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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10_1---6

中華道藏第十珊則守而不失。取予之相權,積散之相代,其至可必。若循環然,豈可長久?知足不辱,處乎不淫之度,何辱之有?知止不殆,游乎萬物之所終始,故無危殆之患。可以長久。物有聚散,性無古今,世之人以物易性,故好名而街利,名辱而身危,聖人盡性而足。天下至大也,而不以害其生,故可以長久,而與天地並。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大成若缺,其用不敝。域中有四大,道居一焉,體道之全,故可名於大。無成與虧,是謂大成。不有其成,故若缺。知化合變,而不以故自持,故其用不敝。此孔子所以集大成而為聖之時。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充塞無外,膽足萬有,大盈也。虛以應物,沖而用之,故施之不竭,其用不窮,良賈深藏若虛,盛德容貌若屬心。大直若屈,順物之變,而委蛇曲折,不求其肆,故若屈。大巧若拙,賦物之形,而園、方曲宜,不睹其妙,故若拙。大辯若訥。不言之辯,是謂大辯,惠施多方,其辯小矣。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陽動而躁,故勝寒。陰止而靜,故勝熱。二者啾乎陰陽而不適乎中,方且為物泊,方且與動爭,鳥能正天下?惟無勝寒之躁,勝熱之靜,則不雜而清,抱神而靜,天下將自正。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天下有道,部走馬以糞。以道治天下者,民各樂其業,而無所爭,糞其田疇而已。天下無道,或馬生於郊。強陵弱,來暴寡,雖疆界不能正也。罪莫大於可欲,六九四不見可欲,使心不亂,人之有欲,至於次性命之情以爭之,罪之所起也。禍莫大於不知足,平為福,有餘為、禍,知足不辱,何、禍之有?咎莫大於欲得。欲而得,則人所咎也。故知足之足,常足矣。人見可欲,則不知足,不知足則欲得,欲得則爭端起而禍亂作。泰至則戒馬生於郊,然則知足而各安其性命之分,無所施其智巧也。日用飲食而已,何爭亂之有?不出戶章第四十七不出戶,知天下。不窺艙,見天道。天下雖大,聖人知之以智,天道雖遠,聖人見之以心,智周乎萬物,無遠之不察,故無待於出戶。心游於神明,無幽之不燭,故無待於窺捕。莊子曰其疾俯仰之間,再撫四海之外,茲聖人所以密運而獨化。其出彌遠,其知彌少。復其見天地之心乎?﹒近取諸身,萬

理成備,求之於陰陽,求之於度數,而去道彌遠,所知彌少矣。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以吾之智而知天下,固定謂不行而知。以吾之心而見天道,是謂不見而名。不行而知,不見而名,夫何為哉?﹒巍巍乎其有成功,是謂不為而成。為學日益章第四十八為學日益,學以致其道,始乎為士,終乎為聖,日加益而道積於厥躬,孔子謂顏淵曰,吾見其進也。為道日損。致道者,墮肢體,點聰明,離形去智,而萬事銷亡心,故日損。草地伯玉所以行年六十而六十化。一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一矣。學以窮理而該有,道以盡性而造無,損之又損,則未始有。夫未始有無也者,無為也。寂然不動,無不為也。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以靜則聖,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以動則王。故取天下者,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天下,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故取天下者,常以無事。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聖人體道而以其真治身,帝之所興,王之所起,偶而應之,天下將自賓,大王宮一父,所以去那而成國於岐山之下。聖人無常心章第四十九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聖人之心,萬物之照也。虛而能受,靜而能應,如鑑對形,以彼新醜,如谷應聲,以彼巨細,何常之有?疏觀萬物而知其情,因民而已。此之謂以百姓心為心。莊子曰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五四亦信之,德信矣。善否相非,誕信相譏,世俗之情,自為同異,豈德也哉?﹒德善則見百行無非善者,故不善者亦善之。德信則見萬情自非信者,故不信者亦信之。真偽兩志,是非一致,固定謂全德之人。此舜之於象,所以誠信而喜之。聖人之在天下,慄慄為天下渾心。方其在天下,則吉凶與民同患,雖無常心,而不可以不戒也。故所以為己,則慄慄然不自暇逸,所以為天下,則齊善否,同信誕,兩忘而閉其所譽,渾然而已。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故聖人以百姓為心,聖人作而萬物睹,故百姓皆注其耳目,百姓惟聖人之視聽,則聖人者民之父母也。矜憐撫奄,若保赤子,而仁覆天下。出生入死章第五十出生入死0萬物皆出於機入於機,大機自張,與出俱生,天機自止,與入俱死,生者造化之所始,死者陰陽之所變。六九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與生死為徒者,出入乎生死之機,因未免夫累。民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貪生而背理,忘生而街利,凡民之生,動之死地,則其生也與死美擇?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生之徒悅生而累形,死之徒趣寂而忘身。動之死地,析楊者相接也,刑戮者相望也,是皆不知身之為大患,生之為有涯,而存生之過厚耳。古之得道者,富貴不以養傷身,貧賤不以利累形,不樂壽,不哀夭,朝徹而見獨,故能無古今而入於不死不生。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遇兒虎,入軍不被甲兵。兒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善攝生者,形全精復,與天為一,其天守全,其神無郁,遊行不窒,蹈火不熱,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慄,故造物而不憎,物莫之能傷也。《目勿》曰..通乎晝夜之道,而出入於死生之機者,物莫不然。知死生之說,而超然通乎物之所造,其惟至人乎?道生之章第五十一道生之,道常無為而無不為,萬物職職,皆從無為蘊。德畜之,物得以生謂之德。物形之,留動而生物,物生成理謂之形。勢成之。形質既具,體勢斯成,長短之相形,高下之相傾,其勢然也。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萬物莫不首之者,道也。成而上者,德也。尊,故能勝物而小之,貴,故物莫能賤、之。孟子曰趙孟之所貴,趙孟能賤、之,非德故也。道之尊,德之貴,莫之爵,而常自然。物有時而弊,勢有時而傾,真君高世,良貴在我,不假勢物,而常自若也。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六九六之,養之,覆之。別而言,則有道德勢物之異,合而言,則皆出於道。道者萬物之奧也,萬物化作而道與之生,萬物斂藏,而道與之成。出乎震,成乎良,養乎坤,覆乎乾,剛柔相摩,八卦相蕩,若有機絨而不能自己,道實冒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生則兆於動出,為則效於變化,長則見於統壹,道之降而在德者爾。然生而不有其功,為而不恃其能,長而不睹其刻制之巧,非德之妙而小者,孰能與此?故臼是謂玄德。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始與母皆道也。自其氣之始則、謂之始,自其生生則、謂之母,有始則能生生矣。既得其母,以知其子。道能母萬物而字之,則物者其子也。通於道者兼物,物故得其母,以知其

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殼身不殆0多聞則守之以約,多見則守之以卓,窮物之理而不累於物,達道之徽而不失其妙,則利用出入,往來不窮,可以全生,可以盡年,而無危殆之串心。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兌以言悅,門以言出,物誘於外,則心悅於內。耳目鼻口,神明出焉。慎汝內,閉汝外,不以通物為樂,物無得而引之,則樂天而自得,孰弊弊然以物為事?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妄見可說,與接為構,而從事於務,則與物相刃相靡,終身役役而不見其成功。見小日明,小者,道之妙,見道之妙者,自知而已,故無不明。守柔日強。柔者,道之本。守道之本者,自勝而已,故無不勝。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三用其光,復歸其明。明者光之體,光者明之用,聖人之應世,從體起用,則輝散為光,攝用歸體,則智徹為明,顯諸仁,藏諸用,如彼日月萬物,皆照而明,未嘗虧,所以神明其德者是也。無遺身殃,是謂襲常。物之化,無常也。惟復命者遺物離人,復歸於明,而不與物俱化,故體常而無患,與形諜成光者昇矣。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道去奢去泰,奢則淫於德,泰則侈於性,施之過也。介者,小而辯於物。介然辯物,而內以自知,則深根固蒂,而取足於身,故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徑。道夷而徑速,欲速以邀近功,而去道也遠矣。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尚賢使能,以致朝廷、之治,而不知力稿積用,以成富庶之俗,則何末而棄本,非可久之道。服文彩,帶利劍,厭飲食,資財有餘,是謂盜誇,非道也哉!﹒券內者行乎無,名,券外者士心乎期費。行乎無,名,則惟施是畏,士心乎期費,則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而資財有餘以為榮,不足以為辱,恬侈滅義,驕淫矜誇,豈道也哉?﹒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善建者不拔,建中以該上下,故不拔。善抱者不脫,抱一以應萬變,故不脫。子孫以祭抱不綴。建中而不外乎道,抱一而不離於精,若是者,豈行一國與當年,蓋將及天下與來世,其傳也遠矣。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修之身,其德乃真,所謂道之真以治身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所謂其緒餘以治人也。修之圈,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六九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乃普,所謂其土芷以治天下國家也。其修彌遠,其德彌廣,在我者皆其真也,在彼者特其末耳。故餘而後長,豐而後普,於道為外。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0萬物皆備於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故以身觀身而身治,推此類也。天下有常然,以之觀天下,而天下治矣。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含德之厚章第五十五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惟民生厚,因物有遷,含德之厚,不遷於物,則氣專而志一。孟子曰..大人不失其赤子之心。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摟烏不搏。含德之厚者,憂患不能入,邪氣不能襲,故物莫能傷焉。莊子曰:人能虛已以游世,其孰能害之?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此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德全者形全,故骨弱筋柔而握固。形全者神全,故未知化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者,可以入神,《莊子》曰:聖人貴精。終日號而隘不嚷,和之至也。致一之謂精,精則德全而神不虧,沖氣以為和,和則氣全而噬不一嘆。人之生也,精受於天一而為智之源,和得於天五而為信之本,及其至也,可以入神,可以復命,而失其赤子之心者,精搖而不守,氣暴而不純,馳其形性,濤、之萬物,豈不悲夫?知和日常,純氣之守,制命在內,形化而性不亡。知常日明,明足以見道者,知性之不亡故也。益生日祥,祥者,物之先見,生物之理,增之則贅,禍福特未定也。心使氣日強。體合於心,心合於氣,則氣和而不暴,嫩者趨者,是氣也,而心實使之茲強也。以與物敵,而非自勝之道。六九八物壯則老,是謂不道,道無古今,物有壯老,強有時而弱,盛有時而衰,役於時而制於數,豈道也哉?﹒不道早已。道未始有窮,民之迷,其日固已久矣。知者不盲章第五十六知者不盲,育者不知。道無間,問無應,知道者默而識之,無所事言。書缺問於王倪,所以四問而四不知,多、一一百數窮,離道速矣。塞其兌,閉其門,塗郤守神,退藏於密,挫其銳,解其紛,以深為根,以約為紀。和其光,同其塵,與物委蛇,而同其波。是謂玄同。道復乎至幽,合乎至一,至幽之謂玄,至一之謂同。玄同則萬物與我,將擇焉而不可得,豈竊竊然自投於親疏利害貴賤之間為哉?﹒

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世之人愛惡相攻,而,有戚疏之態,情偽相感而有利害之見,用捨相權而有貴賤之分,反復更代,未始有極,美足為天下貴?知道者忘言,忘言者決好惡,亡心情偽,離用捨而玄同於一性之內,良貴至足,天下兼忘,故為天下貴。以正治國章第五十七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正者道之常,奇者道之變,無事者道之真。國以正定,兵以奇勝,道之真,無容私焉。順物自然,而天下治矣。吾何以知其然哉?﹒夫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不難聚也,愛之則親,利之則至,致其所惡則散。今也無愛利之心,而多忌諱之禁,民將散而之四方,故民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有機械者必有機事,有機事者必有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三機心。機心生則純白不備,而或罔上以非其道。人多仗巧,奇物滋起。仗巧勝則人趨末,而異服奇器出以亂俗。法令滋章,盜賊多有。剋核大至者,必有不肯之心應之。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天無為以之清,地無為以之寧,兩無為相合,萬物皆化,聖人天地而已,故民日遷善,而不知為之者。我好靜而民自正,鑑水之與形接也,不設智故,而物之方圓曲直不能逃也,夫豈待鉤繩規矩而後正哉?﹒我無事而民自富,天下本無事,庸人擾之耳。無以擾之,民將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不尚賢則民不爭,不責難得之貨,則民不為盜,同乎無欲,而民性得矣。其政悶悶章第五十八其政悶悶,在有天下,下知有之,而無欣欣之樂。其民淳淳,見素抱樸,少私寡慾。其政察察,簡髮而楠,數米而炊,竊竊然以苛為明,此察察之政。其民缺缺。舉賢則民相扯,任知則民相盜,故無全德。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昭昭生於冥冥,有倫生於無形,德慧術智,存乎疚疾,高明之家,鬼蠍其室,知時無止,知分無常,知終始之不可故,則禍福之倚伏,何常之有?其無正邪?使同乎我與若者,正之。既同乎我與若矣,鳥能正之?使昇乎我與若者,正之。既異乎我與若矣,鳥能正之?然則孰為天下之至正哉?正復為奇,善復為訣。民之迷也,其日固已久矣。通天下一氣耳,今是而昨非,先道而六九九

中華道藏六主十珊後合,神奇臭腐,相為終始,則奇正之相生,扶善之更化,乃一氣之自爾。天下之生久矣,小惑易方,大惑易性,自私之俗,勝而不明乎?禍福之倚伏,且復察察以治之,民安得而反其真乎?﹒是以聖人方而不割,方者介於辨物,大方無隅,止而不流,無辨物之迎。廉而不劇,廉者矜於自潔,大廉不嘿,清而容物,無刻制之行。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直而肆則陵物之態生,光而耀則揚行之患至,內主而外曲,用其光而復歸其明,其唯聖人乎1.民之迷也,以方為是者,如子莫之執中,以廉為是者,如仲子之操,知伸而不知屈,知彰而不知微,以誇末世之弊俗,而失聖人之大全,豈足以正天下?聖人所以正天下者何哉?如斯而已。宋徽宗御解道德具經卷之三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之四德經下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治人事天,莫如膏。聰明智識,天也。動靜思慮,人也。適動靜之節,省思慮之累,所以治人。不極聰明之力,不盡智識之任,所以事天,此之謂脅。天一,在臟,以腎為事,立於不貸之圈,豐智原而音出,則人事治行天理得。夫唯膏,是以早復。迷而後復,其復也晚矣,比復好先,裔則不侈於性,是以早復。早復謂之重積德。復德之本也,復以自知,則道之在我者,日積而彌新。重積德,則無不克。能勝之謂克,宰制萬物,役使群動,而無所不勝者,惟德而已。無不克,則莫知其極。七OO德至於無所不勝,則汎應而不窮,孰知其極也?莫知其極,可以有國。體盡無窮,則其於用天下也有餘裕,夫況有國乎?有國之母,可以長久。道為萬物母,有道者萬世無弊。是謂深根固祇,長生久視之道。道者物之母,而物其子也,性者形之根,而形其祇也。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故可以長久。根深則祇固,性復則形全,與天地為常,故一能長生。與日月參光,故能久視。一人與物化,而我獨存,此之謂道。一治大國章第六十一治大圈,若烹小鮮。一事大眾而數搖之,則少成功。藏大一器而數徙之,則多敗傷。烹小鮮而一數撓之,則潰。治大國而數變法,則一惑。是以治道貴清淨,而民自定。一以道在天下者,其鬼不神。一聖人者,神民萬物之主也,不得已而一臨在天下,莫若無為。道常無為,以

在天下,則人無不治。彼依人而行者,亦皆安定休止,莫或出而為崇,故曰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民。非其神不傷民,聖人亦不傷民。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以道在天下者,莫之為而常自然,無攻戰之禍,無殺戮之刑,是之謂不傷民。當是時也,神與民雨不相傷,而德交歸焉。神無所出其靈響也,話爾多福而已。故曰其神不傷民,民無所施其智巧也。日用飲食而已,夫何傷之有?大國者下流章第六十一大國者下流。人莫不有趨高之心,而趨高者常嗽。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也。天下之交,天下之化,化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天下皆以剛強敵物,而我獨寓於柔靜不爭之地,則人孰勝之者?是乃所以交天下之道也。經曰,知其雄,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四守其雌,為天下點。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將欲教之,必固張之,將欲取之,必固予之。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天道下濟而光明,故無不覆。地道卑而上行,故能承夭。人法地,地法天,故大者宜為下。道者萬物之奧章第六十二道者,萬物之奧也。夭奧西北,鬱化精也。地奧黃泉,隱魄榮也。人奧思慮,蘊至神也。天地與人,有所謂奧,而皆冒於道。道也者,難終難窮,難測難識,故為萬物之奧。道為萬物之奧,則物者道之顯欺?善人之實,利而行之,積善成性,而神明白得,聖心循焉。不善人之所保。反無非傷也,順其理則全,動無非邪也,靜其性則正,故可以保身。美吉可以市,尊行可以加於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言,風波也。行,實喪也。皆非道所貴。言美而可悅,行尊而可尚,猶可以市,且加於人,而人服從,況體道之奧,遍覆包合,而無所殊乎?然則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壁,以先翱馬,不如坐進此道。君子之守,修身而天下平,天子三公,有璧馬以招賢,而不務進道以修身,則捨己而街人,失自治之道矣。不如坐進此道者,求諸己而已。道之所在,聖人尊之,故民從之如歸市。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也?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求則得之,求在我者也。古之人所以求之於陰陽度數,而未得者,求在外故也。惡者遷善,愚者為哲,此有罪所以免欺?道之善救者如此,故七O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為天下貴。傳曰..天下莫不貴者道也。為無為章第六十三為無為,事無事,昧無味。道之體無作,故無為.,無相,故無事.,無欲,故無味。聖人應物之有而體道之無,於斯三者,概可見矣。大小多少,大小言形,多少言數,物量無窮,不可為倪。大而不多,小而不少,則得恩之報孰睹其辨?聖人所以同萬有於一無,能成其大。報怨以德。爵祿不足以為勸,戮扯不足以為辱,則何想之有?所尚者德而已。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之大事,必作於m悶。。AH川千丈之堤,以縷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除之炮焚。白圭之行堤也,塞其穴,是以無水難。丈人之慎火也,塗其隙,是以無火患。天下之事,常起於甚微,而及其末,則不可勝圖,故聖人蚤從事焉。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為之於小,故能成其大。亂已成而後治之,不亦晚乎?﹒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由難之,故終無難矣。禍固多藏於微而發於人之所忽,聖人之應世,常慎微而不忽,故初無輕易之行,而終絕難圍之患,凡以體無故也。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其脆易伴,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安者危之對,未兆者已形之對,脆者堅之對,微者著之對。持之於安,則無危。謀之於未兆,則不形。聖人之知幾也,脆者沖之則不至於堅冰,微者散之則不著。賢人之殆庶幾也。奔壘之車,沈流之航,聖人無所用智,焉用智於未奔沈,所謂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也。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七O二有形之類,大必滋於小,高必基於下,遠必自於近。其作始也筒,其將畢也必巨。聖人見端而思末,睹指而知歸,故不為福先,不為禍始,躊躇以興事,每以成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聖人不從事於務,故無敗。不以故自持,故無失。昧者規度而固守之,去道愈遠矣,能無敗失乎?故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中道而止,半途而廢,始勤而終怠者,凡民之情,董莫不然。故事常幾成而至於敗。慎終如始,則無敗事矣。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終始惟一,時乃日新。施之於事,何為而不成?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以復眾人之所過。欲利者,以物易己,務學者,以博溺心。夫豈足以造乎無為?聖人不以利累形,欲在於不欲,人我之養,畢足而止。故不貴難得之貨,不以人

滅夭。學在於不學,緝熙於光明而已。故以復眾人之所過。道之不明也。賢者過之,況眾人乎?復其過而反之性,此純學者所以無憂而樂。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天高地下,萬物散殊,豈或使之,性之自然而已。輔其自然,故能成其性。為者敗之,故不敢為。此聖人所以恃道化而不任智巧。古之善為道章第六十五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古之善為道者,使由之而已。反其常然,道可載而與之俱,無所施智巧焉,故曰愚。三代而下,釋夫恬淡無為而悅,夫淳淳之意,屈折禮樂,以正天下之形,呀俞仁義以慰天下之心,將以明民,名曰治之,而亂孰甚焉?﹒民之難治,以其智多。天下每每大亂,罪在於好知。故以智治國,國之賊。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詐起。不以智治國,國之福。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四焚符破璽,而民鄙樸,措斗折衡,而民不爭。知此兩者,亦楷式。知此兩者,則知所以治圈,知所以治圈,故民則而象之,以為楷式。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玄者天之色,常知楷式,而不用其智,則與天合德,深不可測,遠不可窮,獨立於萬物之上,物無得而稱之者,故曰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順者天之理,乃至大順者,去智與故,循天之理而已。莊子曰:與天地為合,其合絡絡,若愚若昏。固定謂玄德同乎大順,惟若愚若昏,所以去智。江海為百穀王章第六十六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興事造業,其一上比者王也,王有歸往之義,君能下下,則民歸之,如水之就下。是以聖人慾上人,以其吉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人不重,處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易》於屯之初曰..以貴下賤,大得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處上而人不重,則從之也輕。處前而人不害,則利之者束。若是者無思不服,故不厭。《易》曰..百姓與能。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行賢而去自賢、之行,安往而不愛哉?天下皆謂章第六十七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南物者小,為物所血肉者大,道覆載萬物者也,洋洋乎大哉,故似不尚。若肖則道外有物,豈得為大乎?我有三寶,寶而持之。昇乎世俗之見,而守之不失者,我之所寶也。一日當心,慈以愛物,仁之實也。七O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二日儉,儉以足用,禮之節也。三日不敢為天下先。先則求勝人,尚力而不貴德。夫慈故能勇,文王視民如傷二怒而安天下之民。儉故能廣,閉藏於冬,故蕃鮮於春。天地常儉,能常侈常費,而況於人乎?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不爭而善勝者,天之道。道之尊,故為器之長。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死矣。世之人知勇之足以勝人,而不知慈乃能勇。知廣之足以誇來,而不知儉乃能廣。知器長之足尚,而不知自後之為要,則剛強之徒而已,有死之道焉。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仁人無敵於天下,故以戰則勝,民愛其上,若手足之捍頭目,子弟之衛父兄,效死而弗去,故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士心於仁者,其衷為天所誘,士心於不仁者,其鑒為天所奪,則天所以救之衛之者,以慈而已,此三寶所以慈為先。善為士章第六十八善為士者不武,武,下道也,士尚志,曰仁義而已。孔子曰:軍旅之事,末之學也。善戰者不怒,上兵伐諜,而怒實勝思。善勝敵者不爭,爭,逆德也。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勝敗特未定也。不武所以成其武,不怒所以濟其怒,不爭所以持其爭,三者皆出於德,故曰善。善用人者為之下。智雖落天下,不自慮也。故智者為之謀能,雖窮海內不白為也,故能者為之役辨,雖雕萬物不自說也,故辨者為之使。是謂不爭之德,七O四德蕩乎,名,知出乎爭,才全而德不形者,未嘗聞其唱也,常和人而已。是謂用人之力,聰明者,竭其視聽;智力者,盡其謀能,而位之者無知也。是謂配天古之極。無為為之之謂天,不爭而用人,故可以配天,可以配天則至矣,不可以有加矣,故曰古之極。極,至也。木之至者,屋極是也。用兵有吉章第六十九用兵有吉..吾不敢為主而為客,感之者為主,應之者為客,迫而後動,不得已而後起,謂之應兵。應兵為客者也。不敢進寸而退尺。不嗜殺人,故難進而易退。是謂行無行,善為士者不武,行而無逃。攘無臂,善戰者不怒。仍無敵,善勝敵者不爭。

執無兵。用人之力,故無事於執兵。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賣。輕敵則好戰,好戰是樂殺人也。樂殺人者喪其慈而失仁民愛物之心,不可得志於天下矣。故抗兵相加,則哀者勝矣。聖人之用兵,救民於水火之中,取其殘而已。神武不殺,而以慈為寶,故仁砂天下而無不懷,義砂天下而無不畏,是謂常勝。吾吉甚易知章第七十吾士一口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道炳而易見也,故載之言則甚易知要而易守也,故見之事則甚易行。孟子曰,道若大路然,豈難知哉?﹒故道無難而天下無不能,有難不能者,不知反求諸己耳。士一口有宗,事有君。言不勝窮也,而理為之本。事不勝應也,而道為之主。順理而索,循道而行,天下無難矣。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四夫惟無知,是以不吾知也。小夫之知,不離於竿績,雖曰有知而實無知也,夫豈足以知道?知我者稀,則我貴矣。有高世之行者,見非於束,有獨智、之慮者,見驚於民,故有以少為貴者。是以聖人被褐懷玉。聖人藏於天,而不自街習。知不知章第七十一知不知,尚矣。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知之外矣,不知,內矣,知之淺矣,不知深矣。知曰不知,是謂真知,道之至也,故曰尚矣。不知知,病矣。不知至道之精,而知事物之粗,不知至道之極,而知事物之末,方且為緒使,方且為物紋,而日趨於憂患之塗,故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知其愚者,非大愚也。知其惑者,非大惑也。大惑者,終身不解,犬愚者,終身不靈。聖人之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聖人素逝而扯通於事,立本而知通於神,有真知也。而常若不知,是以不病。民不畏威章第七十二民不畏威,則大威至矣。小人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也。故豆心積而不可拚,《易》曰荷校滅耳,凶。無狹其所居,居者,性之宅,人之性至大不可園,而曲士不可以語以道者,狹其所居故也。擴而充之,則充滿天地,包里六極,無自而不可,《孟子》曰:居天下之廣居。無厭其所生。生者,氣之聚,人之生通乎物之所造,而厭其所生者,日一畫之所為,有精亡之矣。槍之反復,則夜氣不足以存彼,保合大和,而無中道夭者,無厭其所生故也。夫惟不厭,是以不厭。、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七O五

中華道藏第十冊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聖人有自知之明,而不自見,以矜其能。有自愛之仁,而不自貴以臨物。若是者,處物不傷物,物莫之能傷也。方且樂天而無憂,何威怒之足畏乎?﹒聖人之所去取,抑可見矣。舅於敢則殺章第七十三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剛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勇於敢者,能勇而已。能勇而不能怯,非成材也,適足殺其軀而已。故子路好勇,孔子以謂無所取材。勇於不敢,則知所以持後。持後者處先之道也。列子曰,天下有常勝之道,曰柔。此兩者,或利或害。有所正者,有所差。有所拂者,有所內且。天之所惡,孰知其故?﹒畸於人者,件於天。人之所利,天之所惡。人孰從而知之?是以聖人猶難之。順天者存,逆天者亡,雖聖人不敢易也。天之道,不爭而善勝,萬物之出,與之出而不辭,萬物之歸,與之歸而不逢。是謂不爭。消息滿虛,物之與俱,而萬物之多,皆所受命,是謂不爭而善勝。不幹一一日而善應,天何言哉?﹒變以雷風,示以福、禍,無毫廈之差,有影響之應。不召而自來。有所受命,則出命者能召之矣。萬物之紛錯,而天有以制其命,孰得而召之?健行不息,任一氣之自運而口〕。坦然而善諜。然行常易以知險。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密而有間,人所為也,天則雖疏而無間。積善積惡,殃慶各以其類至,所以為不失。且爭而後勝,言而後應者,人也。天則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召之則至。難於知天者,人七O六也。天則不召而自來,坦然而善諜,惟聖人為能體此,故不就利,不違害,常利而無害,所以與天合德,昇夫勇於敢者。民常不ER章第七十四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民有常心,其生可樂。苟無常心,何死之畏?新鋸制焉,繩墨殺焉,椎鑿次焉,是謂以死懼之,民將祇冒而終不化。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豈執而殺之,孰敢?﹒天下樂其生而重犯法矣,然後奇言者有誅,異行者有禁。苟卿所謂犯治之罪,回重也。常有司殺者殺,而代司殺者殺,是代大匠斷。上必無為而用天下,下必有為而為天下用,不易之道也。代司殺者殺,代大匠針,是上與下同德,倒道而言,道道而說,人之所治也,安能治人?文王罔攸兼於庶言庶獄庶慎,惟有司之牧夫為是故也。

夫代大匠斷,希有不傷其於矣。代斬且不免於傷,況代殺乎?此古之人所以貴夫無為也。無為也,則任事者責矣。民之饑章第七十五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也,是以饑。賦重則田萊多荒,民不足於食。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也,是以難治。政煩則奸偽滋起,民失其樸。人之輕死,以其生生之厚也,是以輕死。矜生大厚,則欲利甚勤,放僻邪侈,無不為已。唯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也。《莊子》曰..達生之情者,不務生之所無以為。無以生為者,不務生之所無以為。棄事而遺生故也。棄事則形不勞,遺生則精不虧,形全精復,與天為一,所以賢於貴生。貴生則昇於輕死,遺生則賢於貴生。推所以善吾生者,而施之於民,則薄稅斂,簡刑罰,家給人足,畫衣冠,昇章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四服,而民不犯,帝王之極功也。人之生章第七十六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稿。故堅強者死之徒也,柔弱者生之徒也。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陽以發生為德,陰以肅殺為事。方其肅殺,則沖和喪矣。故曰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不勝,抗兵相加,則哀者勝矣。木強則共,拱把之桐梓,人皆知養之,強則伐而共之矣。故堅強居下,柔弱處上。柔之勝剛,弱之勝強,老氏之道術有在於是。《莊子》曰,以清弱謙下為表。天之道章第七十七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道無益損,物有盈虛,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者,聖人之所保也。降而在物,則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而況於人乎?天之道以中為至,故高者抑之,不至於有餘。下者舉之,不至於不足。將來者進,成功者退,四時運行,各得其序。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滿招損,謙得益,時乃天道。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人心排下而進上,膚榮獨而畏高明。孰能損有餘而奉不足於天下者,其唯道乎。不虐此而獨,而暮者與之。不畏高明,而饒者損之,非有道者不能。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其不欲見賢耶。不恃其為,故無自伐之心。不居其功,故無自滿之志。人皆飾智,己獨若愚,人皆求勝,己獨曲全,惟不欲兒賢也,故常無損,得天之道。天下柔弱章第七十八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以其無以易之也。《易》以井喻性,言其不改。老氏謂七O七

