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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11_1---3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相合,以降甘露,所謂天地之和,而一露。甘露者天地之和氣也,人莫之人莫之令而自均,所謂人和也。夫一令而自均,出於自然也。惟以道致平,而人與天地之和應矣。一黃茂材曰..樸亦道也,道無名謂之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樸非器位一樸,皆強名也。域中四大,而道為名數,無上下之定分,先於品物,故一先,孰能臣之。古之侯王,無有不知不能臣之。若能抱樸守真,無為拱一道者,天地合而降甘露,和氣所致默,萬物自服。天地交泰,甘露乃一也。人身中陰陽之交感,水火之相降,和之至也。甘露效祥,人莫能使一濟,葦亦有不約而同者。均,同也。之而然,上下交感,陰陽之氣自和一程大昌曰..雨之於露,皆天地交感矣。一之氣,而澤之所被,均與不均,則不清源子劉騏曰..道之真常,天地之一同也。東州之湯,西州之嘆,通天下始,造化之先,不可得而名,故謂之一觀之,未嘗或能周遍也。此固不得樸。樸以喻道之大全,所謂天地之一不雲交感。若夫露也者,不與雨同純,古人之大體也。雖覆載天地,彌一矣,無遠無近,無希無驟,百一四時有滿六虛,然反求諸己,不離乎方寸之一之,雖甚旱而淵谷皆竭,其莫夜之滋中,可謂妙乎小哉。故言樸雖小,視一清厭泡,輕細均齊,天下如一,此蓋之不見其形,聽之不聞其聲,窈兮冥一天地騰降而有常者也,故老氏取象兮,難測難識,天地不能犯,聖智不一於均,而求原於合也。能幹,故天下莫能臣,乃萬物之所一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系,一化之所待也。故侯王若能守,一止所以不殆。萬物將自賓,守而勿失,與道為了一碧虛子陳景元曰..始者道也,無名上際於天,下播於地,兩者交通成一也,道常無名也,有名者萬物之器用和,而物生焉,故天地相合,以降甘一也。夫道始無名,能制御有名之物,三八八是謂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名器者,亦盡為王者之所有,名分既立,尊卑是陳,不可越乎上下,故亦將知所止足。能知止足者,是自知曰明,既明且哲,豈有危殆乎。河上公本作天亦將知之,言人能法道行德,天亦將知之,隨註解釋,義理相通。沫水司馬光曰..聖人得道,必制而用之,不能無言,雖以有名教民,亦務簡要",勿令滋彰。穎演蘇轍曰..聖人散樸為器,因器制名,豈其街名而忘樸,逐末而喪本哉。蓋亦知復於性,是以乘萬變而不殆也。臨川王安石曰..名者非道之本也,以其始有所制,則於是有名矣。《論語﹒堯曰》..蕩蕩乎民無能名焉,以其有所制也,故名隨之,故曰始制而有名。有名矣不止,則用有時而竭,身有時而殆,故堯老而舜攝也。故曰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王秀曰..名遠既立,則名將遂而不

反,枝葉橫生,源流派別而性命爛漫矣,故始制有名。當即知止,而終無爭奪之危。制者,判樸成器之謂。陸個曰:天下之名,吾皆得而有之,故曰始制有名,名亦既有。然而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故曰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初以無名之樸制於有名之者,使高卑不亂,名分以定,各有所屬,過此以往,近於煩細,事成息念,亦當知其止息矣。不盡慮以憂人,亦休心而適己。息念保身,終身不困。陳象古曰..天地既判,名從此制,必有資始資生之繁,豈無名而可言乎。物既眾而名既多,在知止以御之,不知止則物窮而塞,所以危亡之幾生正府。清源子劉騏曰..體道至此始制有名,始謂道也,其道能制御有名之物,所謂物物而不物於物也。既有其實,必有其名,雖和光同塵,毋近於名,而名自彰,故名亦既有。既有道德真經集註卷八其名,若不知止,則舍己從人,以賣名聲於天下,而失其本心。知止則恬然自足於內,淡然無求於外,故不殆。黃茂材曰..始制有名,白無而始適有也。處群有中不知所止,將逐物而忘返,其危矣哉,故《莊子》曰..吉祥止止。林東曰:聖人散樸以為器,因器以制名,雖勢所必至,又豈街名而忘樸,逐末而喪本,故能知止而不至於危殆,正所謂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之意。譬道之在天下,由川穀之與江海也。御註曰..天下,一性也。道之在天下,以性而合,由川穀之與江海,以水而聚,同焉者得,類焉者應,聖人之臨夜,何為哉?﹒因性而已矣。穎演蘇轍曰..江海,水之鍾也。川穀,水之分也。道,萬物之宗也。萬物,道之末也。皆水也,故川穀歸其所鍾。皆道也,故萬物賓其所宗。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江海,水之宗。川穀,水之派,異流終返於源,百慮同歸於道。黃茂材曰..人之於道,如川穀之赴江海,無有不至,惟其不知道之所在,故有橫流純港之患。知入者智章第三十三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御註曰..《傳》曰:智如目也,能見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見其暖。察人之邪正,若辨白黑,是智之事知人而已。《易》曰..復以自知,《傳》曰..內、視之謂明,智以知人,則與接為構,日以心闕,復以自知者,靜而反本,自見而已,天地之鑑也,萬物之照也。碧虛子陳景元曰..知人善惡而分別之之謂智,故曰知而言之,所以之人也,是謂適人之智而已矣,而不自知者也。自知而默守之之謂明,故曰知而不言,所以之天也,固定謂自適其明而已矣。此可以超乎智之上也。三八九

中華道藏第十一冊穎演蘇轍曰..分別為智,蔽盡為明。分別之心未除,故止於知人而不能自知。蔽盡則無復分別,故能自知,而又可以及人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智以達外,但能知人,明以照,內,白靈於身。葉夢得曰:自知者見性,知人者未必能見性,為智而已。智者有別乎外也,故見性而後為明,明則無所不照也。清源子劉騏曰:知人則有見於外,故曰智。自知則反照於內,故曰明。黃茂材曰..人之情偽無窮,吾之智有限,鳥得而盡知之。一人之情,千萬人之情也,如能自知,孰能逃吾所知,故智不如明。程大昌曰:《莊子》曰:吾所謂明者,非謂其見彼也,自見而已。夫不自見而見彼,是得人之得而不自得其得者也。此則智明之辨也。林東曰:智則不無於窺伺揣度,而明則如日月之容光必照者。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御註曰:至人尚德而不尚力,務自勝而不務勝人。智者詐愚,勇者若怯,此勝人也,而所恃者力。勝己之私,以直養而無害。穎演蘇轍曰..力能及人而不能及我,我能克己復性,則非力之所及,故可謂強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勝人者謂有形質才力,勝己謂能勝於情慾,性正而神強。陳象古曰:智與力,行於外者也,明與強,行於內者也。明則省已無遺,強則進道有漸。葉夢得曰:自勝者克己,勝人者未必克己,為有力而已。故克己而後為強,強則無所不敵也。清源子劉騏曰:智足以知人,則能勝人而不為人物所惑,故曰,力。明足以自知,則能自勝而不為情慾所使,故曰強。黃茂材曰:有力者可以勝人,力所不及,鳥能勝人。吾能自勝,不與物爭,強莫甚焉。三九O知足者富,碧虛子陳景元曰..謂止其欲也。穎演蘇轍曰:知足者,所遇而足,則未嘗不富矣。雖有天下,而常挾不足之心以處之,則是終身不能富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雖貧若富也。陳象古曰:得一不求二,自足於心,所以為富不在多也。葉夢得曰:求富者終無已也,苟以為足,則筆食瓢飲,亦可以為富矣。清源子劉騏曰:既有勝人之力,又有自勝之強,則知取足於身而萬物皆備於我,其有萬不同之富,何以加焉。《易》曰..富有之謂大業,亦此之謂也。黃茂材曰:偽鵡巢於深林,不過一枝,僅鼠飲河,不過滿腹。人而知足,其用無窮,故謂之富。強行者有志,御註曰:自強不息,斯志於道。碧虛子陳景元曰:強行者謂勤而行之也。

穎演蘇轍日..不與物爭而自強不息,物莫能奪其志也。臨川王安石曰..上士開道,謹而行之,故強行者有志。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大道雖遠,強行不息,曰進曰近,不覺與道混而為一,凡有志者,無事不集。黃茂材曰..自強不息,所以體天行健,非有志者孰能之。林東曰..有志於行,則凡物莫能奪其志,而自強不息之效,可與天同其健。不失其所者久,御註曰..立不易方,故能久於其道。與時推移,與物轉徙者,可暫而已。沫水司馬光曰..得所則安。穎演蘇轍曰..物變無窮,而心未嘗失,則久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外安其分,內存於道,未有不久者也。陳象古曰..得其所則安於道,安於道則可久。葉夢得曰..所者人之所安也,人之道德真經集註卷八所安,莫大於道。《易》曰..良其止,止其所也。所猶有在,道變通不窮,則無所不在,隨所在而安之,孰不可為久者,所謂道乃久也。黃茂材曰..新故相代,變化不停,吾能不失其常,故吾往而新,吾至是為長久。死而不亡者壽。御註曰..生有所乎萌,死有所乎歸,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聖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死之未始異於生,故其形化,其神不亡,與天地並,而莫知其極,非壽而何?﹒沫水司馬光曰..身沒道存。穎演蘇轍曰..死生之變益大矣,而其性湛然不亡,此古之至人能不生不死者也。臨川王安石曰..聖人死而不亡者,無異於生,故曰死而不亡者壽。王秀曰:賢人死曰鬼,盡其道以反真者也。聖人死曰神,未嘗死,未嘗生也。愚人死曰物,雖生猶死耳。盡道養形之人,雖形體萬變,而真性湛然,無所終極,可謂壽矣,此至於命者也。陸個曰..言死生之未始有異也,夫唯死生同狀,而萬物一府,故夫身如蠣甲蛇蛻,寓之而已矣。堇蠣之甲已死,而其蠣未嘗亡。蛇之蛻已腐,而其蛇未嘗喪。何則?有真者雖死不滅也。又曰..佛氏之不滅,與此同意。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形骸有極,妙者長存。陳象古曰..死不可兔,形氣漸盡,有生者之常也。其不亡者,因自知口勝,知足強行,不失其所而有存焉,此為口之實也,非世人百歲之所可同日而語。清源子劉騏曰..四肢百體,將為塵垢,死生終始,將為晝夜,以其入於不死不生,而死生無變於己,故死而不亡者壽,非深造於道者,孰能與此。黃茂材曰..古之真人,不知悅生,不知惡死,其出不訴,其入不距,倚然三九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般而往,俺然而來而已,夫如是,又鳥有死生哉。本來子邵若愚日..形雖死而性不亡,處於不生滅之鄉,萬劫常存者,是謂壽。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八道德真經集註卷之九宋鶴林彭耙築集大道汎兮章第三十四大道汎兮,其可左右。御註曰:汎然無所繫,故動靜不失,往來不窮,左之右之,而無不可。碧虛子陳景元曰:汎汎兮滿乎太空,而無所繫著者,其惟道之體乎。或可於左,或可於右,皆逢其原,而無所不周者,其惟道之用乎。穎演蘇轍曰..汎兮無可無不可,故左右上下,周旋無不至也。王秀曰:汎然不定一物,故用之無所不通。葉夢得日..《易》日..一陰一陽之謂道,《易》之言道以陰陽,而老氏之獨曰萬物負陰而抱陽,則為之陰陽者,誰乎。故於此特以左右見之。左,陽也。右,陰也。大道汎兮其無所倚,故自陰而之陽,則可以左。自陽三九二而之陰,則可以右。林東曰:一說以左右為佐佑,說老氏書有輔萬物之自然是也。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居。穎演蘇轍日..世有生物而不辭者,必將名之以為已有。世有避物而不有者,必將辭物而不生。生而不辭,成而不有者,惟道而已。臨川王安石曰..萬物之資貸以生,則亦恃之而不辭矣,功成而不居,巍巍乎其有成功,蕩蕩乎民無能名是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萬物雖繁,道皆以無為之妙而成之,不以其多而拒之,裁成萬物,不以為能。陳象古曰:不言己之能生也,不自有其成功也。葉夢得日..萬物,由乎其間,則恃之以生者,吾固不得辭,非我也,陰陽也,及其功成,吾亦不得名之有矣。名且不得,而況於實乎。黃茂材日..萬物之生,非道而何,故不可得而辭,生物之功,亦為大矣。

功成而不居其功。衣被萬物而不為主,故常無欲,可名於小矣。萬物歸焉而不知主,可名於大矣。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御註曰..道復於至幽則小,而與物辨;顯於至變則大,而與物交。與物辨,故常無欲,與物交,故萬物歸焉。覆露乎萬物,而不示其宰制之功,故不為主。鼓舞乎群眾,而莫窺其歸往之途,故不知主。夫道非小大之可名也,雲可名者,道之及乎物者爾。碧虛子陳景元曰..杜光庭曰..聖人愛民恤物,巨細申恩,若可名於小矣。任物遂性,歸功於天,又可名於大矣。法道施化,布德及人,鼓以淳和之風,被以清靜之政,忘功不有,不自尊高,故其盛業可大,聖德可久。以其不為大,故能成此尊大矣。修身之士,汎然無著,若雲之無心,水之任器,可左可右,隨方隨園,不滯於常。物來斯應,鑒物斯廣,不均應用之心,利物雖多,不矜兼濟之道德真經集註卷九德,仁逮蠢動,未始為私,來善歸宗,不為之主,是能彰非小非大之德,無自尊自伐之稱,可以契上真之大道矣。穎演蘇轍曰..大而有為,大之心則小矣。王秀曰..有意於主,則反與物對,唯其主萬物,而未嘗有意,乃所以充塞無外,而莫能離。夫道之為物,方其小也,未嘗不大,方其大也,未嘗離小,但觀者各得其途而巴,要而言之,非小非大,不可言傳,可以意得。自大則有其大,有其大則小矣。唯其非大而強名以大,則真大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不白為大,終為萬物之宗,不白為先,終為天地之祖。陳象古曰..物由道生,不白為主,其施甚廣,無欲觀妙,乃道之幾。可名於小,其樸若全,萬物歸己之恩,不自恃其功,沖而用之,物莫能測,故可名為大。黃茂材曰..道無大小,自五口無欲以觀之,則謂之小,自物不知所主以觀之,則謂之大。聖人體此以游於世,豈不為大乎。然未嘗有自大之心。執大象章第三十五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御註曰..象如天之垂象,無為也,運之以健,無言也,示之以文。聖人之御世,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而民歸之如父母,故曰執大象,天下往。陰陽和靜,鬼神不擾,群生不傷,萬物不夭,民雖有智,無所用之,何害之有?安則無危亡之憂,平則無險彼之患,泰者通而治也。臨川王安石曰..大象者,道之喻,執其大則為萬物之所歸向,五口能順性命之理,受之而不逆,故往而不害。能安則能平,能平則能泰,善安然後至於平,平然後至於泰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無象者,大象也。母之於子也,未有母處而子不往就之也。物來附德,猶子歸三九三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母,不害其所利,則相蓄養和平而安泰也。達真子曰..大象者,道之象也。然道不可執,聖人體之,固若其執爾。聖人體道,則為天下之所歸,故曰執大象,天下往。往者歸往之謂也。莫足以傾,則曰安。莫足以險,則曰平。莫足以否,則曰泰。葉夢得曰..大象猶大物也,恍惚之間,有物有象,其藏深矣,不可名以大,執而示物,然後其大者見焉。天下始得從之而往,吾雖受之,而未嘗見其有物,則雜然共處,各安其性命之情,並行而不相悴,固未有能害之者也。是以不失其居則安,不違其分則平,不逆其情則泰。清源子劉騏曰..象者物之始見,去道未遠,故以喻道。大象者,無象之象,虛無之真也。身之虛而萬物至,心之無而和氣歸,故執大象,天下往。經所謂大虛內神,六合朝真,亦此之謂也。以至萬物之精華,無極之物,皆來歸之。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利而不害,為而不爭,故往而不害,安平泰。安則安於性命之情,平則定乎內外之分,泰則交通成和,而上下與天地向流也。黃茂材曰..道本無象,孰得而執。然必有主之者,故天下往焉。往者謂其無往而不在也。大古之時,有羲黃在上,天下之民,含哺而嬉,鼓腹而游,無日不在乎道之中,可謂安平泰矣,又豈有害者哉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士一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可既。碧虛子陳景元曰..此舉諭也,夫音樂之和,人必為之少留,鎮餌之美,客必為之暫止,樂之俠也,耳滿而過焉,餌之飲也,舌味而爽焉。客之止也,主倦而厭焉,夫法之初興,民皆親之譽之,及其弊也,則民畏之侮之。《莊子》曰..仁義,先王之遺廬也,止可以一宿,而不可以久處,觀而多責。此言法之用也,隨世污隆,滯而久之,理必敗矣,既敗豈有往而三九四不害者哉,既受其害,則美足言其安平泰也。夫樂俠餌飲,則過爽隨焉,大法一弊,則畏侮彰焉,若夫道之出口,淡然無味,所謂信言不美也。清靜無為,則民樂其性,故含哺鼓腹而遊乎混茫,則不知其所之矣,豈有和悅之聲,甘美之味,而審聽咀嚼哉。穎演蘇轍曰..作樂設餌,以待來者,豈不足以止過客哉,然而樂閱餌盡,彼將舍之而去,若夫執大象以待天下,天下不知好之,又沉得而惡之乎。雖無臭味形色聲音以悅人,而其用不可盡矣。臨川王安石曰..夫五味之於口,五音之於耳,世皆沉溺而不知反者,以其悅之於口耳之間也。唯道之於口,則非味而常淡然耳,惟其不悅於味,而視道之無味,不悅於聲,而、視道之無聲,則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而其用不可盡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樂者音樂也,餌者飲食也,既就而歸附,樂所以和其心,食所以養其形,內外得

所,雖過客亦留而不去,而況其素來處者。惟道深遠久大,其言簡淡,初開甚淡,久之味在其中矣,非玄覽莫能見,非聽幽莫能聞,雖無近利,久而用之,始知無盡。黃茂材曰..張樂設餌,過客且止,聲色嗜欲之能悅人如此。若夫道出於口則無味,、視於目則無色,聽於耳則無聲,然人能得而用之,其用無窮,豈外物可比哉。將欲數之章第三十六將欲款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御註曰:此聖人所以履霜而知堅冰之至。碧虛子陳景元曰:此一章先賢解之多端,皆不條理,其說或引孔子曰可與適道,未可與權,或引國家權變為辭,近乎縱橫之說,此乃與陰符天機合矣,在乎高識變通者密用爾。道德真經集註卷九穎演蘇轍曰..未嘗與之而遠奪,則勢有所不極,理有所不足,勢不極則取之難,理不足則物不服,然此幾於用智也,與管仲孫武何異。聖人之與世俗,其、道固有相似者也,聖人乘理而世俗用智,乘理如醫藥,巧於應病,用智如商賈,巧於射利。臨川王安石曰..天下之人,常為陰陽轉徙而不知反,故欲張者必斂,欲強者必弱,知雄之為動,而當守其雌,知白之為明,而當守其黑。故處之以斂,則天下之張皆歸之,而不為彼之所斂。持之以弱則天下之強皆歸之,而不為彼之所弱。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故知機者謹密也。陳象古曰..張極必斂,強極必弱,興極必廢,與極必奪,自然之理也。清源子劉騏曰..物盛則衰,物極則反,乃消息盈虛之常理也。日中則庚,月滿則虧,日月尚爾,況其他乎,此天之道。黃茂材曰..凡物有教有張,有弱有強,有廢有興,有奪有予,造化者未嘗容心於其間,如日月寒暑相為往來。當其張也,必有敘之者焉。當其強也,必有弱之者焉。當其興也,必有廢之者焉。當其與也,必有奪之者焉。是謂微明。御註曰:其未兆為微,而其理甚著,賢人睹而眾莫知。沫水司馬光曰..知微之明。臨川王安石曰..非見機者,不能與於此。達真子日..自其張之徽,而明其有斂。自其強之徽,而明其有弱。黃茂材日..此理雖明,達之者少,故謂微明。林東曰..人當見微而知著,固定謂微關心柔之勝剛,弱之勝強。穎演蘇轍日..聖人知剛強之不足恃,故以柔弱自處,天下之剛強,方相傾相乳,而吾獨柔弱以待之,及其大者傷,小者死,而吾以不校坐待其三九五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斃,此所謂勝也。雖然聖人豈有意為此以勝物哉,知勢之自然而居其自然耳。達真子日..剛勝柔,強勝弱,形器之然也。柔之勝剛,弱之勝強,道用之然也。清源子劉騏日..剛強所以勝人,勝人則有時而力屈。柔弱所以自勝,自勝則吾往而不勝。黃茂材日..柔未嘗求勝剛也,而剛者常不能屈,故日柔勝。弱未嘗勝強也,而強者常不能加,故日弱勝。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御註曰:淵者,魚之所以藏其身,利器者,國之所以制人。吞舟之魚,磅而失水,則蟻能苦之,故不可脫於淵。聖人能窮海內而無智名,威服萬物而無勇功,而天下治。碧虛子陳景元日..國家之權謀,泄漏於民下,則小夫得以玩弄,況奸雄乎。穎演蘇轍日..魚之為物,非有爪牙之利足以勝物也,然方其托於深淵,雖強有力者,莫能執之。及其脫淵而陸,則蠢然一物耳,何能為哉。聖人居於柔弱,而剛強者莫能傷也。非徒莫能傷也,又將以全制其後,此不亦天下之利器也哉。魚惟脫於淵,然後人得制之,聖人惟處於柔弱而不厭,故終能服天下,此豈與眾人共之者哉。臨川王安石日..魚之為物,深溝退伏而藏於深淵之中,而不可脫於淵,聖人之利器常隱於微妙,而不可離於樸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日..淵者,魚之所以存身,脫則有鉤網之患。道者人之所以生,失者必有禍患之憂。又利於國之器,藏而以息盜機,豈可示於外也。葉夢得日..聖人之於天下也,董亦有運之者焉,而不可以示人,謂之利器。吞舟之魚,蕩而失水,則縷蟻得而制之,脫淵之病也。是故聖人藏其用而不盡,古者謂是為神,故日神三九六而化之,使民宜之。自伏羲至於文王,因時之變,立成器以為天下利,使斯民由之而不知者,皆是物也。是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雖五口孔子亦云不知,是而一二以暴之,則民必有伺其間而奪之者。此三代而下所以詐偽萌生,而卒無以勝之者敗。黃茂材日..底丁為文惠君語解牛之妙,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文惠君日..五口聞處丁之言,得養生焉。由此觀之,魚豈可脫於淵,國之利器,豈可以示人。魚脫於淵,必制於人。國之利器示人,必奪於人。皆非善刀而藏之者也。林東日..魚脫於淵而處陸,則死。人不可以舍福而趨禍,國之利器以示人,則謀動干戈,而有傷乎物,則亦取禍之道。道常無為章第三十七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萬

物將自化。碧虛子陳景元曰:夫道之常也,湛寂不動,故曰無為。應物而動,物皆自用,故曰無不為。夫侯王若能常以虛為心,、亦以無為身,持守而不撓者,故萬物將自從其化也。經曰:我無為而民自化。黃茂材曰..道惟無為,故能無不為。若其有為,則其為也然矣。侯王守此可以使萬物化,萬物之化,非道孰能然。今雲將自化者,生而不有,為而不恃,、衣被萬物而不為主也敗。化而欲作,吾將鎮以無名之樸。穎演蘇轍曰..聖人以無為化萬物,萬物化之,始於無為,而漸至於作。譬如嬰兒之長,人偽日起,故三代之衰,人情之變,日以益甚。方其欲作,而上之人與天下皆靡,故其變至有不可勝言者。苟其方作而不為之動,終以無名之樸鎮之,庶幾可得而止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既化而泰,民性過於泰,則動作流蕩。復以道德真經集註卷九無名之樸鎮靜之,民不可得而名狀之矣,故定。達真子曰:化而欲作,道之散也。無名之樸,道之聚也。以樸則無名,固知化者有名也。以化而欲作,固知樸者不作也。由是知鎮以無名之樸者,使有名復歸於無名,有作復歸於無作,蓋以反本之謂也。清源子劉騏曰:性靜謂之神,神靜則萬化安。心動謂之情,情動則萬化亡。非陰陽賊之,心則使之也,故吾將鎮以無名之樸。天真之性,道之大原,不可得而名,故以樸為喻。鎮以無名之樸者,必靜必清。守性之真,惟寂惟寞,體道之原,居杏冥之內,在恍惚之中,離形去智,不識不知,物我兼忘,與道為一。無名之樸,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御註曰..《易》曰: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乾道變化,則無為也,各正性命,則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也。以道治天下,至於各正性命,此之謂治之至。穎演蘇轍曰:聖人中無抱樸之念,外無抱樸之遠,故樸全而用大,苟欲樸之心尚存於胸中,則失之遠矣。葉夢得曰:靜者盡性而至命者也,夫然天下不期而自正矣。莊周曰:正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其知靜哉。清源子劉騏曰:《莊子》所謂抱神以靜,形將自正,經所謂我好靜而民自正,皆此之謂也。黃茂材曰..樸雖無名,若存諸念,則是未能無欲也。古之至人非特於物也無欲,其於道也亦無所欲,淡然自守,清靜無為,天下各自正其性命而已,吾何欲焉。道德真經集註卷之九=一九七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道德﹒豆、經集註卷之十宋鶴林彭耙築集上德不德章第三十八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為之,而有以為。御註曰..孔子不居其聖,而為聖之時,乃所以有德。認而有之,自私以失道,何德之有?不思而得,不勉而中,不行而至,上德也。不思則不得,不勉則不中,不行則不至,下德也。德有上下,此聖賢之所以分欺?離形去智,通於大同,仁義禮智,蓋將簡之而弗得,故無以為。屈折禮樂,可俞仁義,以慰天下之心,得人之得,而不自得其得,故有以為。碧虛子陳景元曰..夫德者得也,內得於心,外得於物,常得而無喪,利而不害,物得以生,謂之德也。且道有淺深,故德有上下,所謂上德者,至德也。至德者,深矣遠矣,與物反矣。人不見其遠,則謂之不德,以其含光匿耀,支離所為,使百姓日用而不知,成曰我之自然而已矣,所謂德全者也,故曰是以有德。穀神子曰..上德不德,與道同也。下德者,遠用漸彰,至一渠散,因循任物,物保其安,天下稱之,歸美於己,雖其德不喪,已遠於至德也。夫有上德者,性受自然之至妙,命得元氣之精微,神貫天地,明並日月,無思無慮,而心白無為,忘功忘名,而遮無以為以用也,故無用己為也。不為而自得也,故曰上德無為而無以為。夫言下德者,降於上德者也。性受自然之平淡,命得元氣之純和,神配陰陽,明效日月,民皆仰戴,咸共樂推,麟鳳見而嘉祥來,歌話彰而有以為也,故曰下德為之而有以為。沫水司馬光曰:我無為民自化,無以為,猶言無用有為也。穎演蘇轍曰..聖人縱心所欲,不逾三九八矩,非有意於德而德自足。其下知德之貴,勉強以求不失,蓋僅自完耳,而何德之有。無為而有以為之,則猶有為也,唯無為而無以為之者,可謂無為矣。其下非為不成,然猶有以為之,非徒作而無衛者也。陸個曰..知之者不如忘之者,得之者不如冥之者,上德者,忘之者也。故曰上德不德。又曰:上德無為而無事於為也,下德有為而有事於為也。劉概曰..上德無為,而無以為,此心遠俱無為者也,所謂真空是也。真空者,聖人所以極高明,而其崇以效天者也。下德為之,而有以為,此心遠俱有為者也,所謂妙有是也。妙有者,聖人之所以道中庸,而其卑法地者也。陳象古曰..不德者,謂不自矜其德,故人仰其德而歸之,不失德者,謂自矜其德,而患失之。苟患失之,無所不至,故人觀其所為而輕之,安可更以德言哉。《書》曰..滿招損,謙受

