。鍥而不捨之意。
我還請過河北一個老太太看病,她有巫術。老太太的弟子還來家裡幫著清宅,說家裡有這個怪那個怪,沒什麼效果。
妻子拿過電話插話:他求醫心切,在東方氣功博覽會上找到關加林老師(氣功師),連去四天治療,當時效果特別好。又是晚上去的,他的病本身就是晨重暮輕,所以尤其顯得效果好。關老師說他經絡不通,給他發功點穴,他沒什麼知覺。可是,後來又不太好。現在比一年前好多了。但他自己還覺得不好。對我說:你還要給我找高人。
安子林接著講:我喜歡美術,對中國畫,二十年追求,現在剛有些成績。一開始病了,有時間畫畫了,還挺高興。後來感到,這樣病下去出路渺茫。
作者:你從小與母親關係如何?
安子林:……一般吧。
作者:就是一般嗎,有沒有更具體的說明?
安子林:就是一般。父母都是知識分子,沒有太多的時間管子女。
作者:母親的年齡?
安子林:母親去年得了肺心病,六十八歲。
作者:父親呢?
安子林:父親兩個月前去世。母親照顧父親,跑來跑去,沒顧上自己。
作者:你兄弟姐妹幾個?
安子林:我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但從小過繼給別人家。所以,實際上我在家裡是最小的。
四 作者的分析:生病的「好處」
作者分析:
你這個病,現在能不能好,其實只在你自己。
往下,我們共同分析,你會看得很清楚。
對你的病,在與你愛人的交談中,我就已經有感覺了。很多情況是我說出來的,而不是她告訴我的。你在病中的許多情緒、心理表現,我都能夠感覺得到。栩栩如生。
現在讓我們共同分析一下。
第一點,你要知道,你的神經症,從你最初發生的那次開始,那次考試,已經暴露出來了。考試是什麼?對於一個人來講,實際上是人生的一種檢測呀。學生考試考什麼呢?就是看你的成績如何,完成未完成人生的任務?這個任務是你自己規定的,是父母希望的,也是社會環境對你的要求。考得好不好,是一種壓力。
你在考試時之所以觸發了恐怖感,還不是沒有準備的問題。考試帶有象徵性。這和你在人生中的自我要求和自我追求、給自己造成的壓力、同時又感到不堪忍受相聯繫。
你雖然熱愛藝術,努力追求,另一方面,你對自己設置的高目標又很不輕鬆。作為一個男人,要打天下,要做丈夫,做父親,又要在藝術上有所成就,這都需要一定的支出和承受能力。你在自己的人生中,希望一次又一次地交出好的考捲來。因此,在這樣努力和吃苦的自我要求下,在心理深處,在潛意識中是畏懼的。
你的那一次考試,實際上誘發了這種潛在的不能承受的心理。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你與韓國的朋友吃飯,莫非所有的朋友都拉、吐了嗎?
(安子林答:沒有。只有我一個人感到不舒服。)
還有,你吃牛鞭不是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嗎?
牛鞭是什麼?你是明白的。這是一個很容易讓男性有心理聯想的東西。男人有很多象徵。頂天立地是一種象徵。事業有所成就是一種象徵。做丈夫,做父親,要把家庭承擔起來又是一種象徵。同時,他的性功能也是象徵。在這裡,牛鞭成為一種雄性的象徵,一種強者的象徵。你的噁心嘔吐,只是心理上軟弱和難以承受的生理化。
同樣吃牛鞭,別人都沒有吐,沒有拉,你吃了以後上吐下瀉,這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一般醫學上的病菌感染,它表現出的是強烈的心理癥狀。
在考試中誘發出的癥狀,沒有解決你的根本矛盾,潛意識就用更強烈的方式,更強烈的生理癥狀,來解決你的心理衝突。
於是,你病了。
第三點,不知你注意到沒有,在病中,你雖然很痛苦,請注意我往下要分析的一句很深刻的話,病人有幸福的一面。人在病中可以迴避很多矛盾。
你要仔細體會這句話。本來有許多事令人頭痛,子女的事,父母的事,種種人際關係,工作,學習,繪畫。病了,暈暈糊糊,這些都可以不考慮了,挺舒服的。很痛苦,又很舒服。這就是疾病的微妙之處。一病,首先對自己實行了解脫。
這是疾病特別重要的一個心理機制。
要仔細體會病人的心理狀態。一方面好像很痛苦,但潛在有一種暈暈糊糊的感覺,可以比較自在了。你只要沒病了,一清醒,一振作,立刻要面對許多病人可以迴避的東西。
生病有生病的好處。
你生病第一是生給自己的,一病,無形中解脫了很多東西。
從小,你在家中是最小的孩子,天性又不是膽大的人。長大成人後,你在生活中成為這樣一個角色:上要照顧老人,下要培養女兒,在妻子面前還要盡丈夫的責任,在事業中還要成為藝術家,要獨自闖天下。一個男人活在世界上,要支撐這麼多,確實很不容易。
你畏懼了。
你在病中,不要說在妻子面前扮演小孩的角色,在女兒面前都扮演了一個受照顧的角色。你作為丈夫、父親、男人的角色全部顛倒了,即使畫畫,也與過去完全不同了。過去,你必須參與美術界的競爭,要得獎,要有成就,現在呢,病了,只要能畫,哪怕只畫一張,也是超額完成任務。現在畫畫比起健康的時候,反而要自在一些呢!
