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程遊記:保定之旅直隸總督署

06-04

一座總督衙署，半部清史寫照

從五台山回北京還有點時間，就繞道保定住了一晚，這也是事先計劃內的。計劃游保定最有名的三個景點：直隸總督署、陸軍軍官學校和大慈閣。下午游過殊像寺出發，到保定四點過些。

保定直隸總督府是中國四大古衙（北京故宮、保定直隸總督衙門、山西霍州署、河南內鄉縣衙）之一，是我國目前惟一保存完整的清代省級衙署。門票30元。

直隸是河北省的前身，總督是最高長官，署就是辦公的地方。直隸總督署是我國保存最好的清代省級衙門，1988年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兩側掛有一副黑底金字抱柱聯：

北吞大漠，南亘黃河，中更九水合流，五州稱雄，西嶽東瀛一屏障；內修吏治，外肄戎兵，旁兼三口通商，一代名臣，曾前李後兩師生。

直隸總督署建於清雍正七年（1729），規模宏大，東西寬130米，南北長220米，佔地3萬餘平方米，嚴格按清規制建造。坐北朝南，分中東西三路，作為主體建築的大門、儀門、大堂、二堂、官邸、上房，均建在中軸線上。東西兩路是幕府院、花廳、箭道等輔助建築。建築均為布瓦頂、小式硬山建築，是一座典型的清代衙署建築群。

直隸地處京畿，總督位高權重，直隸總督為清代巡撫之首，疆臣領袖，多為朝中重臣，方觀承、曾國藩、李鴻章、袁世凱均在此任過職，其中李鴻章任職最長，達25年。有清一代，總有直隸總督74人，99任。

門外廣場由東、西轅門，東、西班房，八字照壁和旗杆組成。

旗杆是1920年曹錕任直魯豫巡閱使時所建，高10丈5尺（33.6米），為全國古建旗杆之最。

門前精雕細刻的石鼓門枕叫「門當」，大門兩側一邊一個，如果石鼓上鐫刻花卉圖案，表明該宅第為經商世家；如果石鼓為素麵無花卉圖案，則為官宦府第。而在大門框上方凸出的四尊木頭雕刻的漆金門簪，就是「戶對」，據說7-5品家的戶對是一對，即兩個，4-1品大員的戶對是兩對，即四個。民間所說的"門當戶對"就是指這石鼓和門簪，保定直隸總督府大門上的戶對是四個，可見它的主人曾經權位顯赫。

大門正中懸一匾「直隸總督部院」，因直隸總督兼兵部尚書和都察院右都御史銜，也稱「部院大人」。

儀門，即禮儀之門，是主人迎送賓客的地方。中間的門只供高官貴族進出，其他官階低或普通人只能走側門。封建時代不同品級的官員相見，有著繁雜的禮儀程式，通常品位相當的文武官員來署，總督要到儀門外相迎，賓主從儀門而入，共進大堂，品級低下的官員來拜見總督，只能走儀門兩側的便門。

儀門上有「威撫畿疆」的匾額，兩邊的楹柱上有李鴻章任直隸總督時題寫的楹聯：昔為畿輔，今控嚴疆，觀政得餘閒，一壑一丘親布置；近接太行，遠臨渤海，豪情留勝概，亦趨亦步許追隨。

大堂外月台下40餘米處，有橫跨甬道的木質「公生明」牌坊一座，此坊又叫「戒石坊」，有清一朝，各級衙署均設有牌坊，形制並無定製，大多為四柱無斗拱的簡易結構。直隸總督若坐堂理事，面對此坊，戒銘時時在目，便可告誡自己必當公正廉明。

北向也刻黃庭堅所書：「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十六字。

大堂面闊五間，前有抱廈三間，堂內裝備肅穆、儀衛森嚴，是官衙權威的象徵。

這裡是總督拜牌迎旨、舉行隆重賀典和進行重大政務的地方。內設按照李鴻章任總督為背景復原。

正中懸「旟鎮冀門」匾額，源自乾隆三十年，乾隆帝南巡時，為表彰總督方觀承，賜「棨戟依京國，隼旟鎮冀門」詩句，直隸總督部院取其「旟鎮冀門」四字，成匾懸掛，以彰顯直隸總督署拱衛京師，鎮守冀門的氣勢。

