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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念祖居士《無量壽經講座》30集

黃念祖居士1988年講於北京 中國佛學院

至於所顯佛土其中有沒有穢土,過去有爭論。嘉祥大師認為二百一十億都是清凈的佛土。這跟龍樹菩薩的說法像,他說是指清凈國。但根據凈影大師對本經經文的分析,《凈影疏》說:「粗,不精也。說惡說粗,令其舍遠。說善說妙,使其修習。」天人有善惡,國土有粗妙,人惡國粗就是穢土,這裡說要避免;人善土妙就是凈土,讓大家修習。如《悲華經》證明說:「或有世界,嚴凈妙好,乃至或有世界,有大火災」。我們要以經來證明可靠一些,所以後者之說比較可信。所現的不完全是凈土,有凈土、有妙土,他所見的還有火災,那不就是國土很粗。可見當日所示諸佛國中應該包括穢土。那麼所現的佛土之中,也包括報佛的國土、也包括化佛的國土。《悲華經》說:「或有世界,純是菩薩,無有聲聞緣覺之名(這就是報佛土)。或有世界,清凈微妙,無諸濁惡(這就是化佛的凈土)。」這時都顯現給法藏比丘能夠得見。說這個法時,經過千億歲。億字是從十萬、百萬、千萬、萬萬,古時候都採用過。現在咱們採用的是萬萬,十一億人口。極表說法時間之長,因為這都是菩薩境界,所以也證明法藏比丘當時就是大菩薩了。

爾時法藏聞佛所說,皆悉睹見,起發無上殊勝之願。於彼天人善惡,國土粗妙,思惟究竟。便一其心,選擇所欲,結得大願。精勤求索,恭慎保持。修習功德,滿足五劫。於彼二十一俱胝佛土,功德莊嚴之事,明了通達,如一佛剎。所攝佛國,超過於彼。

「爾時法藏聞佛所說,皆悉睹見」。眼睛看見叫做睹。《甄解》說:「睹則眼見,見則慧見。如見分見,取推求照察義。」睹是眼見,見就是以智慧來見。所以皆悉睹見兩個字都有,那就是眼也見了、心也見了。所以見,就是智慧的見。像《唯識論》所說見分,所指這個見,是推求照察(了解)的意思。見了心裡都通達,就是所謂心明了。或者就懷疑,法藏比丘還是因地之中,怎麼能夠遍見十方諸佛的國土呢?《甄解》根據《法集經》:「菩薩摩訶薩,得彼諸佛如來天眼。」又《大智度論》說:「天眼徹視,則不動而遍至。十方不來,比丘亦不往,如佛天眼故,十方國土皆悉一時睹見也。」這就說明法藏比丘是由於世間自在王如來的威神加被之力,所以能同佛的天眼一樣,十方國土都在一時之內完全目睹,內心明了。「起發無上殊勝之願」。「起發」就是發起;「殊勝」就是超出其他,絕妙希有;「無上」,沒有比這個更上更高。所願成就的佛剎,國土莊嚴,人民受樂,他的光明、壽量、名號功德等等都是無上,超過其他佛國。如《會疏》讚歎說:「無有此土,故云無上。超勝諸願,故曰殊勝。謂莊嚴無上故,受樂無上故,光壽無上故,名號無上故,生因無上故,利益無上故。是總四十八願大體。」極樂的莊嚴,沒有再比它更好的了,無上;往生之人受的快樂,也是無上,沒有更超過它的;光明和壽量,也沒有更超過它的;名號的功德,普聞十方也沒有更超它的;這樣容易生,也沒有更超過它的;人所得到的利益也是無上。總的來說,四十八大願都是這樣無上。「起發無上殊勝之願」,就是《會疏》所讚歎的話,這一切都無上。