作為病人,外界對你沒有任何要求和壓力,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掉了。
因此,你的病第一是病給自己的;第二,你要仔細體會,你的病也是病給你的親人的。
什麼意思呢?按照現代心理學來講,一個男人在幼年時往往會有戀母情結,你讀過弗洛伊德,對藝術與潛意識的關係應該是清楚的。
然而,作為男人,他常常會對自己幼年時得到的母愛不夠滿足。我感覺到,你在病中,在與妻子的關係中,扮演了小孩子的角色。作為病人,你需要妻子的陪伴,照顧;當你煩惱沮喪時,你需要她的安慰。請體會一下,你扮演了什麼角色?不是丈夫,不是父親,是男孩子在母親面前的心理狀態。這是男人在軟弱時難免出現的一種情結。這種心理很能陶醉、很能滿足、也很能腐蝕一個成熟的男人。
你的病既解脫了自己,使得你在許多重負面前輕鬆一點,又使你在心理上有滿足和陶醉。當你獲得這麼多實際的「好處」時,很難從病中完全掙脫出來。
我曾經反覆說過,一個人是在他需要生病的時候才會生病的。當他真正感到生病的痛苦,又決心健康起來的時候,其他的醫療手段才能完全地奏效。
就你目前的情況來講,大可不必聽什麼附體不附體一類的話,甚至有些葯也可以不吃。你必須很清楚地認識到你的病是有深刻的心理情結的。
在我的眼裡,清楚得如一幅畫。
五 與患者的深入交談:我不病,誰能病我?
接下來是兩個人的對談。
作者:你對我的話有共鳴嗎?
安子林:有,我明白。我常常感到,我的病好還是不好,中間只隔一張窗戶紙,一捅就破。問題是怎麼把它捅破。我也知道,只要我真正相信自己的病好了,它也就好了。
作者:這就是奧妙。現在好不好,就在這張窗戶紙。這是心理與生理之間的微妙關係。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準備捅你這張窗戶紙。我講話你愛人在旁邊能聽見嗎?
安子林:嗯……
作者:我往下講的話,我希望她聽不見。
安子林:她現在聽不見。
作者:我今天之所以及時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有原因的。因為你的病我看得非常清楚。一般情況下,你的病也許還會拖拖拉拉地拖下去,但也有可能,我們今天的談話能夠幫助你解決這個問題。我只想告訴你,你這個問題不解決,有些後果你終生會後悔。希望你能仔細聽。
首先,你會毀掉你的女兒。
我今天看到你女兒了。她身上主要的先天的遺傳是你的因素,而不是她母親的因素。你這個病,你的弟弟也犯過,這是有遺傳的。我在你女兒身上看到了精神不穩定的因素。這是個危險信號。你這兩年的疾病,使我在你女兒身上看到了強烈的信息污染,父親反覆重複一種心理模式,在女兒如此年幼的時期,會使她心理上反覆模擬,漸漸累積為一種心理模式,一種深深的印記,成為一種運動規律。她和你的心理機制又有著先天的一致,會使她在這方面尤其顯得脆弱。坦率地說,如果你的病再拖長一段時間,女兒在二十歲前後,很可能發生一次較大的心理障礙。
這段話你不能對愛人說,也不能對女兒說。
我今天對她們是怎樣說的呢?「你愛人(你爸爸)的病肯定能好」。
這只是我對你說。我對這種事情的預見一般沒有錯過。
即使你的女兒有很好的環境,使她勉勉強強熬過了二十歲前後的這次危機,在她的一生中還可能出現一次很難跨越的障礙,也許最終會導致精神失去平衡的。
安子林:我也有這種預感。
作者:你這兩年的病態,對女兒在精神上的滲透影響,造成的印痕太強烈了。她的眼睛深處有一種與你相通的東西。要想一想,為什麼你弟弟有這種病,你也有這種病,你們都存在心理上的遺傳因素,精神上的不穩定因素。這種不穩定因素有時表現為藝術天才,有時表現為精神病、神經症的各種契機。想一想梵高是怎麼回事?
