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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他真菩薩

無我利他真菩薩讀誦大乘經典,熏習菩薩精神

學佛之人皆謂華嚴殊勝無比,師父亦經常教導我們要誦讀大乘經典,不斷種下大乘的種子,開顯大乘的心量,進而去希求擁有一顆無我利他的廣闊胸懷。這種心量是如何之廣大,若不讀華嚴經,恐怕打破自己的腦子也不會想像得出來。

今天讀到《華嚴經•十無盡藏品》,為菩薩那種「不為自己求安樂,但願眾生得離苦」的徹底的無我利他的精神所感動,為這種難行能行的行為所折服。在世間五欲六塵的熏染下,在自私自利思想的驅使下,在世間我們的一切行為莫不是圍繞著一個自己轉,圍繞著各種慾望轉。我們不可能想到去利他,甚至為了自利而不擇手段地去損害他人;我們甚至都不會相信有真實利他的行為存在,在世間人的眼中一切的所謂「利他」無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無不是在作秀,無不是在做「托」。嗚呼!我們的心量是如此的狹小,我們的處境是如此的可悲!

佛菩薩在無量的經典中數數地宣說要我們放下我執,利益眾生。師父在各個開示中也為了對治我們只緣自己,不能發心的問題,苦口婆心地教導我們要超越自我,平等觀待自他,發菩提心,廣結善緣。

說到底菩薩所做一切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利益眾生。而利益眾生有兩種層面,首先是不損惱有情,二者是饒益眾生。不損惱就是止惡,饒益就是行善,止惡的同時也就在行善,行善本身就是止惡。在《無盡藏品》裡面,菩薩的這兩種行持通過「戒藏」和「施藏」完全的展示了出來。

持戒出離不惱有情去除貪慢饒益眾生

經云:「佛子。何等為菩薩摩訶薩戒藏。此菩薩成就普饒益戒、不受戒、不住戒、無悔恨戒、無違諍戒、不損惱戒、無雜穢戒、無貪求戒、無過失戒、無毀犯戒。」戒本為佛陀為遮止弟子們的錯誤行為而制定的,在聲聞乘中重在離境止惡,斷除雜染,熄滅煩惱,早入涅盤。而大乘菩薩以饒益有情為自己的使命,大乘戒的宗旨就是饒益有情。所以在菩薩成就的戒藏當中列為首要的就是「普饒益戒」,如經中說:「云何為普饒益戒。此菩薩受持凈戒。本為利益一切眾生。」此為明宗之戒。

後面所有戒藏的目的無不在於普遍地饒益眾生,如果從止持的角度講,要想饒益有情,首先要做到的是不損惱有情,只有不損惱他人才能與之建立善緣,我們再想幫助他,別人也會容易接受。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時候有好的發心卻不被別人接受,別人不領情的原因所在。而菩薩卻能做到在自己持戒之時不損惱他人,不影響他人。能做到這一點是非常地難能可貴。如經中講到:「云何為無違諍戒。此菩薩不非先制。不更造立。心常隨順向涅盤戒。具足受持無所毀犯。不以持戒惱他眾生令其生苦。但願一切心常歡喜而持於戒。云何為不惱害戒。此菩薩不因於戒學諸呪術造作方葯惱害眾生。但為救護一切眾生而持於戒。」可見菩薩持戒完全是為了利益眾生,利益眾生的前提就是不損惱眾生,不因為自己持戒而害得他人痛苦,如果因自己持戒而損惱了其他有情,這說明我們利益有情的心還沒有發起來,沒有真正地自他相換、代人著想,還是執著在自己持戒有多少功德上面,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影響到別人,如果引起他人的嗔恨和觀過的話,就會損失很多功德,而且結了很多惡緣,這樣自己的修行環境也不能夠增上,最後不可能真的修上去。

那菩薩持戒自己應有的健康心理狀態是什麽呢?經中講到「云何為無貪求戒。此菩薩不現異相彰己有德。……云何為無過失戒。此菩薩不自貢高言我持戒。」就是說持戒者不應因自己持戒而貢高我慢,看不起別人;也不應該為了貪求名聞利養而故意的彰顯異相,造作出與眾不同的樣子。

菩薩對待眾生的態度則是心住平等,無有分別;心常悲憫,無有捨棄。如經中說:「……見破戒人亦不輕毀令他愧恥。但一其心而持於戒。」這不僅僅對於一般的有情眾生,即使對破戒的眾生也是大悲周邊,不以惡言視之。如經中說:「菩薩持此無犯戒時作是念言。一切眾生毀犯凈戒。皆由顛倒。唯佛世尊。能知眾生以何因緣而生顛倒毀犯凈戒。我當成就無上菩提。廣為眾生說真實法。令離顛倒。」就是能發起這種對眾生的憐憫之心,救度之心。正如日常老法師在講解廣論時所教授的,如果看到別人的過失,我就要先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這種過失,有的話要好好的改掉。對於他人我要發起救度別人的心,幫助別人改掉這些毛病,怎麼還會有觀過的心呢?記得以前班導法師也說過:觀過就是拿別人的缺點,給自己製造煩惱,燒自己的資糧福報。觀過不是本事,觀過誰都會觀,關鍵是看你能不能超越,能不能轉心,那才是真的功夫。

菩薩能夠做到這些的基礎,在於菩薩雖在五濁惡世度眾生卻不為五欲六塵所染,其根本是因為菩薩首先具備了出離心,身在紅塵,心已出三界。所以能夠任運地度化眾生,而不會損惱眾生,也不會因此而自高自大。所以修出離心是持戒的首要目的,也是菩薩能發起真實的利他心的基礎。如經中說「云何為不住戒。此菩薩受持戒時。心不住欲界不住色界不住無色界。何以故。不求生彼而持戒故。……云何為不雜戒。此菩薩不著邊見。不持雜戒。但觀緣起持出離戒。云何為無貪求戒。此菩薩不現異相彰己有德。但為滿足出離法故而持於戒。」有了修出離心的目的,菩薩才會不受外道之戒,於五戒信心持守,不做十惡、五無間等罪。如經中說:「云何為不受戒。此菩薩不受行外道諸所有戒。但性自精進奉持三世諸佛如來平等凈戒。云何為無悔恨戒。此菩薩恆得安住無悔恨心。何以故。不作重罪。不行諂詐。不破凈戒故。云何為無毀犯戒。此菩薩永斷殺盜邪淫妄語兩舌惡口及無義語。貪瞋邪見。」

從中我們可以看出菩薩持戒的終極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普遍的饒益有情。具體表現在對於自己應先通過持戒修出離心,有了徹底究竟的出離心,首先自己才不會犯戒,自己不會犯戒才能夠有能力去度化眾生。饒益眾生就要做到,對內不因自己持戒而起慢心和貪心;對外不因自己持戒而損惱眾生。唯有做到這些才會發起利益一切有情的菩提之心。

行究竟布施去除貪染舍頭目腦髓利益眾生

能夠做到完全的利他,基礎在於無我。《無盡藏品》中教給我們一種滌除我執的修法——布施。說到底布施就是在修我們的舍心,先從舍外在的物開始,逐漸捨棄我們的各種可意的感受,進而連自己的不正確的知見也捨棄掉,能夠將我們的貪心捨棄掉,最後將這個能貪的「我」都舍掉,沒有了我哪還有貪的存在,這時才會發起真實的利他之心。

人無始以來貪著於各種物品,美味,食色,名利等等,而從根本上說是在尋找一種擁有的感覺,人都害怕沒有,於是就通過貪來拚命的抓住一種東西,無論是物質也好、名利也好,無不是將自己的生命價值構建在這些無常變化的有漏事物之上。而當這一切都變化消散之時我們就會痛苦不堪。而且無時無刻不在執著於有一個可以執取的主體——「我」——的存在,一切都是為了滿足我的貪慾,我的快樂,深陷我中不能自拔。這便是我們痛苦的來源。也是導致我們自私自利而不能利他的總因。而菩薩之所以能發起完全究竟的利他,就是因為看到了自我的虛幻不實,外在可貪著對象的無常變化。於是菩薩在修布施的時候從不會將自己的任何主觀的感受帶進去以影響布施本身,菩薩的出發點總是如何地利益他人,如何地成就他人,甚至為了利益他人不惜損害自己的利益,甚至自己的生命。這是如何的令人震驚與折服!

如《十無盡藏品》中所載「佛子。何等為菩薩摩訶薩施藏。此菩薩行十種施。所謂分減施。竭盡施。內施。外施。內外施。一切施。過去施。未來施。現在施。究竟施。」

從菩薩修布施的對象上來講,菩薩住於平等無分別之中,無始以來永不間斷的布施給所有需要的眾生,無論是作為聖者的佛菩薩,一般的有緣無緣的眾生,甚至冤家宿敵也一視同仁。

從菩薩所行的內施,外施,內外施,一切施,可以看到從布施的內容來說無論是美味,香華衣具,甚至財寶,王位,國土,妻子兒女,自己的頭目腦髓等只要眾生有所需要,菩薩都會義無反顧、毫不吝嗇的施捨出去。

在行內施之時,作為灌頂王的菩薩,見有老者乞其身體頭目腦髓等以求活命,菩薩不惜自身生命受損而施與他人。

行外施之時,遇貧乏者求其王位以謀福樂,菩薩思維一切外在福報皆是無常變化之物,總歸衰竭,便施捨與人。

行內外施之時,則同時將身體和王位施與他人,而且心甘情願地屈國王之身為他人做僕人行勞役。

行一切施之時,更不僅僅將自己和王位等施捨出去,甚至連國土妻子也無所吝惜的舍給他人。

記得以前看過泰國人演的佛陀本生中的將自己的身體,王位,國土,妻兒都施捨出去的故事,當時還感覺不可思議,不大可能,現在讀到經中所說,方才體會到佛菩薩的這種究竟的無我利他的精神。

菩薩在布施時對待眾生的態度和自己本身的感受又是如何呢?在分減施中,菩薩所受飲食等一切物品從不會自己獨自享用,而是先分給眾生以後自己才用。在飲食之時,菩薩是擔心體內八萬四千蟲受飢餓之苦而食。但就自身而言絕不貪著食物的味道以防生起貪心,並且發願「今以此食惠施眾生。願我於身永斷貪著」。菩薩因為心恆住於利他的菩提心之上所以菩薩無論布施出何等之物,舍頭目腦髓等種種代價,但為利益眾生,菩薩心懷歡喜,從不後悔。如究竟施所云:「云何為菩薩究竟施。佛子。此菩薩假使有無量眾生。或有無眼。或有無耳。或無鼻舌及以手足。來至其所告菩薩言。我身薄祜。諸根殘缺。惟願仁慈以善方便。舍己所有令我具足。菩薩聞之即便施與。假使由此經阿僧只劫諸根不具。亦不心生一念悔惜。」

菩薩等做到這些我們連想都不敢想,視之為神話故事的布施行為,關鍵在於菩薩已經體會到諸法的空性,證到過去,現在,未來皆是虛幻,皆不可得。在布施之時能達到三輪體空的境界,所以菩薩不僅對於向眾生做布施,甚至向諸佛做供養之時,亦不貪著。因為菩薩證到過去、現在、未來皆是虛妄。一切法本性是空,無所可執,所以菩薩了達過去、現在、未來一切所有法皆是如來應機設教,為開導眾生悟入佛道所開演,本身並無一法可得,所以不會對這些法的名相產生執著,而是能夠了達:佛陀「但為教化取著眾生成熟佛法而為演說。又復觀察過去諸法。十方推求都不可得。作是念已於過去法畢竟皆舍。是名過去施。」「但欲因彼境界攝取眾生。為說真實令成熟佛法。然此法者非有處所非無處所。非內非外非近非遠。復作是念。若法非有不可不舍。是名未來施。」「聞已其心不迷不沒不聚不散。但觀諸行如夢不實。無有貪著。為令眾生舍離惡趣。心無分別。修菩薩道。成就佛法而為開演。是名現在施。」

菩薩在做布施的時候如果遇到自己的利益和眾生的利益發生衝突,甚至必須要通過付出生命的代價來滿眾生的願時,菩薩是如何抉擇的呢?我們看菩薩如何做的?「云何為菩薩竭盡施。佛子。此菩薩得種種上味飲食香華衣服資生之具。若自以受用則安樂延年。若輟己施人則窮苦夭命。時或有人來作是言。汝今所有悉當與我。菩薩自念。我無始已來以飢餓故喪身無數。未曾得有如毫末許饒益眾生而獲善利。今我亦當同於往昔而舍其命。是故應為饒益眾生。隨其所有一切皆舍。乃至盡命亦無所悋。是名竭盡施」。我們看到菩薩面對「若自以受用則安樂延年。若輟己施人則窮苦夭命。」這樣的生死境界時,菩薩通過如法的思維「我無始已來以飢餓故喪身無數。未曾得有如毫末許饒益眾生而獲善利。今我亦當同於往昔而舍其命。」於是最後做出抉擇「為饒益眾生。隨其所有一切皆舍。乃至盡命亦無所悋。」

面對境界思維正法,跟隨善士進趣菩提

可見在面對境界時,我們如何思維是非常關鍵的。特別是面對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的境界時,我們如何去如法地思維,這對於我們如何面對這個境界,最後做出什麼樣的抉擇都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師父在開示中曾告訴我們,如果不能確立正見就不可能有正思維,我們對法就不可能思維地起來。

因為我們無始以來熏習和儲存的都是與自利相關的信息,我們的習氣也無非是貪嗔痴,所以很自然的我們在遇到境界的時候,會任運地考慮自己的利益不要遭受損失,而不管他人的情況如何。因為我們總是以自我為中心,總是不能平等的看待自他,總是將他人看做是自己的一個緣,甚至自他對立,日積月累隔閡越來越大,違緣越造越深。如果一旦有其他因緣引發矛盾,作為凡夫的我們不非理作意,不損人利己才怪呢。世間的人、事之所以對立,無不是因為我們太以自我為中心所導致。

而修行之人,菩薩之所以能夠超越自我,超越對立,面對猛烈的境界時能夠放下自我,成就他人,同時自己也能獲得法喜,獲得成長。就在於有佛法的滋潤,有善知識的引導。「佛法無人說,雖智不能了。」佛法的文字相是寫在經律論裡面的,但是沒有善知識的為我們開演,沒有善知識直指人心的教授,沒有善知識的對治悉檀。恐怕佛法還是佛法,我們還是我們,我們還以為抱著本經讀就可以得到佛法,就能夠轉心,就能夠修行上去,就能夠因此而成佛。其實真正的佛法不在書本里,不在名相上,而是在善知識的心裡,在我們的日常的行動力中。正如師父在除夕開示中講到的:「佛法是我們精神的一種力量,是我們的一種觀照力,是一種作用,而不是名詞,或者說你能講出幾個法類的名詞,就叫做佛法了,如果你不能講出幾個名詞,就不懂佛法了。所以,這個佛法是我們真正在內心的體會,然後在我們身語上發出來的行為,我們行為有力量,說明我們內心才有力量,我們沒有行動力,就沒有心力,內心就沒有力量,內心沒有力量,就是內心沒有佛法……」

我們如何才能有這種心力,行動力,最根本的還是確立正見,有願力,有目標有宗旨。菩薩之所以能如是持戒,如是布施都是因為他們有普度眾生的願力,有成佛的目標和宗旨,有了這種大願才會有舍頭目腦髓利益眾生的種種難行能行的菩薩行。而菩薩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感受的不是苦,而是歡喜,因為菩薩有出離心,菩提心和空正見。因為出離了三界五蘊,所以才不會被這些所要舍的內容所纏縛。因為有菩提心才肯向眾生布施;因為有空正見,證到法我兩空,所以才不會有我執,才會徹底究竟的做利他之行。

菩薩的種種利他之心,利他之行,令我百感交集,震驚不已,久久不能平靜。或許我們會說這些都是聖者的心量和行為。作為凡夫的我們如何能做的到呢?其實我們沒有必要自暴自棄,首要是能發起一顆對聖者、對善知識向上仰望的心,有了這顆心我們在善知識的教授和引導下,一步步的走,一步步的修,我們就會慢慢的走上來。師父其實在他的每一篇開示中,都清楚明白地給我們指出了修行的問題,找出了問題的原因和對治的辦法。只要我們肯放下自己的想法、執著,按照善知識教導的去做,安住道場,精進修學,努力承擔,在修學和承擔的過程中去慢慢的去體會善知識的用心,佛菩薩的境界。我們就能夠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終究會加入菩薩的行列之中,以無我利他的精神去度化眾生!

「無我利他」是濟公精神天台濟公文化研究會會長 許尚樞 濟公品德道俗同欽。不但生前受人景仰,圓寂之後亦被世人傳頌膜拜。「無我利他」四字概括濟公精神的內核,又以「懲惡揚善、慈悲度人、和樂處世」為其具體表現。 既「顛」且「濟」,「顛」是外表,「濟」是實質,寓「濟」於「顛」之中,這就是濟公和濟公形象的基本特徵。濟公專管人間不平之事,他懲惡揚善、治病救人,老百姓將他視為「活佛」,那些為富不仁、壞事做絕的惡人更是對他又恨又怕。 懲惡揚善是濟公精神的一個突出表現,濟公甚至說「誅惡人即是善念」,他敢於提出破佛門殺戒,伸張正義於天地間。 慈悲度人,是濟公精神的主要表現。濟公身為佛門弟子,卻不忘生在凡間,要接觸凡人凡事,接觸凡間善惡美醜。他拋棄一般大乘佛教的四大皆空,採取積極入世的態度。這與他受儒家積極入世思想和民間俠義精神驅使有關,同時,又與他從小就在佛道雙修的赤城山攻讀,並受到「台州式硬氣」的民風陶冶有關。 和樂處世,是濟公精神的獨特表現。濟公,打破了一直以來苦行僧的形象,可以說活得瀟洒、自由。他「狂而疏,介而潔」,大碗吃肉,連瓮喝酒,四處雲遊,出入歌樓酒肆,蔑視一切清規戒律,這是因為他既受到佛教禪宗的熏染,也受到了道家隱逸之風的影響。修行不流於形式,講求心悟。同時他「息人之爭,救人之死,皆為之於戲謔談笑間」。對於惡人也不是一棍子打死,與惡人惡事鬥智斗勇,和諧相處於各個階層,上至官員,下至三教九流。 時至今日,濟公精神已滲入民心,對世俗為人處事有啟迪作用。他的懲惡揚善、慈悲度人,他的和樂處世,對今日我們見義勇為的精神,慈善事業的發展以及和諧社會的建設都起了很好的模範和指導作用。

自私、自利、自利利人、無我利他 2010-8-29 16:00 |來自: 好文擷萃

自利沒錯,自私才錯。

自私、自利、自利利人、無我利他,是四種人生選擇。

1、自私就是損人利己,嚴重的是犯罪如殺人越貨;輕的是不道德,如隨地吐痰。這是要反對或批評的。

2、自利,是不損人的利己。比如我們從小學一年級到大學畢業前的學生生涯都是。這個本來是值得贊同和鼓勵的。我們中國的毛病就出在對自利不敢談,不敢說。自從南宋理學提出「無為而為是善,有為而為是惡」後,中國人就把自利和自私一起都踩在腳下了。從上到下,沒人敢言自利,明明每個人都需要自利,偏偏都要裝聖賢狀。所以言利的商人是最受輕視的。

3、自利利人,這是菩薩道的精髓,是雙贏。值得大力提倡。關於這一點,可以參見楊笑天居士的《永明延壽與僧伽教育》。http://fy.fjnet.com/dharma/2k0107/g2k0107f02.htm