「於彼天人善惡,國土粗妙」。對於他所看到的一切世界中天人的「善」與「惡」,以及國土的「粗」與「妙」,他都徹底「思惟」,求其「究竟」。至於善惡,什麼叫做善、什麼叫做惡,標準很不一樣。例如飲酒,世人看作風雅,佛法就定為重戒。在佛法中也因行人水平不一,而有不同的善惡標準。《凈影》判為三種:⑴「順益為善,違損為惡」。這個相同於《唯識論》說:「以順益此世他世之有漏無漏行法為善。於此世他世違損之有漏無漏行法為惡。」是用順益與違損來判定善惡。所以對於現在與未來相順有益就是善;相反的,對於現在與未來相違有害就是惡。⑵「順理為善,違理為惡」。「理」是無相空性。比方你要布施,若能不住於相,施者、受者與所施的東西,都體空無物,這叫三輪體空,這是順理的無相行動,這就是善。你如果有所著——「我做了功德,把錢布施給他了」,這是違理的有相行動,這就是惡。所以這就比⑴深刻了,超出人們一般想法——「布施給他錢,做了好事總是善」。殊不知你所著,覺得做了好事,不能離相,這個就是惡。所以這麼來看的話,那麼就只有佛菩薩、下至阿羅漢,所修的法才是善法。人天眾生所謂的善法沒有離相,都叫做惡。所以說起心動念都是罪、都是惡。⑶「體順為善,體違為惡」。「體」是實際理體,也就是真如實相、中道、第一義諦等。以順第一義諦為善,違第一義諦為惡。所以地藏王菩薩說:「眾生起心動念,無不是罪。」順於理體的才是善,跟理體相違都是惡。這正同於《菩薩瓔珞經》:「一切眾生識,始起一想住於緣,順第一義諦起名善,背第一義諦起為惡。」心起一念,所住之緣只是自體,任運施為都合理體就是善。所以凡夫二乘以至菩薩,一切有所住緣,未能順理地修,都叫做惡。經雲第一義諦,就是中道義,即真諦,聖諦,勝義諦,真如,實相等,亦即實際理體。諦者,真實之道理。此道理為諸法中第一,故云第一義。

天台宗立六種善惡:⑴人天之善。五戒十善之事善也。然人天之報盡,還墮於三惡道,故亦為惡。⑵二乘之善。能離三界之苦,故名善。然但能自度,不能度他,故亦為惡。⑶小乘菩薩之善,慈悲兼濟故是善。然未斷一毫之煩惱,故名為惡。⑷通教三乘之善。三乘同斷見思之煩惱,是為善。但墮於二邊,不見別教中道之理,未斷一分之無明,故亦為惡。⑸別教菩薩之善。見中道之理,是善。然猶為隔歷之中道,不能見圓教圓融之妙中。所行帶方便,不稱於理,亦是惡。⑹圓教菩薩之善。圓妙之理,是至極之善。然此有二義:㈠順實相之圓理為善,背之為惡。㈡達此圓理為善,著之為惡。著圓尚為惡,況復其餘。上以達圓理為善,著圓理為惡,乃天台宗獨特之發揮,其義甚精。所以有很多到了最高的頂尖上,還要犯錯誤就在這個地方上,達到就認為是最高了,也可以理解、也能通達,但是若執著這個還叫做惡。所以禪宗常說:「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疾走過。」所以法身向上,不在法身那住,就是這個意思。你墮在法身量中,在最高的地方上住了,法身還要向上,不在法身那住,這才是善。

法藏比丘對於所見的二百一十億佛土的善妙與粗惡,一一思考比較,對它們的因果得失深入思惟,達於「究竟」。「究竟」用俗話說,就是徹底裡面的徹底,是對於這些法的本源深入追究,窮盡根源。這個本源就是經中所說的這個真實之際,也就是《往生論》裡頭說的一法句、清凈句、真實智慧、無為法身。法藏菩薩的思惟達到了究竟,所以稱為「思惟究竟」。

「便一其心,選擇所欲,結得大願」。「一其心」淺近地說就是把自己專一起來,集中到一處。本心中自然具足了無量的悲心,這個悲心智慧的流露,於是乎他就從所見的諸佛國來挑選自己「所欲」,即自己所需所求,也正是度生所需所求。所挑選的都是能使眾生普得最極真實之利的地方,這樣形成大願。經文是「結得大願」。進一步來說,「一其心」就是「一心」。《止觀》說:「一心具十法界。」十法界(六道、聲聞、緣覺、菩薩、佛)皆是自心所具,所以佛也是從自心所流出。《探玄記》說:「一心者,心無異念故。」心無異念叫做一心。《教行信證文類》說:「言一念者,信心無二心,故曰一念,是名一心。一心則清凈報土真因也。」「心無異念」是指自心專一沒有雜念,「信心無二」表信心純一,都是事上的一心。若能契入實相,便是理一心。所以說一心就是真如。法藏菩薩的一心是事理兼備,所以成為清凈報土的真因。本經第八品法藏菩薩「住真實慧,勇猛精進,一向專志莊嚴妙土」,於是從法藏本心流出西方極樂凈土,正顯一心是清凈報土的真因。

