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聖經;道;上帝
06-04
? 摘要:當今社會,物質文明高度發展,人們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的本真,變得一味去追逐、去索取,物質幾乎佔據了人們所有的感觀、心理空間,而心靈生存空間卻在極度萎縮。在人們向前狂奔的時候,我們有必要停下腳步進行思考,為現代社會處於精神空虛的人們尋找一個精神出口。老子《道德經》中的「道」與《聖經》中的「上帝」作為東西方文化、心理的終極追求,充分體現出東西方對於人生價值的詮釋、定位。通過比較《道德經》中的「道」與《聖經》中的「上帝」,來對比中西方精神的實質內涵,以期找到人們心靈的依託和歸屬,為當代人們的精神世界尋找一個歇腳站。 關鍵詞:道德經;聖經;道;上帝 一 「道」與「上帝」的形成 「道」在中國文化中既是一個根本的形而上的哲學概念,又是一個關乎萬物運行規律的人文倫理道德概念。「道」即「天」,即「天道」。「道之為物,惟恍惟惚」(《道德經》第二十一章)。《道德經》總共有五千字。在這部書中,老子認為「道」是一種含混的規律,而世間的萬物莫不是在遵循這個規律而自然地運行。老子追求的理想社會同「道」這種思想具有高度的一致性:社會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在個人修養上追求一種「復歸於嬰兒」的無知無識境界,而在這裡「道」就會顯現出來。這種「道」是「恍惚」的,是「無狀之狀,無物之象」(《道德經》第十四章)。如果用感官去感受「道」,是無從把握、無從分別的,因而是混沌的。「老子在論及道作為宇宙本原的混沌模型時,認為宇宙之初的混沌狀態是宇宙的潛在狀態。其中有象、有精、有信,是萬物之宗,天地之母。這種狀態不是恆定不變的,而是周而不殆地運動著的。這種運動之中包含孕育著宇宙的產生,萬物的分化。」[1] 老子指出「道」雖然是有規律的,但同時它也包含著不確定的一面。在混沌中形成的大道,其本身也呈現出混沌、恍惚的狀態。這種狀態在道家看來是心靈、宇宙、自然及其運行的某一根本規律的最徹底抽象,即「天人合道」,它是一種宇宙自然本體中的倫理。 在西方的《聖經》中「上帝」創造出了宇宙天地,他是萬物的主宰。「上帝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上帝「創造了律法和福音真理,以保全人類的生命。「上帝」是一切光、生命、真理、福音的源頭,這充分顯示了上帝的榮耀、恩典、博愛和對人類生命存在的關懷與掌管。在《聖經》中,上帝用6天時間創造了世間萬物。「《聖經》中的上帝,從形而下的概念上講,又是通過他對人類的啟示和拯救,和人進行對話,從而走進了人類生活。新舊約就是上帝的作為與話語的記錄。上帝創造世界後,並未從世界中隱退,而是繼續不斷地在啟示、統治、完善、護理和拯救著世界,並在人類的歷史中展示自己,向人類啟示著自己的真理。」[2]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在中國與西方的歷史上,都存在一種混沌的狀態,而「道」和「上帝」扮演的都是一個角色,那就是開啟萬物。雖然它們有不同的地方,但是其本質卻是相類似的。 二 「名」:「道」無名而「上帝」有名 「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道德經》第二十五章)。在老子看來,「道」是神秘不可測的,甚至在命名時都不能有一個很準確的字眼去包含它的所有內涵。所以老子說只能勉強地命名為「道」。「道」生宇宙,而宇宙生萬物。「上帝」用6天的時間創造了包括萬物在內的整個世界,在本質上可以說它們是世界的開創者。但是它們的「名」卻是不同的。在《道德經》的開篇老子說真正的道是無法用言語表達清楚的,同樣也不能用一個固定的概念來確認。雖然老子給它起名為「道」,但這也是勉強為之。《道德經》是老子對「道」的直覺式領悟。他否認自己把握了「道」。老子的「道」始終是沒有一個準確的定格,同樣也是沒有感情的自然之「道」。所以用它無法回應人們對「道」的渴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tuó—作者注)龠(yuè—作者注)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聞數窮,不如守中。」(《道德經》第五章)這段話的意思是天地是不存在仁慈的說法的。它對待萬物都是一致的。這段話道出了道家所注重的自然思想:天地是公正無私的,對於世間萬物沒有一絲一毫的偏愛。天地之道只是默默的存在,讓萬物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所以「道」在中國文化中是沒有名稱的但是卻是在潛移默化中起作用的。 《聖經》中最神秘的是上帝本身。聖經中的「上帝」的英文翻譯也可以是「Being」。當上帝第一次向人類展示他自己時,就是宣告自己的存在乃是「自有永有者」,英文的翻譯是「IamwhoIam」,即「我是我所是」。上帝宣告他是不依賴其他存在的存在,他自己就是自己存在的原因。上帝以自身為法度,同時成為萬有的法度。「因為萬有都是本於他,依靠他,歸於他。」(《羅馬書》11:36)「你考察,就能測透上帝嗎?你豈能盡情測透全能者?他的智慧高於天,你還能做什麼?深於陰間,你還能知道什麼?其量,比地長,比海寬。」