益,時乃天道,又曰:汝惟不矜,天下英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英與汝爭功。葉夢得曰:道無上下,上亦道也,下亦道也,雖梯碑瓦碟之微,而道無不在,是以上經言道,論其常與非常而已,德則有體履之為,行施之為,政在得為得,在失為失,在吉為吉,在凶為凶,故不得不辨其上下。德雖道之降,然去道未遠,猶有通乎道而不白為德者,故曰上焉者不德而有德。過是則認德而忘道,有役其身以求之,惟恐其不獲者,而德自是微矣,故曰下焉者不失德而無德。無為者道也,德能體之而有,無敢欲為之心,德猶在焉,至於為之而有以為,則每下矣。清源子劉騏曰:虛靜恬淡,寂寞無為,此天地之道,聖人之德也。同乎無知,其德不離,與道為一,而不知道之在我也,故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不德者,不知有德,離形去智,同於大通,無問其名,無窺其情,物道德真經集註卷一O故自生。若彼知之,是乃離之,以其認而有之,自私以失道也。故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出於自然,不思而得,不行而至,故無為而無以為。下德出於使然,不思則不得,不行則不至,故為之而有以為。黃茂材曰:道與德相去一間爾,中之謂道,不偏之謂德,由之謂道,不已之謂德,道如嬰兒之未孩,德如其始、孩,謂之玄德者,其妙不可窮也。謂之常德者,愈久而不亡也。謂之上德者,非人所能及也,皆足以合於道。上德不德,無為而無以為,非道而何。至於下德,則去道遠矣。林東曰:上德近於道,故不認德而為德,是以有德。下德則勤勤於德,如恐失之,所以無德。此德之真者,非於勤執而得之也。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仍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御註曰:堯舜性之仁,覆天下而非利之也,故無以為。列敵度宜之謂義,以立我以制事,能無為乎?禮以交物,以示人以節文仁義,其用多矣。則忿爭之心生,而乖亂之變起。春秋之時,一言之不餘,一拜之不中,兩國為之暴骨,則攘臂而仍之,尚其患之小者。聖人厚於仁而薄於義,禮以履之,非所處也。故上仁則同於德,上義則有以為,上禮則有寞之應者。道不可致,故失道而後德。德不可至,故失德而後仁。仁可為也,為則近乎義,故失仁而後義。義可虧也,虧則飾以禮,故失義而後禮。至於禮,則離道滋遠,而所失滋來矣。碧虛子陳景元曰:夫仁者博施兼愛,皆可為也。可為而無偏私,故言上仁。有心濟乎群品,故言為之。功成不居,事遂不宰,故言而無以為。夫義者,宜也,有所宜,必有所虧,處於事類而無所不宜,故曰上義。有宜有利,故為之,其所為者,皆由裁非斷割而有以為,故曰上義三九九

中華道藏第十一加為之而有以為。攘臂、謂攘除衣袂以出臂也。仍,引也。夫禮者履也,謂履道而行,辯上下,定貴賤,謙恭和柔,使無爭心,斯禮之本也,故稱上焉。玉白市交馳,威儀相答,擎民曲拳,進退顧揖,此禮之文也,故為末焉。《莊子》曰:大禮與天地同節。又曰:以禮為翼者,所以行於世也。古聖制禮,使人定心氣,整容貌,故曰為之。然而中下之士,喪本崇末,曲說煩多,不能應答,故曰而寞之應。此失禮之微者也。而有佛然作色,奮臂仍引,指陳去就,為爭競之端,故曰則攘臂而仍之,又失禮之甚者也。沫水司馬光曰:立制度以強民,民不肯從,則用刑以威之。仍,引也。字或作扔。穎演蘇轍曰:仁義皆不免於為之矣,其所以異者,仁以無以為為勝,義以有以為為功耳。德有上下,而仁義有上無下,何也。下德在仁義之間,而仁義之下者,不足復言故也。自德以降,而至於禮,聖人之所以齊民者極矣,故為之而不應,則至於攘臂而強之,強之而又不應,於是刑罰興,而甲兵起,則徒作而無術矣。程大昌曰:仁義禮無異道,禮即仁義之形諸文,為度數者也,非則有一禮也。老氏既賤仁義,則仁義之形而每下者,至於有條可畫,有數可數者,固其所賤也。林東曰:或以前識繼於禮之後,以為智次之說,老氏尚謂禮為忠信之薄,故不言信。其於智,則有所謂以智治囡囡之賊,不以智治囡囡之福,非如三綱五常之斂。至於仁義禮,上者止此,尚何下之足言。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也。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御註曰:凡物不並盛,陰陽固定也。理相奪予,威德是也。實厚者貌薄,父子之禮固定也。由是觀之,禮繁者四OO實必衰也,實衰則偽繼之,而爭亂作,故曰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道降而出,出而生智,以智為鑿,揣而銳、之,敝精神而妄意度,茲謂前識。前識則街末而忘本,故為道之華。心勞而智益因,故為愚之始。億則屢中,此孔子所以惡子貢。在彼者,道所去,在此者,道所尚。道所尚則厚而不薄,實而無華,非夫智足以自知,反其性本而不流於事物之末習,其孰能之?《易》曰:敦復無悔,中以自考也。敦者,厚之至也。人生而厚者,性也。復其性者,處其厚而已,此大丈夫所以備道而全德。碧虛子陳景元曰:夫忽道德仁義而專以禮教為用者,豈非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乎。若乃尊道德仁義而兼用禮教者,固定禮之上也,則何往而不治哉。德,和也。道,理也。德無不容,仁也。道無不理,義也。義明而物親,忠也。忠純實而反乎情,樂也。信行容體而順乎、叉,禮也。此

足以見老莊之皆,於道德仁義禮樂忠信,豈有忽棄者乎。夫修崇禮教者,智也,智為先見,故日前識。識既先物,安能忘懷。故以智治園,國之賊,豈非道之華而愚之始乎。若乃藏識藏智,何思何慮,則反其質素而為大賢矣。且禮煩則亂,智變則詐,此必然之理也。大丈夫者,剛健純粹,有道之士也。文中子日..大丈夫恬然無思,滄然無慮,行乎無路,游乎無怠,出乎無門,入乎無房,屬其精神,僅其知見,漠然無為,而無不為也,夫如是則所處自然樸厚,而居於上德,不置身於渠薄煩巧也。居則忠信而誠實,蜀嘗華綺而詐偽也。是故去彼禮義之淺末,取此道德之大本者也。沫水司馬光日..忠信,禮之本也。守其文,忘其本,則巧偽橫生矣。世有臆度屢中,人或謂之智,而多言數窮,未免於愚。穎演蘇轍日..忠信而無禮,則忠信不見。禮立而忠信之美發越於外,道德真經集註卷-o君臣父子之間,夫婦朋友之際,其外榮然而其中無餘矣。故順之則治,違之則亂,治亂之相去,其間不能以髮,故曰亂之首也。聖人玄覽萬物,是非得失,畢陳於前,如鑑之照形無所不見,而孰為前後。世人視止於目,聽止於耳,思止於心,冥行於萬物之間,役智以求識,而偶有見焉。雖自以為明,而不知至愚之自是始也。世之鄙夫,樂其有得於下,而忘其上,故喜薄而遺厚,采華而棄實,非大丈夫,孰能去彼取此。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日..禮者束以名教,加以扯辱,克意強說,偽而失真,禮者詐偽而中心信之誠薄矣,忠信既薄,豈不犯上而奸諂,故為亂之先也。不待自然,先造智諜,預為機衡,以在道為華,非真實也。亂真役念,求明而反愚也。大丈夫有道之士也,處純厚而棄浮薄,絕華偽而居其真實,遠者彼也,近者此也,近者求諸己,遠者求諸人,不強知他事,而自取己真。黃茂材日..古今一時也,萬物一物也,無有前後之異,人以智強推測之,或得其一二,則自矜耀,以為有先見之明,而不知其愚莫甚焉。何則,用智者見物而不見道,苟不見道,謂之愚可也。所謂大丈夫者,為其有高世之見,而不街於流俗者也。以禮為忠信之薄,不處而處於厚,以前識為道之華,不居而居於實,非有高世之見,而不街於流俗者,能之乎。去彼取此者,道也。昔之得一章第三十九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其致之一也。御註曰..《莊子》曰,通於一,萬事畢。致一則不二,抱一則不離,守一則不遷。能知一,則無一之不知,不能知一,則無一之能知。昔之得一者,體天下之至精,物無得而楠、之四O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者,故確然乎其上者,純粹而不雜。憤然乎其下者,靜止而不變。至幽而無形者,神也,得一則不味。至虛而善應者,谷也,得一則不窮。萬物以精化形,故得一以生。侯王以獨制棠,故得一以為天下正。白天地以至於侯王,雖上下異位,幽明散殊,而天之所以清,地之所以寧,侯王之所以為天下正,非他求而外錄也。一以致之而已,故曰其致之一也。碧虛子陳景元曰:一者元氣也,《莊子》曰: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又曰:虛室生白,吉祥止止。天者純陽之氣,且天得之,故能剛健運動,穹霍廣覆,垂象清明,萬物資始。地者純陰之質,且地得之,故能信順柔弱,盤帶厚載,安寧不動,萬物資生。神者妙萬物以為言,且神得之,故能通變無方,反覆不窮,正直靈響,應物無盡。谷者難之絕深,且谷得之,故能氣運水注,盈滿不竭。萬者數之大,物者形可見,且物得之,故能生生成成而不歇滅。侯王者,人主也,且侯王得之,故能永有大寶,無思不服,而為天下平正。夫上五事,能致清、寧、靈、盈、生者,皆由君道正之使然也。正者,得其沖一之謂也。凍水司馬光曰:一者道之子,物之祖也,故莫不賴之以成功,以事言之,常久不已,所謂一也。穎演蘇轍曰:一,道也,物之所以得為物者,皆道也。天下之人,見物而忘道,天知其清而已,地知其寧而已,神知其靈而已,谷知其盈而已,萬物知其生而已,侯王知其為天下貴而已,不知其所以得此者,皆道存焉耳。陸個曰:入於一,道將得,出於一,道將失,一者有無之界也。列子曰:一者形變之始,《莊子》曰: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天尊地卑,故言天而地次之。天地之間,虛而不屈,動而愈出者,不可知之神也,故神次之。萬物盈於天地之間,所以四O一生且死者,聽乎神而已,故言谷而萬物次之。侯王者,所以法夫四者,而以宰萬物者也,故侯王次之。達真子曰..道之混同,則歸於一,故得一者,得其道之混同者也。陳象古曰:一者,大道之妙用也。致,至也,至其妙用之理也。葉夢得曰..前既離道為德,以適觀之,蓋析而有二矣,恐天下遂認其二而不知並二者未嘗亡也,故於是復極言之。一者何也,莊周曰..泰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此道之將判,萬物總焉而不能外者也。故曰道生一,一生二,自是而往,巧曆所不能算矣。其在《易》白天一而降,積之為天地之五十五,衍之為大衍四十九,而所謂一者終藏而不見,豈非散於天地萬物之間,無往而不在,人無得而窺之者欺。是以白天而清,至王侯之員,概而論焉,未有不得而能立者。黃茂材曰:夫盈於天地之間,何可以數計,皆不離乎一物,始於一。一

即一也,一生二,二即二一也。二生三,三即三一也。三生萬物,萬物即萬一也。自此推之,至於恆河沙數,即恆河沙數一也。故知乎一恆河沙數,可得而知其致之,寧非一乎。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為貞而貴高將恐嗽。御註曰:天職生覆,地職形載,裂則無以覆,發則無以載。神依人而行者也,歇則無所示。谷受而不藏者也,竭則莫之應。聚則精氣為物,得一以生故也。散則遊魂為變,失一以減故也。惟正也,故能御萬變,而獨立於萬物之上,無以為正而貴高,將不足以自保,能無度乎?﹒碧虛子陳景元曰:無以者,致誡之辭也。陰陽,《書》曰:天裂者,陽氣之不足,君德之衰微也。地震者,陰氣之有餘,臣道之失職也。巳上雖敘天地等事,會歸戒於侯王,侯王尚爾,況黎庶乎。道德真經集註卷-o穎演蘇轍曰..致之言極也,天不得一未邊裂也,地不得一未速發也,神不得一未邊歇也,谷不得一未邊竭也,萬物不得一未遞減也,侯王不得一未邊販也,然其極必至於此耳。陳象古曰..裂則不全,發則不靜,歇則不久,竭則易崩,滅則不繼,嫩則不安,皆失道所致也。葉夢得曰:不幸而失之為裂為發,以至為嗽,雖天地之大,亦不能自存也,此雖未必然,而理則有固定,故以將言之。黃茂材曰:天無一必裂,地無一必發,神無一必歇,谷無一必竭,萬物無一必滅,侯王無一必嗽,不言必而言將恐者,是一未嘗無也。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稱孤寡不穀,此其以賤為本邪,非乎?御註曰:賤者,貴之所恃以為固,下者,高之所自起。世之人睹其末,而聖人探其本,世之人見其成,而聖人察其徽,故常得一也。孤寡不穀,名之賤者也,而侯王以為稱,知所本而已。侯王所以貴高而不嗽,其以此乎?碧虛子陳景元曰:夫貴者豈可以自貴哉,必由賤者所奉,然後貴耳。高者豈可自高哉,必緣下者所戴,然後高耳。孤寡不穀,凡此三者,皆人之鄙惡,而侯王以為稱謂者,蓋謙以自牧,不矜其尊貴,若乃豈非以賤為本有品,穎演蘇轍曰..天地之大,侯王之貴,皆一之致。夫一果何物也,視之不見,執之不得,則亦天下之至微也。此所謂賤且下也,昔之為此稱者,亦舉其本而遺其末耳。陳象古曰..固定用賤下之道者也,自謂孤寡不穀,謙之至也。《易》曰: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人道惡盈而好謙,謙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終也。非乎者,不可以為非也。黃茂材曰:夫是一也,非特貴者有之,賤者亦有之,非特高者有之,下四O三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者亦有之。東郭子問於莊子曰..道鳥乎在。曰:在樓蟻。曰:何其下耶。曰:在梯碑。曰:何其愈下耶。曰:在瓦壤。曰:何其愈甚耶。曰:在屎溺。孤寡不穀,未為賤也。故致數譽無譽,不欲球球如玉,落落如石。御註曰:自高以勝物,球貴以賤物,強而不知守以柔,白而不知守以黑,以求譽於世,而致數譽,則過情之譽暴集,無實之毀隨至,所以無譽。玉貴而石賤,一定而不變,聖人乘時任物,無所成滯,萬變無常,而吾心常一,是真得一者也,故不可得而貴賤。孟子曰:所惡乎執一者,謂其執一而廢百也。不欲球球如玉,落落如石,非知化之聖不能及此,是謂上德。碧虛子陳景元曰:開元本作故致數輿無輿者,主一一口就數輿則有輪轅箱軸等群材之名,無有名為輿者,合之則輿矣。就國求之,則有士農工商等萬民之號,無有名為國者,合之則為國矣。然則忽群材而輿何以成之,棄萬民而國何以存之,此重戒侯王之愛民也。有道之君,不欲顯耀,球球如玉,冥心韜光,落落如石,此能守沖一之道,為天下正者也。穎演蘇轍曰..輪輻蓋秒衡輒穀轄,會而為車,物物可數,而車不可數。然後知無有之為車,所謂無之以為用者也。然則天地將以大為天地耶,侯王將以貴為侯王耶。大與貴之中,有一存焉,此其所以為天地侯王者,而或英之知耳。故一處貴而非貴,處賤而非賤,非若玉之球球,貴而不能賤,石之落落,賤而不能貴也。達真子曰..致人之以言尚己者,謂之譽,凡處至貴則有貴之譽,處至高則有高之譽,且處至貴至高,莫不致譽之速數也。侯王雖得致速數之譽,心得其道之一,忘貴而同賤,忘高而同下,常若其無譽也,故曰故致數譽無譽。球球者,玉之貌也,落落四O四者,石之貌也。玉也石也,堅確而不易者也。玉者貴之,譬則侯王也。石者賤之,譬則孤寡也。玉之貴也,不能同乎石之賤。石之賤也,不能齊乎玉之貴。至道之人,得一於心者,以至貴同至賤,故不欲球球如玉。以至賤同至貴,故不欲落落如石。非道之得一於心者,孰能與此。黃茂材曰:致,就也,就車數之,為輪為較為衡為輿,無有名為車者,故成為車,此河上公舊說也。玉,德之美也。石,質之堅也,而不欲如之何也,球珠落落,可得而名爾。反者道之動章第四十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御註曰:天下之理,動靜相因,強弱相濟,斂藏於冬,而蕃鮮於春。水之性,至柔也,而攻堅強者,寞之能先,其此之謂欺?然則有無之相生,若循環然,故無動而生有,有極而歸

無,彼蔽於英為,溺於或使,豈道也哉?碧虛子陳景元曰..反者覆也,變也。虛靜者,物之本,物之將生,先反復虛靜之原,及其變也,出虛靜而動之,固定先反而後動。《目勿》之復卦,剛反動而順以行,固定以出入無疾,此之謂也。弱者道之用,既反虛靜,為道之動,則柔弱雌靜,實道之用也。有一也,一者元氣也,言天下之萬物,皆生於元氣也,元氣屬有,有光而無象,雖有光景,出於虛無,虛無者,道之體也。《列子》曰..有形者生於無形,則天地安從生。又曰..形動不生形而生影,聲動不生聲而生響,無動不生無而生有,固定故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沫水司馬光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穎演蘇轍曰..復性則靜矣,然其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則動之所自起也。道無形無聲,天下之弱者莫如道,然而天下之至強莫加焉。此其所以能用萬物也。世不知靜之道德真經集註卷-o為動,弱之為強,故告之以物之所自生者。蓋天下之物,閱有以母制子,而未聞有以子制母者也。臨川王安石曰..言反不言靜,言弱不言強,言動則知反之為靜,言弱則知用之為強。葉夢得曰..此猶以論夫一也,自其多者數之,則一者其反,而萬物,由之以運,則道之動也。自貴與高者觀之,則一者其弱,而萬物資之以立,則道之用也。夫如固定,知天下之物生於有,則天地至於侯王者固定已,而有生於無,則一固存焉於其間也。清源子劉騏曰..經雲..虛無恍惚,道之根,萬物共本,道之元。反於此者,離道以善,故為道之動。體於此者,至弱而強,故為道之用。黃茂材曰..無生有,有生物,凡物之生,莫知其所以然,人能求其所以生者,還以自生,豈不長生乎。林東曰..道本靜矣,反之得非動乎。天下之物生於有,蓋有天地以生之,非生於有耶。有生於無,則無者道也,此道之或反或弱,而主於生物,非有生於無,可乎。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四O五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一宋鶴林彭耙築集上士問道章第四十一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御註曰:士,志於道者也,上士聞道,真積力久,至誠不息。中士則有疑心焉。疑心生則用志分,其於道也,一出一入焉。下士則信不足以守,智不足與明也,故笑。夫道無形色聲味之可得,則其去耳目鼻口之所嗜也遠矣。《莊子》曰..大聲不入於但耳,高言不止於眾人之心。碧虛子陳景元日..夫上士者,受性清靜,恬滄寂寞,虛無無為,純粹而不雜,靜一而不變,開乎道也,超然而入,以至於大妙,而人觀其逛,真以為勤行者也,實無勤行也,斯所謂天然縣解矣。中士者,受性中庸,世之不用也,則思欲就數澤,處閑曠,吐故納新,能經鳳驀導引,養形壽考,保神而已矣。及乎世之用也,則思欲語大功,立大名,禮君臣,正上下,殺身為仁,為治而已矣,此之謂若存若亡也。下士者,受性濁辱,目欲視色,耳欲聽聲,口欲察味,志氣欲盈,若不得者則大憂以懼,聞其恬海寂寞無為,則大笑而非之。若不為下士之所非笑,則不足以為清真上道也。沫水司馬光曰..非常之道,固非常人所知。穎演蘇轍曰..道非形不可見,非聲不可聞,不先知萬物之妄,廓然無蔽,卓然有見,未免於不信也。故下士聞道,以為荒唐謬悠而笑之,中士聞道,與之存亡出沒而疑之,惟瞭然見之者,然後勤行服膺而不怠。孔子曰..語之而不情者,其回也與,斯可謂上士也哉。黃茂材曰..上士聞道,瞭然無疑,故勤而行之。中士聞道,未能盡信,故四O六若存若亡。下士著然無所知,故大笑。世之上士無幾,中士不可多得,所謂下士,比比皆是,此道所以難明也敗。故建士一日有之,明道若昧,夷道若類,進道若退,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聾,大象無形,道隱無名。夫惟道,善貸且成。碧虛子陳景元曰..夷,平也。類,絲之不勻者。夫絲之無穎,乃織者之所取,有顯則紡者之所棄也。夫上士襟懷坦夷平一,與物無際,而能支離其德,若絲之有歉,不為世用也。河上公本作類,言大道之人,坦蕩平夷,隨類參同,不自分別也。上德之人,無為無事,心同虛空,高下莫測,有若深谷,無所不容。大白者,雪霜之謂也。若雪霜之潔白,而無所不到,雖瓦雙污溜之處,施而無擇。有道之士,豈異於是,故處於濁世,純白獨全,而不雜染也。孫登曰..其德深廣則通疏見遠,遺略小節,如智

識不足,故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陸希聲曰..衣被天下而不有其仁,斯廣德若不足者也。此言陰德密行也。夫建立陰德之人,不顯其功,畏人之知,故若偷竊耳。口夭筠《元綱論》曰..功欲陰,過欲揚。功陰則能全,過陽則易改,此之謂也。渝,變也,色不明也。質真者,純素也。夫純素之士,動無文章,如五色之渝淺,光華不發也。開元御註曰..方,正也,隅,魚也。夫氓礦名節,以作廉隅,此謂束教之人,非曰大方之士。磨而不磷,在涅不漪,大方也。而能和光同塵,行不崖異,無隅也。故曰大方無隅。貸,施與也,夫嘆美獨有此妙道,能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善以沖和妙氣,施與萬物,且成實而復於自然也。嚴君平曰..道之為化也,始於無有,終於無終,存於不存,貸於不貸,動而萬物成,靜而天下遂也。陸希聲曰..夫唯善濟貸於萬物而不責其報,是以萬物受其成而不知其德,故道德真經集註卷二下士聞此道而笑之,不信其能若此耳。穎演蘇轍曰..建,立也,古之立言者,有是說,而老子取之,下之所陳者是也。道之所遇,無所不見,凡此十二者,皆道之見於事者也。而道之大全則隱於無名,惟其所遇,推其有餘,以貸不足,物之賴之以成者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類為不平,然而道至平。而趣高下不一,至人與世浮沉,曲全其道,不特異其、逝,故若有瑕額也。德之上者,其虛若谷,似不盈矣。世俗為高潔之行,以顯於名,有道之者,至潔白而混於污辱之間,至德不耀,故若不足。葉夢得曰..明而若昧,夷而若穎,進而若退者,中智之所疑也。上德者若谷,不自有其德也。大白者若辱,能納污也。廣德者若不足,所以能有進也。建德者若偷,不見其用,刀,則疑於惰也。質真者若渝,不知其有常,則以為或變也。大方者無隅,不示人以形也。大器者晚成,不使見者速也。大立自者希聲,不使得以聞也。大象者無形,不使得以見也。道之隱於無名者,每如此,不可以一端求,是以能推其餘以與人,而萬物莫不資之以成也。黃茂材曰..夫為道者用心於內,不暇顧其外,世人不足以知之,故雖明道,乃以為昧,雖進道,乃以為退,雖夷道,乃以為類。上德乃以為谷,谷不盈也。大白乃以為辱,廣德乃以為不足,建德乃以為偷,質真乃以為渝。求其方則無隅,不知其為大方。求其器則晚成,不知其為大器。求其立自則希聲,不知其為大聲。求其像則無形,不知其為大像。下士所以每大笑之。夫道隱無名,知者固少,然善貸萬物而不遺,全生養命,足以成功而有餘,未有如道者也。道生一章第四十二道生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四O七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御註曰..泰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天一而地二,次之水生,而火次之,精具而神從之。天肇一於北,地稱二於南,人成位於三,三才具而萬像分矣。號物之數謂之萬,自此以往,巧曆不能計。碧虛子陳景元曰..道者虛之虛者也,無之無者也,然之然者也,混同大無,冥寂淵通,不可名言者也。然而動出變化,則謂之渾淪。渾淪者一也,渾淪一氣,未相離散,必有神明游兆於中,神明者二也,有神有明,則有分焉。是故清濁和三氣,噫然而出,各有所歸,清濁和者三也,是以清氣為天,濁氣為地,和氣為人,三才既具,萬物資生,故曰三生萬物。沫水司馬光曰..道生一,白無入有,一生二,分陰分陽,二生三,濟以中和。穎演蘇轍曰:夫道非一非二,及其與物為偶,而物不一,故以一名道。然而道則非一也,一與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是以往,而萬物生。雖有萬不同,而莫不負陰抱陽,沖氣以為和,蓋物生於三而三生於一,理之自然也。陸個曰..道生了一者堇太極也。一生二,二者陰陽也,二生三,三者沖氣也。有陰有陽,而陰陽之中,又有沖氣,則萬物於是乎生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此顯道之始,其理至徽,其言至玄,自悟始得,不可以言傳而象比。故曰太極生陰陽,陰陽生萬物。陳象古曰..一謂樸之始也,二,天之體也,三,地之形也。天地既判,萬物遂生,情慾之繁,不能守一矣。葉夢得曰..此堇明道分而為二,雖裂而為陰陽,而一陰一陽亦不離乎道之所一,是故道生一而陰陽各得其一,惟一乃能為二,故陰陽配而為二,二具而一存乎其間,則為三。三散而為和氣,以生萬物,則萬物亦得其三之一,以抱負乎陰陽,是終始未見一物之外乎一也。四O八清源子劉騏曰..道生一氣,一氣運轉而生陰陽二氣,二氣變化,而生天地人三才,三才既具,萬物資生。晦應朱熹曰..道即易之太極,一乃陽數之奇,二乃陰數之楠,三乃奇稱之積,其曰二生三者,猶所謂二與一為三也。若直以一為太極,則不容復言道生一矣,與列子易變而為一之語正同。所謂一者,皆形變之始耳,不得為非數之一也。黃茂材曰..知其所以常存而不滅者,然後可以語長生。道生一矣,一之中而道常存,一生二矣,二之中而一常存,二生三矣,三之中而二常存。三生萬物矣,而萬之中三常存。人與萬物同生者也,誠能思之則其所以生我者,非三乎。所以生三者,非二乎。所以生二者,非一乎。所以生一者,非道乎。故知道者常存而不滅,不知道者墮於數,數盡而止,鳥能以長生。林東曰..道生一至於三而止,即莊子所謂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是

也,物生於三,三生於一,理之自然者也。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御註曰..陰止而靜,萬物負焉。君子所以日入而息。陽融而亨,萬物抱焉,聖人所以嚮明而治。必有陰陽之中,沖氣是已。碧虛子陳景元曰..負,背也。抱,向也。夫動物則畏死而趨生,植物則背寒而,向暖,物之皮質周包於外,皮質,陰氣之所結也,故曰負陰。而骨髓充實於內,骨髓陽氣之所聚也,故曰抱陽。沖和之氣,運行於其間,所以成乎形精也。夫沖和之氣盛全,則形精不虧,而生理王也。沖和之氣衰散,則形精相離,而入於死地也。沫水司馬光曰:萬物莫不以陰陽為體,以沖氣為用。臨川王安石曰:《字說》..沖氣以天一為主,故從水。天地之中也,故從中1。陸個曰..道家謂之沖氣,醫家謂之道德真經集詮卷一一冒氣,故五臟、之、脈,無冒氣則死。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形質者有而礙,故曰陰。神氣虛而靈,故曰陽。沖氣以為和,形假神而動,神托形而用,形與神,非沖氣則不能和於內外之用。陳象古曰..陰陽,道之妙用也,負則在外,抱則在內,沖而用之,不失其和也。清源子劉騏曰..沖氣者,自然中和之氣,非陰非陽,不離陰陽,可以調和陰陽,然天下之至柔也,是猶孤寡不穀,名之至賤,而王公自以為稱。黃茂材曰..《莊子》曰:至陰肅肅,至陽赫赫,肅肅出乎天,赫赫發乎地,兩者交通成和,而物生焉。此言天地之陰陽,至於萬物之陰陽亦然。陽必負陰,陰必抱陽,陰陽合而沖和之氣生。程大昌曰:《列子》曰:清輕者上為天,濁重者下為地。沖和氣者,為人言能虛中以承清濁之會者,是其和之得以成體者也。張湛釋之曰..陰陽氣偏,交會而氣和,氣和而人生也。此其為說,是二之交焉而三,三之遍焉而萬者也,說者並沖為和,則失之矣。林東曰..負陰之靜而屬於背,故曰負陰耳。自鼻口在前,皆陽動者也,故曰抱陽,抱則在前也。陰陽氣沖合而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御註曰:物罔隆而不殺,事靡盛而不衰,陰陽之運,事物之理也。消息盈虛,與之偕行,而不失其和者,其惟聖人乎?碧虛子陳景元曰..乃所以有王公之貴耳。穎演蘇轍曰..世之人不知萬物之所自生,莫不賤寡小而貴眾大,然王公之尊,自稱孤寡不穀,古之達者,董已知之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王公自以為稱以至尊至高,故取最下最薄而稱之也。四O九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黃茂材曰..水處人之所惡,而幾於道,孤寡不穀,亦人之所惡,而王公以為稱,道亦有可惡乎。所謂在瓦辟有而愈甚者也,然亦何惡之有。林東曰:人所嫌惡,惟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且安得而有抗爭,此氣之沖虛合而為和也。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御註曰:木落則糞本,損之而益故也。月盈則必缺,益之而損故也。碧虛子陳景元曰:夫物有能減損情慾而不自矜伐,卑以自牧以謙受益,如王公稱孤寡不穀之損,故有尊貴之益也。若俗物則不然,唯好盈滿,饗發富貴而危敗及之。沫水司馬光曰:滿招損,謙受益,皆所以去甚泰,就中和。臨川王安石曰:天道虧盈而益謙,唯其益謙,故損者乃所以為益,唯其虧盈,故益者乃所以為損。人之所教,亦我義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御註曰:以強勝弱,以剛勝柔,人之所教也。我之所教,則異乎此。強梁者有我而好爭,有死之道。智者觀之,因以為戒,故將以為教父。碧虛子陳景元曰:上之強梁者,則失群下之心,而覆亡無日矣。下之強梁者,則為眾所加,而顛鑽可待矣,不得其死,謂不得其壽終也。老氏觀俗之失道,將以為後世法,知謙損柔弱者必吉,貪暴強梁者必凶,書之垂誠,以為教父。父,先也,本也。沫水司馬光曰:亦我教之,為眾教之父。穎演蘇轍曰..世以柔弱為損,強梁為益,不知其非也。故將使天下之教者,皆以此教之曰:不見強梁者之不得其死乎。強梁,妄之極也,人知強梁之不免於死,則知妄之不可為,知妄之不可為,而後可與語道矣,故曰吾將以為教父。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人莫不謂自己之所見為是,而教人使從,亦我須當教人,而於義宜然而後教之。黃茂材曰..損之而益,益之而損,人四O情物理,古今皆然。當是時,儒墨各自名家,其為道雖不同,而其教人未嘗或異,至於以強梁為戒,尤老氏所尚。故曰吾將以為教父,雖然其教人者,止於是矣,而其妙有不言之出曰,父不能傳於其子,子不能受之於其父,豈可得而教人哉。程大昌曰:此謂強梁者不得其死,古必嘗有是語,而時人已有師之者矣。故引人言以證己教,而曰人之所教,我亦義教之,言不止我之立教獨出於此也。既已表發其語,而又尊之以為教父。林東曰:人之所教者,亦我以理義論而教之,故強梁者去。強梁而兔死,五口將以為教父,我主其教,得以制其子也。天下之至柔章第四十三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於無間,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也。御註曰..柔之勝剛,無之攝有,道之