中華道藏第十冊水幾於道,以其無以易之也。有以自勿之,則街人而失己,鳥能勝物?﹒惟無以自勿之,故萬變而常一,物無得而勝之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天下莫不知,而莫之能行。知及之,仁不能守之。是以聖人士一口..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之不祥,是謂天下王。川澤納污,山數藏疾,國君含垢,體道之虛,而所受彌廣,則為物之歸,而所制彌遠。經曰..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正吉若反。去一口豈一端而已,反於物而合於道,是謂天下之至正。和大怨章第七十九和大怨者,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復儼者,不折鎮干,雖有仗心者,不怨飄瓦,故無餘怨。愛人者,害人之本也。但兵者,造兵之本也。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聖人循大變而無所潭,受而嘉之,故無責於人,人亦無責焉。契有左右,以別取予,執左契者,予之而已。故有德司契,以德分人,謂之聖。無德司徹。樂通物,非聖人也,無德者,不自得其得,而得人之得,方且物物求通而有和怨之心焉,茲,徹也,祇所以為蔽,《莊子》曰:喪己於物者,謂之蔽蒙之民。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善則與之,何親之有?小閣寡民章第八十小國寡民,廣土忠來民,則事不勝應,智不勝察,德自此衰,刑自此起,後世之亂,自此始矣。老氏當周之末,厭周之亂,原道之意,寓之於書,方且易、文勝之敝俗,而擠之淳厚之域,故以小國寡民為言,董至德之世,自容成氏至於神農,十有二君,號稱至治者,以此而已。七O八使民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也。一而不黨,無忠來至之累。使民重死而不遠徒。其生可樂,其死可葬,故民不輕死而之四方。孔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遠徙之謂欺?雖有舟興,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山無蜈隧,澤無舟梁,同乎無知,其德不離。無絕險之遠,故雖有舟輿,無所乘之。無攻戰之患,故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紀要而已,不假書契。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樂其業。耕而食,織而衣,含哺而嬉,鼓腹而游,民能巳此矣。止分故甘,去華故美,不擾故安,存生故樂。鄰國相望,為犬之聲相間,使民至老死不相與往來。居相比也,聲相聞也,而不相與往來,當是時也,無欲無求,莫之為而常自然,此之謂至德。

信富不美章第八+一信吉不美,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關百聖而不慚,歷萬世而無弊。美佔一一目不信。貌言華也,從事華辭,以文為匕曰,故不足於信。善者不辯,辭尚體要,言而當法。辯者不善。多耕旁枝,而失天下之至正。知者不博,知道之微匕曰,反要而已。博者不知。聞見之多,不如其約也。《莊子》日..博之不必知,辯之不必慧。聖人無積。有積也,故不足。無藏也,故有餘。莊子日..聖道運而無所積。孔子曰:丘是以日但。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善貸且成,而未嘗費我。萬物皆往資焉,而不置。宋徽宗御解道德真經卷四天之道,利而不害。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而物實利之,未始有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順而不逆,其動若水,應而不藏,其靜若鑑,和而不唱,其應若響,雖為也,而為出於無為。體天而已,何爭之有?茲德也,而同乎道,故德經終正府。宋徽宗御解道德﹒具經卷之四(劉韶軍點校)七O九

之所以難傳也。主上生知之學,天縱神聖,微士一日奧義,非茍知之,實允蹈之,發於寢藻,著為成書,雖相去老氏於千載寥寥之後,干一一日若符契,真常妙本,坦然明白,此經之所以傳,旨之所以明,道之所以行一也。臣實非常之遇,謹齋心樵慮,凝神一致一,恭讀聖製,精思索至。臣之蔽一蒙,豁爾抉發,恍若有得,輒不自己,妄一意管見,仰稽睿訓,演為《義解》,離為一十卷。井蛙甚下,識固不達於雲天,瑩一備至微,明實難增於日月。然道化廣臣問道非午一一日無以致顯,干一一日非經無一被,雖一介之微,得以形容天地造物之以載道,道之不行也,以經之不傳,經一妙,亦足以彰聖治元功道被極致也。之不通也,以旨之不明。周季道降德一萬有一遇,采擇之幸,抑亦使天下萬衰,諸子鬧興,私其異端,自名一家,其世,知太平盛際,不以人微廢士一日,見經巧辭渺論,漫不足以索理,送為簧鼓,之所以傳,道之所以行,豈不是欺。流於虛偽,浮石沈木,肆為邪說,喪其臣章安謹序。性命之真,而陷溺桔亡,不能求復。老氏著午一一日五千,明道德之常,將以絕學返樸,復乎無為,而鎮以清淨,此載道之經也。然辭簡旨奧,窮之益遠,測之益深,非夫神解,蓋不得以議其略,此經。14宋洞十宋經宋神卷代名徽中O一章一-徽部平華J二J刀立之玉氏安宋.道......道訣本對徽刀之藏道德類出宋b第O油λ示條又宜處道J宙125十、.,三,J",、、不/品,id已」p珊經〈御真正注真解統的經經義道解解解序藏義義、》5頁,O義御注曰..道者,人之所共由。德者,心之所自得。道者,一回一萬世而無弊。德者,充一性之常存。老君當周之末,道降而德衰,故著書九九篇,以明道德之常,而謂之經。其辭簡,其匕曰遠,學者當默識而深造之。臣義曰:大初有無,無有無名,命之曰道。有一未形,物得以生,命之曰德。道本無名,謂之道者,即人之所共由者而為主一一口也。德本自得,謂之德者,即有心所同得者而為主一一口也。惟道無垠,虛湛常存,惟道無體,微元常真,絕於有無之域,浪於彼是之居,在體為體,在用為用,天地雖大,未離乎內,秋毫雖末,待之成體。萬物終始出入,未始不由於此,故謂之道,即其自心同然皆得。審乎無假,道經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一登仕郎臣章安撰義七一O

而不與物化,淵乎其居,而不與物遷,未嘗蔽虧,未嘗乘馳,心全乎天,而無得喪之累,故謂之德。道無體也,無體則不涉於變故,一曰一萬世而無弊。德在我也,在我則無待於外,故充一性而常存。周衰文弊,天下奔馳於末流,多騏於聰明,淫僻於仁義,素樸日鑿,而不能朝徹見獨。留連乎榮辱之境,盪摩乎好惡之場,至於以人滅天,以故滅命,何道德之雲。故老君著書九九篇,純學返樸,復乎道紀,深根固祇,冥於泰、初。以道名之常,論天地萬物之始母。以有無之常,觀至變至精之微妙。復命以體神,知和以守氣。道常而復乎無名,德常而至乎歸樸,皆所以明道德之常也ι有常而不變,故謂之經。緯則錯綜往來,故謂之變。經有一定之體,常而可久之義也。寸旨意曰辭,指意曰匕日,惟載道之言,故簡而當。寓道之匕曰,故遠而明。道固不可以言傳也,道固不可以皆喻也,求夫、一-E逃之間,固非所以得道。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然捨夫言遠,則道又不可得而形容。惟冥於道者,契會於言意之表,合乎元一,而復乎其常,故曰默識而深造之。噫,道非有心者所能遠,亦非無心者所能近,默識深造,是謂玄同。道可道章第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御注曰..無始曰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又曰道不當名。可道可名,如事物焉,如四時焉,當可而應,代廢代興,非真常也。常道常名,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伏羲氏得之,以襲氣母,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廣。莫知其始,莫知其終。臣義曰..道至虛也,寓天下之群實而不見其珍哇,故無體之可言。道至靜也,對天下之群動而不涉於緒使,故無方之可名。道不可言也,托於言聲之間,皆道之糟粘爾。道不可名也,寓於形器之域,皆道之答蹄爾。可道可名,屬於諸有,如事物焉,廢興新故之不停,如四時焉,旋復代謝之不一。應理適變,各可其可,豈真常耶。其常妙本,先天地而不弊,後天地而不窮,玄冥自契,豈容聲哉。伏羲得之,以襲氣母,可謂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所以會道之體也。其常道欺?﹒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廣,可謂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所以契道之用也。其常名欺?﹒常道常名,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又安得以新故始終議其將?故曰莫知其終也。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御注曰:道常無名,天地亦待是而後生,《莊子》所謂生天生地是也。未有天地,孰得而名之?故無名為天地之始。有天地然後萬物生焉,故有名為萬物之母。臣義臼..泰初有無,無有無名,故無名者,氣之始也,天地得我以生者也,故為天地之始。有一而有名,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有名者,數之起也,萬物得我以成者也,故為萬物之母。以其氣始謂之始,以其生生謂之母。七一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常有,欲以觀其常無,欲以觀其妙。徽。御注曰..《莊子》曰:建之以常無有。不立一物,茲謂常無。不廢一物,茲謂常有。常無在理,其上不嗽,天下之至精也,故觀其妙。常有在事,其下不昧,天下之至變也,故觀其徽。有無二境,徽妙寓焉。大智並觀,乃無不可。恍惚之中,有象與物。小智自私,蔽於一曲,棄有著空,街末忘本,道術於是為天下裂。臣義曰:在有而無,謂之常無,非空絕之無,見無於有爾。而物物皆空,故曰不立一物,乃真常之無也。即無而有,謂之常有,非物色之有也,見有於無爾。而物物具在,故曰不廢一物,乃真常之有也。常無冥於一致之理,藏天下之至精,貫通是非,混一今古。常無而不墮於無,故可以觀妙。常有應於方來之事,對天下之至變,時物終始,形器變化,錯出無窮,紛然不一。常有而不滯於有,故可以觀徽。即有無之境,有微妙之觀。然微妙豈即夫有無所能盡觀也哉?亦曰即其常無常有欲以觀爾。大智達觀有無本末,決於忘言之域,是謂要妙。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御注曰:道本無相,孰為微妙?物我同根,是非一氣,故同謂之玄。世之惑者,舍妄求真,去真益遠,殊不知有無者,特名之異爾。臣義曰:道以常無為體,以妙有為用,宵爾無相,孰觀微妙。物我復乎造化之原,是非混於沖虛之氣,離形去智,有無都浪,故同謂之玄。在無而有,在有而無,所謂兩者同也。有無相生,而有無之辨著,此出而異名也。玄之為色,赤且黑,於其方曰朔曰北之類,皆合兩者故也。通夫有無而同於一,乃可以語道。玄之又玄,血來妙之門。御注曰:《素問》曰..玄生神。《目勿》曰..神也者,妙萬物而為言者也。妙而小之謂玄,玄者天之色。色之所色者彰矣,而色色者未嘗顯。玄七一之又玄,所謂色色者也。玄妙之理,萬物具有,天之所以運,地之所以處,人之所以靈,百物之所以昌,皆妙也,而皆出於玄,故曰眾妙之門。孔子作《易》,至《說卦》然後言妙,而老氏以此首篇,聖人之言,相為終,A口。1有uf臣義曰..天肇一於北,玄之同也,地稱二於南,神之出也。神以玄生,玄以神妙,同夫有無,混然無間,所謂玄也,玄之又玄,玄、亦至矣,神由是出,靈由是著,妙萬物而無方,此天地所以神明,聖人所以無為而為。而人之靈,物之昌,皆盡其妙,而妙皆出於玄,故曰眾妙之門。孔子作全忍,托象數以示神,故至《說卦》然後言妙。老子同有無以示玄,故以首篇言之。神生於玄,而玄為眾妙之所自出,故終始之序如此。天下皆知章第二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己。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御注曰..道無異相,孰為美惡?性

本一致,孰為善否?有美也,惡為之對,故曰..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有善也,不善為之對,故曰..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世之所美者為神奇,所惡者為臭腐,神奇復化為臭腐,臭腐復化為神奇,則美與惡美辨?﹒昔之所是,今或非之,今之所棄,後或用之,則善與不善美擇?聖人體真無而常有,即妙用而常無,美惡善否,蓋將簡之而弗得,尚何惡與不善之能累哉?﹒臣義曰..道本無物,孰有異相?涉乎美惡,有相之異。性本玄同,孰有二致?麗乎善不,其致不一。古人復乎道初,冥於天性,適然自得,而各安其所得,莫然白為,而各宜其所為。何以知為也?純澆樸散,離道而嚮於物,去性而從於心,知之以心,而取捨以情,不信性命,而蕩於私慾,故美惡善否,代為之對,何有已耶。物之神奇臭腐,系夫世之美惡爾。送徙於化,適可者貴。則美惡果何辨哉?﹒理之是非用舍,系夫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世之善否爾。緣幾之會,應時為當,則善不善果何擇哉?且情見在人,其知不同,各街其私,而相為彼我,則美之與惡,善之與不善,其環無窮矣。聖人物我玄同,有無俱浪,離對疑獨,不容聲矣。季咸若神,而壺子不得而相,則美惡善不善何所能累?﹒玄珠之遺,而使知索之不得,則何復事知?故有無之相生,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形,~口同下之相傾,音聲之相和,前後之相隨。御注曰..大易未判,萬象同體。兩儀既生,物物為對。此六對者,群變所交,百慮所生,殊塗所起,世之人所以陷溺而不能自出者,也。無動而生有,有復歸無,故曰有無之相生。有涉險之難,則知行地之易,故曰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形,若尺寸是也。高下之相傾,若山澤是也。聲舉而響應,故曰音聲之相和。形動而影從,故曰前後之相隨。陰陽之運,四時之行,萬物之理,俄造而有,條化而無。其難也,若有為以經世。其易也,若無為而適己。性長非所斷,性短非所績,天之自高,地之自下,鼓官而宮動,鼓角而角應,春先而夏從,長先而少從,對待之境,雖皆道之所寓,而去道速矣。臣義曰..氣者,道之所運。物者,氣之所化。氣冥於無,虛而常通,其有見也,得而像之,故謂之象。間道乎大易,而象帝之所出,以無授萬物之氣,以有成萬物之形,氣散乎泰始,而為陰陽。形離乎泰初,而為天地。氣變之極,形之所化,山山獄之止,海川之流,五材之若用,群物之名言,其理其形,其聲其數,行流散徙,出入生死,凡涉麗於形器之間,此六對者,更出送入,而不能自止。世之人認而有之,與接為構,以妄為常,相刃而交相傷,相靡而交相潰,請然疲役,而不知所歸,所以陷溺於轉徙之流,而不能自出也。凡天下之可名者,未嘗無偶也,有無也,難易也,長短也,高下也,聲音之相和也,前後七三一一

中華道藏第十冊之相隨也,皆其理之必然也。凡天下之可名者,莫不皆爾,而未始獨立也。然則由美而有惡,由善而有不善,固其理也。六對之境,雖皆道之寓,而妙用之所託宿,然役於緒使,出離乎道,可謂遠矣,又安得以語道?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吉之教。御注曰..處無為之事,《莊子》所謂無為而用天下也。行不言之教,《易》所謂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也。為則有成虧,言則有當悠,曾未免乎累,豈聖人所以獨立於萬物之上,化萬物而物之所不能累欺?臣義曰..事之方來,我為之對,不可不為也。見於有為,則理有成虧,物之適至,我為之辨,則不可無言也。見於有言,則理有當悠,涉於有為有言之域,則孰能忘累。聖人獨立萬物之上,事之所處,教之所行,而天下因得以返常復樸。玄同是非,不為美惡善不善之辨,彼六對者,無自而擾,故未始有言為之累也。萬物作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可謂無為而用天下者也。故曰處無為之事。不尚賢,不貴難得之貨,不見可欲,可謂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也,故曰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夫惟不居,是以不去。御注曰..萬物並作,隨感而應,若鑒對形,新醜畢現。若谷應聲,美惡皆赴,無所辭也。故曰..作而不辭。自形自化,自生白色,各極其高大,而遂其性,孰有之哉?﹒故曰生而不有。整萬物而不為庚,澤及萬世而不為仁,覆載天地,雕刻眾形,而不為巧,故曰為而不恃。四時之運,功成者去,天之道也。聖人體之,故功蓋天下,而似不自己,認而有之,亦已惑矣,故曰功成不居。有居則有去,古今是也。在已無居,物莫能遷,適來時也,適去順也,何加損焉?﹒故曰夫惟不居,是以不去。臣義曰..聖人迫而後動,不得已而後起,故不從事於務,物來則應,應七一四而不窮,而係累於當時,不留情乎既往,因時乘理,惟變所適,如天運寒暑,付之自然,而心無積怨想方。萬物之並作也,作其自作,夫復何辭?﹒隨感而應,何容心哉?若鑑對形,不將不迎,應而不藏。若谷應聲,不揚不抑,洪纖不遺,故曰萬物作而不辭。一氣之所運,大巧之所範,其生出有次,其終始有序,動靜語默,勞乎天機之所役,精神心街,萌乎氣機之所作。天與之形,散於萬殊,其化不同,其生不一,其體之剔,其色之異,各極其量,而遂其自然,且莫知其所以然也。認而有之,孰能生生,故曰生而不有。無為而為,雖為而我何恃也。功成於天,雖成而我何居也。有我則有居,在已無居,則物莫能遷,有居則轉徙不常矣。故曰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居而有之,天下所不與也,不居而有,天下所不去也,故曰夫惟不居,是以不去。不尚賢章第三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

民不為盜。御注曰:尚賢則多知,至於天下大駭,儒墨畢起。貴貨則多欲,至於正畫為盜,日中穴阱。不尚賢,則民各定其性命之分,而無所誇跤,故曰不爭。不貴貨,則民各安其性命之情,而無所規襯,故曰不為盜。《莊子》曰..削曾史之行,鉗楊墨之口,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旅葵》曰..不貴異物,賤用物,民乃足。臣義曰:聖人之在、有天下也,舉滅其賊心,而進其獨志,故性正而不流,情防而不馳,安於性而將與道同,復制乎情而將與天同理,故嘩然歸於自得之場,熙然樂於無事之域。三代之後,道不足以勝欲,靜不足以制動,摩利害於榮辱之途,逐誇靡於形體之外,故君子泥道執有,矜攬賢行,而慕尚志己。小人背道返馳,賈售貴貨,而街逐失身。彼以賢尚,而鄙我之不己若,我以彼勝,而忿己之不我勝,此所以起爭也。彼以貨貴,勝我也所無,我以彼矜,而嫉彼之所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一有,此所以起盜也,故名者爭之端,利者盜之起。嚮於名者,失於街外,耽於利者,喪於逐末,故不尚賢,則民無誇跤,不貴貨,則民無親飯。誇跤之心亡心,則何爭之有。親做之望息,何盜之有。削的自史之行,鉗楊墨之口,則言行不立,是非俱浪,而德性同於初,故曰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異物,則民不失常。不賤用物,則民不背本,故民乃足。民足則不為盜,故曰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御注曰:人之有欲,決性命之情以爭之,而攘奪誕誤,無所不至。伯夷見名之可欲,餓於首陽之下。盜距見利之可欲,暴於東陵之上。其熱焦火,其寒凝冰,故其心則憤亂債驕,而不可係道。至於聖人者,不就利,不違害,不樂壽,不哀夭,不榮通,不醜窮,則孰為可欲?﹒欲慮不萌,吾心湛然,有感斯應,止而無所礙,動而無所逐也,孰能亂之?孔子四十而不惑,孟子曰:我四十不動、、。臣義曰..靜而不變,返冥於一德,同乎泰初,神凝於太虛,氣藻乎沖和,、視物之在天下者,的目不足以搖吾之天字,其心休休焉。彼昧者,五秦交戰,而好惡之私蕩其情,六鑿相攘,而取捨之情流於偽。目之妄見,意之妄欲,日關其心於接構之間,故心為之憤,而天理去矣。伯夷、盜距,卒死餓暴者,見名利之可欲爾。焦火之熱,凝冰之寒,薪嚮得失,憤亂若此,奪於可欲爾。孔子之不惑,孟子之不動心,知其無可欲,故不惑不動,何亂之有?是以聖人之治也,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御注曰..谷以虛故應,鑒以虛故照,管答以虛故受,耳以虛故能聽,目以虛故能、視,鼻以虛故能嗅。有實其中,則有礙於此。聖人不得已而臨蒞天下,一視而同仁,篤近而舉遠,因其固然,付之自爾,何容心焉?堯七一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之舉舜而用縣,幾是矣。心虛則公聽並觀,而無好惡之情,腹實則膽足平泰,而無貪求之志,豈賢、之可尚,貨之足貴哉!﹒聖人為腹不為目,腹無擇而容故也。志者心之所之,骨者體之所立。志強則或殉名而不意,或逐貨而無厭,或伐其功,或矜其能,去道益遠。骨弱則行流散徙,與物相刃相靡,胥淪溺而不反。聖人之志,每自下也,而人高之。每自後也,而人先之。知其雄,守其雌,知其榮,守其辱,是之謂弱其志。正以止之,萬物莫能遷。固以執之,萬變莫能傾。不壞之相,若廣成子者,千二百歲而形未嘗衰,是之謂強其骨。《莊子》曰..同乎無知,其德不離。同乎無欲,是謂素樸。素樸而民性得矣。聖人之治,務使民得其性而已。多知以殘性命之分,多欲以泊性命之情,名曰治之,而亂孰甚矣?﹒故常使民無知無欲。臣義曰..道藏於無,故虛者道之舍也。物累於有,故實者物之積也。人開其天,物竇其欲。有形者,形為物役。有心者,心為形使。私慾勝於內,事物奪於外,陰陽為之並眺,天和為之交喪,所謂靈臺太虛之室,蓋巳柴塞乎其中,則事物之來,將以通其故而應其感,豈不大謬?谷以虛,故應其聲於無方。鑑以虛,故照其形於無窮。管答以虛,故能受虛之氣。況心之為物,攝五官以為主,統萬善以為宗,適感而應,應而不藏,要在於虛。惟虛也復乎無物,合乎無始,謂之抱樸。抱此者也,謂之守一。守此者也,顏子進於是矣。齊心以致一,致一以集虛,入游其獎,至於未始有田,則能盡其性,而愛惡無留情矣。因其固然,付之自爾,心虛故也。冥是非,一好惡,塵累亡心,而心虛矣。舉舜用穌,堯何容心焉,以虛應之爾,何好惡之累?﹒腹之為物,容而無擇,受而不盈,氣之所往,物之所化,俱復於此,出入終始,無有紀極,未始或足也。困於不足,則不能無求。求也不巳則殆,故七一六腹要乎實。實則膽足於己,而外無所待。貪求之念絕,而平泰之福至,復何利慾之念哉?﹒好惡之累亡,豈賢之跛尚也。利慾之念滅,豈貨之足貴也。心有所之謂之志,志之強也,其嚮無方,則勞於營為,弊精神,役思慮,街名逐貨,伐功矜能,何有巳也。故志要乎弱,則離動而之靜,自有而適無。守雌以復乎無為,守辱以安於至分。自下而不為高,自後而不為先,求復於道,是謂弱志。體之所立,在乎骨。骨之弱也,失已於物,隨變流徙"、視彼出入為之行藏,緣彼好惡為之用捨,與物刃靡而不知其非,與物淪溺而不知其返。不能自立,一至於此,故骨要乎強,強則特立而有常,獨立而有造,全天之守,而不遷於物,完天之固,而不喪於人,其動不殆,其行也健,其強不息,日進於道,是謂強骨。聖人之治心,虛而無所分,腹實而無所求,志弱而不營於外,骨強而不遷於物,此所以使民無知而不累於名,無欲

而不累於利,全其逍遙游而於自得之場,所以返素樸也。有知則心為物役,故多知所以殘於性命之分。有欲則情為物遷,故多欲所以泊性命之情。知復乎無知而無以知為,欲復乎無欲而不見可欲,要在乎有常,故曰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知者不敢為也。御注曰:辯者不敢騁其辭,勇者不敢奮其杖,能者不敢矜其材,智者不敢施其察,作聰明,矜機巧,滋法令,以蓋其眾,聖人皆禁而止之。此所謂使夫知者不敢為也。九官成事,俊又在服,豈以知為鑿也。行君之命,致之民而已。臣義曰..聖人之治,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上以道在有天下,下以道化成於上,民之多知,而復乎無知,民之多欲,而復乎無欲。至治之極,復乎大古,可謂至矣。雖有知者,其辭辯,其勇杖,材之能,察之智,將安所施,自謂曰知,何敢為也。為之則敗,抑何所容,故曰不敢為。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為無為,則無不治矣。御注曰..聖人之治,豈棄人絕物,而恕然自立於無事之地哉?﹒為出於無為而已0萬物之變在形而下,聖人體道,立乎萬物之上,總其成理而治之。物有作也,順之以觀其復。物有生也,因之以致其成,豈有不治者哉?故上治則日月星辰得其序,下治則鳥獸草木遂其性。臣義曰..聖人遊人問世,應帝王而立乎事物之上,其化民成俗,將以復性返樸,其能恕然無為也哉。其為也出於無為,非無為也。輔萬物之自然,生其所自生,成其所自成,曲全乎天而無夭闕,桔亡之患則無不治矣。日月星辰得其序,上治也。鳥獸草木遂其性,下治也。上下之治如此,而民至於無知無欲,而知者有不敢為,治之至也如此。道沖章第四道沖而用之,或不盈。御注曰..道有情有信,故有用;無為無形,故不盈。經曰: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萬物之理,偏乎陽則強,或失之過。偏乎陰則弱,或失之不及。無過不及,是謂沖氣。沖者,中也,固定謂大和。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取之,不足者與之,道之用,無適而不得其中也。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既以為人已念有,既以與人己念多,道之體,猶如大虛,包里六極,何盈之有?臣義曰..道藏於大易之先,以氣則未見,以形則未判,以質則未分,孰為體哉。體且無矣,孰為用哉。道樞一運,天機巳張,陰陽以氣而妙於無,萬物以形而顯於有,其終始出入,莫不有用,而英知其所以然而然。固定道之用也,充塞無外,而其應無方,膽足萬物,而不弊於有。固定道之不盈也,有情有信,未離乎心也。謂之用,蓋有使之者矣。道以無心為心,即彼情信,在用為用,故曰道用,無為無形,不墮諸有也。謂之不盈,蓋不麗於器矣。道以妙有為有,即彼形為。在體為體,故為不盈。七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氣散乎泰始,而分陰分陽,故氣者道之所運,物者氣之所化。墮於數者,不能逃乎陰陽之機。園於形者,不能出乎陰陽之造。故陰陽為萬物之負抱,而未始或離也。耽於陽,則失於太過而為強。耽於陰,則失於不及而為弱。強而用之,其剛必折。弱而用之,其柔必殆。沖者,道之見於氣也。其氣均,以和為沖,交通而成和,細紐而為一。剛柔之用,無過不及。往來之變,無相乖謬。兩者渾一,適乎大和,無所往而不適乎中。沖之用也,沖而用之,猶彼太虛,充滿六極,包里天地,運量不置,酬昨無已,高而無上,廣不可極,淵而無下,深不可測,其盈也何有。淵兮似萬物之宗。御注曰..《莊子》曰:統桓之審為淵,止水之審為淵,流水之審為淵。淵虛而靜,不與物雜,道之體也。惟虛也,故群實之所歸。惟靜也,故群動之所屬。是萬物之所係,一化之所待也。故曰似萬物之宗。然道本無係,物自宗道,故似之而已。臣義曰..淵者,靜一而流復,虛一而體深。其復也不與物雜,其深也不為物測,游於物初,同乎太虛,道之體也,萬物本乎道之所生,故道為萬物之本宗矣。群有之實,歸乎至虛。群有之動,屬乎至靜。惟虛與靜,所以管攝萬有,而大化之所以神也0萬物宗於道,未始為之宗,物自宗之爾,故曰似。挫其銳,解其紛巾和其光,同其塵。御注曰:銳則傷,紛則雜,挫其銳則不爭,解其紛則不亂。和其光,莊子所謂光矣而不耀也。同其塵,莊子所謂與物委蛇而同其波也。內誠不解,形諜成光,而舍者與之避席,豈和其光之謂欺?飾智以驚愚,修身以明污,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豈同其塵之謂欺?﹒聖人挫其銳,則處物不傷物,物莫之能傷也。解其紛,則不謀鳥用智?不斬鳥用膠?萬物無足以撓其心者,若是則無泰色,無驕氣,和而不流,大同於物,以通天七jk下之志,無入而不自得也。臣義曰..銳者,物之利。紛者,事之交。其銳不挫,則其利也傷。其紛不解,則其交也雜。傷則爭,雜則亂,故挫其銳,則渾然而全於天,解其紛,則凝然而觀其復。形諜成光,修身明污,未能忘我也。立我為累,去道遠矣。光矣而不耀,則其光也"和於物而不乖。與物委蛇,而同其波,則其塵也,同於物而不異。至於此,則情繫都志,物我玄同,彼是不立無入,而不自得也。湛兮似或存。御注曰:心若死灰,而身若橘木之枝,泰定之中,天光自照,悟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此其道欺?臣義曰..閱道奧而弗示,杜德機而不發,復乎無為,游乎物初,心若死灰,身若橘木,而體同太虛,湛然凝一,窈冥恍惚,而物或有焉,此溫伯雪子得於目擊之間也。若亡而存,不形而神,大聖神解,不容聲矣。學道學此者也,傳道傳此者也。

