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帶倆外孫垃圾堆扒食一袋爛菜葉就是晚飯的菜

　　懂事的寶寶在幫外婆推垃圾車。

　　▲小狗和垃圾堆里撿回來的破滑梯，是倆孩子的玩伴和玩具。

　　▲晚飯後，懂事的寶寶和陽陽幫外婆收拾碗筷。

　　▲也許是渴望能學會寫字，寶寶在地上寫著誰都不懂的字元。

　　近來，湖南衛視綜藝節目《爸爸去哪兒》在全國掀起了親子熱潮。但當熒屏上的萌娃們沉浸在暖暖的父愛中時，庄河的陽陽、寶寶兄弟倆卻連自己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兩個孩子的母親劉芳（化名）因年輕時患上精神疾病曾多次離家出走，並分別在10年前和6年前兩次大著肚子回到家裡，生下了兩兄弟。為了照顧痴傻的女兒和兩個外孫，77歲的張大娘不得不背井離鄉來到庄河市區，依靠每天從垃圾堆里扒食，養大兩個外孫。

　　A.女子多次離家出走，兩次懷孕產子

　　幾天前，在庄河市新華街道前炮委居民區的兩間小偏廈子里，記者找到了正準備出門撿垃圾的張大娘一家人。剛一進屋，一股餿味就湧進鼻孔，整個廚房除了一條過道，到處都堆滿了用過的一次性餐盒、廢舊塑料袋等雜物。張大娘面露愧色：「家裡太髒了，要不咱在院里說吧！」

　　聽見陌生人的聲音，劉芳從屋裡走了出來，時下已是夏季她卻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大棉襖；相比神情獃滯的劉芳，躲在她身後的陽陽和寶寶卻異常活躍，蹦跳著搶先跑到院子里相互追趕打鬧起來。

　　兩個孩子年紀小，他們哪裡知道外婆張大娘心中的煩惱。「命苦啊！」採訪中，張大娘總是情不自禁提起這三個字，這是在說女兒、說外孫，也是在說她自己。張大娘說，劉芳是她的第三個女兒，在20歲之前是個正常人，還在旅順一家汽車配件廠上班。可在劉芳20歲那年，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開始變得言語、行為古怪，而且狂躁易怒。經醫院診斷，劉芳患上了精神疾病，之後病情又逐漸加重，發病時不但打罵家人，而且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這些年來，張大娘已經記不住女兒離家出走了多少次，也不記得自己找過她多少次。10年前的一次出走，張大娘在離家百里之外的鄉鎮找到了正在垃圾堆里撿東西吃的女兒。把女兒帶回家後，張大娘驚奇地發現，女兒竟然懷孕了！5天之後，劉芳就生下了第一個兒子陽陽。「問她（劉芳）在外邊被誰欺負過，她也說不明白！我尋思孩子畢竟是女兒的骨肉，就這樣養著了！」張大娘沒想到，劉芳在6年前一次出走後竟然又懷孕了，寶寶也在不知道父親是誰的情況下出生了。

　　採訪過程中，一旁的劉芳突然發作，指著母親大聲喊著：「誰說我彪？是你彪！這倆孩子不是我的，都是你生的！」在眾人極力安撫之下，劉芳才平靜了情緒，背著手走出大門，到村口轉悠去了。

　　B.姥姥帶外孫垃圾堆扒食，一袋爛菜葉就是晚飯的菜

　　安撫過女兒，張大娘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只見她顫顫巍巍地推出帶圍擋的小車走出大門，比較開朗的陽陽猶如脫韁的野馬般在衚衕里撒歡奔跑，而比較乖的寶寶則一直跟著外婆，遇到陡坡時，寶寶還幫外婆推車。祖孫三人的目標是街邊的一個垃圾堆。在烈日蒸烤下，垃圾堆中散發著難聞的臭味兒，可張大娘卻彷彿已經習慣了這味道。「這裡面全是寶貝！這塑料瓶子可以賣錢，廢塑料和木頭可以帶回家燒火！」經過十幾分鐘的搜尋，張大娘裝了一車的「戰利品」。尤其令她滿意的，是一袋枯黃的爛菜葉，「把黃的地方擇一擇，就是晚飯的菜。」

　　「這家人經常用塑料燒火取暖，還用撿回的餿米飯熬粥喝，經常弄得屋裡院里一股味！」鄰居李大姐說，那股味道常人聞了都反胃，難為張大娘一家人還要吃到肚子里。

　　這樣的日子，張大娘一家人已經過了近五年。張大娘一家原本住在光明山鎮小河沿村肖屯。但由於張大娘腿有殘疾，不能幹體力活，為了撫養瘋癲的女兒和兩個年幼的外孫，張大娘才決定舉家搬到庄河市區，租了兩間廂房，依靠撿垃圾艱難維持生計。

　　直到近一年，陽陽和寶寶的生活才有所改善。原來，家住附近的於女士等幾位好心人，在聽說了倆孩子的遭遇後，就開始關照倆孩子的生活。只要有時間，幾位好心人就輪流把倆孩子領回家吃飯；時不時還給孩子添置些衣服穿。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倆孩子才有了溫飽的生活。尤其是寶寶，衣著整潔的他，已完全看不出是在垃圾堆邊長大的。

　　C.至今沒名字、沒戶口，倆孩子沒法上學

　　雖然母親瘋癲，可陽陽和寶寶倆孩子卻很聰明懂事，平時不是幫外婆撿垃圾，就是幫忙收拾一下家務。見記者來採訪，陽陽還想露一手絕活：「叔叔，我會畫畫！」說著，就拿著半截鉛筆在一個破筆記本上，幾筆就勾勒出一個房子圖案。一旁的寶寶也不示弱，乾脆拿起樹枝在地上畫了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字元。

　　寶寶說，他寫的是自己的名字。但提起兩個孩子的名字時，張大娘也茫然了。因為不知道孩子們的父親是誰，所以孩子該姓什麼都不知道，也一直沒給他們起正式的名字。

　　現在最讓張大娘放不下心的是兩個孩子的戶口問題：倆孩子都沒有父親，也都沒在正規醫院出生，連出生證明也沒有，自然也沒有上戶口。現在，10歲的陽陽已經過了上學的年紀，卻只能滿大街瘋玩，時不時被周圍的孩子打得遍體鱗傷；6歲的寶寶也馬上能上小學了，如今兄弟倆都卡在了戶口上，「求你們幫忙想想辦法，不然孩子上不了學，長大連糊口的本事都沒有！我不想他們像我一樣撿垃圾！」

　　採訪結束，採訪車開出很遠，張大娘依然彎著腰站在道口眺望，生活的艱辛已壓得她直不起腰來。如果您想幫助這個苦難的家庭，請撥打本報幫助熱線：15904119599。

文本報記者祝福 圖本報記者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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