妙用,實寓於此。棄事則形不勞,遺生則精不虧,茲所以為有益。碧虛子陳景元日..至柔者水也,至堅者金石也,天下者汎舉也,馳騁猶奔競不息貌。王粥日..無有不可窮,至柔不可折,以此推之,故知無為之道,而有益於物也。沫水司馬光日..大山之溜穿石,形之細者無若微塵,然不能入無險之物,唯無有乃可以入於無間。穎演蘇轍日..以堅御堅,不折則碎,以柔御堅,柔亦不靡,堅亦不病,求之於物,則水是也。以有入有,捍不相受,以無入有,無未嘗勞,有未嘗覺,求之於物,則鬼神是也。是以聖人唯能無為,故能役使忠來強,出入忠來有。清源子劉騏曰..經雲..道常無為而無不為,無為者寂然不動,天下之至柔也。無不為者,感而遂通,馳騁天下之至堅也。以至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天下之至堅,其孰能當之。無有者,道也1無問者,虛空無為也。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一經所謂人能虛空無為,非欲於道,道自歸之,故無有入於無間,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廣乎其無不容,淵乎其不可測,故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也。黃茂材日..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無有爭之為患也。古之真人,入水不濕,入火不熱,無有形之為累也。人能用其至柔,造於無有,何堅之不攻,何往之不入,斯二者非夫無為之功,不能至焉。程大昌日..謂柔能勝剛者,非日直致而可以必遂也。彼以剛來,此不與抗,常自處於雌弱,而待其有險之可乘。列子固嘗諭之以水矣,莊子又嘗喻之以風矣。此二物者,非不能極其馳騁也,然使水而礙山,風而觸石,其能入乎,則馳騁者有時而不得常遂也。若夫超有而無也者,生生化化而無所於待,運道物物而莫之或攘,則山豆守柔待問者之所能及也。不士一口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矣。御註曰:不言之教,設之以神,無為之益,不虧其真。聖人以此抱樸而天下賓,無為而萬物化,故及之者希。碧虛子陳景元日..聖人觀天道之自然,而謹身節用,筋容儀以悟物,故不言而其教行。若乃有為,則滯逃損物,既而無為則利益甚多,故知清靜簡易之道,誠南面之至街,則天下希及之也。經日..知我者希,則我貴矣。黃茂材日..載籍以來,立大功,建大業,其著見於有為之途,世有人焉。至於不言之教,無為之益,至人君子修於方寸之間,及其成也,旁日月,挾宇宙,揮斥八極之表,非夫有為之功所有勢黨其萬一,故日希及之矣。名與身章第四十四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御註曰..非所親也,非所多也。穎演蘇轍曰..夫忘我者,身且不有,四一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而況於名與貨乎。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身與名何者為親,而棄身成名,可謂至愚者也。身止有一,而世間財貨至多,物常多於身,而於身與多物為敵,身先盡而物與貨尚多。陳象古曰..身者道之本。黃茂材曰..天下之所謂名者,皆其外物,而乃欲亡五p身以爭之,是亦不知親疏者乎。天下之所謂貨者,何可勝計,而乃欲役五p身以求之,是亦不知多寡者乎。得與亡孰病?御註曰..烈士何名,貪夫街利,其所得者,名與貨。而其亡也,乃無名之樸,不贊之軀,病孰甚焉?碧虛子陳景元曰..夫虛名浮利,得之若輕羽,而性命形神,亡之若泰山,達人校量,誰者是病。沫水司馬光曰..得名貨而亡身,與得身而忘名貨,二者孰病。穎演蘇轍曰..不得者以亡為病,及其既得而患失,則病又有甚於亡者,惟齊有無,均得喪,而後無病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得則憂失,已失又何憂也。陳象古曰..得不安於亡也。黃茂材曰..使其得之,不過名也,貨也,而其亡者身也。程大昌曰:名之不親於身也,貨之不重於身也,人皆知之,然何物失我者,常不暇恤是,特不能權其輕重焉耳。老子於此以身名貨三者參觀而概評之曰..得名貨而亡身,與得身而亡名貨,二者孰病。人能用此語也,對而思之,則輕重之衷,昭昭然白黑分矣。莊子用其說而伸之曰:廢一手以得天下,韓侯不為,委惰珠以彈一雀,世所共笑,則輕重益明矣。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黃茂材曰..費非謂費其貴財也,而費精神之為損大。亡非謂亡其蓄積也,而亡性命之為禍厚,凡此數者,利害得失,灼然甚明,而人不思。林東曰:愛之甚,則凡可以求之者,四一一無所不至,能無費乎。藏之多,則攻之者必棠,能無亡乎。知足不辱。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辱莫大於貪。程大昌曰..知足之富,決不受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陳象古曰:雖不欲長久,其可得乎。黃茂材曰:古之人知止足之戒,無如漠之二疏,辭榮還里,保其天年而終,可謂長久矣乎。曰:二疏為免於殆辱則可,以為長久則未可。程大昌曰:無辱無殆,故可長久。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一

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二宋鶴林彭耙築集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大成若缺,其用不敝。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出門。御註曰..域中有四大,道居士塢,體道之全,故可名於大。無成與虧,固定謂大成。不有其成,故若缺,故其用不敝。此孔子所以集大成而為聖之時。碧虛子陳景元曰..大成謂全德之君子,如大盔,酌之而不竭。明鑑應之而不疲,故曰其用不敝。盛德大業者,謙,沖而不驕,富貴滿堵者,虛儉而不奢,所用豈能窮置。大直者謂隨物而宜,彼合垢而不申其宜,不在己,故若屈也。大巧者,謂因物性之自然而成器用,不造為異端,故若拙也。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二沫水司馬光曰..物成必毀,盈必溢,理之常也。有道者雖成若缺,雖盈若﹒沛,故不弊不窮。穎演蘇轍曰..天下以不缺為成,故成必有弊。以不虛為盈,故盈必有窮。聖人要於大成,而不恤其缺,期於大盈而不惡其沖,固定以成而不弊,盈而不窮也。直而不屈,其直必折,循理而行,雖曲而宜。巧而不拙,其巧必勞,付物自然,雖拙而巧。辯而不訥,其辯必窮,因理而言,雖訥而辯。臨川王安石曰..萬物始乎是,終乎是,固定大成也。陸個曰..大成不見其足,故若缺。大盈不見其溢,故若沖。大直不見其伸,故若屈。大巧不見其力,故若拙。大辯不見其給,故若訥。清源子劉騏曰..道無成虧,故謂之大成。道無盈虛,故謂之大盈。不有其成,故若缺。不見其盈,故若沖。成必有虧,以其若缺,故其用不敝。盈必有虛,以其若沖,故其用不窮。大直者,直而不肆,故若屈。大巧者,不為而成,故若拙。大辯者,不言之教,故若訥。黃茂材曰..苟不知道,其誰肯以屈拙訥白處哉。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御註曰..陽動而躁,故勝寒。陰止而靜,故勝熱。二者眺乎陰陽而不適乎中,方且為物泊,方且與動爭,鳥能正天下?惟無勝寒之躁,勝熱之靜,則不雜而清,抱神以靜,天下將自正。碧虛子陳景元曰..躁,動也。言春夏陽氣發於地上,萬物因之以生,物極則反,故夏至則一陰生乎其中矣。氣動極則寒,寒則萬物以衰死,明躁為死本,盛為衰原。夫至清者在濁,而物莫能滑亂,至靜者處動,而事莫能濁撓。且大成、大盈、大宜、大巧、大辯,則有不敝、不窮、若屈、若缺、若訥以對之,惟清惟靜,則可以持來事而為天下之中正者也。《莊子》曰..抱神以靜,形將自正,必靜必四一三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清,無勞汝形,無搖汝精,乃可以長生也。穎演蘇轍曰..成而不缺,盈而不沖,直而不屈,巧而不拙,辯而不訥,譬如躁之不能靜,靜之不能躁耳。夫躁能勝寒而不能勝熱,靜能勝熱而不能勝寒,皆滯於一偏而非其正也。唯泊然清靜,不染於一,非成非缺,非盈非沖,非直非屈,非巧非拙,非辯非訥,而後無所不勝,可以為天下正矣。達真子曰..春與夏則萬物動之時也,動之極則有寒之者至焉,故曰躁勝寒,是躁勝之時必有寒也。秋與冬則萬物靜之時也,靜之極則有熱之者至焉,故曰靜勝熱,是靜勝之時必有熱也,此理之必然矣,皆出於勝極之所致也。惟大成猶若缺,大盈猶若沖",大直猶若屈,大巧猶若缺,大辯猶若訥,皆無其勝極之心也。心無勝極則清不為物所污,靜不為動所誘,若是則心之所造其有不正哉。故曰清靜為天下正。葉夢得曰..春秋傳曰..正直為正,正曲為宜,清靜之為天下正,正其直者也。黃茂材曰..有天之寒暑,有人之寒暑,墮脂折膠,天之寒亦甚矣,而躁則勝之。爍石流金,天之暑亦酷矣,而靜則勝之。乃知人身自有一宇宙,其寒暑足以勝天之寒暑,若其知道,清靜自然,則可同於太極,為天下正,何至於勝之。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天下有道,部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或馬生於郊。御註曰..以道治天下者,民各樂其業,而無所爭,糞其田疇而已。強陵弱,來暴寡,雖疆界不能正也。碧虛子陳景元曰..郁,屏去也。糞,治田也,郊,交也,言二國相交之境也。天下有道,謂時之泰也。兵革寢息,人多務本,戶競農桑,屏去走馬之武功,而歸治田之常業。天下四一四無道,謂時之否也,強弱相陵,人皆失業,習尚戰爭,自然戒馬生於郊境之上。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去走馬以息戰,民耕桑以糞田,內若意馬不馳,丹田自實,如不務道則好兵,則戒馬生於郊野。達真子曰..走馬者,亡戰之馬也,戒馬者,備戰之馬也。國之戰敵,皆棄道街欲所致之然也。天下有道,無所事於戰敵,故部其走馬,則同於糞壤。天下無道,有所事於戰,故戒馬生於郊。清源子劉騏曰..《莊子》所謂野馬塵埃,以馬喻氣也,揚子亦言..氣也者,所以適善惡之馬也敗。氣之盛衰,繫心動靜,心靜氣正,心動氣奔,有道之士,其心既靜,其氣徐清,其息自滅,從減至無,凝然自定,故都走馬以糞者,糞其根本,謂其歸根返本也。天下無道,忘道逐物,其心既動,其氣自奔,嗜慾氣邪,妄想氣亂,故戒馬生於郊。《莊子》所謂坐馳,

亦此之謂也。黃茂材曰..至治之世,以道在天下,何用走馬,都以糞宜矣。及其有事且急也,非戒馬無以通亂,略乃使生於近郊,蓋有不得已焉。如人日衰,疾病間作,捨醫藥不可。夫攝生者,而至於用醫藥,其於道不亦速乎。罪莫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御註曰:人見可欲,則不知足,不知足則欲得,欲得則爭端起而禍亂作。禍亂作則戒馬生於郊,然則知足而各安其性命之分,無所施其智巧也。日用飲食而已,何爭亂之有?碧虛子陳景元曰..犯法為罪,夫人有欲愛之心者,則非理貪求,奔馳而不反,是故逐秋毫之微者,失大山之重,為罪之因,莫重乎可欲也。《列子》曰..齊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適當金者之所,困擾其金而去。吏捕得之,問曰..人皆在焉,子攘人之金,何?對曰..取金之時,不見人,徒見金。夫觀於濁水,而迷於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二清淵者,不照也,禍害也,可欲者於貪求之中尚有數耳,不知足者,凡經歷於目而無一可捨,滿不知損,亡敗及之,故禍釁之發,莫大乎不知足也。祉,殃位也,物之經目猶有限也,天下之物見與不見,成欲得之,使盡在己,而靡有手遺者,此無道之甚也,小則害身,大則喪國,得不戒哉。穎演蘇轍曰..匹夫有一於身,患必及之,侯王而為是,必戒馬之所自起也。知足者,所遇而足,故無不足也。臨川王安石曰..墨子曰:非無安居也,我無足心也。非無足財也,我無足心也。萬物常至於足而有所謂不足者,以其無足心也。得道者知其足心足財,故曰知足之足常足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不知足者,足亦不足。知足則不足常足。達真子曰..罪者,人加也。、禍者,鬼貴也。社者,天伐也。人之罪未深於鬼禍,鬼之禍未深於天之殃位也。凡無道街欲者,必致乎此。知足者足於道而不足於物,足於內而不足於外,是以舉無不足也。故知足之足則常足矣,若是則美有罪、禍位之及己哉。清源子劉騏曰..人之有欲,至於次性命之情以爭之,故罪莫大於可欲。若不知足,則攘奪誕擾,無所不至,故禍莫大於不知足。欲得則所欲必得,恣縱之甚,殃位尤大。然此三事不過衣食適身充口之外,皆是餘物,故繼之以知足。知足則定乎性命之分,逍遙於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何禍位之有,故知足之足常足矣。黃茂材曰..人有三患,可欲也,不知足也,欲得也。一性之內,無欠無餘,人能知之,無適不足。程大昌曰..可讀當如許可之可,人之有欲者,不加制遍,顧乃自恕自許,以為無害者也。世人縱欲而不知足者,未必不幸於一勝,所欲既遂,則秦人盡兼天下,而還以兵亡,是其禍也。漢文帝之罷露臺也,自四一五

中華道藏第十一冊言其心曰..吾奉先帝宮室,常恐差之,何以臺為。及其謝諸將用兵,則又曰:朕能勝衣冠,念不到此,故雖咐髒嘆頗牧,飲食念鉅鹿,而十萬橫行可樂之言,終不聽也。武帝繼之,奢侈瓜棚於古初,郡縣豆乎四夷,而咚/然未厭也。由後世言之,文帝為足乎,武帝為足乎。不出戶章第四十七不出戶,知天下。不窺媚,見天道。碧虛子陳景元曰:當食而思天下之飢,當衣而思天下之寒,愛其親,知天下之有者老,憐其子,知天下之有稚幼,夫如固定又何出戶而知天下哉。沫水司馬光曰:得其宗本。穎演蘇轍曰..性之為體,充遍宇宙,無遠近古今之異,古之聖人,其所以不出戶臟而無所不知者,特其性全故耳。陸個曰:萬物皆備於我,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葉夢得曰..雖山河不能為之礙,況戶蜻乎。黃茂材曰:天地萬物,其道一也。林東曰..撫我則後,虐我則纜,天下之心,何難知之有。所福者善,所、禍者淫,天之道何難見之有。此其不出戶亦可知,不窺麟亦可見。其出彌遠,其知彌少。御註曰:去道彌遠,所知彌少矣。沫水司馬光曰:去本逐末。穎演蘇轍曰..世之人為物所蔽,性分於耳目,內為身心之所紛亂,外為山河之所障塞,見不出、視,聞不出聽,戶摘之徽,能蔽而絕之,不知聖人復性而足,乃欲出而求之,固定以彌速而彌少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雖遠愈迷。葉夢得曰..有不能達,則播棟咪目,天地且為之易位。清源子劉騏曰:離靜而動,故其知彌少。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四一六成。碧虛子陳景元曰..蓋由得之於身心,而施之萬事。沫水司馬光曰..至理不易。穎演蘇轍曰..性之所及,非特能知能名而已,蓋可以因物之自然,不勞而成之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契理即知,何必親見。林東曰..亦道在遍,而求諸遠意。為學日益章第四十八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而無不為矣。御註曰..學以致其道,始乎為士,終乎為聖,日加益而道積於厥躬,孔子謂顏淵曰..吾兒其進也。致道者,墮文體,點聰明,離形去智,而萬事銷亡心,故日損。穎演蘇轍曰..苟一日知道,顧視萬物,無一非妄。臨川王安石曰:為學者,窮理也。

為道者,盡性也。性在物謂之理,則天下之理,無不得,故曰日益。天下之理宜存之於無,故曰日損。窮理盡性,必至於復命,故損之又損之,以至於無為者,復命也。然命不亟復也,必至於消之,復之然後至於命,故曰損之又損之,以至於無為。然無為也,亦未嘗不為,故曰無為而無不為。陸個曰:為學日益,此智者也。為道日損,此仁者也。損之又損之,至於無為而無不為,聖人也。智者所以窮理,而將以增其所無。仁者所以盡性,而將以減其所有,故有日損。若夫聖人,則所謂至命者也,無所不有,故無日益,無所不益,故無日損。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損者喊也。世之學,求之於外,外事紛跑,故尚於多知博間,日加其能,以遊名利之場。道之學者,其志在內,內事簡直,故貴於息心養氣,日踐其事,以遊道德之鄉。勞役精神氣血,皆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二以削除滅之,損之以至無為無事。陳象古曰..學者有漸從少至多,故曰有益。道成則藏其用,秘其明,故曰日損。黃茂材曰..無所不知而後可以言學,故學欲日益。、忘其所知而後可以言道,故道欲日損。益者易進,損者難忘,損而未能忘其損,未為損也。損之而忘其損,乃可至於無為之地。穎演蘇轍曰..無所不為而不失於無為矣。故取天下者,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以道自治,無心而天下自服。法以係之,力以率之,智以籠之,威以加之,故有不服之者。天下者通言萬物也。達真子曰..無心則無為,無為則無事,舜禹有天下而不與,蓋其無心及於無為,無為及於無事故也。穎演蘇轍曰:人皆有欲取天下之心,故造事而求之,心見於外而物惡之,故終不可得。聖人無為,故無事,其心見於外,而物安之,雖不取天下,而天下歸之矣。黃茂材曰:深於道者為無為,事無事,若其有事,山豆足以取天下。聖人無常心章第四十九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御註曰:聖人之心,萬物之照也。虛而能受,靜而能應,疏觀萬物而知其情,因民而已。此之謂以百姓心為心。《莊子》曰..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碧虛子陳景元曰:聖人體道無為,虛心待物,物感斯應,應其所感,感既不一,故應無常心。《莊子》曰..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此乃聖人無常心也。穎演蘇轍曰..虛空無形,因萬物之形以為形,在方為方,在園為園,如使空白有形,則何以形萬物哉。是四一七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以聖人無心,因百姓之心以為心。臨川王安石日..聖人無心,故無思無為。雖然,無思也未嘗不思。無為也未嘗不為,以吉凶與民同患故也。黃茂材曰..有常德,有常道,何獨無常心。有常德,有常道,所以處已。無常心,所以處世。天下之人如此,其不一也,而使其心皆如吾之心,豈不繁然亂哉。故聖人不以己之心為心,而以百姓之心為心,欲與天下大同也欺。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御註曰..善否相非,誕信相譏,世俗之情,白為同異,山豆德也哉?﹒德善則見百行無非善者,故不善者亦善之。德信則見萬情無非信者,故不信者亦信之。其偽兩志,固定非一致,固定全德之人。此舜之於象,所以誠信而主?之。穎演蘇轍曰..無善不善,皆善之。無信不信,皆信之。善不善信不信在彼,而吾之所以善之信之者,未嘗渝也,可謂德善德信矣。不然,善善而棄不善,信信而不棄不信,豈所謂常善救人而無棄人哉。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爾善吾豈不以為善,而爾自不善吾亦善之,爾信吾回信之,爾雖無信吾亦信之。黃茂材曰..善其善,不善其不善,則所善者寡矣。信其信,不信其不信,則所信者狹矣。天下之大,人物之棠,孰善孰不善,孰信孰不信,聖人未嘗有棄物之心,故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未嘗有疑物之心,故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夫然則吾心之中無適而非善信,固定為德善德信。聖人之在天下,慄慄為天下渾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御註曰..方其在天下,則吉凶與民同患,雖無常心,而不可以不戒,故所以為己,則慄慄然不自暇逸,所以為天下,則齊善否,同信誕,雨、忘而四一八閉其所譽,渾然而已。聖人作而萬物睹,故百姓皆注其耳目,百姓惟聖人之視聽,則聖人者民之父母也。矜憐撫奄,若保赤子,而仁覆天下。碧虛子陳景元曰:慄燥,憂勤貌,又不停貌。渾者無分別也。陸希聲曰..聖人在天下,愉然應彼物感,未嘗少息,而其心渾然與天下為了未嘗自有所為,故仲尼之所純者有四,謂無意,無必,無固,無我,固定以能無可無不可,無為而無不為也。河上公本作抹抹,王粥本作敏斂,註..傾也。聖人以無為德化,不逆萬物之情,故百姓被其聖德,而各遂其能,明者為視,聰者為聽,皆傾注其耳目,以效聖人自然之法。而聖人冕就垂目,點綴塞耳,不勞身於聰明,不察物於幽隱,撫念蒼生,皆如赤子,寧忍以事騷撓,惟、孩之而已矣。穎演蘇轍曰..天下善惡信偽,方各自固定,以相非相賊,不知所定,聖人憂之,故慄慄為天下渾其心,無善惡,無信偽,皆以一待之。彼方注其

耳目,以觀聖人之予奪,而吾一以嬰兒遇之。於善無所喜,於惡無所嫉,夫是以善者不矜,惡者不恤,釋然皆化,而天下始定矣。王秀曰..慄慄者,恐懼之意。聖人以天下為心,所以建立萬法,天下以聖人為心,所以歸復大道。心者能覺知分別,而聖人務使人復於無知,故曰渾心也。一本作敏斂,教斂,收斂之意,亦通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聖人忘言,不得巳而慄慄然垂誨,欲令天下之心渾合為一,至言皆注知於百姓耳目,冀其開悟,哀憐愚昧之至也。聖人慾令其去澆競,皆返孩稚之樸,此聖人視赤子之至誠如是。達真子曰..慄慄者,恐畏之謂也,聖人之在天下,常恐畏其人之不善,欲使之皆善,常恐畏其人之不信,欲使之皆信,故善者應,不善者亦應,信者應,不信者亦應,故為天下渾其心,則此所謂無常心也。若是則百姓皆注其耳,則莫不聽也,百姓皆注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二其目,則莫不視也。百姓視聽,皆一仰於聖人者,何哉?﹒以聖人皆孩之也,故曰聖人皆孩之。陳象古曰..言百姓隨教順治,未有所能如孩童之就乳,不難率也。黃茂材曰..謂之聖人出而與民間患者也,天下之人,孰不注其耳目。今也慄慄然渾其心,無所是非,無所好惡,可以使民由之,而不知孩者未有知也。程大白白曰..若嬰兒之未孩,則孩也者,又嬰兒之稚者也。孟子曰:大人不失赤子之心者也,則赤子也者,取其方為嬰兒,而真淳尤為未散者也。百姓既注其耳目,而聖人遂求有以復其赤子之初。出生入死章第五十出生入死。御註曰:萬物皆出於機,入於機,天機自張,與出俱生,天機自止,與入俱死。生者造化之所始,死者陰陽之所變。碧虛子陳景元曰..未出乎域中者也。沫水司馬光曰..出生地則入死地。穎演蘇轍曰..性無生死,出則為生,入則為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民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碧虛子陳景元曰..徒,類也。生之徒,謂攝生者之類也,死之徒,謂趣死者之類也。十有三者,韓非曰..四文與九竅十有三,動靜屬於生死焉。夫善攝生者,目不妄視於采色,耳不妄聽於淫聲,鼻不妄嗅於穢腫,口不妄言於非道,手不妄持於兇器,足不妄履於邪徑,動靜倚然,諸惡莫犯,此乃長生之徒也。趣死者目亂於采色,耳耽於淫聲,鼻因於穢腫,口美於非道,手便於兇器,足捷於邪徑,動靜沒溺,諸吉無有,此乃近死之徒也,夫生死之原皆係此十三事矣。孫登曰..天地之物,有生之類,順理者寡,逆理者眾,故十分之中,四九

中華道藏第十一附加順理者三耳。夫生不以道,死不以理,順生者趁則逆死者多,故死之中順命者三耳。或解雲..三業十惡能制伏者,長生之徒,放縱者,近死之徒,以理推之,九竅四文最長。沫水司馬光曰..言十人之中,大約柔弱以保其生者三,剛強以速其死者三,雖志在愛生而不免於趨死者,亦三。其所以愛生而趨死者,由其自奉養大厚故也。穎演蘇轍曰..用物取精,以自滋養者,生之徒也。聲色臭味,以自賊心肌者,死之徒也。二者既分,生死之道矣。五口又知作而不知休,知言而不知默,知思而不知忘,以趣於盡,則所謂動而之死地者也。生死之道,以十言之,三者各居其三矣,豈非生死之道九,而不生不死之道一而已乎。不生不死,則《易》所謂寂然不動者也。老子言其九不言其一,使人自得之以寄無思無為之妙也。臨川王安石曰..有求生以惡滅者,生之徒十有三是也。有求減而惡生者,死之徒十有三是也。有生無異於死者,動之死地,亦十有三是也。惟其不悟真滅真生,是以不脫輪回,故曰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動之死地亦十有三。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修生者,若奉黃老之道,求長生不死者也,亦十中或有三得之。死之徒,若奉釋氏修無生寂滅之道,亦十中或有三得之。既不達黃老長生之皆,又不悟釋氏無生之性,故其數終則死,而枉縱之人,不得天數,凡所動作,皆趨速死之地,又非修無生不往不來之法,皆以嗜欲心,動則就虧神損道之地,十中亦有三,以此而自致傷夭之者。三峨了一子李文恕曰..夫坎水,子位,在人為腎,宜實而不宜虛,元陽復還之生門也。離火,午位,在人為心,宜虛而不宜實,來陰剝陽之死戶也。是以人能修坎則生,役離則死,故攝生者悟精氣之生身在乎坎,妄念之喪神在乎離,故自少至老,一周四二O十二辰,消而從坎重復,即生之徒十有三,重陽而再益,火滅而益膏也。不善攝生者,莫知生理,役用從離,妄念縱欲心,故自少至老,亦一周十二辰,消而自離再垢,即死之徒十有三,重陰而再損,膏竭而益火也。葉夢得曰..十有三,四文九竅是也。老氏蓋嘗以有身為大患矣,而昧者不察,累於有身之患,皆無能外此十有三物之間,使能知其非我有,則超然乃立乎形骸之外,山豆出入之所得名。然而沉迷轉徒,自壯至老,日化而至於死,非特不知生,而且其動而趨焉者,未嘗不之於死地也,則、亦以是十有三物而已。黃茂材曰..坎為水,水數六,離為火,火數七,凡十有三也。林東曰..出於胚胎則為生,體魄入地則為死,雖有生死,而九竅四支,生死俱焉。一身之中,上七竅而下二竅,兩手兩足,故謂十有三也。然動之死地亦十有三,蓋以自城自賊,動與惡會,而自趨死地,亦十有三。