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御注曰..象者,物之始見。帝者,神之應物。物生而後有象,帝出而後妙物。象帝者,群物之始,而道實先之。《莊子》所謂神鬼神帝,生天生地是也。、視之不見,聽之不間,搏之不得,有乎出而英兒其門,孰知之者?故曰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臣義曰..白無而適有者,皆麗乎物,故萬物本乎道之所生。自有而適無者,皆復乎道,故道為萬物之祖。道本乎無,何所自生,故曰不知誰之子。物屬諸有,由道以生,故曰象帝之先。物見於像曰象,則象者生物之始也。神之應物曰帝,則帝者應物之始也。象與帝,群物之所始,而皆本乎道之所自出,故曰象帝之先。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一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二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二登仕郎臣章安撰義道經天地章第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第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第狗。御注曰..恩生於、害,害生於恩,以仁為恩,害則隨至,天地之於萬物,聖人之於百姓,輔其自然,無愛利之心焉,仁無得而名之。東街夠為狗,祭把所用,適則用之,過則棄之。彼萬物之自生,百姓之自治,曾何容心焉?臣義曰:大仁不仁,非不仁也,以仁為恩,仁亦淺矣,害之隨至,仁可為乎?大道之世,適然皆生,同焉皆得,何以仁為?天地無愛於物,而物當其分,而同於自得。聖人無愛於百姓,而百姓自適,而相忘於無情,此天地聖人所以視萬物百姓為努狗也。天地之於物,聖人之於民,非無心也,非有心也,生其所自生,治其所自治,應時而用,其用也不藏。已事而廢,其廢也不留,何容心哉?﹒皆所以輔自然爾。天地之間,其猶棄筒乎?御注曰..棄答虛而能受,受而能應,故應而不窮。有實其中,則觸處皆礙,在道為一偏,在物為一曲。臣義曰:天地之間,一氣之運,聞關變化,出入動靜,不見新故,無有終始,其猶葉喬乎。葉喬之為物,以虛而受,其受也不辭。以虛而應,其應也不窮。有實其中,其用也廢。天地之鼓萬物,豈有心哉。萬物自動於至虛,而天地聽其自爾。聖人之於百姓,是以應其適然,而無係累,故比夫葉喬。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御注曰:虛己以游世,則泛應而曲當,故曰虛而不屈。迫而後動,則運量而不置,故曰動而愈出。聖人出,應帝王,而無言為之累者此也。臣義曰:氣寓於葉喬,以鼓萬物者,七一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案會以虛能受能應故也。其靜也虛,氣復於無,而未始或屈。其動也虛,氣應於有,而未始或窮。聖人虛已泛應,曲當於物,而其道不屈,動化應時,運量不置,而其道愈出,安有言為之累。多士一口數窮,不如守中。御注曰:會虛以待氣,氣至則鳴,不至則止。聖人之言似之。辯者之圈,佔百多而未免夫累,不如守中之愈也。慎汝內,閉汝外,收視反聽,復以見天地之心焉,此之謂守中。臣義曰..聖人本乎無言,迫不得已而有言,其言也緣時適可,應彼而已。猶答之虛,為氣所鳴爾。應理而言,其言不窮。辨者之言,是非交擊,言之雖多,其窮也數。惟善惡兩亡心,固定非不立,則虛而無係。無係則不偏,不偏則得中,中而能守,曠然忘懷,而復乎天一,天地之心,於此可見。穀神章第六穀神不死,御注曰:有形則有盛衰,有數則有成壞,形數具而生死分,物之理也。谷應群動而常虛,神妙萬物而常寂,真常之中,與道為一,不麗於形,不墮於數,生生而不窮,如日月焉,終古不息,如維斗焉,終古不式,故云不死。臣義曰:園於陰陽者,其盛衰有形。役於變化者,其成壞有數。涉形與數,其生也孰固。谷以常虛,而應群動之感。神以常寂,而妙萬物之上。常虛則不累於形,常寂則不滯於數。谷之虛,神之妙,冥於一致,與道同體,生生不窮,其應無已,其化不測,其猶日月維斗,皆終古而未始,或息或h芯,故曰不死。不死者,以其無所自生,故不死也。神亦至矣,必曰穀神者,氣冥於虛,神遊於氣。神之應也如響,能容能應,能虛能盈,無有終已,故以谷言。是謂玄忱。御注曰..萬物受命於無,而成形於有,谷之用無相,神之體無方,萬物七O所受命也。玄者天之色,化者地之類,萬物所以成形也。穀神以況至道之常,玄此以明造物之妙。臣義曰:穀神以無受萬物之命,天地以有賦萬物之形。不曰天地,而曰玄化者,以天地之色類言也。色類本乎氣,故玄枕者,氣之所以生物也。有母養萬物,生生之理,固定造物之妙也。玄此之門,是謂天地根。御注曰..《莊子》曰:萬物有乎生,而莫見其根,有乎出,而莫見其門,而見之者,必聖人已。故於此明言玄牠之門,固定謂天地根。天地者,萬物之上下也,物與天地,本無先後,明大道之序,則有天地,然後有萬物。然天地之所從出者,玄牠固定已。彼先天地生者,孰得而見之?臣義曰:、玄此者,生物之本,體屬乎陰陽,萬物之母也。門有聞關之義,根有生出之理,玄化之氣,關而為陽,麗乎陽者之所生也,聞而為陰,麗乎陰者之所出也。天地以陰陽形

之大者言之也,天地萬物,由此門出,莫得而兒,故曰玄此之門。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御注曰:自本自根,自古以固存,不知其盡也。夫是之謂綿綿若存。茫然天造,任一氣之自運,條爾地化,委宋形之自殖,乾以易知,坤以簡能,非力致也,何勤之有?臣義曰..萬物資氣以生,資神以靈,故氣為神母,神為氣子。氣固則神全,氣氾則神亂,氣喪則神去。綿綿者,引而不絕,績而不已,先天地而有,後天地而無窮,恍惚窈冥,而或有在,故謂之若存。茫然天造,任其氣之自運,而莫知其所以然。條爾地化,委其形之自殖,而莫知其所白。以無為用,而非智力所能為也,故曰用之不勤。天長地久章第七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御注曰..天穹權而位乎上,經為日月,緯為星辰,而萬物覆焉。地磅磚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二而位乎下,結為山山獄,融為川澤,而萬物載焉。萬物覆載於天地,天地無心於萬物,故天確然而常運,地隕然而常處,所以能長且久也。天地有心於生物,則天俄而可度,其覆物也淺矣,地俄而可測,其載物也薄矣。若是則有待也,而生焉故能長生?臣義曰..復乎無物,孰命其形。合乎無始,孰有其生。賦生之初,同乎大虛,凝為我形,如水有冰。世之人一受成形,遂以形為我有,認其有生,遂以生為我固。是以形虧而不全,生離而不抱,忽然而逝,何異隙駒,曾不知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爾。天穹隆而位乎上,未始有心於覆物也,地磅磚而位乎下,未始有心於載物也。形為天地,而不知其所以為天地。功為覆載,而不知其所以為覆載。其長且久,未始以生為也。無以生為,則生未嘗生,雖寓於有生,而無有生之累,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御注曰:天運乎上,地處乎下,聖人者位乎天地之中。達而為三才者,有相通之用。辨而為三極者,有各立之體。交而為三靈者,有無不妙之神。然則天地之與聖人,成得乎道,而聖人之所以治其身,亦天地而已。故此章先言天地之不自生,而繼之以聖人不自有其身也。人皆取先,己獨取後,曰受天下之垢,是謂後其身。後其身,則不與物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故曰後其身而身先。在塗不爭險易之利,冬夏不爭陰陽之和,外死生,遺禍福,而神未嘗有所困也,是謂外其身而身存。夫聖人之所以治其身者如此,況身外之事物乎?遭之而不達,過之而不守,體性抱神,以游世俗之間。形將自正,物我為一,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者,此其效欺1.臣義曰:立己以先物,則物為我敵,而為物之勝,而身未始或先。有我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以存身,則身為物喪,而為物之傾,而身未始或存,此理之固然也。聖人位乎天地之兩間而成,能於天地達而為三才,辨而為三極,交而為三靈,混然無間,成體乎道,其致不異。故此章言天地之不自生,故能長且久。繼言聖人後外其身,故能先能存也。聖人無心於白先,故後其身,而天下莫如我先之至。無心於自存,故外其身,而天下莫如我存之固。我身之先,我身之存,皆超然無物我之累,未始有其身者然也。非以其無私耶,故能成其私。御注曰:天地之大德日生,聖人之大寶日位,道者為之公,天地體道故無私,無私故長久。聖人體道故無私,無私故常存。自營為私,未有能成其私者也。臣義曰:天地聖人所以無私者,無我故也。私於有我,未有能成其私者。天地無自生之私,故能長生,聖人無有身之私,故能常存,故日成其私。上善若水章第八上善若水。御注曰:《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莊子》日..離道以善,善名既立,則道之體虧。然天一生水,離道未遠,淵而虛,靜而明,是謂天下之至精,故日上善若水。臣義日..寂然不動,復乎妙常者,道也。感物而應,繼道而出者,善也。復於至道,善無所立,名為上善,道固巳離,蓋善名立而道體虧矣。水之為物,生乎天一,道之出也,水幾於道,道未遠也,出於空無,流乎實有,出乎道者然也。淵而虛,其深也可以會道,靜而明,其一也可以復道,則未遠乎道者然也。出乎道,而未遠乎道,故日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御注日..融為雨露,萬彙以滋。凝為霜雪,萬寶以成。疏為江河,聚為沼泣,泉深海大,以汲以藏以裕。生殖萬物,皆往資焉而不置。以利萬七物,孰善於此?﹒善利萬物,萬物蒙其澤,受其施,而常處於柔弱不爭之地,納污受垢,不以自好,累乎其心,故於道為近。幾,近也。臣義日..五行之致用也大,而水為之本,萬物之生殖也博,而水資其生。施及於物,而受之者不知其所施。物蒙其澤而利之也,不知其所及。處不爭之地,而利及萬物,不知其所以為善。眾流之污,群物之垢,彼有心者之所惡,水之納污受垢,處來人之所惡,而不知其所以為善。惡而不知其善,亞心而不知其惡,故於道為近。居善地,御注曰:行於地中,流而不盈。臣義日..水由地中行,性也。其流趨下而不盈,故日善。地如水之善,地則得所居矣。心善淵,御注曰:測之而益深,窮之而益遠。臣義曰:虛靜而深不可測,晦明而遠不可窮,心如水之善淵如此。

與善仁,御注曰:兼愛無私,施而無擇。臣義曰..兼愛無私,愛之廣也。施而無擇,施之博也。廣且博,仁至矣。與如水之善仁如此。吉普車口信,御注曰:避礙而通諸海,行險而不失其信。臣義曰..避礙行險,旁流萬折,行由地中,東歸於海,主一一口如水之善信如1ν心。jz政善治,御注曰:污者潔、之,險者夷之,順物之理,無容心焉,故無不治。臣義曰:潔污而清,夷險而平,任理之自爾。順物之自然,水之治也,政如水之善治如此。事善能,御注曰:因地而為曲宜,因器而為方圈,趨變無常而常,可以為平,無能者若是乎?臣義曰:曲直圓方,趨變不一,適可而應,常得其平,水之能也。事如水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一之善能如此。動善時。御注曰..陽釋之而淨,陰凝之而冰,決諸東方則束流,次諸西方則西流,動而不括,宜其隨時而已們臣義曰:時決則流,時塞則止,以陽釋,以陰凝,隨時而動,動而不括。動如水之善時如此。夫惟不爭,故無尤矣。御注曰:聖人體道則治身,惟長久之存。兼善則利,物處不爭之地。《莊子》曰:有而為其易耶?易之者埠天不宜。夫無為而寡過者,易;有為而無患者,難。既利而有為,則其於無尤也難矣。上善利物,若水之性,雖利物而不擇所利,不與物爭,而物莫能與之爭,故無尤矣。故曰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臣義曰:水兼諸善,不有其善,故不為而幾於道。人有諸善,而不有其善,故不爭而無尤。持而盈之章第九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御注曰..盈則溢矣,銳則釗矣,萬物之理,盈必有虧,不知持後以處先,執虛以御滿,苟湛溺滿盈之欲,是增傾覆之禍,故不如其已。物之變無窮,五口之智有盡,前識者道之華,愚之始也。揣物之情,而銳於進取,則智有時而困,可長保乎?臣義曰:善持滿者不盈,盈則有傾覆之患。善揣物者不銳,銳則有挫折之失。不能忘有,而事於矜持,雖一時之盈,未至或傾,而終有覆溢之患。不能忘情,而工於億度,雖進銳屢中,未見或失,而終有困拙之累。持盈揣銳,立我故也。有我則物為之敵,事物之來無巴,將以我勝,殆矣。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芷〈必口。御注曰:金玉富貴,非性命之理也,外物之不可恃而有者也。寶金玉七二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者,累於物。累於物者,能勿失乎?﹒故莫之能守。富貴而驕,則害於德。害於德者,能免於患乎?﹒故自遺其咎。聖人不拘一世之利,以為己私分,不以王天下以為已處顯,夫豈金玉以為寶,富貴之足累乎?﹒故至富國財並焉,至貴國爵並焉,其貴無敵,其富無倫,而道不渝。臣義曰:在外之物,無非儂來,寄認而有之,同適於弊。金玉富貴,在彼者也,性命道德,在我者也,忘其在我,而逐夫在彼,喪其天真,流於物假,亦妄人爾。金玉,世所寶也,非我固有,恃而有之,自累於物爾。物有所累,能無失乎?富貴,人所願也,非我固有,有而驕之,自害於德爾。德有所害,能無患乎?聖人無我累,雖王天下,而不為已處顯,無物累,雖拘一世之利,而不為已私分者,體道故也,故其道不渝。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御注曰..功成者囑咐,名成者虧,日中則炭,月盈則蝕,物之理也。聖人睹成壞之相,因識盈虛之有數,超然自得,不累於物,無復驕盈之患,非知天者,孰能與此?故曰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四時之運,功成者去,是天之道。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能勿悔乎?伊尹曰..臣罔以寵利居成功。臣義曰..陰陽送運,寒暑代推,有進則有退,有成則有虧。天道付功於物,而其用退藏,自然之道也。彼認功名為己事,進而不知退,雖得持盈之善,揣銳之工,能勿悔乎。聖人見成壞之理,識盈虛之數,知造化之密移,明吉凶之倚伏,而無功名之累,故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得天之道也。載營魄章第十載營魄,御注曰..魄,陰也,麗於體而有所止,故老氏於魄言營。魂,陽也,托於氣而無不之,故《易》於魂言游。聖人以神御形,以魂制魄,故神常載魂而不載於魄,如車之運百物載焉,七二四如時之行寒暑往焉。心有天游,六徹相因,外天地,遺萬物,而神未嘗有所困也,豈復滯於魄哉?﹒臣義曰..魂托於氣,而神無不之者,屬乎陽也。魄麗於體,而營有所止者,屬乎陰也。神載魂則生神,從魄則死,聖人氣完固而神全,一出入變化,而無形體之或累,以陽勝陰,以魂制魄,故神常載魂而不載於魄。至於外天地,遺萬物,獨往獨來,應化無窮,而神未始或困者,不載於魄爾。謂之營,蓋有托宿止集之意,言魄之舍也。謂之載,蓋有乘載運動之意,主一百神之游也。故於魂言載,於魄言營。抱一,能無離乎?御注曰..天一生水,於物為精。地二生火,於物為神。精神生於道,形本生於精,守而勿失,與神為一,則精與神合而不離。以精集神,以神使形,以形存神,精全而不虧,神用而不竭,形生而不敝,如日月之麗乎天,如草木之麗乎土,未嘗離也。竊

嘗申之,人之生也,因精集神,體像斯具,四達併流,無所不極,上際於天,下播於地,化育萬物,不可為象,其名為同帝。而世之愚者,役己於物,失性於俗,無一息之頃,內存乎神,馳無窮之欲,外喪其精,魂反從魄,形反累神,而下與萬物俱化,豈不惑哉?聖人則不然,載魄以通,抱一以守,體神以靜,形將自正,其神經乎大山而不變,處乎淵泉而不清,孰知其所始,孰知其所終,故曰聖人貴精。臣義曰:道生了一者,水之生數也,精之所本,故天一之水為精。一生二,二者,火之生數也,神之所出,故地二之火為神。一元之系,混於太虛,氣本無形,精因以生,精固於一,神集乃全,一精集神,而神用不竭,以神御形,而形生不敝。故精者生之本,一者精之數。精因而不播,則復乎一,一抱而不離則精全,精全則神全,神全則合乎變物,而上與造化者游。其靜也體道,其作也契理,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二孰究其終始。彼泊於多欲,與接為構,喪精失靈,神敝於形,魂載於魄,淪於幽,陰沉為下愚而天理滅矣。惟抱一不離者,雖涉萬變,而神全於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御注曰:《易》曰:乾,其靜也專。揚雄曰..和柔足以安物。靜而不雜之謂專,和而不暴之謂柔,嬰兒居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不藏是非美惡,故氣專而致柔。孟子曰:版者趣者,是氣也,而反動其心,心不足以專氣,則氣有販趨之不正,而心至於債驕而不可係。聖人虛己以游世,心無使氣之強,則其靜而不雜,和而不暴,與嬰兒也美擇?故曰能如嬰兒乎?孟子曰: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充塞乎天地之間。老氏之專氣,則曰致柔何也?至剛以行義,致柔以復性,古之道衡,無乎不在。臣義曰:氣者道之所運,物者氣之所化,氣寓乾坤以出入,而萬物因氣以生死,故氣為萬物之元,而人尤貴於善養也。《孟子》曰..版者趨者,是氣也,而反動其心。楊雄曰:氣者所適善惡之馬欺。則氣之所養,要乎專也。靜而不變,一而不雜,則氣得其專,豈復有販趨動心之累,善惡失其所適也哉。氣專則靜一而有常,沖和而不暴,致柔以全真,而體與道俱,其與嬰兒等爾。彼心火炎於中,氣馬販於外,強暴之心勝,而醇和之德消,喜怒並眺於陰陽,嗜慾接構於聲色,此人所以陷於妄作之凶不自返也。游除玄覽,能無疵乎?御注曰:聖人以此洗心,則游除萬行而不有。以此退藏於密,則玄覽妙理而默識。若是者體純素而不累,過而弗悔,當而不自得也,何疵之有?臣義曰:心復於無,則情亡垢盡,心融形釋,故曰游除萬物而不有。冥會於道,則遺人離物,明徹見獨,故曰玄覽妙理而默識。游除玄覽,則七二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物我玄同,何復有疵?愛民治國,能無為乎?御注曰..以仁愛民,以智治國,施教化,修法則,以善一世,其於無為也難矣。聖人利澤施於萬世不為愛人,功董天下似不自己,故無為也,用天下而有餘。臣義曰..愛民以仁,而仁之施也,未離乎有心。治國以智,而智之用也,未離乎有知。役於心智,勞於有為者然也。不為其愛,則愛周於民,不為其治,則治全於國。天門開聞,能為雌乎?﹒御注曰..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難。聖人體天道之變化,卷舒啟閉,不違乎時,柔剛微彰,惟其所用。然未嘗先人而常隨人,未嘗勝物而常下物,故天下樂推而不厭,能為雌,於是乎在。臣義曰..天門開閣,陽之動也。陽動自然,故以天言之。道有出入,故以門言之。聖人無心於作為,而闡關變化,應而不玄,其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御注曰..聰明聖智,守之以愚,與此同義。臣義曰..競練之﹒設,收聰明也,守之以愚,無所用知。明白四達,無以知為,所以為聰明聖知。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御注曰..聖人存神知化,與道同體,則配神明,育萬物,無不可者。生之以遂其性,畜之以極其養。無愛利之心焉,故生而不有。無矜伐之行焉,故為而不恃。無刻制之巧焉,故長而不宰。若是者其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故曰是謂玄德。天道升於北,則與物辨。而玄者天之色也,聖人之於天道,降而為德,非玄不足以名之。臣義曰..聖人自抱一專氣,至乎玄覽,則在我者至矣。白無為為雌,至乎無知,則應物者至矣。在我而忘我,在物而忘物,與道同體,於是乎見生其所自生,畜其所自畜,道生萬七/、物,孰認而有為。本無為,孰矜而恃其長天下也。無刻削之巧,皆付之自然爾。故曰不宰,夫如是,故百姓不知。萬物不謝,是謂玄德。三十輻章第十一三十輻共一殼,當其無,有車之用。挺壇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鵬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御注曰..有無一致,利用出入,是謂至神。有無異相,在有為體,在無為用,陰陽之運,萬物之理也。車之用在運,器之用在盛,室之用在虛,妙用出於至無,變化藏於不累,如鑒無象,因物顯照,至人用心,每解乎此。臣義曰..有之與無,冥於一致,道之全體,神之至也。白無適有,因有見無,則有無異相。無即有而為體,有即無而為用,物理皆然也。車之運轉,器之成財,室之居處,皆以無為之用。車也、器也、室也,皆以有為之體。墮於形體,認為已有,歸於俱敝,蔽蒙之人也。知無有為用,則明變化之機。達妙用之功,應於無窮,

得於神解。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御注曰:有則實,無則虛,實故具貌像聲色而有質,虛故能運量酬昨而不窮。天地之間,道以器顯,故無不廢有,器以道妙,故有必歸無。木撓而水潤,火燒而金堅,土均而布,祿精出焉,此有也,而人賴以為利。天之所以運,地之所以處,四時之所以行,百物之所以昌,孰屍之者?此無也c世英睹其迎,故其用不置。有無之相生,老氏於此三者,推而明之。臣義曰..形而為有,物之為利,虛而為無,物之為用,有無相資而成功。如後車也、器也、室也,皆物之易見者也,故即此三者,以明有無之利用。五色章第十二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御注曰:目園二焉,其見者性也,徹而為明則作哲,足以斷天下之疑。耳藏一焉,其聞者性也,徹而為聰則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二作諜,足以通天下之志。睹道之人,無形之上,獨以神視,無聲之表,獨以氣聽,而視聽有不待耳目之用者,的目何聲色之足蔽哉?﹒世之人役耳目於外物之累,故目淫於五喔,耳淫於五音,而聰明為之衰,其於聾盲也何辯?臣義曰..見曉於無形者,得之神視。聞和於無聲者,得之氣聽。、視不以目,故徹而為明。聰不以耳,故徹而為聰。聰明足以作謀作哲,而耳目徹乎無聞無兒,豈有聲色之累乎,性遷於情,巳失於物。弊精神於聲色,役耳目於視聽,是以神宇耗而聰明衰,故曰目盲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御注曰..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五味,人之所同嗜也,而厚味實賭毒,故令人口爽。人之生也,形不滿仰,而心件造化。聖人之心,動而緯萬方,靜而鑑天地。世之人從事於田獵,而因以喪其良心,不足以自勝,可不為大哀也耶?臣義曰..大羹玄酒,復乎無味,所以體道也。道之出口,淡乎無味,所以語道也。樣乎沖和,全其天真,至味存焉。逐世好之嗜,而厚於五味,則失味之真,故曰口爽。心游於物初,而伴乎造化,其動而出也,足以緯萬方,其靜而入也,足以鑑天地,心復乎無心而然也。從事於田獵,則精神馳騁於外,而不和返,氣血作勞,而心發狂,失性如此,大可哀也。難得之貨,令人行妨。御注曰:利以養人,而貨以化之,故交利而俱膽。聖人不貴難得之貨,不貴異物,賤用物,欲人之安其分而無所奪也。貴難得之貨,則至於次性命之情,而饗貴富,何行之能守?故令人行妨。仲迪之稱湯曰..不殖貨利,孔子之謂子貢曰..賜不受命而貨殖焉。貨之妨行如此。。臣義曰..知義命之所在者,明富貴之有分。知分而安之,豈復有攘奪健羨之患。貨之難得,世之所貴,非適於用,而妄以為美者,難得故也。七二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貴其難得,至於次性命之情,而期於必得,則行之毀也。孰顧,故曰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御注曰:八卦坤為腹,以厚載而容也。離為目,以外視而明也。厚載而容,則無所不受。外視而明,則有所不及。聖人以天下為度,故取此能容之腹,非事事而治之,物物而察之也。故去彼外視之目。《莊子》曰..賊莫大乎德,有心而心有眼,故聖人去之。臣義曰:無所擇而無不容者,腹也。有所視而有所別者,目也。故坤以厚載,有容為腹,離以外、視,而明為目。容則無所不受,契道之體,明則見有所不及,立我為用,故聖人去彼取此。聲音、嗜好、利慾,均失性也。感移於物,情累之役人也。目為多,故先言乎目。目不盲,耳不聾,口不爽,心不狂,行不妨,則情忘氣完而腹實矣,故終之以為腹不為目。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二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三登仕郎臣章安撰義道經寵扉章第十三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御注曰:寵者在下,貴者在上,居寵以為榮,則辱矣。處貴而以為利,則患莫大焉。以富為是者,不能辭祿。以顯為是者,不能辭名。親權者,不能與人柄,操之則慄,捨之則悲,話寵辱所以若驚敷?慘恆之疾,恬愉之安,時集於體,休迫之恐,欣懼之喜,交溺於心,慈大患所以若身欺?臣義曰..見寵於人,而心為之榮,辱孰甚焉。處貴於時,而已為之利,患莫大焉。寵辱本乎得失,得失之來,心之驚也。驚於得失,而為榮辱,故曰若驚。以彼之貴,為我之利,因而居之,反累其心,同乎有為之患,而不能自脫。七二八何謂寵辱?寵為下。御注曰..龍之為物,變化自如,不可制畜,可券養焉,則志於券養,有辱之道。古之善為士者,三雄之位,不足易其介,萬鐘之祿,不足遷其守。居寵而思危,在福而若沖,則何辱、之有?貪天位也,慕天祿也,知進而不知退,知得而不知喪,則人賤之矣。故受寵於人,則為下之道。臣義曰:以彼之寵為榮,則受寵者所為辱,此為下之道也。況知進不知退,知得不知喪,此所以履憂患而始身矢,人得而賤、之,豈不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御注曰:軒冕在身,非性命之理也。物之儂來,寄也,寄之來不可拒,故至人不以得為悅。其去不可園,故至人不以失為憂。AA7寄去則不樂,受則喜之,是得失累乎心,能勿驚乎?﹒柳下惠為士師,三馳而不去,正考父三命,循堵而走,則異於是。臣義曰:寵辱生於得失,得失至而心為之累,神為之驚,是驚於得失而

為寵辱也。無得則無失,無寵則無辱,忘懷於得失,則何所驚也。不驚,則白均有所謂寵辱。何謂貴大患若身?御注曰:據利勢,擅賞罰,作福威,天下畏之如神明,尊之如上帝,可謂貴矣。聖人則不以貴自累,故能長富貴而無患。譬如人身墮肢體,點聰明,離形去智,同於大通,則無入而不自得也。世之人以物易性,故累物而不能忘勢,以形累心,故喪心而不能忘形,其患大矣。臣義曰:以貴自累者,忘其自貴,而有彼之貴,孰免於患,惟聖人無我,故履至貴而未始以貴自累,此所以長守貴,而無人道之患。涉於有我,則有身之患,心嚮於貴,而心為之役,身榮於貴,而身為之累,患之大也。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御注曰:人之生也,百骸九竅,五藏六府,敗而存焉,五口誰與為親,認而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三有之,皆惑也。體道者解乎此,故孔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孟子曰:夭壽不貳,顏子曰:回坐忘矣。夫死生亦大矣,而無變於己,況得喪、禍福之所介乎?此古之至人所以不以利累形,不以形累心,視萬物與我,將擇焉而不可得,則吾身非吾有也。上與造物者道,下與外死生齊終始者為友,吾有何患?且寵者世所榮也,而以為辱,貴者人所樂也,而以為患,堇外物之不可恃也,理固然矣。誠能有之以無有,則雖寵而不辱,雖貴而無患。伊尹之不以寵利居成功,堯之不以位為樂,幾目叉口〕。臣義曰:有吾故有身,有身故有患,無身則吾固無矣,吾且不有,復有何患?形不累於物,而至於形復乎無形,心不累於形,而至於心復乎無心,是以上與造物者遊而吾且無身矣。下與外生死齊終始者為友,而有何患。、視寵為辱,履貴知患,則寵貴在彼,夫復何恃。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御注曰:天下,大器也,非道莫運;天下,神器也,非道莫守。聖人體道,故在有天下,天下樂推而不厭。其次則知貴其身,而不自賤以役於物者,若可寄而已。知愛其身而不自賤以困於物者,若可託而已。故曰道之真以治身,緒餘以為國家,土芷以治天下。世俗之君子,乃危身棄生以殉物,豈不悲夫?臣義曰:聖人體道,在天下,其靜也以道為之守,其動也以道為之運,豈復以身任天下之事為,而反以為累乎。天下樂推而不厭,復有何患?苟未及乎此,知以道貴其身,而不失己於苟賤之地,則知自貴矣,故可以受天下之寄。知以道愛其身,而不街物於自棄之域則知自愛矣,故可以受天下之託。天下之寄託,本乎道也,知貴愛以身,雖不及乎體道之全,然知以道自貴自愛,故曰若可寄託。七力,

