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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考瑞新學年的隨想

人生就好像旅途一樣,所經歷的人或事,都當是這旅途中的風景,隨著前行,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過眼雲煙,能留下的或許又是沉甸甸的記憶。回國小住三個月,時間快到不能再快,正月十五一過開學近在眼前。從北京到悉尼不長不短,飛機上大多數還是留學生,極少數一些拖家帶口剛過完大年的家庭,還有的就是去倒班的空姐。人不算多,前面看起來擁擠,但後面的一些空位都可以滿足乘客想睡覺的需求了。值得慶幸的是飛機上的小東西們,整個航程都沒有打鬧和哭聲,所以不到12個小時的空中之旅還算好熬,和身邊的張璐瑤同學看了幾集偶像肥皂劇,再聊一聊女孩子間的八卦,一個晚上不用睡就過去了。

還好,我們正青春,靠著年輕的本錢,一個通宵還不算什麼。下了飛機,自助進出境省了不少的事,機器刷刷護照,沒有貼紙簽證,列印一張小卡,就免去了和「守邊」的工作人員相互寒暄,更不用排隊。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我新換的護照上除了一個中國的出境章,完全沒有我降落在澳大利亞的痕迹。拿行李費了不少時間,觀察了一下,幾乎從世界各地飛來的航班,每個行李口都有不少亞洲人的面孔,傳言說悉尼的海關,自打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大媽事件後,對華人的行李查嚴了。海關的X光通道在大多數時候,他們就看個影子,但這位大媽好像是帶了兩個大蘋果,又帶了一點煮熟的雞蛋,加上一些生生的豆子,來自其他大陸的種子!是絕對的違禁品,估計大媽是準備到兒女家的後院開荒,可惜被海關沒收還罰錢,再這麼一哭一鬧肯定成新聞了。說到我們這些留學生,出海關就簡單多了,沒帶違禁品,常規問個好,掃一下X光差不多就過了。如果掃出違禁品,海關之路可就漫長了,我們出關時,就看見旁邊一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帶了十幾個箱子,裡面放了不少中國的土特產,箱子幾乎都被關員一個個打開,東西全拿出來看了一遍,想想都覺得這麼過關就是一場「修行」。

無可否認,悉尼的天空還是很美的,雲朵的樣子各種各樣,腳踏上這片土地,璐瑤同學就被頭頂上的這片藍天給迷住了,還點贊:真正的藍天白雲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據在墨爾本的過去室友形容,她們那邊天更漂亮,說墨爾本西邊的十二使徒岩,在那裡能看見絳紫色的銀河,由於大氣污染和光污染都很少,到了晚上那裡天空的能見度就特別高,真希望大學畢業前有機會去眼見為實。

當然出了機場,就是我和張璐瑤新一輪「修行」的開啟,從被朋友在機場接上,新的落腳點就是討論的話題。在悉尼的房子已經租好,和之前不同,沒有再選擇尋找和房東同住,或和不熟的人同住的房子。而是整租了一套兩室一廳,屬於悉尼常見的精裝修公寓,房東也是剛收到新房不久,裡面唯一有的一個電器就是烘乾機,其他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本打算通過一系列澳洲微博號,像海外生活網、澳洲閑魚之類的搜一搜,我們只想在上面買洗衣機和冰箱這兩樣必備的電器。恰好有一戶人家換房子,所有東西打包在一起賣,整賣1000元錢,我們如果單買洗衣機和冰箱也要600元,最後乾脆把人家所有的東西包圓兒了。1000元錢還算花的值,一個上下門的冰箱,一個圓桶洗衣機,一個不算大不算小的電視,一個小款的沙發,再加上一個電視櫃,本來還有套餐桌,我們屋子太小,就沒要。用了幾個禮拜,除了洗衣機聲音有點大和沙發不太實用之外,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剩下所需的床、桌子這些都是從宜家買來的木頭架子,花了好幾個小時,我們才把它們裝好。

我在別人家寄宿過,也住過宿舍,當然也和別人合住過,但這似乎是第一次花精力去收拾一間空房子,以往都是在微博上看別人折騰租的房子,這回親身感受到了,也算一種自立吧。「自立」這個詞,對於現在「80後」或是「90後」的人來說可謂並不陌生,但當千呼萬喚的自立降臨時,還真讓人有些應接不暇。我一直覺得自己十四歲半就到美國闖蕩,自立能力在同齡人中算是不錯的了,雖然也很懶。如果一定要對比的話,必須忍心「黑一下」我的現任室友張璐瑤,我們已經來悉尼快三個星期,她的一半東西還癱在地下,衣服襪子就差漫天飛了,當然這只是開個玩笑。不說收拾東西做飯,她的自立能力也不錯了,洗衣洗碗很精通的。然而儘管我把我們兩個的自立能力捧上天,要承認初來乍到的那兩三天,還是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但畢竟身在異鄉為異客,人在澳洲,各個方面都要自己統籌,不是缺燈泡就是找不到東西。也會想如果是在國內這些都不算事兒,差不多生活中點點滴滴、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去想,連倒垃圾都提上日程,不像在家裡。

