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移民帶130美金出國 住地下室到大富翁
從地平線慢慢往上爬
多年前,聽說《北京人在紐約》是講移民故事的,Peter就想,主人公肯定吃了很多苦。看了連續劇,Peter說,移民哪裡有那麼好,還有親戚接,日子過得那麼容易。Peter的移民生涯嘗盡了酸甜苦辣,幸運的是他早已脫離了苦海,躋身於富人階層。這個過程,被他稱為「從地平線慢慢地往上爬」。
不管成功是否可以複製,大家都喜歡聽成功的故事。知道他從同時打三份工的社會最底層,成為擁有幾座公寓樓、身價千萬的富人,不少人想寫Peter的故事,他都婉言謝絕了,他不想出名,也不想上正面照片。像很多噎成為富人的人們,低調讓人舒適和安全。但考慮到自己的經驗可以讓移民少走彎路,希望對不甘於清貧生活,並追求財富有上進心的新移民有所啟發,他首次向《加拿大都市報》記者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批薩店比中餐館利潤高
記者去他位於溫西的家中採訪過,也與他多次在電話中長談,如果不是他告知,很難發現他有聽力障礙。他在助聽器的幫助下,從微弱的聲音中傾聽,從別人的口型中判斷,才可以與人們交流。可想而知,他當初在無親無故沒錢的情況下,剛來加拿大會遇到多少困難。
Peter來自上海,在國內是搞機械設計的, 1988年來到溫哥華留學。
坐在Peter位於溫哥華西區獨立屋的客廳里,他向記者回憶起20多年的移民生涯,充滿感慨。從只帶來130元生活費的窮留學生,到擁有幾座公寓樓宇出租的千萬富翁,他心中充滿感恩。
留學時住地下室,發燒了都不捨得買葯。開餐館時,夫妻倆都在店裡忙,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在店裡。出租物業也不是風平浪靜,與租客官司的文件就有厚厚的一大摞。
Peter從上海來加拿大時是1988年,辦的是留學。當時他在國內有幾萬元人民幣用來交學費噎很不錯了,來加拿大時身上只帶了130元美金。到了機場他不知道去哪兒,就在機場坐著。一位印度裔計程車司機看到他一直坐著,問他去哪兒,他說不知道。印裔司機就帶他上車轉轉。走到唐人街,他看到有中文招牌,就要求下車,給了司機20美元。
住唐人街沒暖氣的倉庫
到了唐人街,他還是不知道去哪兒,就提著兩個箱子轉來轉去。一對從越南移民來加拿大的華裔夫妻看到他很茫然的樣子,就問他要到哪兒去,他還是不知道。夫妻倆就把他帶到家,到了晚上,就請他睡在家裡。
Peter覺得很奇怪,如果在國內,一般人是不敢讓陌生人住家裡的,會擔心對方是小偷。但這對夫妻卻對他毫無戒心。
第二天是星期日,早晨夫妻倆要去教會,想帶Peter去,Peter說廣東話聽不懂,夫妻倆就把家裡的自行車借給他讓他四處轉轉。就這樣他在溫哥華落下腳來。現在,已成為基督徒的Peter談起這對基督徒夫婦,認為這是神為他預備的,心裡充滿感恩。在不知不覺間,他心中已埋下了福音的種子,很多年以後才慢慢發芽。
後來他在唐人街租了棟倉庫住,沒暖氣,是跟一個北京人合租的。冬天,水管凍爆了,晚上回來,地上全是水。他感冒了,咳嗽睡不著。跟房東說要搬走,因為沒提前一個月通知,房東想不還押金。Peter就求房東:「這點錢是窮人的命啊,你可憐可憐我吧,我再住下去會死掉的。」房東良心發現,還是把押金退給他了。
他在一家中餐館找到洗碗的工作,不會廣東話,獃頭獃腦,天天被老闆娘罵。那是溫哥華有名的一個老闆娘,很多留學生都在她餐館打過工。她脾氣不好,生氣時說:「我這兒不是留學生的避難所!」很多留學生在餐館做三四天就跑了。Peter說:「我沒跑掉。就上海人受得了冤屈,吃苦忍受。跟他一起打工的一位北京人,跟老闆娘叫板:『你罵一句我扔一個東西。』結果是,老闆娘不罵他了,他也不不用扔東西了,北京人被解僱了。」Peter說:「我也有骨氣,但要看場合,這不是我的地頭。」
打三份工賺第一桶金
Peter說,剛來加拿大時,走投無路,沒親戚朋友,也沒《加拿大都市報》,碰到問題不知道怎樣解決,也不知道別的移民是怎麼做的。憑著堅強和肯吃苦,他一步步地咬著牙往前走。他留學讀的是會計,晚上送批薩。因為耳聾,英語口語聽力很難提高,課堂上聽得並不好,但成績都是A,全靠看書自學。
因為耳聾,找會計工作沒人要,即使政府給用工單位補貼,人家還是不要。本來還有一條路,就是申請殘疾福利,他放棄了。他說:「我有手有腳,不靠福利吃飯。」找專業對口工作的路堵死了,他就想,出路只有自己創業了。但因為沒本錢,他就同時打兩份全職累脖工,有PartTime工作時,就同時打三份工。
晚上上6點到凌晨3點,他全職洗碗,3點半睡覺;6點15分起床,坐公車到另一個地方,8點半上班,將皮衣的邊角料划出來,這份工很累,拿記件工資,做到下午4點半。一起做的有大陸來的三個留學生,老闆只留下他一個,因為他做得又好又快;下班馬上趕著上另一個班。寄照片回家,又瘦又憔悴,媽媽看到了就哭。
他太拚命了,兩次引來了救護車,算是惹出了心酸的笑話。