中華道藏第十珊視之不見章第十四視之不見名日夷,御注曰..自主、視,視以辨物,夷則平而無辨,非視所及,故名曰夷。大自勿未見,氣是已。臣義曰:視則用明,見則有物,以我之明,見彼之物,目力所及爾。萬法一致,物我玄同,非、視所及,復何所見。聽之不聞名日希,御注曰..耳主聽,聽以察物,希則概而有間,非聽所聞,故名曰希,大音希聲是已。臣義日..聲之所起,物之所感,既屬諸有,故可聽可聞。無聲之中,獨聞和焉,故曰大音希聲。希聲獨聞,則概而有問矣,故曰希。搏之不得名日微。御注曰..微乎微乎,至於無形,孰得而搏之?大象無形是已。臣義曰..物之可搏而得者,麗乎形器。無物之可搏,欲搏而不得,所謂大象者,如此無形之中,獨見有焉,故曰徽。此三者不可致話,故混而為一。御注曰..大易未判,孰分高下?大音希聲,孰辨清濁?大象無形,孰為巨細?目無所用其明,耳無所施其聰,形無所竭其力,道之全體於是乎在。窮之不可究,探之不可得也。氣形質具而未相離,故混而為一。雖然,既已為一矣,且得無言乎?臣義曰..視之聽之搏之,則非無也,不見不聞不得,則非有也。曰夷曰希曰徽,則若有若無也。若有若無,故不可以一詰,故混而無悶。同有於無,同無於有,所謂混一如此。其上不擻,其下不昧。御注曰..形而上者,陰陽不測,幽而難知,茲謂至神,故不嗽。嫩言明也。形而下者,一陰一陽,辨而有數,茲謂至道,故不味。昧,言幽也。《易》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臣義曰..涉於形器者,有陰陽之辨,故上繳下昧,理之固然。至神之所妙,故上不知其嗽。至道之所行,故七三O不嗽不昧,不離於一下不知其味。也。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御注曰..道之體,若晝夜之有經,而莫測其幽明之故,豈貌象聲色,可得而形容乎?故復歸於無物。臣義曰:一者,道之經也,合有無上下而冥於一,則道之不可名也。繩則有所合而為之,繩繩,言其不已也。一之又一,又玄之義。復乎未始有物,故曰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恍惚。御注曰..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恍兮惚,其中有物,惚兮恍,其中有象。猶如大虛含蓄萬象,而不睹其端倪。猶如一性靈智自若,而莫究其運用,謂之有而非有,謂之無而非無。若日月之去人遠矣,以鑑燈求焉,而水火自至。水火果何在哉?﹒無狀之狀,無物之象,亦猶是也。臣義曰..無狀之狀,有而不見,無物之象,有而不可得,既復歸於無物,則未始有物也。無狀之狀,無物之

象,則又非無物也。謂之有而非有,謂之無而非無,恍惚之謂也。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御注曰..其始無首,其卒無尾,故迎之隨之,有不得而見焉。臣義曰..麗乎出入始終之機,則有首尾前後之辨,道復乎無體,孰有首尾。道藏乎無物,孰有前後。其來也不可迎,其去也不可隨,孰知其始,孰知其終。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御注曰..一陰一陽之謂道,師天而無地者,或蔽於道之動而憑其強陽。師陰而無陽者,或溺於道之靜而止於枯構。為我者廢仁,為人者廢義,豈古之道哉?古之道不可致詰而非有,是謂恍惚而非無。執之以御世,則變通以盡利,鼓舞以盡神,而無不可者,道之大常,無易於此,所謂自古以固存者欺?﹒故曰能知古始,固定謂道紀。臣義曰..古之道一而已,執一以為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三用,則天下之有可得而御。謂之今者,以際於事之時言之,謂之古者,以未離乎一之時言之。能知古始者,知道之一,復乎無紀。無紀之紀,道之大常,故曰道紀。古之善為士章第十五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御注曰..古之士與今之士異矣,善為士則與不善為士者異矣。故微則與道為一,妙則與神同體,玄有以配天,通有以兆聖,而藏用之深,至於不可測究。《書》曰..道心惟微,則微者道也。《易》曰..神也者妙萬物而為言,則妙者神也。《易》曰..天玄而地黃,則玄者天之色。《傳》曰..事無不通之謂聖,則通者聖之事。水之深者,可測也。穴之深者,可究也。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名實不入而機發於鐘,其藏深矣,不可測究。列禦寇居鄭園四十年,人無識者。老子謂孔子曰..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其謂固定欺?臣義曰..古者,物之初始,道未離乎一也。繼道者善,則善者道之出也。事道者士,則士者道之任也。今則嚮於事物之時,士亦以事為之任爾。此古之士所以與今之士異也。惟其出乎古始,以善繼道,可以復道,以身任道,可以載道,故能微能妙,能玄能通,深不可識也。其微與道為一者,言道之深也。其妙與神同體者,言神之深也。配天之玄,而任其自然,造理之深也。兆聖之通,而達於玄為,適事之深也。其機淺者,俄而可度也。其藏深者,孰可識哉。夫惟不可識,故強為之容。御注曰..天之高,不可俄而度也,地之厚,不可俄而測也。曰圍以覆,曰方以載者,擬諸其容而已。強為之容,豈能真索其至?臣義曰..深不可識,則不容聲矣,孰可擬議?強為之容,故有所竊比,若川至乎若濁者固定也。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御注曰..豫者,圖患於未然。猶者,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致疑於已事。古之體道者,以內游為務,不以通物為樂,恐懼修省,不得已而後應,若冬涉川,守而不失已。若畏四鄰,《易》所謂以此齋戒者是也。臣義曰:有物採之,迫而後應,非樂於通物也。先事而戒曰豫,已事而畏曰猶,久之涉者,言其不得已,遂巡而進,非所欲者也。畏四鄰者,主一一口其可畏之密遭於我,而不相離,戒而不敢縱也。儼若容。御注曰:《語》曰..望之儼然,《記》曰:儼若思,《莊子》曰..物無道,正容以悟之,使人之意也消。全德之人,遠之則有望,近之則不厭,故其狀義而不朋。臣義曰..儼者,端莊凝重之形。容者,變動不一之貌。以其莊重,故《記》稱其若思。以其不一,故《莊子》謂之正容,儼若客形,忘而容寂也。換若冰將釋,御注曰..水凝而為冰,冰釋而為水,其實一體。蔽於執一者,如水之凝,通於大同者,如冰之釋。《易》曰..溪,離也。遺物離人而無所繫較,所以為淚。臣義曰:滯於形體,則礙於有,游於物初,則復於無。遺物離人,所以為沒也。若冰將釋,所以為玄同也。水凝為冰,釋復為水,不離當體,圓融會通。敦兮其若樸,御注曰..敦者,厚之至。性本至厚,如木之樸,未散為器。臣義曰..復性命之至厚,故曰敦。如木渾全,而未散於器,故曰樸。曠兮其若谷,御注曰:曠者,廣之極,心原無際,如谷之虛,受而能應。臣義曰..心復乎無心,曠然同乎太虛,廣之極也,如彼空谷,能容能應。渾兮其若濁。御注曰:不劇雕以為廉,不矯激以為異,渾然而已,故若濁。與修身以七明污者異矣。臣義曰..物我混一,同然無間,若彼濁流,藏垢納污。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御注曰:有道之士,即動而靜,時騁而要其宿;定而能應,至無而供其求。故靜之徐清,而物莫能濁.,動之徐生,而物莫能安。《易》曰..來徐徐,徐者,安行而自適之意。至人之用心,非以靜止為善,而有意於靜。非以生出為功,而有為於生也。因其固然,付之自爾,而無休迫之情,遑遠之勞焉,故曰徐。靜之徐清,萬物無足以撓其心,故孰能濁?動之徐生,萬物無足以系其慮,故孰能安。安有止之意,為物所係,則止矣,豈能應物而不傷?臣義曰..靜者,非能動而之靜,而動未嘗不靜也。動者,非離靜而之動,而靜未嘗不動也。動靜兩得者,道在於事也,故古之事道者,其動也濁,而不離乎靜,故徐自清也,而物

莫能濁。其靜也安,而未始不動,故徐自生也,而物莫能安。安有止意,止於物,則非所謂變動不居也。保此道者,不欲盈。御注曰..有積也,故不足。無藏也,故有餘。至人無積,亦虛而已。保此道而以天下之美為盡在己者,亦已小矣,故不欲盈。經曰..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臣義曰..事道者,忘心於道,苟有而矜之,雖有存焉鮮矣,故不欲盈也。盈者,矜其有而自滿矣,滿則覆理之必然也,其能保乎。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御注曰..有敝故有新,有成故有壞。新故相代,如彼四時,成壞相因,如彼萬物。自道而降麗於形數者,蓋莫不然。惟道無體,虛而不盈,故能敝能新,能成能壞,超然出乎形數之外,而未嘗敝,未嘗壞也。故曰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木始榮而終悴,火初明而末熄,以有新也,故敝隨之。日,中則庚,月滿則虧,以有成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三也,故壞繼之。有道者異乎此。臣義曰..盈則必覆,自滿故也,以滿自矜,而必於新成,此敝壞之理,乘隨之矣,孰能保其盈乎。新則有故,成則有虧,相代相因,如循環也。能新能成,嚮於事而有為者也。能敝,則復乎道而無為者也。物之新成,則適乎用,而嚮於事,物至於敝,則時之所棄,而復於道,能敝不新成,何盈之有,此道之所以保也。致虛極章第十六致虛極,守靜篤。御注曰..莫貴乎虛,莫善乎靜,虛靜者,萬物之本也。虛故足以受群實,靜故足以應群動。極者,眾會而有所至。篤者,力行而有所至。致,虛而要其極,守靜而至於篤,則萬態雖雜,而吾心常徹,萬變雖殊,而吾心常寂。此之謂天樂,非體道者,不足以與此。臣義曰..虛者,道之會。靜者,道之復。虛則不為物累,故為群實之所寓。靜則不與物雜,故為群動之所宗。惟虛與靜,故足以為天地之鑑,萬物之照,而萬態萬變,無足以撓、之者。極者,道之至中,而束之所會也。篤者,道之勤行,而,刀之所至也。以一致虛,而至於極致之至也,以一守靜,而至於篤守之至也。致之未至,則實或妨道。守之未至,則動或違性。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御注曰..萬物之變,在道之末,體道者,寓乎萬物之上焉。物之生有所乎萌也,終有所乎歸。方其並作而趨乎動出之塗,五口觀其動者之必靜,及出者之必復,而因以見天地之心,則交物而不與物俱化,此之謂觀其復。臣義曰..萬物賦形於天地之間,陰陽以氣帥而出入,勞於天機,役於神化,趣嚮乎有生之塗,並作而不能自巳者也。即動以觀靜,緣出以觀復,體道者能之。故要觀復於萬物並作之際,天地之心,且得見矣,況萬物乎。七三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御注曰..芸芸者,動出之象。萬物出乎震,相見乎離,則芸芸並作,英華發外。說乎兌,勞乎坎,則去華就實,歸其性宅。命者,性之本,而性其根也。精者,神之母,而神其子也。精全則神王,盡性則至於命。臣義曰..芸芸者,物之所生。根本者,物之所復。發為英華,緣根而生,歸於性宅,復歸其根。本大則末茂,故根者物之命也。芸芸歸根,所以復命也。歸根日靜,靜日復命。御注曰..流動而生物,物生成理謂之形,形體保神,各有儀則,謂之性。未形者有分,且然無間,謂之命。命豆古今而常存,性更萬形而不易,全其形生之人去智與?故歸於寂定,則知命之在我,如彼春夏復為秋冬。體性抱神,中以自考,此之謂復命。臣義曰..芸芸者,動之華,形之所分也。歸根者,靜之至,命之所復也0萬物受命於無,而成形於有,故有命然後有生,有生斯有性,有性斯有情。情響於動,則流於物,流於物則街末而傷本,逐物而失性,而命以故滅矣。夫惟形亡心而不知其所生,心忘而不知其所起,觀復於並作之時,而理以窮矣。芸芸而各歸其根,而性已盡矣,理窮性盡,而返乎靜一,復乎至無,故曰復命。復命日常,御注曰..常者,對變之辭,復命則萬變不能遷,無間無歇,與道為一,以契天地,以襲氣母。臣義曰..常者不見親,故無有終始,不麗於形,不墮於數,與道為一,而不遷於變,道之真常也,非復命不足以與此。知常日明。御注曰..知道之常,不為物遷,故六徹相因,足以鑒天地,足以照萬物。臣義曰..知不以心,而得道之常,是真知也。視不以目,而見於無形,性覺自見者也,故曰明。真知則不為物遷,明故能鑑照天地萬物。七三四不知常,妄作凶。御注曰..聖人知道之常,故作則契理,每與古會。不知常者,隨物轉徙,觸塗自患,故妄見美惡,以與道違,妄生是非,以與道異,且不足以固其命,故凶。《易》曰..復則不妄,迷而不知復,茲妄也已。臣義曰..知命之復,則知常矣,不知命之復,而馳騁於外,接構於物,亡心其性命道德之本,泊於美豆心是非之末,捨彼真實,流於妄假,喪精失靈,曾不知返,迷不知復,孰免凶患。知常容,御注曰..知常,則不藏是非美惡,故無所不容。臣義曰..知常則復乎至無,與道同體,容之至也。容乃公,御注曰..無容心焉,則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何私之有?臣義曰..無所不容,冥與道契,物我不立,何復有私。公乃王,

御注曰: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故天下樂推而不厭。臣義曰..與道為公,則天下之所歸往也,故樂推不厭。王乃天,天乃道,御注曰:通天地人而位乎天地之中者,王也。一而大在上而無不覆者,天也。天地人莫不由之者,道也。盡人則同乎天,體天則同乎道。臣義曰..天下之所歸往,而不知其所歸往,付之自然。大無不覆,而同乎天,忘其所以然而然,而復歸於無,此盡人體天,而同乎道者此也。道乃久,沒身不殆。御注曰..道者萬世無弊,庶物得之者昌,關百聖而不窮,蔽天地而不息,故沒身不殆。殆近凶,幾近士口,不殆則無妄作之凶,非知常者無與。臣義曰..惟道故能久,久者道之常也。道藏於無,故能久,身墮於形,故有沒。雖沒而不殆者,雖死而未嘗死,況有妄作之凶乎。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三太上章第十七太上,下知有之。御注曰:在有天下,與一世而得快怕焉。無欣欣之樂,而親譽不及。無悴悴之苦,而畏侮不至。莫扎之為而常自然,故下知有之而已。臣義曰:至治之世,上無為也,知標技然,故天下同焉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徒知有其上,而曾不知上之何力於我也。其次,親之譽之。御注曰:澤加乎民,法傳於世,天下愛之若父母,故親之。貴名起之如日月,故譽之。此帝王之治,親譽之、道彰,而大同之道虧矣。莊子曰:舜有禮行,百姓悅之,詩於靈臺,所以言文王之民始附也。臣義曰:仁義之政,施於有為,有恩可親,而得以歸附,有德可懷,而得以稱譽,雖治、道善於一時,而道德之全,已散於物假。其次,畏之侮之。御注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故畏之。舉天下以賞,其善者不勸,舉天下以罰,其惡者不沮。諸侯有問鼎大小輕重如楚子者,陪臣有竊寶玉大亨如陽虎者,此衰世之俗,故侮之。臣義曰:治不知要,而事於形遠,至於為仁為義,而仁義之化,有不得而行,故畏之以刑戚,而治之以法制,法出而生奸,令下而起詐,諸侯至於問鼎,陪臣至於竊寶,故曰畏之侮之。故信不足焉,有不信。御注曰..附離不以膠漆,約束不以纏索,此至信也。商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會而民始疑,信不足故也。大上下知有之,則當而不知以為信,其畏之侮之,則知詐頡滑機變之巧生,而有不信者矣。臣義曰:治不本乎道,而上不信道,至於假法制以立戚,而期人之畏而不侮,信不足也。上信不足,則下有不信,而日以偷薄,亂之大者,其孰七互王

中華道藏第十珊也比,A口ot#EFhp、劃,IW猶兮其貴吉。御注曰:以道觀言,而天下之君正,則言豈可易哉?戒慎而弗敢輕也。故言而世為天下道行,言自為而天下化。臣義曰:貴言則不輕於言,言且不輕,豈輕於為乎,云為不輕,則信於道也。以其不信底亂,故猶兮其貴言也。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御注曰:帝王之功,聖人之餘事也。使民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樂其業,而餘事足以成帝王之功。然謂我自然而已,曰帝,力何有於我哉?此之謂大上之治。臣義曰:涉於事為,而弊精神於賽淺,雖曰為治,而日底於亂,治不以道故也。本乎性命,而遂生成於自然,雖曰無為,而帝,力何知。貴言則治之以不言,而化之以道,故帝王之功,應世之事,既成既遂,而百姓莫得而形容,皆謂我之自然,豈知上之治哉,知有其上而已。大道廢章第十八大道廢,有仁義。御注曰: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仁以立人,義以立我,而去道也遠矣。韓愈不原聖人道德之意,乃以謂仁與義為定名,道與德為虛位,老子之小仁義,其所見者小也,《莊子》所謂蔽蒙之民。臣義曰:大道無名,物我俱浪,復於至無,不容聲矣。有仁有義,離道已遠,德之分也,仁以愛人,而未能遭人,義以立我,而未能忘我。仁義之名立,而我人之為累。嚮於事為,而道之所廢也。智慧出,有大偽。御注曰:民智力竭,則以偽繼之。臣義曰:以知之智,以心之慧,將以籠絡世變,出而有為,則民以智巧交相勝,而偽亂起矣。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御注曰:名生於不足故也。《莊子》七三六曰:孝子不訣其親,忠臣不諂其君,臣子之盛也。臣義曰:六親和,則不知其所以為孝慈也。國家治,則不知其臣之忠也。惟和與治,則孝之與忠亦常也。無孝慈,然後有孝慈之名。有不忠,然後有以稱其忠。絕聖棄智章第十九絕聖棄智,民利百倍。御注曰:道與之性,一而不雜,離道為德是名聖智。聖智立,而天下始有喬詰卓驚之行,驚愚而明污,譽堯而非槳,則聖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純而棄之,與道同體,則各安其性命之情,其利博矣。臣義曰:聖智之名,離道而分於德也。民性喪其真純,而離於樸古,故聖智出焉。聖以能化為體,智以知人為用。上以聖智臨下,則民爭事於聖智之、迎。而不知所自貴者,逐末反本,重為民害。聖智無所用,而退藏於絕棄之域,則民將自得於大順,亡心所慕尚,而足於性分,故其利

博。絕仁棄義,民復孝慈。御注曰..孝慈,天性也。憋足薛足為仁,提跤為義,而以仁義易其性矣。鮑仁棄義,則民將反其性而復其初,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其於孝慈也何有?臣義曰..孝慈者,仁義之實也,仁義之名立,而民性失矣。民性本足乎孝慈,而累於仁義之名,詳誇乎乎,名實交糾,所以亂性。惟絕棄於仁義之八逝,則民將渾然完其天性,誠焉相與,而忘其情偽,故復其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御注曰..為機變之巧者,無所用址。有欲利之心者,不顧其義,是皆穿容之類。臣義曰:尚巧則竭其智,而無所不至,何恥之有。尚利則貴其貨,而期於必得,何義之顧。巧絕然後民食力而易足,利棄然後民用儉而有餘,故盜賊也何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三御注曰..先王以人道治天下,至周而彌文,及其弊也,以文滅質,文有餘而質不足,天下舉失其素樸之真,而日淪於私慾之習。老氏當周之末,方將社其弊而使之反本,故攘棄仁義,絕滅禮學,雖聖智亦在所績。彼其心豈真以仁義聖智為不足以治天下哉?先王之道若循環,抹文者莫若質,故人才有所屬,謂見素抱樸,少私寡慾也。臣義曰..聖智、仁義、巧利,三者文存質滅,故民失其利,孝慈不復,盜賊多有,由信不足而文具爾,故有所棄純。棄鮑其、叉,則天下不至於失真而流偽。故老氏桔其文弊,而使之反本,令有所屬也。見素抱樸,少私寡慾,所屬如此。見素,御注曰..《語》曰:繪事後素,素未受色,見素則純粹而不雜。臣義曰..性本純素,動為物染,則雜而不一。性靜則純一無物,自見如此,故曰見素。抱樸,御注曰..經曰:樸散則為器,樸未嘗斷,抱樸則靜一而不變。莊子曰..同乎無欲,是謂素樸。素樸而民性得矣。臣義曰..樸者,木之渾全而未散於器者也。民性全於自然,而未嚮於物,一而不變,守而不脫,故曰抱樸。少私寡慾。御注曰..自營為私,而養心莫善於寡慾。少私寡慾,則定乎內外之分,辨乎其偽之歸,德全而性復,聖智之名汲矣。臣義曰..私慾勝,則失己於物也,少私寡慾,則內省物輕,知所自貴,而全乎天德。德全而復乎性、初,何事聖智。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三一七三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四登仕郎臣章安撰義道經純學無憂章第二十絕學無憂。御注日..學以窮理,方其務學以窮理,思慮善否,參稽治亂,能勿憂乎?學以致道,見道而純學,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而無不為,則任其性命之情,無適而不樂,故無憂。臣義日..全於天者,無待於外,故純學。是非無涯,妄知妄見,分別無已,故多憂。學絕則無事於思慮,完復其精神,而不為聰明之役,任其性命之真,何適而不自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御注日..唯阿同聲,善惡一性,小智自私,離而為二,達人大觀,本實非異,聖人之經世,在宗廟朝廷,與大夫言,不齊如此,過惡揚善,惟恐不至,人之所畏,不可不畏故也。臣義日..唯阿善惡,情妄所分,相去無幾,復何所較。唯阿,皆聲之所出也,善惡,皆性之所起也,聲之與性一也。以唯為恭,以阿為慢,以善為是,以惡為非,皆屬乎妄爾。達觀玄同,夫復何異。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御注日..鼓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者,道也。吉凶與民同患者,事也。體道者無憂,涉事者有畏。人之所畏,而不知為之戒,能無患者鮮矣。故君子以恐懼修省。《詩》日..畏天之威。臣義日..無為體道,物我兩忘,何憂懼之有。涉經世之遠,則吉凶同患於民。則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者,不自異於人,而憂樂與民同之也。不畏所畏,能無患乎。荒兮其未央哉。御注日..世故之萬變紛糾而不可治,難終難窮,未始有極,所謂善惡七三八特未定也,惟達者知通為一。臣義日..事為之域,情變萬殊,相代相推,無有終已,擾擾之緒,起於無涯,荒乎其大,無有央極。唯冥於一者,物我兩忘,妄情頓盡,而知通為血來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御注曰..凡物以陽熙,以陰凝,熙熙者,敷榮外見之象。來人失性之靜,外游是務,如悅厚味以養口體,如睹高華以娛心志,耽樂之徒,去道彌遠。臣義日..世故物變,紛糾萬緒,日起無窮,其來無際,荒兮未央。學道者深所厭謝,惟體道者不累爾。聖人經世,而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而繼之以荒兮其未央,則雖聖人猶以事為畏也。來人街物失性,離靜涉動,而喪其自貴之至味至樂,而耽逐於事為之末,熙熙而不知其所以為累也。故於外游未俏,白為得味而甘心焉,故如享大牢,白為得趣而娛心焉,故如春登臺。

我獨怕兮其未兆,若嬰兒之未孩。御注曰..經曰..復歸於嬰兒,莊子曰:不至乎孩而始誰?嬰兒欲慮未萌,疏戚一、視,怕兮靜止,和順積中,而英華不兆於外,故若嬰兒之未孩。臣義曰..獨然忘我,而游夫性初,怕然無物,而物未兆吠,故若嬰兒未孩,心致於一,而未萌欲慮,性全其真,而不見疏戚。乘乘兮若無所歸。御注曰..《易》曰..時乘六龍以御夭。乘乘者,因時任理而不倚乎一偏,故若無所歸。臣義曰..乘理以適其事物之變,而無係累偏倚之嚮也。眾人皆有餘,御注曰..或問眾人?曰..富貴生貪生而慕利者,奢泰之心勝,而損約之士心微,故皆有餘。其在道曰餘食贅行。臣義曰..忠來人矜攬物偽,得其味樂,故有餘。我獨若遺。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四御注曰..功蓋天下而似不自己。臣義曰..聖人遺物離人,而立於獨者也。我愚人之心也哉,純純兮。御注曰..孔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純純兮,天機不張而默與道契,茲謂大智。臣義曰..大智者若愚,以其不用智,而無以知為,故渾乎至純,而機心不萌,精一之至,而與道默契也。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目叫1日叫勻。日UF日UF御注曰..同乎流俗,則昭昭以為明,而其明也小。察察以為智,而其智也鑿。遺物離人而傲倪於一世之習,則悟然若亡而存,悶然若鈍而利,世俗豈得而窺之?臣義曰..昭昭、察察,此世俗以小智自私如此,若昏、悶悶,則無所用智,物我大同,悟然若亡,悶然若鈍。滄兮其若海,御注曰..淵靜而性定,道之全體。臣義曰..性海湛然,深不可測,廣不可極,道之體也。聽兮似無所止。御注曰..變動而不居,道之利用。臣義曰..有物則有止,有止則有係,而不能通。無物則無止,無止則無著,而無所不至,道之用也。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且鄙。御注曰..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眾人皆有以,固定謂有用之用。我獨頑且鄙,是謂無用之用。傳曰..心不則德義之經為頑。古者、謂都為美,謂野為鄙。頑則不飾智,鄙則不見美,神人以此不材。臣義曰..墮於形器則可用,可用之物,則物於物者也。物至於加飾而可美,尤為用而不棄者,頑則無飾,鄙則不美,此我之所以無用於世,而世與我相忘矣。我獨異於人,而貴求食於母。御注曰..嬰兒慕駒續從,惟道之求而已。夫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萬物資焉,有母之意。惟道之求此,所七三九

中華道藏第十冊以異於人之失性於俗。臣義曰:人生於道,日構於物,喪其真性,而不知返本,失其所自生,而不知其所養,此所以貴求食於母。求於母,則歸於道,而復其性。食於母,則養於道,而全其真。孔德之容章第二...+...一孔德之容,惟道是從。御注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物得以生謂之德。道常無名,豈可形容?所以神其德。德有方體,同焉皆得,所以顯道,性修反德,德至同於初,故惟道是從。臣義曰:道妙於無,固不可得而形容。德繼於道,故道因德而後顯。謂之德,得於道者也。德至同於初,則復與道為一。道之為物,惟恍惟惚。御注曰:道體至無而用乃妙,有所以為物,然物無非道。恍者,有象之可見。惚者,有數之可推。而所謂有者,疑於無也。故曰道之為物。臣義曰:道之為物,混成者也,是謂無物之物。恍兮有象,其象不可見,惚兮有數,其數不可推。惚兮恍兮,中有象焉。恍兮惚兮,中有物兮。御注曰:見乃謂之象,形乃謂之物,惚恍之中,象物斯具,猶如大空變為雷風,猶如大塊化為水火,以成變化,以行鬼神,是謂道妙。臣義曰:恍惚者,非有非無也。由惚而恍,中,有象焉,白無而入有也。由恍而惚,中,有物焉,自有而歸無也。雷風水火,為象為物,白無而有,自有歸無,其成變化,其行鬼神,而還復至道,故曰是謂道妙。窈兮冥兮,中有精兮。御注曰:窈者,幽之極。冥者,明之藏。窈冥之中,至陰之原,而天一所兆,精實生焉。臣義曰:精兆於天一,為形生之本,故繼於象。物之後言之惚恍恍惚,有象有物,言道之體也。窈冥有精,則萬物所生之始也。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七四O不去。御注曰:精者,天德之至,正而不妄,故云甚真。一而不變,故云有信。且然無間,故其名不去。臣義曰:一而不離,全乎天德,真之至也。一而不變,其受命如響,信之至也。自古及今,則無古無今,其名不去,所謂常名。以閱血來甫,吾何以知血來甫之然哉?﹒以此。御注曰:來甫之變,日逝而不停。甚精之真,常存而不去。聖人貴精,故能閱來甫之變,而知其所以然。無思也而寂然,無為也而不動,然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則思為之端起,而功業之遮著,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與於此?臣義曰:物以美成謂之甫,萬物之美,遷回勿無常,故來甫之變,日游而不停也。其精之真一而不離,常存而不去,故可以知來甫不常之然。曲則全章第二...+...二曲則全,