4、無我利他,或者說捨己為人,或者說大公無私。這是值得讚賞、嚮往的。可以在自他利益衝突時使用,時不時做一下確實不錯。但要求人們長期地處處地如此,就脫離了人們的實際覺悟水平。長期的脫離只能造就偽善。時時處處能做到無我利他的,只有一種人,就是佛果後的普賢菩薩。宋儒用這種標準要求自己,也要求一切人,流弊無窮。其實儒家的祖師孔子也不這麼要求人的。我們從《了凡四訓》中孔子對兩個弟子救人後受不受感謝的不同態度可以看出來。

孔子將天下人大致劃分為三種:上根,中根,下根。

上根人,以義理自要,責任感強,屬於「安而行之」的範疇。

中根人,可上可下,搖擺於慾望和理性之間,若以善因善果鼓勵之,則可以上求聖賢之道;屬於「利而行之」。若以無因無果迷惑之,則斯濫矣。這種人一聽「有所為而為是惡」,就想讓我做好事還不讓我求果報,於是僅有的一點向善之心也放棄了。

下根人,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見地獄不懺悔。若知因果報應的可怕,也能「勉而行之」。

理學適應於上根人,可是天下這三種人孰多?事實上是中下根極多,所以說理學害人。

以上基本是從印祖文鈔受到的啟發。後學佩服印祖的地方是不說做不到的大話,不教導人搞玄妙的東西,本分做事,老實做人。就是我們常說的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這樣的話,無論是治國還是學佛,才真正有希望,不至於自欺欺人。

向郭明義學習「無我、利他」   近來,郭明義在神州大地颳起了一陣陣旋風,在人們的頭腦中掀起了一波又一波心靈風暴,讓人一遍又一遍思考著一個古老而又現代、熟悉而又陌生的話題:做人與做事。

  有些話題歷久彌新,不是因為不知道正確答案,而是因為真正堅持、踐行正確答案的人太少。以致於這些人顯得彌足珍貴,而這彌足珍貴的人身上所顯露出來的種種美德、善行、大義,正是人類文明傳遞、發展、延續所必需、所期望的,這是民族的脊樑、傳統美德的精髓。

  無需驚天動地,無需衝鋒陷陣,無需大智大勇,僅僅是伸手可做、舉手能為,然而卻能始終如一地堅持去做,而且以這種種美德、善行、大義感染人、引導人、鼓舞人、帶動人,把一人之善行發揚光大、輻射到周圍,形成有較大影響力的團隊,進而融入到全社會的共同行動中去,形成強大的凝聚力、吸引力、向心力、影響力,在這方面來說,已經年過五十的郭明義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的模範領軍人物。這種種美德、善和地、大義,最為集中地凝聚成以下幾個字,即無我、利他。郭明義是二十一世紀神州大地上踐行無我、利他精神的突出代表。

  有我與無我本身就充滿著無窮的誘惑,引人遐想。無我更是有著多重境界,而郭明義正處於這多重境界中的最高層。夫妻二人每月四五千元的收入,完全可以過得上中等以上的富裕的物質生活,然而郭明義卻把這收入的很大一部分捐給了那些需要幫助身處困境的人,使那麼多的人重新走上課堂、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以無我而利他,這種中華文化的傳統精髓多麼契合地體現在郭明義的身上。而更讓人嘆為觀止的是,他的這種善行並非一次、二次、三次,而是始終如一地堅持,以至於變成了他人生之必需、人生之習慣、人生之要義,這就已經非常鮮明地把郭明義從小我升華到大我,從有我升華到無我,從無我升華到利他,郭明義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而平凡的職工,而是成為一種時代精神的化身,成為高揚於社會的一面旗幟,成為民族精神、傳統美德的集大成者。

  郭明義是一口深不可測的井,井底閃耀的是中華文明之光。許多接觸過、採訪過郭明義的人都說,郭明義的身上可挖掘的閃光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然而就我們已經看到、聽到的這些,已經足以讓世人感動。

  是的,美德如陳釀歷久彌香。具有這種美德的人一生都會如陳釀般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幽香,吸引人、引導人、凈化人、陶冶人。郭明義就像是一本散發著墨香的教科書,在社會轉型的特殊時期教給人們如何做人、做事。

  無我是為了利他。物質財富可以使人富足。然而在物質利益面前,郭明義想到的首先是讓困難的人過得更好些,而不是自己的小家、小天地、小圈子。力所能及地幫助別人,甚至用自己的血液、血小板、甚至骨髓等等,他成了一個真正的完全的共產主義者。

  郭明義是一個共產黨員。《黨章》總綱中有這樣一段話:「第三,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黨除了工人階級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沒有自己特殊的利益。黨在任何時候都把群眾利益放在第一位,同群眾同甘共苦,保持最密切的聯繫,堅持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不允許任何黨員脫離群眾,凌駕於群眾之上。」郭明義的種種行為與《黨章》要求是多麼契合、貼切、渾然天成,讓每一個了解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豎起大拇指。

  郭明義始終忠實、堅定地踐行著《黨章》的規定,而且真實具體地落實到位,就此而言,郭明義是一個真正優秀的共產黨員,新時代的道德模範、精神巨人,是名符其實的雷鋒傳人。

  縱觀郭明義的所作所為,不只是他在工作上的兢兢業業、高度負責、嚴格自律、用權為公、無私奉獻,也不只是他對陌生人的愛心捐助、傾力扶持,更不只是他對家人的特殊的愛,從他的身上,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和平時期湧現出來的共產黨員的典範,其言談舉止所流露出的真情,其平凡之中所展現出來的偉大,其普通之中所凝聚、升華出來的高尚情懷,似乎是高不可攀,而其實又是每一個唾手可得,故有人說郭明義人人皆可為、人人皆能為。

  確實如此。願郭明義的出現能觸動所有人的神經,激發全社會愛的琴弦,願所有人都能象郭明義那樣做一個真正大寫的人,為和諧社會貢獻自己的光和熱。

善惡因果的觀念,是佛教里很重要的教法,無論是任何學佛不學佛的人乃至萬事萬物都無形中受著善惡因果規律的支配,每個人現前的命運皆是自己累世身口意善惡行做結下的果,善因招感善緣感得善報,惡因招感惡緣感得惡報,既說善惡因果,就有我的觀念,與佛教中的三法印之一的「諸法無我」似乎有悖,其實不然,善惡因果觀念的教法,是為無我的境界開路;每個人造惡的根源其實都是為了滿足自我自私的利益和覺受,累世積累下來根深蒂固的自私自利的習氣想要去除而達到無我的高度不是那麼容易,要想斷除惡業的根,要先從善業的作為上著手,善業做多了,利他的行為多了,私利的心理就會漸漸地減弱;等到徹底放棄了私利的心理,豈不就是無我?要是僅僅放棄了惡業惡果的我,而仍抱住善業善果的我不放,這是變相的自私,這是在做投資生意,也是和佛菩薩在做交易,只能換取來生的人天福報,而不是佛法的本意,也不能夠解脫生死,即使千百世的人天福報也有享盡的那天,仍然要因為自己曾經的惡業而受報,不會逃脫絲毫。初學和中層是斷惡修善,本覺是不住善也不住惡,想要進一步的升華生命層次,唯有以不貪圖名利、不求任何回報無我利他心去利益眾生,三輪體空無相布施,才是真正和本覺自性相應,從起心動念上念念實修當下,改惡習去毛病,清凈身口意,恆修精進不退轉最終徹底恢復清凈自性回歸真如本源。

佛教的寬容與利他精神  在佛法傳入以前,西藏的宗教是苯教,苯教用來祭祀的東西有很多,要殺很多動物,去供一些天神、地神、山神等等。佛法傳到西藏之後,情況就慢慢改變了。佛法提倡眾生平等,不僅僅是人,還有天人、阿修羅、畜牲、餓鬼、地獄,這些都列在眾生裡面,稱為六道眾生,一切眾生都是平等的,追求的都是幸福和快樂,沒有哪個眾生願意痛苦和煩惱。所以我們不要去製造痛苦和煩惱,特別是對於其他的眾生。但實際上往往因為我們非常自私,為了達到自己自私的目的,就製造了很多不快樂,給眾生造成痛苦和煩惱。正如佛教中說,很多煩惱都是自己自私造成的。  因為對人來說,影響最大的是環境和身邊最親近的人。在我們身邊有兩種朋友,一種是好朋友,另一種是壞的朋友,或者說一種是善人,另一種是惡人。我們要學會觀察,他是否是善人,他做事的結果是否是好的。我們要學會思考和分析,不能盲目地跟。因為每個人都有貪嗔痴三毒和某些方面的無明,每個人都很自私。如果我們不懂得去觀察、分析,一個不好的朋友或者一個人有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的一生。就學佛而言,這種影響就更深遠,不止是這一生,還包括來世、來世的來世,都會受到影響。我們在平常的生活、工作中就要學會觀察周圍的朋友。但我們沒有神通怎麼去觀察?最簡單的辦法,我們去推想這個結果就行了。例如我喝茶,杯子里雖然是水,但裡面有茶的成份,我自己的身體,適合接受紅茶還是綠茶?它對我會有什麼結果呢?經過分析我知道自己只適合喝紅茶的話,那就暫時不喝綠茶了,這樣對身體比較好。對於分析而言,分析結果最重要,不要為了一點點眼前的利益而省略了對結果的分析,盲目地去跟從。就學佛修行來說,注意加以分析就是在迴避造孽的機會,避免得到不好的結果。不好的結果就是既傷害他人也傷害自己。這是不好的,這就是造孽,要盡量去迴避。  這些後果我們一下子就可以知道嗎?那也不一定。無始以來,我們的一些習慣不一定是今天養成的。有很多習氣是從前世帶來的。所以要馬上改正一個人的習氣,也是不行的。不管什麼事,要先去發現,之後要去行動。不管什麼人,發現問題很容易,但很少有人去行動。發現有錯了,努力去改正,然後學會去避免犯同樣的錯,這就叫修行。我們修行就是要修心,要把心修成非常平和,非常穩重而有智慧的心。為什麼說平和呢?一般我們眾生都有一些習氣,一下子把握不好,非常容易激動、生氣,在剎那之間就做下很多不好的事。為了避免這些,心情必須非常平和。但僅僅是平和也沒有意義,也起不到作用,你將來仍然要面臨很多問題。所以我們還需要有智慧。平和加上智慧去觀察、分析事情的結果,智慧的結果就是利己利他,這就是智慧的力量。一個大慈大悲的人,一個有菩提心的人,就會把利他放在第一位,利己放在第二位。但是目前我們還不能做到這樣,我們就先做一個利己利他的人,能這樣考慮,我們做任何一件事情對自己就沒有傷害。如果你首先有一種利己利他的精神,你就有一種健康的心態。我們很多人因為沒有一個健康的心態,常常會有非常多的麻煩,所以學佛並不是會念幾句聖號就什麼都不需要了,一心只想佛菩薩賜給,這樣是不行的。佛法根本沒有說要去求什麼東西,求是求不來的。學佛最關鍵的是要有行動。我們去做善事的時候就是累積福德資糧,你造多少次福,你就有多大的福報,我們不去造福,只去求福是求不來的。造福的過程中還要有一種無我利他的心情,這樣福報來得更快,來得更好。佛教就是養成你的這種心,把它放大,放大……無限地放大。放得越大人們才能越沒有私心,人們才能越精神。但是我們的潛意識也好,前世、無數世以來養成的習慣也好,卻是讓我們的心縮小、縮小……讓我們的心態變得很小,很自私。做什麼全都是為了「我」。「我」字越重,痛苦就越多。所以不管是做一個企業的老總也好,當官也好,做家庭主婦也好,都一樣,越自私煩惱就越多,麻煩就越多。  我們要學會寬容。寬容眾生,不只是要寬容我的丈夫,我的妻子,我的爸爸媽媽,我的親戚朋友。這種寬容當然也沒有什麼不對的,但這個裡面還帶有很大的自私。我們要學會對與我無關的很多眾生都要寬容,這樣才有一個真正寬容的心態。  本師釋迦牟尼佛是非常智慧的一個老師,佛就是覺悟之人,他有能力給我們一個指點,哪些是對哪些是錯,指導我們該怎麼去做。我們沒有按照本師釋迦牟尼教導的去做的話,他也沒辦法救度我們。只能是自己救自己。這是最徹底的,是最究竟的。佛法裡面講了,沒有一個救世主可以救你,只有自己救自己。也可以說人的一生中只有兩個老師可以救你,一個是偉大的佛陀可以救你。他主要是告訴你自心去改正,自心去學習;一個就是自心,自心是自己救自己。這個才是真正的最偉大的老師。不管說多少,總的來說,最關鍵是要有一顆寬容的心對待一切眾生。而且我們現在做一個漢族人,就像我剛才講,我們佛教說一切眾生有很多很多,不僅是人類,包括一切有生命的,都是眾生,都要盡量迴避傷害他們。如果我們按科學方面來講,也沒有必要傷害他們,我們也沒有什麼權利去傷害他們。為什麼這樣說呢?沒有一樣東西是多餘的,都是必要的。這時我們不要去想去征服他們,要學會去融合他們,這才合乎佛法,我們挑戰大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無常的,而人的貪念是無限的,永久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學會怎麼去過生活,怎麼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每個人的環境和能力都不一樣,要觀察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有怎樣的能力,從這裡面我們再去規劃這一生的日子怎麼過。談到一生,我們總是想時間很長的,總是想以後以後、將來將來。如果你很健康,活得很好,像現在的人,能活到八、九十歲,但時間也過得很快,況且有多少人可以圓圓滿滿地活到八九十歲呢?不是每個人都能活這麼長的。我們的生命就是由一秒鐘、一分鐘、一個時辰、一天……這樣組合起來的。一天是你的生命,五年、十年也是你的生命,我們還是要過好每一個今天,學會今天的事情怎麼去處理,學會面對現在的事情怎麼去處理,這才是最主要的。面對現實,過好當下,最好的方法是學會包容、寬容、智慧。有了這三種,生命就慢慢可以延長,可以過很多輩子。如果不這樣,像我們剛才說的,非常自私,非常傲慢,這時雖然你是過了一輩子,但你每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你希望你的生命是在痛苦中度過還是在快樂中度過呢?每個眾生都想的是在快樂中去度過。在痛苦中過十年和在幸福中過一年,可能絕大部分的人都會選在幸福中過一年。  佛教的精神就是無我利他。這是佛教的核心。無我利他,「利他」裡面還有智慧。有些人可以「利」的,有些人不能利他。為什麼這麼說呢?有些人我們利他,結果是好的。有些人,在人們利他的時候,他同樣那麼無明,那麼愚蠢,他也同樣犯很多錯誤,這時不能利他。我們有能力的話要去改變他的心態和動機。  世界上佛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天主教四大教派中最包容、最智慧的應該是佛教。中國人與佛法非常有緣。作為現代人,有一個信仰、有一個心靈的寄託是好的。但是在選擇信仰、選擇心靈寄託的時候,每個宗教都很好,但我們要選好中好。我們是要尋找寄託,寄託我們的靈魂,寄託我們的心靈,必須選擇超越我的智慧的宗教。作選擇的時候,越殊勝的東西,越難選擇。因為我們沒有那麼大的福報。所以現在信仰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的人很多。但我仔細思考,四大宗教中信仰人數最少的應該是佛教,因為佛教是最好的、最圓滿的,但眾生的業力也是最大的,最重的。如果你沒有一定的福報,也遇不上正法,即使遇上正法也堅持不了。有福報的人才能遇上佛法。佛教並不是迷信,更不是那些下層的東西。但有一點,有些人說我們現在有些寺廟經濟化了,旅遊化了。這樣的寺廟有,到這種寺院裡面去只能學會燒香,磕頭,許願。這種佛教是最下等的,學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本來自己的心不夠清凈,煩惱已經很多,再來加上一個更貪念的東西,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燒香、磕頭、許願,更加增加煩惱,這樣佛教就慢慢變味了。佛教真正的意義就不見了。

「利我、利他」與健康 前面探討了「捐獻」的利我性,表達了我的觀點:利我性和利他性是統一而不可割裂的,利他的最高境界本質上是利我的,利我性不僅體現在社會承認所帶來的巨大而無形的財富,也帶來本人慧心常駐、心靈深層次的寧靜,這對於肉體健康具有實質的意義。

反觀當今,追求物慾幾成潮流,說是登峰造極也不過分,但結果如何?對物慾的追求恰似無底洞,欲壑難平,享樂之風大行其道,社會亂象叢生,人之思潮多元化,侵蝕了理想和信念,這一潮流實實在在體現在健康方面:自殺、兇殺、吸毒、精神疾病、心理應激性疾病直線上升。這一切的一切恰似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濰坊醫學院附屬醫院消化內科季萬勝

幸運的是人為萬物之靈,自然大道(上帝)的種子埋在每個人的心底,人有反省的能力,反省是自然的種子生根發芽的伊始,是正覺的發端。我們應善於發掘、培育這粒種子,讓正覺伸張,具體一點就是自覺地讓善念克制物慾,追求心靈的寧靜,心靈寧靜,慧心始現,當慧心主宰了人體,人體便會康泰;當慧心主宰了社會,社會便會和諧。

回到平常遇到的醫學問題,每個醫生和病人均對包括腫瘤在內的慢性疾病一籌莫展,醫患之間的期望相去甚遠:病人要求痊癒,醫生無計可施!我認為問題的關鍵在於這些疾病背後的激發因素和誘發因素。多數醫生和病人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或即使意識到也沒有積極解決的意願和方法。其中最令醫生頭疼的就是病人的心理情緒問題,我們常常見到這些尷尬:患者背對著醫生--拒絕與醫生交流,不相信任何人;患者反覆苛求並不存在的愈病良方,換過無數醫院,試過不經考證的民間驗房;醫生和患者的隔閡是醫者的悲哀,哀莫大於心死,是患者的悲哀。

到了這時,您也許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了:病人追求的是醫生醫院醫學所不能提供的萬應良藥!

萬應良方究竟有沒有,如果有,到底在哪兒呢?

我的觀點是沒有絕對的萬應良方,如果說有,應該在病人自己心中的慧心、善念。不求助於己,反求治於人,不亦遠乎?幫助病人發現問題,啟發病人主動地參與治療,這是醫者的責任,這也是與目前的醫學觀並行不悖的。

談到慧心善念,相信您已經嗅到本文的主旨了--利我、利他與健康的關係。東方哲學以及其衍化的醫學均指出疾病的原因無外乎「內感」「外邪」,內感對應於七情致病,外邪對應於六淫致病,這與現代醫學模式如出一轍。從個體深層次將「七情內感」是內因。是疾病發生髮展的內部因素,應該居於矛盾的主要方面,遺憾的是目前對多數疾病的治療恰恰忽視了這一點。

我們必須重視心理社會因素(七情內感)在疾病康復和健康維持中的作用,在醫療實踐中自覺踐行這樣的原則。做到「營心」與藥物治療並重,並積極引導病人主動參與康復活動。在營心方面,醫生應該有哪些作為呢?一、幫助患者進行心理分析,發現矛盾情結;二、幫助患者疏泄消極情緒、克服心結和矛盾情結;三、幫助病人樹立積極向上的人生觀、世界觀。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筆者發現捐獻可以幫助疏泄消極情緒、克服心結和矛盾情結。捐獻者無論以前幹了什麼,在捐獻之時,心靈充滿了聖潔,片刻的聖潔足以消融心底的堅冰,給人快樂和健康。在這個意義上講,利我-利他達到了統一。

並不是所有人認識到這一點,當一個人迷戀於物質財富--人為物役,他的心中必定受累於重重的矛盾心結,無法自拔,這恐怕也是七情致病的基礎。所以,我們需要智慧,慧生定,正覺定而心解脫,因為解脫而生快樂之心。這裡面很有一點禪的味道。這種味道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我很想建立一種循序漸進的方法,幫助病人克服自己的消極心理。目前醫學科學中沒有現成的方法,也許我們應該從歷史、哲學甚至宗教中汲取某種養分。作為一種文化現象,捐獻有著深厚的哲學和宗教背景。我們無從得知每個捐獻者背後的動機。但有一點認識非常重要,捐獻在表面上是一種「物」的犧牲,但在深層次是一種精神的收穫---不僅為本人,也為社會帶來心靈的升華。正因為如此,捐獻不僅有利於大眾文化的健康發展,也一定有利於捐獻者個體的健康發展。一句話,捐獻體現的是利我與利他的統一,表現得是個體和大眾的健康發展。

觀世音菩薩是一種無我利他的精神!

