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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肉與靈,為什麼向死後生?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去年寫了一篇《我為什麼要在40歲之前花100萬進藏30次》此小文一出,引起媒體和各界巨大反響,當然褒貶不一,我並沒有為此再做任何辯解, 我現在有序或者無序按照這篇拙文中30個常規理由,一 一表達我個人的看法,個人為什麼要在40歲之前花100萬進藏30次這個緣起,對於西藏而言,我是個「病人」,因為一直覺得西藏是有靈魂的,先說佛子吧。

西藏:肉與靈,為什麼向死後生?

文/陳聰

佛家講因果福報,這一點我始終堅信。

我每年都會安排一次進藏修行和行走,已經成為不解之緣。

剛第10次進藏回來,我喜歡在藏區這種不發達文明形態,因為在歷史的黑洞中,雖然這是片荒涼之地,雖然在殘垣斷壁,但是這是世界上感受陽光最多的地方,在這裡可以直接方式面對自己的靈魂,在宇宙的中心構築自己的獨有的靈魂空間。

說西藏之前,說說鬼腳七師傅,尊稱七哥。

他從五台山出發到峨眉山,不帶分文。

他一路向西,他托缽乞食行走2000公里。

從北走到南,從白走到黑,他從冬天走到了春天。

越過了黃河,翻過了秦嶺,他從山西走到了四川。

要過飯,露過宿,他也一個人獨自燒火取暖……

很多人說他炒作,其實我想也是的,每個人都是有其妄念,不然每個俗人都得到成仙了,道家講寡慾,寡慾不是無欲,是少欲,在我看來就連佛祖連世尊也是有慾望的了,無論在成佛之前還是在成為佛祖之後,還是普度眾生,不然也不會有大比丘,一千二百五十人的大團隊,那麼多羅漢和弟子,構造極樂世界,其實佛家講機緣,佛和眾生都是平等的,菩薩用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等六度萬行來莊嚴佛土,那麼問題來了,他炒作是什麼呢?我覺得炒作也是一種修行,因為走在路上就是一種修行,通過外在行走其實在降服你的浮躁的內心。正如心經所云,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或許這是每個修行的人畢生所追求有而空的印心開慧之境界吧,佛家的空,我更多理解不是空,而是有而空,如同道家的無,不是沒有,而是無中帶大有,從某一種意義上說,宇宙都是一種無的狀態,我們肉眼看到未必都是有,而沒有看到的未必不存在,如同空氣,看不到摸不到,但是它在確實存在無形之中,它是無中帶有的狀態,而在宇宙億萬光年之外,或者按照佛家的三界之外,這種狀態估計比比皆是了,所以炒作也是可以說是虛,可以說是實,可以說是有,也可以說是無,其實當我們把一顆微塵放在宇宙中,是可以忽略不計了。所以我們討論這個炒作這個概念更多的是無的概念了。

我多次在公開場合和文中說不信佛,我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但是我敬佛,我見到佛祖或者那些普通的信徒,我都會頂禮膜拜,我敬畏世界萬物,敬畏世界一草一木,在我看來他們都是有生命的,只是我們在不同的維度空間里,無法溝通和交流,但是宇宙的大磁場,我們是共振的,眾緣和合呀。

我以前也是不知天高地厚,其實這個世界永遠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切在有無之間循環,最終至於無之境,正如七哥所言,很多的煩惱是來自攀比,而不是自身的壓力,每個人都有佛性,但是最終還是相信自己的人性,正覺善法很重要。