(約伯記11:7-9)「諸山未曾生出,地與世界你未曾造成,從亘古到永遠,你是上帝。」(《詩篇》92:2)。新約中「道」成肉身的基督耶穌宣告自己也超越了時空「:我從天而降,依然在天。」(《約翰福音》3:12-13)「還沒有亞伯拉罕以先,就有了我。」(《約翰福音》8:58)從這些話語中我們可以看到「上帝」是有名的。「上帝」從初始就存在,他用他的大能創造出萬物,從亘古到永遠,「上帝」都是存在的。 三 「形」:二者無處不在,但「道」無形而「上帝」有像 「道」是潛行於無形中,是無法去形容、描述,但又在起作用的存在。「吾不知其誰之子,象帝之先。」(《道德經》第四章)這句話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道』是從哪裡產生的,盤古開天闢地前就有了。也就是說道本為無形無相的東西,也就是無。而萬事萬物都從無中產生,當然是先有道後有萬物了,道為萬物之母。在老子看來最接近「道」的東西有:一、天、水、聖人、上士、善為士者、象帝、天地。雖然「道」不能清楚的顯現,但是從這些與「道」相接近的事物中可以說「道」是無處不在的,他是融合於萬物之中的。可以說是萬物的原則和規律。在《道德經》第二十五章中,老子認為「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老子自己說他沒有辦法去把握「道」,所以只能為它取名為「道」,但是這個名字是十分勉強的。從老子對於「道」的無法把握可以看出「道」的無形卻又無處不在的寬廣內涵。 關於「上帝」的形象,其實《聖經》很少提及。「我立刻被聖靈感動,見有一個寶座安置在天上,又有一位坐在寶座上,看那坐著的,好像碧玉和紅寶石,又有虹圍著寶座,好像綠寶石。」(《聖經·啟示錄》第四章)《聖經》中「上帝」「依照自己的形象,用地上的塵土造人,將生氣吹入他的鼻孔里,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即亞當。」(《創世記》2:7)在這裡人們用自己的形象為「上帝」畫出了「像」。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上帝的「形」就是人的「形」。「上帝」用「靈」使人不同於其他動物,也使人與上帝具有同一屬性。「上帝是靈,能向人顯現。」(《創世記》18:1-33)但是「上帝」的「像」卻又是不可去親見的。因為上帝說:「你見我面的那日,你就必死。」(《出埃及記》10:28)從「上帝」的神秘性和不可見性可以做出判斷是人依照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上帝」,但是又沒有失去其神秘性。《約翰福音》中講到「上帝」是造物之先,萬物藉他而造,最後成了人的樣式,住在人們之間。可見「上帝」是無處不在,其「像」可以說是既普通而又充滿了神秘感。 四 「質」:思辨之路與啟示之路 「道」和「上帝」所走的道路是不同的。「道」走的是思辨之路,而「上帝」走的是啟示之路。關於「道」的性質和「道」的規律,在《道德經》的章節中都可以看到。「道」通過思辨之路,即「道」是既是物質性的、最先存在的實體,卻又是不能去親近的,是耳不可聞目不可見、寂靜又空虛的。「道」的存在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而永遠存在,無所不至地運行而永不停止。陳鼓應先生在《老子今注今解》一書中說到「『道』是人的內在生命的呼聲[3]。老子對「道」做出了自己的解釋,這種解釋屬於一種思辨性質。「道」是不能用具象形容的,只能去體會、感悟。 《聖經》中的「上帝」是通過啟示之路作用於眾生的。「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箴言》9:10)要想獲得「上帝」的眷顧,那麼必須敬畏「上帝」。獲得眷顧的途徑在於信仰而不在知識,因為只有信仰才有可能超越理性。「上帝是愛,那存留在愛內的,就存留在上帝內,上帝也存留在他內。」(《約翰福音14:8—16)「上帝是愛,是《聖經》的最高峰,啟示了形而下的人性之愛上升到了形而上的神性之愛。」[4]「上帝」通過不同的話語,去教會眾生如何領悟真愛的存在,「上帝」的話語是道路、真理、生命的象徵。「上帝」的「話」就是「啟示」。「上帝」作為一名啟示者,他把大愛向人們啟示。「啟示」最初即是「上帝」的「創世」,最大的一次是「上帝」「道成肉身」,是人與上帝的「復和」。而」人是存在的尺度」,也就是普羅泰戈拉所言「人是萬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5] 五 結語:殊途同歸,共同為人們提供一種精神歸宿 「道」與「上帝」在「名」「形」「質」上既有相同點又有不同之處,他們為人們共同提供著一種精神的慰藉。二者都是神秘不可測的,他們高於人之上,令人敬畏,同時又都顯現於塵世之中,通過世人的生活展示了自身的存在。「道」與「上帝」不但是宇宙萬物的根源,孕育萬物並成為萬物的法度,同時也是精神世界的最高範疇,是文化道德的靈魂。」道」為這個世界提供了一種運行的規律,「上帝」為人類指示了未來的道路,在這個浮躁、喧鬧的世界,或許只有認真去解讀「道」與「上帝」的真實內涵才能夠獲得靈魂的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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