無論在中國,還是在世界各地,凡是信奉佛教的人都知道觀世音菩薩,因為她救苦救難的大悲菩提心和千手千眼救度苦海眾生的神奇法力,都令真實受過她護佑的人無比崇敬和熱愛,更有發心向她學習,發菩提心,行菩薩道的修行者!

觀世音菩薩曾經這樣發願:「 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湯,火湯自枯竭。我若向地獄,地獄自消滅。我若向餓鬼,餓鬼自飽滿。我若向修羅,噁心自調服,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故此,因了她無邊的願力成就了她無邊的法力,她在成就眾生的安樂與解脫的時候,也成就了自己的無上佛果!

上師扎西佛爺說過:「只要有慈悲心,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觀世音菩薩。所以要學會體諒、關懷和照顧他人,要學會忍耐,如此就能將人們從內心的痛苦中解脫出來!」由此可知,觀世音菩薩是一種完美精神的體現!這種精神之所以完美,就是完全的為眾生的安樂和解脫而奮勇入世,與眾生同生死共患難的大慈大悲之心!

人活在世上,並非只是為了愉悅感官和肉體的享樂,更重要的,人其實是一種精神動物,雖然有肉體,但並非畜生!如果人不是精神動物,那為何很多出類拔萃的人會選擇出家?為何很多富豪會選擇自殺?為何當我們獲得了苦苦追求的名利物質之後,會突然間茫然若失而不知所措?生命來自何方?今世為何而活?這才是我們今生為人需要嚴肅思索的問題!

生命只有為眾生服務的時候才具有意義!生命只有追求真理才不白來一回!生命只有開悟才能得到解脫!觀世音菩薩不僅是一個光彩奪目的形象,更是一種完美人格的象徵!觀世音菩薩不僅是一個救苦救難的白衣大士,更是一種無我利他的精神!觀世音菩薩不僅具有千手千眼的神通,更在於啟迪我們真誠發利益無邊有情的大悲菩提心呵。。。

讓我們大家都來學習觀世音菩薩吧!如果人人都能像觀世音菩薩那樣的無我利他的去為眾生服務,世界將變成美好和諧的凈土!

願以此功德,普及與一切,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

學習給了我「利他」的理由  當廖衍明站在培訓台上,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他迸發出來的能量,從他的演講中感受到智慧和誠懇。實際上,廖衍明在大學期間有嚴重的口吃,那時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將來會成為一位培訓師。

  從廖衍明大學的經歷來看,他已經註定未來不會走一條平常路。首先是掛科,他學習的專業是化學教育,但是主科化學成績奇差,在全班始終是倒數第二名,在他的印象中,並非是自己不努力,自己付出的努力要比其他同學多,但是成績依然是全班倒數第二(倒數第一需要留級),說白了,他不是學習化學的料。其次廖衍明是學院拳擊隊的教練,現在的廖衍明已經絲毫看不出曾經是個練家子,但當時他的確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大學生運動員,在他的調教下,很多從來沒有上過台的書獃子能和專業運動員糾纏一兩局。最後,廖衍明是一個計算機網路高手,甚至加入了當時的黑客聯盟,在大學生做黑客主要是為了表現自己,這些都讓他在同學中間獨樹一幟,所以在畢業後,廖衍明是全班第一個找到工作的人,對方的老總硬生生和他聊了兩個小時,覺得這個傢伙是個「奇人」。

  進入社會後,廖衍明為自己定下一個目標,就是30歲前成為百萬富翁,他知道靠打工是不可能實現的,同時在大學期間的諸多掛科經歷也讓他非常懊悔,他下決心經商的同時還要做學問,眼看已經沒有時間再去進修,所以廖衍明決定自己來學習。他選擇了學習國學經典和經管類書籍,在剛剛離開大學的那段時間,他把精力主要投入在學習和自我完善中。首先是經典的經文,他讀了《金剛經》《道德經》等,比照各種註解認真研究思考,同時他還讀了《基業長青》、《從優秀到卓越》,這些書籍都影響了他後來的價值觀,他的視野越來越廣闊,而國學經典又讓他非常淡定的去看待各種挫折。在28歲那年,廖衍明實現了百萬富翁的構想,這時他突然後悔,當年為什麼不把目標定的再高一點。

  廖衍明認為,現代很多青年人在職場中忙於做事,少於鑽研。以五年為例,一個剛入職的年輕人肯定會不自覺的把重心放在賺錢上,實際上如果把總點放在鑽研技術上,5年的學習加上實踐基本上是可以成為某個領域的專家了,他對一參加工作就放棄學習的人感到非常的不解,很多人通過頻繁的跳槽來實現自己的價值,這種做法也可能會達到目的,但是很難成就事業。

  在取得一定成績後,廖衍明開始鑽研《藍海戰略》這本書,為此他還專門去國外參加了相應的培訓,最終他自己也成為了藍海戰略的特約學者。談起閱讀和運用,他的心得是不是每本書都是對你有益的,當你看完一本書,覺得作者是在胡說八道的時候,未必是作者錯了,而是你忽略了作者所設定的前提。每一種經驗都有前提,每一種成功也都有各種限定條件,全部問題都能解決的書肯定不是經管類書,是百科全書,最重要的還是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有價值的判斷。

  所以很多中國讀者不理解稻盛和夫寫了那麼多關於人生感悟的書,卻很少有實戰類的書籍,不是這位大師沒有經歷,而是那些經歷也許對你來說沒用處,他只能告訴你一種人生的活法。所以稻盛和夫在打造了兩家世界500強後出家修行,接近80歲的時候重出江湖拯救日航。廖衍明認為不是每個人都要成為稻盛和夫,但是大家要學習他那種無我利他的精神。

  無我利他最終成為廖衍明追求的目標,他認為做好生意其實並不難,主要是做一個好人,怎樣做對別人有利,只要堅持這樣就一定能賺到錢。同時他也認為當下的中國企業已經到了一種需要維持的階段,發展固然重要,但是如何在錯綜複雜的經濟環境下堅持到底才是最重要的,這種理念是他在接下來的工作和生活中重點追求的。

  私閱讀

  閱讀一定要注意

  書里的前提條件

  信息時報:大學期間你不是好學生,步入社會後你是如何逆轉的?

  廖衍明:我並非不是一個好學生,只是當時選了不恰當的專業,那一科我完全學不會,我非常努力的去爭取了,最後結果依然很糟糕。後來我選擇了正確的、適合自己的學科去鑽研,這就是我經常提醒大家的,剛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不要那麼急於把自己從學習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活到老、學到老是非常必要的。

  

  信息時報:你強調的「無我」「利他」指的是什麼?

  廖衍明:我並非說無我會導致利他,我只是說無我會便於利他心的實行,不是說這兩者之間有導出的關係。「利他」是我最希望傳達的一種理念,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台灣學者對我說:要塑造你對他人的價值,我現在將其發展為「提升你對他人的價值」。很多企業管理經典所提出的很多經營理論都強調了領導人的無私,這是一個企業成功的前提。

  

  信息時報:你會用多少時間來進行閱讀?

  廖衍明:我的閱讀集中在一個階段,現階段我的閱讀量不大,我也會找一些比較流行的經濟類、社科類書來看,不過其實值得讀的經濟類書並不多,所以我比較慎重。

  我隨身攜帶一些國學類書籍隨時研讀,比如《金剛經》我就自己印成很小的冊子,可以放進名片夾里,隨時會拿出來讀。

  

  信息時報:你有多少藏書?

  廖衍明:這個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我覺得讀者一定要選好書的同時不要迷信書,你讀喬布斯的自傳也未必就能成為喬布斯是吧。閱讀的時候要敢于思考,要敢於去質疑權威,其實這種過程才是真正的學習,也就是說,一定要注意每本書中所舉案例的前提。

  

佛教的寬容與利他精神  作者:桑吉銀登仁波切   在佛法傳入以前,西藏的宗教是苯教,苯教用來祭祀的東西有很多,要殺很多動物,去供一些天神、地神、山神等等。佛法傳到西藏之後,情況就慢慢改變了。佛法提倡眾生平等,不僅僅是人,還有天人、阿修羅、畜牲、餓鬼、地獄,這些都列在眾生裡面,稱為六道眾生,一切眾生都是平等的,追求的都是幸福和快樂,沒有哪個眾生願意痛苦和煩惱。所以我們不要去製造痛苦和煩惱,特別是對於其他的眾生。但實際上往往因為我們非常自私,為了達到自己自私的目的,就製造了很多不快樂,給眾生造成痛苦和煩惱。正如佛教中說,很多煩惱都是自己自私造成的。  因為對人來說,影響最大的是環境和身邊最親近的人。在我們身邊有兩種朋友,一種是好朋友,另一種是壞的朋友,或者說一種是善人,另一種是惡人。我們要學會觀察,他是否是善人,他做事的結果是否是好的。我們要學會思考和分析,不能盲目地跟。因為每個人都有貪嗔痴三毒和某些方面的無明,每個人都很自私。如果我們不懂得去觀察、分析,一個不好的朋友或者一個人有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的一生。就學佛而言,這種影響就更深遠,不止是這一生,還包括來世、來世的來世,都會受到影響。我們在平常的生活、工作中就要學會觀察周圍的朋友。但我們沒有神通怎麼去觀察?最簡單的辦法,我們去推想這個結果就行了。例如我喝茶,杯子里雖然是水,但裡面有茶的成份,我自己的身體,適合接受紅茶還是綠茶?它對我會有什麼結果呢?經過分析我知道自己只適合喝紅茶的話,那就暫時不喝綠茶了,這樣對身體比較好。對於分析而言,分析結果最重要,不要為了一點點眼前的利益而省略了對結果的分析,盲目地去跟從。就學佛修行來說,注意加以分析就是在迴避造孽的機會,避免得到不好的結果。不好的結果就是既傷害他人也傷害自己。這是不好的,這就是造孽,要盡量去迴避。  這些後果我們一下子就可以知道嗎?那也不一定。無始以來,我們的一些習慣不一定是今天養成的。有很多習氣是從前世帶來的。所以要馬上改正一個人的習氣,也是不行的。不管什麼事,要先去發現,之後要去行動。不管什麼人,發現問題很容易,但很少有人去行動。發現有錯了,努力去改正,然後學會去避免犯同樣的錯,這就叫修行。我們修行就是要修心,要把心修成非常平和,非常穩重而有智慧的心。為什麼說平和呢?一般我們眾生都有一些習氣,一下子把握不好,非常容易激動、生氣,在剎那之間就做下很多不好的事。為了避免這些,心情必須非常平和。但僅僅是平和也沒有意義,也起不到作用,你將來仍然要面臨很多問題。所以我們還需要有智慧。平和加上智慧去觀察、分析事情的結果,智慧的結果就是利己利他,這就是智慧的力量。一個大慈大悲的人,一個有菩提心的人,就會把利他放在第一位,利己放在第二位。但是目前我們還不能做到這樣,我們就先做一個利己利他的人,能這樣考慮,我們做任何一件事情對自己就沒有傷害。如果你首先有一種利己利他的精神,你就有一種健康的心態。我們很多人因為沒有一個健康的心態,常常會有非常多的麻煩,所以學佛並不是會念幾句聖號就什麼都不需要了,一心只想佛菩薩賜給,這樣是不行的。佛法根本沒有說要去求什麼東西,求是求不來的。學佛最關鍵的是要有行動。我們去做善事的時候就是累積福德資糧,你造多少次福,你就有多大的福報,我們不去造福,只去求福是求不來的。造福的過程中還要有一種無我利他的心情,這樣福報來得更快,來得更好。佛教就是養成你的這種心,把它放大,放大……無限地放大。放得越大人們才能越沒有私心,人們才能越精神。但是我們的潛意識也好,前世、無數世以來養成的習慣也好,卻是讓我們的心縮小、縮小……讓我們的心態變得很小,很自私。做什麼全都是為了「我」。「我」字越重,痛苦就越多。所以不管是做一個企業的老總也好,當官也好,做家庭主婦也好,都一樣,越自私煩惱就越多,麻煩就越多。  我們要學會寬容。寬容眾生,不只是要寬容我的丈夫,我的妻子,我的爸爸媽媽,我的親戚朋友。這種寬容當然也沒有什麼不對的,但這個裡面還帶有很大的自私。我們要學會對與我無關的很多眾生都要寬容,這樣才有一個真正寬容的心態。  本師釋迦牟尼佛是非常智慧的一個老師,佛就是覺悟之人,他有能力給我們一個指點,哪些是對哪些是錯,指導我們該怎麼去做。我們沒有按照本師釋迦牟尼教導的去做的話,他也沒辦法救度我們。只能是自己救自己。這是最徹底的,是最究竟的。佛法裡面講了,沒有一個救世主可以救你,只有自己救自己。也可以說人的一生中只有兩個老師可以救你,一個是偉大的佛陀可以救你。他主要是告訴你自心去改正,自心去學習;一個就是自心,自心是自己救自己。這個才是真正的最偉大的老師。不管說多少,總的來說,最關鍵是要有一顆寬容的心對待一切眾生。而且我們現在做一個漢族人,就像我剛才講,我們佛教說一切眾生有很多很多,不僅是人類,包括一切有生命的,都是眾生,都要盡量迴避傷害他們。如果我們按科學方面來講,也沒有必要傷害他們,我們也沒有什麼權利去傷害他們。為什麼這樣說呢?沒有一樣東西是多餘的,都是必要的。這時我們不要去想去征服他們,要學會去融合他們,這才合乎佛法,我們挑戰大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無常的,而人的貪念是無限的,永久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學會怎麼去過生活,怎麼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每個人的環境和能力都不一樣,要觀察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有怎樣的能力,從這裡面我們再去規劃這一生的日子怎麼過。談到一生,我們總是想時間很長的,總是想以後以後、將來將來。如果你很健康,活得很好,像現在的人,能活到八、九十歲,但時間也過得很快,況且有多少人可以圓圓滿滿地活到八九十歲呢?不是每個人都能活這麼長的。我們的生命就是由一秒鐘、一分鐘、一個時辰、一天……這樣組合起來的。一天是你的生命,五年、十年也是你的生命,我們還是要過好每一個今天,學會今天的事情怎麼去處理,學會面對現在的事情怎麼去處理,這才是最主要的。面對現實,過好當下,最好的方法是學會包容、寬容、智慧。有了這三種,生命就慢慢可以延長,可以過很多輩子。如果不這樣,像我們剛才說的,非常自私,非常傲慢,這時雖然你是過了一輩子,但你每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你希望你的生命是在痛苦中度過還是在快樂中度過呢?每個眾生都想的是在快樂中去度過。在痛苦中過十年和在幸福中過一年,可能絕大部分的人都會選在幸福中過一年。  佛教的精神就是無我利他。這是佛教的核心。無我利他,「利他」裡面還有智慧。有些人可以「利」的,有些人不能利他。為什麼這麼說呢?有些人我們利他,結果是好的。有些人,在人們利他的時候,他同樣那麼無明,那麼愚蠢,他也同樣犯很多錯誤,這時不能利他。我們有能力的話要去改變他的心態和動機。  世界上佛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天主教四大教派中最包容、最智慧的應該是佛教。中國人與佛法非常有緣。作為現代人,有一個信仰、有一個心靈的寄託是好的。但是在選擇信仰、選擇心靈寄託的時候,每個宗教都很好,但我們要選好中好。我們是要尋找寄託,寄託我們的靈魂,寄託我們的心靈,必須選擇超越我的智慧的宗教。作選擇的時候,越殊勝的東西,越難選擇。因為我們沒有那麼大的福報。所以現在信仰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的人很多。但我仔細思考,四大宗教中信仰人數最少的應該是佛教,因為佛教是最好的、最圓滿的,但眾生的業力也是最大的,最重的。如果你沒有一定的福報,也遇不上正法,即使遇上正法也堅持不了。有福報的人才能遇上佛法。佛教並不是迷信,更不是那些下層的東西。但有一點,有些人說我們現在有些寺廟經濟化了,旅遊化了。這樣的寺廟有,到這種寺院裡面去只能學會燒香,磕頭,許願。這種佛教是最下等的,學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本來自己的心不夠清凈,煩惱已經很多,再來加上一個更貪念的東西,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燒香、磕頭、許願,更加增加煩惱,這樣佛教就慢慢變味了。佛教真正的意義就不見了。 菩提路上不停歇,繼續發心利眾生!

昨天,筆者干到午夜12點——寫博告知大家,千尊度母大殿的全部善款因最後的尾款到位而終告圓滿!6個月來的緊張工作與努力,因全國乃至海外網友的大力支持與鼎力參與而落下帷幕!當把最後一筆善款於今早從網上銀行全部轉交上師扎西佛爺後,筆者的感覺又恢復了一年前的輕鬆,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記得,也是在去年的九月,筆者頭一次跟隨上師扎西佛爺參加甘孜亞格寺的綠度母大法會,一路上見證了上師扎西佛爺的慈悲與實在,聽聞了上師母親講述的關於上師的諸多故事:從小被認定為黃教和紅教的雙料活佛、從有神通到神通突然消失,從眼睛看不見差點歸天到被長壽佛慈悲搭救,從救助多人的怪病到承擔眾業所導致的健康不佳,曾使佛爺想在完成承建寺院的任務後,就離世歸天!筆者的心靈被深深的震撼之後,無限的悲憫由此而發,筆者發大願,堅決幫助佛爺完成承建寺院的任務,「請佛住世轉法輪」,以令上師法體安康,常住世間,廣利有情!

於是,著手準備,擇吉發博,每天勤奮修法迴向此事早日成就,以滿上師與筆者之大願!感恩諸佛菩薩與龍天護法的加持,感恩上師三寶的加持,感恩筆者新老「粉絲」網友的鼎力相助與隨喜善舉!尤其感恩湖心亭看雪客師兄的大力轉發與強力支持!終於,在玉隆拉加寺《法王珍寶殿》的籌款全部結束之後,昨晚,亞格寺《千尊度母大殿》的善款業已全部到位!同時廣大網友還得到了千金難買的聖物——玉隆拉加寺的甘露丸與金剛結,三喜臨門呵呵,怎不令筆者歡呼雀躍,無比幸福呵呵。。。

筆者的大悲菩提心,準確的說,是兒子的折磨與摧殘才逐漸生起,而上師的眼疾和言行,則使筆者的大悲菩提心進一步得到擴展與鞏固!筆者深切感嘆:沒有兒子怪病的磨難,何來自己堅定不移的解脫之心?沒有上師的眼疾,又何能發出幫助上師弘法利生之大願?而沒有眾多網友的求救與支持,又如何能有這麼難得殊勝的行菩薩道的機緣?回味這些年來的身心磨難,對兒子和上師,以及對眾生的感恩之情猶然而生,廣而彌堅!