「精勤求索」,「精」是精進,「勤」是勤苦,「求」是願求,「索」是索取。法藏菩薩為了圓滿大願,勇猛精進,勤勞辛苦,一心愿求成就大願,對於形成之願就「恭慎保持」。《漢譯》的話:「我當奉持,當即中住。」能安住於中道。「恭」是恭敬;「慎」是慎重;「保持」與禪宗的保任同一個「保」字,這也實是同一意思。宗門悟後還要保任。有的往往一悟之後也沒有怎麼樣,就是保任得不勤不精。「保」是「心心不異謂之保」(「任」是「要行便行,要坐便坐」),這個心和這個心一念一念之間沒有兩樣,沒有兩樣就是彼此相如,念念都相如。所以如如不動,不是這個心一點不動,不是堆死灰,而是隨便你是動是靜,想這個、想那個,種種動作施為都與實相不相違背。不是像諸儒士岸然道貌,滿腔都做作,沒有。「持」是行持、奉持。所以「恭慎保持」就是恭敬慎重,一心專註,念念不異,自然奉持。

「修習功德,滿足五劫」。古德有爭論,有人認為是發願之後,修行的時間用了五劫;有人認為這仍是發願的時間。根據《宋譯》:「住一靜處,獨坐思惟,修習功德,莊嚴佛剎,發大誓願,經於五劫。」所以在五劫中既在思惟、又在修習,正同於嘉祥師所說,這五劫中是「修行、發願」時也。法藏菩薩經五劫長時,於二十一俱胝(即二百一十億,俱胝即千萬)佛土中,種種「功德莊嚴之事,明了通達,如一佛剎」,於是舍其粗惡,廣選善妙,結成心愿。願中的佛國「超過於彼」,「彼」就是二百一十億佛土,此時願中的佛國就像是建築中的藍圖,但從藍圖中已可看出佛國殊勝獨妙,超越十方。

既攝受已,復詣世自在王如來所,稽首禮足,繞佛三匝,合掌而住。白言世尊:我已成就莊嚴佛土,清凈之行。佛言善哉!今正是時。汝應具說,令眾歡喜。亦令大眾,聞是法已,得大善利。能於佛剎,修習攝受,滿足無量大願。

法藏菩薩在完成攝取佛國的具體大願之後,他又去參見世間自在王如來。「稽首禮足」,「稽首」是頂禮,頭要碰地或拜墊(反之就不恭敬,叫做我慢禮);「禮足」,是用自己的頭部承接佛足。然後繞佛三周,站立合掌說:「我已成就莊嚴佛土,清凈之行」。發願要超勝一切佛土,是自己從真實之際的開化,唯願一切眾生得真實之利,迅速同證大覺。所願所行都是真實智慧的流現,故所行清凈,現在此行已經成就。「佛言善哉(是讚歎之詞)!今正是時(現在正是時候)」。《法華》要開權顯實,也同樣用了「今正是時」。為了讓十方九界一切眾生都入彌陀一乘大願之海,一切含靈都能依此妙法來得度脫,這樣一件大事,現在因緣成熟。你現在說正是時候。「汝應具說」,你應該全部都說出來,普令大眾全都歡喜,也令大眾聽了之後得到殊勝的法益,所以經文說「得大善利」。「大眾」指當時會上以及未來的一切凡夫、二乘與菩薩,當前我等凡夫自然包括在內。讓大眾聽到得大歡喜,也能夠對於佛剎修習攝取,這樣就可以「滿足無量大願」。

曇鸞大師的《往生論注》說:「滿足往生凈土一願,即一切志願悉滿足,故云『滿足無量大願』。」大師是說,種種行願廣大如海,雖無量無數,可是只要滿足往生極樂凈土這一願,一切其他的志願全部得到滿足。這一開示超情離見,純粹是華嚴境界,和盤托出了諸佛的心髓。末世修行人在當前「億萬人修行,罕一得道」的形式下,但能信奉滿足往生凈土的一願,就投入彌陀一乘大誓願海,就同彌陀同體,一切大願都得圓滿。方便直截,不可思議。曇鸞大師的希有開示,應與以下妙句同參。善導大師:「釋迦所以興出世,唯說彌陀本願海。」蕅益大師:「故一聲阿彌陀佛,即釋迦本師於五濁惡世所得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華嚴經·普賢行願品》:「若人誦此普賢願,我說少分之善根,一念一切悉皆圓,成就眾生清凈願。」以及本經世尊讚歎阿難說:「當來諸天人民,一切含靈,皆因汝問,而得度脫故。」這都是畫龍點睛的無上開示,都是教眼,都是世尊一代時教、十方諸佛無上大法的心中心。若能染入心神,決定立脫生死,直趨究竟。