不久前,七哥有個分享,作為前阿里的高管,很多人問他,問他馬雲是個什麼樣的人?七哥回答,他親身和馬雲相處中,他覺得馬雲是個有智慧的人,我不知道他說的智慧是只那種層面的智慧,其實所謂的智慧,從禪宗的角度,我更多是理解捨得之道吧,正如金剛經說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七哥是篤行漢傳佛教,是加措活佛的弟子,西藏是藏傳佛教,其實前者是佛道結合,形成禪宗,後者是更多是佛教與西藏本土的苯教結合,密宗,其實在我看來,二者都是有信仰的,從我個人而言,我更偏向藏傳佛教,因為在西藏你真正感到的是信仰的力量,而在內地,都是把佛陀功利化了,真正的得道高僧如弘一法師這樣的大德少之又少,而在西域高增大德活佛是很多的,他們幾歲,十幾歲就開始修行,20多歲就到了上師和活佛的境界了,這在內地是不可思議的,我在微信和一位很年輕的藏區活佛聊天,我就感到他那種對佛法的嚴謹和慈悲,我不久前,給他留言,說下次進藏一定去請教他,他回復我說,佛教規律找上師,你自己要多了解,自己多修行,用各種方式考驗他,要是覺得自己可以的話,才可以向他學習佛法,從和他的對話,你會感到那種自然的真,這是裝不出來的,從這一點來看,其實佛法更多的是向內求,即使沒有見面,他已經在度化我了,所以那些真正的高僧大德讓人著實敬仰,阿彌陀佛。

每次進藏,我在西藏可以體會到傳統和歷史,體會到神秘博大的佛法內核,也能體會到自然的原始造化,人與人,人與物之間沒有絲毫雜質,如天藍水凈,在陽光最受眷顧的地方,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信仰。

每次在藏區的行車路上就會看著遠遠近近的信徒,前去大昭寺或者神湖方向朝拜,我看到那些擦肩而過的轉經老者,他們一個一個匍匐前行的身影,他們個個面色黧黑,看到他們從五色斑斕的陽光中閃爍而來,這些垂吊著許多根辮子,這些中老年男女,很多來自於西藏、青海、等偏遠地,他們從邁出家門的那一刻起,與其說是在行走,毋寧說是在爬行。每走三步,就要磕一個頭。磕頭時要撲下身去,胸腔、肚皮以及四肢等,都緊緊地貼著地面。我仔細觀察過他們磕頭的姿勢—他們每個人—站直身體,然後口誦六字真言,接著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然後行一步,雙手合十移至面前,接著再行一步,雙手合十移至胸前,最後邁第三步時,雙手自胸前移開,掌心向下,身體與地面平行下俯,膝蓋先著地,然後是全身,額頭輕叩地面,再站起來,重新開始,如此反覆循環,幾萬遍,幾十萬遍,爬山涉水,五體投地,不懼千里萬里,一路行走一路磕頭,他們膝蓋磨破,灰塵滿面,手掌結繭,面黃肌瘦,有佛法加持,但卻無怨無悔。

我時常在想,這些虔誠,難道是神示的結果?

或者西藏難道真的是人們心中註定是永恆的謎?

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天界呢?

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藏民這些種種舉措在與自然的關係在越來越貼近。

有時我在廟宇問道法師關於佛子的情況,他回復我說,有的信徒,為一次的朝拜,單耗在路上的時間,就有的長達數年之久,最多的要磕頭數百萬次才能到達聖地,有的因為天氣和身體原因,被病死在路上,所以我們不適會在路上和雪地里不時看到朝聖者的屍體,他們的同伴會從圓寂的信徒的嘴裡拔下一顆牙帶到大昭寺,放到哪裡,因為在藏民心中,喻示靈魂到了佛祖之地,靈魂也已經到了天堂。生命永恆了,他們樸實無華如同藏地純凈的天空,永不褪色。因為佛祖看到了,已經修成正果了,他們心到佛知,行到佛喜。我為之動容,我因他們對神靈保持著最純樸的敬意而動容。

想想,是不是?

世欲很大,人心躁動。

我們生活在大大都市,物質宏大已經遠遠超出我們人類的界限,當下享樂主義盛行,我們的靈魂在煎熬呢?

每次在大昭寺看到那些朝拜的佛子,看到他們如金子般的笑容,有的人為了來朝拜,不遠萬里,有些因為體力不支,圓寂在路上,每當看到這些佛子,我感覺他們同和寺廟一樣顯得那麼素穆,我為佛法的神聖而肅然起敬,每次進藏我都會虔誠的靜靜的在大昭寺和布宮好好靜坐一天,發獃一天,體會心靈的力量,或許放眼浩瀚宇宙,用光年計算的銀河的星系,還有許多未知光年都到不到天界外的星系,相比而言,一萬年也只是算一個極小的一個輪迴了,人類和時間或者來生都是顯得那麼渺小和微不足道了。我曰,我佛慈悲,姑且:今生的善念,今生的修行,今生的凈化,只為短暫來生的遇見吧。

