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課：紅斑狼瘡

咱們今天講一個紅斑狼瘡的案例，西醫上紅斑狼瘡屬於免疫系統疾病，處理起來相對麻煩一些，一般都是以激素控制為主，大部分是長期服藥，很難短期取效，按西醫的說法，預後也不是很好，最終的結果不是很理想。紅斑狼瘡的患者，我治療的也有一部分，有一些案例，總體來說，紅斑狼瘡的患者，都是腎氣很虛，鬱結很重，只是共同的特點。

這個患者是一個很年輕的媽媽，24歲，因為很年輕，所以體質相對好一些，在治療的過程中，效果也相對好一些，但也是治療了很長一段時間，從七月到十二月，快半年了。有一段時間改善還是很不錯的，也有一些反覆，我想把整個治療過程給大家看一下，講一下我個人對紅斑狼瘡的治療體會。下面是七月十三日的舌象和處方：

這個舌象的特點，一個是舌頭很胖大，寬寬的伸不出來，因為舌頭比較大，不能完全吐出來，所以只是把前半部分吐出來，後面比較肥大，出不來。還有一個特點，舌頭偏軟，中間有凹陷，整個舌頭比較軟，偏虛的一個象。

舌頭很胖大，是腎氣不能收藏的一個象，舌頭比較軟，中間凹，也是虛象。一方面是陰精虧，整個陰氣不足，另一方面是中土弱，脾胃運化不好。她的鬱結體現在什麼地方？這麼虛的一個舌頭，這麼胖大，但是沒用齒痕，整個舌頭的邊緣很飽滿，就跟充滿了氣一樣，這就是內在的氣鬱，也很重。

她當時的脈象有點急有點細，整個脈是偏軟的，軟就是虛，但是又偏急偏細，就是內在的的鬱結也比較重，脈象和舌象是完全吻合的。脈細就是陰精虧的比較厲害，陰氣不足，這時正氣虛的一面比鬱結還要重一些，所以治療的時候，偏於先扶正，先養陰，補腎，當然也有流通的葯。因為腎氣足了以後，腎主收藏，只有腎氣飽滿有力的時候，才能夠把一身的氣控制住，收起來。一身正氣飽滿了，流通的力量就大，很多鬱結自己就流通開了，疾病就會好轉。

從整體治療思路講，紅斑狼瘡就是按補腎氣，流通瘀結，這麼一個思路。具體用藥就不再分析了，先把整個過程跟大家說一下。這是七月二十日的：

這時舌頭往外伸的就多一些了，這是補腎以後，腎氣有力了，收藏的力量就大了，舌頭相對就變得小一些了，能多伸出一些來。而且舌頭也濕潤一些了，舌面上的苔也更粘一些了，水濕的感覺更多了，腎主水，就是腎氣逐漸飽滿的一種變化，這就是腎氣在逐漸恢復，雖然還不是完全正常的狀態，但這種變化是腎氣逐漸恢復的一個表現。脈象也變得有力了，不是那麼虛，那麼細了。

因為來往不方便，這個患者有時候兩個星期來一次，我一般是一周調一次方。下面看八月八日的舌象和處方：

這次舌頭跟以前相比，有點皺縮的感覺，出來的多了，嘴角邊緣和舌頭之間有空隙了，舌頭就更瘦了，變得越來越小了，沒有原來伸不出來的感覺了，邊緣也不再是滿滿的鼓鼓的感覺了，塌下去了，有點皺縮了。這就是裡面的鬱結之氣慢慢地散開了，流通開了，鬱結減輕了。但是，腎主一身的精氣，不會很快地恢復過來，所以慢慢體現為一個虛象，舌苔更乾淨一些，舌頭中間偏凹陷，中土脾胃還是比較虛的。

前面這三個舌象，我們可以看到，鬱結在減輕，胃氣在恢復，舌苔乾淨了，腎氣也在恢復，比較慢，舌頭變得鮮活紅潤了，比以前好了。脈象也慢慢出現軟的象，也是露出內在的虛象了，如果鬱結重的話，脈象一般偏急，軟的感覺會輕一些。我們看八月十七日的舌象處方：

舌頭之間有凹陷，脾胃虛的象還是很明顯，還是偏軟的感覺。所以，正氣虛很難一下子糾正過來，根基還是比較弱的，這一次相對來講鬱結緩解很多，但正氣還虛，患者有點著急，問能不能快一些，因為外地來一次不容易。

所以這次處方，補腎的力量就比較大，用了2克黃連，黃連苦寒，專走中土，固守收藏的一個葯，一般用在中土有熱，大部分用它來清熱。在這裡用少量黃連配合大量熟地，用黃連苦寒收藏的力量來收藏腎氣。

