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墓
張良(?—前185年)字子房,戰國末期韓國(今河南穎川)貴族。張良原姓姬,其祖上五代為韓國相。秦滅韓後,殺其家族三百餘人。張良曾傾全部家財尋求刺客刺殺秦始皇報仇,未遂,後響應陳勝吳廣起事反秦,歸附劉邦,成為劉邦身邊重要的謀士。晚年隱沒於深山之中,熱衷道家修鍊功夫。公元前185年,張良去世,謚號文成侯。 張良的生平因為有司馬遷的《史記。留侯世家》為證,後世並無疑義。但關於張良死後葬在何處,卻爭論頻多。全國的張良辟穀處有20多個,張良祠廟數約100上下,張良墓也有10多處!其中喊得最響的是留城故地、蘭考縣、張家界青岩山和岱陰曆城高而鄉銅壁山東麓等幾個地方。 、、 張良的生年史上沒有記載,但死期卻有,《史記.留侯世家》中記載:「後八年卒(公元前185年),謚為文成侯。」既然有明確死期,應該也有明確的死地,但考究起來,河南蘭考是張良託病隱居的東昏縣所在,死後葬於此很正常;留城是張良的封地,留侯葬在封地附近也合情合理;古書《陵墓誌》記載:「漢留侯張良墓,在青岩山。良得黃石公書後,從赤松子游。邑中天門、青岩各山,多存遺迹。」張家界青岩山風景秀美,張良曾在此修行,死後葬在當地,也不是不可能。這遍布各地的張良墓,似乎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然而張良只有一個,墓地當然也只能有一個是真的,到底哪一處的張良墓為真,其實仔細考證一下便不難發現。 先說呼聲最高的湖南張家界青岩山頂的張良墓。《仙釋志》記載:「張良,相傳從赤松子游。有墓在青岩山,時隱時現。」《陵墓誌》也記載:「漢留侯張良墓,在青岩山。良得黃石公書後,從赤松子游。邑中天門、青岩各山,多存遺迹。」當地傳說張良為避殺身之禍,功成身退,跟著赤松子大仙南遊天門、青岩等名山大川,不食五穀,專吃百草花果,修鍊仙道。張良死後,呂后想尋到張良的墓地。誰知詔令一下,天下一夜間就發現好幾百座「張良墓」,弄得呂后無處下手。但武陵郡喬太守卻向呂后密報,說張良墓葬在青岩山,而且說,張良與他的師傅黃石公並葬在一起,不然為什麼拱出了個「黃石寨」?呂后聽了,覺得有理,便傳下密旨,令喬太守率三百士卒,帶上風水先生,扮成遊客,進青岩山查訪。喬太守一行,從鑼鼓塌尋到黃石寨,又從龍鳳庵訪到水繞四門,果然在相柳岩下,發現了墓地。喬太守撥開樹枝,見碑頭上分明寫著「張良之墓」四個篆字。喬太守大喜,立即下令挖墓。墳挖開了,穴孔里放著一具檫木棺材。打開棺蓋,忽地從裡面飄出一縷清氣,升上天空。棺材裡哪有屍骨,只有一套衣冠!喬太守只好如實向呂后稟報。呂后聽後大罵喬太守無能,責令喬太守一月之內務必找到張良墓。喬太守無奈重上青岩山。這時,有人稟報說:「相柳岩下的張良墓又長起來了!」喬太守一怔,急打馬去看個究竟。可不是么!被挖開的墓穴真的又壘起來了,而且墳頭上還長了草呢!喬太守求功心切,拔出劍就往墳上砍,只聽「當!」的一聲,手震麻了,劍砍斷了,原來是座鐵墳!三百士兵挖了三五一十五天,怎麼都打不開。喬太守急了,吩咐士兵砍來山柴,放在墳上燒,這樣燒了三五一十五晝夜,「轟!」