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淺析與創作漫談

新詩淺析與創作漫談

發自心靈的歌聲

——新詩淺析與創作漫談

作者 / 劉 浩

【引子】

現在是個高效率社會，也是一個講究遊戲規則的社會，我想，各位足下的這片土地，外人看來是神秘的，深不可測的，如果你有特別的好奇心，只有進來才能感知。還是錢老先生說得好，那是圍城。我估計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應該不會要求申請進來吧？呵呵。

正如詩歌。憧憬的人覺得她神秘，或者是高不可攀，我想這還是我剛才的體會，有句話說得直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詩歌，就是一位你天天想偷又偷不著的女子——距之千里又近在咫尺。

我呢，就來給你們介紹介紹我所認識的這個女子。主要從以下四個方面和大家探討：什麼是詩歌，詩歌的幾個特性及解讀賞析，詩歌創作漫談，初學者的幾個問題。

【一 什麼是詩歌】

開場之前，既然來了，就當一回老師罷，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

在座的，各位朋友，有沒有寫過詩的？寫過的請舉手。

其實，你們都寫過詩，也許你自覺不自覺的寫了詩——情書。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追求心愛的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寫情書的人，首先要感動自己，我們一起唱出——發自心靈的歌聲。

何為詩歌？不必翻詞典了，從詩經一路讀過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熟讀唐詩300，不會吟詩也會吟。我們的第一反應，詩歌是文學皇冠上的明珠，她高貴、小資、絢麗、發人深思、給人警醒。

從詩的字面理解，你看，左邊是言字旁，右邊是寺廟的寺。所以如此理解，詩，一般是寺廟裡的語言。和尚和尼姑說的話，往往是詩。這說得頗有幾分道理。不是至純至真抵達心靈的人們，能寫出好詩嗎？

詩歌是一種發自內心、語言凝鍊、意像優美、結構跳躍、韻律和諧的文學體裁。

一句話：詩歌是發自心靈的歌聲。

【二 詩歌的幾個特性及解讀賞析】

前面提到，詩歌是一種發自內心、語言凝鍊、意像優美、結構跳躍的文學體裁。

著名詩人聞一多用了幾個非常簡單的字眼來說明詩歌的特性：音樂的美、繪畫的美、建築的美，這就是有名的詩歌「三美」理論。被後人稱為現代新詩的奠基石，影響深遠。

我認為還加上一個「發自心靈」，就完整的構成了詩歌的靈魂。

詩歌在反映現實生活和表現思想感情時，不是以廣闊性和豐富性見長，而是以集中性和強化性見長。小說和戲劇可以通過非常具體、細緻和逼真地描述人物的形象、行動和內在世界、描述人物之間的關係和矛盾以及構成這些衝突的事件和細節，來詳盡地充分地展現生活和情感。但詩歌的體裁要求它捕捉最富於特徵的對象，經過藝術加工，集中於對意象的集中、創造與重組，強化性地表現具有「生成性」的意象，激發起讀者的審美再創造心理的積极參与，從而以極其精粹的意象來表現生活和情感。可以說，詩歌是關於意象的藝術，而詩歌處理意象的關鍵環節是對意象的強化。

詩歌要求高度集中地概括、反映社會生活，飽和著作者豐富地思想感情和想像，語言精練而形象性強，並具有一定的節奏韻律，一般分行排列。

我們在報紙副刊、詩歌雜誌上見過的詩歌大多是自由體的抒情詩，他們短小雋永、適合品讀。有人說詩歌很難寫，因為方寸之間見乾坤，要跳出思維的半徑；有人說詩歌很好寫，不就是散文的分行嗎？

我只能說，詩歌的寫作，是非常個體非常私密的文字活動。詩歌的風格一般無法複製，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樣的樹葉，一個人也不可能同時踏入一條河流。

下面，和大家一起探討我的詩歌觀點，可能對大家有拋磚引玉的效果。

第一次來你們這裡，我也到過許多我曾經夢裡神遊的地方，走得越多，發現的東西越濃縮。我發現，詩歌的DNA是不隨時間地點而變更的，就像你身體的XY染色體一樣，就是變了性還是一樣。詩歌具有發自內心源自心靈的永恆特性。這是詩歌的第一個特性。也是我的詩歌主張。

如果你是一個愛詩的人，你必須是個心靈純凈的人。我所說的純凈就是純凈水的那個純凈，不是純潔，現在說純潔，不一定是表揚你了。呵呵。人貴在用純凈的心思索，才能撥動自己和讀者的某一根心弦，產生共鳴。