鄭欽安老先生有一個潛陽丹的方子，用黃柏來收，黃柏苦寒的力量相對柔和一些，黃連更峻猛，更銳利一些，來得更快。當需要緊急、臨時收一下腎氣的時候，黃連可以短時間用一下，不能久用，配合熟地這樣滋潤的葯，效果還是不錯的。

我們看十七日的脈象有點澀，澀還是腎氣不足，為什麼治療過程中，還有一個澀象呢？因為體內的瘀結相對是比較重的，治療的過程中，如果不用流通的葯，這個病很難維持。但是流通的葯多了，就消耗氣血，消耗人體的陰氣。不利於腎陰的恢復，所以要注意用藥的比例。

我用的時候呢，補益的葯多，流通的葯少，即便是這樣，因為她帶孩子很累，可能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比較辛苦，所以自身消耗也比較多。所以病情有些反覆，不是很穩定，有時候虛的比較厲害一些，需要固守補腎的力量大一些，所以這次用了黃連。二十四日：

一周以後，感覺舌頭飽滿有力一些了，中間不是軟趴趴凹陷的感覺了，還是稍微凹陷一點，但是已經有一股力量能夠挺起來了，腎氣好了一點，中焦的力量強了一點，有一點好轉。所以黃連的量減少了，1克，但總體還是力量比較大的補腎的方子。再看八月三十一日的舌象處方：

舌頭更瘦弱一些，從最開始舌頭伸不出來，胖大堵在裡面，這時變成一個比較瘦長的舌頭，很容易伸出來，舌頭和嘴角的空隙很大了，舌頭也很紅潤，有生氣，只是比較虛，比較軟。從時間來看，八九月份是夏天，天氣很熱，人體的氣偏浮，偏散，所以夏天補腎很難，天地之氣都是浮散於外，人體也一樣，你要逆天地之氣把腎氣收起來，是很難的。所以，這個季節對於補腎來講，不太合適。但是對於流通瘀結就比較好，所以她體內的瘀結就流通的比較好，但是腎氣就反反覆復，沒有一個穩定的狀態，當然也是在好轉，但是不夠理想。

後面的方子還是運脾胃，固守腎氣，都是補的路子。看九月七日的：

舌頭還是很瘦，很軟，舌面的津液少了一點，水濕少是因為我們用藥偏補偏收藏，又改善了一點，都是整體還是一個比較瘦的舌頭。這兩個舌象是整個過程中，精氣虧損比較厲害的兩個舌象，也相當於是八九月份，夏天差不多最熱的時候，人的氣也是散的，所以表現出來腎氣也最虛。這時候要保護好腎氣，不敢隨便亂散，所以前兩張方子，一直用黃連收腎氣，就怕散掉了，就沒有基礎了，治療無法談起。

所以有時候治療效果，受病情的制約，受五運六氣，天時，氣候等很多情況的制約，並不是說我們想什麼時候好，就什麼時候好。所以古人都知道順應天時，知道這個病大概到什麼時候好。對於這種疾病，秋冬補腎比較好，流通瘀結春夏比較好，所以這個病至少要治療一年，才能夠有一個比較好的流通，比較好的收藏滋補，轉一圈，才會有一個比較好的鞏固的效果。九月二十一日：

這次舌頭又好一點了，沒有那麼瘦了，胖一點了，因為九月末，快到十月初了，已經入秋了，一旦入秋，天地之氣開始收藏，氣就不再散了，順應天時了，腎氣就能夠恢復得比較快一些。這次脈象相對來說也是飽滿有力的，狀態比上一次明顯好一些。所以，天時的力量不是人能夠改變的，有時候我們效果不太好的時候，要考慮到，是辨證的不準確，還是病情和天時相違造成的，沒辦法改變，比如這個患者，很熱的那段時候，腎氣很難恢復，只能維持，不要太虛就可以了，能平穩度過就不錯了。一旦天涼，天地之氣一收藏，很快她就好轉了。後面再看十月十日的舌象處方：

整個舌頭紅潤而軟，舌苔也很乾凈，看不出來有明顯的鬱結了，虛象還是有的，舌頭兩邊比較嫩，不飽滿，陰氣還是不夠。這次舌象是整個治療過程中差不多最好的一次了，雖然還是虛，不是很厲害，脈也比較柔和，舌苔也很乾凈，舌頭紅潤，鬱結不太明顯。

因為這次狀態比較好，所以有一段時間沒來，今天我出診，她又來了，說有點複發，看今天十二月十二日的舌象處方：

舌象不太清楚，舌頭是比較瘦的，跟以前相比，要瘦一些薄一些，中間舌苔也厚膩一些，也就是說，腎氣又虛了，脾胃又弱了，中焦有一些痰氣鬱在那裡了。跟兩個月以前的狀態相比，差了一些，所以病情多少有些反覆了，我把整個過程再捋一遍：