的一聲,墳炸了,只見那棺材裹著滾滾濃煙,呼啦啦升到半空,又慢慢落在相柳岩峰頂上,然後,又慢慢長起一座圓圓的墳堆。喬太守急下令士兵爬上去挖。待士兵們好不容易爬上山頂,那墳墓又不見了。士兵們剛下山,那墳墓又現出來了,士兵們又爭相攀崖附葛往上爬,可爬上山頂,那墳墓又不見了!這樣往複幾次,喬太守無計可施,一屁股坐在地下,嘆道:「到底不知埋骨處,卻教台上望何人?」後來,一位陰陽學家經過反覆查考,認為水繞四門相柳岩上葬的就是張良墓,並作詩云:踏遍青山尋古人,四門水繞得佳城;相柳岩上舊土堡,漢代留侯張良墳。 從以上記載和傳說不難看出,青岩山存有張良墓更像是一個神話傳說,從古至今,此處並無可以確認張良葬於此的記載,即使是有據可查,也只說張良墓「時隱時現」,即使有張良墓,充其量只是一個衣冠冢而已。 再說位於河南省蘭考縣張良墓地。這一處的張良墓不象張家界的張良墓那麼神乎其神,「時隱時現」,蘭考縣城西南六公里的三義寨鄉曹辛庄車站南側,緊靠隴海鐵路的確有這麼一座張良墓,墓冢高10米,周圍長100米,保護區面積35000平方米。周圍古柏環繞,鬱鬱蔥蔥,似有一定來歷。關於此處的張良墓,當地有兩個傳說,一說張良納還冠蓋,辭朝學道,劉邦追至白雲山,張良幻化而去,從此不知下落,故後人認為白雲山應是張良的歸宿,這似乎有些牽強,同時也和張家界的張良墓一樣,有點神話傳說的嫌疑。試想,以張良的謹慎,真要是見了劉邦,還不得倒地就拜,還敢跑啊?不為他自己著想,也得為子孫後代著想吧?真要惹惱了劉邦那可是要滅門的。一說劉邦死後,呂氏專權,張良便託病隱居於東昏縣(今河南蘭考)西南的白雲山,死後就葬於該地。這一說法更與史實不符,《史記》中有記載,地球人也都知道,漢朝的開國功臣中唯有張良是得了善終的,劉邦信任他,呂后也尊重他,死後不僅被封了文成侯,兒子張不疑也襲封為侯。說白雲山曾為張良的清修之處有可信之處,說白雲山為張良的避難之所,死後不敢回到封地葬於此,純屬無稽之談。所以,此處的張良墓,很可能是後人敬仰張良,為紀念張良曾在此留駐清修而建造的衣冠冢。 除此之外,陝西省留壩縣紫柏山還有一座,但那「漢張留侯祠」始建於東漢末,是他的第10代孫、五斗米道的系師張魯在漢中為「鎮民中郎將(一作「鎮夷中郎將」)領漢寧太守」時所築,當然更不可能是真的。至於岱陰曆城高而鄉銅壁山東麓的張良墓,經考證不過是傳說中張良呆過的一個山洞,在此不再多述。 關於張良墓,至此只剩下一處,那就是張良封地留城附近的山東省濟寧市微山縣,位於微山湖中微山島「三賢墓」之一的張良墓。 唐李泰在其《括地誌》中說「漢張良墓在徐州沛縣北六十五里,與留城相近也。」應該說,這是留城故地有張良墓的最早文獻,明朝《一統志》、唐朝《通典》也有記載。而微山島,與沛縣距離和《括地誌》記載的差不多,方位也一樣。微山島上的張良墓,墓形下方上圓,紅黃粘土加鵝卵石塊築成,夯土層次清晰,高15米,長寬各100米。墓前有清乾隆二年(1737年)所立石碑,題「漢留侯張良墓」,高1.7米,寬0.9米,厚0.16米。墓東側原有張良祠,「文化大革命」中拆除。尤其難得的是,這一張良墓以前一直未得到開發,由此可見並非今人為吸引遊客而牽強附會生搬硬造所至。