本來子邵若愚曰:老子以十分為率而言之,生之徒十分中有三分,死之徒十分中有三分,又有民之緣求養生,動之死地,亦十分中有三分。緣生之徒心若有,死之徒心若無,民之生心著境,三者心有所著,皆居生死之地。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御註曰:不知身之為大患。穎演蘇轍臼..有生則有死,故生之徒則死之徒也。人之所賴於生者厚,則死之道常十九。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過兒虎,入軍不被甲兵。兒無所投其魚,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碧虛子陳景元曰:諸惡害其有情,而不損其無心。穎演蘇轍臼..至人常在不生不死中,生地且無,安有死地哉。達真子曰:凡言攝者,皆非己所有也。能齊死生,則以生為假攝而已。陳象古臼..外境之來,於我何有。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二道生之章第五十一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莫之爵,而常自然。碧虛子陳景元曰:道者虛無之體,德者自然之用,道體虛無,運動而生物,物從道受氣,故曰生之。德用自然,包含而畜物,物自德養形,故曰畜之。凡動植之類,皆本道而生,因德而養,物質方具,故形之。物既形矣,則隨四時之勢而成之。道降純精而生物之性,德合和氣而養物之形,道可以為父,德可以為母,由此而言,萬物無有不尊仰於道而貴重於德也。爵者錫命也,世之所以尊貴者,皆因王者之爵命,萬物成被道德生成之功,而尊貴若父母者,是道德非假於爵命而常自然,有所攝伏也。穎演蘇轍曰:道者萬物之母,故生萬物者道也。及其運而為德,牧養群眾而不辭,故畜萬物者德也。然而道德則不能以自形,因物而後形見。物則不能自成,遠近相取,剛柔相交,積而為勢,而後興亡治亂之變成矣。王秀曰:德者道之分,物者德之器,勢者物之理。道尊而德卑,德貴而物賤,尊者如君父,貴者如金玉。命於天則為天子,命於天子則為諸侯,有所受命,則出命者能賤之矣。惟道在萬物之先,而制其命,孰能爵之,故常自然也。清源子劉騏曰:萬物之尊道而貴德也,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不可得而尊,故不可得而卑,不可得而貴,故不可得而賤,所以美之爵而常自然也。黃茂材臼..道有常尊,不待物而尊,德有常貴,不因物而貴,非如人爵者也。人爵尊貴,出於使然,道德尊貴,自然而已。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四二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御註曰:別而言,則有道德勢物之異,合而言,則皆出於道。道者萬物之奧也,萬物化作而道與之生,萬物斂藏,而道與之成。出乎震,成乎良,養乎坤,覆乎乾,剛柔相摩,八卦相盪,若有機絨,不能自己,道實冒之。碧虛子陳景元曰:此八者皆大道之元功,背翹蜈動之物,得不尊之貴之乎。道之生乎萬物,若顯其有則收其仁矣,養乎萬物,若恃其為則居其功矣,長育群材,成熟庶品,養覆動植,若矜其宰,則處其長矣,有是而退藏於密,可謂陰德深矣遠矣。臨川王安石曰:此三者皆出於無我,故謂之元德。黃茂材曰..道之與德,相為用也,始言其道之大,終言其德之元。元者妙也,非妙不足以繼其道。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二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三宋鶴林彭耙寡集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投身不殆。御註曰: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始與母皆道也。自其氣之始則謂之始,自其生生則謂之母,有始則能生生矣。道能母萬物而字之,則物者其子也。通於道者兼物,物故得其母,以知其子。多聞則守之以約,多見則守之以卓,窮物之理而不累於物,達道之徽而不失其妙,則利用出入,往來不窮,可以全生,可以盡年,而無危殆之患。碧虛子陳景元曰:成者子也,生者母也,子者一也,一為沖氣,乃道之子,所謂道生一也。一為道之子,道為一之母,道為真精之體,一為妙物四二二之用,既得其道體,以知其妙用,體用相須,會歸虛極。夫人既知其妙物之用,而復守其真精之體,體用冥一,應感不窮,然後可以無為而無不為,故能沒身不殆矣。穎演蘇轍曰:聖人體道以周物,譬如以母知子,瞭然無不察也。雖其智能周之,然而未嘗以物忘道,故終守其母也。臨川王安石曰:一陰一陽之謂道,而陰陽之中有沖氣。沖氣生於道,道者天也,萬物之所自生,故為天下母。夫物芸芸,各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則得以返其本也。故曰復守其母也。達真子曰..萬物以天地為始,天地以道為始,固定天下之始,莫不始於道也。唯天下莫不始之於道,所以為天下之母也。凡萬物之所資生者母也,凡萬物之所資息者子也,以道為母,則天下資生於道者,皆子也。固定以既得其母,以知其子矣。以其有復歸於無,以其動復歸於靜,則有之

者無終窮,動之者無危殆,故曰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佔百體道之反本者能然也。黃茂材曰..天下之生,林林如也,推其始必有生之者焉。經曰:有名萬物之母,此其始生者也,故為母,萬物其子也。得其母而守之,則是生我者常存,而我生者不失矣,故能不殆。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碧虛子陳景元曰:兌,目也,絨無厭之目,則諸境自絕矣。門,口也,杜多言之口,則來禍莫干矣。諸境自絕,則嗜慾之源塞,眾、禍莫干,則云為之路閉。如固定則恬海安逸,而終身不勤。若乃不守母道者,開其愛悅之源而弗塞,則嗜慾之情長矣。通其云為之路而弗閉,則禍患之事濟矣,如固定則憂苦危亡,而終身不救也。王秀曰:兌,悅也,人悅則形開矣,故為兌,兌則物入之矣。門者,精神道德真經集註卷三二之所出也,外見諸理,形開以受之,而復出精神,與之為構,則擾擾萬緒,自此始矣。故當塞兌閉門,常守其母也。塞兌閉門以外應物,則酬昨萬變而用常有餘。兌開物入,而復費精神用以濟事,則以內絢內外,逐物往矣,一溺此流,誰能救之哉。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兌,澤也。在人為口與舌,禍福樞機,不可妄發,門謂語言視聽情念也,吉凶之應,出入於此,故閉之也。有道者掩扉塞兌,終身不勞。E清源子劉騏曰..經所謂閉塞命門,保玉都是也。內景不出,外景不入,其氣自定,其神自真,其神既真,則性入自然,與道為一。以享天地,以襲氣母,而入於不死不生,故終身不勤。若開其喜悅之源而弗塞,濟其愛慾之事而弗閉,則物誘於外,而情動於中,氣亡液漏,精散神去,所以役役不見其成功,故終身不救。見小日明,守柔日強。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是謂襲常。御註曰..小者,道之妙,見道之妙者,自知而已,故無不明。柔者,道之本。守道之本者,自勝而已,故無不強。明者光之體,光者明之用,聖人之應世,從體起用,則輝散為光,攝用歸體,則智徹為明,顯諸仁,藏諸用,如彼日月,萬物皆照,而明未嘗虧,所以神明其德固定也。物之化,無常也。惟復命者遺物離人,復歸於明,而不與物俱化,故體常而無串屯。碧虛子陳景元曰:此謂防於未萌,治於未亂。守柔弱則物不能加,可謂強矣。見微小則事不能昏,可謂明矣。光者智照也,智主外,故外照而常動,動則為物之用。明者慧解也,慧、王內,故,內景而常靜,靜則為己之體。夫智照出則應事,反則歸理,固定以用歸體,故曰用其光,復歸其明。不役智外照,而守慧內景,復嗜慾之未萌,而歸子母之元,故無殃,是謂密用常道者也。穎演蘇轍曰..夫耳之能聽,目之能四二三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視,鼻之能嗅,口之能嘗,身之能觸,心之能思,皆所謂光也。蓋光與物接,物有去而明無損,是以應萬變而不窮,殃不及於其身,故其常性湛然相襲而不絕矣。臨川王安石曰..見小曰明者,微而見之則可謂之明,見於大則不足以謂之明,故曰見小曰明。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也,故曰守柔曰強。用光復歸其明者,蓋光者明之用,明者光之體,言強則知柔之為體,言明則知光之為用,唯其能用其光,復歸其根,則終身不至於有祉,而能密合常久之道,故曰無遺身殃,是謂襲常。陳象古曰..常人忽於小而重於大,干雲之木,起於慈青,千里之塗,始於足下,此見小之義也。預識先知,非明而何。揉曲木者不累日,銷金石者不累月,此柔弱勝剛強之義也。光者照於外者也,明者內自照者也,用其光則知其子是也,歸其明則復其母是也。黃茂材曰..漢世尚黃老,有老父者獨深得其道,蓋公諸人皆不及也。惜乎史失其名,龔勝之死,有老父來弔,甚哀,既而曰..嘩乎,薰以香自燒,膏以明白銷,龔生竟夭夭年,非吾徒也。遂趨而出,莫知其誰。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碧虛子陳景元曰..畏其不合於古道也。穎演蘇轍曰..體道者無知無行,無所施設,而物自化,今介然有知而行於大道,則有所施設建立,非其自然有足畏者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介然謂凝寂不動,長守大道,無為而已。凡有所為者,雖曰善動,至人之所畏也。達真子曰..介者纖介之謂,小有知,於大道猶唯施是畏,況大有知者乎。清源子劉騏曰..知之淺矣,使我介然有知,已非道之妙。若有所施為,則尤非自然。四二四黃茂材曰..夫道不可以智知,不可以力行,無所施設作為。今有介然有知,是以智知之,行於大道,是以力行之。唯施是畏,是有所設施作為,不亦可畏乎。林東曰..使我介毅然有知而行於大道,唯於施為間而無不致其畏謹,則不至於好邪徑而求捷速,不至於捨本而逐末,如下文所謂也。大道甚夷,而民好徑。御註曰..道夷而徑速,欲速以邀近功,而去道也遠矣。碧虛子陳景元曰..是以崎嘔迷惑不達。沫水司馬光曰..道本簡易,由人之好鑿,故失道。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修身之道,自然綿綿,實為至理。而學速求必得,故方衡之家紛然並作。清源子劉騏曰..好由捷徑以失真道,所謂甚易知甚易行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也。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采,帶

利劍,厭飲食,資財有餘,是謂盜誇,非道也哉!﹒碧虛子陳景元曰..也哉,傷嘆之詞也。唯施是畏,其在茲乎。沫水司馬光曰..失道之國,好察近而遭遠,逐末而忘本,故視其朝若修治,而察其民實貧困。又取非其有謂之盜,德薄位尊,智小謀大,危亡將及,曾不自知,乃更矜誇以為得意。服美不稱,積實無厭,故曰盜誇。所以有此誇者,豈非本欲行道而更鑿以致失哉。臨川王安石曰..此逐末也,猶人趨邪徑而棄大道也。達真子曰..失大道而由小徑者,以事物比之,則如朝甚除而日用,田甚蕪而荒塞,倉甚虛其畜積,而反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以為資財有餘,是不務修其本,而反矜施其末也。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以祭把道德真經集註卷三二不綴。御註曰:建中以該上下,故不拔。抱一以應萬變,故不脫。建中而不外乎道,抱一而不離於精,若是者,豈特行一國與當年,蓋將及天下與來世,其傳也遠矣。沫水司馬光曰:不拔者,深根固蒂,不可動搖。不脫者,民心懷服,不可傾奪。不輾者,享祥久長。穎演蘇轍曰..世豈有建而不拔,抱而不脫者乎。惟聖人知性之真,審物之妄,捐物而修身,其德充積,實無所立,而其建有不可拔者,實無所執,而其抱有不可脫者,故至其子孫,猶以祭花不都概也。臨川王安石曰..善建者德建也,能德建則不拔矣。善抱者抱一也,抱一而不離,則不脫矣。能建德抱一,則德之盛。故盛德百世祭花,祭花者見於愈速而不亡心,故曰子孫祭花不都嗽。陸個曰..善閉無關鍵而不可開,故曰善建者不拔。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故曰善抱者不脫。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深根固蒂,是謂善建。抱本守真,是謂不脫。先利於身,次及於物,又以正直清廉仁愛之道遺於後世,故慶及子孫,積德繼美,祭花不絕矣。葉夢得曰..出而有立,故謂之建。入而有守,故謂之抱。出者有本,故不可拔。入者有常,故不可脫。夫如是,則立者雖速而愈長,守者雖近而愈久,譬之於己,非特及其身而已,垂之子孫,祭花不都嗽,其事我者無時而可亡也。黃茂材曰..夫道獨立而不改,以是而建,則為善建,故不拔。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以固定而抱,則為善抱,故不脫。不拔不脫,非特可持當年,雖傳後世可也,故曰子孫以祭花不轍。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圓,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御註曰..修之身,其德乃真,所謂道四二五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之真以治身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所謂其緒餘以治人也。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所謂其土芷以治天下國家也。其修彌遠,其德彌廣,在我者皆其真也,在彼者特其末耳。故餘而後長,豐而後普,於道為外。碧虛子陳景元曰..此五者近修諸身,而遠及天下也。夫修道於身者,心閑性淡,愛氣養神,少私寡慾,益壽延年,諸偽咸盡,乃為真人矣。沫水司馬光曰:皆循本以治末,由近以及遠。王秀曰:因修身之法,而推之以及其外,餘而後長,長而後豐,豐而後並目。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以道修身則神真行正,身正而天下化,況以之治家,信有餘矣。施於鄉而一鄉化矣,施於一國,其國盛矣,始自一身,遍及四海。達真子曰..真則不偽,餘則不欠,輸於來則曰長,足於來則曰豐,遍於來則曰普,凡得於道之謂德,自一身以至一家,自一家以至一鄉,自一鄉以至一園,自一國以至天下,以道為治,則無乎不善矣。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碧虛子陳景元曰..觀者照察也,故以先聖治身之道反觀吾身心,若吾身心能體於道,則其德乃真矣。老氏言我美以知天下之民嚮道者昌,背道者亡之然哉者,設問之辭也。答曰:我以此上之所陳五事,反觀照察所以知之。經曰:不出戶,知天下,《易》曰..觀我生觀民也,其是之謂乎。穎演蘇轍曰..天地外者世俗所不見矣,然其理可推而知也。修身之至,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園,皆吾之所及知也。然安知聖人以天下觀天下,不若吾之以身觀身乎,豈身可以身觀,而天下獨不可以天下觀乎。故曰吾何以知天下四二六之然哉,以此,言亦以身知之耳。臨川王安石曰..身有身之道,故以身觀身,家有家之道,故以家觀家,以至於鄉國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者,蓋以此道觀之也。言以此者,此則同於道,彼則異於道,同則取之,異則去之。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察身之損益邪正,則知眾人矣。察家之逆順盛衰,則知他之家矣。自一鄉之小,至天下之大,小大則殊,其治一也,何以知天下之然,以用此道而知矣。陳象古曰..見治身之道,則知治己之身。見治家之道,則知治己之家。見治鄉之道,則知治己之鄉。見治國之道,則知治己之園。見治天下之道,則知治己之天下。不拔不脫,由此可明矣。以此者,董用此觀身觀家觀鄉觀國觀天下之道矣。黃茂材曰..雖其大小遠近之有不同,而其為德未始或異,故以吾一身而觀眾身,以吾一家而觀眾家,以吾一鄉而觀眾鄉,以吾一國而觀眾園,

以吾一天下而觀眾天下,皆可以知之。或間以吾一天下而觀眾天下何也,湯問於夏革日..四海之外,美有?曰..猶齊州也。朕東行至營,人民猶是也。問營之東復猶營也,西行至脅,人民猶是也,問脅之西復猶幽也,朕以是知四海四荒四極之不異是也。以天下觀天下,捨夏革其誰知之。程大昌曰..吾何以知天下之然,而自指其要領在此者,以真為斷也。合德之厚章第五十五含德之厚,比於赤子。御註曰..孟子曰:大人不失赤子之、、。碧虛子陳景元日..舍,懷也。夫至人純粹,懷德深厚,情復於性,愴泊無欲,狀貌兀然比於赤子也。赤子者,取其始生其色赤,純和之至也。穎演蘇轍日..老子之言道德,每以嬰兒況之者,皆言其體而已,未及其道德真經集註卷二二用也。今夫嬰兒泊然無欲,其體之者至矣,然而物來而不知應,故未可以言用也。臨川王安石日..赤子者,天守全而陽不散,故含德之厚,比於赤子。陸個日..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路,為天下路,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此即所謂合德之厚,比於赤子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日..合者,抱也。心不偷薄,其德乃厚。赤子謂嬰兒也。天純未散,外無所營,積和在中,復如赤子。葉夢得曰..老子既以嬰兒論道矣,於此含德之厚,復比之赤子。嬰兒其未孩者也,所保者氣而已,故道似之。赤子則既孩矣,而未有知也,故德似之。清源子劉騏曰..聖人抱道懷德深厚,無思無為,寂然不動,故比於赤子。程大昌日..含德者,蘊其德於內,而不形於外者也。莊子謂鮑滅聲律、文采而人始合其聰明,削曾史之行,鉗楊墨之口,而後人始合其德者,董釋此也。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摟烏不搏。御註曰..合德之厚者,憂患不能入,邪氣不能襲,故物莫能傷焉。《莊子》日..人能虛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碧虛子陳景元日..毒蟲者,蜂憂之類也,以尾端肆毒日盤。猛獸者,虎豹之類也。以爪奪按日據。攘鳥者,鵰鳴之類也。以羽距擊觸曰搏。夫至人神矣,喀然喪偶,如赤子之無心,故神全而物莫能傷也。穎演蘇轍日..道無形體,物莫得而見也,況可得而傷之乎。人之所以至於有形者,由其有心也,故有心而後有形,有形而後有敵,敵立而傷之者至矣。無心之人,物無與敵者,而自匈由傷之。夫赤子之所以至此者,唯無心也。臨川王安石曰..赤子之心,非有害物也,無害物,則物亦莫能害。四二七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稚子無心害物,物亦不與為害。清源子劉騏曰..憂患不能入,邪氣不能襲,其天守全,其神無郤,物無自入焉。如莊子所謂醉者之墜車,雖骨節與人同,而犯害與人異,以其死生驚懼不入於胸中,彼全於酒者猶若是,而況全於天者乎。黃茂材曰..AA7夫赤子毒蟲不盤,猛獸不據,攘鳥不搏者,精不離而和不散爾。人能養其精和之至,則亦赤子如也。昔有梁鴦者,能養野禽獸,委食於園庭之內,雖虎狼鵰鳴之類,無不柔馴者,雌雄在前,掌尾成群,異類雜居,不相搏噬。問其術,則曰..吾心無逆順,鳥獸視吾猶其儕也。夫心無逆順,所謂合德之厚也歉。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此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御註曰:德全者形全,故骨弱筋柔而握固。形全者神全,故未知忱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者,可以入神,《莊子》曰..聖人貴精。碧虛子陳景元曰..赤子未知喜怒,而拳握至堅者,以其真性專一故也。峻者赤子之命源也,情慾未萌而陽德自動者,真精之氣運行之所至也。以沉至人虛心無情,氣運自動而諸欲莫千也,《上清洞真品》雲..人之生也,宮一京天地之氣,為神為形,受元一之氣,為液為精,天氣減耗,神將散矣。地氣喊耗,形將病矣。元氣喊耗,命將竭矣。故帝一回元之道,訴流百廊,上補泥丸,腦實則神全,神全則形全,形全者百關調於內,邪氣亡於外,髓凝為骨,腸化為筋,純粹不雜而長生可致矣。峻作古本作全作,王粥曰..作,長也,無物以損其身,故能全長也。沫水司馬光曰..皆在其自然。穎演蘇轍曰..無執而自握,無欲而自作,是以知其精有餘而非心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手未能把執攘奪取綴,心無所知,而手無所用,故自然握固。未知此牡之合而四二八峻作,人稟五行全氣,精力氣血既盛,則因牠牡發泄。而嬰兒未知嗜欲心,無所流散,而時為跳擲伸縮頓奮之狀,此謂峻作。達真子曰..骨弱筋柔而握固,體之自然也,不為物屈矣。未知此牡之合而峻作,性之自然也,不為情亂矣。陳象古曰..握固則無所欲得而自執也,峻作則不因有為而自動也。清源子劉騏曰..德全則形全,故骨弱筋柔而握固,形全則精全,故未知忱牡之合而峻作。無執而自握,無欲而峻作,以一心定而萬物服,精之至也。程大昌曰..握固峻作,非知而為之也。真淳未散,不知其然而然。終日號而隘不嚷,和之至也。御註曰..致一之謂精,精則德全而神不虧。沖氣以為和,和則氣全而噬不嘆。人之生也,精受於天一而為智之源,和得於天五而為信之本。及其至也,可以入神,可以復命,而

失其赤子之心者,精搖而不守,氣暴而不純,馳其形性,潛之萬物,豈不非心斗穴?﹒碧虛子陳景元曰..號,啼也。啼極無聲曰雯,又聲嘶也。夫赤子終日喙啼而嘩不嘶散者,天和之氣至全也。故真人之息以鐘,其嘩不哇,而和氣全也。穎演蘇轍曰..心動則氣傷,氣傷則號而雯,終日號而不嚷,是以知其心不動,而氣和也。臨川王安石曰..終日號而聲不雯,乃和之至,蓋和者主於氣也。程大昌曰:是其淳和中充,喙啼所不能變也,故得取以喻和也。知和日常。御註曰..純氣之守,制命在內,形化而性不亡。碧虛子陳景元曰..夫和者大同於物,故赤子以和全真,至人知和之貴也,故用之為常道。穎演蘇轍曰..和者不以外傷內也,復命曰常,遇物而知反其本者也。道德真經集註卷三二知和曰常,得本以應萬物者也。其實一道也,故皆謂之常。臨川王安石曰..和之為用,則常而不變。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和者生理之常,非則有方法。陳象古曰..知此和之至可以常行而不離。清源子劉騏曰..知和則純粹不雜,靜一不變,而與天地為常。黃茂材曰..號而不嚷,和之至也。知此則為復歸於嬰兒矣,故能長久。知常日明。御註曰..明足以見道者,知性之不亡故也。臨川王安石曰..不明則不足以知常。清源子劉騏曰..知常則朝徹見獨,無古無今,而與日月參光。黃茂材曰..常,久也。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非夫明智洞達天地造化之機,安能識之。益生日祥。御註曰..祥者,物之先見,生物之理,增之則贅,禍福特未定也。碧虛子陳景元曰..祥者吉凶之兆也,夫一受其成形而素分已定,若非理益之,必致凶祥。穎演蘇轍曰..生不可益而欲益之,則非其正矣。祥,妖也。陸個曰:達生之情,常任於自然,而不益生,故能出乎吉凶之表。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但於身命有益者,則為吉祥,過此雖外美而內不善,非生之祥也。達真子曰..祥者,非其常也。陳象古曰..保此常,守此明,日益日生,至於盛大,無凶社也。黃茂材曰..天下之人,或夭於嬰孩,或喪於強壯,其能保百年之壽者,幾何?今吾益吾生而使長生不死,在於天下,豈不曰祥乎。心使氣日強。御註曰..體合於心,心合於氣,則氣和而不暴,茲強也。以與物敵,而非四二九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自勝之道。碧虛子陳景元日..心有固定非,而氣無分別。穎演蘇轍日..氣惡妄作而又以心使之,則強梁甚矣。臨川王安石曰:氣者當專氣致柔,今反為心之所使,不能專守於內,則為暴矣。此祥者非作善之祥,乃夫異之祥,此強者非守氣之強,乃勝暴之強。夫言豈一端而已,各有所當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心動而使氣,氣作而形隨,未有動作而不求強好勝者也。真人心不動而氣自動,亦若人之眠睡,外務巳息,汲然無知,而寐中手足哨動,豈心之使而動也。一寐尚然,沉寂然在道者也。黃茂材日..以力使氣,固定氣也為暴庚之氣。以心使氣,固定氣也為沖和之氣。沖和之氣充於一身,天地不能使之夭,鬼神不能使之矢,聲色利慾不能使之亂,豈不日強乎。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碧虛子陳景元曰:夫物之壯也,必至乎枯老,心之強也,必至於凶暴,且道以柔弱為用,今以強壯為心者,謂之不道。巳,止也,死也,言不行道者早死也巳。穎演蘇轍日..並生使氣,不能聽其自然,日入於剛強而老,從之則失其赤子之性矣。臨川王安石曰..惟道則先於天地而不為壯,長於上古而不為老。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日..雖欲不止,如何哉。葉夢得曰:固定以巳之,亦貴乎早也。黃茂材曰:壯而老,老而已,在物莫不然,若知道者,可與天地相為終始,豈有巳乎。知者不言章第五十六知者不佔一一口,佔一一口者不知。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御註日..道無間,間無應知道者默四三O而識之,無所事言。韌齒缺問於王倪,所以四間而四不知,多言數窮,離道遠矣。碧虛子陳景元日..《莊子》曰..知北游於玄水之上,登隱A升之丘,而適遭無為謂焉。知謂無為謂日..予欲有問乎若,何思何慮則知道,何處何服則安道,何從何道則得道?三間而無為謂不答也。非不答,不知答也。知不得間,反於白水之南,登狐闋之上,而睹狂屈焉。知以之言也,問乎狂屈。狂屈曰..唉,予知之,將語若,中欲言而忘其所欲言。知不得間,反於帝宮,見黃帝而問焉。黃帝曰..無思無慮始知道,無處無服始安道,無從無道始得道。知問黃帝曰:我與若知之,彼與彼不知也,其孰固定耶。帝日..彼無為謂真是也,狂屈似之,我與知終不近也。穎演蘇轍日..道非言說,亦不離言說,然能知者未必言,能言者未必知,唯塞兌閉門,以杜其外,挫銳解紛,和光同塵,以治其內,默然不言,

而與道同。臨川王安石曰:挫其銳,同其塵,此文兩見,蓋道德莫不皆如此。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契理則忘言,雖言而不能行,與不知道何異。兌,口也,絨口默行,不須說也。三要七竅,為身之門戶。白,內其散失者,神氣精血,機情好惡。自外而入者,緣境聲色,滋味寒暑。所失者真,所入者假,故閉其門也。彼方為光顯,沮之則為怨,俱與和之,於己何損。彼方塵垢,外之則不樂,故至人韜光隱德,暫與同之,於身何洗。玄者隱密不顯,不自飾智矜俗,獨異於束。清源子劉騏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聖人行不言之教。譬如知音者,識音以弦,心知其音,口不能傳。道深微妙,知者不言,不知道者以言相煩,多言數窮,去道遠矣。善為道者,默而識之,性以成之,塞其兌則收視反聽,閉其門則形全精復,道德真經集註卷三二挫其銳則歸精神乎無始,解其紛則體純素而不雜。和其光,則含光不耀,同其塵,則大同無己。夫如是則一與天同心而無知,與道同身而無體,一是謂玄同,山豆拘拘然自投於親疏利一害貴賤之間哉。程大昌曰..塞兌閉門,不使眾人得見其經歷出入之地也。挫銳解紛,平夷而簡易也。和光同塵,則能降己齊物矣。凡為此皆求至乎渾兮其若濁者也。彼我一觀,高下無剔,是之謂同。同之上加元焉,深而又深,侶鷗群獸,幾微更不外見。又諸家釋兌皆本《易》之兌悅為義,恐不然也。《詩》曰..行道兌矣,毛氏曰:兌成阿姨也。成阿姨者,孟子謂山間之瘓,介然用之而成路者是也,其讀如稅。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御註曰:世之人愛惡相攻,而有戚疏之態,情偽相感而有利害之見,用舍相權而有貴賤之分,反覆更代,未始有極,美足為天下貴?碧虛子陳景元曰..上交於道而不諂,舉世舉之而不勸,故不可得而親暱也。下交於器而不潰,舉世非之而不沮,故不可得而疏隔也。滄泊無欲,守分知足,故不可得而利誘也。處卑不辱,在醜不爭,故不可得而陷害也。爵祿不能污,權勢不能動,故不可得而貴寵也。失志不屈,居貧愈安,故不可得而賤鄙也。夫至人行此六行,不榮通,不醜窮,無天怨,無人非,無物累,無鬼責,故為天下貴。穎演蘇轍曰..可得而親則可得而疏,可得而利則可得而害,可得而貴則可得而賤,體道者均覆萬物,而孰為親疏。等觀逆順,而孰為利害。不知榮辱,而孰為貴賤。情計之所不及,此所以為天下貴也。陸個曰..神人者不即不離,無縛無脫,故不可得而親疏。不生不滅,無取無舍,故不可得而利害。不損不四三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益,無得無失,故不可得而貴賤。夫惟如此,故能無對於物,旁日月,挾宇宙,天地為一官,萬物為一府,其緒餘足以為天下國家,其土芷足以治天下,其棟枕塵垢,足以陶鑄堯舜,而天下之物豈復有加哉,故曰為天下貴。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未嘗與物交,焉能親也。不使欲厭,焉能疏也。不妄求取,焉能利也。不犯禁忌,焉能害也。不取榮盛,焉能貴也。不處卑狼,焉能賤也。陳象古曰..親疏利害貴賤,世之所重,眾人之所分別者也。大道所在,名非常名,不可見其形,不可聞其聲,況可得而親疏利害貴賤乎。黃茂材曰..孔子曰:吾觀老子,其猶龍乎。夫龍豈可得而親之疏之利之害之貴之賤之者乎。既曰不可得而貴,又曰為天下貴,何也?堇亦自貴而已。經曰..知我者希,則我貴矣。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三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四宋鶴林彭耙築集以正治國章第五十七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御註曰..正者道之常,奇者道之變,無事者道之真。國以正定,兵以奇勝,道之真,無容私焉。順物自然,而天下治矣。碧虛子陳景元曰..其然猶如是也,老氏自設問答,言我何以知天人之意如是哉,謂下文也。穎演蘇轍曰..古之聖人,柔遠能遍,無意於用兵,唯不得已然後有征伐之事。故以治國為正,用兵為奇,雖然此亦未足以取天下。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唯體道者廓然無事,雖不取天下,而天下歸之矣。葉夢得曰..物各有所當,治國者必四三二以正,用兵者必以奇。國以奇治之則亂,兵詭道,用之以正,亦未免於敗。然聖人之奇,豈若後世之詐哉。敵至而為之所,是以其變不窮。黃茂材曰..夫道無為而無不為。正也、奇也、無事也,非知道者孰能之。推而治國用兵取天下,特其緒餘土芷耳。古之人有行之者,如伊尹、大公、范鑫、張良之徒皆以此。程大昌曰..正者如人之行正路也,奇者如人之行捷徑也。無事者,本其當然而不鑿不擾也。夫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仗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碧虛子陳景元曰..忌諱謂禁令也,君不能無為,而以政教治國,禁網繁密,民慮抵犯避諱不暇,弗敢云為,舉動失業,日至貧窮。利器者,權謀也,君不能安靜,而以智變為務,上下欺始,則民多權諜,偷安其生,包