她剛開始來看的時候，還吃著激素，整個人胖胖的，滿臉都是紅紅的蝴蝶斑，就是紅斑狼瘡的那種紅斑，身上也有，自己也非常不舒服，治療了大概一兩月的時候，紅斑慢慢就褪下去了，就是夏天舌頭很瘦很弱的時候，雖然比較虛，但是癥狀一直在減輕，紅斑逐漸消下去，癢的感覺呀，睡不好覺呀，月經不正常呀，很多不舒服的情況，都逐漸在好轉，包括胃口也好了，大便也好起來了等等。

癥狀的好轉，其實是身上的瘀結慢慢流通開了，內部瘀結打開、消失的一個表現。激素也慢慢減量，激素有依賴性，沒法一下子停，就隨著身體慢慢好轉，逐漸減量。人也慢慢瘦下來了，到九月底十月初的時候，整個人就很精神了，人也瘦了很多，因為很年輕嘛，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了，精神也好了很多，紅斑完全沒有了，看不出來了，自己感覺就好像是痊癒了，也有力氣了，也有精神了，各種感覺都很正常。

但實際上呢，從舌象看，還沒有完全恢復，還是很虛，所以這種病不是短期能夠治癒的，後續的治療如果一直鞏固治療，可能會更好一些，因為來往不方便，有些治療不是很及時，再加上比較勞累，腎氣慢慢就減弱了，腎氣一弱，氣血流通的力度就弱了，瘀結就容易重新產生，所以這次來的時候，臉上又出現輕微的紅斑。

這個病呢，從開始到現在，治療的一個過程，供大家參考，知道這個病按照補腎氣，流通瘀結這個思路去治，是有效的，整個過程可能是比較長的，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吧，半年的時間把鬱結流通開，半年的時間把腎氣補上固守住，就比較穩妥一些。

案例就講到這裡，後面有什麼問題咱們可以再交流一下。

1、河南這位朋友問的，只有癥狀，沒有客觀的四診資料，不好準確判斷，估計是一個腎虛鬱結吧，慢性病一般都是這種情況，但是虛到什麼程度，郁到什麼程度，還需要更多的資料來判斷。

2、具體用藥的問題，我的方子都發了，大家可以參考，因為葯很多，不是一下子可以講清的，補腎的種子類的比較多，疏肝的就是流通的，活血的，破氣的，這些。

３、這個舌象，還是脾腎雙虛，單純補的話，容易產生壅滯，還是要溫運，一邊運轉一邊補比較好，所以大劑量用參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4、紅斑狼瘡的原因是什麼？

我也說不上，可能每個人得病的原因都不太一樣，這例患者可能是產後腎虛，受風還是怎麼著，總之是傷了腎氣。

5、補腎加入菟絲子、肉蓯蓉一類的葯，會不會快一些？

單純從補腎的角度說，補腎的效果肯定會快一些，但是這例患者不是單純的腎虛，還有鬱結在內，如果補腎的葯過於峻猛，如果收得太厲害，等於就把鬱結收在裡面了。所以我用的葯收的今兒沒那麼大，相對柔和一點兒。

6、這個舌苔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一個鬱結的象，比較飽滿，應該是氣鬱，內部估計還有血瘀。

7、過敏性紫癜的治療方向？

這和紅斑狼瘡有一些類似之處，我來治的話，大同小異。

8、遺傳性的疾病，比如多囊腎的用藥思路？

遺傳性的疾病，是不是就是先天呀，生下來就是這樣的？如果生下來就是多囊腎，恐怕沒有太好的辦法。如果從治療的角度來講，所有的囊腫，都是鬱結之象，用流通的葯。腎上的病，要從流通下焦的藥物去入手，象茅根，威靈仙這類的藥物會不會好一些，這個我沒有什麼治療經驗。

9、舌胖大有齒痕和無齒痕的區別？

有齒痕一定是氣虛了，沒有齒痕往往是裡面的鬱結比較重。

10、下午打呵欠是什麼原因？

我們累的時候才打哈欠，打哈欠是腎精外出的一個象，陰虧了，往往是偏於腎虛的情況。

11、舌尖部位出現缺損是不是大腦萎縮？

舌尖部位一般對應的是心臟，跟大腦萎縮是不是有關係，我也沒有驗證過。一般舌尖有問題時，心臟容易出問題。

12、紅斑狼瘡可以用皂角來破鬱結嗎？

一般紅斑狼瘡，如果鬱結重，痰濁重的話，可以用皂角，不過這個病例呢，正氣虛的太厲害，所以主要從扶正的角度來治療。皂角雖然化痰很厲害，但是傷陰也很厲害，正氣很虛的時候要慎用。