一、我們先說詩歌的第一個特性：發自心靈。

用心去寫詩，感動自己方能感動別人。比如現代詩人顧城的名句：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這句超短的詩，一沒有華麗辭藻，二沒有晦澀典故，只有最純凈的表述，用黑夜和光明的哲學對比，表達詩人內心深處的掙扎，而我們誰又不是在現實和理想之間掙扎呢？黑夜能給我們什麼？詩人說是黑色的眼睛，你看那些身處逆境或者是看不見曙光的人們，在渴望光明的最後關頭放棄了，多可惜啊！眼睛即便是黑色的，也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光明，這種人類最樸實的智慧，一經點撥就被激發。詩歌直達心靈的力量可見一斑。

再比如艾青的《我愛這土地》：

假如我是一隻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這永遠洶湧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裡面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寫這首詩的時候，國家正處於水深火熱的戰爭狀態，詩人在國土淪喪、民族危亡的關頭，滿懷對祖國的摯愛和對侵略者的仇恨，寫下了這首慷慨激昂的詩。這些發自心靈的吶喊，如戰歌一般高亢，讓人產生強烈的共鳴。

二、詩歌的第二個、第三個特性：語言凝練與意像優美。（所謂繪畫的美）

最能體現詩歌特徵的是凝練的語言，詩歌的凝鍊性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意象的集中性，二是語言的精鍊性。

詩歌朗朗上口，不求多字。

著名詩人北島有一首經典的短詩：

生活——網。

題目是生活，內容只有一個字：網。讀罷令人茅塞頓開，生活不就是一張巨大的網嗎？我看也可以倒過來，題目是網，內容是生活，也有與曲同工之妙。

常德日報社的陳集亮，是我的老友，平時講話哲理性很強，餐桌上段子也多，但是寫詩，他是惜墨如金，他寫人生，如此概括：

我們每天都在出發

我們每天都在到達

出發是為了到達

到達是為了出發

這首詩寫得好嗎？這是大實話，人生不過就是出發和到達。我真的希望在座的各位，今天出發到達了這裡，但絕不是目的，只是一個驛站，明天您就可以出發，到達自己想到達的地方。

詩句文字簡介，出發和到達重複，主要是給了我們一個動的意向，揭示了生命的本真，反覆研讀，給人動力。

比如余光中的《鄉愁》：

小時侯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呵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呵在裡頭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郵票」、「船票」、「墳墓」、「海峽」四個意象，「小時候」、「長大後」、「後來」、「現在」四個階段解讀鄉愁，層層跌進，由遠及近，創造了一個美麗的鄉愁畫面，而且集中並強化了意象。

三、詩歌的第四個特性：結構跳躍。（所謂建築的美）

詩歌在結構上的突出特徵是跳躍性。詩人在創造和重組意象的過程中，遵循的是主觀想像和情感的邏輯，可以無視外在世界的客觀邏輯和因果關係的限制，通過自由地重組各種意象或意象片斷，往往在其間留下各類空白，形成結構上的跳躍，這類空白也就是能夠激起讀者想像和聯想的藝術空間。我寫過一首《傘下》——

撐不開雨季

把揚起的裙擺藏好

水色輕薄的曖昧

被一地清涼悉數俘虜

沒有路的巷口

雨絲不斷線的騷擾

少婦的發梢

悄悄的跳起迷人的舞蹈

鄰家的豎琴

等著彈唱下一曲

只有雨的陪伴

方能細語呢喃

把傘下的孤獨一一驅趕

詩的立意很簡單，在傘下看見了頗有好感的一位同事，雨季給人傷感，也給人以欣喜，陽光的另一面是什麼呢？大家可能就會想像，雨季撐不開，思維被帶走，巷口、鄰家、舞蹈、豎琴，意象變換，而不失內在的聯繫，最後把空間的想像留給讀詩的人。

四、詩歌的第四個特性：韻律和諧。（所謂音樂的美）

在所有文學體裁中，詩歌語言的音樂性最強。音樂性主要體現在語言的節奏和韻律上。郭沫若說：「節奏之於詩，是她的外形，也是她的生命。我們可以說沒有詩是沒有節奏的，沒有節奏的便不是詩。」節奏是由語音的強弱、長短和停頓等因素形成的。

詩的韻律，也稱押韻，指句末用一個韻母相同的字來收尾，所以也稱韻腳。

詩歌講究節奏和韻律，從根本上是為表現情感服務的，但是當詩詞格律高度發達之後，有時會反過來對自由地表現情感構成障礙，所以有新詩大多是自由詩。詩無定句、句無定字、字無定聲，押韻經常是不規則的，追求情感的內在自然節奏，語言比較通俗淺顯。但在不影響情感表現的前提下，同時重視格律的因素，仍然是有積極作用的，如聞一多、戴望舒、徐志摩的詩。