為了上師廣利眾生的弘法事業;為了解脫無量無邊的顯隱有情,為了無數個如自己兒子那樣的孩子能幸福、快樂、健康的成長,為了整個宇宙的和諧與安寧,筆者將繼續將已發之菩提心發揚光大,擴展至無極,搭建一座連接眾生與上師的七彩虹橋,接引無數有緣前往心靈的極樂凈土,而成就千手千眼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之弘大誓願!頂禮三寶上師!感恩大家!南無極樂世界阿彌陀佛

自利利他 自利,梵語sva^rtha,巴利語attattha;利他,梵語para^rtha,巴利語parattha。又作自益益他、自利利人、自行化他、自利他利、自他二利、自他利(梵sva -para^rtha )。同義語尚有自覺覺他、自信教人信等。自利,乃利己之意,即為自身之功德而努力修行,以此所產生之善果而自得其利;利他,乃利益他人之意,即非為己利,而為救濟諸有情而致力行善。以上二者合稱二利,通於世間、出世間二法,成辦二者之利益,乃大乘佛教之目的,即佛之世界,稱為自利利他圓滿。相對於此,小乘則偏於自利方面。

據成唯識論卷九載,菩薩所修之勝行隨意樂之力,通於一切自他利行。若依別相而論,則六度、菩提分等屬自利行;四種攝事、四無量等屬利他行。菩薩地持經卷一自他利品,列有十種自利利他行:(一)純(梵kevala ),(二)共(梵para -sam!boddha ),(三)安(梵hita^nvaya ,利益種類),(四)樂(梵sukha^nvaya ,安樂種類),(五)因攝(梵hetu -sam!gr!hi^ta ),(六)果攝(梵phala -sam!gr!hi^ta ),(七)此世(梵aihika ),(八)他世(梵a^mutrika ),(九)畢竟(梵a^tyantika ),(十)不畢竟(梵ana^tyantika )。

發菩提心經論卷上,就六度之行一一解釋自、他二利之意義:(一)修行布施,能流布善名,隨所生之處而財寶豐盈,此為自利;能令眾生得心滿足,教化調伏其慳吝,此為利他。(二)修行持戒,能遠離一切諸惡過患,常生善處,此為自利;能教化眾生不犯惡業,此為利他。(三)修行忍辱,能遠離眾惡,達於身心安樂之境,此為自利;能化導眾生趨於和順,此為利他。(四)修行精進,能得世間、出世間之上妙善法,此為自利;能教化眾生勤修正法,此為利他。(五)修行禪定,能不受眾惡而心常悅樂,此為自利;能教化眾生修習正念,此為利他。(六)修行智慧,能遠離無明,斷除煩惱障、智慧障,此為自利;能教化眾生皆得調伏,此為利他。

佛之三身中,自性身通於自、他二利,受用身中之自受用身屬於自利,他受用身及變化身則屬於利他。又佛之三德、四弘誓願、三聚凈戒等,亦各有自利利他之義。

此外,唐代凈土宗大德曇鸞於往生論注卷下,對利他與他利二者有所區別,謂利他乃立於佛之觀點而言,他利則立於眾生立場而言。日本凈土真宗開祖親鸞承此說而主張自利即自力,利他即他力之意。依其所著愚禿鈔卷下載,至誠心有二種,即眾生虔誠所起之真實心,與佛發願救度眾生所起之真實心二種。前者為自力之真實心,稱為自利真實;後者乃他力之真實心,稱為利他真實;二者合稱二利真實。[未曾有因緣經卷下、無量壽經卷上、無上依經卷上菩提品、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破取著不壞假名論卷下、瑜伽師地論卷三十五、往生論、大藏法數卷五]

所有世間樂,悉從利他生;一切世間苦,咸由自利成只看樓主收藏

方舟水手11所有世間安樂,都是從利益他人的善法而生;所有世間上的痛苦,都是由謀求自我利樂而形成。

以上從自享或施他、損己或害他、自高或薦他、役自或役他,四種相對情況的利害得失作分析,說明了執愛自己或慈愛他人的過患利益,此頌再總結而說自利與利他的功德過患。世間眾生的安樂痛苦,按《俱舍論》所言,有身所感受與心所感受兩種。身心安樂也可分暫時與究竟兩種,暫時安樂包括了人天善道的種種圓滿與身心快樂,究竟安樂指大小乘聖者的解脫安樂,乃至最圓滿的成佛大樂。這一切安樂的根本來源,即是利益眾生的發心和行為,也就是慈愛利益眾生的善法,這是無欺因果規律,是一切世出世間智者所遵循的善道。在座諸人聽過不少因果公案,從中可以明顯看到世間人的種種安樂與出世聖者的圓滿福德安樂,皆來自於利他善法,甚至有些人以一念利他善心,而為後世感召了巨大的安樂果。

從反面來看,世間眾生的一切身心痛苦,從微不足道的冷熱之苦,乃至無間地獄的劇烈痛苦,皆來自於眾生狹隘卑劣的我執自愛,皆是由一心謀求自利的心念行為導致。眾生這種自私自利之心如同毒樹種一樣,由它所長出的樹根、樹榦、樹皮、樹枝、葉、花、果等等,都會有著苦毒。大家看那些因果實例,對此應該有很深的感觸吧,哪怕只是一剎那肥己損他之心,也會導致無窮痛苦。

「我看過許多甚深教言,從這些教言中,了知到『我』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利己是一切痛苦的淵源,利他是一切安樂的來源。因此在《修心八頌》中總結出我們最重要的修法:虧損失敗我取受,願將勝利奉獻他。」《佛子行》中說過:「諸苦生於欲自樂,諸佛生於利他心,是故自樂與他苦,真當交換佛子行。」《忠言心之明點》:「自欲樂生三界苦,利他心中生善樂,故隨人天之導師,應發無上菩提心。」類似教言,大家去翻閱大乘經論,隨處都有,因為對大乘修行人來說,這是必須明白的道理。

世間任何痛苦都來自於「自愛」,任何安樂都來自於愛他,對此大家不要只是在口頭上滑過去。如果想真實地進入大乘,得到暫時與究竟安樂,必須從內心對此生起刻骨銘心般的定解。為了自我,我們都曾無數劫墮落輪迴惡趣,而自己所不執愛的眾生,卻是一切利樂之源,能如實認識這個真理,就會順利地步入大乘安樂道。

方舟水手11這何需再多費口舌解說呢?凡愚者始終追求自利,得到的只有痛苦,能仁一心利益眾生,終成正覺,只要觀此二者的差別便可明白。

關於斷自愛而利他的需要,在上已作了介紹,這個道理其實用不著多說,因為我們只要稍加理智觀察,便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兩種做法的結果。在三界之中,眾生自無始以來都在為自利而勞碌,時時刻刻為了自身利樂而追逐不休,可是其結果呢?仍是無盡苦海輪迴。而且,這種愛執自身的習氣,如果不能斷除,也就毫無安樂可得,將永無止息地流轉在三界火宅中受煎熬。

以本師釋迦牟尼佛為主的智者們,他們在因地時,也曾是凡夫眾生,但他們發起了無上菩提心,將一切都投入在利益眾生的事業中。不僅一生如此,他們在生生世世,乃至發願在輪迴不空之際,都是如此,不顧自己身命善根等一切,唯一謀求眾生的利益,從來不為自己考慮,而其結果,卻是得到了無上成佛大安樂。逐自利者墮落無盡苦海,唯利他者終成無上正覺,這兩種結局的差距無法計算,而我們現在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這種情況,那還為什麼不效智者的足跡,踏上真正的安樂大道,去精勤修習利他菩提心呢?

《經觀莊嚴論》中說:「凡愚勤求自利樂,唯得少分轉趨苦;恆常勤行利他者,二利圓滿證涅盤。」凡愚者盲目地追逐利樂,結果卻如舔食劍刃上的蜂蜜,即使能得到少分,痛苦卻無法想像;智者勤行利他而不顧自身利樂,結果卻是永恆大樂的究竟涅盤。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在每一個人面前恆時顯露著,我想大家不要假裝不知道,而應面對事實,多看多想,經常問問自己:你到底願意往智者的安樂道上走,還是願意往愚者的苦難方向墮落?如果願意走向安樂光明大道,那你為什麼還不斷舍自利自愛的偏執,向諸佛菩薩們學習利他菩提心呢?

方舟水手11《寶鬘論》中說:「由此知業果,相應義如是,常利益有情,即是汝自利(或譯為:若於因果業報理,隨順通達堅信已,則應恆常利眾生,如是行持終利己)。」大家現在明白了其中的善惡業報之理,對自他與利他的結果也很清楚地看到了,所以應該毫不猶豫地趨入利益有情的大乘菩提道,盡自己所有力量,實踐修習利他善法。我們有些人厭世心很強,恨不得馬上就證悟解脫,因而只願意坐在家裡修法,不願出來與別人打交道,如果你有甚深正見,也有強烈的大悲菩提心,可以直接修習正行利益眾生,那也是可以的。但是,對一般初學者來說,如果沒有堅固的菩提心攝持,修法只是為了求得個人解脫,那也就沒有多大意義。這時不如在發心加行方面多下功夫,反覆觀修自他平等、相換菩提心,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以利他發心攝持。這樣可以迅速斷除我執煩惱,生起無我智慧,痛苦也就自然消融於利他功德大海之中。還有一些人,將發菩提心當成了文字語言,成天掛在口頭上念叨,這樣也沒有多大意義。發菩提心是要你發乎內心,體諸於實際行動,如果在內心生不起利他善念,在行動上一點利濟眾生的善行都沒有,這種人不可能得到功德。諸大德常說:「口頭念誦發心並不重要,從內心真實生起善心很重要。」大家可以看本師釋迦牟尼佛的本生傳與高僧大德們的傳記,他們並非念念發心儀軌就得到了成就,而是真實地從內心生起了大悲菩提心愿,在行動上踏踏實實地將此心付之實踐,才得究竟成就。作為修習大乘佛法者,我們理應追隨本師足跡,從當下做起,從身邊每件小事做起,堅定地斷除自我愛執惡習,而一步步踏向利他安樂大道。

忘了「我」(感悟人生)《 生命時報 》( 2013年02月22日 第 22 版)  學誠法師  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福建莆田廣化寺方丈  自我作為一種存在,其最複雜之處在於,它不僅僅是那座龐雜而令人沮喪的迷宮,是迷宮中那個苦苦尋找出口而不得的焦躁的人,亦是這座迷宮的搭建者本身。

  之所以令人沮喪,是因為這座迷宮裡的每一個陷阱,都像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就好像在拐角處撞上一堵牆,卻發現牆上寫了幾個字:「就知道你會撞到這裡!」之所以令人焦躁,是因為慢慢的,新路越來越少,景物開始重複,而即便強令自己不去正視,裝作沒看見,但是我們清楚,前方只有死路一條。事實上,正是我們自己,從出生那一刻起,將經歷的每一個見、聞、覺、知的境界,都拿來當作材料,一磚一瓦地搭建起了這座迷宮,並埋藏了每一個陷阱和隱患。

  不是嗎,我怎麼能逃得過「我」?

  同事剛剛升職,他其實來得比我還晚,學歷很一般,人也笨得要命,不就是聽領導的話嗎,有什麼了不起?看他如今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真讓我窩火,這公司對我不公,我咽不下這口氣!假如能夠暫時將這位同事隱形掉,可以發現其實我們以及環境都不曾發生任何變化。我們的「失落」,來源於他人的「得到」,事實上,我被「我」坑了。

  被坑的人生是灰暗的,於是我們決定將這些境遇統統拋諸腦後。一頓豐盛的火鍋、一連幾天幾夜的網路遊戲,似乎總能讓我們忘卻迷宮的存在。快樂來源於痛苦的暫息,但是,真的能做到嗎?假如有人躡手躡腳地將那台正在遊戲中的電腦的電源線拔掉,屏幕一黑,經過一陣茫然,當終於了解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我們會暴跳如雷:「我」還沒存檔呢!這不,一直銷聲匿跡的那個真實的「我」,馬上帶著痛苦降臨。

  想要在根本上解決問題,就要找出那個製造問題的元兇:「我」!

  可是,我又該如何消滅「我」呢?

  當一個戰士跳入洪水中搶救被困的鄉親,最後再也爬不上岸的時候,他還在想著那個沒被救上來的人,在對別人的深切關注中忘了「我」。

  當一個醫生為一個複雜的手術一連十幾個小時站在手術台前,他感覺不到雙腿已麻木、衣服早已濕透,對手術台上患者的關注,讓這位醫生忘了「我」。

  兩千五百年前,北印度迦毗羅衛國的一位太子,看到汗流浹背的農夫在不停地抽打耕牛,韁繩磨得牛頸流出血來,耕犁翻開的土地露出蟲來,蟲子又被鳥雀吃掉,鳥雀卻被老鷹吃掉。這位太子那敏感的內心無法容忍每一個生命都沉浸在自我的迷宮裡,互相殘害而得自生。他發願為眾生找到一條脫離痛苦的路。

  經過多年艱苦的修行,就像那名戰士和那位醫生一樣,太子無我利他的發心與奉獻趨於圓滿,終於有一天,他證悟了宇宙人生的真相。迷宮、迷宮的建造者以及被困在迷宮中的人,同時銷於無形。

  那一刻,他忘了「我」,成了佛。▲

天台山「美麗經濟」探秘來源:               天台山(台,tāi),是中國浙江省東部名山,隸屬於台州市天台縣。素以「佛宗道源、山水神秀」享譽海內外,為首批全國AAAA級旅遊區。以古、幽、清、奇為特色的天台山,主要景區有千年古剎的國清寺、天下奇觀的石樑飛瀑、濟公故里赤城山、休閑天堂天湖景區、風韻獨特的龍穿峽景區等。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三上天台山。王羲之、謝靈運、朱熹、陸遊、郭沫若等名士碩儒都在天台山留下了深深的足跡。

  目前,天台山創5A景區正在積極籌劃之中。日前,天台縣常委、主抓旅遊工作的余昌傑表示,天台山創5A之後,景區將免收門票,向世人打開天台山的大門,歡迎游者暢遊天台山的美景。

  支撐天台山敢於告別單一門票經濟、做大做強旅遊產業的是被譽為「美麗經濟」的新型旅遊休閑服務業。

  心靈感悟

  有「佛國仙山」美譽的天台山,伽藍林立,古剎眾多。坐落在天台山麓的規模宏大的國清寺,被認為是天台宗的祖寺。而天台山的勝跡,也主要集中於國清寺附近。這裡的國清寺是一個可前溯到隋代的古剎,國清寺最珍貴的當屬念佛堂供奉的白玉千手觀音。這尊緬甸國贈送的玉觀音由一塊整體的緬甸玉石雕刻而成,玉質細膩,高3.8米,重4噸。這樣造型的玉觀音在全國也是罕見的。寺內有中國佛教天台宗第五祖章安灌頂大師手植的1400多年的「隋梅」一株,至今仍鬱鬱蔥蔥。有紀念唐代著名詩僧寒山、拾得、豐乾的「三賢堂」,寒山和拾得是佛教史上著名的詩僧,在我國民間稱「和合二仙」,相傳是文殊菩薩與普賢菩薩的化身。國清寺藏有重13噸的明代釋迦牟尼青銅像,18尊元代所雕的楠木羅漢。當年蔣介石想把它們搬到台灣,沒能搬成。王羲之獨筆鵝字碑、柳公權、黃庭堅、朱熹的摩崖手跡等,厚重的文化底蘊為遊人嚮往。

  據推測「國清寺」這三個字為雍正皇帝書寫。這座皇家寺廟門票始終只有5元,多年來始終不曾漲價。

  國清寺殿前一對漢白玉的石獅分列兩旁,增加了佛殿的莊嚴肅穆的氣氛。雄壯的獅子來自故宮。在修復國清寺的過程中,當年總理周恩來還特批調來了故宮裡的一些文物,其中包括這對石獅。行滿法師在建築佛寺時,曾有「寺若成,國即清」之說,其中沉澱的豐富的歷史文化內涵,成為遊人心靈感悟之源。

  國清寺香火鼎盛,每日前來燒香的遊客絡繹不絕。至於每年來此遊覽觀光的國內外遊客則多達數十萬之眾,成為當地旅遊休閑服務產業最忠實可靠的顧客。

  濟公聖跡

  濟公被稱為是天台山的一張金名片。

  800年來,作為「扶危濟困,無我利他」的正能量的代表,濟公文化對海內外信者的影響力非常深遠。而今在濟公的故里,循著濟公出生地到成長的足跡,可以遊覽濟公童年生活的地方濟公故里,濟公讀書處赤誠山悟月樓,濟公百態群雕赤城山濟公東院,融入了濟公精神的建築奇葩赤城山濟公西院,以及與濟公身世相關的五百羅漢道場石樑景區下方廣寺。濟公被尊為天台山的五百羅漢之一。濟公在公眾中的形象是以癲狂面貌出現的。因為在他的身上仍然保持了傳統文化中的求真求善的美德。他一生救人無數,樂善好施,這是佛教的慈悲思想和濟度人生的具體體現。

  天台山這樣一座富有魅力的名山必有自己的文化特色。中國佛教第一個民族化的宗派天台宗創建在這裡,就完全可以說明天台山所具的特殊品格。濟公在這種氛圍下生活中,從小就受到了天台的仙氣與佛風的熏染,首先是得益於家鄉山山水水的滋養和天台文化的浸潤。

  濟公的故事一直受到了人們的口耳相傳,直到今天仍然流傳甚廣,影響波及海內外。專家學者從濟公的性格與傳說、濟公文化的發展與歷史的延伸、濟公精神的感悟以及濟公資料的研究等方面,對濟公文化的現象、淵源及其內涵進行了探討,使得濟公文化研究初具規模,把對濟公的研究推向了新的階段,這在無形中擴大了天台山文化的對外影響力。

  天台山文化有「三寶」:佛教天台宗的祖庭、寒山子的隱居地、濟公故里。而挖掘濟公文化,從而帶動天台山旅遊文化的發展。搞好濟公文化對宣傳天台山文化具有重要意義。天台山在旅遊開發方面打破單一的門票經濟,就要大力發展旅遊服務業,延伸整個產業鏈。當下,圍繞濟公文化品牌各項商業開發都在積極進行,在滿足遊客訴求的同時,也為當地帶來了豐厚物質回報。

  美麗經濟

  到天台山住山裡人家,游田園風光賞民俗文化,品農家風味,是發展鄉村游,惠民富民美麗經濟的生動樣本。

  天台山的後岸村,有清麗隱逸的鄉村風情。空氣清新,知名風景「十里鐵甲龍」橫卧村前,唐代詩僧寒山子於此隱居近七十載,母親河始豐溪蜿蜒過村,素有「天台後花園」之美譽。上世紀90年代初,該村依託岩坦頭幾百畝的石礦資源,家家戶戶做石板生意,20多年間,曾參與石礦開採的200多位村民普遍出現石肺病。要致富還是要健康,村民由吃「石板飯」到吃「旅遊飯」而轉變。

  在此背景下,村集體率先創辦經營「農家樂」,並成立農家樂協會和寒山旅遊公司。為鼓勵和引導農戶主動創業參與農家樂經營,村集體給每位農戶擔保,可隨時向縣農村合作銀行貸款3萬~5萬元。短短兩年時間就發展農家樂經營戶42戶。村民自產的水果、蔬菜、畜禽以及饅頭、年糕、黃酒、豆腐等農副產品全部供應農家樂,形成全村沒有一戶閑人、田地沒有一塊撂荒,人人能夠創業、人人可以致富的良好局面。

  來這裡的旅遊團由村辦公司統一接待,輪流分配到各農家樂經營戶,接待住宿享受專門旅遊政策補貼獎勵,確保每個經營戶都有客源和收益,確保每位遊客享受到安全、衛生、細緻的服務,避免惡性競爭、降質欺客的現象發生。

  後岸村已發展成為集漂流、登山、垂釣、觀光、採摘、餐飲、住宿及商務接待於一體的綜合性休閑度假村。後岸的成功,又帶動了石樑、九遮等老牌農家樂村的自發轉型,帶動農業開發型、景區依託型、古村落開發型等各型旅遊村遍地開花,吸引百畝荷塘、鄉村記憶館、七彩長廊等鄉村旅遊項目的迅速聚集,連點成片,使天台山西片從零散的農家樂經營點發展成為一個大的鄉村旅遊度假區,為各地發展鄉村休閑旅遊提供了一套可看、可學、可複製的發展之路。