13、這個小孩的舌象，就是胖大而軟，脾胃虛，腎氣虛，脾腎雙虛的象。平時用枸杞子、砂仁、甘草呀，泡點水喝，調調脾腎

14、頑痰排不掉怎麼突破？

痰要排不掉的話，一方面是化痰的力量不足，另一方面是腎氣虛。有時候痰不是一下子能化掉的，只有腎氣恢復了才能完全消掉，如果有頑痰總是去不掉，要注意補腎，在補腎中化痰會好一些。

15、這個舌象，又虛又郁，鬱結比較重，有點剝苔了，治療先流通再溫補。

16、夜裡嘴裡有很多水，只好醒來吐掉，無法下咽是什麼原因？

要不就是脾虛，要不就是腎虛，脾虛的可能性比較大，脾胃比較虛寒，溫養脾胃試試，象附子理中丸可以吃點試試。

17、熟地這味葯，是比較黏膩，但是熟地也比較清透，好處是本身沒有很強的收藏力量，所以對於鬱結的阻礙相對小一些，只要配好的話就問題不大。

18、紅斑狼瘡養生要注意什麼？

注意補腎，不要熬夜，別吃涼東西，養好脾胃，心情高興一些，舒舒肝呀。

19、這個小孩的舌象，比較暗一些，不太清楚，肝鬱為主吧，有點脾虛。

20、這個小孩的舌象，更不清楚了，瘦瘦的，中間白苔比較厚，脾胃差一些，調脾胃吧。

21、桂枝會不會加重鬱結，要看鬱結的輕重，鬱結重的話用桂枝就會加重，輕的話問題不大。

22、白芥子溫化局部的痰，瓜蔞是瀉下的，把痰帶出去。半夏茯苓氣比較清透，偏於走氣分，白芥子和瓜蔞偏於走陰分，深一些。肉桂我一般不後下。

23、津液不足，就是陰虧，少用皂角，皂角會傷陰。

24、手指甲裡面空，肝血不足，調調肝，養養血。

25、舌苔左右不對稱，左右不對稱都是肝鬱，調肝健脾就可以了。

26、冬天不出去，在房間里也會下嘴唇乾裂出血？

脾胃弱一些，秋冬收藏，在屋裡天地之氣也是收藏的，一收藏，臟腑之氣弱，氣血鼓動不出來，偏燥了，溫養脾胃的同時，稍微潤養一下。

27、智齒長一半，不出來，有什麼好辦法？

這個我沒有治過，不知道，道理上講補腎應該管用吧。

28、這個舌象，還是有形瘀結和無形氣鬱都很重，要好好調。就是三七粉和陳皮的癥狀，活血調氣，先要把氣流通開。

29、紅斑狼瘡飲食就是，避免寒涼，要清淡一些。

30、這個舌象是又暗，中間又凹，內有鬱結，兼有上焦氣陰不足。活血流通，加上補補上焦的氣吧。

31、中土鬱結厲害，痰濕重，腎氣弱，可以用熟地嗎？

熟地用於不用，主要看你怎麼搭配，如果虛得很厲害，熟地還是需要用的，但是要和流通鬱結的葯一塊兒用，比較好。

32、骨質疏鬆，中醫講腎主骨生髓，肯定是補腎嘛。

33、子宮肌瘤，都是脾虛、肝鬱、腎虛都有，主要是中土郁得比較厲害，肌瘤，脾主肉呀，肯定是坤土郁上了。

34、這個舌苔，鬱結很重了，嚴重鬱結了，有裂紋了。

35、天涼了，右腿跟在冰箱里的感覺一樣，只是右腳，這是什麼問題？

如果是右腿有問題，估計是經絡不通，可能性比較大，也可能是腎精虧，或者陰血不足。

36、這個舌苔上的小泡，是正常的舌頭上的乳頭，這個孩子脾胃之氣很弱，他的舌苔沒有長出來，所以只剩下這些小泡泡了。正常情況下這個舌面上長了舌苔，這個就看不見了，應該是有一些痕迹的。這也算是一種鬱結，是脾胃虛，有點鬱結，氣透不出來，成了小泡泡，你看他由於虛，舌苔很少。這是一個氣鬱的象，但是氣鬱偏內部的，偏內一些，算是有形氣鬱的一種。

37、桂枝為什麼會加重鬱結？

桂枝流通、推舉的力量比較大，但是捅破的力量比較小，比較急，如果鬱結很重，桂枝是推不開的，用上之後會加重鬱結。

38、黃連苦寒下瀉，為什麼用來補腎？

黃連確實苦寒，但是它不光是下瀉，也是收藏的，腎主收藏，能幫助收藏的葯都是補腎的，所有的苦寒的葯都是補腎的，但是不能單純用苦寒的來補腎，藉助這股苦寒收藏的力量，把一些有形的陰精收進去，一般我是用黃連和熟地，或者黃連和黃精配合著來用。

今天課就講到這裡，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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