戴望舒——《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

讀來，情調傷感、抑鬱、悵惘、恍惚、有如悠長的夢幻曲。

徐志摩——《雪花的快樂》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瀟洒，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揚，飛揚，飛揚，——

這首則如輕快、歡欣、如幻想曲。

當然，對詩歌的節奏和韻律的作用，也不能過分誇大其作用，決定作用的還是情感和情緒的內在節奏。

詩歌的凝鍊性、跳躍性和音樂性的特徵都有利於表現情感。發自內心的情感在詩歌中具有非常的地位。黑格爾說：「詩歌特有的對象和題材不是太陽、森林、山川風景或人的外表形狀如血液、脈絡、筋肉之類，而是精神方面的旨趣。」。

五四以來中國詩歌出現不少直抒胸臆的詩歌，如郭沫若等，這與時代背景有關。但後來由於文學被視為階級鬥爭的工具，在解放區的建國後的詩歌中，有不少藝術性很低或偽文學的「詩歌」。毛澤東的詩歌具有很高的藝術性，但晚年也出現了「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的詩句，就藝術性而言，是不佳的表現。

最後提到散文詩，散文詩是詩歌與散文結合的樣式。既沒有詩歌的形式和韻律的限制，又有詩歌的篇幅短小、意象凝聚、想像豐富、感情強烈、富有詩意等特徵。比如高爾基的《海燕》，魯迅《野草》都是散文詩中的名篇。

【三 詩歌創作漫談】

前面提到了詩歌的含義、詩歌的特徵，我們也點評了一些名家的詩句。那我們一定想問，我自己也能寫詩嗎？

當然能！

每一個有感情的人，都是詩人。

我們常德的詩歌，在全國具備一定的知名度，本土產生了很多在全國響噹噹的詩人。光是桃源一個縣，就走出了像昌耀這樣的大詩人。我們詩歌協會有很多大腕，榮獲過全國各種大獎。

我想提醒大家，我們都是丁玲的老鄉。

我不是什麼大家，但是我涉獵詩歌，也有了十年。十年內的一些經驗與大家共享。有機會大家可以去市政府對門找我，我隨時恭候。

寫詩如釀酒，有時激情，有時慢悠悠，總有些過程。但是也不是生產流水線。

第一步，醞釀詩歌的情感基調。必須先有情感。有了唱的衝動，歌聲才會出來。這也是尋找靈感的最開始。比如今天我受邀來了你們這裡，眼看耳聽，我的主要基調就是感謝。感謝時間，感謝我們值得一生去愛的人，我草草寫了一首《白鶴山的時鐘》——

風吹來了

白鶴飛得很低、很累

總是追她而去

卻不知自己也在被時光追逐

我在這裡

感懷時間

沒有她無私的贈予

我怎能和您一起揮灑滿面的熱淚

第二步，考慮詩歌的繪畫美。詩歌之所以讓人感動，主要在於能讓你在瞬間捕捉美麗，發現美好。由於本人長時間在橋南生活，對大家非常熟悉的仿古城，寫了一組詩《一彎明月照橋南》，我是看了攝影師的照片後產生的靈感。其中一首名字叫《楚時明月照何方》——

飛檐斜在卷帙里

夕陽掠走最初的朱顏

雕欄可否還在

明月依稀

帶走幾聲哀嘆

沅江船娘

胭脂滾落

這輪楚時的明月嫵媚若妖

照著江水在此迴流

那是孟姜女的酒窩

從早到晚

不停不歇

盛不下滿地的武陵春愁

我的詩句里，化用了南唐後主的《虞美人》，提到了沅江船娘、孟姜女，烘託了漢朝明月、武陵春愁，一共四個畫面，自己也在美麗的場景里陶醉了，自然表達了我對家鄉的深深愛戀。