藏、禍心,日至昏亂。仗巧謂工仗巧妙也,君不能無事,而以機械為妙,志在奢淫,則民尚雕珠,服玩金玉,奇怪異物,日益滋生。古本作民多智慧而邪事滋起。法令謂刑法教令也,君不能無欲,而以刑法作威,民雖苟免其罪,然而不足則奸先生焉。故聖人云,此老氏之謙,不敢自專其言,故舉聖人之雲。或謂老氏為周柱下史,遍觀上世之遺書,三墳之古文,以證其必然。穎演蘇轍曰..人主多忌諱,下情不上達,則民貧而無告矣。利器,權謀也。明君在上,常使民無知無欲,民多權諜,則其上眩而昏矣。人不敦本業而趨末仗,則非常無益之物作矣。患人之詐偽而多為法令以勝之,民無所措手足,則日入於盜賊矣。達真子曰..有欲者,外也,樸之散也。無欲者,內也,樸之聚也。故曰我無欲而民自樸。前曰以無為取天下,葦,由此而見矣。非體道之盡者,孰能與此。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四黃茂材曰..上古之時,民如標枝然,昧昧而行,安有忌諱,權謀不作,安有利器,穴居杯飲,安有仗巧,不知君臣上下之分,安有法令。大樸既散,人偽日長,至於商周之末極矣,忌諱尚而民彌貧,利器用而國家昏,仗巧工而奇物起,法令煩而盜賊充斥。聖人將欲舉天下而返於淳樸之俗,亦豈有他術哉。清靜無為,無所事而去其欲而已。程大昌曰..其曰聖人云者,古有是語,而老子援以自主也。其政悶悶章第五十八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御註曰..在有天下,下知有之,而無欣欣之樂。碧虛子陳景元曰..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人則凋弊。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悶悶如天道昏昏默默,任其自然.察察者,政教煩細,民多犯之,故缺缺也。清源子劉騏曰..悶悶者,不街於物,而恬淡無為也。察察,以智治國也。黃茂材曰:昏昏默默,至道之極,窈窈冥冥,至道之精,而以察察為政者,豈足語道哉。故曰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禍兮福所倚,褔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御註曰..昭昭生於冥冥,有倫生於無形,德意術智,存乎疚疾,高明之家,鬼轍其室,知時無止,知分無常,知終始之不可故,則禍福倚伏,何常之有?碧虛子陳景元曰..若有道之君,守之以清淨,任之以自然,不利貨財,不近貴富,不樂壽,不哀夭,不榮通,不醜窮,不拘一世之利,以為己私分,不以王天下,為己處顯,如是則、禍福倚伏,於何而有。陸個曰..天之肇降生民,而其福至於淳淳,其禍至於缺缺,豈有他哉,繫一人之政而巴,故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四三三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清源子劉騏曰..其民缺缺,則民始一惑亂,無以反其性情而復其初,則、禍一福倚伏,千變萬化而未始有極也。一其無正邪?一碧虛子陳景元曰:禍福倚伏,豈無一正邪,必有正耳,在乎有道之君,無一為無事,忘形忘物,而後正耳。若有一心為正,其正必復為奇矣,有心為一善,其善必復為妖矣,謂下文也。一陳象古曰..言物未嘗不存於正道一也。一正復為奇,善復為妖。民之迷也,其日一固已久矣。一御註曰..通天下一氣耳,今是而昨一非,先造而後合,神奇臭腐,相為終一始,則奇正之相生,妖善之更化,乃一一氣之自爾。天下之生久矣,小惑一易方,大惑易性,自私之俗,勝而不一明乎?禍福之倚伏,且復察察以治之,民安得而反其真乎?碧虛子陳景元曰:嘩薄俗不能自正自善,而乃矯真為正,逆性為善,而反為奇為妖,迷惑不悟,其所由來固已久矣。穎演蘇轍曰:天地之大,世俗之見有所眩而不知也,革福倚於禍,禍伏於福。譬如晝夜寒暑之相代,正之為奇,善之為妖,譬如老稚生死之相繼,未始有正,而迷者不知也。夫惟聖人出於萬物之表,而覽其終始,得其大全,而遺其小察,視之悶悶,若無所明,而其民淳淳,各全其性矣。若夫世人不知道之全體,以耳目之所知為至矣。方且自以為福,而不知禍之伏於其後,方且自以為善,而不知妖之起於其中。區區以察為明,至於察甚傷物,而不悟其非也,可不哀哉。臨川王安石曰..種種分別,遂生妄加心。黃茂材曰..禍福奇正善妖之在天下,如循環然,孰知其極。《目勿》稱惟聖人能知進退存亡,況夫、禍福之倚伏,奇正之相生,妖善之更化,豈世人所能知哉,故曰久矣。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劇,直而不四三四肆,光而不耀。御註曰:聖人所以正天下者何哉?如斯而已。碧虛子陳景元曰..劇作穢,濁穢也。有道之君,率性清廉,使物之自化耳,而不以己之潔白揚彼之污,但使物知勸而洗除穢濁矣。自此以上,皆悶悶之政,非察察之治也。古作劇,傷也,言聖人廉以自清,而不以刑物使傷也。穎演蘇轍曰..知小察之不能盡物,是以雖能方能廉,能直能光,而不用其能,恐其陷於一偏,而不反也。此則世俗之所謂悶悶也。臨川王安石曰..聖人無方無隅,故方而不割,崖岸而不畏,故廉而不劇,大直若屈,故直而不肆,用其光復歸其明,故光而不耀。陸個曰:不割彼以為方,不劇彼以為廉,不肆彼以為宜,不耀彼以為光。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不以廉而彰人之穢,不以潔而明人之污。葉夢得曰..民日迷於其間而弗悟,

聖人固當有以救之,是故方而不割,則有全者存。廉而不劇,則有質者存。直而不肆,則有屈者存。光而不耀,則有晦者存。是以閉而不盡用,為悶而不為察者也。清源子劉騏曰..此四者皆悶悶之政,非察察之治,使民去智與故,循天之理。黃茂材曰..夏商以來,士守一介,不見道之大全,方則必割,廉則必劇,直則必肆,光則必耀,如伯夷、叔齊、尾生、申徒狄之徒,而遂至於害性傷生,亦可悲矣。老子時為柱下史,非不方也廉也直也光也,而人莫知其為老子者,不割不劇不肆不耀焉爾,故能樂其全。程大昌曰..廉者物之稜也,陸廉之廉是也。既曰廉,則遂有芒魚鋒刃矣。治入事天章第五十九治人事天,莫若裔。夫惟裔,是以早復。早復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四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可以長久。御註曰..聰明智識,天也。動靜思慮,人也。適動靜之節,省思慮之累,所以治人。不極聰明之力,不盡智識之任,所以事天,此之謂脅。沫水司馬光曰..裔者省青精神也。早復者不遠復也。不遠而復,不離於德,可以修身。穎演蘇轍曰:凡物方則割,廉則劇,直則肆,光則耀,唯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劇,宜而不肆,光而不耀,此所謂音也。夫裔者有而不用者也,世患無以服人,苟誠有而能脅,雖未嘗與物較,而物知其非不能也,則其服之早矣。物既已服,斂藏其用,至於沒身而終不試,則德重積矣。德積既厚,雖天下之剛強,無不能克,則物莫測其量矣。如此而後,可以有圈,彼小人有尺寸之柄,而輕用之二試不服而天下測知其深淺,而爭犯之,雖欲保其國家,而不可得也。吾是以知青之可以有圈,則有國之母也。臨川王安石曰:夫人莫不有視聽思目之能,、視耳之能聽,心之能思,皆天也。然視而使之明,聽而使之聰,思而使之正,皆人也,然形不可大勞,精不可大用,大勞則竭,大用則瘦,唯能脅之而不使至於大勞大用,則能盡性。盡性則至於命,早復者,復於命也。王若一刀曰:治人在乎正己,事天在乎盡性,惟此兩者一於裔而已。動極而靜,則其復晚矣。惟裔者不侈於費己,其去本也未嘗遠,故復靜為早。德不外耗,則積於內矣,積於內而資納無窮,則其為積也,積之又積也。盡性之人,董將生天生地,宰製造化,其於事物,何所不能。盡性則大矣,大而化之,則聖矣,化則無窮,故莫知其極。陸個曰..裔者愛養之辭,韓非所謂愛其精神,音其知識是也。董裔精養神,然後可以俯治人而仰事天,故曰治人事天,莫如脅。四三五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達真子曰..裔於一心,則必斂動而歸靜。裔於一性,則必斂意而歸無。心斂動於靜,然後能盡心。性斂意於無,然後能正性。盡其心,正其性者,人道之盡也,人道盡則固可以治人矣。心靜則任其自然,性正則安其固有,任自然,安固有者,天道之盡也。天道盡則固可以事天矣。固定以治人事天莫如音。惟心早復於靜,意早復於性,則所謂重其積德也。能內重其積德,以至治人,則人無不順,以至事天,則天無不符,以至應萬物,則萬物莫不歸,以至率萬化,則萬化莫不盡,固定謂重積德則無不克。母也者,為朱子之莫不從,以來動而歸靜,以來有而歸無,固不異子之從母也。惟來動而歸靜,則靜之者無終窮,來有而歸無,則無之者無極盡,故曰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晦應朱熹曰:早服者,言能會則不遠而復。重積德者,言先已有所積,復養以脅,固定又加積之也。如修養者,此身未有損失,而又加以裔養,固定謂早服而重積。若待其巳損而後養,則養之方足以補其所損,不得謂之重積矣。所以貴早服者,早覺未損而脅之也。黃茂材曰:裔者守於內,不耗於外,以之治人而人治,事天而天應,謂之早復。復者物之初,今之道家所謂返本還元固定已。可以成德,可以勝群物,可以同於無極,可以為有國之母。林東曰:裔雖有惺吝意,乃簡損之理,人為難治,天為難事,能於簡損而早復其德性之真,則可以見道。既見夫道,則人雖奸詐,天雖難測,理不難見。治之事之,皆基於此。是謂深根固祇,長生久視之道。御註曰..根深則祇固,性復則形全,與天地為常,故能長生。與日月參光,故能久視。人與物化,而我獨存,此之謂道。碧虛子陳景元曰:杜光庭曰:修道之士,裔神以安體,積氣以全和,內固三關,而按萬慮,百神率服,來行周圍,變化莫窮,享年長久,固蒂於四三六混元之域,深根於無何有之鄉,與夫九老七元,差肩接武矣。古本作祇,本也。穎演蘇轍曰:孟子曰:盡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以裔治人,則可以有國者是也。以裔事天,則深根固蒂者固定也。古之聖人,保其性命之常,不以外耗,內,則根深而不可拔,蒂固而不可脫,雖以長生久視可也。堇治人事天,雖有內外之異,而莫若膏,則一也。陸個日..根在幽,蒂在顯,根則以言其命,蒂則以言其性。萬物莫足以測之之謂深,惟命為能與於此,故曰深根0萬物莫足以傾之之謂固,惟性為能與於此,故曰囡蒂。黃茂材曰:深根固祇,長生久視之道,於是乎在。經雲..歸根曰靜,靜曰復命,其道見於《易》之復卦。治大國章第六十治大國,若烹小鮮。

御註曰..事大眾而數搖之,則少成功。藏大器而數徙之,則多傷敗。烹小鮮而數撓之,則潰。治大國而數變法,則惑。是以治道貴清靜,而民自定。穎演蘇轍曰..烹小鮮者不可撓,治大國者不可煩,煩則人勞,撓則魚爛。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寬猛相濟,生熟得中。黃茂材曰..道無大小,治大國,烹小鮮,同於一道。以道在天下者,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民。非其神不傷民,聖人亦不傷民。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碧虛子陳景元曰..《西升經》曰..所謂為道自然,助之不善於祠,鬼自避之,此之謂也。人之不作疊則妖祥何緣而興,人守常德,則神變無因而傷民。河上公曰:夫雨不相傷,人得治於陽,鬼得治於陰。人得全其性命,鬼得保其精神,故德交歸焉。杜光庭曰:夫民為邦本,本固則邦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四寧。人為神主,主安則神享。聖人以道為治,既不傷於人,鬼神感聖人之功,亦不害於物,兩者交悅,二德交歸。穎演蘇轍曰..聖人無為,使人各安其自然,外無所求,內無所畏,則物莫能侵。雖鬼無所用神矣。非其鬼之不神,亦有神而不傷人。非神之不傷人,聖人亦未嘗傷人,故鬼無能為耳。人鬼之所以不相傷者,由上有聖人耳,故德交歸之。陸個曰..神無乎不在,其在人則聖而不可知者也,其在鬼則靈而不可知者也。故鬼之所以不神者,非無神也,其神不傷而已,故曰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葉夢得曰..《詩》頌文王之聖,至於思齊,曰神罔時怨,繼之曰神罔時惘,豈不以鬼無所怨於人,則亦無惘於人,降之嘉生,而禍、夾不至,其有傷之者乎。晦龐朱熹曰..老子謂以道在天下者,其鬼不神,若是王道修明,則此等不正之氣都消錄了。黃茂材曰..有道之世,人能養其神,不使其鬼勝,故曰其鬼不神。有千越之劍者,押而藏之,不敢用也。寶之至也,聖人之不輕用其神,亦如其劍,雖曰神不傷人,是亦聖人能養其神,使不傷人爾。故曰雨不相傷,德交歸焉。大國者下流章第六十一大國者下流。御註曰:人莫不有趨高之心,而趨高者常嗽。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也。穎演蘇轍曰..天下之歸大國,猶忠來水之趨下流也。臨川王安石曰..大國下流者,如忠來人之所惡也,非君子惡居之下流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人以謙為德,海以容為量,自高者不受於物,能下者為物所歸。清源子劉騏曰..一身之設,一國之四三七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象也。身之虛而萬物至,心之無而和氣歸。虛無者聖人之所居,所謂大國也,以其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至於萬物之精華,無極之物,自來歸之,猶來水之趨下流也。經所謂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難,此之謂也。天下之交,天下之化,化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故大國以下小圓,則取小圓。小國以下大圓,則取大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御註曰..天下皆以剛強敵物,而我獨寓於柔靜不爭之地,則人孰勝之者?固定乃所以交天下之道。碧虛子陳景元曰..天下之所交牠者,以其大國善守雌化柔靜之德,故能攝伏天下雄壯之國。沫水司馬光曰:交猶歸聚也。穎演蘇轍曰..來動之赴靜,猶眾高之赴下也。大國下以取人,小國下而取於人。臨川王安石曰..交者來人之會,能處來人之所惡,則天下之動莫不歸之矣。故曰天下之交化,蓋天下之交,交於化而已。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枕者母也,物莫不慕其母也,化柔而靜,牡剛而動,常為化之驅役,故聖人知雄守雌,柔而不爭,虛而處下,物皆歸之。達真子曰..化者靜也,牡者動也,以靜為來動之所歸,以化為來牡之所往,理固無他,以靜為下故也。為國者體此以靜制動,以此制牡,故大國以下小國,能屈已之勢也。大國屈己之勢,則取小國矣。小國以下大國,能畏彼之勢也,小國能畏彼之勢,則取大國矣。以,用也,以取者,力行而取也。而取者,自然而取也。大國忘勢難在乎力行,故曰以取。小國趨勢易情之自然,故曰而取。陳象古曰..交謂交結而附於已者也。葉夢得曰..取之為言,得其所欲之謂也。清源子劉騏曰..天一生水,在人為四三八精,地二生火,在人為神。神者陽中之陰,故謂之雌,亦天下之化也。聖人知雄守雌,以陰煉陽,陰極則陽生,無為之妙,天地之要,變化之機也。故此常以靜勝牡焉。以靜而為之下,靜則群動趨之,下則來高赴之,天下常勝之道也。黃茂材曰..夫道非徒下之而已,雖曰下之,其終也不有以勝之,必有以取之。牠柔也,靜而處下,然能勝牡,此非下之而終有以勝之者欺。大國以下小圈,則取小國,湯事葛固定也。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勾踐事口夭固定也。此非下之而終有取之者欺。故曰或下以取,或下而取,亦其自然之理,本於無心。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御註曰..天道下濟而光明,故無不覆。地道卑而上行,故能承天。人法地,地法天,故大者宜為下。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大國得小國則益盛,小國得大國則遂安,各遂

所欲,大者能先下之,則小者歸,故宜下。陳象古曰..大國恃強,鮮能下下,今獨言大者宜為下,明所難也。黃茂材曰..夫有所欲於人而不能下人,則不得其所欲,大國欲兼畜人,小國欲入事人,能下則得,不能下則不得。至於道固無欲,然欲至於道,固定亦為有欲也,大者道也,故宜為下,此一篇全固定借物明道。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四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五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五宋鶴林彭耙黨集道者萬物之奧章第六十二道者,萬物之奧也。碧虛子陳景元曰..夫道也者,包括無外,萬物資始,最深最奧,為庶口問之根本,無有逃其術內者。穎演蘇轍曰..凡物之見於外者,皆其門堂也。道之在物,譬如其奧,物皆有之,而人莫之見耳。清源子劉騏曰..《西升經》雲..道深甚奧,虛無之淵,言道為萬類之淵竅,無物不蘊藏也,莫神於天,道實覆之,莫富於地,道實載之。天地之大,尚不離於覆載之內,況其他乎。黃茂材曰..物生於三,三生於二,二生於一,一生於道,則道也者豈不為萬物之奧乎。程大昌曰..道之播而出也為有,有之又出也為形,形具而物有其質,及其在人則德仁義禮皆是物也,故物者道之邊際,而道者萬物之蘊奧也。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碧虛子陳景元曰..善人謂上士也,上士開道,勤而行之,鍊質資神,固守妙本,以為長久之寶也。不善人謂下士也,下士開道而大笑之,及其件道悼德,履凶踐、禍,思欲反復元吉,成仰道之所保庇也。沫水司馬光曰..守而用之,依於有道以自安。穎演蘇轍曰..夫惟賢者得而有之,故曰善人之寶。愚者雖不能有,然而非道則不能安也,故曰不善人之所保。臨川王安石曰..莫非道也,善人求之足以至於道,不善而求之,則足以免於罪。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小人雖不善,略知道亦能自保其身。黃茂材曰..道無善無不善,善人得之為寶,不善人得之可資以安。程大昌曰..善人者,不善人之反也,四三九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善人寶之,則不善人且將背而遠之矣,而此之所寶,彼亦保之,其理何也,孔子曰:誰能出不由戶,何莫由斯道也。美~一一口可以市,尊行可以加於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碧虛子陳景元曰..此釋不善人之所保也。無言無行之夫,尚假甘美之言,自尊之行,可以﹒奪眾貨之賈,可以升欄人之上,又況有道者乎。穎演蘇轍曰..蓋道不遠人,而人自遠之,今誠有人美言之,則可以為市於世,尊行之則可以加於人矣。朝為不義,而夕閣大道,妄盡而性復,雖欲指其不善,不可得也,而又安可棄之哉。清源子劉騏曰..美言可以市,言市之所同知也。尊行可以加於人,言人之所能行也。所以聖人常善救人,而無棄人。黃茂材曰..經曰: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美言尊行,天下所謂善也,未足以語道。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壁,以先翩馬,不如坐進此道。穎演蘇轍曰..立天子,置三公,將以道救人耳,雖有拱壁之貴,馳馬之良而進之,不如進此道之多也。臨川王安石曰..立天子,置三公,雖有合拱之壁,先乘驅馬,足以迎賢者之來,而不如坐進此道而已。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日以翩馬璧玉遍求賢俊,不如端居進道,則不召自來矣。葉夢得曰..馳馬貴矣,而先之以拱壁,世必以固定為寶,非吾所謂寶也。清源子劉騏曰..立天子以化之,置三公以佐之,雖有拱壁之寶以先馳馬之車,然出而治人也,不如坐進此道。黃茂材曰..魏文侯聞田子方之言,形解而不欲動,口鉗而不欲言,曰:吾所學者真土模耳,夫魏真為我累耳。然則貴為天子,輔以三公,加之拱璧翩馬之榮,不如坐進此道,亦可知矣。四四O程大昌曰..坐之為言,安其所而不信,猶坐忘之坐也。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也?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御註曰..求則得之,求在我者也。古之人所以求之於陰陽度數而未得者,求在外故也。亞心者遷善,愚者為哲,此有罪所以免欺?故道之善救者如此。碧虛子陳景元曰..耶者嘆美之詞也。穎演蘇轍曰..道本在我,人患不求,求則得之矣。道無功罪,人患不知,知則凡罪不能污也。王秀曰:求以得,故善人寶之。有罪以兔,故不善人保之。葉夢得曰..夫婦之愚,未有求道而不得,一有開焉,雖向之嘗以為罪者,可以一洗皆空,則道之為貴,呆在此不在彼也。清源子劉騏曰:古之得道者,出乎天地陰陽度數之外,、禍亦不至,福亦不來,、禍福無有,自均有人矢。

程大昌曰..若其昔嘗暴棄溺於不善矣,今而回心,向道,則亦受而誨之,未嘗追咎既住也。為無為章第六十三為無為,事無事,昧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御註曰..聖人應物之有,體道之無,於斯三者,概可見矣。大小言形,多少言數,物量無窮,不可為倪。大而不多,小而不少,則怨恩之報孰睹其辨?﹒聖人所以同萬有於一無,能成其大。碧虛子陳景元曰:夫心不動則虛明,虛明則來妙可觀矣。身不勞則實厚,實厚則精神不虧矣。口不嗜則恬漠,恬漠則靈液不竭矣。又解味無味者,不味是非美惡之言,而味大道無味之言,經曰: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也。穎演蘇轍曰..聖人為無為,故無所不為,事無事,故無所不事。味無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五味,故無所不味。其於大小多少,一以道遇之而已,董人情之所不忘者怨也,然及其愛惡之情亡心,則報怨猶報德也。王秀曰:大小多少者,畏事之小如大,謹事之少如多,《莊子》曰:不忽於人。報怨以德者,以直報怨者,事也。以德報怨者,得也。事則吉凶與民同患,故種種色相,一不可廢,若夫德則不見有物,安得怨乎。如上三事,體道者也,方其體道,故當如此爾。舉怨而以德,則知無所不用德。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世間之物,與事不過大小多少,道一以貫之,報怨以德,仇儼怨飽,報怨以怨,相報無盡。清源子劉騏曰..聖人體道在己,與天地同其德,與混元同其功,不為而為,不作而作,自然而然也。故為出於無為,事出於無事,味出於無味,其道雖大而本甚小,故言大小。其用雖多,而要甚少,故言多少。大小者合大虛於方寸,多少者總萬有於真一,大小多少則大同於物,而萬物與我為了何怨之有。此言報怨以德,足見聖人仁民愛物之廣大,如天地之無不覆載,所以能體道之大也。黃茂材曰:道無為也,而有無為之為,道無事也,而有無事之事,道無味也,而有無味之味。天下莫大乎秋毫之末,而大山為小,何形之小大。莫壽乎蕩子,而彭祖為夭,何數之多少。雖有仗心之人,不怨飄瓦,又何怨何德,其能齊小大一多少平怨德如此。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自難之,故終無難矣。碧虛子陳景元曰..圖度其始自勿之時,則於終無難矣。營為於初細之日,則於後無大矣。嚴君平曰:是以大難之將生也,猶風邪之中人也,未然之時,慎之不來,在於皮毛,湯四四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變去之,入於瘓理,微叫喊取之,在於臟肘,百藥除之,入於骨髓,天地不能變,造化不能治,故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穎演蘇轍曰..世人莫不畏大而侮小,難多而易少,至於難而後圖,大而後為,則事常不濟矣。聖人齊大小,一多少,無所不畏,無所不難,而安有不濟者哉。陸個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既謹矣,又當守之以謙,故曰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陳象古曰..易者難之基,細者大之本,故難易之相尋,大小之相績,如循環之無端,聖人知其然,信其理,故保小守下而已。清源子劉騏曰..聖人抱道懷德,不離乎方寸之中,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終不為大。然方寸之中,真性之內,無不忘也,無不有也,浩然無極而來美從之,此天地之道,聖人之德也,故能成其大。輕諾者其後必寡信,多易者其後必多難,聖人之於道,勤而行之,猶以為難,故能窮理盡性,以至於命,而終無難也。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其脆易伴,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御註曰..安者危之對,未兆者已形之對,脆者堅之對,微者著之對。持之於安,則無危。謀之於未兆,則不形。聖人之知幾也,脆者沖之則不至於堅冰,微者散之則不著,此賢人之殆庶幾也。奔壘之車,沈流之航,聖人無所用智,焉用智於未奔沈,所謂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也。穎演蘇轍曰..方其未有,持而謀之足矣,及其將然,非淨而散之不去也,然猶愈於既成也,故為之於未有者上也,治之於未亂者次也。陸個曰..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此言造理而悟也。其脆易破,其微易散,此言造形而悟也。四四二清源子劉騏曰..身乃神之車,神之舍,神之主也。主人安靜,神即居之。主人躁動,神即去之。故其安易持。患生不意,禍生所忽,審其未兆而謀之,乘其微脆,浮而散之,則易矣。及其禍患已成,而後謀之,固定猶奔壘之車,沈流之航,聖人無所施其智巧,聖人用智於未奔沈,故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去其害道者而口〕。黃茂材曰..當其安而持之,不待於巳危,故易持。當其未兆而謀之,不待於已形,故易諜。當其脆而沖之,不待於巳堅,故易淨。當其微而散之,不待於巳著,故易散。為於未有之前,何為不成。治於未亂之際,何治不濟。而不謂之易為自勿治者,其易可知矣。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御註曰..有形之類,大必滋於小,高必基於下,遠必自於近。其作始也筒,其將畢也必巨。聖人見端而思

末,睹指而知歸。碧虛子陳景元曰..此三者喻不見幾,夫患不預防,惡不漸杜,其猶植木乎。初生於毫末,可拔而絕之,及其合抱也,本據乎陰崖,梢侵於陽嶺,青青百尋,鬱蔽日月,惡可伐哉。又如築臺乎,起土於一眷,可就而把之,及其九層也,聳百仰之高,出乎中天,擬丘陵之大,廣乎數散,惡可毀哉。又如遠行乎,始登於蛙步,可旋鍾而返,及其千里也,長川渺彌,峻嶺幟城,途隘而可畏,路僻而多岐,惡可還哉。清源子劉騏曰..神聖之道積習而成,雖可以頓悟,不可以頓進,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由小至犬,猶合抱之於毫末,從卑至高,猶九層之於累土,自近及遠,猶千里之於足下。黃茂材曰:合抱之木,天下以為大也,大生於小,故知合抱即毫末也。九層之臺,天下以為高也,高起於下,故知九層即累土也。千里之行,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五天下以為遠也,遠始自近,故知千里即足下也。然則物之小者下者近者,其可忽諸。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故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矣。碧虛子陳景元曰..為,營為也。執,執著也。敗起於有為,不為則何敗之有。失因於有執,不執則何失之有。固定以聖人票高明之性,措意不在小成,而常以虛靜恬淡寂寞無為為心,自然無為無執,無敗無失。幾,近也,言世俗之人雖從務於善事,皆有始而無卒,先勤而後墮,常以功業近成而不能戒謹,乃復亡敗也。若能謹末如初,始終如一,則所為無不成矣,豈有敗事也。《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穎演蘇轍曰..治亂、禍福之來,皆如彼三者,積小以成大。聖人待之以無為,守之以無執,故能使福自生,使禍自亡。譬如種苗,深而厚籽耘之,及秋白嚷。譬如被盜,危坐而熟視之,盜將自郁。世人不知物之自然,以為非為不成,非執不留,故常與禍爭勝,與福生贅,固定以禍至於不救,福至於不成,蓋其理然也。聖人知有為之害,不以人助天,始終皆因其自然,故無不成者。又曰:世人心存於得喪,方事之微,猶有不知而聽其自然者,及見其幾成,而重失之,則未有不以為敗之者矣。故曰慎終如始,則無敗事矣。陳象古曰..極力有為,為極必敗。極力以執,執極必失。葉夢得曰..世固未嘗有成敗,以吾有為故成者必敗。世固未嘗有得失,以吾有執,故得者必失。此民之所以從事而不得不謹者也。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以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碧虛子陳景元曰..難得之貨,謂金玉珠犀也。世俗以不欲為憂,聖人以不欲為樂,聖人之清靜節儉,世俗之貪濁奢侈,是以世俗之所不欲者,四四三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迺聖人之所欲也,故視金玉如遺土也。世俗損天真以務外學,而失其分內之性,聖人守自然而不學,保其分內之天和。然世俗以不學為過,聖人以不學為真學,故曰學不學,以復眾人之所過。穎演蘇轍曰:人皆俏其所欲,以傷物信,其所學以害理。聖人非無欲也,欲而不欲,故雖欲而不傷於物,非無學也,學而不學,故雖學而不害於理。然後,內外空明,廓然無為,可以輔萬物之自然,而待其自成矣。劉概曰:欲乘人之所不欲,故曰欲不欲,不欲來人之所欲,故曰不貴難得之貨。學忠來人之所不學,故曰學不學,不學忠來人之所學,故曰復忠來人之所過。達真子曰..欲之所先,莫甚於難得之貨,學之所失,莫甚於忠來人之所過。動不知靜,為不知止,皆所謂過也。聖人慾期於不欲,所以不貴難得之貨,學期於不學,所以復忠來人之所過。若是則不有其為執之蔽也,故曰以輔萬物之自然。清源子劉騏曰:聖人非無欲也,欲人之所不欲,不以物易性,故不貴難得之貨。非無學也,學人之所不學,不以博溺心,故以復忠來人之所過。反其性情而復其初而已,不並生,不助長,順物自然,無容私焉,而天下治,故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黃茂材曰:道無欲也,欲不欲,所以求在我也。外物又何足貴。天下之物,各有自然之理,愚者不及,智者過之,與其過也,寧不及,故剩心去智,學所不學,輔物自然而已,何敢為哉。古之善為道章第六十五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御註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三代而下,釋夫恬淡無為,而悅夫哼哼之意,屈折禮樂以正天下之形,呀俞仁義以慰天下之心,將以明民也,名曰治之,而亂孰甚焉?﹒四四四沫水司馬光曰:去華務實,還淳反樸。穎演蘇轍曰..古之所謂智者,知道之大全,而覽於物之終始,故足貴也。凡民不足以知此,而溺於小智,以察察為明,則智之害多矣。故聖人以道治民,非以明之,將以愚之耳。董使之無知無欲,而聽上之所為,則民雖有過亦小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智則生奸,愚則反樸。達真子曰:用其光,復歸其明,古之善為道者,欲使民復歸其明,固定謂非以明民也。欲使斂明若愚,是謂將以愚之也。葉夢得曰:自道而降,民日趨於偽,不患其不明,而患其明之過,故聖人逆為之防而欲以道愚之也。民之難治,以其智多。御註曰:天下每每大亂,罪在於好智。碧虛子陳景元曰:民之多智則奸先生焉,雖有法令而無所畏,故曰難治