索達吉堪布:佛教的利他性——山東大學演講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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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利他性——山東大學演講

『 2011年11月16日下午 』陳堅教授致辭:這次特意邀請了喇榮五明佛學院的索達吉堪布,給我們講講佛學方面的道理。索達吉堪布,是四川甘孜人,年輕時在甘孜師範學校讀書,出家以後,專業是藏傳佛教。堪布對儒學、道家等中國傳統文化,也非常了解。近幾年去過很多著名的大學,像北大、人大、復旦、南大,並作過很多講座,深受學生們的歡迎。索達吉堪布所作的學術工作,一方面是把藏傳佛教的很多佛典,翻譯成漢語——對我們漢傳佛教而言,最初翻譯過西域的佛經,後來又翻譯了印度的佛經,接下來的一個潮流,可能就是翻譯藏傳的佛經了。這是我們了解藏傳文化的重要途徑,也是堪布做的一個工作。另外一個工作,就是堪布還傳播儒學,講過《弟子規》,在漢藏交流層面做了很大貢獻。今天要講的是「佛教的利他性」。利他性,是大乘佛教的根本特徵之一。下面,讓我們聽聽堪布是怎麼詮釋的。好,現在把時間交給堪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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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多年來帶佛教的研究生、博士生,自己也讀過佛教博士,我非常佩服!我曾在1999年去過泰國,那裡的很多大學都有佛教博士,也有許多佛教的博士生導師。我看了以後特別羨慕,覺得「漢地知識界對佛教若也有深層的研究,該多好啊」,當時有這樣一種嚮往之心。而現在,漢地很多大學都開設了宗教系,對佛教有各方面的研究和學習。聽說你們山東大學,除了對佛教研究以外,對其他宗教,如基督教、道教等也均有涉獵,這是非常好的。任何宗教,只要對眾生有利,我們都應當尊重。我個人而言,只是一名普通的出家人,對儒教等很多思想比較有興趣,但沒有什麼更深的研究。你們山東,可以說是「孔孟之鄉,禮儀之邦」,是儒教的發源地,孔子、顏子、孟子等儒家五聖 [1] 都出自這裡。儒教所提倡的「仁愛」,與大乘佛教的「利他」也有不少相似之處,所以,下面介紹的「佛教的利他性」,相信大家並不會特別陌生。一、佛陀與歷史偉人不同在座各位研究生、博士生,對佛教應該都比較了解。我本人多年來研究佛教,得出來的結論是什麼呢?所謂的佛陀,並不是傳說或神話中的人物,而是在人類歷史上實實在在出現過的。這一點,不僅是我們佛教徒認可,現在的學術界也不得不認可。大家都知道,最近佛牙舍利在緬甸供奉時,該國舉行了隆重的恭迎儀式,緬甸副總統等2000多人,先是到機場列隊恭迎;隨後,緬甸總統率6000多名政府高官,在佛牙舍利的供奉地恭迎。在緬甸供奉48天中,每天會有多少人虔誠朝拜,應該也不難想像。以前佛指舍利被迎請到台灣時,短短的11天中,每天的朝拜者都超過十萬,前後共有百萬人前去瞻禮……現在是21世紀了,人們有很強的辨別能力,不可能盲目信仰一種東西。那麼,僅僅是佛陀的一節指骨,為什麼就有這麼多人尊重呢?這肯定有一定的原因。前段時間,我去西安法門寺時,也瞻禮了佛指舍利。聽說國家為了保護佛指舍利,投入12億修建地宮及合十舍利塔。當時,我一邊頂禮,一邊生起無比的信心。人類發展到今天,曾湧現過許多著名人物,但他們有沒有受到後人如此崇拜呢?大家應該有目共睹。像牛頓的話,他死後安葬於英國皇家教堂——西敏寺(Westminster Abbey)的「詩人之角」,在那裡,還有莎士比亞、達爾文、丘吉爾等名人的墓碑。還有愛因斯坦,他生前在遺囑中要求,把骨灰撒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不建墳墓。但一個叫哈維的美國醫生,卻偷偷把他的大腦切了下來。為方便研究,他將愛因斯坦的大腦切成240塊,分別裝進10個儲存切片的盒子里和2個大廣口瓶中,精心保管。這件事曝光之後,沒有給哈維帶來任何榮耀,反而令他一直背負「盜腦者」的惡名,遭到很多人唾棄。他為此不得不辭去職務,並一度失蹤。42年後,他才正式把愛因斯坦的大腦,交給了普林斯頓大學醫院保管,讓它回到了愛因斯坦逝世的地方。儘管後人對這個大腦作了一些研究,但在人們的心目中,它肯定沒有佛陀遺骨那樣的加持。當然,也許因為我是佛教徒,以偏袒心對佛陀有一種敬仰、讚歎。但客觀來講,大家應該需要思考,看世間上被這麼多人崇拜的事物,到底是不是一種迷信?佛陀為眾生廣開八萬四千法門,藏地、漢地的《大藏經》中有那麼多經、律、論三藏教典,它究竟有什麼樣的內涵?在座的很多學生,聽說也研究過佛教的《金剛經》、《大乘起信論》。你們在學習的過程中,可能會發現佛經與世間文字有極大差別。我們都受過一些學校教育,小學、中學、大學的課本學了以後,不一定需要永遠學習、永遠供奉。而佛經卻與之不同,短短一部《心經》,不管是誰看了,都有無窮的回味,都能獲得無比的加持、無盡的利益,這就是佛陀不可思議的威德力。這一點,有智慧的人無法否認,這個事實誰也抹殺不了。因此,我們首先要知道,所謂佛陀到底是什麼樣的?他的前世雖有許多精彩公案,但更重要的是,這一生在我們人類面前,他示現一個什麼樣的形象,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今天在座的很多人,有些真正信仰佛教,有些也不一定,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應該去了解它、研究它,因為它不單單是一種信仰,更是一種智慧、一種教育。在佛教中,除了出世間法以外,對世間的天文、地理、人文等知識也涵蓋無餘。假如它是一些落後的教條,又豈會有如此超越的智慧?就拿天文學的部分內容來說,當時佛陀不依靠任何儀器,就將宇宙的運行規律揭示得淋漓盡致,這種智慧令後人實在無法想像。二、佛教精髓唯有利他大家都清楚,由於一些歷史原因,傳統文化受到了史無前例的重創,這對人類有非常大的損害。如今這一代人,無疑就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為什麼呢?因為在他們的人生信條中,除了追求金錢、地位、美色以外,什麼道德理念都沒有。當然,我也承認,極個別的古代傳統是比較落後,不一定適應當今的國際化潮流。但人類對於道德的崇尚與重視,卻不應該棄如敝屣,而應當儘早恢復起來。我不太清楚你們這邊對傳統文化的研究怎麼樣。其實,在古人的教育中,儘管沒有佛教那樣高深莫測的理論體系,但對為人處世、孝順、仁義、禮儀等方面,還是有相當殊勝的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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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多人可能因為環境的影響,對好壞、善惡的分辨能力特別差,甚至有些人對「厚黑學」津津樂道,宣揚臉皮要厚如城牆、心要黑如煤炭,這樣才能成為英雄豪傑。他們以為,只有變得越來越壞,才能活得越來越好,在這種觀念的引導下,開始肆無忌憚地損人利己,這樣的結果,只能是南轅北轍。不想痛苦,痛苦卻一個接一個降臨;想要快樂,快樂卻像仇敵一樣被滅掉了。其實,若想真正獲得快樂,佛教中早已告訴了我們答案——唯一就是利他。《大乘四法經》中也說:「世間明慧者,應發菩提心。」世間上有智慧的人,應該發起利他的菩提心。不知道各位對「菩提心」陌不陌生?假如你們對它有個全面的認識,將來的人生之路,必定不會走得很艱難,不會一直困在自我的圈子裡,看不到更廣闊的天空。當然,作為世間人,愛自己、愛自己的家庭,這也無可厚非,但若一味如此,從來也不關心他人,這種愛就沒有太大的價值可言了。那麼,什麼叫菩提心呢?從究竟意義上講,是願天下一切眾生離苦得樂,獲得圓滿佛果的發心。這是最上等的發心,非常難以生起。就算有些人一生研究佛經、修行佛法,口頭上會這樣講,可是不要說對一切眾生,僅僅是跟自己關係不好的人,不說去利益他,就算是想讓他快樂的心,也生不起來。今天的這次交流,大家如果記不住其他內容,只要記住了「菩提心」,也就不枉此行了。雖然「菩提心」是佛教的專用名詞,但如果不懂這個,對大乘佛教根本無法研究。我遇到過很多研究佛教的學者,他們口口聲聲會說「菩提心」,但實際上不要說修行,連字面意思也解釋不來。菩提心是大乘的根本,假如不了解它的深意,只是把它看得特別表面,跟慈悲心、善心、慈善等混為一談,這是相當遺憾的。所謂的菩提心,分為願菩提心、行菩提心兩種。願菩提心,是發願要利益天下一切眾生,令其獲得佛果;而行菩提心,則是在此發願的基礎上,於實際行動中真正去做,去行持六度萬行。這樣的菩提心,理論上了解了之後,還要付諸於實際,不能只是嘴巴上會說,可是一剎那都沒有修過。如果你真的修過了菩提心,不但有助於世界和平、眾生安樂,而且對自己身心各方面,也有特別大的利益。如《涅盤經》中云:「何人一剎那,觀修菩提心,彼之諸福德,佛陀不能量。」意思是,哪怕只修了一剎那的菩提心,它的功德之大,連佛陀也無法衡量。這個說起來可能太大了,你們不一定馬上能懂,但即便無法一下子發起菩提心,也可以從慈悲心開始修。如今哈佛大學、普林斯頓大學、劍橋大學,都建立了一些禪學社,專門修慈悲心。據我了解,國外的大學教授,甚至是小學教師,經常讓孩子修慈悲心——慈心,是願所有的生命獲得快樂;悲心,是願所有的生命遠離痛苦。這樣的慈悲心,上午修十分鐘,下午修十分鐘,一兩個禮拜以後,再通過儀器檢測,就會發現他們的心很柔和、很調順。即便是以前脾氣特別暴躁的人,心情也變得極其開朗、輕鬆了。所以,國外的許多醫院管這個叫「輕鬆治療法」。我們的一些高等大學,研究佛教時,對此也可以借鑒一下,不能只停在理論上,否則很容易變成「法油子」。現在許多研究佛教的博士、博士後,在文字上會寫、口頭上會說,但內心與大乘佛法完全沒有掛鉤,甚至越學越有成見,對佛陀、對佛教歷史、對最甚深的佛理,經常帶有一些誹謗之詞,這是非常不合理的。若想真正領會佛教的精神,至少也要修一下慈悲心、利他心,不然,什麼滋味都沒有品嘗到,是很難評論其好壞的。三、高僧大德的利他心1、阿底峽尊者的開悟關於利他心,我特別喜歡一個故事,講的是藏傳佛教中噶當派的創始人阿底峽尊者。這個故事對我的啟發很大,在此也想跟大家分享一下:阿底峽尊者,是公元11世紀印度最偉大的班智達。他原是東孟加拉國的王子,需要繼承王位。有一次,度母在夢中告訴他:「你已當過五百世的班智達,解救眾生脫離輪迴苦海是你的使命,不可以半途而廢。」他醒來之後,認清了自己過去的願力,於是離開王宮,捨棄紅塵出家為僧,依止當年印度著名的羅侯羅尊者為師。在上師的教導下,他很快就精通了三藏,並對諸多佛典過目不忘。有一天,他在看書的時候,突然產生一個懷疑:「直接通往開悟,哪一條路是最迅速的?如果遵循大乘菩薩道,必須在無量劫中救度他人,才可達到涅盤彼岸,那麼,我有可能達到開悟嗎?」他為此去請教上師,上師告訴他:「你太關心自己的成就了。長養菩提心,忘卻自己的利益,多關懷他人的福祉,才是解脫的唯一途徑。執著自我是痛苦的根源。」此後不久的一天,他去轉繞佛陀成道地——菩提迦耶,看到兩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在對話。其中一個問:「什麼是達到開悟的最好修行方法?」另一位回答:「無我的菩提心是成佛的大道。」第二天,他又去佛塔及塔旁的菩提樹繞行,聽到一個老乞婦告訴一個麻風病人:「菩提心是超越苦海、獲得開悟的最好方法。設身處地多為他人想想,放棄自私自利的想法。」他聽了以後,心想:「這裡的每一個人,從最高雅到最卑賤,似乎都知道開悟的最好方法,和我上師說的一模一樣,只有我一個人還遲疑不定。」第三天,他手持念珠緩緩轉繞聖殿,看見一隻小鳥棲息在觀世音菩薩像的膝上,佛像開口對小鳥說:「具備捨棄自己、愛護他人的菩提心,是圓滿證悟的最好方法。」就在這一刻,他所有的疑惑都煙消雲散了。了知菩提心的重要性後,他前往印度尼西亞,依止金洲大師12年,唯一修持菩提心,最終獲得了開悟。後來,藏地因朗達瑪滅佛,佛教遭到了毀滅,為了重振佛教,國王智慧光多次派人迎請阿底峽尊者。尊者祈禱度母,請求指引。度母告訴他:「如果前往藏地,你可以利益無量眾生,但壽命會縮減20年,原來能活到92歲,去了藏地的話,將於72歲圓寂。」尊者為了眾生,義無反顧地去藏地弘揚大乘佛法,並開創了噶當派,撰著了《菩提道燈論》——眾所周知,《菩提道次第論》即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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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底峽尊者所講的菩提心修法,一直到現在,在藏地也保存得完好無損,所有傳承教言、修行次第不但在寺院里隨處可見,在世間上也廣為流傳。我個人對漢地、藏地的很多文化比較了解,相比之下,藏地在菩提心方面的竅訣,確實有不共的優勢。這方面,阿底峽尊者功不可沒。如今,國內外有很多學者,對菩提心的教言十分感興趣。可是在研究的過程中,單單從理論側面來了解,是遠遠不夠的。比如像「萬法無常」,這個道理誰都會講,可你若沒有真正修過,面對生死大事時,光會說也派不上用場。所以,佛教中的很多道理,尤其是利他心,需要在實際中去運用,平時的所作所為,應該經常想著利益別人。現在很多人,不管在什麼工作崗位,目光總是盯著金錢,一天90%以上都想著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怎樣盡己所能地幫助社會,為天下蒼生做些有意義的事情,這是特別不好的。當然,完全不管自己的衣食住行,作為世間人來講,恐怕也做不到。但你越是想著自己,越得不到很多利益;越是心裡裝著別人,自己的利益反而會不期而至。2、華智仁波切與寡婦近年來,常有媒體報道一些道德淪喪的現象,讓人聽了以後,感覺現在的人心大不如以前了。在我們藏地,一個人如果在路上被車壓了,我可以拍著胸口保證:99%以上的藏人肯定會馬上停車,全力以赴地搶救他。不要說是一個人,就算一頭氂牛,大家也會想辦法去救它,或者給它念經,不可能對眾生的痛苦視若無睹。在19世紀,藏地有一位鼎鼎有名的大成就者,叫華智仁波切,他的名聲可謂家喻戶曉、人盡皆知。一次,他徒步去石渠舉辦法會的途中,遇到一位寡婦帶著三個孩子,也準備去參加法會。他見孤兒寡母十分可憐,便背起第二個孩子一路同行。有時尊者背著孩子去化齋分給大家,有時女人抱著小孩子去乞討一起分享,有時大孩子去討飯共同享用,人們都誤以為他們是乞丐一家。後來一直到了目的地,女人才知道他就是華智仁波切。這個故事雖然很小,但我們也可以此來觀察一下,自己在生活中遇到可憐人時,會不會出手去幫助他?對大多數人來說,自己的親朋好友遇到困難時,伸出援手肯定義不容辭,但素不相識的人受苦了、遇難了,甚至是一些動物被殺了,自己往往不屑一顧,這就是沒有利他心的表現。前段時間,我跟一些知識分子探索生命價值的問題時,剛開始他們因為後天教育的影響,總覺得人類的生命才有意義,其他生命不值得關愛。但後來通過互相討論、辯論,他們漸漸意識到了,每個生命對苦樂的感受都一樣,都喜歡快樂,不希望感受痛苦。這一點,不僅僅是人類如此,其它動物也是同樣。所以,對於這個問題,大家也值得好好思考。四、利他心對我們極有利益其實,我們佛教的核心,就是希望天下一切眾生離苦得樂,這在其他宗教或學說中是沒有的。或許有人認為:「這根本做不到,所以這種精神不一定很偉大。」但實際上,且不論這能否做到,僅僅是生起這樣一顆菩提心,它的功德如果有形色,整個虛空也容納不下。如《寶積經》中云:「菩提心功德,若有色方分,周遍虛空界,無能容受者。」而且,有了菩提心的話,可以治癒眾生的一切心理疾病,施與他們最究竟的安樂,誠如《無畏授所問大乘經》所言:「菩提心功德,是勝妙良藥,一切病能治,施有情安樂。」這些經典的字句,希望各位要細細體會。其實,研究佛經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表面上看來,《心經》、《金剛經》、《地藏經》的文字不是很多,但它裡面的甚深涵義,很多人窮盡一生絞盡腦汁也難以領悟。也許有些人會問:「佛教如果真有這麼好,為什麼很多人都不信?」其實,任何一種高深的學問,不管是科學知識,還是佛教道理,能接受的人肯定只是少數,不可能人人都完全明白。就像懂得珍寶價值的人,在世間上也是如鳳毛麟角,一般人很難分清真偽——不過,如今信佛的人也為數不少,據統計,中國十三億人口中,信仰佛教的就有一億多,那麼若算上沒有統計的,應該會更多。你們作為大學生,將來如果想研究一些古文化,了解佛教是不可缺少的,不然,寫出來的文章會沒有味道。因為佛教涉及宇宙、人生的方方面面,若不具足這種更深更廣的智慧,研究一些事物會非常膚淺、非常表面。尤其是每個人在這一輩子中,都要面對死、面對病、面對各種苦難。在這個時候,若能掌握大乘佛教的一些調心方法,比如自他平等、自他交換、自輕他重,還有阿底峽尊者傳下來的知母、念恩、報恩等修法,不要說來世,今生的人生態度和觀念,也會有極大的改變。有些人可能想:「不能學得太深入了,不然的話,最後會不會出家,跑到山裡去了?」這種想法在漢地比較常見,尤其是一些佛教徒的家人,非常擔心學佛會毀了他的前途。其實這完全是杞人憂天,每個人的緣分不同,學佛不一定都要出家。從佛教歷史來看,就算是釋迦牟尼佛在世時,學佛的大多數也是在家人,出家人只佔少部分。正因為如此,佛陀為在家人所講的經典,數量是非常豐富的。在西方國家,研究宗教和歷史的人,最能得到人們的尊敬,而學經濟貿易的,反而不一定很受重視。可在中國恰恰相反,再加上因為八九十年代的一些電影,誤導了人們對佛教的看法,大多數人都認為出家是走投無路下的逃避之舉,正常人不可能出家。其實,一個人不管是否出家,至少也應具備一種信仰;即使沒有信仰,也應該了解一下利他的教義,這樣對人生、對社會才會有利。現在特別缺乏無條件利益別人的精神,而這一點,正是大乘佛教的精髓所在。很多人都知道佛教中的「菩薩」一詞,其實菩薩又名菩提薩埵,意思就是勇敢的心。為什麼勇敢呢?就是他敢於放棄自己的一切,萬難無畏地投入利他事業中,這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的。有些人總以為,菩薩只是寺廟裡的塑像,實際上倒不一定,若能在生活中為了利他而不顧自己,這才是活生生的菩薩。我們在日常生活中,若有一顆利他心,就算暫時受到了各種不理解、侮辱、挖苦、蔑視,自己也問心無愧,每個人做事應該憑良心,這比擁有任何金錢都珍貴。青海那邊就有一位出家人,聽別人說,他是真正的菩薩。為什麼呢?因為他自己的生活特別簡單,平時只要是別人的事情,就願意去幫忙,哪怕被人冤枉了也無所謂,他一生中都是如此。我們的社會,特別需要這樣的人。現在的教育總是教我們怎樣成功,怎樣獲得地位、財產等,許多學校也從來不講利他心,假如長此以往,人類的未來會怎麼樣?真的不難想像。當然,利他心的內容非常非常多,今天在短短的時間裡,讓大家完全明白它的重要性,也比較困難。但總的來講,利他心就像一顆珍寶,它隨時都可以散發光芒,遣除自他內心的愚痴黑暗,給我們指明人生的正確方向,故大家不可不重視!