你女兒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你這兩年的病給她的感受太強烈了。今天她對我談到父親的時候,是非常善良的表情,既想幫助父親解決問題,又感到無可奈何。我在她臉上看到她心靈深處有一種戰戰兢兢的東西。你懂嗎?不能再嚇著她了。
告訴你這個比較嚴酷的事實。你要明白這一點,即使你一下振作不起來,也要想一點特殊的辦法進行調整,才有可能使她迴避掉這些東西。
如果你不改變,仍舊這樣下去,後果難以想像。
剛才你說,對此你也有預感,希望這些話不要和孩子講,也不要和愛人講。因為講出來也是一種心理暗示。只是你心裡要明白。
不管怎樣,作為父親,如果出現上述情況,你在心理上永遠不能推卸責任。
另外一點,你的病再繼續下去,妻子在這兩年中就會接二連三地生各種病。她會患肩周炎,會患頸椎炎,隨後還會患婦科病,也許身體會越來越差,她會在未來的幾年中迅速衰老。這些預言都將一一兌現。
請想一想,你的病發展下去既會毀掉孩子,還要毀掉妻子,同時也毀掉自己。
比起這些來,一切所謂的「好處」,生病獲得的「解脫」,都是毫無價值的,應當有決心一下就放下來。
此外,希望你在生活中不要太執著,包括對待藝術的態度。通常人們總在讚揚對藝術執著的追求,我不贊同「執著」二字,「執著」乃是身心修鍊中首先要破除的東西。要取其自然。如果你自己病成這樣,一個家庭也毀成這樣,藝術又有什麼意義呢?
安子林:是。我對藝術追求很執著。我的畫室叫「不舍齋」。鍥而不捨之意。有時候,高目標是很壓迫我。
作者:你病了,什麼事都不用幹了。從功利主義角度講,這樣做也是不合算的。更何況即使你藝術上獲得再大的成功,但自己的人生、家庭都那麼不和諧,也是人生很大的誤區。所以,要重視自己在家庭、女兒、妻子面前的角色,要敢於扮演強者。你的妻子給我寫過一封信,對你評價很高。說你多年來對她非常好,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對你目前的狀況那樣著急。其實,男人能夠照顧妻子、孩子,包括照顧老人,是很幸福的事。你不要丟掉這個幸福。這也是一個使命嘛。要善於扮演這個角色。
至於在人生中、藝術中的高目標,大可不必那麼執著。那太愚蠢了。也許你不設立那麼高的目標,用很從容的心態搞,倒會成為大家子。這一點,希望你一定記住。
從現在開始要放鬆身心,藝術上從容一點,高興時畫,不高興時也不著急。把自己在家庭中的角色扮演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該鍛煉就鍛煉。
你這幾年出現的所有情況,幾乎都是情緒和心理的影響。在不同的心理背景下,人的體力能產生出很奇怪的差別。譬如說剛剛發生了一場地震,你的妻子、女兒都被重物壓在下面,生命處在危險中,你的力量就來了,你會振作起來,想方設法把她們救出來。因此,我勸你不要在這件事上膩歪,一步就邁過去了。
很簡單的一步,窗戶紙一捅就破了。
當然,窗戶紙一旦捅破,可能要失去點東西,比如生病時那種安閑的心態,扮演小男孩在母親懷中的陶醉和幸福感,由於生病可以迴避的高目標的折磨,這些好處都可能失去。但比起自己的健康,自己的人生、事業和家庭,你的妻子和女兒,這種好處太微不足道了。今天我看到你的女兒,感受非常強烈。
你應該能下決心。當然,也不要勉強自己。也可能你的身體這兩天突然有一點變化了,也可能就從一件小事做起,比如自己獨自上街,或者為她們辦一件事,自然而然就變了。要痛痛快快地變。不要怕失去生病時獲得的位置,家人的關心,外人的同情,環境的照顧、遷就,這些都不要,沒什麼意思。那最終會毀掉你,把家庭也毀掉。
只要你明白了,你的病會成為一件好事情,一場磨難嘛。
安子林:主要是體症。我也經常暗示自己好了,可是很不容易接受自己已經好了這樣一個觀念。老是有體症,頭一暈,心就慌了,煩了,不知怎麼辦?