說了一堆生活瑣事,但所有準備都是為了學習,順利度過了第一年的快捷課程,正式進入麥考瑞的大二生活,一年後當我再去學生中心報到的路上,哪怕我還是作為一名新生,但感覺卻不一樣了,說不上來怎麼不一樣,好像就是一種熟悉感。不同於上一個學年,幾乎沒什麼自選課,大二開始在澳洲,學生學習的主動性是非常大的,所有的課程都是由學生根據興趣愛好自己進行選擇,百分之百的學分制,除了個別必修的課,有好幾個是圍繞學科愛好才選的。這學期選了一門課是「當代中國」,我也沒想到的是,在悉尼跟一個在中國待了五年的美國人學這門課,剛開始說不出有多大的料,應該會越來越有意思。麥考瑞大學喜歡提學生的動手能力,作為商科的學生,不太能感受到學校重視學生的動手能力這一點。但如果作為理科的學生,實驗室幾乎24小時都對他們開放。可以進入任何與課程相關的實驗室進行試驗,哪怕是價值上億美元的設備也有機會親自操作,在這裡真正實現了資源共享。

在這邊學習說不上很辛苦,但也不輕鬆,開學前兩周可以逍遙自在一下,從第三周開始各個學科的作業就開始狂轟濫炸了。最怕的就是截止時間湊在一起,顧了這個作業,顧不了另外一個作業。按照這邊的教育規定,平時的作業成績是直接計算在期末總分里的,所以一份作業的質量關係重大啊。從前有個同學在交第二份大作業的時候直接掛掉了,輔導老師就告訴她可以直接不用過來考試了。還有一種情況也是很慘的,就是在最後一學期掛科。因為當初澳洲學生簽證的時候是滿打滿算,讀多久就給多久的學生簽證,一般最後一學期完成後兩個月的樣子,學生簽證就會到期,如果不回國的話,接下來就要考慮辦理延長簽證的事情。最慘的情況,最後一學期考完試後整理好東西打算回國,機票都買好的情況下發現有科目不及格,需要再來一個學期重修。我聽說是有人經歷了這樣的情況,在回國前一周得知了掛科的消息,後來只能聯繫老師安排補考。我現在都在想像,順順噹噹完成學業,身穿學士服站在大禮堂中,享受著正宗牛津式的畢業盛典,當學校的院長為你頒發學位,並將你帽子上的綬帶由右撥到左邊時,功德圓滿,還蠻期待的。

在大學,可以領略到不同國家人民的文化,感受到不同民族的習俗。澳洲是個移民國家,還是會有種族歧視,但在大學卻不會遇到歧視,只有學生和教職員間的和諧相處。我想留學對於中國近代以來不同歷史時期的人,賦予了不同的定義與使命。就好像清朝末期的洋務運動「師夷長技以自強」,到後來魯迅先生在留學過程中逐漸明確自己救國的方式,再後來從留學生中誕生出新中國偉大的領袖,後來又有一批批報效祖國的精英學者。每一代人都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表明著,外出留學、多方面的國際交流,對於一個國家對於一個民族的年輕人,還是很重要的。而正是有了這一個個莘莘學子在海外打拚的經歷,才使得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精神,得以更廣的傳播。

對於我而言,悉尼的生活像雲、像雨,又像風。對了,悉尼天氣是直爽和富有感情的,藍天驕陽下飄來一朵朵雨雲,經常接著就來一場涼爽的冰雹雨,落得滿地晶瑩,風一吹,又是撥雲見日的湛藍藍的一片天。以前帶的雨衣毫無用處,就連雨傘都變得多餘,看學校的老外們在陡然間遭到一場雨,有的人完全沒把它當一回事,一拉帽衫繼續自顧自地走著,也有一些人是咧著嘴跑的,那意思出來淋著雨是被老天開了一個玩笑。好像悉尼就是靠著夏季降雨來供應淡水,節約用水的觀念深入人心,一場冰鎮的小雨不亞於餐前香檳酒,是那樣的怡人,何況雨後的藍天更是讓人看了心情舒暢。反正很享受就是了,但說實話,上了一節課跨教學樓換教室如果遇上下特別大的雨,就不是簡簡單單洗一個澡的感覺了。

如果說海外的留學生活是什麼樣子的,要我說,其實沒什麼特別,和您在家裡一樣。生活就是一個七日連著又一個七日。正所謂柴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盆交響曲。

文·圖◎潘欽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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