曾國藩題寫的一副勸誡聯：隨時以法言巽語相規，為諸君導迎善氣，斯民當火熱水深之後，賴良吏默挽天心。

「鈞衡篤祜」匾額，是1892年李鴻章70大壽時，光緒帝御筆所賜壽聯的橫批。

壽聯：圭卣恩榮方召望；鼎鍾勛勩富文年。

「調鼎凝厘」匾額，是李鴻章70大壽時，慈禧太后賜的親書，

壽聯為：棟樑華夏資良輔，帶礪河山錫大年」

兩邊紅底柱聯也是曾國藩所書：

視民如傷，冀地蒼生皆吾子；修己以敬，燕趙精英是我師。

大堂內景。

大堂正中有屏風一座，屏風中間繪有丹頂鶴、海潮和初升的太陽，象徵一品文職大員。

屏風上懸掛的"烙恭首牧"匾，為雍正皇帝的親筆御書，是雍正帝御賜直隸總督唐執玉的。

室內陳列的公案桌、浩封架、職銜牌、萬民傘和車轎等物品，是總督的辦公用品和出巡儀仗。該堂是舉行重大慶典活動的場所。

院內有數十株粗大的檜柏，冬季，數百隻貓頭鷹棲息其上，"古柏群鷹"稱為衙內一景。

東西路廂房現闢為史料館。

大堂西側磚牆上有古代官箴。法肅乾坤正，官清日月明。

大堂之後的二堂大門對面的居官八約。

二堂又稱"退思堂"、"思補堂"，取深思熟慮補其不足之意。是總督日常辦公和接見外地官員的地方。東側室為議事廳，西側室為啟事廳，是總督與幕僚議事之所。立堂呈四合院形制，布局嚴謹，四周龐廊貫通。托凜、廊檐、門嵋一手江南做法，雕刻精細。

楹聯：虎帳壯軍威，天肅清高風雲變色；龍韜嫻武，地臨重要旗幟生光。

長吏多從耕田鑿井而來，視民事須如家事；吾曹同講盡忠補過之道，凜心箴即是官箴。

這棵樹上面也結了好多青色的果子，一時認不出，問了工作人員，說是核桃，才記起曾在少室山見過的。

堂內懸有"政肅風清"匾額，正中豎一木雕三扇座屏，中間雕有麒麟，象徵一品武職大員。

三堂，又稱官邸，是總督的書房和內籤押房（辦公室）。西側兩棵石榴樹結滿了石榴。

院子里兩棵海棠樹。室內懸畫有聯云：長瓶磊落輸郫釀，輕騎聯翩報海棠。

樹上結滿了海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海棠果子，搖幾顆下來，發到微信朋友圈中，多不認得，以為是山楂。

四堂又稱上房，堂前院子有兩棵古柏樹，是總督及其家眷生活居住的地方。

曾國藩題寫的自箴聯：戰戰兢兢即生時不忘地獄，坦坦蕩蕩雖逆境亦暢天懷。

保定素有九省通衢之稱，金、元、明定都北京後，保定遂成畿南第一要鎮，康熙八年（1669），直隸巡撫移至保定，隨後承宣布政司、提刑按察使司、清河道署等行政和督標營、城守尉等軍事衙門相繼而立，商業隨之大發展。保定並有「學生城」之稱，蓮池書院、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名噪一進，清末民初學校達40餘所，培養出一大批軍政人才。解放後，保定初為河北省會，文革時保定造反派斗得實在太厲害，中央無法控制，遂遷省會至石家莊，偏居一隅的石家莊從地理上其實不適合作省會的。如今，北京行政副中心選在了通州，當年保定的憤青們作下的孽，影響了保定百年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