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美學原著講讀之:《毛詩序》 陳望衡

今天我們要探討的文本是《毛詩序》。 我對《毛詩序》的定位是中國儒家美學的綱領。中國儒家美學可以講是中國美學的主流,儒家美學的創始人當然是孔子,所以奠基之作應該是《論語》,但是《論語》不是一部美學專著,《論語》應該是一部文化著作,它涵蓋了哲學、倫理學、藝術學、美學、社會學等等諸多內涵。 儒家美學作為專著的開始我是定為《樂記》,《樂記》討論的主要是音樂的問題,涉及的問題仍不是太寬。到漢代以後產生的《毛詩序》我仔細掂量了一下可以稱得上是中國儒家美學的綱領。《毛詩序》的文字很短: 《關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 風,風也,教也,風以動之,教以化之。 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情發於聲,聲成文謂之音,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 故詩有六義焉: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故曰風。至於王道衰,禮義廢,政教失,國異政,家殊俗,而變風變雅作矣。國史明乎得失之跡,傷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吟詠情性,以風其上,達於事變而懷其舊俗也。故變風發乎情,止乎禮義。發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是以一國之事,系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興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是謂四始,詩之至也。 然則《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鵲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關雎》樂得淑女,以配君子,憂在進賢,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賢才,而無傷善之心焉。是《關雎》之義也。 《毛詩序》內容很短,文字個別的不清楚參考一下注釋也就可以了,下面我就結合文本闡發一下它裡面的重要思想。 首先,我要講一下《詩經》和「詩學」在中國美學史上的地位。 中國儒家美學奠基之作是《論語》,這是不錯的;但是中國儒家美學的搖籃應該是《詩經》。孔子通過闡釋「詩」的一些觀念,而使得《詩經》成為他的美學思想的基本觀點的;當然,《詩經》在中國文化史上也算的上是一部奇書了,表面看來它是一部詩歌(總集),但是它的地位遠高於此,居然被稱之為「經」,那就是包括了我們中國人做人、治國的一些根本道理。後來,因為孔子闡釋《詩經》形成了許多重要的觀點,包括哲學的觀點,倫理學觀點,美學的觀點;後來歷代繼承了孔子的傳統闡釋《詩經》,以至於形成一門學問,就是「詩學」。 「詩學」在中國美學史上從孔子時代開始,綿延至於五四時代,可以說持續了上千年。特別是在漢代,「詩學」成為「五經之學」,是一門官方的學術。官方的太學教授「詩學」,民間「詩學」研究也很興盛,形成了齊、魯、韓、毛四個學派,四家的學術。這裡又有古文學派和今文學派的差別。四家「詩學」在流傳的過程中各自的命運不同,魯詩在西晉就沒有了,齊詩在三國時期就完了,韓詩在宋代大概還有一部《韓詩外傳》,至今流傳的唯有毛詩一家。而它恰恰不是官方學派,而是民間學派。毛詩學的創始人是秦漢初年的大毛公毛亨,完成於西漢武帝時期的小毛公毛萇。兩個毛公都是為《詩經》作注,補充的文字稱「序」,《詩經》的三百零五篇的旁邊都有一篇「小序」,唯有第一篇《關雎》的「序」比較長,一共491個字。不僅論述了《關雎》篇的主旨,而且論述了整個「詩」的功能,涉及的問題很廣,討論的也比較深入,於是,古人把這一篇挑出來單獨成篇叫做「大序」,其它的都叫做「小序」。也有人把前面的「 《關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划出來,僅將後面的部分稱為「大序」,我以為完全沒有必要,反而有所割裂,其實從《關雎》談起,進而論及全篇,文氣上倒比較流暢。 整個的《毛詩序》我把它定位中國儒家美學的綱領是主要在三個方面:一是風教,一個是言志,一個是比興。