而且,留城為張良的封地,世居於此,張良死後葬於此,也符合中國人「葉落歸根」的習俗。更何況,《史記.留侯世家》也有記載,留侯「乃學辟穀,道引輕身。會高帝崩,呂后德留侯,乃強食之,曰:「人生一世閑,如白駒過隙,何至自苦如此乎!」留侯不得已,強聽而食。」從此處也可看出,張良修道,並未如世人所想像的那樣天馬行空,行蹤無定,至少,漢朝的上層統治者還是掌握他的行蹤的,而且與他的關係也比較融洽。不然,呂后就不會心疼他的行銷骨立,「乃強食之」了。至於「一夜造八百墓」的傳說,如果是真的,那應該是張良防小人盜墓而布下的疑陣,並非怕呂后掘墓而為。而這些疑冢,如果存在,也應該在張良墓附近,不會全國各地到處都是,古人的交通、通訊並未如今天可以一日千里,相隔幾千里建一處疑冢,豈不等於白忙活?史學家陳澤孝先生也認為,留城縣為張良封地,他雖曾辟穀隱居過,但後來被呂后找到,並「強食之」,估計那時候張良辟穀幾年,身體條件也不允許他再外出雲遊,所以他很有可能歸宿留城並在那兒度過了晚年,死後葬在了山東微山島上。留壩縣張良墓研究所1986年考證,也認為張良墓在山東微山縣境內微山島上,可見微山島上的張良墓應該是真的。 讀過《史記?留侯世家》都知道,張良的封地是留城。據史料載:留城曾是魯南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市井儼然,樓舍櫛比,富商大賈、名流顯貴雲集,人、車熙來攘往。至唐以前,這裡一直保持著繁華景象。留城即是今天的微山湖。漢時,微山湖原本是山而並非湖。距今約8億至6億年間,形成中國大陸主體的華北地塊和揚子地塊多次的碰撞,聳立出許多大大小小的山脈。微山湖便在其中。那時,微山湖山巒疊嶂,岌峰聳峙。然而隨地殼升降變異,這些處於兩大地塊結合部上的危峰峭壁漸漸地沉陷,形成一大奇觀——九十九座錐狀山峰。蒼海桑田,千年,萬年,彈指一揮間。似偉丈夫的九十九座山峰,任憑自然修飾、歷史雕琢。自宋紹熙五年(公元1194年)至明末400餘年間,黃河屢屢決口泛濫南遷,侵奪泗河由淮入海,使泗河渲泄不暢,淤塞積水,使這九十九座山峰下瀦成湖沼。九十九座山峰經多次的升降和風化剝蝕,已成為大陸丘嶺似的小山峰,至此,留城變成了今天的微山湖。留侯城淹沒水中,雉堞圮毀,藻蔓荇茂。今人湖中泛舟,時或可見城闕遺痕,瀲灧湖心。古時曾有「張良一夜造八百墓」的傳說,這些傳說,因為水淹留城,失去了依據。其實此地的古眆,大多是張良的陵寢,島上的張良墓,當然非贗品假冒。張良墓左原有天齊廟,後毀於民國戰亂。據年長者憶,廟內原有古柏蒼松數十株,皆足合圍,鐘樓角有松抱槐奇樹一株為山中勝景。相傳此樹為明初所生,樹齡有五百多年了,初發時松與槐交頸,久之槐入松抱,松環槐茂,相生相養而為一身兩頸,久而久之也辨不出是松是槐了。 廟內知客堂壁樹石碑四座,碑面滑亮如鏡,稱「透亮碑」,松柏槐影,反射婆娑。至今廟址附近住戶姓張的居多,問之,回答說是張良嫡系後人,世世代代守著先人的陵墓與此,已經一千多年了。 時光荏苒,轉瞬千年。千年後的張良一如當年,沉默而淡然。相對於塵世的喧囂,偌大的張良墓顯得冷清孤寂。墓碑被風雨侵蝕,在時間的無情里變得蒼黃;連綿離披的衰草,發出瑟瑟的聲響。