也。夫-HHJ弩畢弋機變之智多,則鳥亂於上矣。鉤餌綱署曹絃旬之智多,則魚亂於水矣。削格羅落宜果之智多,則獸亂於澤矣。智詐漸毒頡滑堅白解垢同異之變多,則俗惑於辯矣,故天下每每大亂。故以智治圈,國之賊。御註曰..法出奸生。沫水司馬光曰:上下相欺。穎演蘇轍曰:吾以智御人,人亦以智應之,而上下交相賊矣。陳象古曰:用智則失其自然,故喻之以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御註曰..焚符破璽,而民鄙樸,捨斗折衡,而民不爭。沫水司馬光曰:王道正直。達真子曰:以智治國,如莊子所謂開人也,開人者賊生。不以智治國,如莊子所謂開天也,開天者德生。清源子劉騏曰..不以智治園,則亡心情去欲,返本復樸,故國之福。知此兩者,亦楷式。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五御註曰:知此兩者,則知所以治國,知所以治園,故民則而象之,以為楷式。碧虛子陳景元曰:兩者謂用智與不用智。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可為後世楷模。陳象古曰:楷式,不可渝也。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御註曰:玄者天之色,常知楷式,而不用其智,則與天合德,深不可測,遠不可窮,獨立乎萬物之上,物無得而偶之。碧虛子陳景元曰:人君常知福可任之,賊可去之,致點首於富壽,是有深冥之德。又觀其遠與物違庚,究其理則與民同歸。沫水司馬光曰:物情莫不貴智,而有玄德者獨賤之,雖反於物,乃順於道。穎演蘇轍曰..吾之所貴者德也,物之所貴者智也,德與智固相反,然智之所順者小,而德之所順者大矣。達真子曰:然則此者能與物反歸於道也,凡以道則大順,非道則大逆。黃茂材曰:物皆強,吾獨弱,物皆動,吾獨靜,物皆華,吾獨樸,物皆死,吾獨生,非為與物反乎。能反於物者,可以至大順。江海為百穀王章第六十六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御註曰:王有歸往之義,君能下下,則民歸之,如水之就下。碧虛子陳景元曰:開元御疏曰:江海所以能令百川朝宗而為王者,以其善居下流之所致也,《易》雲..地道變盈而流謙。清源子劉騏曰..聖人體江海之善下,所以懷微妙,抱質樸,虛空無為,非欲於道,道自歸之,以至天地之精,萬物之靈,莫不歸之。經所謂執大象,天下往,亦此之謂也。四四五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黃茂材曰..此章所以重發明大國者下流章之義,以江海喻之,又見其道之大而能下者也,孰得而爭之。程大昌曰:孟子曰:以善服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也,有其善而能下人,則天下歸之如百穀之歸江海矣。是以聖人慾上人,以其吉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人不重,處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御註曰..《易》於屯之初曰:以貴下賤,大得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處上而人不重,則從之也輕。處前而人不害,則利之者來。若是者無思不服,故不厭。《易》曰..百姓與能。碧虛子陳景元曰..陸希聲曰: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人道惡盈而好謙,謙、之為德,卑以自牧,故江海以謙為德,而為百穀所歸往。聖人以謙為德,而為天下所先上,夫聖人豈欲先上哉,天下樂推而不厭耳。所以言先上者,舉聖人以勸眾人耳。然則聖人之處先上者,山豆爭而得之耶。《書》曰..汝惟不矜,故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故天下莫與汝爭功,此之謂也。穎演蘇轍曰:聖人非欲上人先人也,蓋下之後之,其道不得不上且先耳。王秀曰:聖人豈計利而為此哉,亦德而已矣。德下之,則形上矣。德後之,則形先矣。故常為天下貴。陳象古曰:孤寡不穀,以言下之也。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亞心衣服而致美乎繃冕,卑、宮室而盡力乎溝通,以身後之也。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五四四六道德豆、經集註卷之十六宋鶴林彭耙築集天下皆謂章第六十七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御註曰..商物者小,為物所商者大。道覆載萬物者也,洋洋乎其大哉,故似不向。若商則道外有物,豈得為大乎?﹒碧虛子陳景元曰..商,似也。天下之人皆言我道虛無廣大,光而不耀,盛德若愚,無所象似,猶如不賢。我道虛無廣大,不為下士所信,故似不賢也。若賢而使人稱美之,不待於今,亦已久矣。若為人所稱美,其道豈足為大耶。細,小也。夫老子謂士成綺曰:夫巧智神聖之人,吾自以為脫焉。此乃老氏不以賢美為貴久矣。每武子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近之矣。

沫水司馬光曰:言異於眾人。穎演蘇轍曰..夫道曠然無形,頹然無名,充遍萬物而與物無一相似,此其所以為大也。若似於物,則亦一物矣,而何足大哉。臨川王安石曰:夫道之大則不可以名,故似不尚。小則可以名,故若尚。故曰若商,久矣其細也夫。達真子曰..凡以此消彼,則有形有體也。有形有體,則必有形體之所勝,而不能為無敵之大也。唯道無形無體,凡所以言大者,莫能勝。若當閃則為更大之所勝,終不免於細之名也。故曰若當內,久矣其細也夫。黃茂材曰..天下惟道為大,又孰有消似,若有消似,則道亦是一物也,何足以為道。程大昌曰..特不與俗商,而與道向也。為其不與世俗商,足以見其大。我有三寶,實而持之..一日慈,二日儉,三日不敢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拾其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六後且先,死矣。碧虛子陳景元曰:聖人以慈為行,一男於濟物。語曰:仁者必有勇,謂一男於救難,水火可蹈,不懼之謂也。儉約其用者,必能廣於販施,所謂節用而愛人也。不敢先於天下,則必能成器用之長。《易》曰..用九,見群龍無首,吉,此所謂道大似不肯也。穎演蘇轍曰..道以不似物為大,故其運而為德,則亦悶然,以鈍為利,以退為進,不合於世俗。今夫世俗貴勇敢,尚廣大,誇進銳,而吾之所寶則慈忍儉約廉退,此三者皆世之所謂不肯者也。世以勇次為賢,而以慈忍為不及事,不知勇決之易挫,而慈忍之不可勝,其終必至於勇也。世以廣大蓋物,而以儉約為陋,不知廣大之易窮,而儉約之易足,其終必至於廣也。世以進銳為能,而以不敢先為祉,不知進銳之多惡於人,而不敢先之樂推於世,其終卒為器長也。蓋樸散而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自樸成器,始有屬有長矣。勇廣先三者,人之所共疾也,為眾所疾,故常近於死。臨川王安石曰..慈則能柔,柔則能勝天下之至堅,故能勇。儉則知足,知足則常足,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則物莫為之先,故能成其器長。勇廣先三者,人之所共疾也,為眾所疾,故常近於死。清源子劉騏曰..夫道之至大,然有三寶可以寶而持之,慈以愛物,應世之寶也。儉以自愛,修身之寶也。不敢為天下先,則挫銳解紛,體道之寶也。慈則果敢於濟難,故勇。儉則寡慾而易足,故廣。不敢為天下先則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故能成器長。若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三者人之所共疾也,則剛強之徒,有死之道焉。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御註曰..仁人無敵於天下,故以戰則勝。民愛其上,若手足之捍頭目,四四七

中華道藏第十一冊子弟之衛父兄,效死而弗去,故以守別川回凶。碧虛子陳景元曰:三寶之中,慈最為貴,故偏嘆美也。且慈兵入於敵之境也,則人知有所庇矣。兵至於國口巴之郊,不踐果祿,不穴丘墓,不殘積聚,不焚室屋,得人虜而厚歸之,則人人悅之。若孝子之見慈親,餓隸之遇美食,歸降者若強弩之射深谷也,如固定則何必陳兵於野,戰而後勝。重門擊析,以為守固哉,天道福善禍淫,善人則白天祐之,吉無不利,經曰: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所以天將救助之者,以其主將能用慈仁衛護於士卒人民也,此皆道大似不肯者也。穎演蘇轍曰..以慈御物,物之愛之如己父母,雖為之效死而不辭,故可以戰,可以守。天之將救是人也,則開其心志,使之無所不慈,無所不慈,則物皆為之衛矣。達真子曰:慈則來無不歸,故以戰則勝,無不共力,故以守則固。凡天將拯救其人者,必使有慈以衛之也。葉夢得曰:雖然我自處己易,物無所不濟難,故即三者推慈以為先,而終復明之,以為以戰則勝,以守則固,是今之所急也。天若救斯民,必使有為慈者出而衛之,此老氏之所恆然有期於天下者歉。清源子劉騏曰:三寶之中,慈最為貴,所以再言之。慈以愛人,愛人者人常愛之,為之效死,可以無敵於天下,故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則使之無所不慈,無所不慈,則物皆為之衛矣。黃茂材曰..慈愛之人,無害物之心,物亦無害之者,豈特戰則勝,守則固哉。物無害之則可以長生,故曰天將救之,以慈衛之。程大昌曰: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我能慈,人且為我勇,故遇戰則勝,遇守則固。設有不及,天且以其慈而加佑助焉。去郊而岐周以興,是其救也。四四j、善為士章第六十八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爭,善用人者為之下。穎演蘇轍曰..士當以武為本,行之以怯,若以武行武,則死矣。聖人不得已而後戰,若出於怒,固定以我故殺人也,天必殃之。以吾不爭,故能勝彼之爭。若皆出於爭,則未必勝矣。人皆有相上之心,故莫能相為用,誠能下之,則天下皆吾用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勇而不武,威而不怒,不爭者勝,貪先動者必敗,謙下則人與為用,忽慢者人不為力。程大昌曰:老氏論兵,常惡乎爭勝於兩陣之交,而貴夫圖全於未戰之前,正其重用人命焉耳。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沫水司馬光曰..德與天合,自生民以來,無以加也。

黃茂材曰..老子言兵皆有為而發,故曰是謂配天古之極,然非深知兵者,安能言之。熟論此篇之義,正使大公、穫宜、孫武之傅,亦不過此。用兵有言章第六十九也用兵有佔百..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無行,攘無臂,仍無敵,執無兵。御註曰..感之者為主,應之者為客,迫而後動,不得已而後起,謂之應兵。不嗜殺人,故難進而易退。碧虛子陳景元曰..老氏痛當世用兵,以好戰為本。夫兵者必以先舉為主,後應為客,且聖人之兵,常為不得已而用之,故應敵而後起。應敵而後起者,所以常為客也。進少而退多者,固定沈機密用,重敵之意也。夫行師在乎止敵,貴乎不爭。雖行止敵,不行殺心,既無殺心,即我之師徒抱義以守,故行無行也。又將奮臂而先登,則若無臂而可奮,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六以其惡殺而尚慈也。夫有道之君,縱有凶暴之寇,妄動而來,則告之以文德,示之以義兵,彼必聞義而退,自然無敵。雖有仍引之戚,而無敵可引,故曰仍無敵。敵既遠退,干戈戰藏,雖有持執之儀,而無兵可執,故曰執無兵。沫水司馬光曰..主謂以強兵為己任,客謂人加於己,已不得已而應之。穎演蘇轍曰..主,造事者也,客,應敵者也。進者,有意於爭者也。退者,無意於爭者也。無意於爭,則雖用兵與不用均也。苟無意於爭,則雖在軍旅,如無臂可攘,無敵可因,無兵可執,而安有用兵之位耶。達真子曰..不能不有其己,不能不專其性,莫甚於用兵也。故用兵有言,可以托其至道之心矣。設若雖用兵之時,猶不敢為主而為客,則是不自有其己,不自專其性,心不事於殺伐者也。不敢進寸而退尺,心不勇於勝敵者也。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御註曰..輕敵則好戰,好戰固定樂殺人也。樂殺人者喪其慈,而失仁民愛物之心,不可得志於天下矣。聖人用兵,救民於水火之中,取其殘而已。神武不殺,而以慈為寶,故仁砂天下而無不懷,義砂天下而無不畏,是謂常勝。碧虛子陳景元曰..《書》曰..撫我則後,虐我則飾,若然者則天下皆敵也。一國亦吾敵也,一鄉、亦吾敵也,一家亦吾敵也,一身、亦吾敵也。故王者不遺卑小之臣,即得萬國之歡心。公侯不侮於穌寡,即得百姓之歡心。志士不忘於修身,即神悅而天樂,然後可以全吾寶。幾亡吾寶者何哉。我本慈愛,不樂殺人,不得已而至於無敵,非吾志也。抗,舉也,夫兩國舉兵相加也。哀者,慈愛發於哀誠之謂也,則由其君之有道也。若夫上存慈愛之心,不失使臣之禮,下輸忠臣之節,盡得事君之四四方,

中華道藏第十一冊義,則何向而不勝哉。穎演蘇轍曰..聖人以慈為寶,輕敵則輕戰,輕戰則輕殺人,喪其所以為慈矣。兩敵相加,而吾出於不得已,則有衷心。衷心見而天人助之,雖欲不勝,不可得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輕敵必敗之因也。失計則死,得計則生,其所係之大者,莫若於生與邦家之重,非寶者何。以兵相抗,愛士則哀,其臨敵以身視士卒,不以觀戰殺人貪功為樂,必勝也。黃茂材曰..自周之衰,大道不明,人偽長而天真失,天下之人溺於聲色嗜欲心,以喪其生者十常八九,故曰輕敵者幾喪吾寶。老子所以再三言之不已,深哀其禍慘於兵矣。則甚易知,要而易守也,故見之事則甚易行。孟子曰,道若大路然,豈難知哉?﹒故道無難而天下無不能,有難不能者,不知反求諸己耳。碧虛子陳景元曰..經曰..常無欲以觀其妙,又曰:少則得,又曰..為無為,事無事,又曰:不出戶,知天下,不窺麟,見天道,又曰:行不言之教,並是無為分內簡易之道,言則不煩,行則不勞,是易知易行也。莫能知行者,下士也。穎演蘇轍曰..道之大復性而足,性之妙見於起居飲食之間耳,聖人指此以示人,豈不易知乎。人能體此以應物,豈不易行乎。然世常患日用而不知,知且不能,而況行之乎。王秀曰:凡天地之難事,皆起於捨本逐末,與妄為構,故內外交亂,奇物滋出,而智者不能勝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至簡至易,無出於道,平易逍遙,何可難行。以其至筒,非思慮擬議之能喻,故莫能知。以其至近,非步驟遲速之能吾佔一一口甚易知章第七LE吾午一一口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御註曰..道炳而易見也,故載之言四五O至,故莫能行。清源子劉騏曰..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者,以其見善不明,用心不剛,敗道於有為,喪生於多方。吉有宗,事有君。御註曰:言不勝窮也,而理為之本。事不勝應也,而道為之主。順理而索,循道而行,天下無難矣。碧虛子陳景元曰..宗,本也。君,主也。百家之言雖殊途,而同歸於理。得理者忘言,故言以不言為宗本0萬緒之事雖異,而同會於功,成功而遭事,故事以無事為君主。此以不言無事為教,豈不易知易行耶。穎演蘇轍曰..言者道之笙也"事者道之遠也,使道可以言盡,則聽言而足矣,可以事兒,則考事而足矣。唯言不能盡,事不能見,非舍言而求其宗,遺事而求其君,不可得也。劉概曰..天下莫能知吾之易,而知其難者,蓋有宗莫之知也。天下莫能行吾之易,而行其難者,蓋有君莫之知也。

達真子曰..天下適於詳而不能反約,離其本而不能歸要,故曰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為言有宗主也,所謂約也。事有君,為享有君領,所謂要也。陳象古曰..宗君,強名也,在知其要而已。清源子劉騏曰..百家之言,不勝窮也,當捨其言以求其意,得意則言可忘。忘言者,事之宗也。萬緒之事,不勝應也,當棄其事以求其理,窮理則事無事。無事者,事之君也。言得其宗,事得其君,則知一氣之動作,為變化之樞機,煉形中之神,修神中之真,內澄一景,萬氣流行,恍恍惚惚,其中化物,窈窈冥冥,其中育精。程大昌曰..宗者族之總也。君者臣之總也。道者事之總也。夫惟無知,是以不吾知也。御註曰..小夫之智,不離簡績,雖曰有知,實無知也,夫豈足以知道?碧虛子陳景元曰..不我知,猶不知道德真經集詮卷一六我也。不知我之道大,而謂似不肖也。沫水司馬光曰..有知則知道矣。穎演蘇轍曰..蓋古之聖人無思無為,而有漠然不自知者存焉,此則思慮之所不及,固定以終莫吾知也。黃茂材曰..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墟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豈非其無知,故不吾知有卦,知我者稀,則我貴矣。御註曰..有高世之行者,見非於棠,有獨智之慮者,見驚於民,故有以少為貴者。沫水司馬光曰..道大,故知之者鮮。穎演蘇轍曰..來人之所能知,亦不足貴矣。臨川王安石曰..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開道,則大笑之,惟其大笑,故知我者稀,惟其若存,故知我者貴。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知我者稀,則我之道不與世相往來,我乃貴矣。若人皆知我,則我不足貴也。是以聖人被褐懷玉。御註曰..聖人藏於天,而不自街驚。穎演蘇轍曰..聖人外與人同,而中獨異耳。清源子劉騏曰..被褐則和光同塵,外與人同。懷玉則抱道蘊奇,中與人異。程大昌曰:褐者日用之不可無,舉世所共也。玉者難得之貨,富者所獨也。知我者稀,固足以見吾道之上矣,而聖入不以自異也。還以聖不可知之妙,而藏諸日用共由之間,以期乎人之皆能也,此孔子所謂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者也。知不知章第七十一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矣。碧虛子陳景元曰..夫聖人之稟氣純粹,而天性高明,內懷真知,而萬事自悟,雖能通知而不以知自矜,固定德四五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之上也。故曰知不知上。夫中下之士受氣昏濁,而屬性剛強,內多機智,而凡事誇大,實不知道,而強辯飾說以為知之,是德之病也。故曰不知知病,此亦所謂知者不言,而言者不知也。沫水司馬光曰:知之如不知,則遠怨。不知而強知,則招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雖知謙而曰不知,是實勝於名,故為上。不知而曰知,是,名過於實,故為病。清源子劉騏曰..無思無慮,始知道。無處無服,始安道。無從無道,始得道。所以至人無為,大聖不作,無知而無不知,無為而無不為,通於一而萬事畢。其知出於不知,故知不知尚矣。來人務多知而樂通物,於不知而知之,弊精神,役思慮,以文滅質,以博溺心,故不知知病矣。黃茂材曰..夫深知道者,與道為了尚何有知哉,此為知之之至。若夫世人未嘗知道,乃自以為知,知之之病,又甚於不知者焉。夫唯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之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御註曰..知其愚者,非大愚也。知其惑者,非大惑也。大惑者,終身不解,大愚者,終身不靈。沫水司馬光曰..病人能自知其病,斯不甚病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能知病為病,則終不為病。聖人緣何不病,聖人知病為病,終日循省,是以不病。清源子劉融機曰:聖人所以不病,以病其病,而去其病也。民不畏成章第七十二民不畏威,則大威至矣。御註曰..小人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也。故惡積而不可拚,《易》曰..荷校滅耳,凶。碧虛子陳景元曰:大威謂死兆也。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夫人立身以憂畏為本,若以小惡為無傷,而不憂畏,遂積之盈四五一貫,以致乎大威至,而不可逃也。嚴君平曰..大威巳至,乃始為善,當是之時,道德不能救,天地不能解,非天之罪也。穎演蘇轍曰..夫性自有戚,高明光大,赫然物莫能加,此所謂大威也。人常患溺於來妄,畏生死而悴得喪,萬物之威雜然乘之,終身情慄之不暇,雖有大威而無自知也。苟誠知之,一生死,齊得喪,坦然無所怖畏,則大威爆然見於前矣。劉概曰..《詩》曰:畏天之戚,於時保之,蓋眾人不知畏天之戚,故大威至矣。清源子劉融機曰:世俗之人,不知天命,不畏天戚,以小惡為無傷,而不知憂畏,然積之足以滅,身,以至大威至,而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大威謂死兆也。黃茂材曰..夫民冒險而行死亡,有所不顧何威之畏,不畏威則大威及之。孰為大戚,不有人禍,必有天殃是也。

無狹其所屑,無厭其所生。夫惟不厭,是以不厭。御註曰:居者性之宅,人之性至大不可園,而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狹其所居故也。擴而充之,則充滿天地,包里六極,無自而不可。《孟子》曰..居天下之廣居。生者氣之聚,人之生通乎物之所造,而厭其所生者,日一畫之所為,有槍亡之矣。槍之反復,則夜氣不足以存彼,保合大和,而無中道夭者,無厭其所生故也。碧虛子陳景元曰:古本作神,神,習也。所居謂所居之處也。厭,惡也。所生謂道也。言畏慎之人,凡居處當擇善鄰,無習惡友,清靜自守,使文、禍莫干,形全神王,斯所謂畏慎之深也。人不可厭惡其道,當服勤尊仰,則可以、永保元吉也。若縱其欲惡,厭道慢德,則禍不旋鍾矣。穎演蘇轍曰:性之大可以包絡天地,彼不知者,以四肢九竅為己守也。守之而不厭,是以見不出、視,聞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六不出聽,叢然其甚陋也。故教之曰..無狹其所居。彼知之者。知性之大而吾生之狹也,則傲然厭之,欲脫而不得,不知有厭有慕之方園於物也,故教之曰..無厭其所生。夫惟聖人不狹不厭,與人同生,而與道同居,無廣狹淨穢之辨,既不厭生,而後知生之無可厭也。劉概曰:無狹其所居,德之地也。無厭其所生,德之本也。德之地,盡性也。德之本,至命也。清源子劉騏曰:無狹其所居,無厭其所生,所以畏威也。居者性之宅也,擴而充之,無狹其所居,則居天下之廣居,與萬物同其情,與虛無同其體。生者氣之聚也,寶而持之,無厭其所生,則含太虛之至精,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曲士不可語於道,或狹其所居,或厭其所生也。小智自私惑於存想,狹其所居者也。棄有著空,蔽於斷滅,厭其所生者也。夫道不棄人,人自棄道,人若不厭道,道亦不厭人,故夫惟不厭,是以不厭。黃茂材曰:無厭其所生,欲其好生也。夫能好生,則能長保其生,何厭之有。程大昌曰:不厭之一語,方且重復言之者。其一在上,其一在下也。夫惟不厭者,君上不厭也。是以不厭者,民多賴也。故曰夫惟不厭,是以不厭也。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御註曰..聖人有自知之明,而不自見,以矜其能。有自愛之仁,而不自貴以臨物。若是者,處物不傷物,物莫之能傷也。方且樂天而無憂,何威怒之足畏乎?聖人之所去取,抑可見矣。碧虛子陳景元曰..若夫去彼自見自貴之情縱,而取此自知自愛之畏戚,得其尊道奉天之理,而天道亦不厭惡於人,固定故威罰外消,而生道,內足也。穎演蘇轍曰:聖人雖自知之,而不四五三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自見以示人,雖自愛之,而不自貴以眩人,恐人之有厭有慕也,厭慕之心未忘,則猶有畏也。畏去而後大威至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自知消息損益,惟道是從,不自見功能求顯於世,保身自愛,內自修鍊,不自貴其身而耀俗,彼謂外物,此謂自真。達真子曰..所居不能無狹,所生不能無厭者,蓋,由乎自見其自知之性,自貴其自愛之心也。唯雖自知也不自見,雖自愛也不自貴,則所居不狹而廣,所生不厭而善,故聖人去彼自知自愛之情,取此不自見不自貴之心也。黃茂材曰..知者在心,見者在目,故知可自而見不可白。愛者在我,貴者在人,故愛可自而貴不可白。去彼,去其自見自貴者也,取此,取其自知自愛者也。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六道德豆、經集註卷之十七宋鶴林彭耙築集勇於敢則殺章第七十三一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御註曰..剛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列子曰,天下有常勝之道,曰柔。碧虛子陳景元曰..剛毅之人,無所畏忌,見威不懼,必果無迴,跡其凶頑,便施誅戮,雖有諜諱,未嘗顧盼,故曰勇於敢則殺。懷道之士,謹於去就,檢身知退,靜順柔和,弗敢有為,不忍殺傷,眾雖蛙眺,終懷慈仁,故曰勇於不敢則活。葉夢得曰..勇於敢,則好殺。勇於不敢,則好活。均於必行而不可屈,故同謂之勇。程大昌曰..勇於敢則殺,即所謂強梁者不得其死。蓋推其理,有取死之道焉故也。勇於不敢則活,即虎四五四兒無所投其爪,甲兵無所措其刃者也。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御註曰..順天者存,逆天者亡,雖聖人不敢易也。碧虛子陳景元曰..兩者謂敢與不敢,殺與活也。故,意也。夫天地之大德曰生,故聖人以慈為寶,而不樂殺人也。死者人倫之荼毒也,凡含生之類,皆惡其死也。勇於果敢者,殺之道也。勇於慈仁者,活之道也。若以此義守而不變,是未明天地殺生之權也。今乃曰或利或害者,是於殺活有所未定耶。夫人為不善於顯明之處,人得而誅戮之,為不善於幽閑之所,鬼得而殺伐之。此雖有大聖之慈,天道之仁,不能憫救也。沫水司馬光曰:聖人於天道,亦不敢易言之。穎演蘇轍曰..勇於敢則死,勇於不敢則生,此物理之常也。然而敢者或以得生,不敢者或以得死,世遂以