御注曰..與物委蛇而同其波,故全其形生而不虧。《莊子》曰..外曲者與人為徒。臣義曰..無心於物,忘形於我,故能順萬物之變,委蛇致曲,而不與物道,則物莫之傷,而足以全生矣。枉則宜。御注曰:遺俠而不怨,阮窮而不憫,故內直而不失其正。《目勿》曰..尺嘆之屈,以求信也。臣義曰:宜將以求信也,順物之枉,而不自有其宜,故內直而不失其正,非枉已以求直也。苟執已之宜,而不能順變,非所以求信。容則盈,御注曰..無藏也,故有餘。臣義曰..遲則坎下,而水之所鐘,故常盈。坎小常盈而無藏,故有餘。弊則新。御注曰:冬閉之不固,則春生之不茂。臣義曰..弊於冬,新於春,物理如1νUOjry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四少則得,多則惑。御注曰:道要不煩,聞見之多,不如其約也。以文為匕曰,則終身不解,茗、謂大惑。臣義曰..道德性命,不離於致一,事物云為,其來萬緒。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御注曰..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惟天下之至精,能為天下之至神。聖人抱一以守,不搖其精,故言而為天下則,動而為天下法。臣義曰:少則得乎性命之理,多則惑於事物之變,固定以聖人抱一,而不離於情,體道盡性,而玄同物我,而為式於天下。不自見故明,御注曰:不蔽於一己之見,則無所不燭,故明。臣義曰..自見者,蔽於一曲。不自見者,合而為明。不自是故彰,御注曰:不私於一已之是,而惟是之從,則功大名顯,而天下服,故彰。臣義曰..白是者失人,不白是者能任人,能任人則惟是之從,而功顯業著,故彰。不自伐故有功,御注曰..《書》曰: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臣義曰..自伐則滿假,而人不與之為功。不自矜故長。御注曰:《書》曰..汝惟不矜,故天下莫與汝爭能。臣義曰..自矜則耀榮,而人不與之成能。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御注曰:人皆取先,已獨處後,曰受天下之垢,若是者常處於不爭之地,孰能與之爭乎?臣義曰..有已則有爭,忘已則物莫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吉哉?誠全而歸之。御注曰:聖人其動若水以交物,而不虧其全,其應若繩以順理,而不失七四

中華道藏第十珊其宜,知鐘之為盈,無亢滿之累,知弊之為新,無誇耀之遠,若性之白為而不知為之者。致曲而已,故全而歸之,可以保身,可以盡年,而不知其盡也。是謂全德之人,豈虛言哉?臣義曰..虛己以游世,致曲以應理,順物之變,同於大順,而不與物逢,得道之全也。不自見,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至於不爭,皆所以致曲也。其明其彰,其功其長,至於天下莫能與之爭,可謂誠全而歸之也。誠全而歸之,故可以保身盡年,而不知其盡也。希±一間自然章第二十三希吉自然。御注曰..希者,獨立於萬物之上而不與物對,列子所謂疑獨者是也。去智與故,循天之理,而不從事於外,故言自然。臣義曰:希則疏於物,而不與物偶者也,故能獨立乎萬物之上,而不與物對。自然則無所因而然者也,有所因,人為也,無所因,天理也,故去智與故,循天之理,而不從事於外。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御注曰..天地之造萬物,風以散之,委采形之自化,雨以潤之,任萬物之自滋,故不益生,不勸成,而萬物自遂於天地之間,所以長且久也。飄驟則陰陽有繆皮之患,必或使之,而物被其害,故不能久。臣義曰..風以鼓散為化,雨以潤澤為利,其氣和,其時應,任萬物之自化自利爾,故能長且久也。飄風驟雨,其氣勝,其至暴,傷二氣之和,繆四時之令,故物為之害,天地為此,且不能終乎朝日之久,況人乎。此所以要復乎希言自然也。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御注曰..希則無所從事,無聲之表,七四二獨以性覺,與道為一而不與物共,豈德之可名,失之可累哉?惟不知獨化之自然,而以道為難知,為難行,疑若登天然,似不可及也,乃始苦心勞形而從事於道,或倚於一偏,或蔽於一曲,道街為天下裂。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而不自得其得,則其得之也,適所以為失敗?臣義曰..道者,物我俱志,大虛之中,凝然獨覺,而復於常無。道且強名,何所從事。有所從,有所事,則離乎道,而涉乎形器,而為人為之偽。彼以道為難知難行,故同之。有得有失,至於心苦思慮,形勞枯楠,終身從事,役其天真而不知返,故道、德、失三者,認之為道,屈已從事,求其所同,各得其得。其所得也,正歸於失,不冥於希。信不足,有不信。御注曰..信則不妄,妄見真偽,以道為真,以物為偽,則於信為不足,故有不信。惠施、韓非之徒,皆原於道

而失之也遠,信不足故也。臣義曰..《道藏》雲..無聲之表,其希至真,得於此者,信之至也。降於此,信不足故也。信不足,則流於妄,而遠於道,而下益不信,皆失常扯凶。肢者不立章第二十四肢者不立,跨者不行。御注曰..跌者欲立,跨者欲行,違性之常,而冀形之適,難矣。以德為循,則有足者皆至。臣義曰..道有常也,惟常可以復道。跌者跨者不立不行,則失常矣。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日餘食贅行。御注曰..自見則智不足以周物,故不明。自是則仁不足以同束,故不彰。有其善,喪厥善,故無功。矜其能,喪厥功,故不長。道之所在,以深為根,以約為紀,泰色淫志,豈道也哉?﹒故於食為餘,於行為贅。臣義曰..能忘者,忘己且忘人也,忘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四此且忘彼也,無所不忘而在道,故能明能彰,能有功能長。苟有己而不能忘,至於色泰士心淫,其在道也,如食之餘,如行之贅,物之棄也。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也。御注曰..侈於性則盈,天之所虧,地之所變,人之所惡,故有道者不處。臣義曰:不能虛心集道,而自盈於物假,亡心其性分之常,益其餘贅之有,物或惡之,此有道者不處。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御注曰..氣形質具而未相離,曰渾淪,合於渾淪則其成不虧,《易》所謂太極者是也。天地亦待是而後生,故云先天地生。然有生也而非不生之妙,故謂之物。臣義曰:謂之物者,見乎恍惚,混然而成,是道之為物也,混然冥一,成焉不虧,道體之全,生天生地,天地之所本也。寂兮寥兮,御注曰..寂兮寥兮,則不涉於動,不交於物,湛然而已。臣義曰:不涉於動者,靜之至。不交於物者,一之至。獨立而不改,御注曰:大定持之,不與物化,言道之體。臣義曰:不與物對,凝然而立於獨,自古以固存,故曰不改。周行而不殆,御注曰:利用出入,往來不窮,言道之用。臣義曰..道為萬物之所共由,而物無非道,則道無乎不在,故曰周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御注曰:萬物恃之以生。臣義曰:謂之有物,道之有名也,有名故為母,萬物所由以生也。吾不知其名,字之日道,強為之名日大。御注曰: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有滋,滋而後有數。名生於實,實有數焉,字者滋而已。道常無名,故字之七四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大者對小之稱,故可名焉。道之妙,則小而幽,道之中,則大而顯。臣義曰..道體常無,故無名。以其無不通也,故字之以道。以其無不周也,故強名之曰大。大日逝,御注曰:運而不留故曰逝。臣義曰:大而無所不往故也。逝日遠,御注曰..應而不窮故曰遠。臣義曰..逝而不巴,故應而不窮。遠日反。御注曰..歸根曰靜,靜而復命,故曰反。道之中體,方名其大,則遍覆包含而無所殊易,所謂以言乎遠則不禦也。動者靜,作者息,則反復其道,不離於性,《易》所謂以言乎遭則靜而正也。臣義曰..逝不已故遠,遠則必反,反則歸復於道。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御注曰:道覆載天地者也,天無不覆,地無不載,王者位天地之中,而與天地參,故亦大。臣義曰..天地之覆載,冒於道也。王位於兩間,輔成天地之宜,以育萬物。天統地,道統天,莫大於四者。域中有四大,而王處一焉。御注曰..自道而降,則有方體,故云域中。靜而聖,動而王,能貫三才而通之人道,於是為王。故與道同體,與天地同功,而同謂之大。臣義曰:道物物而非物,於物也謂之有物,道之中體也,故與天地王皆未離乎域中之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御注曰:人謂王也,天不產而萬物化,地不長而萬物育,帝王無為而天下功,其所法者,道之自然而已。道法自然,應物故也。自然非道之全,出而應物,故降而下法。臣義曰..有所白,而自有所然而然,則自然者在有物之上,出非物之下,非道之全也。惟道出而應物,故下法焉。四者各有所法,非有先後,亦莫知其所始也。七四四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鞘重。御注曰..重則不搖奪而有所守,故為輕根,靜則不妄動而有所制,故為躁君。靜重以自持,則失之者鮮,君子終日行不離鞘重,是以履畏塗而坐川串心。臣義曰..重能任輕,而輕不足以任重,故重為之根,而輕可舉矣。靜能制躁,而躁不足以制靜,故靜為之君,而躁可定矣。君子終日行不離鞘重者,午一一口無時而不重也,豈可輕有云為哉。重則難動,難動則慮一,慮一則周,周則無殆於事。鞘重行者,藉以自給,故不可離也。內重則物輕矣,故耳目之欲不能亂,貴勢不能搖,死生不能變,故雖履畏塗,復何所患。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御注曰..榮觀在物,燕處在身,身安然後物可樂。臣義曰..樂物者悅外,故心馳於榮

觀。恬養者凝和,故身寧於燕處。故雖有榮觀,的目不如超然於燕處也。如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御注曰..天下,大物也,有大物者,懷乎若朽索之取六馬,故不可以身輕天下。臣義曰:人君以一身任天下之重,故不可以身輕天下。輕則失臣,躁則失君。御注曰:不重則不威,故失臣。不倡而和,則犯分,故失君。臣義曰..重靜則有制,而君臣之道得。善行章第二十七善行無轍渣,御注曰..所存者神,所過者化,故無轍遠。臣義曰..不行而至者,善行也。道自行於天下,而我無為也,故無轍遠。至德之世,不尚賢,不使能,上如標枝,民如野鹿,神化不知,何逃之有。善士一口無瑕誦,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四御注曰..和以天倪,因以蔓衍,故無瑕誦。言行之大,始於擬議,而終於成變化。惟聖人為能善其言行,而成變化之妙。故行無轍逃之可尋,言無瑕摘之足累。臣義曰..不言而喻者,善言也。不言,故無瑕誦。聖人收聰明於競績,而寄視聽於天下,恭己南面,而事遂於百姓。天何主一一口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善計不用籌算,御注曰..通於一,萬事畢,況非數者乎?故不用籌算,而萬殊之變,若數一二。臣義曰..冥於一致,循天之理,彼擾擾萬緒,瞭然能應,何瑕籌算,計之善也。善閉無關權而不可開,御注曰..塗郤守神,退藏於密。臣義曰..收視反聽,歸休襲明,神與氣復,氣與道會,善閉於在我者如此。止邪於未然,絕亞心於未萌,俾不商之心,無自而生,善閉於在物者如..νUOIF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御注曰..待繩約而固者,是削其性也。或不言而飲人以和,與人並立,而使人化,則不約而固,孰能解之?臣義曰..上以至信結天下,而天下足於信,至於老者安之,少者懷之,其孰能解。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御注曰..善者道之繼,冥於道則無善之可名。善名立則道出而善世。聖人體道,以濟天下,故有此五善,而至於人物無棄。然聖人所以愛人利物,而物遂其生,人樂其性者,非意之也。反一無遠,因其常然而已。世喪道矣,天下舉失其恬淡寂常之性,而日淪於憂患之域,非聖人其孰救之?臣義曰..聖人體道無為,以神化天下,本五善以.致用,救人於未病,救物於未傷,且不示其救之之遠,而民亦莫知其何力於我,各安其生而已。七四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是謂襲明。御注曰..襲者不表而出之,襲明則光矣而不耀。臣義曰:我不示其所以,而人莫知其然,故襲上之五善,是謂襲明。故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御注曰..資以言其利,有不善也,然後知善之為利。臣義曰..有善而後見人之不善,故善人為不善人之師。有不善然後見人之善,故不善人為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御注曰..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善與不善,彼是兩志,無容心焉,則何貴愛之有?此聖人所以大同於物。臣義曰..善惡明而情偽起,天下始不勝於治,故無貴愛,然後善惡兩亡心,彼是一實,而玄德全矣。雖智大迷,是為要妙。御注曰..道之要妙,不睹乘善,無所用智,七聖皆迷,無所問塗,義協於-VUOIF臣義曰..有知則有物,而不知無物之妙,雖曰智,於道大迷。道妙本此,故謂之要。宋微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四七四六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五登仕郎臣章安撰義道經知其雄章第二十八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路,為天下路,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御注曰..雄以剛勝物,雌柔靜而已。聖人之智,知所以勝物矣,而自處於柔靜,萬物皆往,資焉而不置,故為天下難。難下而流水所赴焉,蓋不用壯而持之以謙,則德與性常合而不離,是謂全德,故曰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氣和而不暴,性醇而未散,嬰兒也。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臣義曰..雄以陽故動而剛,雌以陰故靜而柔,夫動則嚮於有為,靜則本乎有守。動而不失其靜,故知其雄而動以時也。惟靜可以制動,故其守在雌,而不以剛勝。雌靜而下人,

故為群動之所歸,如彼難者,納流資物,不見其乏,德至有常,一而不離,靜之至也,復歸於嬰兒者,德復同於初矣。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式,復歸於無極。御注臼..白以況德之著,黑以況道之復。聖人自昭明德,而默與道會,無有一疵,天下是則是效,樂推而不厭,故為天下式。正而不妄,信如四時,無或差式,若是者難終難窮,未始有極也。故臼常德不式,復歸於無極。《書》於《洪範》午一一口王道,臼歸其有極,老氏、一一一口為天下式,曰復歸於無極。極,中也。有極者,德之見於事,以中為至。無極者,德之復於道,不可致也。臣義曰:白之為色,未受采也,照以天光,昭然而明。黑之為色,不可變也,復乎玄冥,默然而契。故黑在所守,而白不可不知也。知白而守黑,則虛己而不自用其明,致一而有以契乎道。以是為式,久而不差,如彼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五寒暑,天運不式。故復歸於無極,謂之有極,則不離乎中,謂之無極,則無所不至。無所不至,復乎道者然也。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御注臼..性命之外,無非物也。世之人以得為榮,以失為辱,以泰為榮,以約為辱。惟聖人為能榮辱一視,而無取捨之心。然不志於期費,而以約為紀,、亦虛而巴,故為天下谷。谷,虛而能受,應而不藏,德至於此,則至矣盡矣,不可以有加矣。故臼常德乃足。樸者道之全體,復歸於樸,乃能備道。夫孤寡不穀,而王公自以為稱,故抱樸而天下賓。臣義曰:聖人虛己以應世,知物之為榮,而不見可欲,其守在辱,而不為物先,不為動始,應於彼而已,故為天下谷。其體中虛,其應無窮,德至於此,足以膽足萬物,而不見終始,德之足也。樸者,物之全,道之體也,備道然後可以返樸。樸散則為器,御注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有形名焉,有分守焉,道則全,天與人合而為一,器則散,天與人離而為二。臣義臼..物以混全為樸,適用為器,樸散則判道之全,為器則物為之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御注臼..道之全,聖人以治身。道之散,聖人以用天下。有形之可名,有分之可守,故分職率屬,而天下理。此之謂官長。全勿》臼..知微知彰,知柔知剛,萬夫之望,與此同義。臣義臼..道全於樸,性之一也,器殊而用異,材之別也。聖人分職帥屬,為之官長,在乎善器使也。故大制不割。御注臼..化而裁之,存乎變,刻雕忠來形,而不為巧。臣義曰:聖人因人材而器使之,以為百官之長,而聖人無為以制天下,而無所用其力。七四七

中華道藏第十冊將欲章第二十九將欲取天下而為之者,吾見其不得已。御注曰:天下,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明乎物物者之非物,而無以天下為者,若可以寄託天下。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則用智而恃力,失之遠矣。固定以聖人任道化而不尚智力,秦失之強,殆謂固定欺1.臣義日..有所取,則物或奪之,有所為,則物或敗之,天下謂之神器,非有心者之所能取,非有力者之所能為。聖人無心而復乎無為,故天下樂推而不厭。天下神器,御注曰:制於形數,園於方體,而域於覆載之兩閉,器也。立乎不測,行乎無方,為之者敗,執之者失,故謂之神器。臣義日..謂之神,非有形也,謂之器,非無形也,有形無形,皆不可得,惟體道者得。惟體道者得之,非智力所能為,所能執也。不可為也。御注曰:宰制萬物,役使群動,必有不器者焉,然後天下治。故曰上必無為而用天下。臣義曰..墮於器,故為不器者所用。為之以無為,故天下為之用。為者敗之,御注日..能為而不能無為,則智有所困。《莊子》曰..多知為敗。臣義曰..為之以力,則力必竭,故困,困斯敗。執者失之。御注曰:道之貴者時,執而不化,則失時之行,是謂違道。臣義曰..時徙不留,道與之化,執而不通,失時之利。故物或行或隨,或噓或吹,或強或贏,或載或寢。御注日..萬物之理,或行或隨,若日月之往來。或噓或吹,若四時之相代。或強或贏,若五行之王廢。或載或廳,若草木之開落。役於時而制於數,回未免乎累,惟聖人為能不七四八累於物,而獨立於萬物之上。獨往獨來,固定謂獨有。獨有之人,固定謂至貴。故運神器而有餘裕,物態不齊,而吾心常一。臣義曰..有行則有隨,有噓則有吹,有強則有贏,有載則有壞,物理之固然也。惟聖人不累於物,而獨立其上,故不與物遷徙,而善運神器。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御注日....聖人睹萬物之變遷,知滿假之多累,故無益生,無侈性,無泰至,游乎券內而已。若是則豈有為者之敗,執者之失乎?故曰繁、文飾貌無益於治。臣義曰..聖人知行隨吹噓強贏載慕不一之物理,故知甚則變,奢則窘,泰則否,故務去之,而無滿假之累。以道佐人主章第三十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御注曰:三軍五兵之運,德之末也。末者,古人有之而非其所先。以道佐人主者,務本而已,故不以兵強天下。

臣義日..兵,兇器也,所以輔德,聖人不得巳而用之,故為德之末,非堯舜之道,不敢陳於王前,故當以道佐、王。其事好還。御注曰:孟子所謂反乎爾者。臣義日..強必弱,其勢然也。況以兵取強於天下,其能終強耶。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御注曰:下奪民力,故荊棘生焉。上達天時,故有凶年。《詩》日..緩萬邦,屢豐年。級萬邦,則人和矣,人和則天地之和應。臣義日..師之所處,破亡民業,故荊棘生。大軍之後,殺氣傷天和,故陰陽乖而凶年至。故善者果而已矣,不敢以取強焉。御注日..事求可,功求成,用力少,見功多者,聖人之道。以強勝人,是謂凶德,故師克在和不在來。臣義日..勇於強取必勝者,來人之所謂果,不敢取強,而果於勿矜勿伐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五勿驕,不得巳而已。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是果而勿強。御注日..緣於不得巳之類,聖人之道,故師以中而吉,以正而無咎,不得巳而後應,功求成而已。自矜則不長,自伐則無功,自驕則不足觀也已。體此四者,所以成而勿強。臣義日..果於勿矜,故足以成能。果於勿伐,故足以成功。果於勿驕,故不盈而善勝。果於不得已,故不輕而善動。其果如此,故能有成,何以強為。物壯則老,御注曰:夏長秋殺之化可見已。臣義曰:盛則有衰,物化如此。是謂非道。御注日..道無終始,不與物化。臣義日..道以柔弱為用,故豆古今而不變,物以強自累,其生非道故也。非道早已。御注曰:外乎道,則有壯老之異。臣義日..形非道不生,外乎道,故早口〕。夫佳兵章第三十一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御注曰:吉事有祥,兵,兇器也,故日不祥。兵戰而時動,有道者耀德不觀兵,故不處。臣義曰: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器之不祥如此,故為物惡,有道者不處也。是以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御注日..左為陽而主生,右為陰而司殺,陽為德,陰為刑,君子貴德而畏刑,故日非君子之器。臣義日..陽以生為德,故貴左。陰以殺為刑,故貴右。尚殺,故為不祥之器。尚德,故為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故不美也。若美必樂之。樂之者,是樂殺人也。御注日..禁暴救亂,逼而後動,故不得已。無心於勝物,故曰恬恢為上。七四九

中華道藏第十冊無心於勝物,則兵非所樂也,故不美。臣義曰..殺以止殺,豈得已也。兵非所樂,故不美。不美,故以恬恢為上。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御注曰:國君好仁,天下無敵。安其危而利其矢,樂其所以亡者,怨之所歸,禍之所集也。臣義曰..樂於殺人,不仁甚矣。不仁故嗜殺,而人無所自生,故為怨禍之府。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干一一口居上勢則以喪禮處之。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以喪禮處之。御注曰:《易》以師為毒天下,雖戰而勝,必有被其毒者,故居上勢與戰勝者,以喪禮處之。臣義曰:仁人之於天下,無彼我之異,無遠近之殊,一視同仁,故惡佳兵為不祥之器,以哀禮處軍。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以哀禮處之,豈得已而用之也。道常無名章第三十二道常無名。御注曰..道者,天地之始,豈得而名?臣義曰:生天生地者,道也,道常於無,何,名之有。樸雖小,天下莫能臣。御注曰:樸以喻道之全體,形,名而降,大則制小,道之全體,不離於性,小而辨物,莊周所謂其有真君存焉。臣義曰:道未散於形器,故曰樸。樸妙而小,萬物莫不尊之,其孰能臣。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賓。御注曰:道足以為物之主,則物將自賓。莊子曰..素樸而民性得矣,服萬物而不以威刑,幾是已。臣義曰:道之樸,渾全於一者也,侯王致而守之,以為天下正,則物不召而自至。復於無者,道也。嚮於有者,物也。故道為物主,而物服於道而歸之,故為賓。七五O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御注曰:純素之道,守而勿失,匪特物將自賓,上際於天,下播於地,上下與天地同流,則交通成和,而萬物咸被其澤。甘露者,天地之和氣。《傳》曰:帝王之德,上及大清,下及大寧,中及萬靈,則甘露降。臣義曰..侯王得一而守之,所以調和天人之際,使之無間,故天地之交感,陰陽和應,甘露之降,均於天下,孰使之然哉。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御注曰:大道之序,五變而形名可舉,有形之可名,則道降德衰,澆淳散樸,而莫之止。世之仁人,嵩目而憂世之患,不仁之人,決性命之情,而饗貴富。聖人不然,始制有名,則不隨物遷,淡然自足,孰能危之?故云知止不殆。臣義曰..道全於一為樸,樸之始制有名,名起於一,自一之萬,而物莫

不有名。正其名,順其理,斯可以知止矣。泥名若有,隨物遷徙,往而不反,涉世累之患,忘性命之真,而失其所安,豈不殆哉。譬道之在天下,由川穀之與江海也。御注曰..天下,一性也。道之在天下,以性而合,由川穀之與江海,以水而聚,同焉者得,類焉者應,聖人之臨掛,何為哉?﹒因性而已矣。臣義曰..性,一也,出乎道之大全,則性與道皆冥於一,散為川穀,會為江海,水何有異。知人者智章第三十三知人者智,御注曰..《傳》曰..智如目也,能見百步之外,內不能自見其曖。察人之邪正,若辨白黑,是智之事知人而戶〕。臣義曰..私己見以知人,而得人之審,故曰智。智雖因於天,而有人為預焉。故於己之見則味。自知者明。御注曰..《易》曰..復以自知,《傳》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五曰..內視之謂明,智以知人,則與接為構,日以心閥,復以自知者,靜而反本,自見而已,天地之鑒也,萬物之照也。臣義曰..知物則逐妄,自知則返本,返本則虛一而靜,惟靜故明,足以鑑天地,照萬物。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御注曰..至人尚德而不尚力,務自勝而不務勝人。智者詐愚,勇者若怯,此勝人也。而所恃者力。勝己之私,以直養而無害者,自勝也。出則獨立不懼,處則越世無悶,無往而不勝,所以為強。臣義曰..以力為勝,勝人者也。以強為勝,自勝者也。勝人則人有時而不勝,自勝則物莫能敵,故為之強。嗜欲之至,利、害之摩,威武之所臨,富貴之所誘,貧賤之窘,死生之迫,無所動其心,此所謂自勝也。知足者富,御注曰..有萬不同之謂富,知足者務內游而取足於身,萬物皆備,國財並焉。臣義曰..不自足者,歉然求之無厭,而未始有足也。足於我而無待於外,富孰加焉。強行者有志。御注曰..自強不息,斯志於道。臣義曰..強於自勝,行而不息,有志於道者如此。不失其所者久,御注曰..立不易方,故能久於其道。與時推移,與物轉徙者,可暫而已。臣義曰..抱一不離,氣守不亂,神全而游夫物初,故復乎道常。死而不亡者壽。御注曰..生有所乎萌,死有所乎歸,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聖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死之未始異於生,故其形化,其神不亡,與天地並,而莫知其極",非壽而何?此篇之義,始於知人,所以窮理,中於知足,所以盡性,終於不亡,所以至於命,則造化在我。非夫無古無今,而入於不死不生者,孰能與此?七五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臣義曰..有生斯有死,有死則有生,死生猶朝暮之變爾。物之出入於變化者,皆然也。聖人達死生之變,通晝夜之理,雖形體順變,而性覺湛然,莫知其極。蔽蒙之人,迷愚抱執則雖生也其猶死爾。達觀忘形神全於一,不見終始,雖雲其死,孰知其亡,故曰壽。大道泛兮章第三十四大道泛兮,其可左右。御注曰..泛兮無所繫較,故動靜不失,往來不窮,左之右之,而無不可。臣義曰..道無乎不在,故汎然無所不之,左之右之,何係之有0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居。御注曰..往者資之,求者與之,萬物自形自化,自智自力,而不居其功。譬彼四時,功成者去。臣義曰:莊周曰..形非道不生,則道者萬物所恃以生者也。道生萬物,而未始或辭,生其所自生,成其所自成,何功之居。衣被萬物而不為主,故常無欲,可名於小矣。萬物歸焉而不知主,可名於大矣。御注曰..道復於至幽則小,而與物辨.,顯於至變則大,而與物交。與物辨,故常無欲,與物交,故萬物歸焉。覆露乎萬物而不示其宰制之功,故不為主。鼓舞乎群眾,而莫窺其歸往之遠,故不知主。夫道非小大之可名也,雲可名者,道之及乎物者爾。臣義曰..道遍覆於萬物,而藏於至無,未始出而主之也,故曰不為主。常無欲,則與物辨而復於至幽,故名於小矣。萬物鼓舞於道,而為之歸往,未始知其所以為主也,與物交而顯於至變,而物所不能知,故可名於大。不為主者,道也,不知主者,物也,物不足以知道,而所可見者,大而無方爾。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御注曰..功蓋天下而似不自己,故業大而富有,孟子曰..大而化之之謂聖。夫大而能化,則豈有為大之七五一累,所以能成其大。臣義曰..道以不為主,故萬物歸往焉而不知,故可名於大。是故聖人不自大,所以能成其大者,體道故也。執大象章第三十五執大象,天下往。御注曰..象如天之垂象,無為也,運之以健,無言也,示之以文。聖人之御世,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而民歸之如父母,故曰執大象,天下往。臣義曰:大則有形,象則有像,故以執言之。聖人體道無為,夫何所執。出而經世,則道之所運,文之所示,蓋有象焉,執其象而不示之以遠,而天下化其道,故為天下之所歸往。其象也本乎道,故謂之大。往而不害,御注曰..陰陽和靜,鬼神不擾,群生不傷,萬物不夭,民雖有知,無所用之,何害之有?臣義曰..天下歸往,則投、逝者束。

以適治之,所以為害。聖人無為於上,而遂萬物之自然,誘然皆生,而不知其所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得,使天地之間幽之陰陽鬼神、明之群生萬民,各適其性,無所往而不利,故曰不害。安平泰。御注曰:安則無危亡之憂,平則無險彼之患,泰者通而治也。臣義曰:往而不害,則無所往而不自安,安則底於平而同於道,是道之泰也,故安而後平,平而後泰。樂與餌,過客止。御注曰:悅聲與味者,世之人累乎物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結之,故止。臣義曰:樂以聲感人,餌以味悅口,以其所美,感移於人,而心為之留,其不能自解如此。道之出士一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用之不可既。御注曰:味之所味者嘗矣,而味味者未嘗呈,故淡乎其無味。色之所色者彰矣,而色色者未嘗顯,故視之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五不足見。聲之所聲者聞矣,而聲聲者未嘗發,故聽之不足聞。若是者,能苦能甘,能玄能黃,能宮能商,無知也而無不知也,無能也而無不能也,故用之不可既。臣義曰:至道無味無見無聞,而復乎至無,以無應有,從體起用,故用之不既。將欲敘之章第三十六將欲款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御注曰..陰陽相照,相蓋相治,四時相代,相生相殺,萬物之理,人倫之傳,其斂散也,其盛衰也,其債起也,其虧盈也,幾常發於至微而莫睹其吠,惟研幾之聖人得先見之吉,賢者殆庶幾而已。陽盛於夏,而陰生於午,陰凝於冬,而陽生於子。句踐欲弊矣,而勸之伐齊,智伯欲襲仇由,而遭之廣車。此聖人所以履霜而知堅冰之至,消息滿虛,不位乎其形,故勇者不能弱,智者不能奪。臣義曰:陰陽之運,萬物之理,其盛衰強弱,盈虧成敗,旋環無已,必有幾焉,發於至微。聖人研幾,得乎先見,故能微明。是以固張以欽其張,固強以弱其強。以彼興之不義也,又固興之,則勢自廢也。以彼取之不善也,又固與之,則勢自奪也。然則剛強在彼,柔弱在此,而強者必折,理之自然也。聖人所以酬昨萬變,成天下之務,而物莫知其所由然者,以此道也。是謂微明。御注曰:其未兆為微,而其理為甚著,揚雄曰:水息淵,木消枝,賢人睹而眾莫知。臣義曰:無形之中,獨見有焉,其微如此,而萬物之理,藏乎其間。研幾先見,採蹟得之,蓋巳甚明。賢人功用同乎造化,而來何以知。教張弱強,廢興與奪,微明如此。柔之勝剛,弱之勝強。七五三