我認為這三個詞構成了整個中國儒家美學的體系。《毛詩序》裡面講的最多的是「風」。我不一定按文中的順序來說,而按照我總梳理的邏輯順序來講。首先,「詩有六義焉: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風」的第一個涵義是「六藝」之一。「六藝」說起來比較複雜,不同的說法很多。一種說法是「六藝」是詩的六種不同風格類型;一種說法是風、雅、頌是三種詩歌類型,賦、比、興是三種藝術手法。現在,不管哪種說法,「風」首先是構成《詩經》的六個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兩種意義上,一是《詩經》中某種類型,就是我們所說的民歌,這是《詩經》的主體部分;第二,「《關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 《關雎》我們都知道詩《詩經》的第一篇,講一對青年男女戀愛的愛情詩,而毛詩的解釋詩歌頌「后妃之德」,這種美好的品德是「風」之始。《論語》中有「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風」指的是一種美好的品德可以像風一樣鋪展開來,影響開去。所以,風的第二個含義就不僅是一個教育含義,「風」「正」是一種美好的品德,「風」「動」是講的教育作用。用「風」裡面的這種美好的品德教育百姓,「風以動之,教以化之」。顯然「風」在這裡,我們知道自然界有風,藉助自然界的風比喻美好的品德影響社會的行為和過程。這種用風做比喻的對於整個社會的道德教育被稱之為「風教」;或者稱為「教化」,教而化之。我們知道杜甫的一句詩「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唐〕杜甫《春夜喜雨》)「潛入夜」「細無聲」,(道德影響)無聲無息沁入心田,化為你的血肉,從個人來講脫胎換骨從靈魂上對你重新鑄造;從整個社會來講就是移風易俗。 這裡,我們就要說儒家的美學實際上是「美育」學,儒家重視美學的美育方面,儒家美學的核心是美育。即通過詩教培養塑造一個健全而高尚的人格,從而改造社會。這是我們得出的第一個結論。第二個結論就牽涉到「風」了。那麼,儒家為何要用「風」這個概念,這個詞來比喻美育呢?這個詞是隨便拈來的嗎,不是,是精心考慮得來的。(這是因為)在儒家美學概念里,風教有三個很重要的涵義。第一,「風」是指情感。我們平常說的「風馬牛不相及」的「風」就是指情感(的聯繫)(整理者註:後漢賈逵注曰:「風,放也,牝牡相誘謂之風。」公的和母的牛馬,在一起互相引誘,叫做「風」。孔穎達註:「牝牡相誘謂之風……此言『風馬牛』,謂馬牛風逸,牝牡相誘,蓋是末界之微事,言此事不相及,故以此取喻不相干」。英文have absolutely nothing in common with each other);王夫之說「情與風然」;劉勰的《文心雕龍》的風骨,「風」指的也是情感。儒家把「風」的概念確立為情感,那麼,詩教的作用就是一種情感教育。儒家是很重視情感的,所謂「詩言志」也就是「詩言情」,這是竹簡帛書裡面就有記載。「風」的第二個涵義是無形的教育,審美教育就是這樣潛移默化的無形的教育。用「風」作比喻,就把審美教育的這種特點揭示出來了。第三個特點,強調了這種教育對於整個社會、個人的不可抗拒的極大的影響力和感染力。從而達到「化」的效果,使整個人脫胎換骨使整個社會移風易俗的效果。縱觀東西方的思想,大哲大都看重藝術的藝術效果對個人和社會的影響力,但是沒有那個人將之論述到如此深刻的地步,強調到如此重要的地步。我們也看到,連柏拉圖的遣散詩人的做法也完全是消極的抗拒。我們看到,風教就是這樣一種以道德教育為本質的藝術審美教育。這裡也不好說美育是德育的手段,因為在這個過程中美的熏陶、善的教化是融為一體的。美就是善,善就是美。 第二個觀點是風教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民主性。普遍性意味著這種教育是面向整個社會的,任何人都不能逃脫它的影響,無論百姓、國王。那麼這種普遍性就轉化為一種民主性,就是「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中國古代文化有一些很可貴的民主性的精華,就保存在儒家的一些典籍之中,可惜我們過去沒有重視。非常有意思的是,「下以風刺上」有兩條原則,一是「主文而譎諫」,譎諫,對國君的諫告要是含蓄的溫和的,委婉的對國君進行批評和勸告,文就是方式上要文雅,不要粗糙,講究方式方法。