僥悼其或然,而忽其常理。夫天道之遠,其有一或然者,孰知其好惡之所從來哉。故雖聖人猶以常為正,其於勇敢未嘗不難之。列子曰:迎天意,揣利害,不如其已。患天道之難知,是以歷陳之也。王秀曰:下愚小智,但見來人之所利,而不知天所惡也。故下文明天道之所以然,當、視以為法。陸個曰:觀之以鹿腕理,則剛強勝柔弱,觀之以真理,則柔弱勝剛強,故剛強天之所惡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此兩者,敢與不敢,然而保生者以不敢為利,謂其可活。而亦有端居偶逢其禍者,慕名者勇於敢,捍敵而多害,或有輕生而終不罹害者。達真子曰..勇於敢則勇於有為也,勇於不敢則勇於無為也。無為則任於自然,有為則因其或使。有為之為害,莫不甚於殺。無為之為利,莫不甚於活。是以此兩者或利或害也。天之道任其自然,則或使者為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七天之所惡也。且天道速而難測,雖聖人猶難之,況非聖人者乎。陳象古曰..勇於敢,是害也。勇於不敢,是利也。皆失其沖和之妙用也,天之所惡,與道違也。葉夢得曰..可殺而殺,則利。非所當殺而殺,則害,可活而活,則利。非所當活而活,則害。堇可殺者必天之所惠,天道難謹,人不可以知其故,聖人猶難之。清源子劉騏曰:勇於敢或以得生,勇於不敢或以得死。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然要其終而盡其變,然後知天網恢恢廣大,雖疏而不失也。天之道,不爭而善勝。御註曰:萬物之出,與之出而不辭,萬物之歸,與之歸而不道,是謂不爭。消息盈虛,物與之俱,而萬物之多,皆所受命,是謂不爭而善勝。陳象古曰..天法道,故如是。碧虛子陳景元曰:天道自然平施,不逆萬物,而萬物自尊之,豈與人校其敢與不敢,殺與活哉。然而人自服從者,不與物爭,而能善勝者也。所謂勝物而不傷,非由其勇敢也。沫水司馬光曰..任物自然,物莫能違。穎演蘇轍曰..不與物爭於一時,要於終勝之而已。王秀曰:天為群物之父,豈與赤子為敵乎。清源子劉騏曰..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不幹一一口而善應。御註曰..天何言哉?﹒變以雷風,示以禍福,無毫釐之差,有影響之應。碧虛子陳景元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而福善禍淫之應,信不差矣。沫水司馬光曰:隨其順逆,應以吉凶。穎演蘇轍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未有求而不應者也。清源子劉騏曰:不言而萬物莫不受其命。四五五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不召而自來。碧虛子陳景元曰..天道高速,又無言教,何嘗呼召萬物。而萬物背陰而向陽,春生而秋實,暑往而寒來。沫水司馬光曰..不疾而速,不行而至。穎演蘇轍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蚓可教思,夫又誰召之哉。臨川王安石曰..陰陽代謝,四時往,盈虛與時偕行,故不召而自來。坦然而善謀。御註曰..德行常易以知險。臨川王安石曰:以其常易,故坦然。以其知險,故善諜。穎演蘇轍曰..坦然舒緩,若無所營,而其謀非人之所及也。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御註曰..聖人為能體此,故不就利,不違害,常利而無害,所以與天合德,異夫勇於敢者。碧虛子陳景元曰..張自然之羅,故曰天網。縱太虛之寬,故曰恢恢。四達皇皇,是謂疏。幽明難逃,是謂不失。穎演蘇轍曰..世以耳目觀天,見其一曲而不睹其大全,有以善而得、禍,惡而得福者,未有不疑天網之疏而多失也。唯能要其終始,而盡其變化,然後知其恢恢廣大,雖疏而不失也。達真子曰..皆其自然之所致,惟勇於不敢者能同也,董能同於天,則能同於道矣。黃茂材曰..四者天之道也,人能順天則存,不能順天則亡,無謂其道闊遠,可得而欺也。程大昌曰..天之覆物也廣矣,苟於細小之地而致察焉,則效近而,刀狹,所謂三年生一葉,則物之有葉者少矣,正其理也。夫惟總大略小,則夫不能致察於初,大類乎疏矣,然要其終,驗其大,則夫一定而不爽者,常可必也。故曰一雀過,羿必得之,則以一人而候一物者耳。以天下為之籠,而雀無所逃,此明於用大者之論也。世之疑天者,殆如夏葉有一黃四五六落,而執之以為不純乎陽,冬枝而有一華實,而指之以為不純於陰,豈其可與論大者哉。周之興也,商之賢者不間在亡,皆得伸氣,而伯夷叔齊餓死於首陽之下。至於漠之武帝慕古好儒,而司馬遷獨受刑辟,故遷發憤於夷齊,以舒其怨,而曰天道無親,常與善人。若伯夷叔齊者,非善人耶,此以一葉焦枯而議夏,以一枝華實而疑冬者也,遷蓋好黃老而不得夫恢恢之大皆者也。民常不畏章第七十四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豈執而殺之,孰敢?碧虛子陳景元曰..不畏死有二義,達者得其常理而不畏死,愚者失其常理而不畏死。夫人生而靜,天之性樂生惡死,人之常,耕而食,織而衣,安其居,樂其業,養生葬死,此世之常禮也。夫民存常性,官守常法,

而無枉濫,皆得其死而生死得常,則何畏之有。逮德下衰,不能無為,禁網繁密,民不聊生,盜竊為非,欺給生亂,小恐怖情而懷驚,大恐緩緩而忘死,如何刑法滋深,主司暴酷,更以大辟族誅之令而恐懼於良民哉。畏死亦有二義,養生謹慎之人,畏其夭死而修德也。造惡偷安之人,畏其刑死而矯法也。人之自然也,則合哺而嬉乎淡泊,鼓腹而游乎混茫,雖百年之姐,而不知老之將至,此順化之民也。今乃法令滋彰,動入死地,是使民常畏死。夫民畏死則偷安其生,偷安其生者,未有不先興奇變奸詐之心而矯其法也。奸詐生而、禍亂作,則吾主司者得專執而殺戮之,欲其奸詐鮑蹤,而誰敢犯之者。穎演蘇轍日..政煩刑重,民無所措其手足,則常不畏死,雖以死懼之,無益也。民安於政,常樂生畏死,然後執其詭異亂群者而殺之,孰敢不服哉。達真子曰:民之所畏者,莫甚於死,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七然所動者以愛欲心,所適者以情累,所以動之死地,是謂常不畏死也。以道言之,則常不畏死,奈何以死焉懼乎,言雖懼亦無如之何也。陳象古曰..奇,邪也。今以其不畏死,故不敢任殺。黃茂材曰:此有司之事,非老子可得而代其任,獨孔子為魯司寇,七日而誅少正卯,其他奇行之民,固亦不少。常有司殺者殺,而代司殺者殺,是代大匠斷。夫代大匠斷,希有不傷其手矣。御註曰..上必無為而用天下,下必有為而為天下用,不易之道也。代司殺者殺,代大匠者斷,是上與下同德,倒道而言,造道而說,人之所治也,安能治人?、文王罔攸兼於庶言庶獄庶慎,惟有司之牧夫為是故也。穎演蘇轍日..司殺者天也,方世之治而詭異,亂群之人恣行於其間,則天之所棄也。天之所棄而吾殺之,則是天殺之而非我也。非天之所殺而吾殺之,是代司殺者殺也。代大匠斯則傷其手,代司殺者殺,則及其身矣。清源子劉騏曰:然司殺者造化也,萬物之自生自殺,有造物者、王之,不假人手,若以人為代造化生殺,是猶代大匠斯也。代斯且不免傷,況代殺乎。民之饑章第七十五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也,是以饑。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也,是以難治。御註日..賦重則民不足,政煩則奸偽滋起,民失其樸。碧虛子陳景元日..有為則政煩,無為則簡易,易則易從,煩則難治,叉上有擊鮮玉食之厭,則下有腐糗糟練之美。沫水司馬光日..擾之故難治。穎演蘇轍日..上以有為導民,民亦以有為應之,故事多而難治。黃茂材日..賦斂重而民力因,故饑。四五七

中華道藏第十一冊法令煩而民心詐,故難治。人之輕死,以其生生之厚也,是以輕死。御註曰:矜生大厚,則欲利甚勤,放僻邪侈,無不為已。碧虛子陳景元曰..夫政令煩苛,賦斂重大,而民亡本業矣,亡業則競求寶貨,而觸法犯禁,輕就死地,以其各求養生之具大厚,致有蹈水火而不懼,逆白刃而不驚,故曰是以輕死。沫水司馬光曰:求利所以養生也,而民常以利喪其生。穎演蘇轍曰..上以利慾先民,民亦爭厚其生,故雖死而求利不厭。王秀曰:生者不有其生,則生常全,既過於厚,則求欲無已,觸刑蹈險,、視死輕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多欲則厚於用度則不足,不足則生貪心,嗜好驅之,飢寒迫之,故輕生圖利也。陳象古曰..迷於愛欲心,忘其患苦,眾人之情也。黃茂材曰..風俗驕奢,而民次性命之情以爭,故輕死。唯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也。碧虛子陳景元曰..夫貪生趨利者,如羊之就屠,以速其死耳。獨有外形忘生者,處皂隸而不辱,食黎掌而常甘,雖世事之險幟,亦陸沉而安穩,是以有異乎貴生者也。自貴其生者,謂身欲安逸,口欲厚味,形欲美服,目欲好色,耳欲音聲。沫水司馬光曰:外其身而,身存。穎演蘇轍曰..貴生之極必至於輕死,惟無以生為而生自全矣。王秀曰:此篇三事,但明其一,則餘二可知也。陳象古曰..無以生為,道之妙也。葉夢得曰..由是言之,患民之難治,而有為以治之,豈若無為而使之自治。恐民之飢而多稅以食之,豈若無稅而使之自食也。黃茂材曰..夫言豈一端而足哉,老子之道本以貴生,AA7雲無以生為者,以民矜生大厚。鄭有公孫朝、公孫四五八穆二人者,極其酒色之欲,問之則曰生難遇,將以盡吾一生之歡,此言所以按其惑耶。程大昌曰..筆食瓢飲亦可以飽,而必以食前方丈為事,則失於大厚也。充方丈之食,而推其所自來,則豈其易辦也哉。攘金忘人,犯龍而探珠,折一臂而期得國,亦將甘心為之,雖水火兵刃悉皆無避,則或因生生以致喪生也。入之生章第七十六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稿。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也。御註曰..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陽以發生為德,陰以肅殺為事。方其肅殺,則沖和喪矣。故曰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碧虛子陳景元曰:民之生也,含元和之氣,抱真一之精,形全神王,故其百骸柔弱也。及其死也,元和之

氣散而真一之精竭,形虧神亡,故其百骸堅強也。無情者以氣聚散為榮枯,有識者以道存亡為生死,開元疏曰:草木生則柔脆,死則堅強,則知人為堅強之行者,是入死之徒也,為柔弱之行者,是出生之類爾。嚴君平曰..陽氣之所居,木可卷而草可結也。陽氣之所去,水可凝而冰可拆也。故神明陽氣,生之根也,柔弱,物之藥也,柔弱和順,長生之具,而神明陽氣之所託也。萬物隨陽氣以柔弱也,故堅強實滿,死之形象也,柔弱潤滑,生之區宅也。穎演蘇轍曰..沖氣在焉,則體無堅強之病。至理在焉,則事無堅強之望小。是以兵強則不勝。木強則共。故堅強居下,柔弱處上。御註曰:拱把之桐梓,人皆知養之,強則伐而共之矣。柔之勝剛,弱之勝強,老氏之道街有在於是。《莊子》曰,以清弱謙下為表。碧虛子陳景元曰..夫兵者所謂凶險道德真經集註卷一七之器,關爭之具,所觸之境,與敵對者也。故兵強則主不憂,主不憂則將驕,將驕則卒暴。夫以不憂之君御驕將,以驕將臨暴卒,且敗覆之不暇,何勝敵之有哉。故夏商之裔,以百萬之師而傾四海,始皇之末,以一統之業而喪九州,項羽忽霸而遠亡,王莽既笈而旋滅,符堅狼頒於准上,惰湯分崩於楚、宮,此數家之兵皆多至數兆,少猶數億,無不自恃其成以取其敗,此皆兵強則不勝之明驗也。臨川王安石曰:共者不順之辭,故曰木強則共。王秀曰:伐而共之。達真子曰:用兵有言,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善勝敵者不爭,皆意不在於強也。是以兵強則不勝者此也。木之強則必人共伐,兵以柔弱致其勝,木以柔弱致其存,是以堅強可居其下,而柔弱可處其上也。人之立性,固不異此。穎演蘇轍曰..物之常理,精者在上,粗者在下,其精必柔弱,其粗必剛強。黃茂材曰..列子載老稱之言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列子之書,大抵祖迷老子之意,且其世相去不遠,木強則折,其文為順,今作共,又讀如拱,其說不遇,當以列子之書為正。葉夢得曰..此有道以佐人主者,所以不欲以兵強天下也。天之道章第七十七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而奉有餘。御註曰..道無益損,物有盈虛,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者,聖人之所保也。降而在物,則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而況於人乎?天之道以中為至,故高者抑之,不至有餘。下者舉之,不至於不足。將來者進,成功者退,四時運行,各得其序。滿招損,謙得益,時乃天道。四五九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碧虛子陳景元曰..嚴君平曰..夫工人之為考也,無殺無生,無嗡無張,制以規矩,督以準繩,弦高急者寬而緩之,弦拖下者攝而上之,其有餘者削而損之,其不足者補而益之,弦質相任,上下相權,平正為主,調和為常,故亨可秤而矢可行。夫按高舉下,損大益小,天地之道也。開元疏曰..此明人道不能同天道之損益,而衷多益寡也。在《易》之損下益上曰損,損上益下曰益,以下為本也。一一一=一損,損下益上,其道上行,夫在泰卦而損下益上,遂變之為損。=-E益,損上益下,民說無疆。夫在否卦,而損上益下,遂變之為益,此聖人設卦觀象之法也。開元引證,深得之矣。穎演蘇轍曰:張刁HHJ上筋,她考上角,故以況天之抑高舉下。天無私,故均。人多私,故不均。葉夢得曰..張亨者挽之而後訕地,是亦斂之於己而施之於物者也。故天道亦如之,此其高下抑揚,有餘不足,無不中其節者,其取之不在外自『也,人反是求於外,而不求於內,是以每損人之不足,以奉己之有餘。清源子劉騏曰..天道出於自然,故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道出於使然,故損不足以奉有餘。黃茂材曰..天之道無高無下,無有餘不足,譬之張刁HHJ然,適其平而已。人則異於天,以砂然之軀,精神能有幾何,晝夜用之,役於外物,無時少休,豈非損不足奉有餘乎。孰能損有餘而奉不足於天下者,其唯道乎。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其不欲見賢耶。御註曰:不恃其為,故無自伐之心。不居其功,故無自滿之志。人皆飾智,己獨若愚,人皆求勝,己獨曲全,惟不欲見賢也,故常無損,得天之道。碧虛子陳景元曰..奉者明聖君哲人,居物之上,心不忘下,如卑者之奉尊,而不以高貴加人也。夫聖人者園通為智,因物為心,整萬物而不為義,澤及萬世而不為仁,長於上古四六O而不為老,覆載天地,刻雕來形而不為巧,山豆以己所施為,矜恃其美哉,功成事遂,固處其位哉,夫惟不恃不處,故能為群材之帥,也。穎演蘇轍曰..有道者海足萬物而不辭,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非有道無以堪此。為而恃,成而處,則賢見於世,賢見於世,則是有餘自奉也。葉夢得曰..惟有道者為能為天之所為,則亦為而不恃,功成而不處,不自安乎外爾。此聖人也,而曰不欲見其賢,夫賢且不欲見,而況其聖者乎。清源子劉騏曰..孰能損有餘而奉不足於天下者,其唯道乎。道之在天下,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皆往資焉而不置,有餘者損之,不足者奉之,循天之理,與天同德,使天下自然不失其正也。無自伐之心,故為而不恃,無自滿之志,故功成不居,不恃其為,不居其功,故不欲見賢。黃茂材曰..有道之士,以大虛為室,

以無何有為鄉,以日月山川為其燕姨,乘雲氣驅役陰陽,飲流灌而食至和,皆天地間物之有餘者,取之不窮,用之無盡,將以養其精神,無使不足而巴,非夫聖人孰能為之,然亦何嘗恃其為之之遠,居成功而見其賢耶。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七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八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八宋鶴林彭耙築集天下柔弱章第七十八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以其無以易之也。御註曰..《易》以井喻性,言其不改。老氏、謂水幾於道,以其無以易之也。有以易之,則俏人而失己,鳥能勝物?惟無以易之,故萬變而常一,物無得而勝之者。臨川王安石曰:天下之物,能小而不能大,能方而不能園,水則不然,因地而為小大,隨器而為方園,不失其常,故曰無以易。王秀曰:水,方圓曲直隨物萬變,而初不易己,此其所以終能勝物也。夫玉石堅強矣,而持以攻物,有時而碎者,以其可易耳。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柔之力甚大,日以摩乳馳騁,堅而強者,皆不能勝之矣。陳象古曰:水之為功,善利萬物,入污流下,非柔而何。攻堅強者,恃力違順,故不能勝水之柔也。無以易之,其理自然,故不可改易。清源子劉騏曰:水且尚爾,況於道乎。道之為物,惟恍惟惚,至柔至弱也。黃茂材曰:上善若水章,言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忠來人所惡,與此所主巨大祇略同。合垢納污,水之德也。雖為天下王,莫能達之。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天下莫不知,而莫之能行。御註曰:智及之,仁不能守之。碧虛子陳景元曰:夫水之滅火,陰之制陽,舌柔齒剛,舌存齒亡,此天下之莫不知,而世俗之所共開也。而迺各師其心,莫能行其柔弱之道者,此老氏所以重嘆息,故引聖人之主旨。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人非不知,而不能行者何也,以其好強扯弱四六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冊也。陳象古曰..水,眾人之所見,非難知之物也,莫能行,則信道不明,崇道不篤也。是以聖人士一日..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之不祥,是謂天下王。碧虛子陳景元曰:聖人言者三墳之遺文也,或老氏之謙也。垢,穢辱也,言人君能合受垢穢,引萬方之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無以汝萬方,則民仰德美而不離散,可以常奉社稜而為至矣。又人君能謙虛用柔,稱孤寡不穀,則四海歸仁,六合宅心,是謂天下王矣。傳曰:山澤納污,國君含垢,蓋近之矣。沫水司馬光曰..含垢納污,乃能成其大。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社稜之主,如天地之大,江海之寬,容垢包濁,無所不可。祥者善也,自是則人皆非之,不自善者,人皆美之,故王天下。葉夢得曰:不祥,重於垢,故所受彌多,所得彌大。程大昌曰:百姓有過,在予一人,小人怨汝早日汝,則曰朕之怨,允若時,是受垢也。人之所惠,惟孤寡不穀,而侯王以為稱,是受不祥也。二者皆莊子之所謂謙下滑弱也。正吉若反。御註曰..言豈一端而已,反於物而合於道,是謂天下之至正。碧虛子陳景元曰..夫能行柔弱則為王為主,尚剛強則招禍招咎,聖人受垢受惡,則永保元吉,世俗樂美樂榮,則終致文凶,正言俗意如此乖反明矣。穎演蘇轍曰..正言合道而反俗,俗以受垢為辱,受不祥為殃故也。王秀曰..此可為智者道爾。正言若反,反於小智之近情,而合於大道之至正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皆反於俗見,故曰若反。陳象古曰..似反於正矣,受垢為社稜主,受不祥為天下王,以言觀之,四六二則似非正,以理觀之,則至正矣。葉夢得曰..此正言而人謂之反,以其言觀之也。黃茂材曰..合於道者反於俗。程大昌曰..若反而實不反也。和大怨章第七十九和大怨者,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御註曰:復儼者,不折鎮干,雖有仗心,不怨飄瓦,故無餘怨。愛人者,害人之本也。僅兵者,造兵之本也。安可以為善?碧虛子陳景元曰:怨,志也,惡也,相望也,大怨者,輕生街死之謂也。夫國君不能無為無事,謙卑柔弱,而民乃多欲好爭,奸詐並興,怨亞心相望,心氣不平,遂使輕生街死之徒,攘臂於道術矣。而國君設教立法以繩之,其殺人者死,傷人者刑,而和報其惡惡怨望也。然以事和之,則翻濟其怨,故知有怨而和之者,未若無怨而不和也。徒知和其大怨,而

不省其夫怨之所由興,雖和之以至公,而不免有餘怨。若乃大小多少,而以無心至德報之者,幾乎造物哉。夫聖賢本以刑政和報其怨惡,奈何奸詐愈甚,而怨望益多也,如是則安可以為善。穎演蘇轍曰..夫怨生於妄而妄出於性,知性者不見諸妄,而又何怨乎。今不知除其本而欲和其末,故外雖和而內未志也。清源子劉騏曰..為治者不能無事無為,至於有大怨而後和之,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黃茂材曰..夫人不怒虛舟,不怨飄瓦,以其無心而已,若以為怨而和之,是有心也,安能無怨,不足以為善。程大昌曰..怨之大者,莫大於兩國干戈之儼矣,聘會以平之,詛盟以要之,皆求有以和之者也。然會稽之棲,厭然臣妾也,而嘗膽抱冰,藏毒伺釁,多歷年所,建始發見,則陽浮道以示相平者,豈其可信也。況夫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八攻奪人之城色,殺戮人之父兄,借使敵國之君遷延未肯輕動,而其人民子弟含痛茹祉,必且隨事從央,以期報復者,人情之常也,故曰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碧虛子陳景元曰..李榮曰..古者聖人刻木為契,君執於左,臣執於右,為信。又陸希聲曰..聖人之心與百姓心,猶左右契耳,契來則合而不責於人,故上下相親,怨惡不作。穎演蘇轍曰..契之有左右,所以為信而息爭也。聖人與人均有是性,人方以妄為常,馳驚於爭奪之場,而不知性之未始少亡也。是以聖人以其性示之,使之除妄以復性,待其妄盡而性復,未有不廓然自得,如右契之合左,不待貴之而自服也。然則雖有大怨恕,將﹒漠然冰釋,知其本非有矣,而安用和之。彼無德者,乃欲人人而通之,則亦勞而無功矣。王秀曰..左契取於人,右契取人,左無事而右主權,故古者分契之法如此也。聖人執左契,不從事於物,而物自來合,吾應其合者耳,所謂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也。然則聖人常受天下之責而無責人之心,是以終無怨。《莊子》曰..以得為在人,以失為在己,湯曰..萬方有罪,罪在朕躬,此之謂也。記曰..獻牛馬者操右契,蓋獻者並券以進,是知左契乃受責者之所執。《史記》曰..操右券以責事。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左,陽也,契,合也,左契者天道也。天道無私,民之善惡,自與吉兇相契,聖人非故責人,而或予之或奪之,但可之而已,吉凶禍福,皆民白為之也。故不私其恩,而終無歸其怨。達真子曰..左者心之所處,契者言其合也。聖人執心以合道,而不責於人。清源子劉騏曰..古者結繩以為治,破木以為契,君執於左,臣執於右,契來則合,所以取信。黃茂材曰:道無求於世,待其自至,四六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同焉者合而已。譬如契有左右,執其左契以待其來合者,何責於人,故有德司之。程大昌曰..獻栗者執右契,漠之剖竹為符也,右留京師,左以投守臣,謂之左符,其意度製作,皆與此應也。故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御註曰..樂通物,非聖人也,無德者,不自得其得,而得人之得,方且物物求通,而有和怨之心焉。茲,徹也,祇所以為蔽。碧虛子陳景元曰..夫有德者中,古之君也,無文書法律,但刻契合符以為信約,則民自從化,故稱有德也。無德者謂遠古之君也,德大無名,物皆自然而穴處巢居,各安其分,故其君無思無慮,朝徹而見獨,不為不恃,道冥而德淵,更無契可司,但司其通徹而已矣,故稱無德焉。臨川王安石曰..司徹通於事,則不能無責於人,不能無責於人,則不能使人之無怨,此其所以為無德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司契以天道契於喊否,司徹欲以聰明盡其民情,而民情安能盡之,故與則為恩,不予則為怨。清源子劉騏曰:有德司契,亦猶是也。有德之人,真性內明,通玄究微,若合符契,而不求之於人,故謂之司契。無德之人,其性未明,博學多識,以務通徹,而不求之於己。黃茂材曰..徹者通也,《莊子》曰..樂通物者,非聖人也。林東曰..聖人執左契,不從事於物,而物自來合,五口應其合者耳,故有德之人司契,如右契之合左,彼無德者乃欲人人而徹通之,則亦勞而無功矣。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御註曰..善則與之,何親之有?碧虛子陳景元曰:夫天道無所私,唯善人是與,是謂天網恢恢,疏而不失。是以上善之人自然符會,何用司契而責於人哉。此復大古之風也。四六四穎演蘇轍曰..契之無私,亦猶是也,惟合者則得之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非親而與之,而善人自與福契,此天道也。清源子劉騏曰..契之無私,亦猶是也,惟合者得之。黃茂材曰..天無私親,善則與之,為善者非特無求於人,亦無求於天,待其自至而已。小國寡民章第八十小國寡民。御註曰..廣土來民,則事不勝應,智不勝察,德自此衰,刑自此起,後世之亂,自此始矣。老氏當周之末,厭周之亂,原道之意,寓之於書,方且自勿文勝之弊俗,而擠之淳厚之域,故以小國寡民為言。董至德之世,自容成氏至於神農,十有二君,號稱至治者,以此而已。碧虛子陳景元曰..國小能自守,民寡能自足,可以返乎大古矣。

穎演蘇轍曰..老子生於衰周,文勝俗弊,將以無為救之,故於其書之終,言其所志願,得小國寡民以試焉,而不可得爾。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小國民少而事務亦筒,若數口之家,衣食粗足,無所用心。又以小為大,則張大而勞。以大為小,則簡靜而仗。葉夢得曰:國之不能治,以大、視之也。民之不能安,以眾視之也。夫孰知有以大為小,以多為少之道乎。是故國大而以大治之,民眾而以眾為之,則有終身不能勝者。聖人之道無他,亦曰小國寡民而已。普天之下,不為不廣,率土之潰,不為不多,而吾未嘗知其廣且多也。清源子劉騏曰..本在上,末在下,要在主,詳,在臣,天下雖大,其本甚小,故言小圈。百姓雖多,其要甚寡,故言寡民。使民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也。穎演蘇轍曰..民各安其分,則小有材者不求用於世。什伯之器,則材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八堪什夫伯夫之長者也。使民重死而不遠徙。御註曰:其生可樂,其死可葬,故民不輕死而之四方。孔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遠徙之謂欺?沫水司馬光曰..愛生安土。王秀曰:樂生遂性,故重死安土無求,故不遠徙。無道之世,貧薄士多,而利慾勝乎好生,末盛本衰,而貪求在乎分外,故觸刑陷險,如履平地,而車轍足逃交於四方,此亦亂之極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千金之下,必有勇夫,故民重利而輕死。邦小民寡,家給事希,故樂土而不遷。陳象古曰:人各自足,以全生意,故重其死。少欲寡求,不必遠就其利。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御註曰:山無關坎隧,澤無舟梁,同乎無知,其德不離。無絕險之人逝,故雖有舟輿,無所乘之。無攻戰之患,故雖有甲兵,無所陳之。臨川王安石曰..民自足於性分之內,則無遠游交戰之患。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水行則用舟,陸行則用輿,今既樂其土不遷,弗遠徙而就利,民不相往來,故無用。大國不侵,小國守土,介育戈矛,不戰安用。陳象古曰..寡慾易足,民共不爭,故舟輿可閑,甲兵可值。清源子劉騏曰:淡然自守,不相往來,故雖有舟輿,無所乘之。恬然自足,不相紛爭,故雖有甲兵,無所陳之。程大昌曰:難於就死,則必樂生,故無盜,無盜則甲兵為虛設。安土而無外慕,無外慕則不他徙,故舟輿為長物也。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碧虛子陳景元曰:AA7將使人忘情去欲,歸於淳古。穎演蘇轍曰:事少民樸,雖結繩足矣。清源子劉騏曰..彼民各有常性,耕四六五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而食,織而衣,含哺而熙,鼓腹而道,其行填填,其視顛顛,可以同於上古至德之世。故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樂其業,鄰國相望,為犬之音相聞,使民至老死不相往來。程大昌曰..莊子備舉此語而致諸伏羲神農以上,且推論後世之失曰:今遂使民延頸舉蹉曰..某所有賢者,贏糧而趣之,足跡接乎諸侯之境,車軌結乎千里之外,是上好智之過也。好智而無道,則天下亂矣,故夫結繩之可復也。其必自民無外慕者始也。則愚其智,使入於無欲者,又絕其外慕之本也。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樂其業。御註曰:止分故甘,去華故美,不擾故安,存生故樂。碧虛子陳景元曰..夫君上無欲,而民自樸,嗜好不生,民乃知足,雖蔬食黎羹之精而飽滿,淡味為甘,葛衣鹿裘之粗而溫涼,無文為美,茅攻蓬摹之陋,而風雨不侵為安,南炎北注之苦,而水土任適為樂。沫水司馬光曰:雖疏惡隘陋,自以為甘美安樂。穎演蘇轍曰..內足而外無所慕,故以其所有為美,以其所處為樂,而不復求也。陳象古曰..自勿自足也。鄰國相望,為犬之聲相間,使民至老死不相與往來。御註曰..居相比也,聲相間也,而不相與往來。當是時也,無欲無求,莫之為而常自然,此之謂至德。碧虛子陳景元曰..鄰國相望,猶今郡縣之相接也。為犬之音相間,謂民豐而境近也。民至老死,言無戰敵而壽終也。不相往來,猶魚相忘於江湖,人相忘於道術也。此可以同赫胥尊盧之風矣。穎演蘇轍曰..民物繁夥,而不相求,則彼此皆足故也。臨川王安石曰..夫德之被於民,及其極也,則能使民無知無欲,惟知耕而食,蠶而衣,而不知其所以然。四六六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自耕自織,不闕衣食,無與無求,往來何益。清源子劉騏曰..古之人有連堵二十年而不相竭請者,蓋進此矣。黃茂材曰: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陸氏、曬畜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伏羲氏、神農氏,當是時民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國相望,為犬之音相間,民至老死不相往來,老子之意,欲與天下之民同於上古乎。信言不美章第八十一信午一一悶不美,美午一一悶不信。御註曰..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貌言華也,故不足信。碧虛子陳景元曰:夫信實之言,淡乎無味。其猶水也,水淡則能久。不美者,以其質而苦也。美好之言,甘而滋溢,其猶體也,體甘則易絕,不信者以其華而虛也。