從久遠的歲月一路走來,微山島上的這座張良墓能否還可以一如往日的安寧?聽說這裡已被山東省列為重點文物保護對象,濟寧市也制定了旅遊開發計劃,估計不久的將來,這裡也會如國內其它地方的張良墓一樣,遊人如織,熱鬧非凡了。因為受現代市場經濟的影響,各地大搞旅遊開發,本來已有定論的張良墓被後人搞的撲朔迷離真假難辯了。但願塵世的喧囂,不要過早驚擾了留侯安息的靈魂。 ----------------- 山東濟南柳埠鎮石匣村 張良墓 張良與蕭何、韓信並稱「漢初三傑」,他輔佐劉邦建立大漢王朝後,退隱江湖。劉邦死後,呂后想起用他輔佐新主,張良卻借口考慮考慮,一去無蹤。張良何時去世、死於何地至今難以確切考證,據說呂后曾下旨追殺他,國內一夜生出三千個張良墓。至今,安徽廬江、陝西漢中、河南蘭考、張家界都有張良墓,令人真假莫辨。 在濟南歷城區仲宮鎮東溝村旁的銅壁山,有一個頗有名頭的景點——子房洞,傳說張良(字子房)曾在此修鍊。而在子房洞一山之隔的山那邊(靠近柳埠鎮石匣村),有石砌方形古墓三座,傳說分別為「黃石公墓」、「張良墓」和「尹宗墓」。史載當年張良圯橋進履,拜黃石公為師並得到兵書後,黃石公曾和他有個約定:「後十三年見我於濟北,谷城山下黃石即我矣」。谷城山位於平陰東阿鎮,石匣村距谷城山不足百里,張良與黃石公相會後終老於此聽起來也算靠譜。 在「張良墓」西側原存《金天眷元年(1138年)泰山元陽子張先生坐化碑記》石碑一通,《金石錄》收錄了這篇碑文。據碑文,原來「張良墓」三人中有一個號為元陽子的張姓道人。這個「元陽子」不貪名利,活了100多歲,最後得道成仙,其他兩個墓冢是否有張良就不得而知了。重要的是該墓還有清代光緒年間的墓碑,詳細記載了「張良墓」祭祀大殿的重修細節。 元陽子的身份撲朔迷離,在濟南歷史上曾經廣為流傳。明代詩人王象春在《齊音》書中曾有一首題為《元陽子》的詩,詩後註解說:「元陽子」是長白山(位於章丘)人,在伏生墓(位於章丘)中得到《金碧潛通》一書,詳細註解後,帶著這本書在華陽宮(位於今濟南華山腳下)中修鍊。 有意思的是,《齊音》和《文獻通考》的記載中都提到了元陽子從「石匣」中得到《金碧潛通》一書的故事,而元陽子墓恰恰又位於石匣村村北。雖然志書上沒有記載,但極有可能,石匣村村名便與元陽子石匣得寶書的傳說有關。 從歷史推斷來看,張良墓在石匣村的可能性也極大,理由有下述幾點: 一是:張良作為韓國貴族,祖籍是陝西與河南的交界處,為躲避呂后,他不可能回老家。 二是:張良在秦末的活動範圍一直是河北、山東、江蘇一帶,尤其是在東阿和沛縣的活動最為有名,東阿是黃石公的老家,後來與劉邦還在東阿戰鬥過,所以不可能回東阿,但有回山東的可能。 三是:韓信是張良的鐵杆親信,當年封為齊王就是張良的主意,山東有很多韓信的部下,張良隱退後,很有可能來到山東。石匣村所在又是泰山山脈的北延部分,是自古道家修鍊之地。再加上石匣村一山之隔的子房洞,是宋代以來的道家之地,也是張良的修道之地,所以石匣村的張良墓,極有可能是真的張良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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