中華道藏第十加御注日..積朱小不勝為大勝者,惟聖人能之。經曰: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寞之能先。《莊子》外篇論愛武風之相憐日..指我則勝我,踏我則勝我,而折大木,輩大屋者,惟我能也。臣義日..以剛勝剛,其剛必折,以強制強,其強交傷。柔則不爭,而物莫與之爭。弱則不敵,而物莫與之敵。故剛之與強,反為柔弱之所勝,理勢然也。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御注曰:淵者,魚之所以藏其身,利器者,國之所以制人。吞舟之魚,磅而失水,則蟻能苦之,故不可脫於淵。君見賞者則人臣用其勢,君見罰者則人臣乘其威,賞罰者治之具,且不可示,況治之道乎?﹒聖人所以操利器而不示,非用其強也,蓋有妙道焉。能窮海內而無智名,威服萬物而無勇功,不務於勝物,而得常勝之道。陽開陰閉,變化無窮,取群臣,運天下,而寞之測,故制人而不制於人。本在於上,要在於主,而天下治。臣義曰..魚以深淵藏其身,脫於淵則制於人,國以利器藏其用,示於人則不能制人。聖人運化機於不測,幹至權以適變,宰制天下,役使群動,而神德妙道,物莫得窺其涯略,至於智名勇功,不可得而形容,則賞罰治具,孰得有倒持之患。道常無為章第三十七道常無為,而無不為。御注日..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臣義日..道常無為者,道之體也。而無不為者,道之用也。道不為而自然付當萬物,而無不為也.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化。御注曰:鑑水之與形接也,不設智故,而物之方圓曲直不能逃也。侯王守道以御世,出為無為之境,而為出於無為,化貸萬物,而萬物化之,若性之白為,而不知為之者,故曰自七五四化。臣義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侯王體道法天,治之以無為,而不廢其所為,見其無不為,而實未嘗為,因物之理,乘時之適,我何為哉,道為之守爾。我以道化萬物,而萬物化其道,而莫知其為之者,故曰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御注曰..《孟子》曰:待文王而後興者,凡民也。民惟上之從化,而欲作則離道以善,險德以行,將去性而從心,不足以定天下,惟道無名,樸而未散,故作者鎮焉。救催者莫若忠,為是故也。臣義日..上以道化天下,萬物化上所守之道,而不知其所以化,亦將復乎性命之常,而同然皆生於無為之域,故謂之化。作則有為也,欲作則將嚮乎有為,而流於偽。以無名之樸,鎮定其志,浪其欲作之妄,而俱復乎天性之渾全。無名之樸,亦將不欲。御注日..季真之英為,在物一曲,古

之道衡,有在於是者。雖然,寡能備天地之體,故亦將不欲,此老氏所以按其惑,解其蔽。臣義日..道,強名也,忘其所守之道,按其欲作之心,謂之無名之樸。無名之樸,亦將不欲,則不欲之欲,且又忘矣。忘其所亡心,所以反乎無物。物我元同,何欲之有。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御注日..水靜則平中準,大匠取法焉。不欲以靜,則不失其正,先自正矣,故天下將自正。《易》日..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乾道變化,則無為也,各正性命,則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也。以道治天下,至於各正性命,此之謂治之至。臣義日..不欲則心復於無,以靜則虛一而正,先自正矣,故天下將自正。天下至於各正性命,道治之極致也。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五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六宋徽宗道德豆、經解義卷之六登仕郎臣章安撰義德經御注日..道無方體,德有成虧,合於道則無德之可名,別於德則有名之可辨,仁義禮智,隨量而受,因時而施,是德而已。體道者異乎此,故列於下經。臣義日..道乃強名,復於常無,故無方體。德有所得,繼道之失,故有成虧。無得為德,冥於一致,則德與道渾乎無名。有得為德,至於自私,則德與道明然可辨。仁者得之為仁,義者得之為義,即理為禮,即知為智,德之所受所施,其名可辨,而離遠於道。惟全德者,實無所得,而未嘗異道。上德不德章第三十八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御注日..物得以生謂之德,同焉皆得,默與道會,過而不悔,當而不自得也,是謂不德。孔子不居其聖,而為聖之時,乃所以有德。臣義日..物生乎道,而各得於道。德全於性,與道渾一,而未始或異,無得於道而道自得也,故德周萬物而無望小。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御注日..認而有之,自私以失道,何德之有?臣義日..以德為得,以得為執,有之不失,離道遠矣。上德無為,而無以為。御注日..不思而得,不勉而中,不行而至,上德也。臣義日..無為則無得於道也,無得於道,則復於至無,而無以為也。下德為之,而有以為。御注日..不思則不得,不勉則不中,不行則不至,下德也。德有上下,此聖賢之所以分欺?離形去智,通於大同,仁義禮智,董將簡之而弗得,故無以為。屈折禮樂,可俞仁義,以七五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慰天下之心,得人之得,而不自得其得,故有以為。臣義曰..有為則有得,而道也有德於道,則不能無為,而勢不自巳也。上仁為之,而無以為。御注曰..堯舜性之仁,覆天下而非利之也,故無以為。臣義曰..德無不容,而仁速行焉,無事於作,故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御注曰..列敵度宜之謂義,以立我以制事,能無為乎?﹒臣義曰..有我可立,有事可制,仁有不足,道無不理,而義功著焉為可口〕。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仍之。御注曰..禮以交物,以示人以節文仁義,其用多矣。英先施報而已,施之盡而莫或報之,則念爭之心生,而乖亂之變起。春秋之時,二百之不饋,一拜之不中,兩國為之暴骨,則攘臂而仍之,尚其患之小者。聖人厚於仁而薄於義,禮以履之,非所處也。故上仁則同於德,上義則有以為,上禮則有莫之應者。臣義曰..禮曲為防事為制,節文仁義,發乎容體,雖名止邪之具,然尚往來先報施,以其繁縛,送相責望,此實爭亂之端。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御注曰..道不可致,故失道而後德。德不可至,故失德而後仁。仁可為也,為則近乎義,故失仁而後義。義可虧也,虧則飾以禮,故失義而後禮。至於禮則離道滋遠,而所失滋忠來矣。凡物不並盛,陰陽是也。理相奪予,威德是也。實厚者貌薄,父子之禮是也。由是觀之,禮繁者實必衰也,實衰則偽繼之,而爭亂作,故曰夫禮者中心信之薄而亂之首也。臣義曰..有得於道,道之失也。有為於仁,德、文失也。相噓相溝,仁之失也。有制有介,義之失也。、文滅質,博溺心,而忠信薄矣。禮之所制七五六者外,所事者遠,所拘者繁、叉,則所本者末也,此虛偽日滋,為亂之始。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也。御注曰..道降而出,出而生智,以智為鑿,揣而銳、之,敝精神而妄意度,茲謂前識。前識則街末而忘本,故為道之華。心勞而智益困,故為愚之始。億則屢中,此孔子所以惡子兵頁。臣義曰..道以不知不識為本,而貴乎無以知為也,故以智巧為末。華,草木之末也,華盛則本衰矣。事於智巧,豫事而識,則去本遠矣,故為道之華。以知為智,茲所以為愚之,A口。,有隻"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御注曰..在彼者,道所去,在此者,道所尚。道所尚則厚而不薄,實而無華,非夫智足以自知,返其性本而不流於事物之末習,其孰能之?《易》曰敦復無悔,中以自考也。敦者,厚之至也。人生而厚者,性也。

復其性者,處其厚而已,此大丈夫所以備道而全德。臣義曰..本乎在我者此也,道之本也。本乎在物者彼也,道之末也。本則言其厚而實,末則言其薄而華。取此所以處厚而居實,去彼所以不處薄而不居其華,知所去取,是謂大丈夫。昔之得一章第三十九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王侯得一以為天下正。其致之一也。御注曰:《莊子》曰,通於一,萬事畢。致一則不二,抱一則不離,守一則不遷。能知一,則無一之不知,不能知一,則無一之能知。昔之得一者,體天下之至精,物無得而稱之者,故確然乎上者,純粹而不雜。隕然乎下者,靜止而不變。至幽而無形者,神也。得一則不昧,至虛而善應者,谷也。得一則不窮,萬物以精化形,故得一以生,侯王以獨制棠,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六故得一以為天下正。白天地以至於侯王,雖上下異位,幽明散殊,而天之所以清,地之所以寧,侯王之所以為天下正,非他求而外錄也。一以致之而已,故曰其致之一也。臣義曰..昔則近古,今則嚮事。近古則言去道未遠,天地神谷侯王皆本乎道。故以昔言一者,道之樸也。至虛混全,至精未散,氣復於元,故天得之純粹而不雜,故其體也清。地得之靜止而不變,故其體也寧。至幽之鬼神得之,則其靈不味。至虛之空谷得之,則其盈不窮。萬物得之,精全其生。侯王得之,為天下正。皆本乎道,其致一也仍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為正而貴高將恐嗽。御注曰..天職生覆,地職形載,裂則無以覆,發則無以載。神依人而行者也,歇則無所示。谷受而不藏者也,竭則莫之應。聚則精氣為物,得一以生故也。散則遊魂為變,失一以減故也。惟正也,故能御萬變而獨立於萬物之上,無以為正而貴高,將不足以自保,能無販乎?﹒臣義曰..天清於一,無以清則裂而不能廣覆。地寧於一,無以寧則發而不能厚載。神靈於一,無以靈則歇而無所示。谷盈於一,無以盈則竭而莫能應。萬物生於一,無以生則滅。侯王正於一,無以正則嗽。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御注曰..賤者,貴之所恃以為固,下者,高之所自起。世之人睹其末,而聖人探其本,世之人見其成,而聖人察其徽,故常得一也。臣義曰..貴而忘賤,其貴慶矣。高而忘下,其基危矣。是以侯王自稱孤寡不穀,此其以賤為本耶,非乎?御注曰..孤寡不穀,名之賤者也,而侯王以為稱,知所本而已。侯王所以貴高而不度,其以此乎?臣義曰..侯王知所本在賤,故以孤七五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寡不穀自稱,而不以貴高自累,故能保其貴。故致數譽無譽。御注曰..自高以勝物,自貴以賤物,強而不知守以柔,白而不知守以黑,以求譽於世,而致數譽,則過情之譽暴集,無實之毀隨至,所以無譽。臣義曰..知一則知本,故能自賤自下,而韜乎至貴。苟自高自貴,數以求譽,而無實之毀,其能免乎。不欲球球如玉,落落如石。御注曰..玉貴而石賤,一、定而不變,聖人乘時任物,而無所成滯,萬變無常,而吾心常一,是真得一者也,故不可得而貴賤。孟子曰..所惡乎執一者,謂其執一而廢百也。不欲球球如玉,落落如石,非知化之聖不能及此,是謂上德。臣義曰..玉石性正一而不變者也,一而不能變是物也,非所謂得一者也。得一者,曲應萬變,酬昨無窮,而無所成滯,而心未始或離於一,孰得而貴賤之也。如玉貴之也,如石賤之也,玉石不能變,貴賤蓋已定,非所謂通於一者也,故曰不欲。反者道之動章第四十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御注曰..天下之理,動靜相因,強弱相濟,夫物芸芸,各歸其根,則已往而返復乎至靜,然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則動無非我,故曰反者道之動。柔之勝剛,弱之勝強,道之妙用,實在於此。《莊子》曰..積朱小不勝為大勝者,惟聖人能之,故云弱者道之用。四時之行,斂藏於冬,而蕃鮮於春。水之性至柔也,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其此之謂欺?然則有無之相生,若循環然,故無動而生有,有極而歸無,如東西之相反,而不可以相無也。彼蔽於莫為,溺於或使,山豆道也哉?臣義曰..道以虛靜為正,故以動為反,動離乎靜而復反乎靜,歸根反本也,道之動如此。道以不爭為勝,故以弱為用。柔之勝剛,弱之勝強,道七五八之妙用寓焉。天下之物,本乎至無,生而為有,其見於有,而復歸於無,而無復生有,是有無旋環相生,而不可以相無也。上士聞道章第四十一上士聞道,勤而行之。御注曰..士志於道者也,上士聞道,其積力久,至誠不息。臣義曰..上士志道而信道篤者也,故力於行而有所至。中士聞道,若存若亡。御注曰..中士則有疑心焉。疑心生則用志分,其於道也,一出焉,一入正功。臣義曰..中士見道不明,故信道不篤。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御注曰..下士則信不足,以守智不足與明也,故笑。夫道無形色聲味之可得,則其去耳目鼻口之所嗜也遠矣。莊子曰大聲不入於但耳,高言不止於眾人之心。臣義曰..下士物於物而反乎道,認

幻妄為已有,以至道為虛假,聞道之大,故笑而不信。道不為下士之笑,亦不足為道。故建吉有之,明道若昧,御注曰..若日月之光,照臨下土者,明也。豐智原而不示,襲其光而不耀,故若味。臣義曰:明若日月之明,昧若昧谷之昧,明而復乎無明,不用明也,故若味。夷道若類,御注曰..同歸而殊塗,一致而百慮。臣義曰:夷則得其平,類則結而止,道以不平為平,故若類。進道若退。御注曰..顏淵以退為進,莊子以謂坐忘。臣義曰:為道日損,故若退。上德若谷,御注曰..虛而能應,應而不竭,虛而能受,受而不藏,經曰為天下谷,常德乃足。臣義曰..虛而能容,體道者也,故曰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六上德。能應能受,故若谷。大白若辱,御注曰..游除玄覽,不睹一疵,大白也。處來人之所惡,故若辱。臣義曰:大白不受色,潔乎至純者也。若辱,納污之謂也。廣德若不足,御注曰..德無不容,而不自以為有餘,故若不足。秋水時至,河伯自喜,所以見笑於大方之家。臣義曰..德之容也,廣不可極,可謂至矣,若不足然。此德之益廣,與道無窮也。建德若偷,御注日..聖人躊躇以興事,以每成功。臣義曰..聖人不得已而後起,其有所建也。因時任運,若偷墮然,不急急於從事,故德之所建彌大。質真若渝。御注曰:不日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緒。臣義曰..靜一不變,樸乎其純,精藏於一,全乎其真,任彼萬變,其質常真,真之至也。至真而世英知其為真,其藏深矣,故若渝。大方無隅,御注曰:大方者,無方之方也。方而不割,故無隅。臣義曰..其方有隅,言其在器。大而無隅,道之無方。大器晚成,御注曰..大器者,不器之器也。不益生,不助長,故晚成。臣義曰..惟大器有遠慮,不速成,故不益生,不助長。急於求用,淺器之一所為也。一大音希聲,一御注曰:動於無方,而感之斯應,故一希聲。一臣義曰:大音,德之不聞,故其聲也一希。一大象無形。一御注曰:托於窈冥,而視之不得見,故無形。臣義曰..無象之象,道之全體,本於七五九

中華道藏第十冊常無,何形之有。道隱無名,夫惟道,善貸且成。御注曰:自明道至於大象,皆道也。道之妙不可以智索,不可以形求,可謂隱矣。欲明之而不可得也,聖人得乎道,故予而不費,應而不置,曲成萬物,未嘗擅而有之,亦且而已。道之體,隱乎無名而用,乃善貸且成,故勤而行之,則造乎不形,而止乎無所化。其餘事猶足以為帝王之功,傳曰:學始乎為士,終乎為聖。臣義曰..道之體,復於至無。道之用,藏乎不測。明之者若昧,象之者無形,其隱如此。故不可以知索,不可以形求,孰得而名之。貸者應彼之乏,予而求復之謂也。道應乎無方,膽乎萬物,成其所自成,無有終已。物之所得,復歸其本,於此無與,於彼無費,故曰善貸且成。道生一章第四十二道生一,御注曰..泰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臣義曰..道常無名,一之所生,氣之混也。一生二,御注曰:天一而地二,次之水生而火次之,精具而神從之。臣義曰:一氣分而陰陽之氣辨,天地之所生。二生三,御注曰: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臣義曰:天地位而沖氣之所生,故三才具矣。三生萬物。御注曰:天肇一於北,地稱二於南,人成位於三,三才具而萬象分矣。號物之數,謂之萬,自此以往,巧曆不能計。臣義曰:有陰有陽,而沖氣以為和,物得以生,號數為萬,其可計耶。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御注曰..陰止而靜,萬物負焉。君子所以日入而息。陽融而亨,萬物抱焉,聖人所以響明而治。必有陰陽之中,沖氣固定已。《莊子》曰..至七/、O陽赫赫,至陰肅肅,肅肅出乎天,赫赫發乎地,兩者交通成和,而物生正府。臣義曰:萬物賦形天地間,稟氣於陰陽以生,故無不負抱之者。沖氣之和,所以生生也。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御注曰:物罔隆而不殺,事靡盛而不衰,陰陽之運,事物之理也。消息盈虛,與之偕行,而不失其和,其惟聖人乎?故孤寡不穀,人之所惡,而王公以為稱,巳極而返,已滿而損,所以居上而不危。臣義曰:侯王位乎貴高者也,孤寡不穀,人之所惡者也。王公居尊位,而稱人所惡,知滿損之理,而要乎不失中,故也。陰極生陽,陽極生陰,失於偏眺,要適乎陰陽之和,故明損益之理。故物或損之而益,益之而損。御注曰:木落則糞本,損之而益故也。月盈則必蝕,益之而損故也。

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而況於人乎?然則王公之所稱,乃所以致差而處貴高之道。臣義曰..差之則損,損之則盞,天地盈虛,陰陽進退,理不外是,此王公稱人所惡,得損差之道,而與時消息,所以位高貴而不販也。人之所教,亦我義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御注曰..以強制弱,以剛勝柔,人之所教也。我之所教,則異乎此。強梁者有我而好爭,有死之道。智者觀之,因以為戒,故將以為教父。臣義曰..物或損之而盞,差之而損,陰陽有進則有退,有退則有進,物之變化,陰陽之盈虛,其理故然。理之所在,義教師也。強制弱,剛制柔,人之所教也。強梁者之好爭,是強於有我,以彼之不我勝,任強而不自反者,故卒為強者之所勝,而不得善其死。知其說者,鑒彼消息盈虛損差之理,為教之本,有父之道。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六天下之至柔章第四十三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御注曰..堅則毀矣,銳則挫矣,積朱小不勝為大勝者,惟聖人能之。臣義曰..剛則不能通於物而易折,故毀於堅,釗於銳。至柔則與物無迂逆,故能入物而有為,而至堅者為之用,馳騁而不知也。無有入於無間,御注曰..《莊子》外篇論要蛇風目之相憐,而終之以目憐心,蓋足之行,有所不至,目之視,有所不及,而惟神為無方也。內篇論養生之主,而況於底丁之解牛。丁者火之陰而神之相也,故恢恢乎游刃有餘。然則入於無間,非體盡無窮而游無跌者,其孰能之?臣義曰..無有則物我皆無有也,物我皆無有,則體神而冥於道,故妙於無方,游乎無跌。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也。御注曰..柔之勝剛,無之攝有,道之妙用,實寓於此。棄事則形不勞,遺生則精不虧,茲所以為有盤。臣義曰..經曰: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蓋道之妙用,藏於不測,豈事於有為也。有為者,勞形以事,精虧其生,何差之有。不去一日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矣。御注曰..不言之教,設之以神,無為之益,不虧其真。聖人以此抱樸而天下賓,無為而萬物化,故及之者希。臣義曰..體神而其教不言,盡道而其差無為,至於天下賓,萬物化,誠希及也0名與身章第四十四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御注曰..兩臂重於天下,則名與身孰親?生者豈特惰珠之重哉?﹒則身與貨孰多?至願在我,名非所親也。至富在我,貨非所多也。惟不知親疏多寡之辨,而殘生損性,以身為街,若伯夷死名於首陽之下,盜距死利於東陵之上,豈不惑哉?達生之情而不務生之所無以為,此有道者七六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之所以異乎俗也。臣義曰:失性命之理,累名利之域,而不知返者,不知親疏多寡之辨爾。身在我者也,至貴至富所自足,而無待於外也。名貨在彼者也,物之億來寄爾,喪其在我,街其在物,至於殘生損性,愚亦甚矣。且身親於名矣,身之可志,則,名其可固耶。身多於貨矣,身之不有,貨其可累耶。則孰親孰多,有道者又在所不許。得與亡孰病?﹒御注曰:列士街,名,貪夫街利,其所得者,名與貨。而其亡也,乃無名之樸,不費之軀,病孰甚焉?﹒臣義曰..於物有所得則得之者在外。於我有所亡則亡之者在內。內省則外輕,而無街逐之苦,喪失之病。貪得不已,至於精虧而不全其生,形勞而不舍其神,其病也為甚。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御注曰..無慕於外,則音而不費。無累於物,則守而不失。取予之相權,積散之相代,其至可必。若循環七六二然,豈可長久?﹒臣義曰..取予積散,必至之理。然物有所愛,則心為之役,而神為之費。物有所藏,則神為之勞,而生不能厚。知足不辱,御注曰..處乎不淫之度,何辱之有?臣義曰..足乎所自得,知其自責者也,何辱之有。知止不殆,御注曰..游乎萬物之所終始,故無危殆之患。臣義曰..知止於性分之內,而無求於外,故無世患。可以長久。御注曰..物有聚散,性無古今,世之人以物易性,故好,名而街利,名辱而身危,聖人盡性而足。天下至大也,而不以害其生,故可以長久,而與天地並。臣義曰..知足則心復於虛,知止則神舍於靜,虛以集道,靜以復道,故可以長久。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六

宋徽宗道德五、經解義卷之七登仕郎臣章安撰義德經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大成若缺,其用不敝。御注臼..域中有四大,道居一焉,體道之全,故可名於大。無成與虧,是謂大成。不有其成,故若缺。知化合變,而不以故自持,故其用不敝。此孔子所以集大成而為聖之時。臣義臼..大成者,言乎道也。道之大成,孰得以見其全,故若缺。若缺者,不見其成之謂也。成而不見其所以為成,故其用不敝。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御注臼..充塞無外,膽足萬有,大盈也。虛以應物,沖而用之,故施之不竭,其用不窮,良賈深藏若虛,盛德容貌若愚。臣義臼..大盈者,言其德也。德之大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七盈,則其用也坎然若沖。若沖則其用不窮,蓋有其德而居其盈,則窮矣。大直若屈,御注臼..順物之變,而委蛇曲宜,不求其肆,故若屈。臣義臼..曲以應變,周流不居,而不與物爭宜,物亦莫見其宜,而未始失其宜。大巧若抽,御注臼..賦物之形,而圓方曲直不睹其妙,故若拙。臣義臼..雕刻來形,未嘗有為也。一無所為,而巧成在物,大巧也。不見其所以為,而莫睹其妙,故若拙。大辯若訥。御注臼..不言之辯,是謂大辯,惠施多方,其辯小矣。臣義臼..言以明道也,未若不言而道自明。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御注臼..陽動而躁,故勝寒。陰止而靜,故勝熱。二者眺於陰陽而不適中,方且為物泊,方且與動爭,鳥能正天下?惟無勝寒之躁,勝熱之靜,則不雜而清,抱神而靜,天下將自正。臣義臼..躁則熱中,熱中則雖寒可勝。靜則心清,心清則雖熱可勝。惟寒與熱,陰陽之氣也。而躁靜之心勝,則寒暑為之不知,故何所正也。氣復於一,故清而不雜,神抱於一,故靜而不亂。惟清與靜致一者也,故為天下正。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天下有道,部走馬以糞。御注臼..以道治天下者,民各樂其業,而無所爭,糞其田疇而已。臣義臼..有道則無欲,無欲則無爭,故都走馬,民務本而樂業,故不辭賤事之作勞。天下無道,或馬生於郊。御注臼..強凌弱,來暴寡,雖疆界不能正也。臣義曰..戒馬生於郊,則荒田萊而蕪五穀,弱寡者凌暴於強棠,故不能正疆界,則民失其所,可知矣。七六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罪莫大肝、可欲,御注曰:不見可欲,使心不亂,人之有欲,至於次性命之情以爭之,罪之所起也。臣義曰..無可無欲,心之忘也。有可有欲,爭之始也。欲而可之,不得其欲則爭,爭則亂,罪莫大也。禍莫大於不知足,御注曰..平為福,有餘為禍,知足不辱,何、禍之有?﹒臣義曰:不知足則其欲無窮,故禍之至也不可解。咎莫大於欲得。御注曰:欲而得,則人所咎也。臣義曰..得其所欲,則人各求得而獲咎於束。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御注曰..人見可欲,則不知足,不知足則欲得,欲得則爭端起而、禍亂作。泰至則戒馬生於郊,然則知足而各安其性命之分,無所施其智巧也。日用飲食而已,何爭亂之有?臣義曰:無厭之求,天地所不能足,知足乎性分之內,則無欠餘而常自足。不出戶章第四十七不出戶,知天下。不窺騰,見天道。御注曰:天下雖大,聖人知之以智,天道雖遠,聖人見之以心,智周乎萬物,無遠之不察,故無待於出戶。心潛於神明,無幽之不燭,故無待於窺捕。莊子曰其疾俯仰之間,再撫四海之外,茲聖人所以密運而獨化。臣義曰..出戶而知,知其所可知爾。窺牆而見,見其所可見爾。天下之大,天道之廣,豈可以知知、以見見乎。出戶則離此而有所知,其知能幾也。窺蜻則即彼而有所見,其見豈遠也。聖人密運獨化,不以知知,故無所不知。不以見見,故無所不見。天下者,物之所在使然者也。天道者,道之所在自然者也。其粗在物,其妙在道,皆不離當體,而盡夫知見,何事於出,何待於窺也。其出彌遠,其知彌少。御注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近取七六四諸身,萬物成備,求之於陰陽,求之於度數,而去道彌遠,所知彌少矣。臣義曰..出則離靜而之動彌遠,則不能求復其初,出彌遠,知彌少,理在於是。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御注曰..以五口之智而知天下,是謂不行而知。以吾之心而見天道,是謂不見而名。不行而知,不見而名,夫何為哉?巍巍乎其有成功,是謂不為而成。臣義曰..不離當體,盡夫知見,何俟出戶窺牆也。出戶則有行,窺臟則有見,聖人不行而本乎智,不見而本乎心,故天下之事,皆可得而知,天道之妙,皆可得而名。能知能名,故不為而為,成其所自成也。為學日益章第四十八為學日益,御注曰:學以致其道,始乎為士,終乎為聖,人日加益而道積於厥躬,孔子謂顏淵曰,吾見其進也。

臣義曰..為學所以求多聞也,多聞所以窮理,故要乎進益。為道日損。御注曰..致道者,墮肢體,點聰明,離形去智,而萬事銷志,故曰日損。還伯玉所以行年六十而六十化。臣義曰..為道所以致虛也,致虛所以盡性,故要乎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矣。御注曰..學以窮理而該有,道以盡性而造無,損之又損,則未始有。夫未始有無也者,無為也。寂然不動,無不為也。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以靜則聖,以動則王。臣義曰..盡性則極乎至虛,而物我忘矣。亡心其所志,而命復乎泰初,故無為以復道之體,無不為以盡道之用,故靜則聖,動則王也。故取天下者,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御注曰..天下,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故取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七天下者,常以無事。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聖人體道而以其真治身,帝之所興,王之所起,偶而應之,天下將自賓,大王宮一父,所以去郊而成國於岐山之下。臣義曰..天下者,道妙之所在,神化之所為,故謂之大物,謂之神器。惟有道者天下之所歸,而未嘗以事為事也。無事而事,而復乎無為,故天下所以為我治。及其有事,則將以力取天下,而卒底於敗。聖人無常心章第四十九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御注曰..聖人之心,萬物之照也。虛而能受,靜而能應,如鑑對形,以彼辨醜,如谷應聲,以彼巨細,何常之有?疏觀萬物而知其情,因民而已。此之謂以百姓心為心。《莊子》曰..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臣義曰..聖人以無心為心,故因時適變,豈有常哉。百姓之心,隨時異尚,聖人因之,因其時以為心,故如鑑對形,不將不迎,示其如醜,如谷應聲,不揚不抑,緣其細大,何以常為。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御注曰..善否相非,誕信相欺,世俗之情,白為同異,豈德也哉?德善則一一見百行無非善者,故不善者亦善之。一一德信則見萬情無非信者,故不信者一一亦信之。真偽兩亡心,是非一致,是謂全德之人。此舜之於象,所以誠信而主口之。臣義曰..聖人之於人,無不善,無不信,故人從於善,從於信,而不敢違也。蓋善惡信否皆本乎妄情妄見,私為同異爾。混一是非,則無善不善,玄同信否,則無信不信。不善者、亦善之,不信者亦信之,則無棄人矣。故不善者將自善,不信者將自信,故謂之德善德信。聖人之在天下慄慄,為天下渾其心。御注曰..方其在天下,則吉凶與民七六五