發大誓願第六

本品是法藏菩薩遵從世間自在王如來訓示,在大會中宣說自己所發的大願。法藏菩薩成就阿彌陀佛,世人稱為大願王。一切佛沒有一個不是大願的,沒有大願怎麼能說是佛;但唯獨彌陀稱為大願之王,可見因地中所發的大願特別殊勝。我們引了日本大德的話,來表示我們的讚歎,這個大誓願,是妙德難思。《甄解》贊說:「四十八願功德成就,而歸一正覺,正覺之體即是南無阿彌陀佛也。是名弘誓本乘海,亦名悲願一乘。此乃彌陀正覺功德也。正覺功德不可思議者,由誓願不可思議。是以《行卷》以卅六句嘆誓願不可思議,以彰正覺功德廣大。文曰:『敬白申一切往生人等,弘誓一乘海者,成就無礙無邊最勝深妙不可說不可稱不可思議至德。何以故?誓願不可思議故。悲願喻如大虛空,諸妙功德廣無邊故。猶如大車乃至猶如大風,普行世間無所礙故。能出三有系縛城,乃至開顯方便藏。良可奉持。特可頂戴也。』」四十八願功德成就,歸結到阿彌陀佛成佛。四十八願就歸到無上正等正覺,正覺就是南無阿彌陀佛。這個誓願是本來修習的萬德之海,叫做弘誓本乘海,也叫做悲願一乘。一乘者,一切眾生都令成佛,沒有其他的乘,因為眾生本來成佛。這就是彌陀正覺的功德,這個功德不可思議。為什麼這個功德不可思議?由於誓願不可思議。《甄解》又引證《行卷》說:「敬白申」,很恭敬的請求,白是告白,申是申請。就是請求大家注意,聽他來告白宣布的一切往生人等,弘誓一乘海,是大悲的一乘之海,成就了沒有障礙、沒有邊際,是最勝深妙不可思議智德,是最殊勝、最深妙,是不可思議、至高無上的妙德。為什麼呢?因為誓願不可思議。誓願像虛空,所以廣大無邊的一切勝妙功德從中出生(因為空,所以出生一切,如同白紙才能作畫)。猶如大車乃至大風普行世間,救度一切,沒有障礙,能夠出三有(欲界、色界、無色界,都是系縛)。外道以生天為究竟,我們以生天為墮落,六道輪迴是最大的系縛。而且誓願海開顯了度生方便的寶藏,一切方便度生的妙法都在彌陀大誓願之內,沒有其他更方便之法了。

當然,大家知道密教是以方便為究竟,但是大家要知道,凈土宗就是密教的顯說,就是說把密教這部分公開了。說它是禪,它就是深妙禪。禪宗不是上根利器就沒份兒,那確實是殊勝之法。就是大佛學家,給他點禪宗東西看看,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的人就覺得我懂了一點,你懂了一點還不如不懂。禪宗是言語道斷,心行路絕,只有上根利器可以承當,真是千個萬個難得一個半個。俗話說:開悟須要「七朝天子福,九代狀元才」。我看這還是少說了,你把七朝天子的福報加在一塊,再加上九代狀元的才華,這兩個條件你都具備了,才有希望開悟。那焉是普度之法。所以禪密教觀,六度萬行,種種方便度生之法,都在一聲佛號六字洪名之中,而且最穩最妥,萬修萬去,所以大誓願海是方便藏,「良可奉持,特可頂戴」。這個法門這樣殊勝,我們應當崇敬遵從,信奉受持,不可須臾離也。不可思議的功德法門,就來源於不可思議的願海。一切功德、一切殊勝、一切方便,皆是由於這個不可思議的彌陀大願之海。

底下還有一個問題:現在大家所熟知的只是彌陀四十八願度眾生,而不知道本經古譯(《漢譯》、《吳譯》)都是二十四願,只有《唐譯》和《魏譯》是四十八,《宋譯》是三十六。《後出阿彌陀偈經》特別指出「誓二十四章」。所以古籍之中提出二十四願的佔半數,提出四十八願的只有三分之一。先師夏老會集本經正好章數是二十四(共分二十四段就符合二十四章),所包括的細目恰恰是四十八願,這樣就把古譯二十四和四十八兩種說法都巧妙地融會在一起了。

