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嘮叨

又星期五，安排晚七點鐘上越南語課。五點鐘下班，同事們照例地聚在我旁邊的位子上閑嗑，不明白怎麼話題永遠是講不完的老公孩子！？想看書也看不進，有些心不在焉。不行！這樣子等下上課可什麼也沒有準備了。　　她們不挪地方，我挪！　　上去四樓，策劃部的阿嫚也在，正好可以和她練習一下對話。　　阿嫚，人如其名，胖乎乎的一個女人，雙唇總象吃了太多的辣椒一年四季地腫著。不知道她是否對別人也有這樣的習慣，每次見到我，不是拿她的孩子的相片給我看，就是喜歡拉扯她的家務事，熱切的樣子，讓人不好意思走開。　　還好，今天她也挺用功的，正在複習前天上的課。跟她也就練了兩句話吧，都沒注意她怎麼就轉移話題了。　　又是老公！這些女人難道就不能有些微的新意？真是無處可逃了！老實說，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值得如此天長日久不厭其煩地向別人傾訴？女人活到了這個份上到底是幸福還是悲哀？從沒有見過男人們在一起話題只圍著老婆孩子的！　　把書丟一邊，以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心說你說吧？我不開口，總會知趣而止吧！　　「昨天是我生日！我老公請了一天的假，在家裡做菜給我吃！」嗯，一個急著炫耀幸福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來了，我媽也不知道！我姐和姐夫也不知道！是在上上個星期吧！……」她往上翻翻眼睛，彷彿記事都寫在上方的某個地方，胖乎乎的臉上儘是回味。她這是要翻開舊賬讀日誌了。　　「我老公對我說，我的生日到了，要我請特休在家裡好好玩幾天！」特休是公司為員工設置的有薪休息，按工齡來分配時間，滿一年的有五天，然後逐年加一天。　　「所以這個星期我在休假，回來上課純為了撿垃圾，總會有收穫的！」不是吧？這怎麼跟撿垃圾拉扯上了？　　「上星期一吧？是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她能如數家珍把兩個星期每一天所發生的事都一一陳列，可真是不簡單！語言課絕對比我好，我可是看了上句忘了下句的，今天不記昨天事的忘事大王。　　「他請了一天的假，在家做了滿桌子的菜，有炸排骨、紅燒肉……，大家都吃得很開心，我老公夾菜給我媽時說，謝謝她生養了我，才讓他能娶到我，過得如此幸福！我媽和全桌的人都愣住了！她們誰也不記得我的生日！就我老公一人記住了！」　　胖臉上都泛起紅光了，原來幸福真的可以述說，真的可以表現出來的，原來幸福就是這樣子的！原來油鹽夫妻也可以過得很和諧的！　　「你真的很幸運很幸福！有幾個女人能及你的？哇！太羨慕你了！」由衷的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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