中華道藏第十冊同患,雖無常心,而不可以不戒也。故所以為己,則傑慄然不自暇逸,所以為天下,則齊善否,同信誕,兩忘而閉其所譽,渾然而已。臣義曰:慄燥,恐懼貌也,聖人雖無常心,而以道在天下,及其應世,未始不傑慄以為戒,蓋有而為之,不敢以易,所以同民患也,所以為天下則其心渾然,將以反樸復性,同乎古A口。,有隻/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御注日..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故聖人以百姓為心,聖人作而萬物睹,故百姓皆注其耳目,百姓惟聖人之視聽,則聖人者民之父母也。矜憐撫奄,若保赤子,而仁覆天下。臣義日..聖人以道渾一天下,而心無異心,故百姓之於上也,注耳目以聞見於道,而化於道。聖人孩而、視之,以其心一,而無事智巧,所以返樸也。出生入死章第五十出生入死。御注日..萬物皆出於機,皆入於機,天機自張,與生俱生,天機自止,與死俱死,生者造化之所始,死者陰陽之所變。臣義日..萬物之生死,出入乎陰陽之化機,而不能自巳者也,出而為陽故為生。入而為陰故為死。生於此者,死於彼,死於此者,生於彼,性無生死,而自古以固存。神之出入,而形有生死,故日出入生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御注日..與死生為徒者,出入乎死生之機,固未免乎累。臣義曰:出入於生死之機,而與生俱生,與死俱死,而未始相離,故謂之徒。十有三者,鑿於形者有六,麗於魄者有七,出於形生,淪於幽陰,皆與之為徒。民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御注日..貪生而背理,忘生而街利,凡民之生,動之死地,則其生也與死美擇?臣義日..有其形則有其生,有其生七六六則街外而背理,至於失性,動皆之乎死地,而不能全生。亦以耳目口鼻四體,心知之欲誘之,至於死地而不自知,雖苟得其生,何異於死。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御注曰:生之徒悅生而累形,死之徒趣寂而忘身。動之死地,析楊者相接也,形戮者相望也,是皆不知身之為大患,生之為有涯,而存生之過厚耳。古之得道者,富貴不以養傷身,貧賤不以利累形,不樂壽,不哀夭,朝徹而見獨,故能無古今而入於不死不生。臣義日..知生之可樂,知死之可哀者,泥於有形,而以死生為累者也。知其未嘗生,未嘗死者,冥於一致而不以死生為累者也。惟其以死生為累,故樂生而惡死。以其樂也,故存生過厚,而反害其生,曾不知生之為有涯也。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過兒虎,入軍不被甲兵。兒無所投其魚,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

死地。御注曰..善攝生者,形全精復,與天為一,其天守全,其神無押,遊行不窒,蹈火不熱,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慄,故造物而不憎,物莫之能傷也。《目勿》曰..通乎晝夜之道,而出入於死生之機者,物莫不然。知死生之說,而超然通乎物之所造,其惟至人乎?臣義曰..有生則有死者,因氣生精,因精生神,神存以使形,神亡則形蛻,此涉乎生死之域者然也。善攝生者,氣復於初,精全於一,神妙於無,與道同體,故其生也,天行而我未嘗生。其出也不析,其死也物化,而我未嘗化。其入也不辭,上與造物者游乎一氣之混全,方且以生為附贅垂死,以死為次流潰靡,則誰薪彼為形乎,誰薪彼為生乎。惟能忘其生,故無死地。無死地,則人之所畏者,我何畏焉,物亦莫能為我之累矣,為我之傷矣。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七道生之章第五十一道生之,御注曰..道常無為而無不為,萬物職職,皆從無為殖。臣義曰..道復於至無,而群有待之以生。德畜之,御注曰..物得以生謂之德。臣義回..物生於道,而各得於道,故畜於德。物形之,御注曰..留動而生物,物生成理謂之形。臣義曰..萬物萬形,各有得焉。勢成之。御注曰..形質既具,體勢斯成,長短之相形,高下之相傾,其勢然也。臣義曰..相生相成,相形相傾,勢成之也。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御注曰..萬物莫不首之者,道也。成而上者,德也。尊故能勝物,而小之所貴,故物莫能賤、之。孟子曰趙孟之貴,趙孟能賤、之,非德故也。臣義曰..道為天地萬物之本始,故曰尊,尊則貴不足言也,故道言尊。德繼道之後,而物莫能賤,故於德言貴。道之尊,德之貴,莫之爵,而常自然。御注曰..物有時而弊,勢有時而傾,真君高世,良貴在我,不假勢物,而常自若也。臣義曰..道制萬物而不制於物,故尊。德繼於道而物莫能先,故貴。道不自尊也,萬物之所尊。德不自貴也,萬物之所貴。其尊其貴,不薪然而常自然。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御注曰..則而言,則有道德勢物之異,合而言,則皆出於道。道者萬物之奧也,萬物化作而道與之生,萬物斂藏,而道與之成。出乎震,成乎良,養乎坤,覆乎乾,剛柔相摩,八卦相蕩,若有機絨而不能自己,道實冒、之。七/、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臣義曰:夫德之畜,物之形,勢之成,皆出於道。道冒萬物,為萬物之奧,故物之出入生成,作化覆被,孰有外乎道者。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御注曰:生則兆於動出,為則效於變化,長則見於統壹,道之降,而在德者爾。然生而不有其功,為而不恃其能,長而不睹其刻制之巧,非德之妙而小者,孰能與此?故曰是謂玄德。臣義曰:有所生,有所為,有所長,離乎道而見乎德者也。惟其能生,而其功不有。能為,而其能不恃。能長,而其宰制之遮無所見,故為德、之L玄。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御注曰: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始與母皆道也。自其氣之始則謂之始,自其生生則謂之母,有始則能生生矣。*臣義曰..天下有始,道之一而巴,非天地之始也,所謂有名萬物之母固定也。一者,有名之始,故為天下母。氣之始者,一也。物之所自生,有母道焉。既得其母,以知其子。御注曰:道能母萬物而字之,則物者其子也。通於道者兼物,物故得其母,以知其子。臣義曰:一之所起,道之所以生物也。得其母,則知萬物為之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投身不殆。御注曰..多聞則守之以約,多見則守之以卓,窮物之理而不累於物,達道之徽而不失其妙,則利用出入,往來不窮,可以全生,可以盡年,而無危殆之患。臣義曰:莊周曰:形非道不生,則萬物本乎道,而一之所生也。知萬物皆母於一,則一不可以不守。能守一,則身雖及而神不殆。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御注曰..兌以言悅,門以言出,物誘士赤列於外,則心悅於內。耳目鼻口,神明出焉。慎汝內,閉汝外,不以通物為樂,物無得而引之,則樂天而自得,孰弊弊然以物為事?﹒臣義曰:兌,悅於外,則心有所之。門開其出,則神嚮於動。其兌塞,心致一也。其門閉,神致靜也。心一神靜,此所以守其母也。守其母,則復乎道,而無所適而不自得,何勤之有。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御注曰:妄見可說,與接為構,而從事於務,則與物相刃相靡,終身役役而不見其成功。臣義曰:心悅於物,街妄逐末,往而不返,費其神用,竭勞於事,以求其濟,愚孰甚焉。以此喪精失靈,夫何以救。見小日明,御注曰:小者,道之妙,見道之妙者,自知而巴,故無不明。臣義曰..小與樸雖小間,故見之曰明,自知故也。

守柔日強。御注曰..柔者,道之本。守道之本者,自勝而已,故無不勝。臣義曰..知以柔為守,則知所以自勝。用其光,復歸其明。御注曰..明者光之體,光者明之用,聖人之應世,從體起用,則輝散為光,攝用歸體,則智徹為明,顯諸仁,藏諸用,如彼日月萬物,皆照而明,未嘗虧,所以神明其德者是也。臣義曰..光者,明之見於外者也。聖人顯仁以應世,光之用也。藏用以復道,明之復也。無遺身殃,是謂襲常。御注曰..物之化,無常也。惟復命者遺物離人,復歸於明,而不與物俱化,故體常而無患,與形諜成光者異矣。臣義曰..用其光而不復,則以我為有,而對物之無窮。光用有盡,而物為身殃,是自遺其殃也。惟復歸其明,而還復於樸,故體常而不與物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七化,是謂襲常。真常之妙,可以冥一,而不可以顯取,故謂之襲。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御注曰..道去奢去泰,奢者淫於德,泰則侈於性,施之過也。介者,小而辯於物。介然辯物,而內以自知,則深根固祇,而取足於身,故唯施是畏。臣義曰..忘心者,可以得道。忘心則無畏,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則有心於道矣。故於施為不能無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徑。御注曰:道夷而徑速,欲速以邀近功,而去道也遠矣。臣義曰..夫道易知易行,而無難者也,若大路然,其夷甚矣,而民好徑,用智巧,趨速捷,以求近功,故失道。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御注曰..尚賢使能,以致朝廷之治,而不知,力稿積用,以成富庶之俗,則俏末而棄本,非可久之道。臣義曰..朝甚除,則飾於外,田蕪倉虛,則本不恤矣。飾外而棄本,非持久之道。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資財有餘,是謂盜誇,非道也哉!御注曰..券內者行乎無名,券外者志乎期費。行乎無名,則惟施是畏,志乎期費,則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而資財有餘以為榮,不足以為辱,估侈滅義,驕淫矜誇,豈道也哉?臣義曰..棄本逐末,街外傷內,忘其固有,而有非其所自有,忘其自貴,而誇非其所自貴,是謂盜誇。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七七六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孫祭花不輾。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御注曰..修之身,其德乃真,所謂道之真以治身也。修之家,其德乃餘,善建不接章第五十四修之鄉,其德乃長,所謂其緒餘以治善建者不拔,人也。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御注曰:建中以該上下,故不拔。下,其德乃並目,所謂其土芷以治天下臣義曰:心有係則偏倚不中,中則國家也。其修彌遠,其德彌廣,在我無偏係而善建者也,故不拔。者皆其真也,在彼者特其末耳。故善抱者不脫,餘而後長,豐而後普,於道為外。御注曰:抱一以應萬變,故不脫。臣義曰:建中則無過不及,抱一則臣義曰:善抱者,抱一也。純粹不精全不二,以此修身,德乃真也。以雜,一而不二,故能應變於無窮,未一此修家,德乃餘也。以此修國,德乃始或脫也。一豐也。以此修天下,德乃普也。其子孫以祭抱不綴。一修彌遠,其德彌廣,道之其在我者御注曰:建中而不外乎道,抱一而一也,故以其修身,身修然後推其德,不離於精,若是者,豈行一國與當一自家自鄉至於圈,至於天下,而德彌年,蓋將及天下與來世,其傳也遠一廣矣。矣。一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臣義曰:建中抱一,其施無窮,其道一圍觀圈,以天下觀天下。冒於天下,後世使之享福不巴,故子一、御注曰:萬物皆備於我矣,反身而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八登仕郎臣章安撰義德經七七O誠,樂莫大焉,故以身觀身而身治,推此類也。天下有常然,以之觀天下,而天下治矣。臣義曰..天下之理,蓋有常然,而各有極也。能盡之者,不容私智,故觀身者不外乎身,觀家者不外乎家。觀鄉觀國觀天下,皆若是也。異乎此,非善觀者。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御注曰..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臣義曰:所以知天下之然,而盡天下之理者,本乎中一,可謂易筒,因性循理而已。合德之厚章第五十五含德之厚,比於赤子。御注曰:惟民生厚,因物有遷,合德之厚,不遷於物,則氣專而志一。孟子曰:大人不失其赤子之心。臣義曰:人之德性,本自渾金,因物有遷,薄而不厚。惟物我兩忘,而合德之厚,精全不虧,神一不二,故復乎無知,而心同赤子。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摟烏不搏。

御注曰:合德之厚者,憂患不能入,邪氣不能襲,故物莫能傷焉。莊子曰:人能虛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臣義曰:比於赤子,則精全神固,心復乎無心,而恐懼憂患所不能入,固未始有震物心也。故物亦莫之傷。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化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御注曰:德全者形全,故骨弱筋柔而握固。形全者神全,故未知枕牡作合而峻之。精之至者,可以入神,《莊子》曰:聖人貴精。臣義曰:德全則氣全,氣全則神全,神全則形全,神全者形不滯於有,而氣為之變化,故骨弱筋柔而握固。氣不感於動,而精全於一,故未知枕牡之合而故作。終日號而隘不暖,和之至也。御注曰:致一之謂精,精則德全而神不虧,沖氣以為和,和則氣全而噬不一嘆。人之生也,精受於天一而為智之源,和得於天五而為信之本,及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k其至也,可以入神,可以復命,而失其赤子之心者,精搖而不守,氣暴而不純,馳其形性,潛之萬物,豈不悲夫?臣義曰:赤子形與物接,而心常靜一,其聲之所發,氣之所動爾,非心使其氣,而有動氣之累,故全精之一,完氣之沖,神不虧而噬不雯,故其妙可以入神,其常可以復命,和之至也如此。知和日常,御注曰:純氣之守,制命在內,形化而性不亡。臣義曰:常者至真而常然,未始或變也,故形雖蛻化之不一,而性有所不立。守氣之純,保乎泰和,知其和而無所變,故曰常。知常日明,御注曰:明足以見道者,知性之不亡故也。臣義曰:知其性有常而不變,而未始或亡,見道明矣,故曰明。益生日祥,御注曰:祥者,物之先見,生物之理,增之則贅,禍福特未定也。臣義曰:生理固全,何事於益,益之為祥,禍福未定。心使氣日強。御注曰:體合於心,心合於氣,則氣和而不暴,版者趨者,是氣也,而心實使之茲強也。以與物敵,而非自勝之道。臣義曰:心復於無,則氣保於沖。心使氣,則氣失於暴。物壯則老,是謂不道,御注曰:道無古今,物有壯老,強有時而弱,盛有時而衰,役於時而制於數,豈道也哉?臣義曰:有壯有老,隨時徙化,形與之變,是物也。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有常不變,其幾道乎。不道早已。御注曰:道未始有窮,民之迷,其日固已久矣。臣義曰:不以道,則其生雖壯,已失生理。七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知者不盲章第五十六知者不吉,士一口者不知。御注曰:道無間,問無應,知道者默而識之,無所事言。著缺問於王倪,所以四間而四不知,多言數窮,離道遠矣。臣義曰:道不可言也,故道者不言而默識。可言者,道之粗也,多言則數窮,故言者不知道。塞其兌,閉其門,御注曰:塗郤守神,退藏於密,臣義曰:塞其兌,則心無悅於外,閉其門,則神不馳於物,所以退藏於密也。挫其銳,解其紛,御注曰:以深為根,以約為紀。臣義曰:挫其銳,鈍而後利也。解其紛,不為物結也。根深者不見其銳,紀約者何事解紛。和其光,同其塵,御注曰:與物委蛇,而同其波。臣義曰..和其光,復歸其明也。同其塵,則混同於物也。復其明混於物,故能同其波。是謂玄同。御注曰:道復乎至幽,合乎至一,至幽之謂玄,至一之謂同。玄同則萬物與我,將擇焉而不可得,豈竊竊然自投於親疏利害貴賤之間為哉?臣義曰:至幽則盡妙,至一則不二,有無物我,玄同一致。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御注曰:世之人愛惡相攻,而有戚疏之態,情偽相感而有利害之見,用捨相權而有貴賤之分,反復更代,未始有極,美足為天下貴?知道者忘言,忘言者決好惡,亡心情偽,離用捨而玄同於一性之內,良貴至足,天下兼亡心,故為天下貴。臣義曰:物於物者,可得而親疏利害貴賤之也。至於物我、一玄同,則物物而不物於物,故寞之爵而常自然。以正治圖章第五十七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七七御注曰:正者道之常,奇者道之變,無事者道之真。國以正定,兵以奇勝,道之真,無容私焉。順物自然,而天下治矣。臣義曰:治國以正定,道之常也。用兵以奇勝,道之變也。取天下以無事,道之真也。侯王得一為正,而物莫不正,國之治也。兵以克變為奇,而物莫能勝,兵之用也。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詐起,故無為之君執左契,而天下應之,所謂無事以取天下也。吾何以知其然哉?夫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御注曰..民不難聚也,愛之則親,利之則至,致其所惡則散。今也無愛利之心,而多忌諱之禁,民將散而之四方,故民彌貧。臣義曰:多忌諱,則多事而多禁,故民擾於法,而業不得安,故民始亂而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御注曰:有機械者必有機事,有機

事者必有機心。機心生則純白不備,而或罔上以非其道。臣義曰:人以機械相勝,詐偽萌生,送為朋附罔蔽,此所以滋昏也。人多仗巧,奇物滋起。御注曰:仗巧勝則人趨末,而異服奇器出以亂俗。臣義日..尚仗巧,則風俗弊於奇異。法令滋章,盜賊多有。御注曰:魁核大至者,必有不肯之心應之。臣義曰:國家昏於人之利器相勝,風俗弊於人之仗巧相尚,忌諱多禁,民貧失業,則治國失其正,而以多事擾天下也。至於法令滋彰,防制密甚,然後民益無扯矣,民無祉,則無所不為矣,故盜賊多有。故聖人一五..我無為而民自化,御注曰:天無為以之清,地無為以之寧,兩無為相合,萬物皆化,聖人天地而已,故民日遷善,而不知為之者。臣義曰:聖人體道無為,以性復性,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故民化於上,而不知其所以化也。我好靜而民自正,御注日..鑑水之與形接也,不設智故,而物之方圓曲直不能逃也,夫豈待鉤繩規矩而後正哉?﹒臣義日..靜則致一,而民皆一於正。我無事而民自富,御注曰:天下本無事,庸人擾之耳。無以擾之,民將自富。臣義曰:上無事,則民有餘力,安生樂業而民富足。我無欲而民自樸。御注曰:不尚賢則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則民不為盜,同乎無欲,而民性得矣。臣義曰:無欲則無心,上無心則民得其性,自足於性分,而心復於一,全其樸矣。其政悶悶章第五十八其政悶悶,御注曰:在有天下,下知有之,而無欣欣之樂。臣義曰:上以道在、有天下,下以道自遂其生成,上下皆正於一,而復乎道,上不見其有為,下不知其帝力,同叮叮同叮叮HH「1νUO也川卡因川「..有隻斗HY其民淳淳.,御注日..見素抱樸,少私寡慾。臣義日..淳淳者,渾厚白如,飽私慾,復素業也。其政察察,御注日..簡髮而神,數米而炊,竊竊然以苛為明,此察察之政。臣義日..察察著明,至纖至悉,新政之舉,以苛為明也。其民缺缺。御注日..舉賢則民相扯,任知則民相盜,故無全德。臣義曰:上政察則民巧於為偽,傷於巧而不得其全,故無全德。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御注日..昭昭生於冥冥,有倫生於無形,德慧術智,存乎疚疾,高明之家,鬼轍其室,知時無止,知分無常,知終始之不可故,則禍福之倚伏,何常之有?七七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臣義曰:否泰窮通,禍福吉凶,出入終始,往返倚伏,如循環然,無有窮極,惟安於時分,故禍福之來,任其自爾,豈有常耶。其無正邪?御注臼..使同乎我與若者,正之。既同乎我與若矣,鳥能正之?使異乎我與若者,正之。既異乎我與若矣,鳥能正之?然則孰為天下之至正哉?臣義臼..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知美之為美,斯惡矣。夫混於至道而莫知所以然,孰有所謂正也,況禍福無極,孰為之正。正復為奇,善復為妖。民之迷也,其日固已久矣。御注曰:通天下一氣耳,今是而昨非,先造而後合,神奇臭腐,相為終始,則奇正之相生,妖善之更化,乃一氣之自爾。天下之生久矣,小惑易方,大惑易性,自私之俗,勝而不明乎?禍福之倚伏,且復察察以治之,民安得而反其真乎?臣義臼..正奇善妖,相為是非,皆緣諸妄,實非大常。民之失性,因巳日久,不能返本以契道,徒知缺缺於求福,苟政事察察,而以一偏為正,將使天下畢正於我,其可得耶。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御注臼..方者介於辨物,大方無隅,止而不流,無辨物之、迎。臣義臼..、方則介而有辨,方而不割,則混一體道,而不與物絕。廉而不劇,御注臼..廉者矜於自潔,大廉不嘿,清而容物,無刻制之行。臣義曰:潔然獨立於萬物之上,而物無不容,不見刻制也。直而不肆,光而不耀。御注臼..直而肆則陵物之態生,光而耀則揚行之患至,內直而外曲,用其光而復歸其明,其唯聖人乎1.民之迷也,以方為是者,如子莫之執中,以廉為是者,如仲子之操,知伸而不知屈,知彰而不知微,以誇末世之弊俗,而失聖人之大全,豈足以正七七四天下?聖人所以正天下者何哉?如斯而已。臣義臼..大直若曲,董與物委蛇,而不失道之宜。直而肆,則有其直而陵彼不宜矣。和其光,歸其明,而塵同於物,而未始與物異也,豈有其光以耀乎外哉。直而不肆,光而不耀,此聖人所以正天下也。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治人事天,莫若裔。御注曰:聰明智識,天也。動靜思慮,人也。適動靜之飾,省思慮之累,所以治人。不極聰明之力,不盡智識之任,所以事天,此之謂脅。天一在藏,以腎為事,立乎不貸之圈,豐智原而會出,則人事治而天理得。臣義曰..動靜之勞形,思慮之役心,人之不自治者然也,極聰明,盡智識,天之不能事者然也。兩者一於裔,則其神不費,而神全於精一。治人事天,莫要於此,故聖人不失於動靜,不累於思慮,收聰明,忘智識,而與天為一,謂之音,則其藏深矣,而

不示其存,固矣而不費。夫唯裔,是以早復。御注曰:迷而後復,其復也晚矣,比復好先,音則不侈於性,固定以早復。臣義曰..音則神存而不費,故其復早也。早復謂之重積德。御注曰:復德之本也,復以自知,則道之在我者,日積而彌新。臣義曰:復以自知,德積於內,復之以早,則所得彌積。重積德,則無不克。御注曰:能勝之謂克,宰制萬物,役使群動,而無所不勝者,惟德而已。臣義曰..德之重積,則德彌厚矣。德彌厚,則道足以勝己之私,而至於忘我,忘我則忘物,物我忘而無不克矣。無不克,則莫知其極。御注曰..德至於無所不勝,則汎應而不窮,孰知其極也?臣義曰..德至於無所不勝者,物我忘故也。物我忘而復乎至無,自旬知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八其極也。莫知其極,可以有國。御注曰..體盡無窮,則其於用天下也有餘裕矣,況有國乎?臣義曰:體道全神,然後可以有國者,治人事天,至矣盡矣。有國之母,可以長久。御注曰:道為萬物母,有道者萬世無弊。臣義曰:有國之母者,無極之道也。惟道常而不變,故長久。是為深根固祇,長生久視之道。御注曰..道者物之母,而物其子也,性者形之根,而形其祇也。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故可以長久。根深則祇固,性復則形全,與天地為常,故能長生。與日月參光,故能久視。人與物化,而我獨存,此之謂道。臣義曰..性復於道,則其根深矣,形以道生,則其祇固矣。根不深則精不全,精不全則神不固,神不固則其形去,故根深祇固,所以長生久視而固存也。治大國章第六十治大國,若烹小鮮。御注曰:事大眾而數搖之,則少成功。藏大器而數徙之,則多敗傷。烹小鮮而數撓之,則潰。治大國而數變法,則惑。固定以治道貴清淨,而民自定。臣義曰..烹鮮,任其自熟,無用智巧也。聖人為無為,付萬物於自爾,故若烹鮮。以道在天下者,其鬼不神。御注曰..聖人者,神民萬物之主也,不得已而臨在天下,莫若無為。道常無為,以在天下,則人無不治。彼依人而行者,亦皆安定休止,莫或出而為祟,故曰其鬼不神。臣義曰:不以道在天下,則人為私邪所勝,故陰陽謬庚,而鬼靈乘釁,得以神其妖。上在以道,則天清地寧,人和氣和,而鬼、亦寧,處以正勝也,故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民。非其神不七七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傷民,聖人亦不傷民。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御注曰:以道在天下者,莫之為而常自然,無攻戰之禍,無殺戮之刑,是之謂不傷民。當是時也,神與民兩不相傷,而德交歸焉。神無所出其靈響也,首爾多福而已。故曰其神不傷民,民無所施其智巧也。日用飲食而已,夫何傷之有?臣義曰..夫有為而從事於務,天下多忌諱,至於法令滋彰,嚴刑重賦,輕敵抗兵,田萊荒,民彌貧,而百姓愁苦,不能保生,此由自傷其民爾。上以道在天下,而不傷民,遂萬物性命之理,無或千於陰陽之和,則百嘉大順,各得其序,而氣應天地之和矣。神其有傷人者哉,說爾多福而已。至於此則人神交相歸,德而不相傷,治之至也。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八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九登仕郎臣章安撰義德經大國者下流章第六十一大國者下流。御注曰:人莫不有趨高之心,而趨高者常嗽。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也。臣義曰:流下則束流之所歸,故成其大。天下之交,天下之化,化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御注曰:天下皆以剛強敵物,而我獨寓於柔靜不爭之地,則人孰勝之者?是乃所以交天下之道也。經曰,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路。臣義曰:剛強立我,則物為我敵,柔則不爭,靜則不倡,惟柔與靜,與物無造,所以為天下此,所以為交天下之道也。七七六故大國以下小圈,則取小圈。小國以下大圈,則取大圈。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御注曰:將欲敏、之,必固張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臣義曰:惟能下,故能取,不自下者,物必下之,而常為物下。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御注曰:天道下濟而光明,故無不覆。地道卑而上行,故能承夭。人法地,地法天,故大者宜為下。臣義曰:小國不下大國,則速、禍。大國下小國,則小國鮮不為之下。不能為下者,常在大國,故大者宜為下。道者萬物之奧章第六十二道者,萬物之奧也,御注曰..天奧西北,鬱化精也。地奧黃泉,隱魄榮也。人奧思慮,蘊至神也。天地與人,有所謂奧,而皆冒於道。道也者,難終難窮,難測難識,故為萬物之奧。道為萬物之奧,

則物者道之顯欺?臣義曰..道者,萬物所由出,而、視之不可見也,故謂之萬物之奧。物皆冒於道,道無所不庇覆,而妙用深密,此奧之義。善人之實,御注曰:利而行之,積善成性,而神明白得,聖心循焉。臣義曰:善人知貴愛於道,故不失己於物,而知所自貴。不善人之所保。御注日..反無非傷也,順其理則全,動無非邪也,靜其性則正,故可以保身。臣義曰:保如保傅之保,若保赤子之保。人雖不善,性靜理順,則得其全正,道之所保也,何棄之有。道之不棄,故謂之保。美佔一一口可以市,尊行可以加於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御注曰..言,風波也。行,實喪也。皆非道所貴。主戶口美而可悅,行尊而可尚,猶可以市,且加於人,而人服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九從,況體道之奧,遍覆包舍,而無所殊乎?然則人之不善者,何棄之有?臣義曰:美主一一口尊行,去道彌遠,猶可以市,苟利於人,況道之奧,覆被無間,則人雖不善,道則保之,在所不棄。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壁,以先翱馬,不如坐進此道。御注曰:君子之守,修身而天下平,天子三公,有璧馬以招賢,而不務進道以修身,則捨己而街人,失自治之道矣。不如坐進此道者,求諸己而已。道之所在,聖人尊之,故民從之如歸市。臣義曰:天子三公,以道在天下者也。拱璧翩馬,為物之貴,苟志於物,則失道街物,而不能為治。坐進此道,則天下化之,歸者如市,亦求諸己而已。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也?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御注曰:求則得之,求在我者也。古之人所以求之於陰陽度數,而未得者,求在外故也。亞心者遷善,愚者為哲,此有罪所以免欺?道之善救者如此,故為天下貴。傳曰:天下莫不貴者道也。臣義曰:惟道善救人,無棄人,善救物,無棄物,故求則得之,罪則免之,所以為天下貴。求其在我,故求則得之。性復其初,故罪則免之。為無為章第六十三為無為,事無事,昧無味。御注曰:道之體無作,故無為.,無相,故無事;無欲,故無味。聖人應物之有而體道之無,於斯三者,概可見矣。臣義曰..道無為也,為其所自成爾。道無事也,事其所自遂爾。無為故無作,無事故無相。無作也,無相也,則淡乎無味,何欲之有。彼從事於外,耽逐世味嗜好,以口累者,又鳥知體道之要。大小多少,御注曰:大小言形,多少言數,物量七七七