得理也要讓人。這是很可貴的。第二個原則「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被批評和勸告的人要是一個什麼態度,即使所言的過錯自己沒有也要不予以追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第三個觀點是這種「風教」它的重要價值和重要意義,關係到國計民生,國家命運。或者說它對國家民族的根本性。看下面:「是以一國之事,系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興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這裡強調了風教的根本性,對國家、民族以及個人的重要意義;同時,《毛詩序》對於「風」還有許多具體的闡釋,比如王者之風,諸侯之風;講到風,提到要發乎情、止乎理,要情理結合、情理交融。這裡我只是稍作提及,目的是希望你們重視「風」這個概念。這是一個儒家美學的核心概念,把審美教育提到一個關係國家民族命運的地位、高度來論述。後來蔡元培先生提出「美育代宗教」,他是從叔本華、尼采那裡來的一個傳統。但是,我想這個傳統也可以跟中華民族的美學傳統聯繫起來。在五四以後,中國那些走在時代前列的知識分子都不約而同的提倡美育的思想,蔡元培先生之外,梁啟超提倡美育,魯迅、王國維也提倡美育。他們為什麼都這麼重視美育,重視美育的內涵是什麼?很值得我們好好的研究。 我們要談的第二個方面是「言志」。《毛詩序》裡面講「言志」的這段文字基本上是從《尚書》中套來的。「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化取自尚書中的文字(「帝曰:夔!命女典樂,教胄子:直而溫,寬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詩言志,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夔曰: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孫星衍 《尚書今古文註疏》」)。中國的古人嘛,抄書不算超,那時間也沒有什麼版權,看別人講得好也就抄兩句過來。關於「詩言志」是可以做出一部大文章,不要說一篇,幾篇博士論文都可以做,我這裡就是簡單的講幾句。第一,志的涵義。根據聞一多先生的考據,志有三個涵義,一是記憶,一是記錄,一是懷抱。第一,記錄。說詩有記錄的功能,說明詩有記載歷史的功能。中國的《詩經》,就具有歷史的作用,裡面保存了許多的歷史資料。詩的這種記載歷史的傳統在中國文明史上一直沒有段丟,但是又有變化。春秋時期記載歷史主要依靠詩,靠韻文記載。後來歷史書出來了,又有專門的史官,他們記載歷史事實不要求寫詩,就出現了最早的歷史書。所以,孟子說「詩亡而春秋作」。不是詩滅亡了,而是詩記載歷史的功能消失了,《春秋》這樣的歷史著作也就出現了。當然,到了漢代《史記》的出現,史書在歷史上大方光輝的時代到來了。詩記載歷史的功能雖然旁落了,但是並沒有消失。(比如)唐代安史之亂的時期,大詩人杜甫就寫了一系列記載當時歷史的詩歌,如三吏,三別,後人因而譽為「詩史」。那麼這樣一個詩要不要具有記載歷史的功能的問題,後世就展開討論了。這個爭論一直到王夫之那裡才有了一個很好的總結。這一點在我的《中國古典美學史》(整理者註:第一版,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單行本;修訂第二版,武漢大學出版社,2007年,上中下三卷本)里有詳細的討論,大家可以去看。中國詩歌因為背著這樣一個沉重的記載歷史的包袱,所以抒情往往不是那麼的暢快。第二,懷抱。懷抱就是虛擬的志向,就不是一般的思想,一般的情感,而這種志向就是家國之志。中國的詩就具有這種抒發家國之志的重要功能。我們上面已經說過記載歷史的功能使得詩歌的翅膀已經比較沉重,加之抒發家國之志的功能,詩歌的翅膀就更加沉重,而飛翔不起來了。到了漢魏六朝的時候,陸機的《文賦》出來,提出「詩緣情而綺靡」,即詩的作用主要在於抒情,這裡提出「詩言情」就在相當程度上糾正了「詩言志」的偏頗。唐代的經學家孔穎達提出「情志一也」,詩歌的言志與抒情功能是統一的,這個問題也就得到了合理的解決。大家把詩的言志說好好的梳理一下,應該是比較有意思的。其實,《毛詩序》裡面也不是不講情,它說「情發於聲,聲成文謂之音,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詩歌之所以具有這樣重要的社會作用,就在於它藉助與情感的力量。