法藏白言:唯願世尊,大慈聽察。

下面我們看經文,法藏菩薩向佛來稟白:「唯願世尊,大慈聽察。」敬請世尊在大慈的心中垂聽和照察。法藏那時佛的名字叫世間自在王如來。凈土法門的特別就是世間自在。所以凈土宗不須要出家,你可以做任何工作,如沈善登老居士說:「不廢世法而證佛法,不離佛法而行世法。」別的宗做不到。不管有多忙,「竹密不妨流水過」,竹子再密,流水還是會過的。所以不要廢除世法就可以證佛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我若證得無上菩提,成正覺已,所居佛剎,具足無量不可思議功德莊嚴。無有地獄、餓鬼、禽獸、蜎飛蠕動之類。所有一切眾生,以及焰摩羅界、三惡道中,來生我剎,受我法化,悉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復更墮惡趣。得是願,乃作佛;不得是願,不取無上正覺。(一、國無惡道願。二、不墮惡趣願。)

「我若證得無上菩提,成正覺已,所居佛剎,具足無量不可思議功德莊嚴」。這四句是極樂世界的總贊。「我」是法藏菩薩的自稱。在成佛時所居住的佛土,「具足無量不可思議功德莊嚴」。「具足」是圓滿之意,指含攝一切,沒有欠缺;「無量」,指沒有方法用數字等等來表示它有多少。這個佛剎具有遍一切處,含攝一切,無有缺少、無有不足、不可用數量表示的殊勝功德和清凈莊嚴。這一切都是超情離見,「不可思議」。不可思,人的頭腦想不到;不可議,人的舌頭說不出。我們常常說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就沒有很深切去抓住它的意思。人的頭腦口舌都不中用了,所想所思的都不對,說出來的也全不對。凡有言說,皆無實義。若說如來有所說法,是為謗佛謗法。不可思議是甚深甚深!極樂世界的功德,不是思量分別之所能知,非語言文字所能表達。極樂國土是這樣的功德莊嚴,是這樣的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是《華嚴經》的特色。教中四法界:事法界、理法界、理事無礙法界、事事無礙法界。理法界是實際理體,那就是本來無一物。事法界,種種事相,森羅萬象,男女老少、大地山河都是。事理無礙是大乘所共有,雖然本體是寂,然而常照;雖然常照,本體仍是空寂。理體不礙事相的發揮,事相不妨理體的一味。空而妙有,妙有而本體是空寂。這個事理無礙的道理,大乘經典里都有,唯獨事事無礙是《華嚴》所獨具。《無量壽經》就是《華嚴》的中本,《無量壽經》和《華嚴》一樣都是十玄具足。尤其是會集本,不是會集本不行。所以會本這個功德是不可思議,現在得到了弘揚,也確實是很難得。我們現在正念這個佛學院,這也是最近的事,過去沒有講過《無量壽經》和我這個《註解》。所謂玄門者,就是通過這個門可以進入佛法的玄妙之海,所以稱為玄門。十個玄門是十個境界。

《華嚴》的十玄主要是:一多相即、小大相容、廣狹自在、延促同時、重重無盡、圓明具德。

「一多相即」,一就是多,多就是一;一就是無量,無量就是一。因此一句佛號具足無量無邊的一切法門。

「小大相容」,大的屋子裡頭裝人,這是常識;我若說人裝屋子,大家就想不通了。華嚴境界就是如此。須彌山容納芥子,芥子容納須彌山。芥子為什麼容納須彌山?因為芥子的體性是法性,巨細萬物同具法性,法性遍滿一切、包容一切,也就是遍滿十方、包容萬有,所以須彌山就在芥子之內。小大互容就是這個原因。

「廣狹自在」,廣大境界可出現在一個狹小區域,例如一尺的鏡子可以照見十里的光影。本經在極樂世界寶樹中可見諸佛凈土,寶樹是狹,諸佛凈土是廣,但都可「寶樹間見」。「延促同時」,延是長時間,促是短時間,一萬年和十分之一秒是一樣。這個道理愛因斯坦都懂了,愛因斯坦說時間是人類的錯覺(不要忘了我們都在錯覺之中、都在做夢,我們要醒這個大夢)。他一個朋友死了,他寫了一封悼念的信說:你走了,不久我也就來了,但是這個有先有後的時間是人類的錯覺。所以我也說過一個狂妄的話:中國之所以接受佛法,因為咱們有孔子、老子之學說,這個基礎很強。將來歐美人很科學,現在有很多大科學家都在研究佛教,可惜佛教界還不能很好去指引他們。科學究竟只是使我們這個解說更多一些參證,但它永遠不能到達佛學這個深度。不要說是現在,兩千年後也不可能。因為它究竟還都是意識裡頭的東西,意識就是產生錯覺的根源。你得五蘊皆空,你第六識、第七識、第八識都空,你才度一切苦厄,所以這是佛教的境界。科學家總還都在第六識裡頭,不要說七識、八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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