--------------------------------------------------------------------------------[1] 儒家五聖:儒家學派創始人孔子、顏子、曾子、子思、孟子的合稱。

山東大學問答

『 2011年11月16日下午 』(一) 問:我是山大哲學系的老師,搞西方哲學的,但對佛教特別感興趣。我有一個困惑:比如我走在路上時,遇到一個人需要幫助,但我又有特別緊急的事要去做。如果我幫他,就會耽誤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不耽誤事情,就沒法救他,這該怎麼辦?答:這位老師問得很好!在這種情況下,關鍵要看自己的利他心重不重。尤其當別人遇到生命危險時,假如你的利他心特別重,那麼即使自己的事情耽誤了,也會想方設法去救他。反之,一個人利他心不重的話,就算沒什麼要緊的事,也會前前後後顧忌很多,不願意伸出援手。所以,應該怎麼去抉擇,這個很難一概而論,要視每個人對他人的愛重程度來定。問:我還有個困惑:現在騙子特別特別多,假如在路上遇到乞丐要錢,我是給他還是不給呢?答:佛教中並沒有要求,作布施時,連是不是騙子都不必觀察,就一定要把財物都給他們。一般而言,布施的時候,需要用智慧來抉擇:被施者是否真的貧困。假如遇到的是騙子,也可以不給。但有些人,因為自己比較吝嗇,便把所有的可憐人都看成騙子,這不太合理。有些乞丐是真是假,基本上也看得出來。倘若實在看不出來,就以自己當時有沒有慈悲心為準。(二) 問:我是山大生命學院的研究生。請問,對於菩提心,我們應該怎麼修持?答:菩提心的修法特別多,有願菩提心、行菩提心的修法,也有自他平等、自他交換等修法。具體在《三處三善引導文》、《前行》等中都有介紹。簡單說的話,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觀修:把自己的快樂奉獻給眾生,眾生的痛苦自己代受。有些人覺得這太可怕,別人有傳染病的話,會不會因此而傳給自己了?實際上並不會這樣,大可不必有此擔憂,反而依靠菩提心的強大力量,你可以獲得不可思議的利益。問:我們怎麼尋找正確的人生方向?答:人並不是只有這一輩子,生命會延續至生生世世,所以,我建議大家了解一些佛教的理論,這對你們不會有任何危害。我本人翻閱過《大藏經》,以及古今中外很多典籍,通過對比,發現佛教對我們的人生,確實有難以想像的指導作用。因此,從佛教中尋找人生之路,我覺得是最明智的。(三) 問:我是山大中醫專業的學生。請問,利他就要放棄自我,那放棄自我之前,是不是先要找到真我,就像愛他人就要先學會愛自己一樣?如果是這樣,怎樣找到真我、找到自我?答:若想找到真我,完全可以通過利他這一途徑。按照佛教的觀點,執著自我,實際上是一切痛苦的來源。大家也可以想一想,自己往昔所流過的眼淚,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利益眾生?一觀察就會發現,人生中的一切痛苦、煩惱、不安,根源統統都是自我——為了「我」的工作,我們辛辛苦苦;為了「我」的感情,我們患得患失;為了「我」的身體,我們殫精竭慮;為了「我」的待遇,我們怨天尤人……只要執著自我,痛苦就會如影相隨、揮之不去。而只有放棄自我、選擇利他,證悟了無我的境界後,才能找到真我。這一點也是佛教中最深的地方。如今很多年輕人,生活的壓力、世間的競爭特別重,若能通過學習佛法,得到一定的境界,很多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所以,對當前來講,佛法是特別寶貴的精神妙藥。(四) 問:我是山大中國哲學專業儒學方向的,很榮幸見到您。聽了您講的菩提心,我受益匪淺!請教您一個問題:儒家講的「仁」和菩提心,相同之處在哪兒,不同之處又在哪兒?有沒有一個境界的高低?答:我對儒教典籍很有興趣,也學習過一些,它的理念對當前來講不可缺少。不過,儒教的「仁」,範圍只涉及關愛人類,時間也僅限於今生。而菩提心的範圍,包括天下一切生命,從時間來講,也是生生世世。現在很多人沒有專門研究這些領域,以至於概念上有點模糊,覺得二者好像一樣。但實際上,佛教是非常甚深的,不管你研究《法華經》、《華嚴經》,還是中觀、唯識的思想,都很容易體會到這一點。當然,有些人如果沒有公正的態度,對此只是一味地排斥,那就另當別論了。但你若是有興趣,進入這樣的領域後,就會發現它確實不可思議。所以,儒教的「仁」和菩提心的相同點,是對人類都有一種仁愛之心。但在愛的廣度和深度上,二者之間有一定的差別。(五) 問:我是山大佛教專業的研究生。您能否通過在漢地、藏地的所見所聞,比較一下漢藏佛教之間有何不同?答:以前,漢地對藏傳佛教的認識非常少,直到1987年,法王如意寶前往五台山,漢地很多人才開始慢慢接觸藏傳佛教。漢傳佛教歷來推崇吃素、參禪、念佛,這方面比藏傳佛教做得好。而藏傳佛教中提倡辯論,以此可消除對佛法的各種疑惑;同時,它有系統的修學次第,就像現在的高等教育,從小學到大學之間,一層一層的知識學習,所需時間約十到二十年;此外,藏傳佛教還有很多修行人,通過長期的講法、辯論、造論,以及各方面審核,具備合格的法師資格。總體來講,漢傳、藏傳都是大乘佛教,沒有太多的差別。不過,希望漢傳佛教今後不僅要在寺院里弘揚,還應該在老百姓中、大學裡,傳播佛法的教義,盡量創造這樣一個機會。如今漢地很多人特別虔誠,但有點偏於形象化,到寺院里去只是拜佛、燒香、辦皈依證,卻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皈依、皈依的好處是什麼,這樣的話非常盲目,也不是真正的佛教。還有許多佛教徒,別人問他學的是大乘、小乘,他很得意地說是大乘。但以什麼來衡量你是大乘佛教徒呢?很多人卻一無所知。其實,大乘與小乘的區別,唯一要看有沒有利他的菩提心。若沒有度化一切眾生的這顆心,即使你天天修廟,天天做很多很多善事,也根本談不上是大乘佛教。所以,現在形象的東西比較多,真正通達佛理的卻非常少,這是比較遺憾的地方。問:請您介紹一下藏地現在的宗教狀況。比如說,佛教以外的宗教,與佛教有沒有一些衝突?藏傳佛教內部也有許多宗派,彼此之間有沒有矛盾呢?答:在我們藏地,除了佛教以外,歷來很少有其他宗教。近幾年雖然也有極少數的,像我的家鄉,信基督教的可能有幾戶,但現在基本上沒有了;還有甘肅那一帶的藏族人,也有信伊斯蘭教的,但也不是特別多。所以,到目前為止,其他宗教在藏地並不興盛。而佛教,是從公元333年起,興盛於藏地的。時至今日,儘管它經歷過風風雨雨,像歷史上的朗達瑪滅佛,但佛教的清凈傳承仍保存完好,並吸引了國外很多學者前來求學。藏傳佛教的內部,分為格魯、薩迦、寧瑪、噶舉、覺囊等八大教派。過去極個別地方因為教派不相同,稍微有過一點不和,但如今各教派之間非常和睦,都承認修行之道是最初發菩提心,中間積累資糧,最後獲得佛果。所以,各派教義在大的方面,應該說沒有任何衝突。(六) 問:我們是山東大學的藏族大學生。非常感謝堪布能來這裡講法,也非常感謝學校提供這樣的機會,我們心裡特別激動!學校里有九十多個藏族人,今天下午才知道您來,所以來的比較少。我也是上課時才聽說的,我平時不太會騎自行車,但今天騎著自行車就「飛」過來了。本想到宿舍拿哈達,可是時間來不及,所以沒拿。認識您,我們主要是通過網路,您的放生等好多視頻,我們看了都感同身受,也經常學習您講法的視頻。請問,我們在內地讀大學的時候,應該注意些什麼呢?另外,我們藏族大學生,對在網路上學習佛法非常熱心,也很認真、很積極。可否請堪布在網上多弄一些藏文方面的視頻,讓我們來學習。要不然,我們學習的方式太少了。答:你們為了求學,來到人生地不熟的異鄉之地,非常不容易。在這裡,大家應該好好希求真理,學習漢地的優良文化,不要虛度時光。剛才也講了,山東是儒教的發源地,而儒教,數千年來一直是漢地的主流文化,就像我們藏地的佛教一樣。前不久,我在青海的一個大學裡提到過,現在藏族的很多大學生,對自己的傳統文化——佛教,不是特別重視;而我去了漢地很多學校,那裡的不少老師和大學生,卻對藏傳佛教極有研究。這一點是值得慚愧的。所以,希望你們在讀大學的同時,既要研究漢地特別優秀的文化,也不能捨棄藏傳佛教。同時,還有一點要提醒的是:現在很多藏族大學生到漢地讀書後,把母語忘得一乾二淨,回家後基本上不說藏語了,對此我覺得很可惜。就算是漢地的學生去國外留學,回家也會講特別流利的漢語,而不會跟父母溝通時,滿嘴都是英語,那我們藏族大學生為什麼要這樣呢?好多藏族孩子可能是趕潮流吧,包括我以前資助過的一些大學生,到了漢地某某大學以後,四五年就把自己的語言文字全忘光了,這一點相當遺憾。因此,特別希望在座的藏族大學生,以後應該引起注意。關於藏文的音頻、視頻、著作,在「智悲佛網」的藏文版塊,以及我的藏微博、藏博客中,都有一些資料。以後因緣成熟的話,我還想開個單獨的藏文佛網[1],一方面弘揚藏傳佛教這一傳統文化,另一方面,將現實問題與佛教結合起來,做一些適合年輕人看的東西。(七) 問:佛教有句話叫「看破、放下、自在、隨緣」,那麼,是不是我們需要先了解一下宇宙人生的真相,再去放下,才能做到自在、隨緣呢?答:不了解佛教的理論,一開始就想看破、放下,是不太現實的。而且,「放下」也不能一概而論,比如行持善法、斷除惡法,這些就不能放下,否則,很容易變成善惡不分,誤入可怕的歧途。其實,看破、放下,是修行比較高的一種境界。如果真達到了這種境界,對世俗完全看破了,那出家也可以、不出家也可以,一切都自在隨緣,沒有任何執著。但如果是一個初學者,沒有系統地學過佛法,也不知如何對治自己的煩惱,光是喊這樣一個口號,在日常生活中卻是煩惱、執著一大堆,這可能會有點矛盾。所以,能否做到這一點,需要分個層次。問:我雖然讀了一些佛教書籍,但在生活中,經常第一念想的還是自己,到頭來還是以自我為中心,對此我感到挺苦惱。請問上師,怎樣才能真正將菩提心運用到日常生活中呢?答:將菩提心運用到日常生活中,是非常非常困難的,但即便如此,慢慢訓練自己也很有必要。我個人而言,學佛那麼長時間了,但也經常第一個念頭就是「我」,對此感到特別慚愧。所以,我們應經常看些像阿底峽尊者等前輩大德的傳記,一點一滴學習他們的行為,逐漸減輕對自我的執著。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可能會天天想著「我」,但通過了解利他的重要、自我的毒害,對「我」就不會那麼看重了。當然,這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一年兩年,就能修成的。只有循序漸進、持之以恆,最終才會做到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自然而然想到眾生,而不是「我」。其實,古往今來許多大德都是如此。包括我們學院的一些大德,最初也是下了很大功夫,長期訓練自己不管是說話也好、做事也好,時時把利益眾生放在第一,久而久之,菩提心的境界才能運用自如。(八) 問:佛教講用利他心來指導我們的行為,明顯強調行為的動機,這樣是否對行為的後果不夠注重呢?答:做任何一件事情,「因」才是最關鍵的。「因」好了,「果」自然就好;「因」不好,「果」也不可能好。就像農民種莊稼,種子顆粒飽滿的話,才能結出沉甸甸的果實。同樣,行為的動機正確了,行為的後果才會圓滿。所以,佛教中強調動機,並不是不注重後果,而是最有智慧的注重後果。當然,有時候自己發心非常好,但事情卻沒有成功,這不是對結果不重視,而是由於因緣不具足。(九) 問:我是學傳媒的,今年已經畢業了。我學佛吃素兩年了,正在學《前行廣釋》,每天也會磕大頭、念經、觀修等。我真心希望所有眾生都好,自己能今生成就來度化他們。我一開始還能每天5點半起床,堅持念經、磕200個大頭,但過了一兩個月,內在的惰性、厭煩心就慢慢生起來了。我看您的法本里說:「一個好的修行人,一生的修行都像一天一樣固定。」但我的心力真的是不夠,特別特別自責。我師兄說:「應該是這個樣子,因為你發心越大,違緣越大。」我很想知道,為什麼發心越大,違緣就越大呢?答:首先,很讚歎你的修行精神,但我不承認發心越大,違緣越大。雖然是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種說法,世人也常講「樹大招風」,一個人的事業越大、修行越成功,旁邊的違緣就可能越多。但這並不是千篇一律的,也有些人修行越來越好時,一切違緣反而統統消失了。所以,剛才你那個師兄的說法,我不太認可。現在有些人宣揚的道理似是而非,甚至有時候不懂裝懂,別人聽了卻特別相信,把他的話當成金剛語一樣對待,這樣可能不太合理。有時候,的確有些人剛開始非常精進,慢慢就有一些懶惰之舉。但只要懂得了修行的重要性,學佛給自己也帶來了真實的利益,此時你不會放棄的。當然,作為一個大城市裡的人,經常有說不盡的煩惱,這也是在所難免。但我相信,只要你的修行越來越精進,違緣就會越來越少,成就也會越來越快。(十) 問:我是山東中醫藥大學的學生。常看到校門口或路邊有賣鱉、魚的,我本想拯救這些生命,但俗話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放生也是一種「買賣」。所以,我就對這種行為產生懷疑、自責,甚至更極端地想,會不會有一種人專門去捉來為了你放生。對此我該怎麼做才對呢?答:所謂的「買賣」,不一定都會帶來「殺害」,就像放生便是如此,所以,有時候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當然,有些人為了我們放生,是會專門去捕捉一些鳥、魚,但即便如此,生命也是最寶貴的,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應把救護生命放在首位。同時,我們在放生的時候,需要注意一些問題,例如不一定非要定期放生,否則,有些人就會摸准規律,專門在初一、十五或者佛的節日里,抓很多動物來高價出售。因此,我們應避開這樣的時間,隨時都可以放生。畢竟放生是一種偶爾的行為,一個月中隨機放一兩次,別人也猜不出你的計劃,不會為了你放生而去抓。所以,對於放生的行為,有些人可能需要考慮,若能如此,你所擔憂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十一) 問:請上師開示,您有什麼樣的成就?答:我沒有什麼成就,只是始終覺得佛法是真理,多年以來自己堅定認真地學習、修行,得到的收穫非常大。這種心靈的財富、智慧的財富,很想跟世間上不同角落的人,尤其是苦難深重的人分享。只有這麼一顆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所謂的「成就」。(十二) 問:我是山東大學的博士生。佛教中提倡利他,但我主動去幫助別人,別人會不會因此而欠我的,被動接受了這種因果?這會不會與利他的觀點衝突呢?答:佛教中提倡的利他,是無條件的,不希求任何回報。在這種情況下,別人所接受的幫助,將來是不需要還債的。就像一個東西,我借給你,你以後要還;但若是送給你了,你就不用還了。(十三) 問:我是山大文學院的學生。我沒有皈依佛教,有很多疑惑。請問,在佛陀之前,應該就有世界的存在了,那這個世界是怎麼來的?是由誰創造的?答:無論在任何場合,我都很高興跟非佛教徒進行交流!按我們佛教的觀點,在釋迦牟尼佛之前,就曾有無數的佛陀出世,所以,這個世界並不只有釋迦牟尼佛。在佛陀之前便已存在的世界,不是由神或上帝創造的,佛教認為,這個世界是因緣而產生的。不僅僅是這個世界,包括春夏秋冬的植物、千奇百怪的動物等,也無一不是如此。這方面的道理,在《俱舍論》、《瑜伽師地論》以及密宗的《時輪金剛》中有詳細闡述。心香供養---略談無我的修持與護法《維摩詰經講記》開篇提到:

修學佛法應有明確之初期目標,然後應有到達此一目標之方法,以及完成初期目標後進修之次第;此方法與次第,必須是明確可行者;如是學佛,方能有成,不致浪擲一世寶貴之生命時間與精神、錢財,空修一世佛法。在大乘佛法中,學佛人的第一目標即是斷我見,繼之以大乘法的見道,成為真實義菩薩,此後才是真入內門廣修菩薩萬行,一步一步確實邁向成佛之道;若不得大乘法的見道功德,而言修學成佛之道,都屬自我安慰之言,並無實質。大乘法之見道,則唯有親證第八識如來藏而發起般若實相智慧一途,別無他途;離如來藏之親證而說有般若智慧可證者,都屬謬說。

這裡導師明白的開示:首先要確立斷我見的目標,然後才是證得大乘見道,如此才能成為實義菩薩。而要達成這樣的目標,必須了解這樣的次第後,如實而行,對我們而言,斷我見是首要目標,一切精力都要圍繞這個目標而行,只有真實斷除我見後,再邁向見道位,如此才是正確的次第,否則空有弘願,也只是浪擲一世寶貴之生命時間與精神、錢財,空修一世佛法。因而斷我見是一切時、一切境都應該努力去做的。

目前對於更多處於資糧位的佛子來說,廣泛的積累福德資糧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修行過程,但如何積累福德以及如何讓所積累的福德成為求道乃至證道的增上緣,這裡面道理很深。

當年梁武帝詢問達摩祖師,自己修建廟宇廣供僧眾有多少功德?達摩祖師言無有功德。今天各位佛子也面臨同樣的問題,若我們懷揣著我見,以我見為主導的思想在積累福德,那又如何讓這份福德成為我們求道的增上緣呢?道是什麼?我們在自我的指引下又去向何方?