萬物有靈,追尋千百度,在自然中修行,在神山聖湖,在雲霧朝霞和雪山之間參悟頂級的智慧。對於佛子來說向死後生,是一種源於靈魂的信仰,然而這種修行方式,這種流傳有序精神氣息,想想對於我們做企業的人說,對於我們冷暖相應的人生來說,又何嘗不是向死後生,先苦後甜的過程呢,在我看來這是生命的原點,更是處世的初心。

曾經我在《世界那麼,讓我們去旅行》一文里,寫了一段關於佛子的話,再引用至此,用作結尾吧:

或許我們無法理解,或許我們會驚詫佛子的愚笨,當我們嘲笑佛子時候,其實恕不知是嘲笑我們自己的狂妄,想想我們來自發達的城市的人們,我們快樂嗎?真的快樂嗎?我們每天活在焦慮當中,因為我們信仰的是勾心鬥角,我們信仰的是如何撈錢,而他們信仰是那顆為修來世的初心,在他們的心田是今生不停的修善念,持續的去修行和朝拜,在我看來,這些佛子他們用身體去丈量大地,丈量生死的輪迴,這不是愚昧,而是來自內心的虔誠,真正內心的歡樂谷是在西藏,而不是北京,因為他們的快樂是真實的,簡單的,如同孩子般的純真,而我們是虛偽和戴面具的,他們願意活在自己的虔誠里,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去那裡,而我們不知道。想起余秋雨有句話:如今很多是一群沒有信仰的人在點評一個有信仰的人。更加可悲的是這些沒有信仰的人卻是如此地站在正義和真理的這一邊,對別人指手畫腳,或許我們才是真正的可憐蟲呀。」

這些佛子他們崇拜黃金,卻不為黃金所累,他們對物質的慾望極低,低得讓世人無法理解和想像,他們將把一生的絕大部分的黃金和各種珠寶捐獻出來塗抹在寺廟的金頂上,而自己卻在道路上行乞,在餐風露宿的情況下用身軀丈量著通往聖地的路程,懷揣著糍粑作乾糧,用牛糞擦過的碗來化水喝,無論颳風下雪,生老病死,無分晝夜,有的是自己孩子開著車跟著,而這些佛子卻一直不坐車,我不理解這種行為,我是俗人,不是佛,也不是佛子,我不相信神靈,我也沒有像他們一樣虔誠的折皺,但是我敬重這來自靈魂深處種信仰的力量,虔誠的力量,愛的力量,超自然的力量,我不是信徒,也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但是我想,如果每個人都像佛子一樣虔誠地對待這個世界,多一分愛的信仰,那這個世界不就 是多了一分和諧與寧靜了嗎?

在千年古老文明藏區:

雖然佛子沒有佛祖那麼法相威嚴,沒有班禪的智慧,也沒有什麼高深的佛法。

雖然我在路上和雪地里不時看到朝聖者的屍體

雖然他們的同伴會只能從圓寂的佛子的嘴裡拔下一顆牙帶過去

雖然膚體已經離去

但在我看來,

這些後繼佛子或者神子,才是的真正得道靈性大佛,雖有的阿里象雄人已經遷徙他鄉,已經深入尼泊爾,有很多也倒在異國他鄉的修行的路上,但他們繼承和融合了苯佛的衣缽,這種文化基因,更加折射了古老的象雄文化,更可以窺探出神秘西藏的源頭和靈魂。

他們的靈與肉如同轉經筒一轉數千年,在歲月輪迴中圓滿。

也如同石刻經文和藏醫曆法,在西藏的歷史長河流淌傳承。

他們也如同寺廟中酥油之燈,光芒萬丈,與神佛來世轉生。

心中有信仰的人,無論經歷怎樣的險阻,都能朝著內心的方向,不畏風雪,不患得失,不懼生死,在朝聖的路上,在無人之境,在天地之間,心無旁騖地前進,因為他們向死後生.

、本文作者:陳聰,80後,湖南永州祁陽人,現居北京,多家傳統和互聯網公司CEO和聯合創始人,旅行故事特邀專欄作家,中國著名人文旅行學者,行走300多座城鎮,尤愛西藏,西藏控,目前已經10次進藏,5次無人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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