「當時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眼睛睜得開,精神飽滿地做工。我整天頭暈暈的。」Peter說,有一天,他下午4點半下班,趕著去6點鐘的工作,頭很疼,就閉眼坐在公車上。旁邊的一位西人,問他:「你好嗎?」他說:「我頭疼。」司機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沒到站,就讓所有人下車,救護車在等著了。救護人員上公車為他檢查。Peter跟醫生說:「我沒事,只是睡眠不夠。」
另一次去見工,為了趕時間勐跑,那家公司的玻璃門干凈,他以為開著呢,就撞到門上了。把門撞碎了,玻璃扎身上出血了。有人打911,結果火警、救護車都來了,給他清理檢查,要帶他去醫院。他很緊張,當時沒有醫療保險。他就堅決不去,說自己沒問題。
用左右兩塊石頭往前跳
因為做過送批薩的工作,熟悉批薩店的運作,Peter創業選擇開批薩店。他經過幾年的考察,他說,最容易賺錢的是吃。吃、住、穿,是人人離不開的。開餐館很苦,是沒錢時的方法,當時最重要是生存。他當時也沒想到日後會有錢投資跟住有關的房地產項目。
他考慮過,穿沒吃重要,所以他選擇開餐館;批薩主要消耗蔬菜水果、肉的消耗不大,中餐的食材要海鮮、肉類,成本太高。他把這筆帳算清楚後,確定自己要開批薩店。
為什麼可以開得成餐館?這跟他買了自住的房子有關。他雖然幹活辛苦,但買車買房都比一起留學的那些人早。在別人沒車的時候,他就買了一部Acura,大紅色的,他說:「不是為了出風頭。」
1994年,他買第一個房子就直接買了獨立屋。他說,當時房子很便宜,才20多萬,首付不需要很多,但多家銀行都拒絕給他貸款。最後在一家貸款機構,Peter跟貸款負責人說:「你看我收入低,但這是是兩份工打來的,我是吃得了苦的,不會失業的。」這家貸款機構給他貸了款。
有房子後,Peter又想買生意。一般商業貸款都談不下來。無意中瞭解到,一家銀行有一個新政策,把房貸從其他銀行轉過來,還掉的那部分資產可以用做貸款,做Line Of Credit,還評估房子,升值部分也可以貸款。當時其他銀行沒有這個政策。資金盤活了,他從房子中再貸款(Refinance)出8萬元,買了個批薩店,開始了創業生涯。
Peter說,讓生意和自住房產不斷增長是有竅門的,他歸納為利用左邊和右邊的石頭往前跳。左跳自住,右跳投資。用信用貸款把蛋糕做大。有人擔心壓力大。
他說,事實是,省吃儉用攢10萬是很難的。有人用房地產投資,升值後賣掉,買更大的。但這樣要交增值稅、經紀費,成本很高。如果不賣掉,用這個物業跟銀行借Line Of Credit,能把升值的額度拿出來,又省了成本。生意和自住房產互相借力,就可以借用左邊右邊的石頭,往前跳。當然不是跳直線,跳不好也會掉到水裡。實際操作起來,還是要靠悟性。
生意有規模才能賺錢
他的批薩店1995年開業,從此生活上了正軌。開第一家店,他沒有先買一家小的試試,而是直接買了有點規模的點,光首付就要8萬。他說,當時市面上可以買的批薩店,有2萬、5萬、8 萬、10萬的選擇,很多人為了保守,會選擇2到3萬的店,做小生意,相當於打工。但他說:「我想做成功,希望與打工不一樣。」他說,有規模的生意才可以賺到錢,所以他選擇了8萬元的批薩店。
第一次做生意,經濟上壓力大,但還算順利。他知道做生意是有風險,但即使失敗也有好處,可以學教訓,不是失敗了失去信心。超過10萬的批薩店,賺錢多,但一般不願拿出來賣。小的批薩店,只能賺到相當於最低工資的錢,發不了財。他說,做生意的目的與打工不一樣,所以要買有規模的店。但他也強調:「我的經驗不是絕對的,有些人保守,不想要太大壓力,他們適合買小一些的店。」
一位上海老鄉,買了個兩三萬元的小餐館,生意不好,有時到Peter的餐館打工。他受了Peter「規模理論」的啟發,就把小餐館賣掉了。後來買了個大一些的店,規模夠了,就做起來了。
他說,做任何生意,規模都很重要,有一個無形的分界線,這個規模以下,賺不到錢,超出這個規模,就賺到了。比如當時2到3萬元買的餐館,一天只能有200到300元的營業額,扣除各種開銷、水電鋪租人工,就沒了。如果規模大一點,收入就提高了。
當時Peter認識幾個餐館老闆,大家討論錢怎麼用,應該用怎樣的盈利模式。每個人的路子不一樣。有人做一個賣一個,但他覺得這種增長沒有地產快,做餐館幾年可能是賺錢的,但賣掉卻不一定賺,也可能原價賣出,沒有增值,所以他不走這條路。
Peter自己不斷摸索發展之道,也願意與別人分享。一個開便利店的朋友,聽了Peter的經驗,學進去了,在溫西買了一個城市屋。用房子的Line Of Credit 買了大的生意,提供牙醫用的材料,生意穩定,就不用那麼辛苦,管理就可以了。
Peter說,有錢有能力的人,要儘快做大。做小生意要有吃苦精神,但一段時間後,要跳出去做大。當然,也有人永遠不想或不能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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