第三步，搭建詩歌的建築美。

我曾經仔細研究過詩歌的感染力，反覆的詠嘆更能提升詩歌的感染力，比如我寫過一首《素箋濕了》，分素箋濕了、湖水藍了、黑髮碎了三段，表現對愛人的摯愛——

素箋濕了

浸透那隻飛揚的鵝毛

除了一排不太清晰的牙印

鴻雁傳遞的思念留在嘴角

留在嘴角也好

不用置身雨巷，我思慕這雨季積攢的纏綿

每一個夢裡

都把即將書寫故事的素箋塗上蜜糖

湖水藍了

鏡子里出現一波萬頃的藍色湖泊

湮沒於你黑色葡萄般的眼珠

我滴下無色的滴眼露

瞬間，幹了我四季的眼淚

直到一個叫米羅的岔路口

相遇你的同時

雨滴，從厚厚的鏡片上滑落

拉長了咖啡里透明的記憶

黑髮碎了

是柳葉一季一綠的末梢

是舞者一起一伏的語言

是戀愛一分一離的幸福

偶有一根比月光還白的銀絲

不露聲色的立在發叢

我順著垂落的紋路

絲絲滑滑的收集掌中

拔去一縷不曾相遇的時光

這三段情愫，把我認識的女子，刻畫於詩中，從少年時寫信的幸福、中年時的美麗邂逅、直到想像老去的時候，層層推進，我要表達的意思也就非常立體了。

第四步，強化詩歌的音樂美。

剛才前面的 老師也講了古體詩的特徵，我想，大多數寫詩的人自覺的都在詩句的末章節附註意了押韻，我一開始也是這樣，以自由詩為代表的新詩雖然沒有嚴格的韻律要求，但是適當的韻腳可以大大提升詩歌的朗誦魅力。一天雨夜，我突然思念起新疆的好友，寫了一首《烏梅，在天山上熟睡》

梅花，在指尖燃燒

一地的寒冷，籠罩在天山南北

無緣無故的

我揣著天山產的烏梅

從石河子，追你追到湘西北

雪蓮和靈芝，結伴起舞

達坂城的姑娘

被聖潔的日光沐浴

我掏出一顆褶皺的烏梅

吐魯番的一絲火焰

烤熱西進的車轍

天山烏梅

為一個永不過期的約定

永世相隨

我等著梅汁潤濕春泥

你從枝椏上搖搖欲墜

我把梅花塢的地基

立在千里之外，遙望

烏梅，在天山上熟睡

這首信口寫來的小詩，我用了北、梅、隨、墜、睡等韻腳，念起來朗朗上口，但是韻腳不可過多，那樣就可能破壞了自由詩行雲流水的妙處了。畢竟，我們不是寫歌詞。

以上四個方面，是我詩歌創作的一點體會，希望對大家有些幫助。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和我切磋，詩歌的創作，完全在個人，我說過，寫詩是很個體很私密的心靈對話、是發自心靈的歌聲。

【四 初學者的幾個問題】

周圍有一批愛好詩歌的人。我見過很多種，以下幾個問題，我想提醒大家注意。

問題一：寫詩就是散文分行。

有的人覺得詩歌很好寫，無非就是散文分分行，實際上寫一首長詩很容易，但是要鍛造成雋永的短詩，才見真功夫。有的人的作品連在一起是不錯的散文，分開來就索然無味了。

問題二：詩歌是貴族看的東西，與現實無關。

這是很久以來爭論的一個問題，詩歌到底是平民的還是貴族的，古人云，詩言志。詩歌可以抒發性靈，可以寄託情感，當然也可以反映民生。所以不是遣詞華麗的文字就是詩歌。

問題三：詩句每句都押韻。

有的人寫一首十多行的詩，韻腳過多，念起來反而失去了詩歌的美感，像是歌詞。歌詞和詩歌最大的區別就是，詩歌不會因為韻腳而去安排字句，表達的意境也要深刻得多。

問題四：隱喻過深，自己都不明白寫的什麼。

很多詩句都是這樣的，寫的時候自己明白，事後翻出來就不認識了，一般來說，你要表達的意思，懂詩的人要能明白至少7分。一頭霧水不知所云，就糟蹋詩歌了。

問題五：立意庸俗，甚至用身體寫作。

一部分人認為詩歌要表現的就是母體，就是性，把生孩子的過程、男女交歡的過程堂而皇之的寫入詩中，讀來沒有新詩的藝術性和含蓄性。

問題六：為突出新意，濫用修辭、濫用典故

這是一些詩歌名家也會犯的錯誤，詩歌不是為了炫耀也不是為了雷人，化用古典的東西要適可而止，通感、比擬、倒裝等技巧運用過多，反而失去了詩歌的質樸情懷。

【結束語】

我希望大家是一張白紙，愛畫什麼就畫什麼，寫詩是可以持續一輩子的高尚活動。

記住：我們身邊處處有詩，時時有詩，寫詩，是追求藝術一種手段，不求多，只求好。

關鍵是：您聽了我的課，今天晚上回去就寫。

最後我給大家獻詩一首，與您共勉——《給我一首詩的時間》

一滴眼淚落下

算不算自由落體的時間呢

一首詩歌泛濫

卻耗費整整一本青春的履歷

給我一首詩歌的時間

我追逐你的字句

完成一次最優美的騰躍

只用一瞬

你身後的奼紫嫣紅

落下了，再也看不見

給我一首詩歌的時間

我刻下你如花的笑容

每一朵艷羨你的花兒喲

藏在留白的中縫

嬌脆欲滴

扉頁的摺痕

折下最初的斷章

我把慾火焚燒的話兒

寫在便箋紙上

誰來替我撕去呢

一首詩歌的時間

浸濕你貼身的方巾

幹了一場北國的秋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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