這段文字大家都很熟悉,我們講過的《樂記》裡面有,《荀子》的《樂論》裡面也有。強調詩歌的言情與言志的統一,《毛詩序》即重視了詩的政治教化功能又重視了詩的審美藝術價值,所以,情與志、情與理的統一就一直成為中華民族的一個審美傳統。 下面我們來看「比興」。詩的「六藝」中「賦」並不是非常重要,後來沒有得到強調。「比興」是一直得到強調,劉勰的《文興雕龍》中就專門有《比興》篇。「比」「興」有共通的部分,它們功能各自也有不同的特點。「比」是比方於物,「興」是托似於物。比方強調類的相似,重在意義;托似並不在乎(事物之間)它們的類似,在乎起情。「比興」的「興」比「比」更重要。大家可以去看《毛詩》,在裡面何處為比何處為興都有說明的。中國美學很重視「興」,興本來是起的作用,到後來就派生出兩大功能:一是情調「興」的情感作用,衍生出「興趣」,「興象」這樣一些概念;第二是「興」裡面開拓出「興寄」這樣一些概念,所謂「興寄」就是裡面有家國天下的寄託。唐代陳子昂對六朝文學不滿,所謂「商女不知亡國恨」因為裡面沒有家國天下的寄託,陳子昂強調(詩中)要有「亡國恨」,滄桑感,命運感,並且又派生出另外的涵義。要把這種家國之情的起興寄托在內,但是又不要言明,那樣就又沒有意思了。劉勰的《文心雕龍》的《隱秀》篇講到詩意的隱、秀的關係,在這個基礎上繼續發展就有了劉禹錫的「境生象外」,有了司空圖的「味外之味」,中華美學最重要的(範疇)概念「意境」或「境界」就都在這個「興」裡面(衍發出來)了。我們過去一講境界就說道老莊、禪宗,但是往往會忽略一點,境界是有著沉重的內涵的,這個內涵就在於要有所「寄託」,而這一點的來源恰恰是來源於《毛詩序》的,可見其重要了。 我們剛才從「風教」講到「美育」,而「美育」學恰恰是儒家美學的核心和主體,(因為)儒家美學是重德育的。言志和興寄就是它的手段。這就要求在詩的內容上要「言志」,這裡的「志」也不能是抽象的道理,還應該是活潑潑的情感,要情理交融。那麼,這份情理交融應該如何表現出來?就是通過「比興」。比要有形象;興要有情趣、內涵。構造出一種境界,通過這個境界來負載著情理交融的「志」,最終達到教化整個社會、人生的目的。這樣看起來,《毛詩序》不是一個完整的美學綱領嗎?這是我對《毛詩序》的一些大概的理解。 我建議大家學習《毛詩序》有兩篇文章可以參考來看:就是朱熹的《詩集傳》和《詩序辯》,這在我新版的《中國美學史》里有專門的論述。這篇文章對於《毛詩序》有所批評,因為《毛詩序》出來以後影響很大,從它以後解釋《詩經》都以它為標準產生了一個主流學派,「依序說詩」,就是闡發《詩經》都照著《毛詩序》「照著說」。朱熹不完全反對「依序說詩」這種傳統,但是認為這種做法有偏頗,提出另外一種解《詩》的辦法。《詩經》到底是什麼,涵義是什麼,先不要去讀序疏,就去讀《詩》就好了,就是我們今天說的讀文本。「依詩說詩」(的讀法)強調《詩》與情感的關係,「依序說詩」強調《詩》與德育的關係。朱熹的這種說法很大程度上糾正了「詩經學」上的一些偏頗,值得我們重視。 這裡還有補充一點就是「變風」「變雅」的問題。「至於王道衰,禮義廢,政教失,國異政,家殊俗,而變風變雅作矣。國史明乎得失之跡,傷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吟詠情性,以風其上,達於事變而懷其舊俗也。故變風發乎情,止乎禮義。發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這裡說「變風」「變雅」具體就是說有一段時期,天下大亂、動蕩不已,整個社會禮儀全廢掉了,產生的詩歌就反映了那樣一個時代一個動蕩的社會(的民風民情)。那麼它們的價值何在呢?它反對詩的歌功頌德,用詩歌記載了那個動亂的時代(的社會現實),同時又提出了「發乎情」「止乎禮」,又不能不顧禮儀。我認為《毛詩序》要求的是現實主義的創作原則,要求詩對時代社會現實的反映應該是真實的、深刻的;另一方面,詩對時代社會現實的反映既應該是真實的、深刻的,但是又要求作者有道德意識,就是說詩中的內容應該是合於道德的正面的東西,道德立場還是非常鮮明的。用今天的文學理論就是說正確的思想傾向。 我們要把《毛詩序》和《樂記》,荀子的《樂論》和《論語》連成一個系統學習,就大體可以看出儒家美學的一種整體面貌。 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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