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神秘消失的古國,它流傳的文字居然大有玄機?
(圖)蒙古人
人類理性開始真正存在的標誌是文字的產生,當人類及其意識被分裂為數不勝數的匆匆即逝的個體時,文字對被死亡頻頻中斷、支離破碎的人類意識做出了補救,對抗著時間洪流的席捲,使人類整個生活歷程得以記錄。當剽悍兇猛的党項人被更加彪悍兇猛的蒙古人血洗之時,這個曾與北宋、大遼抗衡,與南宋、金國鼎立的西夏王朝終於戛然消亡。為報復西夏軍民的前所未有的頑強抵抗,為了替中了党項人毒箭死亡的成吉思汗復仇,蒙古人開始了瘋狂滅絕西夏國的行動,他們砸破碑刻,將涉及西夏帝號的部分敲碎,這種出於政治目的而抹去西夏國歷史記憶的做法收到了顯著效果。雖然元明兩代西夏文字仍為党項族後裔所用,但隨著党項人逐漸被漢蒙民族同化,西夏文字已越來越不為人所用,逐漸黯然絕滅,成為深埋歷史底層的神秘存在物。於是這個「東近黃河、西界玉門、南接蕭關、北控大漠、地方萬餘里」曾經橫跨現在寧夏、甘肅、青海、陝西、內蒙古的強大國家隨著文字的無人能識而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
直到清代的張澍在武威涼州感通塔碑上發現了西夏文字後,隨著歷代學者對西夏文字解讀過程的深入進行,西夏文的神秘面紗才被漸漸揭開。就像張澍第一眼的感受「乍視字皆可識,熟視力無一字可識」,雖然馬上看出這種文字脫胎於漢字,但結構複雜,筆畫繁多,彷彿是「天書」的樣子。西夏文字產生於李元昊稱帝之後,這位皇帝固然雄才大略,可也乖僻無比,尤其是他那超乎尋常的自尊心——這也是由於長期屈居漢人之下所激發,使他決心徹底拋棄党項族一直使用的漢字,而獨創自己民族的文字。這項神聖使命由他最欣賞的大臣野利仁榮完成了。野利仁榮獨處一座高樓,閉門不出,根據漢字的造字特點,提取部分漢字偏旁部首、筆畫,參考了契丹文字的造型,幾年嘔心瀝血,竟然造出沒有一個字和漢字雷同的西夏文字。從某一個角度推測,在漢字的基礎上,野利仁榮為何不是簡化,而是將西夏文字更加複雜化,這應該是上至李元昊下至所有党項人的性格所致,說明這個民族相當自負,標新立異達到了反常的程度,他們一定是希望這樣的文字將來是可以和漢字在文化上爭勝吧!當然野利仁榮創造的西夏文字能順暢表達其民族語言,這是一種語言得到廣泛應用並能長時間流傳的基礎。與此相比,契丹人雖然也是借用方塊字創製契丹文字,但是語言與文字之間存在著不匹配的情況,所以契丹文就沒有流行開來。
(圖)西夏文佛經
西夏文字的造型有一種疊床架屋、緊密反覆的特色,例如「撇、捺、橫、豎」與漢字的簡潔相比,出現特別頻密,但並不讓人覺得累贅繁瑣,反而因為結體合理給人一種疏密有致的美感。西夏文屬於表意性的複合象形文字,和漢字在結構、筆畫、形象上非常神似。這也是因為西夏文字的基本筆畫借用了漢字的點、橫、豎、撇、捺、拐、提。加上同是方塊字的形體,驟然望去恍惚就是多了筆畫的漢字。其實西夏境內,很早就有大量漢人居住,儒家文化也是主流文化,漢文早已成為通行文字。西夏的國姓「李」也是臣服唐朝後被賜的。宋朝時期,西夏仍處於弱勢,往來文書也是使用漢文。直到李元昊正式稱帝,西夏開始崛起,民族獨立意識大大增強,西夏文字方應運而生。李元昊通曉漢文,野利仁榮更是百年不遇的大學者,有著很高的漢語漢字修為,模仿漢字創製本民族文字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不過當時西夏文字還是與漢字並行使用於西夏國家典籍、公告文書、貨幣、經卷、碑刻以及日常生活之中,並未徹底拋棄漢字不用。這是很幸運的事情,否則西夏被蒙古所滅後,文意失傳,若無漢字參照,了解其意,西夏文字將真的成為「死文字」了。
原標題:神秘的西夏文
*作者:田欣,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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