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新解:何新全新詮釋古代經典

序一作者:何新 出版社:北京工業大學出版社 本書是我對《易經》的譯解,以及對傳世本《易經》及帛書《易經》經文的註解及考釋。 在我之前,先賢從訓詁方面對於傳統《易經》已做過大量工作,但是,這種工作非常不夠。直到今日,《易經》仍然是一本難以卒讀之書。李學勤曾指出:「清儒崇尚考據的學風,披靡一時,對《周易》研究的影響卻很有限。從胡渭開始,一些學者考訂《易》圖淵源,進而企圖復興漢《易》做出不少成績。可是清人最擅長的小學訓詁的方法,在《周易》方面的發揮並不很多。有清一代的《易》學作品,仍以義理、數術兩派為主,沒有開創新的局面。」 近世名儒高亨著《周易古經注》後曾說:「清儒尚朴,經學大明,惟於此書,仍多瞢瞢。」「易經有些辭句,真不易讀通,我的註解,自問也非處處滿意。」他認為,治易之途「應該考釋經文,參閱舊說,探索它的原來意蘊。」 本書的目的,就是試圖探索《易經》文辭的本來意蘊,使之成為一本可以通讀之書。本書擬基本打通《易經》及帛書《易經》文字訓詁方面的問題。實際上,帛書《易經》中含有可以勘解《易經》文字之謎的若干鑰匙。傳世本中由於字訛而失義,考之帛書則豁然貫通。例如傳世本剝卦之「剝床」,舊說多從其表面字義,釋作剝取(或敲打)睡床,這是根本講不通的。(為什麼要剝取或敲打睡床,而且為之卜卦?莫非作者有精神病乎?)而帛書「床」記作「臧」,通臟,動物之臟器也。則剝床本義乃為分解或剝取動物內臟,從而全卦豁然可解。 任何解《易》者都會遇到強為解人之事。如兌之上六,只兩個字:「引兌。」舊注家有說為引導,「猶言引導大家和悅」(李鏡池)。有說為「引兌者,言及於我而我乃說也。」「即有人引我言而我亦言也」(高亨),皆荒謬不經之談。帛書本「引兌」二字做「景奪」。可知引乃景之通假。景,影也,陰也,隱也,與引音通。而奪,古字異體作「敚」,省體即從「兌」。以是知兌乃敚,即奪之假借。則景奪,即暗奪,陰奪。參之於上文有「和奪」,即和悅而不相爭奪。有「章奪」,即強暴搶奪(強、章古義通詁),可知兌卦乃爭奪之卦。而以兌訓說,是以今義說古言,殊為不妥也。又如屯卦中之「利建侯」,舊說皆以封建諸侯為義,殊不知侯當為堠、堡之通假,即建城堡也。其他種種迂曲之說,不勝其引。多源於不通訓詁,不明通假。 小畜、大畜二卦,一為農事之卦曰植,(帛書作「少蓺」),一為畜牧之卦曰殖,(故帛書作「泰蓄」)。畜者,財蓄、財富也。《禮記·王制》:「問周君之畜,數畜以對。」以農事為小財而畜牧為大財蓄,表明《易經》乃畜牧經濟居於重要地位之時代產物。而畜之古音近「植」及「殖」,古音讀止(此說見《周易程氏傳》)。蓄者,值也,即生財與積財也。小畜、大畜,古有專官,即秦漢之小府、大府也。畜、府皆得訓蓄,語源通。故大小畜二卦實即殖產之學,亦即中國遠古經濟思想之起源也。 本書對《易經》的解釋,採用以帛書與傳世本相參照的方式,力求為《易經》及帛書《易經》兩個系統的經文提供一個信、達而平實的新解與新譯。本書之譯文務求忠實於原文,立新說務求以古訓古音義為根據。本書吸納了歷代先儒及當代賢哲的研究成果。希望此書可為三千年來不可通讀之《易經》,提供一個基本曉暢的訓詁學通解。 此書之初撰,乃在十餘年前。源於筆者讀《易》之札記。近十年間易學驟熱,竟成為一時市井之顯學。余不得不收此稿於秘篋,不作董理而藏余說於深山。近兩年來,易學熱高潮漸退,恢復一種理性的研究似已可能。所以乃決定披露此書,以就教於方家並澄清某些迷霧耳。 本書僅是對《易經》本身的注釋及解讀。「鴛鴦綉取憑君看,莫把金針度與人。」本書未包括對《易經》經文的哲學詮釋和研究。在以後出版的另一本書《上帝之車》中,我將對《易經》的起源及其哲學進行系統性的探索與研究。 歲月悠悠,人生渺渺。欲鑿破混沌,發千古之覆,又談何易焉?有一位治《易》者曾說:「讀《易》必須廓清過去的迷霧。許多前人的說解,必須毫不猶豫地推翻,重新尋求正確的解釋。」{1}這一說法我贊成。但任何創新,首先應當求明於本義。本書雖多立新說,卻正本乎此一題旨。是耶非耶,知我罪我,都交由讀者諸君去評論吧。 何新 1996年10月3日記 2001年10月30日補訂於滬上 {1}黃凡:《周易——商周之交史事錄》,汕頭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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