作者:要有個適應過程。如果有點頭暈,不理它就完了。
安子林:有時候怕自己暈倒,出事。
作者:要坦坦然然,什麼也不用怕。你想活下去,你的潛意識明白這個基本目的。
安子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再暈,兩年來從沒在馬路上暈倒過。
作者:如果我不講清楚你的整個環境背景,你還不能下決心。當我講到你女兒的未來時,你都有預感。自己都有預感的事意味著什麼?要琢磨。
從現在起,不僅要使自己振作起來,能正常生活,同時還要想辦法調整,使安琪的處境也要好起來。當然,病了這麼長時間,怎麼一下就好了?臉要能拉下來。說句笑話,一個人病了很長時間,有時不好意思一下就好了。可不是嗎,我怎麼一下就好了,那我過去的病還有道理嗎?沒道理了。
用不著有這種顧慮。病好了,是自己的勝利。你的病就應該好。說沒病就沒病。身體恢復以後,才可能很好地安排生活,進行藝術上的探索,同時好好培養孩子。
安子林:我有願望,但是缺乏力量。體症一出現,就支持不住了。
(作者清楚,對方已經聽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全部分析。然而,潛意識還是要反覆抗拒。這時要調動他內在的積極因素。)
作者(用十分堅定的聲音):你有這個力量。那個力量就在於你自己的那個愛心,對妻子,對女兒。那個正義,那個責任心會支撐你完成這個任務的。並不困難。
高興的話,星期六我還有一個講座,可以一起來。如果星期六你能來,希望你扮演一個不是她們陪伴你,而是你領著她們來的形象。
安子林:……嗯。(這一次他沒有再「解釋」,沒有再訴說為難。這是個轉機。)
作者:好吧。那會很幸福。做那樣一個丈夫和父親很幸福。你完全能做到這一點。經過這個磨難,你不但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我以為,你會比原來的性格更堅強。
健康的人是很幸福的,何必要沉溺在不正常的狀態中呢?你說明白這個心理的奧妙,相信自己好了就好了,說明你有很高的悟性。一旦你那顆心,那顆堅強的心,要做丈夫、父親的那顆正義感的愛心被喚起之後,障礙是容易突破的。我相信這一點。
如果由於你的行為把你的家庭毀了,把另外兩個人也毀了,你在心理上沒法交待。
安子林:我明白了,星期六我一定去。
六 內助外敬:對患者家人的「角色調整」
接下來,作者與患者的妻子交談,對她進行「角色調整」。
作者:要記住,與丈夫的關係中,你要盡量扮演讓他照顧你的角色。這一點,你不要告訴他。遇到事讓他拿主意,有問題請教他,讓他幫助你。並適當表現自己軟弱之處。這樣才能逐步使他回復到他應該扮演的男子漢的角色和地位上去。你儘可能不要再扮演一個母親的角色了。甚至於你在工作單位,在社會上遇到什麼煩惱,一些為難的事,都可以告訴他,向他「訴苦」,讓他幫助你。
呂芬:過去總怕他煩,什麼都不敢對他說。
作者:說,但要適可而止。你要對他採取「內助外敬」的方針。內助,就是內里要多方面幫助他,減輕他的各種實際的社會心理負擔,有些真正煩人的事不對他講。但在表面上卻要尊敬他,經常拿一些看來為難其實又嚇不著他的事情來向他「請示」,讓他拿主意。讓他扮演男子漢的角色。兩個原則,一方面,不要用實際上很困難的事情增加他的心理負荷,另一方面,又要讓他逐漸意識到自己男子漢的角色。明白嗎?
呂芬:明白了。還有安琪……
作者:讓她接電話,我對她講幾句。
安琪(接過電話):叔叔好!
作者:你在家中現在扮演一個特殊的角色,知道嗎?
安琪:知道。
作者:你的話有時比母親的話更能影響父親。你要善於琢磨影響父親情緒的方法。
安琪(很領會地):我懂了。
作者:叔叔給你出兩個題目,畫兩幅畫好嗎?
安琪:好。
作者:一幅,叫南國中午的太陽。一幅,叫早晨晴朗的天空。你畫一畫,好嗎?
安琪: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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