譬如在做護持工作時,想著我又積累多少功德,我又出了多少錢,我今天又幫助幾個人,我這個月把書又送給多少人,這些人都因我而接觸正法,他們都是我度化的,我希望自己的團體人數越來越多,越來越廣,我做了這麼多為什麼還沒機會參加禪三?請反思,這樣的觀念是和道相應的嗎?這樣的行為和世間做買賣有什麼差別?都是以表面的結果為導向,以為人多就是在弘法,法僅僅看人數嗎?他人學習正法是因為我自己的莊嚴而攝受走入嗎?其實是世尊正法自身的威德力,是導師廣博的智慧慈悲攝受,是其過去生所種善根成熟導致今天這樣的結果,這其中哪裡有我們自己什麼事,我們最多只是一點表面的增上緣,僅僅如此而已,也真的就如此而已。

在弘法乃至護法過程中,我們要隨時返觀自己的心態,有時候真是自己獲得了很大的功德受用,而對那些尚在迷惑中的佛子心生慈悲救度?還是因為無法安定自己的身心,一定要找一個外緣,以使自己一直處於對外忙碌中,覺得是在弘法護法而覺得安心?這裡面有本質的區別,前者是解脫的受用分享,完全是無我利他;後者是以此外緣,逃避自己的內心,以此方式來建立自我存在的感覺,完全是落於我見煩惱中。隨著自心向外攀緣的習氣而行,這種攀緣帶來的只有貪愛,而一旦升起貪愛之心,就想一直保有這層關係,只有攀緣才能帶來一種內心假有的安全感,但很快出現擔心失去的焦慮,又生起想再攀緣其他人事物的念頭,如此惡性循環,導致越攀緣也就是越攀緣。如此長期處在不安、焦慮和恐懼之中,對自己身心都造成很大的傷害,這就是自我為自己建立的牢籠。如此保持這樣的染心去弘法護持,於人於己又真有怎樣的利益?這種心態和晚上看電視無聊,一直拚命選台,折騰一宿打發時間,從心態本質上有多少區別?為什麼不安住在現觀自心到處易動攀緣的境界上,自己觀察,看看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狂亂背後的力量來自哪裡?自己痛苦不安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所以不妨找個時間來獨處,因為我們太相信自己大腦里的思維,太容易隨著種種妄念乃至外界的刺激而易動,只要一有時間的空白,我們就立刻想做出種種舉措或煲電話粥、或看電視、或聽音樂、或上網到處瀏覽,以此來給予填補,很少能接受和面對自己,接受無所事事的當下,似乎沉默和安靜會給自己帶來威脅和不安,以此來給予填補,

真正的慈悲是一種存在,而不是做。

譬如在法義辨證時,有些同修往往只在意自己說了什麼,完全忘記和忽略自己說話語氣和心態,以為說的是正法,真理就在握。其實交流過程中,對方首先感受到的是你的態度,若你一上來就把對方至於敵對立場,試想對方如何能接受你的建言?而你的狀態也讓他感知到原來學習正法的人就是這樣具有鬥爭性,原來你不是來救度,而是來批判,而是以法來證明自己對而別人錯,使正法因個人的染污而變色,如此傳遞出去的法還是正法嗎?這樣的方式還能攝眾嗎?

說話的語氣和心態往往是你末那的表現,嘴上說的往往只是意識層面的知識而已,若心口不一,其實正法並沒有成為你的存在,只是你的談資而已,並沒有徹底在你生命中起到變化,這樣的狀態表示自己沒有獲得真實利益,自己的末那尚沒有得以少分轉凈,自己還在煩惱中,以這樣的狀態來弘法乃至救度眾生,結果會怎樣可想而知。而在不能說服對方的情況下,又心生恨意,埋怨對方福德因緣很差。確實,在你自身還沒有走向改變前,你能帶給周遭怎樣好的福德因緣?

道只在心中!

譬如共修過程中,大家很沉醉於口頭的善巧,自己又說出怎樣的法義,而全然沒有返觀到自身的種種習氣是否有轉變,自己急躁的心態是否有變得安祥,自己是否能更多的自然生起同理心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考慮「他最需要的是什麼?」,說法時,是否有彰顯自身修行很好的用意;請教他人問題時,是否只是為了要對方完全認同自己的觀點,而並非是真心的討教。如此林林種種無非是不離我見而行。懷著這樣心態在共修,最後的結果能導致斷我見嗎?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增長我執、我見、我慢。如此修行不僅是浪費自己的光陰,也是對正法的傷害。

譬如在團體中做護持工作時,對於安排的工作,不斷挑選,我喜歡做什麼,我做什麼義工對自己幫助最大。或只選擇校對工作,不僅可以積累福德,還能增長自己的智慧。那些搬書、寄書等枯燥的體力勞動還是請他人去辦。這是一個菩薩應該有的心態嗎?難道校對工作就比搬書工作更像修行嗎?難道校對只是閱讀嗎?搬書只是體力嗎?完全忘記校對和搬書時的心念,才是修行的重點。一切行之中善護自己的心念才是修行的核心。否則空做那麼多工作,空讀那麼多書,沒有對自己心念產生任何改變,一切都是零!在護持乃至推廣正法過程中,有同修每每不能安於自己的角色,不能接受紀律的束縛,不願意依照既定的規約來做,只是任意而行而固執的不聽勸導,只以自己認為應該怎樣做就怎樣做,不能從大局出發,乃至知道不允許做的事情還是堅持去做,已經破戒而不自知。這樣是在護持佛法嗎?

修行就是在各種境界中轉化末那的習氣,是要趨入無我。只有「我」才會揀擇,修行不是趨吉避凶,修行甚至不是把生活過的更好,修行更不是我要怎樣。而是坦然接受生命呈現給我們的一切,因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心如來藏所顯現,如來藏本來無我,祂從不揀擇,從不考慮要什麼、不要什麼,如此才是真隨緣。若只是依照自己的性子在做,那只是隨性而已,只是不斷增長我見、我執而已,與道無關,與護法也無關。

大家都希望通過學佛來讓自己活的更好,一切都很順利,身體好,家庭好,事業好,一切如意。修行真的是這樣嗎?修行與此無關,修行的重點在離我,斷除我見,乃至發現本沒有我,而不是讓這個「我」如何更好,不是努力把這個「我」裝扮的更為光鮮,更為飽滿。修行也不需要太多外部條件,無需等到積攢了多少錢以後退休再專心修行,修行不是消費對象,修行只在當下,只在現量的體察生命的真實面貌,至於這個面貌外在是什麼樣,本無所謂。任何時、任何地都是我們的修行場所,都是菩薩的自住道場。

有好有壞才圓滿!

我們目前的生活或許很不如意,或許身體又很不好,或許經濟狀況又很糟糕,或許配偶不學佛又有種種讓你無法接受的習氣,或許共修的團體讓你不滿意,或許因為不能直接隨菩薩修學而遺憾,或許因為無相念佛功夫一直不能成就而氣餒,或許因為自己妄念紛飛無法修行而困擾,或許因為不能及時得到正法最新的書籍而埋怨(已有的書有幾本認真照做?)

雖然有這種種的煩惱,但還是請接受這一切,不要在內心中和這一切宣戰,因為種種的抵抗只會使得煩惱更加具體,更加強化,更加堅實。不要一再把那種恐懼和排斥推開,如果你如實現觀就會發現,排斥的結果只會加重自己的痛苦,所以嘗試著接受痛苦和煩惱,這樣才能給自己的生命一些成長的空間,乃至出現排斥的心念,也只是觀察它,接受它,漸漸你會發現,你自然的就在轉化它,學會面對一切境界,而心不再執著於所面對的種種境界,不再以此為實而抓住不放,導致自己束縛自己,你就在走向解脫。

所以修行首先要具備的狀態就是與生命講和。

修行是身體力行,修行不在於我們讀了多少經藏,記得了什麼妙理,若僅是知識,那不過是記憶而已,所以經常看到同修間很多的交流只是在比較彼此記憶力的好壞,而這和道無關。修行在於我們能夠現量境界的觀察到:在眼、耳、鼻、舌、身接觸外境的當下,去仔細覺察,心如何被這些外境所惑,而進一步引發一系列不同的受想,而這些不同的反應又如何形成我們的各種行為,並在這個過程中揀擇出不同的善、惡、好、壞、美、丑、厭、喜,如此周而反覆,不斷循環。這其中哪裡有一個「我」呢?

修行不是思考,思考只是意識心的事情,修行的重點在轉變末那,而末那隻相信現量境界,這也就是為什麼但凡打探密意的,基本都容易退轉,因為他缺乏一念相應,而一念相應是現量境界,是末那現前體察到確實有一個如來藏存在,而非思考邏輯的結果。也因此觀行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是需要自己去做而不可以交流的原因,因為一旦聽來他人觀行的細節,就會容易將他人的受用轉化成自己的一個知識,並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並證得,如此就錯過了體證的機會。所以修行不是在思考身體、情緒和彼此互動,而是去直接的感受它們,去觀察他們。如此修行才得力。

在觀察的時候只是作為一個全然不干預的觀察者去體察,這更像是一個科學實驗,自己來看看生命究竟是什麼樣子?五蘊都是怎樣和合運作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煩惱究竟是什麼樣子?究竟什麼是苦?輪迴的本因又是什麼?這樣的觀察不分環境、不分時間,久久觀察自然會升起功德受用,自然會升起智慧,了解到原來書本上寫的那些知見實際是怎麼回事,體察到所謂的「我」其實是多麼的狹隘和渺小,「我」原來就是苦的根本因,「我」原來並不自在,受種種制約,「我」是那樣的無助和可憐,體察到無常和因緣的涌動,乃至最後發現其實本沒有一個可以稱為「我」的存在,體察到那個「我」即是無明,無明並不是自我做了什麼,而是自我存在本身。由己即他,再觀察他人和自己的互動,他人生活的狀態,原來都是被自我套牢,都是活在「我」的監獄中而倍受煎熬,如此心生慈悲而決定救度,如此的救度才能徹底,如此的救度才有幫助,如此的救度才沒有過失,如此才是菩薩正行。

再有,我們往往會扭曲修行,把其塑造成我們想像的樣子,而實際上,我們更多應該是擁抱生命本身,精確的體察到每一個瞬間,了知行蘊種種來龍去脈的變化,心甘情願的和一切煩惱共處,煩惱升起時往往是觀察最好的時機。而修行就是去發現生命本來的面目,不是讓自己成為什麼特殊的人物,也不是到哪裡去,只是了悟實相後,如實的存在而已。

各位師兄,讓我們一起開始邁向正覺!

