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避政治？莫言的「少說藝術」

2012-12-12 07:2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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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避政治？莫言的小說藝術與少說藝術

香港鳳凰衛視詹晟

121211《有報天天讀》針對莫言領取諾貝爾文學獎，點題兩個字「小說」，莫言因為「小說」獲獎，但在面對一些話題時採取了少說為妙的態度。莫言，不是不言而是擇言。

海外對於莫言獲獎就有多角度的不同聲音，BBC中文網報道，「許多瑞典人正裝出席了莫言在7日的諾貝爾演講會，他們大多數人只知道莫言是個來自中國的傑出作家。如果不是聽中國朋友介紹，他們一般也不清楚莫言獲獎在中文世界引起的輿論風波......據說許多瑞典人在電台相關話題的討論中表達了不滿，雖然許多人並非該右翼政黨的支持者，但他們認為瑞典方面禁止一個參加民主選舉，並且有許多議員被選入國會的政党參加諾獎周的重要活動，而同時卻向一個同民主選舉無關的共產黨的黨員頒獎，頗具諷刺。」

莫言的「少說藝術」

有人認為有權撬起莫言的牙齒，讓他說一些自己喜歡說卻回應者寥寥的話特別是一些有關政治的話，才是真正敢言的作家。如果莫言按照自己的權利說自己想說的話，就是「迴避問題」，就是「風花雪月」。更有人在莫言的領獎同時在授獎場所之外裸體奔抗議，也有人諷刺莫言獲獎是中國的「恥辱」。

莫言很清醒，如果你有說話的權利，莫言我為什麼沒有不說話的權利？把文學政治化，本非莫言的本意。

莫言原名管謨業，他之所以給自己取名莫言，就是在年輕的時候吃了苦頭有了教訓，希望用筆名莫言，告誡自己的少說話，話多則失是中國民間許多家庭父輩對於晚輩的勸誡。

2009年1月莫言在斯坦福大學的演講：我在放牛時養成的喜歡說話的毛病給家人帶來了許多麻煩。我母親痛苦地勸告我：「孩子，你能不能不說話？」我當時被母親的表情感動得鼻酸眼熱，發誓再也不說話，但一到了人前，肚子里的話就像一窩老鼠似的奔突而出。話說過之後又後悔無比，感到自己辜負了母親的教導。所以當我開始我的作家生涯時，我為自己起了一個筆名：莫言。但就像我的母親經常罵我的那樣，「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肉」，我改不了喜歡說話的毛病。為此我把文壇上的許多人都得罪了，因為我最喜歡說的是真話。現在，隨著年齡增長，我的話說得愈來愈少，我母親的在天之靈一定可以感到一些欣慰了吧？

不談政治只談人味

中國古典小說，尤其是政治隱喻小說如《官場現形記》、《老殘遊記》、《三言二拍》等等，寓意深遠往往對照諷刺，獲得讓讀者會意、拍案叫絕的效果。而《有報天天讀》的點題一個字環節，也是一字見血，一字點穴甚至一字見淚，讓觀眾會心一笑。

小說雖小，大音希聲。莫言因為小說而獲獎，他因為少說而獲贊。讓我們的小說在人性與哲理的的刻畫上有更多空間。莫言的《紅高粱》所展現的抗日傳奇、《豐乳肥臀》所彰顯的生命在艱難環境中的張力，都深深地觸及讀者的心底，呼喚生命本性的蘇醒。

莫言在演講中說過，他在寫小說時候的狀態是大悲大喜，喜歡用感情色彩濃厚的字句。讀過他的作品的人，會被他在字裡行間的深深人味所吸引。

其實諾貝爾文學獎比起和平獎而言，淡化了更多的政治色彩。莫言因為小說本身對人性、現實的關照價值，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我們應該感到高興而非不忿。「瑞典書店中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今年是中國作家莫言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瑞典外交部一位女士說她並沒有看過莫言的作品，但是她的朋友已經買了莫言的書，她不久會借來看。她認為諾貝爾文學獎相對其他諾貝爾獎項更受公眾關注，因為文學面對普通公眾，不同於其他獎項具有不同的專業性，因此莫言的名字為當地公眾熟知。」

我們尊重莫言，也尊重他擇言的權利。多些寬容，尊重莫言，也是尊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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