穎演蘇轍日..信則為實而已,故不必美。美則為觀而已,故未必信。臨川王安石曰..信者性也。合戶口近於性,則極天下之至順,故言之信者不美,言之美則不能近於性矣。清源子劉騏曰..信言合於道,美言悅於人。黃茂材曰..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言足信於人,何用美哉。美則不信。程大昌曰:信者誠然也,用其誠然者,言之無所緣飾,故不美也。所謂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者也。美主戶口則涉速而、文,如春臺大牢者是矣。食於母而談其真者,不如此也。善者不辯,辯者不善。沫水司馬光曰..古人寡辭,盜言孔甘。穎演蘇轍曰..以善為主,則不求辯,以辯為主,則未必善。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其行實善,不假辯說,心行不善,自疑而巧說。道德真經集註卷一八黃茂材曰..道無間無、辯,果於善,何用辯哉,辯則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御註曰..知道之微出曰,反要而已。聞見之多,不如其約也。《莊子》曰..博之不必知,辯之不必慧。碧虛子陳景元曰..知者謂知其道也。明於理而知根本,得其要而巴,何必博乎。所謂少則得也。《西升經》日..子得一,萬事畢。博者謂博通於物,務於事而攻異端,不知所極,所謂多則惑也。《莊子》曰..文滅質,博溺心。沫水司馬光日..知者不博,一以貫之。博者不知,多歧亡羊。穎演蘇轍曰..有一以貫之,則無所用博。學而日益者,未必知道也。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日..精粹巳知而不須廣博,不知要理,徒謂多聞。葉夢得曰..今老氏之為書,使人得以受而味焉,則近乎美,窮萬物之理而無不至,則近乎辯。察萬事之變而無不該,則近乎博。然固有信而不美,善而不辯,知而不博者存。黃茂材日..通乎一,萬事畢,苟知一矣,何用博哉。聖人無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御註曰..有積故不足。無藏故有餘。《莊子》日..聖道運而無所積。沫水司馬光日..聖人不積,不私無物,既以為人已愈有,德智無窮,既以與人已愈多,損之而益。穎演蘇轍曰..聖人抱一而巴,他無所積也。然施其所能以為人,推其所有以與人,人有盡而一無盡,然後知一之為貴也。王秀日..聖道運乎無方,而我常無滯,故以至無供萬物之求,積而有之,所得鮮矣。為人者,施於事業以治天下也,因其勢而利之,則吾道不虧,而事業彌廣矣。與人者,授之以道也,授之以道,如天生物,吾未嘗費而物日以夥。既雲無積,故又明能淡足萬物,蓋唯無積,乃所以能足也。四六七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道真仁靜先生曹道沖曰..體虛善應。清源子劉騏曰..聖人體道之妙,應物之求,以德分人,未嘗費我。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萬物皆往資焉而不匿,無積故也。黃茂材曰..道與天下共也,非聖人己私物。聖人運而無積,既以為人,而在己者不加亡,故曰愈有。既以與人,而在己者不加少,故曰愈多。此道所以為善貸萬物而不遺者敗。程大昌曰..此其故何也,聖人者道之管也,道者居於至無,而萬有莫不由之以出,故不待營致藏聚。、視之不足於見,聽之不足於聞,而用之無時或既,《莊子》曰..益之而不加益,損之而不加損者,聖人之所保也。淵淵乎其若海,巍巍乎其終則復始也。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御註曰..體天而已,何爭之有?穎演蘇轍曰..勢可以利人,則可以害人矣,力足以為之,則足以爭之矣。能利能害,而未嘗害,能為能爭而未嘗爭,此天與聖人所以大過人而為萬物宗者也。葉夢得曰..抑嘗觀世之論老氏者矣,自漢蓋公得其衡,教曹參以相齊而齊治。實太后好之,施於文景而天下大安,茲非其利乎。然以清虛而廢實務,其流遂至於亡膏,則不可謂無害。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於我老彭。古今所傳以老為老氏,信斯言也。孔子所不廢,茲非其為乎。然有病其槌提仁義,絕滅禮學,以為有見於上而無見於下,群起而非之,則不可謂無爭,此二言者,老氏之所前知也。黃茂材曰..聖人與天,其道一也,在天謂之利而不害,在聖人謂之為而不爭,其實無二。八十一章,雖名《道德經》,始終言道而已。程大昌曰..此二語皆主柔而言也,凡其一書,皆主柔以達所欲,而其道原蓋出於天也,是以篇終對而言之。四六八穎演蘇轍曰..凡此皆老子之所以為書,與其所以為道之大略也,故於終篇復言之。道德真經集註卷之十八(劉韶軍點校)

mm道德真經集註釋文宋鶴林彭耙黨集經名..道德真經集註釋文。宋彭封神編撰。一卷。成本出處..〈正統道藏〉洞神部玉訣類。道德真經集詮釋文序甚矣,文字之流傳,而說者之不一也。《魯語》一書,以何晏所傳,校之蔡益石經已不同矣,況其他乎。余於老氏音釋,既集李、林二家以補陸德明之未備,其經之正文則專據政和御本,而諸家之同異,亦互見於其中,合為一書,以繼篇末。惟老氏以清虛無為為本,領其學與經生學士異,固不在乎一句一讀之微,然亦安有辭義之未通而理道之頓悟,惟覽者互考焉。鶴林彭道德真經集註釋文和謹書。道可道章第一河上本作體道。徽..陸德明《釋文》古弔切,小道也,邊也,微妙也。黃徽作竅。天地皆知章第二河上本作養身,五注本作天下皆知美章。皆知善之為善..達真、清源上並有天下字。斯惡已斯不善已..李敗《立目解》己,居里切,蘇已並作矣。傾..陸去營切,高下不正貌。夫..李音符,發語之端,下經並同。去..李美呂切,除也,非來去之去。不尚賢章第三河上本作安民。使心不亂..《黨微》心上有民字。之治..蘇、五注、葉下各有也字。使夫知者不敢為也..陸知,音智,五注無敢字,邵無也字。無不治矣..程無矣字。道沖章第四河上本作無源。沖..陸直隆切。或不盈..陸盈或作滿,蘇或下有似字。淵兮..陸、河上作乎,李淵,烏涓切,深靜貌。挫..陸子卦切。銳..陸做歲切。紛..陸拂雲切。湛..陸直滅切。吾不知誰之子..主導、司馬、陳並無之字。象帝..李如字,象,似也。帝者,興益之宗,發生之主,又解雲..兆見日象,士一口此發生之帝,能兆見物象。天地章第五河上本作虛用,蘇、曹、黃、程並作天地不仁章。第..陸楚俱切。狗..陸古口切。囊..陸他各切。李輸也,鼓風之器。衛..陸音藹,李笛也,運吹之樂,杜廣成疏,以賽為皮囊,以街為囊口竹管。屈..陸、河上作屈,竭也。愈..陸羊主切,又羊朱反。數..陸如字,理數也,又勢數也,李音數,頻也穀神章第六河上本作成象,蘇、五注、曹、清源、黃本並作穀神不死章。谷..陸古木切,中央無者也,洞上作谷者養也,李音同上,佔一一口谷之應聲,如道之應物,未嘗休息。忱..陸頻忍切,舊雲扶比切,又扶緊切,李頻忍切,母也,佔百母養萬物。天長地久章第七河上本作韜光。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黃天地下有之字,程無者字。私邪..陸、河上直雲以其無私,李邪,以遮切,語助。四六九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上善若水章第八河上本作易性。而不爭..《鑫微》、司馬、曹、陳而並作又。處血來人所惡..陸惡烏路切,五注無人字,《鑫微》、司馬、蘇、曹、陳、清源、黃、程、邵人下並有之字。故幾於道..陸幾音機,近也,又一音析,五注、達真葉句下並有矣字。故無尤矣..《鑫微》、司馬、蘇、曹、陳、清源並無矣字。持而盈之章第九河上本作運夷。持而盈之..司馬持作恃。不如其已..李已音以,止也。盈,滿也ot一口執持盈滿,不如休止無患,清源如作知。揣..陸初委切,又丁果切,志瑞切。銳..陸、王粥作稅,音銳,河上作銳。堂..陸或作室。驕..《鑫微》、司馬作惰,《廣韻》橋亦作驕,並舉喬切。遺..陸唯季切,以之切,林東《音釋》一作胎。咎..陸作九切。功成..陸、王粥作遂,又作成。載營魄章第十河上本作能為。載營魄..李並如字。離..陸力智切,李如字。閻..陸戶臘切。三十輻章第十一河上本作無用。輻..陸音福,車輻亦是。設..陸古木切,車凱歌也。當..陸丁浪切。車..陸音居,又去於切。挺..陸始然切。河上雲和也,《鑫微》、司馬挺並作挺,和也。壇..陸市力切。五色章第十二河上本作檢欲。令..陸力征切。盲..陸陌庚切。爽..陸差也,河上雲亡也,李疏兩切,口喙珍鮮則真昧差式,故曰爽。行妨..陸行,下孟切,妨音方。去..陸蒐呂切。寵驛章第十三河上本作厭恥。何謂寵辱..陸、王粥下有若驚二字,簡文雲..寵,得也,辱,失也,若,而也。寵為下..《鑫微》作寵為上,辱為下。吾所以有大患者..清源無者字。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鑫微》身字下各有肝、字,若可寄天下作則可以託天下,若可託天下作則可以寄天下,司馬與《鑫微》略同,為天下下各添者字,託天下寄天下下各添矣字,若可下並有以字。視之不見章第十四河上本作贊玄。夷..李如字,平易之稱。希..李如字。搏..陸音搏,簡文補各切。微..陸細也,李如字,微妙之四七O微。此三者不可致詰..陸話,起吉切,清源無此字。故混..陸混,戶本切,蘇故下有復字。繳..陸古曉切,又胡老切。昧..陸梅對切,李音同上,暗也二一一口道在上非明,在下非暗。繩繩兮..陸食陵切,又民忍切,梁帝雲..無涯際之貌,顧雲..無窮不可序,或雲寬急,李如字,運動不息貌。《鑫微》、蘇、曹、陳、達真並無兮字,黃兮作乎。復..陸音服。無物之象;司馬有兩無物之象,蘇作無象之象。恍惚..恍,陸、王粥作祝,虛往切,李音同,林恍音晃,惚,李、林並音忽。《鑫微》、司馬、黃、曹作惚祝,蘇、陳、達真、葉、林並作惚恍,按《集韻》恍祝並虎晃切,二字通用。古之善為士章第十五河上本作顯德。夫惟不可識..主導惟作唯,後同,司馬無可字。強..陸其丈切。豫兮猶兮..陸豫如字,或作懊,《鑫微》、蘇、曹、陳並無兮字。儼若容..《鑫微》、曹、達真容並作客,司馬作儼兮其若客。換若冰將釋..司馬作換兮若冰之將釋。孰能濁以靜之徐清..《鑫微》以下有澄字。孰能安以動之徐生..《鑫微》、蘇、曹、陳、程以下有久字,司馬動作久。保此道者..清源無者字。故能敝..陸、王粥作蔽,必世切,鍾會姆世切,《鑫微》、蘇蔽並作弊,五注、葉並作是以能弊,清源同上,

無能字,司馬作是以能弊復成,黃敝作蔽。致虛極章第十六河上本作歸根。tEt玄..李如字,又作云云,芸芸者喻萬物也,以茂盛為動,以凋衰為靜,云云者喻人事也,以逐欲為動,以息念為靜,義同,蓋經有根字,故作芸芸。各歸其根..司馬、曹、陳各下並有復字。投身不殆..葉無此四字太上章第十七河上本作淳風。太上..陸、王粥太作大,音太,王注太上謂大人也,顧雲太古上德之上人也。其次畏之侮之..司馬、五注、達真、葉、程侮之上並有其次字,陳作其次畏而侮之。故信不足焉..拳擊、司馬、蘇、曹、陳、達真、程並無故焉二字。猶兮其貴佔一一月..《察微》、司馬、蘇、曹、陳無兮字,程無此句。事遂..五注作名遂。百姓皆曰:司馬無皆字,《鑫微》、蘇、曹、陳並皆曰作謂,黃、程日作謂。大道廢章第十八河上本作俗薄。絕聖棄智章第十九河上本作還淳。倍..陸蒲罪切。令..陸力征切。此三者以為文不足..司馬作以為文而未足,程無此字。道德真經集註釋文屬..陸之欲切。見..陸賢遍切。絕學無憂章第二十河上本作異俗。唯..陸遺癸切,舊雲維水切。阿..李烏何切。善之與惡相去何若..陸去,欺慮切,蘇無此二句。享..李享與饗同,陸音烹,今不取。如春登臺..司馬、五注、葉、邵並作如春登臺。怕兮..陸作廓,苦郭切,河上作怕,普白切,林音薄,靜也,《鑫微》一作魄,清源怕作泊。乘乘兮..陸作僚憬兮,力追切,一本日損益也,敗也,欺也,《說文》音雷,古河上作乘乘兮,李乘乘,食陵切,連動相適貌,《鑫微》一作魁魁兮。我獨若遺..司馬、蘇、曹、陳上有而字,葉我下有欲字。純純..陸、王粥作沌沌,又作怕怕,徒損切,又徒門切,簡文音頓,李純純,如字,質樸無欲之稱。《察微》作沌沌。昭昭..陸章邏切,一作照。我獨若昏..陳作昏昏。凹的思..陸如字,李莫奔切,寬大貌,陸音如FVFV字,非寬大之稱,又於經不協韻。滄兮其若海..陸滄徒鉗切,古河上作忽兮若海,嚴遵作忽兮若晦,《鑫微》作忽若海,司馬作忽兮其若晦,蘇、曹、陳作忽若晦,葉海作晦,程兮作乎。颺兮似無所止..陸颺,力幽切,梁簡文作飄,敷逼切,《察微》颺作漂,司馬作飄,蘇作寂若無所止,曹、陳腐並作寂,程作瞇瞇乎。眾人皆有以..司馬無有字。我獨頑且鄙..《察微》、司馬、蘇、曹、陳且並作似,程同,我上有而字。而貴求食於母..主導、司馬並作而貴食母,蘇作兒貴食母,五注、曹、陳、達真、葉、清源、黃於並作於,程作而貴食於母。孔德之容章第二十一河上本作虛心。惟道..《鑫微》、司馬、蘇、五注並作唯,《廣韻》唯,以追切,獨也。惟恍惟惚..陸、王粥作侃,況往切,又呼廣切,《鑫微》諸本惟並作唯。惚兮恍兮中有象兮恍兮惚兮中有物兮..《鑫微》、司馬、蘇、五注、曹、陳、達真、葉、清源、黃、程、邵並作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窈兮冥兮..陸窈,烏了切,冥,莫經切,司馬、曹作窈兮冥精。中有精兮..《鑫微》、司馬、蘇、五注、曹、陳、達真、葉、清源、黃、程、邵並作其中有精。曲則全章第二十二河上本作益謙。枉則直..陸枉音往,李好往切,屈也,葉宜一作正。謹..陸烏瓜切,簡文烏麻切,顧灣,李烏瓜切,焰也,地霍則水滿,喻謙德常盈。為天下式..陳、清源上有以字。見..陸賢遍切。故有功..蘇無有字。不爭..李平聾,下同。故天下莫能與之爭..葉作是以天下莫能爭。四七一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希吉自然章第二十三河上本作虛無。故飄風..《察微》、司馬、蘇、曹、陳、達真、程無故字。驟雨..陸驟,狀救切。蘇作暴字。天地尚不能久..五注尚下有且字,葉尚上作且。而況於人乎..邵無於字。道者同肝、道..司馬、五注無道者二字。肢者不立章第二十四河上本作苦恩。跤..陸、王粥跤作企,若賜切,河上作跤,李跤丘耳切,又去智切,林跤與企同。跨..陸苦化切。其在道也..《察微》、司馬、蘇、五注、曹、陳、達真、清源在並作於,蘇又也作者。贅行..陸贅,專稅切,疵贅也。簡文之睿切,行,下孟切。惡..陸烏路切。不處也..李處,昌與切,居也。《察微》、司馬、蘇、曹、陳、達真、清源、黃、程並無也字。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河上本作泰元。混..陸胡本切。先天..陸先,悉薦切,李音同上,居無象之前日先。占叔..陸、王粥作宗,亦作寂。寥..陸、王粥作寞,河上作寥,空無形也。鍾作颺,雲空疏無質也。李落消切,虛靜湛然之稱。殆..陸田賴切,危也。強為之名日大..陸強,其文切,司馬、達真、程作強名之日大。域中,有四大而王處一焉..蘇、程處作居,《察微》、司馬、曹、黃並作而王居其一焉,陳無此兩句。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河上本作重德。.陸直用切。輕..陸起政切,李如字。躁..陸早報切。離..陸音利。輸..陸側其切。觀..陸古亂切。燕處..陸燕,於見切,李燕與陸同,下昌與切,《察微》燕作宴。如何..《察微》、司馬、蘇、曹、陳、達真、葉、黃、程如並作奈。善行章第二十七河上本作巧用,蘇本作善行無轍迎。行..陸下孟切。轍..陸梁雲..應車邊,古作徹者,古字少也。李宜列切,輪輾地為轍。瑕摘..陸上,下家切,過也,下,直革切,譴責也。不用籌往並..《察微》算作策,司馬無用字,陳不用作無。提..陸其僱切,李門距也,橫日闕,堅日握。善行至善結..司馬下並有者乎。而不可解..陳而作故。故無棄人故無棄物..葉故並作而知其雄章第二十八河上本作反樸。給..陸苦葵切,或作溪。離..陸力智切,李如字,與經協韻,陸力智切,不協。式..陸杜得切。四七二長..陸丁丈切,林雲..或以音韻之學平仄見於此章。將欲章第二十九河上本作無焉,蘇、清源、黃本並作將欲取天下章。而為之者..《察微》、蘇、曹、陳、程並無者字。故物..蘇、五注、達真、葉、清源、黃、程故並作凡。噓..陸、王粥作顱,音虛,河上作昀,許其切,《察微》、司馬、蘇、曹、達真、陳、葉並作昀,許其切。吹..李如字。贏..陸力為切。載..陸、王粥作挫,作盼切,揭也,河上作載,李載如字。睛很..陸許規切,《察微》、司馬欒作墮。是以聖人..司馬以作故。以道佐人主者章第三十河上本作儉武。好還..陸上呼報切,下音旋。故善者果而已矣..《察微》、司馬、蘇、曹、達真、陳並下無矣字。取強焉..《察微》、司馬、蘇、曹、達真、陳並無焉字。葉作強取焉。果而勿強..《察微》、司馬、曹、達真、陳、清源並上有是字,黃、程上有是謂二字。非道非道早已..《察微》、司馬、蘇、曹、陳、清源、黃、程非並作不。夫佳兵章第三十一洞上本作僱武。

佳..陸格牙切,善也,河上飾也。惡..陸為路切。是以君子居則貴左..《察微》、司馬、曹、陳、黃並無是以字。恬淡..陸上蝶嫌切,亦作桶,下作滄,徒暫切,亦作恢,古河上作恢,梁武雲苦回切,簡文日恬恢,林或作然。故不美也若美必樂之..《察微》、司馬、蘇、曹、陳、程並無此句,只作勝而不美。樂之者..《察微》、蘇、曹、陳、程並作而美之者,司馬作若美之者,林樂,五教切,又音洛。是樂殺人也..《察學、司馬、蘇、曹、陳、程、並無也字。樂殺人者..《察微》、司馬、蘇、五注、曹、達真、陳、葉、清源、程、邵上並有夫字。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察微》、蘇、曹、陳、清源、程下並無矣字,司馬不可下有以字。吉事尚左..司馬、五注、達真、葉、清源上並有故字,陳吉事下有者字。是以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主微》、司馬、蘇、曹、陳並無是以字。士一目居上勢則以喪禮處之..《察微》、司馬、蘇、曹、陳並無居上勢則四字,程勢作世。戰勝以喪禮處之..輩學、司馬、蘇、五注、曹、陳、達真、清源、程、邵勝下並有則{子。道常無名章第三+二洞上本作聖德。莫能臣..陸、河上作天下不敢,《察微》、司馬、蘇、曹、陳、程並作不敢臣。侯王..陸、梁武作王侯。道德真經集詮釋文人莫之令而自均..李令,力政切,教命也。下悶。司馬人作民。由川穀之與江海也..《察微》、司馬、蘇、曹、陳由並作猶,無也字,清源、黃、程只由作猶,五注、達真、葉、黃與作於,林一本無江字。知人者智章第三十三河上本作辯德。勝人者有力..五注、葉、清源無有字。其所者久..邵所下有止字。大道汎兮章第三+四河上本作任成。不失汎..陸、王粥作泡,又作汎,李凡范切,吉大道汎然無滯,應彼萬象。功成不居..《察微》、蘇、曹、陳、程並作功成不名有。司馬成下有而字。衣被..陸衣,於既切。《察微》、蘇、曹、陳、程並作愛養。故常無欲可名於小矣..主導、蘇、曹並上無故字,下無矣字,程只無矣字,陳作可名為小0萬物歸焉而不知至..《黨微》、蘇、曹、陳、程並作萬物歸之不為主。可名於大矣..《察微》、蘇、曹、程並無矣字,陳作可名為大。終不為大..五注、達真、黃、邵並作能成其大也,以其不自大,葉無成字,餘悶。執大象章第三十五河上本作仁德。樂與餌..陸樂音嶽,餌,而志切。過..陸古盼切。道之出言..陸出,尺類切,《黨微》、司馬、蘇、陳、清源、黃、程士一口並作口。將欲數之章第三十六河上本作微明。教..王粥作倚,簡作斂,又作給,河上作嗡,許及切,黃作翁。柔之勝剛弱之勝強..蘇無二之字,《察微》、司馬、曹、陳並作柔弱勝剛強。不可以示人..陳無以字。道常無為章第三十七河上本作為政。鎮以..《察微》、司馬、蘇、五注、曹、達真、陳、葉、黃、程並鎮下有之字。亦將不欲..陸、王粥作夫亦將無欲,簡文作不。不欲以靜..司馬不作無。天下將自正..五註上有四字。上德不德章第三十八河上本作論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葉下無字作非。應..陸應對如字。攘臂而仍之..陸攘,若羊切,臂,必寐切,仍作扔,人證切,又音仍。也字。夫禮者..程而亂之首也..《察微》、蘇、曹、陳並無而愚之始也..《察微》、蘇、曹、陳並無也無夫字。字四七三

中華道藏第十一珊昔之得一章第三十九河上本作法本。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程無以字,諸本貞多作正,蓋避廟諱也。其致之一也..蘇、曹、陳本並無下二字。侯王無以為貞而貴高將恐壁..五注無為字,《黨微》、司馬、蘇、曹、陳並無為貞而三字,程貞上有天下字,無而貴高三字,陸題作嗽,賽月切,其月切,按《廣韻》嗽,失腳也,價也,亦作楚。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司馬以上並有必字。自稱孤寡不穀..輩學、司馬、蘇、曹、陳並稱作謂。此其以賤為本邪非乎..程邪上有非字,無下二字。數譽無譽..陸數,色主切,譽,逸注切,毀譽也。司馬、蘇、曹、陳、程並作數譽無譽,李同,黃譽作車。球球..陸音祿,《察微》雲古作錄錄如玉。落落..陸作瑤,音洛,又音歷,《黨微》雲古作落落若石。反者道之動章第四十河上本作去用。上士聞道章第四十一河上本作同異。故建士一日..《黨微》、蘇、曹、陳、葉、程並無故字。昧..陸梅對切。李莫佩切,昏昧也。類..陸雷對切,河上作類。進退若道..《黨微》、司馬、蘇、曹、陳、黃、程此句作並在夷道若類上。質真若渝..李渝,羊朱切,變也。司馬真作宜。貸..李吐代切。道生一章第四十二河上本作道化。而王公以為稱..清源公下有自字。故物或損之而益..蘇無故字。益之而損..蘇上有或字。亦其義教之..司馬無義字,邵作我亦義教之。強..李平聾,剛暴之稱。父..李如字,祖也,本也。天下之至柔章第四十三河上本作編用。馳騁天下之至堅..陸騁,敕領切,葉無騁字,達真堅作剛。無有入於無間..李間,去聾,士一口道體混然,曾無間隙。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也..《黨微》、司馬、蘇、曹、陳並上有五口字,下無也字,葉只無也字。希及之矣..《黨微》、司馬、蘇、曹、陳、葉、清源無矣字。名與身章第四十四河上本作立戒。是故甚愛必大費..程無是故二字。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河上本作洪德。缺..陸窺悅切。敝..陸姆世切。屈..陸丘物切。訥..陸怒忽切。四七四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河上本作儉欲。部走馬以糞..陸糞,弗間切,李均與郤同,朱文公糞下糞車字,謂以走馬載糞車也。頃在江西見有所謂糞車者,方曉此。故知足之足..司馬無之足二字。不出戶章第四十七河上本作鑒遠。窺騙..陸窺,起規切。為學日益章第四十八河上本作忘知。損之又損..《黨微》、司馬、曹、達真下並有之字。以至於無為..邵無於字。而無不為矣..《黨微》、司馬、蘇、五注、曹、達真、陳、葉、黃、程、邵並上有無為字,《黨微》、蘇、曹、達真、陳、葉、清源並無矣字。故取天下者..《黨微》、蘇、曹、達真並作取天下,程無故字。聖人無常心章第四十九河上本作任德。善者吾善之..五注吾下有亦字。德善矣德信矣..拳擊、蘇、曹並無二矣字,司馬、五注達真德並作得。聖人之在天下..《黨微》、司馬、曹、陳並無之字。傑傑..李闡協切,陸、王粥作敏歉,許及切,一本作傑傑,河上作恢,簡文作休,司馬下

有焉字,敬敬固無義,慄慄亦無理,愚意慄慄當作慌慌,危懼貌,蓋字之訛也。、渾心..陸渾,胡本切,《察微》、司馬、蘇、曹、達真、陳、葉、清源、黃並作、擇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司馬下有焉字。陳無其字。孩之..陸、王粥孩作咳,胡來切,本或作孩出生入死章第五十河上本作貴生。民之生..《察微》、司馬、蘇、曹、達真、陳、清源、黃、程並民作人。動之死地亦十有一二..主微》、司馬、蘇、曹、陳無亦字,程動下有而字。兒..陸徐履切,李音似,牛青色,一魚。以其無死地..葉上有也字,五注、達真、清源、黃、程下有焉{子。道生之章第五十一河上本作養德。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程是以作故,無而字。莫之爵..主導、司馬、蘇、五注、曹、達真、陳、黃、程並上有夫字。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河上本作歸元。妓身..《察微》、司馬、蘇妓並作役。塞其兌..李塞,蘇則切,兌,徒外切。易一五..兌,說也,愛悅也,佔一一口六根染著。閉其門..李博計切,杜絕也,門,道德真經集註釋文禍患之門。見小曰:陸上賢遍切,下音越。襲常..葉常作裳。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河上本作益證。清源本作使我介然有知章。施..李平聲。而民好徑..陸好,呼報切,徑,經定切,《察微》、司馬、蘇、達真、陳並作民甚好徑。朝..陸直逼切。厭..陸於艷切。資財有餘..《察微》、司馬、曹、陳、程作財貨有餘,蘇資作貨。盜誇..陸詩,口花切,《察微》、蘇、程誇作誇,邵盜作道,非。非道也哉..李如字,興嘆之辭,非助語,司馬上有盜誇字。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河上本作修觀,清源本作善建者不拔章。子孫以祭抱不駿..陸綴,張劣切,《察微》、司馬、蘇、曹、達真、陳並無以字。故以身觀身..程無故字。含德之厚章第五十五河上本作玄符。含德之厚..司馬下有者字。比於赤子..達真於作於。盤..陸失亦切,又呼各切。摟..陸俱縛切。搏..陸音博。握固..陸握,於學切,葉作扭。化牡..陸上頻忍切,下牟後切。峻陸作全,如字,河上作峻,子和切,一作梭,說文..子和切,又子壘切,赤子陰也,又子垂切。精之至也..《黨微》、蘇、曹無也字。終日號而嘴不暖和之至也..陸號,戶毛切,喂,一邁切,氣逆也。又於介切,李嚷,所嫁切,《察微》、司馬、蘇、曹、達真、陳並無噬字,內《察微》、蘇、曹、陳下無也字,噬音益,咽也,釋文..喉也。林啦,又一計切,黃古本無噬字,而噬不喂,《莊子》之文也,後人乃增於《老子》之書,今不取。知者不喜章第五十六河上本作玄德。不可得而親..《察微》、司馬、蘇、曹、陳、程上有故字。不可得而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賤..司馬上並有亦字。以正治國章第五十七河上本作淳風。以正治國..《察微》、曹、陳正作政。以無事取天下..達真事作為。吾何以知其然哉..《察微》、曹、達真、黃下並有以此字。夫天下多忌諱..《察微》、蘇、曹、達真、陳、葉、黃無夫字。人多利器..司馬、蘇、黃人作民。人多仗巧..司馬、五注、達真葉人並作民。五注達真。仗作利。滋彰..蘇、曹彰作章。其政悶悶章第五十八河上本作順化。悶悶..李莫奔切,悶悶,無心寬裕之稱。悶若如四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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