中華道藏第十冊無窮,不可為倪。大而不多,小而不少,則怨恩之報孰睹其辨?聖人所以同萬有於一無,能成其大。臣義曰:大小多少,雖涉於形數,蓋有不同,然恩怨一、視,孰有間然。報怨以德。御注曰:爵祿不足以為勸,戮扯不足以為辱,則何怨之有?所尚者德而已。臣義曰:涉乎有,身之惠,則驚於寵辱,故有恩怨。放於自得之場,則孰有彼此,故無恩怨。所尚者德,不見可怨,故曰報怨以德。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之大事,必作於m間。。A川御注曰..千丈之堤,以縷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炮焚。白圭之行堤也,塞其穴,是以無水難。丈人之慎火也,塗其隙,是以無火患。天下之事,常起於甚徽,而及其末,則不可勝圖,故聖人早從事焉。臣義曰:事藏於所忽,難於謀始,其易與細,知所圖為,則終無失矣。事幾一跌,未如之何矣。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御注曰:為之於小,故能成其大。亂已成而後治之,不亦晚乎?臣義曰:積小以成高大也。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由難之,故終無難矣。御注曰:禍固多藏於微而發於人之所忽,聖人之應世,常慎微而不忽,故初無輕易之行,而終絕難圍之患,凡以體無故也。臣義曰:輕諾細故也,而有失信之患。多易忽微也,而有多難之累,聖人由且難之,是以天下之事,終無難矣,懼微故也。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其脆易祥,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御注曰:安者危之對,未兆者已形之對,脆者堅之對,微者著之對。持之於安,則無危。謀之於未兆,則不形。聖人之知幾也,脆者浮之則不七七八至於堅冰,微者散之則不著。賢人之殆庶幾也。奔壘之車,沈流之航,聖人無所用智,焉用智於未奔沈,所謂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也。臣義曰:其安其未兆,事之未形者也。其脆其微,事之甚細者也。事未形而為之,是為於未有也。事甚細而治之,是治於未亂也。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御注曰....有形之類,大必滋於小,高必基於下,遠必自於近。其作始也筒,其將畢也必巨。聖人見端而思末,睹指而知歸,故不為福先,不為禍始,躊躇以興事,每以成功。臣義曰:木譬自小及大,臺譬自下至高,行譬自近至遠,大也高也遠也,皆始於微,聖人所以興事成功,蓋本於此。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御注曰:聖人不從事於務,故無敗。不以故自持,故無失。昧者規度而

固守之,去道愈遠,能無敗失乎?臣義曰..為而求成,則敗斯至。執以求得,則失斯至,惟無為,故成其所自成而無敗,惟無執,故得其所自得而無失。故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御注曰:中道而止,半途而廢,始勤而終怠者,凡民之情,蓋莫不然。故事常幾成而至於敗。臣義曰:有始有卒者,其聖人乎。凡民離道而事,享其能久乎,故未始不敗。慎終如始,則無敗事矣。御注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終始惟一,時乃日新。施之於事,何為而不成?臣義曰..終始如一,慎之至也,事固無敗。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以復血來人之所過。御注曰..欲利者,以物易己,務學者,以博溺心。夫豈足以造乎無為?聖人不以利累形,欲在於不欲,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九人我之養,畢足而止。故不貴難得之貨,不以人滅夭。學在於不學,緝熙於光明而已。故以復眾人之所遇。道之不明也。賢者過之,況來人乎?復其遇而反之性,此純學者所以無憂而樂。臣義曰:性分本自足,故無欲。性理本自明,故無學。惟亡心其所自足,故多欲而至於失己,昧其所自明,故博學而至於溺心。聖人不以利累形,而欲在於不欲,故不貴貨,不以人滅天,而學在於不學,故以復泉之所遇。謂之過,失中也,救其過,所以復性。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御注曰:天高地下,萬物散殊,豈或使之,性之自然而已。輔其自然,故能成其性。為者敗之,故不敢為。此聖人所以恃道化而不任智巧。臣義曰..萬物之性,各具自然,聖人無為體道,輔之而已。生者遂其生,成者遂其成,人為無與焉,為之則敗,故不敢為也。古之善為道章第六十五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御注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古之善為道者,使由之而已。反其常然,道可載而與之俱,無所施智巧焉,故曰愚。三代而下,釋夫恬淡無為而悅,夫淳淳之意,屈折禮樂,以正天下之形,呀俞仁義以慰天下之心,將以明民,名曰治之,而亂孰甚正而?﹒臣義曰:三代以來,教化詳明,其文益勝,而周末大弊,明民之過也。故老氏將以愚之也。使不知善之為善,美之為美,而無所跛尚,各安其性分,而不賊其天真,全於自得,而不以偽為,故可以反常復樸。民之難治,以其智多。御注曰:天下每每大亂,罪在於好卉呎/臣義曰:人以智勝,日益虛偽,豈勝治哉。故以智治國,國之賊。御注曰..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詐起。七七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臣義曰..尚智,則人以奸偽勝而難治,故智為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御注曰..焚符破璽,而民鄙樸,措斗折衡,而民不爭。臣義曰..不以智,至於民樸不爭,為國之福,氣大於是。知此兩者,亦楷式。御注曰..知此兩者,則知所以治國,知所以治圈,故民則而象之,以為楷式。臣義曰..上知以智不以智兩者之為治,則民知則效而有所楷式。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御注曰..玄者天之色,常知楷式,而不用其智,則與天合德,深不可測,遠不可窮,獨立於萬物之上,物無得而稱之者,故曰與物反矣。臣義曰..知楷式而不以智,則心復乎無心,知復乎無知,是德之玄。玄德至深至遠,故反乎物而冥於道。然後乃至大順。御注曰..順者天之理,乃至大順者,去智與故,循天之理而已。莊子曰..與天地為合,其合給絡,若愚若昏。是謂玄德同乎大順,惟若愚若昏,所以去智。臣義曰..玄德之世,物物各順其自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謂大順。江海為百穀王章第六十六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玉。御注曰..興事造業,其一上比者王也,王有歸往之義,君能下下,則民歸之,如水之就下。臣義曰..江海善下,為來流所歸,故大。是以聖人慾上人,以其吉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人不重,處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御注曰..《易》於屯之初曰..以貴下賤,大得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處上而人不重,則從之也輕。處前而人不害,則利之者忠來。若是七八O者無思不服,故不厭。《目勿》曰..百姓與能。臣義曰..聖人下其言,而人推上之,故處上而人不重。後其身,而人推先之,故處前而人不害。民心樂推而歸之,故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御注曰..行賢而去自賢、之行,安往而不愛哉?臣義曰..不爭則無心,故天下應之以無心,何爭之有。天下皆謂章第六十七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御注曰..肯物者小,為物所當月者大,道覆載萬物者也,洋洋乎大哉,故似不肯。若尚則道外有物,豈得為大乎?﹒臣義曰..入於形器,則不能無尚。道外無物,何所當月哉,莫大於道,其細也夫。我有三寶,實而持之。御注曰..異乎世俗之見,而守之不

失者,我之所寶也。臣義曰:可持不可失,如寶焉,非世俗之見也。一日放心,御注曰:慈以愛物,仁之實也。臣義曰..慈以愛物,則不傷生,不害物,遂萬物為自然。二日儉,御注曰..儉以足用,禮之實也。臣義曰..儉以足用,而不以物失性,故不傷財,不、害民,而民自循於至理。三日不敢為天下先。御注曰:先則求勝人,尚力而不貴德。臣義曰..應而不倡,自後自下,以謙為貴,不求其勝,故所以成器長也。夫慈故能勇。御注曰..文王視民如傷,一怒而安天下之民。臣義曰:慈故民愛之,衛其上如父兄,如手足之捍頭目,天下其誰與敵。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九儉故能廣。御注曰..閉藏於冬,故蕃鮮於春。天地尚不能常侈常費,而況於人乎?﹒臣義曰..惟儉故無侈費,自足而無所乏,不以末傷本,不以外喪內,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御注曰..不爭而善勝者,天之道。道之尊,故為器之長。臣義曰..天地人神,以謙為貴,自下不爭,所以能成器長。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死矣。御注曰..世之人知勇之足以勝人,而不知慈乃能勇。知廣之足以誇束,而不知儉乃能廣。知器長之足尚,而不知自後之為要,則剛強之徒而已,有死之道焉。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御注曰..仁人無敵於天下,故以戰則勝,民愛其上,若手足之捍頭目,子弟之衛父兄,效死而弗去,故以守則因。天將救之,以慈衛之。御注曰..志於仁者,其衷為天所誘,志於不仁者,其鑒為天所奪,則天所以救之衛之者,以慈而巴,此三寶所以慈為先。善為士章第六十八善為士者不武,御注曰..武,下道也,士尚志,曰仁義而已。孔子曰:軍旅之事,末之學也。善戰者不怒,御注曰:上兵伐諜,而怒實勝思。善勝敵者不爭,御注曰..爭,逆德也。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勝敗特未定也。不武所以成其武,不怒所以濟其怒,不爭所以再其爭,三者皆出於德,故曰善。善用人者為之下。御注曰:智雖落天下,不自慮也,故智者為之諜。能雖窮海內,不白為也,故能者為之役。辯雖雕萬物,不七八

中華道藏第十珊自說也,故辯者為之使。臣義日..善為之下,則人為我用,而天下助之。是謂不爭之德,御注曰:德蕩乎名,知出乎爭,才全而德不形者,未嘗聞其倡也,常和人而已。臣義曰:不武不怒,不爭為下,是德也,非事也。是謂用人之力,御注日..聰明者,竭其視聽;智力者,盡其謀能,而位之者無知也。臣義曰:收聰明,忘智力,所以盡天下之聰明智力。是謂配天古之極。御注日..無為為之之謂天,不爭而用人,故可以配天,可以配天則至矣,不可以有加矣,故日古之極。極,至也。木之至者,屋極是也。臣義曰:天道抑高而舉下,能為下不爭,是謂配夭。配天則與天為一,道之至也,故日古之極。故抗兵相加,則哀者勝矣。御注日..聖人之用兵,救民於水火之中,取其殘而已。神武不殺,而以慈為寶,故仁砂天下而無不懷,義吵天下而無不畏,是謂常勝。臣義日..戰以殺伐為尚者,兵之事也。哀而救拯之者,兵之道也。哀者常勝,仁人之用兵也,故可以不戰而勝。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九七八一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十登仕郎臣章安撰義德經吾盲甚易知章第七十吾士一口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御注曰:道炳而易見也,故載之言則甚易知要而易守也,故見之事則甚易行。孟子日,道若大路然,豈難知哉?故道無難而天下無不能,有難不能者,不知反求諸己耳。臣義曰:聖人之言,明道析理而已,故其為教,皆本乎性命之固然,而按其蔽也,反己則得之,非難知難行也,惟捨近圖遠,街末失本,求諸在外,溺於多言,泊於多事,而莫得其宗,故莫能知,莫能行。士一口有宗,事有君。御注曰:言不勝窮也,而理為之本。事不勝應也,而道為之主。順理而

索,循道而行,天下無難矣。臣義日..言宗於理,得理則忘言,而理為之本。事君於道,得道則無事,而事為之末。夫惟無知,是以不吾知也。御注曰:小夫之知,不離乎竿績,雖日有知而實無知也,夫豈足以知道?臣義曰:言之宗,事之君,且不知,人豈吾知也,知吾則知道。知我者稀,則我貴矣。御注曰:有高世之行者,見非於來,有獨智之慮者,見驚於民,故有以少為貴者。臣義曰:我道大,故知者稀,知者稀,則我貴矣。貴於道,故莫之爵,而常自貴。是以聖人被褐懷玉。御注曰:聖人藏於天下,而不自衛喝兩。臣義日..有道則不矜於外,而退藏於密。知不知章第七十一知不知,尚矣。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o御注日..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知之外矣,不知內矣,知之淺矣,不知深矣。知日不知,是謂真知道之至也,故曰尚矣。臣義曰:介然有知,道之失也,復乎無知,其知尚矣。不知知,病矣。御注曰:不知至道之精,而知事物之粗,不知至道之極,而知事物之末,方且為緒使,方且為物紋,而日趨於憂患之塗,故病。臣義曰:不知道,而自以為知,所知者事物之在外者爾。以其妄見而為真知,其病大矣。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御注日..知其愚者,非大愚也。知其惑者,非大惑也。大惑者,終身不解,大愚者,終身不靈。臣義日..病而不知其病,其病不可治,惟知其病,故不病。聖人之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御注曰:聖人素逝而祉通於事,立本而知通於神,有真知也。而常若不知,是以不病。臣義日..聖人之不病,真知也。以知為病,常若不知,故不病。民不畏威章第七十二民不畏威,則大威至矣。御注日..小人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也。故亞心積而不可拚,《易》日荷校滅耳,凶。臣義日..民以不畏,故卒陷於禍患。無狹其所居,御注日..居者,性之宅,人之性至大不可圍,而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狹其所居故也。擴而充之,則充滿天地,包里六極,無自而不可,《孟子》曰:居天下之廣居。臣義曰:性宅為天下之廣居,日與物偽接構,柴塞而敝於一曲,居之所以狹也。無厭其所生。御注曰:生者,氣之聚,人之生通乎物之所造,而厭其所生者,旦畫之所為,有桔亡之矣。槍之反復,則夜氣不足以存彼,保合大和,而無中道夭七j、

中華道藏第十冊者,無厭其所生故也。臣義曰:人生於道,本實一致,不遷於物,則通物所造。性以情動,情隨物遷,故氣喪神敝,精虧形去,而生不自保,厭其所生而不知也。抱一反樸,全精體神,至於與道長久,可謂無厭其生。夫惟不厭,是以不厭。御注曰..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臣義曰:不厭其生,故其生不厭。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御注曰..聖人有自知之明,而不自見,以矜其能。有自愛之仁,而不自貴以臨物。若是者,處物不傷物,物莫之能傷也。方且樂天而無憂,何威怒之足畏乎?聖人之所去取,抑可見矣。臣義曰..聖人神全於己,固自知也。不自見者,不有己以矜人。道在於我,固自愛也。不自貴者,物我且忘矣,我何貴於物哉。狹其所居,厭其所生,自見自貴,所謂彼也,反之所謂此也。舅於敢則殺章第七十三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御注曰..剛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勇於敢者,能勇而已。能勇而不能怯,非成材也,適足以殺其軀而已。故子路好勇,孔子以謂無所取材。勇於不敢,則知所以持後。持後者處先之道也。《列子》曰,天下有常然之道,曰柔。臣義曰:能勇者失於暴,故其性@殘忍,而視人如草苦,故其事還以殺。持後者不輕敵,故其性仁愛,而視民如傷,故其事還以活。此兩者,或利或害c御注曰..有所正者,有所差。有所拂者,有所宜。臣義曰..勇於殺,用兵之事也。勇於不敢,用兵之道也。道之與事,或利或害,概可見矣。然奇變無常,故於正而有所差,於拂而有所宜。天之所惡,孰知其故?御注曰..畸於人者,件於夭。人之七八四所利,天之所惡。人孰從而知之?臣義曰..勇於敢殺,人之所利也,天之所惡者,天之德好生故也。人之所利,而不知天之所惡,故曰孰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御注曰..順天者存,逆天者亡,雖聖人不敢易也。臣義曰:禹征三苗而聽益之贊,其難如此,故聖人要乎順天而不敢易。天之道,不爭而善勝,御注曰:萬物之出,與之出而不辭,萬物之歸,與之歸而不逢。是謂不爭。消息滿虛,物之與俱,而萬物之多,皆所受命,是謂不爭而善勝。臣義曰..萬物之生也,任其所自生0萬物之殺也,聽其所自殺,無事於爭也。萬物冒於天之覆被而受命焉,善勝至矣。不幹一一日而善應,御注曰:天何言哉?﹒變以雷風,示以福、禍,無毫釐之差,有影響之應。臣義曰: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善

惡之應,無毫釐差不,善應如此。不召而自來。御注曰..有所受命,則出命者能召之矣。萬物之紛錯,而天有以制其命,孰得而召之?健行不息,任一氣之白運而已。臣義曰..召而至者,臣子之義。天制萬物之命,尊之至也,其孰能召?一氣自運,因非使然。坦然而善諜。御注曰:德行恆易以知險。臣義曰..恆易故坦然,知險故善諜。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御注曰:密而有間,人所為也,天則雖疏而無間。積善積惡,殃慶各以其類至,所以為不失。且爭而後勝,言而後應者,人也。天則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召之則至。難於知天者,人也。天則不召而自來,坦然而善諜,惟聖人為能體此,故不就利,不違害,常利而無害,所以與天合德,異夫勇於敢者。臣義曰..天之覆物,不以善惡為間,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o廣博無際,恢恢然孰知其極也。、禍福文祥,各以類至,雖遲速特未定,然報應無有免者,故曰不失。民常不畏章第七十四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御注日..民有常心,其生可樂。苟無常心,何死之畏?新鋸制焉,繩墨殺焉,椎鑿決焉,是謂以死懼之,民將祇冒而終不化。臣義曰..民亡心其所白愛,失其全生之理,俗雕民弊,祇法冒禁,至於六親不得相保,困於塗炭,癖於溝墊,雖生的目不若死之為愈,此死之不畏也。上不以道治,至於民不畏死,而猶將以死懼之,期底於治,不亦難乎。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五口豈執而殺之,孰敢?御注日..天下樂其生而重犯法矣,然後奇言者有誅,異行者有禁。苟卿所謂犯治之罪,因重也。臣義曰:民知生之可樂,則知死之可畏,畏死則重犯法。常有司殺者殺,而代司殺者殺,是代大匠晰。御注曰:上必無為而用天下,下必有為而為天下用,不易之道也。代可殺者殺,代大匠斷,是上與下同德,倒道而言,道道而說,人之所治也,安能治人?文王罔攸兼於庶言庶獄庶慎,惟有可之牧夫為是故也。臣義曰:無為者君道,有為者臣道,君尊臣卑,上下之分有常而不紊。君仰成於下,臣服勤以恭上,故大治也。國有常刑,可殺者殺,苟代其殺,則殺不以典,非當刑也。是代大匠斷,反所自傷爾。夫代大匠晰,希有不傷其手矣。御注曰..代斯且不免於傷,況代殺乎?此古之人所以貴夫無為也。無為也,則任事者責矣。臣義日..非其所任而任之,斯失矣。大匠以斧斤為用也,代之必傷其手。可殺以刑戮為事也,代之則刑斯濫矣。所以傷民也,民傷乃所自傷。七八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民之饑章第七十五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也,是以饑。御注曰..賦重則田萊多荒,民不足於食。臣義曰..五穀,民恃之以生,而賦於上也,為,多,故民食不足。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也,是以難治。御注曰:政煩則奸偽滋起,民失其樸。臣義曰..上有為益煩,則民應之益巧,所以難治。人之輕死,以其生生之厚也,是以輕死。御注曰..矜生大厚,則欲利甚勤,放僻邪侈,無不為已。臣義曰..矜生厚則求欲無巴,傷生而不自愛也。唯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也。御注曰..《莊子》曰:達生之情者,不務生之所無以為。無以生為者,不務生之所無以為。棄事而遭生故也。棄事則形不勞,遺生則精不虧,形全精復,與天為一,所以賢於貴生。貴生則異於輕死,遺生則賢於貴生。推所以善吾生者,而施之於民,則薄稅斂,簡刑罰,家給人足,畫衣冠,異章服,而民不犯,帝王之極功也。臣義曰..無以生為者,任理之自爾。非務有為於生也,蓋不有其生,則其生常全,形不勞於事,精不虧其全,故也。貴生賢於輕死爾,知生之可貴,曾不知所以全生之為本也。人之生章第七十六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稿。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也。御注曰..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陽以發生為德,陰以肅殺為事。方其肅殺,則沖和喪矣。故曰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臣義曰..柔弱道之用,故為生之徒。強梁者不得其死,故為死之徒。死則沖和喪而反生理,故堅強。是以兵強則不勝,七八六御注曰..抗兵相加,則哀者勝矣。臣義曰..以強為勝,必有勝之者矣。木強則共。御注曰..拱把之桐梓,人皆知養之,強則伐而共之矣。臣義曰..木強則伐。故堅強居下,柔弱處上。御注曰:柔之勝剛,弱之勝強,老氏之道街有在於是。《莊子》曰,以懦弱謙下為表。臣義曰..老氏以柔弱為本,道街之妙,在是也。天之道章第七十七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御注曰:道無益損,物有盈虛,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者,聖人之所保也。降而在物,則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而況於人乎?天之道以中為至,故高者抑之,不至於有餘。下者舉之,不至於不足。將來者進,成功者退,四時運行,各得其序。臣義曰..益損盈虛,送運送旋,皆反

於極,本乎自然也。高者有餘者,皆盈益者也,故必抑必損。下者不足者,皆損虛也,故必舉必補。皆自然之理,故天之道其猶張芳,必薪乎得中而後已。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御注曰..滿招損,謙得益,時乃天道。臣義曰..惡盈也,故損有餘,好謙也,故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御注曰..人心排下而進上,虐此我獨而畏高明。臣義曰..凌其不足而損之,求為己之益,畏其有餘而奉之,求為己之M仇。孰能損有餘而奉不足於天下者,其唯道乎?﹒御注曰..不虐此我獨,而暮者與之。不畏高明,而饒者損之,非有道者不必曰「臣義曰..暮者與之,使無不足之累。饒者損之,使無過滿之矢,唯道為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o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其不欲見賢耶。御注曰..不恃其為,故無自伐之心。不居其功,故無自滿之志。人皆飾智,己獨若愚,人皆求勝,己獨曲金,惟不欲見賢也,故常無損,得天之道。臣義曰..聖人體道在天下,故能以有餘奉天下,非以有餘為恃也。為而不自恃,功成而不處者,不欲自伐自滿以見其賢爾。賢以業言也,有餘者,己之道,以己之先覺覺後覺,以己之先知覺後知,其下至於輕稅薄賦,散利於天下,而不收於上,皆所謂以有餘奉天下。唯不見賢,故下不知帝力。此聖人與天同德也,故曰得天之道。天下柔弱章第七+八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以其無以易之也。御注曰..《易》以井喻性,言其不改。老氏謂水幾於道,以其無以易之也。有以自勿之,則衛人而失己,鳥能勝物?﹒惟無以易之,故萬變而常一,物無得而勝之者。臣義曰..水之性,隨器任形,曲直方園,與之為變,至柔至弱,然攻彼堅強,莫之能勝者,以其性不易於變,其體常冥於一,此柔弱所以能擅其勝也。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天下莫不知,而莫之能行。御注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臣義曰..觀水之攻堅強,則莫不知柔弱之為勝,固定知之所及也。然莫之能行者,有已以好勝,而仁不能守也。是以聖人士一口..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之不祥,是謂天下王。御注曰:川澤納污,山數藏疾,國君含垢,體道之虛,而所受彌廣,則為物之歸,而所制彌遠。經曰: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臣義曰..水幾於道,故聖人體水以為德,柔弱善下,藏垢納污,無所不七八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容,而無善惡、小大、潔污、遠避之間,故可以主社稜,王天下。正吉若反。御注曰..言豈一端而已,反於物而合於道,是謂天下之至正。臣義曰..言其受垢不祥,謂之社稜主、天下王,斯聖人之正言也。其言若反於俗,蓋反俗所以為正也。故曰反於物而合於道,是謂天下之至正。和大怨章第七十九和大怨者,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御注曰:復儼者,不折鎮干,雖有仗心者,不怨飄瓦,故無餘怨。愛人者,害人之本也。但兵者,造兵之本也。安可以為善?臣義曰:古之善治人者,使之自治,非有以治之也。民之情,蕩於利慾,而淫侈爭奪以自恣,求得其欲而已。上之人,設為禁令刑誅,一切治之,天下不得其欲,怨之所由生也。大怨者,民之欲亦大矣,以不得所欲,故謂之大怨。以民之有是怨也,於是又欲調和而禁治之,禮樂教化,賞刑號令,無所不至,所以調和禁治之也。而天下益有餘怨,故聖人所以執左契也。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御注曰..聖人循大變而無所溼,受而喜之,故無責於人,人亦無責焉。契有左右,以則取予,執左契者,予之而已。臣義曰:執左契,則無為而付當於自然,不從事於物,任萬物之自至,吾應其至,與之為合爾。常任天下之責,未始責於人也。故有德司契,御注曰:以德分人,謂之聖。臣義曰:不德之德,所以司契也。無德司徹。御注曰..樂通物,非聖人也,無德者,不自得其得,而得人之得,方且物物求通而有和怨之心焉,茲,徹也,祇所以為蔽,《莊子》曰:喪已於物者,謂之蔽蒙之民。臣義曰..無得於己,求徹於物,蔽蒙七、八甚矣。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御注曰..善則與之,何親之有?臣義曰..和大怨,不可以為善而有德。司契者,謂之善人,天道之所與也。小國寡民章第八十小國寡民。御注曰..廣土眾民,則事不勝應,智不勝察,德自此衰,刑自此起,後世之亂,自此始矣。老氏當周之末,厭周之亂,原道之意,寓之於書,方且易文勝之敝俗,而擠之淳厚之域,故以小國寡民為言,蓋至德之世,自容成氏至於神農,十有二君,號稱至治者,以此而已。臣義曰:國小則其事易治,民寡則欲易足。事易治則忘術智,欲易足則無巧偽,然後可以反樸復古也。使民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也。御注曰:一而不黨,無束至之累。臣義曰:人各安其分,各遂其生,無朋比@群聚之累,雖器有什伯,無所

用之。使民重死而不遠徒。御注曰..其生可樂,其死可葬,故民不輕死而之四方。孔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遠徙之謂欺?臣義曰..知生之可樂而安其生,故重死。知業之為本,而樂其業,故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御注曰..山無蜈隧,澤無舟梁,同乎無知,其德不離。無絕險之人逝,故雖有舟輿,無所乘之。無攻戰之患,故雖有甲兵,無所陳之。臣義曰:安其生,樂其業,無事於動也。雖有舟輿,無所乘,無事於爭也。雖有甲兵無所陳,足乎性分,樂於自得者然也。使民復結繩而用之。御注曰..紀要而已,不假書契。臣義曰:有不信,有書契,民復古,則信於結繩。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樂其業。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一。御注曰..耕而食,織而衣,含哺而嬉,鼓腹而游,民能已此矣。止分故甘,去華故美,不擾故安,存生故樂。臣義曰..甘其食,不待滋味而甘也,甘其分而已。美其服者,不待華綺而美也,美其衣而已。安其居,則無所往而不自安。樂其俗,則無所處而不自樂。鄰國相望,為犬之聲相間,使民至老死不相與往來。御注曰..居相比也,聲相間也,而不相與往來,當固定時也,無欲無求,莫之為而常自然,此之謂至德。臣義曰..噓噓為仁,乎乎為義,此民所以尚往來也。至德之世,民相忘於自得之場,無欲於己,無求於人,相望相聞之間,至老死不相往來,然則惡有徽情作偽,相為容悅之弊耶。信富不美章第八十一信佔百不美,御注曰..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關百聖而不慚,歷萬世而無弊。臣義曰..信言者,信於道,非苟人之好也,不可以投俗,此世俗所以不美也。美吉不信。御注曰:貌言華也,從事華辭,以文為皆,故不足於信。臣義曰:美好之言,可以悅人,非信於道也,故於信為不足。善者不辯,御注曰..辭尚體要,言而當法。臣義曰..善者不待辯而善自明,故其言簡約而不費。辯者不善。御注曰:多耕旁枝,而失天下之至正。臣義曰..辯以求明,辭費寡理,故曰不善。知者不博,御注曰:知道之微者,反要而已。臣義曰..道一而巴,非博者所能知。反要則復乎無知,何事於博。博者不知。御注曰..聞見之多,不如其約也。《莊子》曰:博之不必知,辯之不必七八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苦心。臣義日..博有溺心之累,益博而益不知務外故也。聞見自外至,故欲其博。自知則知其性,知其性則知天矣,故不如其約。聖人無積。御注曰..有積也,故不足。無藏也,故有餘。《莊子》曰..聖道運而無所積。孔子曰:丘是以日位。臣義日..聖人至虛而無物,何積之有?以至無供天下萬物之求也。苟有積而散之,則積有時而盡矣,惟其無積,此聖道之所運也。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御注日..善貸且成,而未嘗費我0萬物皆往資焉,而不匿。臣義曰..人所不能為,待我而後為者,謂之為。人之所亡,待我而後有者,謂之與。聖人所為所與,皆本乎道,故於已無費,於已無乏。天之道,利而不害。御注目..乾始能以美利天下,不言所利,而物實利之,未始有害。臣義曰:生其所自生,成其所自成,美利萬物,而不言所利,何害之有?是天之道。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御注曰..順而不逆,其動若水,應而不藏,其靜若鑑,和而不唱,其應若響,雖為也,而為出於無為。體天而已,何爭之有?茲德也,而同乎道,故德經終焉。臣義曰..聖人虛己以應世,無為而體道,付一氣之自運,遂萬物於自然,其動也頓,若水不逆。其靜也明,若鑑不藏。物來來感應之如響,其為出於無有者也,無為則無我,無我則無物,物我且忘,何爭之有。為而不爭,體道故也。老氏明道德之意,其要在乎柔弱不爭為本,故以聖人之道為而不爭終焉。惟得道者為能與此,故於德經之終言之。宋徽宗道德真經解,義卷之十七先,O。原作「惟」,據下文「故其性仁愛』旬,知「惟』當作「性、@原作「此」,依義當作「比」。(劉韶軍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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