略論菩薩自利與利他  ——以《十住毗婆沙論》及《大智度論》為主——  釋本密  福嚴佛學院初級部  大 綱  一、 前言   二、 菩薩自利與利他的定義   三、 《十住毗婆沙論》及《大智度論》菩薩自利利他之旨趣及其異同  (一) 《十住毗婆沙論》菩薩自利利他說  (二) 《大智度論》菩薩自利利他說   四、 實踐菩薩自利與利他的次第及功德   五、 結論   關鍵詞:1. 自利 2. 利他   一、 前言  菩薩是菩提薩埵的簡稱,就是指為了求佛菩提的有情,也即是發勇猛心、廣大心,慈悲救濟苦難眾生的有情,所以《大智度論》卷4龍樹菩薩說:  菩薩心自利利他故,度一切眾生故,知一切法實性故,行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道故,為一切賢聖之所稱讚故是名菩提薩埵。1  因為宇宙間森羅萬象,無一法不是因緣和合生成的,有情世界彼此也是相依相待的生存,菩薩於是發大心,想令一切有情未種菩提者種,已種者令發芽、成熟乃至解脫,其目的主要是利他呢?還是自利?應該是自利利他共成,但要何者為先呢?《十住毗婆沙論》與《大智度論》似乎出現不同的看法,其差別在那裡?雖然其旨趣在於歸納菩薩利他中完成自利,其連接點在那裡?菩薩又如何應用利他行中完成自己的菩提大業呢?若已先含自利益的利他行,對菩薩道有何影響?又菩薩如何能夠自未得度,先度他呢?其次第又是如何進行?處在功利主義發達的現今社會,菩薩們的慈悲利益有情是眾生離苦得樂的一盞明燈,也是沒有救護者或沒有精神歸依處的有情們的歸依處,菩薩如何安住眾生的心,乃至令其清凈,甚而建設佛國凈土?最重要的根本是菩薩本身如何處理生命問題,又如何升華生命的本質來促進宇宙萬物的和樂及凈化生活?並且現實生活上,我們凡夫畢竟要面臨生命死亡的挑戰,如何能夠世世增長菩提善根呢?所以菩薩們的心路歷程能夠給予我們相當的啟示,也促使末學想要以有限的學識來探討菩薩們的自利利他,藉由《十住毗婆沙論》及《大智度論》的菩薩思想進行一番探究,期待能夠利他自利,啟發自己淺薄的菩薩思想概念,進一步助於未來菩薩道的因地架構。  二、 菩薩自利與利他的定義  在《大智度論》卷4上,龍樹菩薩曾廣泛的針對菩薩的定義作說明,其主要是菩薩有大誓願:「願當作佛,度一切眾生」,因此菩薩常制一心如金剛,不被傾動,也不可破,既對於一切眾生生起悲心徹入骨髓,又一心修集諸善法,正直精進不退。但是菩薩也因此有兩種差別:退轉、不退轉,唯有於一切法如實知空,亦能不舍念一切眾生者才能如實名為不退轉菩薩,也即是真實菩薩。他也提到阿毗曇中,說一切有部學者將菩薩定義為「自覺復能覺他」,又說菩薩是從智慧所生,為智慧人所護,智慧人所養,並且發不退轉心後名為菩薩,因此若離五法,得五法可名菩薩,即:  (1)離三惡道,常生天上、人間。  (2)離貧窮下賤,常得尊貴。  (3)離非男法,常得男子身。  (4)離諸形殘、缺陋,諸根具足。  (5)離舍、喜、忘,常憶宿命,得是宿命智慧,常離一切惡法;遠離惡人,常求佛道,攝取弟子。2  乃至說從種三十二相業已來名為菩薩,所以可以總括來說菩薩是發大心者,勤修戒定慧者,自利益於福德、智慧資糧,又能不舍一切眾生,利益他行,難忍能忍,難捨能舍;因此能利益一切有情,能為眾生生死大事不退、不還,生起大勇猛心,又在無數無量眾生中起大慈大悲心,盡能救濟,遠離苦惱,獲得無為安樂,也被稱為摩訶薩埵。3在《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335也說到:「自利利他道是諸菩薩摩訶薩道」4。那麼什麼是自利?又何謂利他呢?在《十住毗婆沙論》卷16〈解頭陀品〉上說:  自利者能具諸波羅蜜,利他者教化眾生,令住三寶,行者如是自利利他。5  即指示菩薩的如實修行菩薩道乃安身自修行善,具足一切佛法,又要教化眾生,凈佛國土,如此自利利他行才是真實的菩薩道。在《雜阿含經》卷24〈619經〉上佛曾說:  己自護時即是護他,他自護時亦是護己;心自親近,修習、隨護、作證是名自護護他。云何護他自護?不恐怖他,不違他,不害他,慈心哀彼是名護他自護。是故比丘當如是學:自護者修四念處,護他者亦修四念處。6  此經雖然是針對馬戲團內空中飛人的伎樂者之互助精神來譬喻四念處的應該修習,但是菩薩道的為了眾生,願成佛的根本道理也是如此;利益眾生即達成發菩提心的願望,因此也是心自願親近、修習、隨護,乃至作證菩提心可名為自利。而對眾生不令其恐怖,不違他的因緣,不害他,慈悲心哀愍他可名為利他行。所以在《菩提資糧論》上指明菩薩不應捨棄利樂諸眾生,應該於一切時為其說布施、持戒、修福、修慧,隨自己能力所及應當攝受。尤其是沒有方便能行攝化時,應當生起親子想,興起大慈悲,因此能發願利益世間,說:  凡利世間事,我皆應作。立此誓已,於諸眾生所作事中,不應疲倦,不應放逸。又當作念:若利世間即是自利,是故菩薩於利樂眾生因緣,不應棄捨。7  也就是利樂世間事即是自利,因此不應疲倦,不應放逸,直至大悲心生,乃至得無生法忍,也要精進不息於佛道的利他行中。並且菩薩精進修習菩提道,若卧安、覺安,遠離諸煩惱,增長善法,身受安樂即為自利,而精進不惱眾生,不打、擲、呵、罵即名利他,又修行智慧,能知法界,因此受身安樂即是自利,但又能啟發眾生世間之事及出世間事是名利他,8也就是菩薩自行亦化他。在《大方等大集經》中談菩薩自利利他關係時曾說:何謂慧根?何為慧業?  始觀於諸法名根,轉以化人名之為業;初觀善根名之為根,轉以化人名之為業;觀不放逸名之為根,轉以化人名之為業;調伏自心名之為根,調伏他心名之為業,...生、法二緣名之為根,無緣之慈名之為業;憐憫眾生名之為根,能為壞苦名之為業;…自利名根,自利利他名之為業;…勸諸眾生於菩提道名之為根,勸修智慧、方便不退名之為業;…。9  即顯示菩薩發菩提心為慧根,而行化他行菩提心則為慧業,因此菩薩以自利為慧根,增長善法,轉以化人才是慧業,能夠自利利他。在《別譯雜阿含經》中佛也曾說:「優婆塞具足十六法,名為自利利他」,即:  自生信心,教人令得;自行受持,教人受持;自行舍心,亦復教人令行舍心;身自往詣僧坊、塔、寺,亦復教人往詣僧坊,親近比丘;自能聽法,亦復教人令聽正法;自能受持,亦復教人令受持法;自解義趣,亦復教人解其味;自如說行,亦復教人如說修行。10  即說明優婆塞自行、教人才名為具足佛法的信心等,在《優婆塞戒經》上更說:「自利益者不名為實,利益他者乃名自利。」11因為大菩薩們為利他故,對於身命、內外財不生慳吝,是名自利。而菩薩隨緣、隨眾生根器教化才名為利他,並且利益他者即是自利,若不能自他兼利,唯求自利是名下品菩薩,但因對法財有貪著心,如此不能自利益也。又假若修行者令他受苦惱,自處安樂,菩薩則不能利他;而自不修習布施、持戒、多聞,雖又教化他人可名利他,不能自利。若自具足信等五根,然後轉教化他人,才能名為自利利他;乃至利益眾生於現世、後世,和世間樂及出世間樂者,才是名為自利利他。12因此菩薩必須要親自法隨法行,才能教化他人,也才名符其實的自利利他。在《十二門論》龍樹菩薩因而說:  因世諦得說第一義諦,若不因世諦則不得說第一義諦,若不得第一義諦則不得涅盤;若人不知二諦,則不知自利、利他、共利。13  顯示自利和利他如同二諦般是互相觀待因緣成立的,因而可以相對說自利即是利他;也就是諸法皆沒有自性,若能了達一切法空,畢竟了不可得,則能通達諸法沒有決定相,是因緣所生法的施設概念,也即本來寂滅性;沒有我、人、眾生、壽者、知者、作者、起者,所以入第一義諦的畢竟空,也即自利等於利他。又法雖是畢竟空,了不可得,卻也業果宛然而有,即入世俗諦,因此有自利利他之分別,所以說知二諦能得自利利他的共利。在《三論玄義》上吉藏大師也說:  知第一義是自利,知世諦故能利他,具知二諦即得共利。14  他在另一著作《二諦義》卷上闡敘《十二門論》知二諦得失意義時,又說:  了世諦第一義諦,發生方便實智名自利;又第一義諦世諦,發生實方便智名他利;具了真俗二諦,具生二智名共利也。二者,菩薩自了真俗二諦,發生權實二智名自利;菩薩如實而悟,今還如實而說,令眾生亦了真俗二諦,發生權實二智名為他利;自他皆了二諦,皆生二智名為共利也。15  即有二種分別自利、利他,第一種乃就真、俗二諦來說明了達依世俗諦得第一義諦,啟發生起世俗方便之真實智是菩薩的自利,利他則為在不舍第一義諦下通達世俗諦的真實方便智,具此二智者名為共利,和《三論玄義》解說類似。但第二種分別則針對自、他來作區分,若是菩薩自了二諦,則名自利,而令眾生解了二諦,即稱利他,自他皆了二諦,皆生二智時則名為共利。顯然菩薩自利與利他的定義也是隨著因緣的不同,呈現不同的內涵,因此是須要進一步分別的。在《佛說無上依經》上分別菩提利益事時,也曾說:  何者是菩提利益事?有二種事:一者無分別智;二者無分別後智。是二種智有二種事,一者為成就自利;二者為成就利他。何者自利?圓滿解脫身,持凈法身,滅煩惱障、一切智障,是名自利;無分別智能成此法。何者為利他?從無分別後智,乃至盡生死際不作思量,顯二種身,說法無窮無間無量,為脫生死三惡道苦、為欲安立一切眾生,置於善道,住三乘處,是名利他。複次自利與三功德分不相離,一者無漏;二者遍滿;三者無為。複次利他與四功德分不相離,拔濟眾生不墮四處,一者妄見痴迷疑惑;二者苦道惡道墮道;三者以嫉妒心、以怨結心破壞正教;四者以下劣心貪樂小乘。阿難!興此二事自利利他是菩提事。16  《佛說無上依經》是如來藏系的經典17,其指出無分別智能成就自利,因此圓滿解脫的報身及清凈的法身均屬佛的自利,所以能滅煩惱障及一切智障(所知障)即也是自利範圍。但是佛陀的變化身或應化身說法,拔濟有情,安立善處,乃至三乘道,皆屬利他行,也即依自受用和他受用來分別自利、利他。在《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上更說諸菩薩但為利他,不為自利,是名為菩薩出世間的善巧方便:  示現種種工巧技術,為成熟他,承事供養諸佛世尊,或諸菩薩、或諸獨覺、或諸聲聞、或母、或父、或諸病者、或諸羸劣、無依怙者,若見厄難臨被害者,種種勤苦方便救濟,以四攝事成熟有情,隨其意樂,隨其根器,為諸有情宣說正法…。18  即依利他的善巧方便,示現種種工巧技術,為成熟他故,並且承事供養諸佛世尊、或諸菩薩、或諸獨覺、或諸聲聞、或母、或父、或諸病者、或諸羸劣、無依怙者,若見厄難臨被害者,種種勤苦方便救濟,以四攝事成熟有情,隨著眾生的根器教導,令其皆能解脫諸厄難,方便將導,依止無所得,無所執著故,因此說其為菩薩修習出世間法的善巧方便。龍樹菩薩在《大智度論》卷29上也說佛道和佛法二種因緣,即  一者福德因緣,二者智慧因緣。欲引導福德因緣眾生故用三十二相身;欲以智慧因緣引導眾生故用法身(無相)。19  也說:  佛身以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而自莊嚴法身,以十力、四無所畏、四無礙智、十八不共法,諸功德莊嚴眾生。20  顯示依世俗諦的施設概念來引導具學習福德因緣的眾生,因此為其說三十二相為生身佛自莊嚴,同時是針對已知諸法假名眾生而說,令其修集福德資糧,且不破無相法。又依第一義諦的畢竟空,無相相,引導著名字眾生者修習智慧資糧,因而說無相法身,分別諸佛法入如、法性、實際的本然寂滅性中。所以,龍樹菩薩認為菩薩求佛道要行二忍,即眾生忍、法忍,他說:  行生忍故,一切眾生中發慈悲心,滅無量罪,得無量福德。  行法忍故,破諸法無明,得無量智慧。21  也就是以此眾生忍於一切眾生中發起慈悲心,滅無量罪,得無量福德,又修行法忍故,破諸法無明,得無量智慧。因此福德、智慧資糧,菩薩世世不離諸佛,乃至隨意供養諸佛得無量福德,持是福德利益眾生,所謂「滿眾生願」。因此龍樹菩薩在《大智度論》卷15上又說:  諸法性常空,心亦不著空,如是法能忍,是佛道初相。如是等種種入智慧門,觀諸法實相,心不退、不悔,不隨諸觀,亦無所憂,能得自利利法是名法忍。22  即指出破二不著一的不二法門是菩薩修行的佛道初相,依此法忍菩薩能自利利他,具足成就忍辱波羅蜜,而心不動不退。因為心行清凈,不見忍辱法,不見己身,不見罵辱人,所以不戲論諸法。並且修習忍辱,慈悲易得,得慈悲者則能至佛道,又行菩薩道時,皆先行生忍,然後修行法忍,所以菩薩雖生不凈國土中,仍以為利益,能夠滿其願,修習佛道,利益眾生,因此說能夠自利利他。23  在《瑜伽師地論》卷35曾略說有十種自利利他,即:  一、純自利利他;二、共自利利他;三、利益種類自利利他;四、安樂種類自利利他;五、因攝自利利他;六、果攝自利利他;七、此世自利利他;八、他世自利利他;九、畢竟自利利他;十、不畢竟自利利他。24  依此十種自利利他,菩薩隨力、隨能當勤修學,其中應當注意的是純自利行;若菩薩沉迷於現法樂住的定中,棄捨思惟利益眾生事,如此純自利行應知、應斷。但若菩薩以大悲心為上首,或迴向無上菩提,及為往生天界累積福報者,在一切時中常修布施、持戒、忍辱等,則此菩薩自利是名自利共他,應當修學。又假若以邪見修行布施等,以無因見及無果見毀犯持戒,遠離正行為人說法,如此的純利他行也應知、應斷。其他的如法純利他行,如由悲願力舍諸靜慮,隨他所樂,還出欲界,或已得自在者,已自事已辦的諸佛菩薩依止所有不共佛法,遍於十方無邊眾生,能作無量大利益事,如此純利他行應當修學,乃至利他共自者,即共利,也是應該修學。總括來說,菩薩自利與利他之含義縱貫於整個佛教史的各種世俗流布的佛法,但在第一義諦下則是自利等於利他,沒有分別可說,因此清凈利他能疾成佛道。  三、 《十住毗婆沙論》及《大智度論》菩薩自利利他之旨趣及其異同  (一) 《十住毗婆沙論》菩薩自利利他說  眾生修行佛法主要為了解決有情的生命問題,因此成就佛法皆為了離苦得樂,俱求一解脫門,卻有自利利他的差別,即一者但為自身,二者兼為一切眾生,所以有大小乘差別,25菩薩之因,有三種正因,即:  大悲心,與通達遠離有事、無事等二邊之慧,及菩提心。26  又菩提心者應許為利益一切有情,欲得無上正等菩提,才是圓滿發心之相狀,並且菩提心的依止處是:  正法甘露妙味之因,永離一切顛倒分別為相,一切眾生親友體性,正欲求得如是佛果。27  即指大悲心是正法甘露妙味之因,是依畢竟空所生起的,又永離一切顛倒分別之相,即通達遠離有事、無事等二法門,並且一切眾生親友體性正是菩薩生起菩提意樂的因緣,所以說其為菩提心的依止處,此三者是攝盡大乘菩薩道的義涵。在《十住毗婆沙論》卷7上說在家菩薩能修善人業,自住善利,亦能利他,並且對於世間法的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心中無憂喜,能舍自利勤行利他,乃至未曾知識,無因緣者也能對其行善行,舍置自利,助成彼善。可是有外人或許會問難質疑,舍自利而勤行利他之事不可,為什麼?他說:  先自成己利,然後乃利人,舍己利利人,後則生憂悔,舍自利利人,自謂為智慧,此於世間中,最為第一痴。28  即外人主張要先自利,再利他,若舍自利而利他則以後會心生憂愁懊悔,又舍自利而利他是世間的第一痴人。但龍樹菩薩回答:  菩薩於他事,心意不劣弱,發菩提心者,他利即自利。29  表示菩薩是發菩提心者,為度眾生,願成佛,因此他利即自利,並且在世間中為他人求利也是善事,應該堅定心去做,何況是出世間法,更應該利他為先。在外人問難時,曾舉佛說為例:  雖大利人,不應自舍己利,如說:「舍一人以成一家,舍一家成一聚落,舍一聚落成一國土,舍一國土以成己身,舍己身以為正法。」30  但是查閱目前大藏經,只見《增一阿含經》卷31上有一段清凈太子的父王偈和此相似,即:  為家忘一人,為村忘一家,為國忘一村,為身忘世間。31  可是卻少了最重要的一句「舍己身以成正法」,雖然清凈太子是基於不合世俗常法而被國法處置,但其也不符合善人的資格,反而是惡人業者,加上他的父王也是自私自利者,其精神是無法和菩薩行比擬的,因此外人的這個難問本身是有問題的,可是龍樹菩薩卻也開示了菩薩利他即自利的重點。另外在《十住毗婆沙論》卷1〈序品〉中,龍樹菩薩說:  世間有四種人,一者自利;二者利他;三者共利;四者不共利,是中共利者,能行慈悲,饒益於他名為上人。32  即說世間人依自利、利他、兼利或無利來區別,其中自利利他者是最上人,因為世間相是以邪見、煩惱網所纏的無明大黑暗,凡夫無始以來往來生死大海,未曾覺醒,等到死至臨頭,沒有能夠救護者,若是一心向於自利,求得富樂,也常懷著死畏及恐怖流轉於六道中。唯有發大悲心的行者,能荷負眾生,承擔救濟重責,能無護者予護,無依者予依,所以能利於他人,如同滿月,照明其家,因此是很難得。但是其菩薩道仍未決定成就,而假若有福德的人,已對菩薩道決定心者,則能以種種因緣,饒益眾生,如大地,又如大海,卻無求於世間,獨受諸勤苦,且所得安隱果,與一切眾生共享,即是自利利他兼得,依慈悲心住是第一最上人,也是稀有難得的佛寶大藏。33龍樹菩薩顯然提示唯有能夠自利利他者是最可貴的,為什麼他要如此說呢?末學以為有三點值得注意:  (1)針對弱劣眾生而說,因為其認為三乘所學佛法皆為無餘涅盤,假使無餘涅盤中沒有差別的話,何必那麼辛苦於恆河沙等大劫往來生死,具足修習菩薩十地功德,不如以聲聞、辟支佛乘疾速滅苦而得涅盤。但是,若沒有菩薩的大悲心,不能精勤修習十地的話,則沒有一切善法住世,34諸聲聞、辟支佛又如何得度呢?並且若不修十地,也沒有諸佛出現,也就沒有一切聲聞、辟支佛的產生,乃至沒有法寶與僧伽,因此即斷三寶種,所以應當發大悲心,勤行精進,當眾生的歸依處,將導入無為安樂,即要法隨法行,發菩提心,自利利他兼顧,引導眾生入菩薩道中,即是特別對未發菩提心來施設此命題。  (2)針對初發心的菩薩而言,菩薩新發意者稱為名字菩薩,須漸漸修習菩提,悟得如實法相,才名叫真實菩薩,因此初發心菩薩須疾行八法,能積集一切功德,即:  一者大悲;二者堅心;三者智慧;四者方便;五者不放逸;六者勤精進;七者常攝念;八者善知識。35  必須如救頭然疾行八法,然後修諸餘功德,因為依此八法成就無我、無我所的智慧,並且具有堅心功德,能夠成就大業,不墮二乘,否則軟心者怖畏生死,自念為何要長久在生死海中承受諸苦惱,不如疾以聲聞、辟支佛乘速滅諸苦,又聞地獄等大苦,生怖畏心,想求聲聞、辟支佛乘(二乘),退失大悲心。所以龍樹菩薩說發菩提心者,利他即自利,應堅心為他求世間利及出世間利,並且舍無利益的自利行為,勤行利他,乃至未曾認識或無因緣者,也舍自利,助成彼善。在《十住毗婆沙論》卷9上說菩薩應遠離四種像菩薩法,即:  一、貪重利養,不貴於法;二、但為名譽,不為功德;三、求欲自樂,不念眾生;四、貪樂眷屬,不樂遠離。36  並且精進修四法來遠離此貪重利養,不貴於法;但為名譽,不為功德;求欲自樂,不念眾生;貪樂眷屬,不樂遠離四像菩薩法,也就是應該:  一者信解空法,亦信業果報;二者樂無我法,而於一切眾生生大悲心;三者心在涅盤,而行在生死;四者布施為欲成就眾生而不求果報。37  因為若菩薩常行四種錯誤法,於非器眾生說甚深法,於樂深、大法者說小乘法,又於正行道者持戒善心,卻輕慢不敬,但於未成就者,未可信而信,且攝破戒惡人為親善者,加上不樂思惟諸佛法,又不勤修習善法者,即是像菩薩,也可能因為常求菩薩的過失,掉入敗壞菩薩的行列中。但假若菩薩能遠離二空系、二縛、二障、二垢法、二瘡、二坑法、二燒法、二病,則能得諸菩薩藏,超越過一切魔事,攝持一切善法,即:  二空系:貪著應路伽耶等外道經典、嚴飾衣缽。  二縛:著諸見縛、貪名利縛。  二障:親近白衣,疏遠善知識。  二垢法:忍受諸煩惱,樂諸檀越知識。  二瘡法:見他人過,自藏己過。  二坑法:毀壞正法,破戒受供。  二燒法:以穢濁心而著袈裟,受凈戒者供給。  二病:出家之人有二病難治,即增上慢大自謂:能降伏心;求大乘者沮壞其意。38  並且勤行精進求一切善法,若聽受讀誦經法,則如所說行,又厭離三界,如殺人處,常求出離,並且為利益安樂一切眾生故自利其心,能諦實行此四相,則疾得佛菩提,他說:  一、求一切善法故,勤行精進。  二、若聽受讀誦經法,如所說行。  三、厭離三界,如殺人處,常求免出。  四、為利益安樂一切眾生故,自利其心。39  即指如實修行此四法,自利利他,能夠真實不虛得無上菩提。又決定信解諸法空故,無所有法故,對於雜染因緣能正憶念,知虛幻無實、無有,所以不起諸惡業,離諸惑、業,轉化心境,具足舍心,則於求世間利及出世間利時心沒有厭倦,因而能得諸法實相的般若智慧,並且知世間法,成就教化眾生之方便道40。在《十住毗婆沙論》卷7上也說在家菩薩更應該自行先法隨法行,然後才轉教他人,令眾生隨而修行,他說:  身自行不善,安能令彼善;自不得寂滅,何能令人寂;是故身自善,能令彼行善,自身得寂滅,能令人得寂。41  在卷1時,也曾說到:  若自成己利,乃能利於彼,自舍欲利他,失利後憂悔。42  即說一般事物成就皆先自有利益,然後才能利益他人,又假使先自安於寂滅法性中或其他善法處,然後才能教化他人得到同等的利益中。因此針對初發心的菩薩,龍樹菩薩雖說利他即自利,但在修習菩薩道的智慧增長善根下,則說要先自度疑、悔,才能度化他人,也就是需要先立足菩薩發心的決定相利益,從利他中求自利,如實地法隨法行菩薩法,才能得到利他的實質效用,而且自利利他兼得。  (3)針對入必定聚的菩薩而言自利利他兼得,因為已具足八法,即厚種善根,善行於諸行,善集諸資用,善供養諸佛,善知識所護,具足於深心,悲心念眾生,信解無上法,也即善集福德、智慧資糧,加上自發願我得自度已,當復度眾生;為得十力故,入於必定聚。也即是具足深樂佛乘,無上大乘,一切智乘的發心,發大願,期待自己得度已,應當度眾生,又為了佛十力才能夠成就自利利他,所以發願願得佛十力,加上入必定聚之深心慈悲眾生,才能發此願。因此必定心能生如來家,生諸佛功德處中,成就諸法實相之般若智慧及方便智,因而諸法清凈,沒有過患,能轉世間道入於出三界的無上道,入初地歡喜地中,自然得增長諸佛如來種,不斷諸佛種。43  況且菩薩初發心時不一定入於必定,印順法師在《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曾說:  龍樹菩薩在《十住毗婆沙論》卷1說初發心即入必定的菩薩是和《華嚴經》上所說:「初發心時,便成正覺」44。或「初發心之人,其功德即和諸佛功德境界平等,能於一切世界中示現成佛,即能令一切眾生皆得歡喜,能入一切法界性,能持一切佛種性,能得一切佛智慧光明者。」45相似,但依龍樹菩薩的意思,菩薩根性不同,成就也就不同。有的菩薩,初發心住地不得證入無生忍,要到第七住地,才得無生法忍。有的初發心就得無生忍,那是頓超入第七住地了。因為《大智度論》卷38上解釋《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2上所說不同菩薩成佛的快慢不同時,依菩薩根性不同,說了五類-羊乘、象乘、神通乘(日月神通乘)、聲聞神通乘、如來神通乘-菩薩成佛的遲速不同,這乃依《入定不定印經》會通了「般若十地」與「華嚴十地」間之差別 。46  總括來看,入必定之菩薩發心是決定不動搖的發心,並且為欲自利,亦為利他故勤行於佛道,加上無我無我所的畢竟空慧,能舍諸布畏;如死畏、不活畏、惡道畏、大眾威德畏,及惡名毀訾畏、緊閉桎梏畏、拷掠刑戮畏,47又念必定當得諸佛無量功德及大法,因此堪忍往來生死大海教化堅心難調的眾生,又雖能成大事,不與人諍訟,其身柔軟,心得安穩,常喜悅於菩提法樂中,又信心堅固,清凈於一切佛法,加上悲心愍眾生,成就大悲,雖煩惱結未斷,但沒有嗔恚。48如此初地菩薩信力轉增上,又深行大悲心,愍念眾生徹入骨髓,常為眾生求利益安樂,修善心無倦,並且不污諸佛家;不毀戒、不欺佛,深樂一切種智,不動心如大山等等,能修治初地菩薩法,發大願心,安住初地深心,49再地地增長善根,成熟眾生,凈佛國土,所以說發菩提心的菩薩如同大地,饒益承載一切眾生,又如大海,蘊藏無上佛寶,因此利他自利兼得成就,也即最值得尊貴的寶藏,龍樹菩薩才說其為上人。  (二) 《大智度論》菩薩自利利他說  龍樹菩薩在《大智度論》卷95上曾提到菩薩自利利他的進一步分別說:  菩薩行善道,為一切眾生,此是實義。余處說:自利亦利益眾生,是為凡夫人作是說,然後能行菩薩道。50  因為菩薩在諸法實相下,一切法性無所有故,不垢不凈,一切法平等,不論有佛、無佛時代,一切作法皆是虛誑,例如鏡中像,因此佛說諸法平等,法相亦如是,皆是世俗諦,不是實有,但為辦事成就而說。所以諸法平等是無戲論、寂滅相。菩薩知道從初發心以來,所作善法、布施等助道法或道果皆是畢竟空,如幻、如夢,不可取相,但為成就眾生,因此具足修行一切法,以種種方便力引導眾生,為眾生而修諸善法,不自為身。可是眾生不知以不可取法不能得不可取相法,於是菩薩發心為此類眾生求無上正等正覺,但是此法卻無實無虛,平等一味、一相,所謂「無相」,即皆無合、無散、無色、無形、無對。況且法剎那滅,因此自性不能自性中行、不能自性中到,而是相應他性中行,因此諸法皆平等空性,非二,非不二,但眾生不知,所以諸佛菩薩方便莊嚴六波羅蜜,教化眾生令知此真實意義,51其中沒有我、我所的自利義涵。在其他地方談到菩薩自利,亦利益眾生,是針對凡夫著於我、我所者而說菩薩道自利利他,如此才能令其行菩薩道,即為了未發心佛道而能激發無上菩提大願的方便說法,這和上一小節《十住毗婆沙論》之見解一致。接著龍樹菩薩在《大智度論》卷95又說:  入道人有下、中、上。下者,但為自度故行善法;中者,自為亦為他;上者,但為他人故行善法。52  即說入佛道人有上、中、下三品,上品:純利他,中品:自利利他,下品:但自利,這和《十住毗婆沙論》之說法上、中品人方面有差異,因此有人問難說:  是事不然,下者但自為身,中者但為眾生,上者自利亦利他人;若但利他,不能自利,云何言上?53  龍樹菩薩回答:  不然。世間法爾;自供養不得其福,自害其身不得罪,以是故為自身行道,名為下人。一切世人但自利身,不能利他。54  即指出為何為自身行道是沒有意義的。在世間法上,因果法爾如此。若自己供養自己不得福德;若自害其身,也是不得罪,因此說為自身行道者是下品。可是一般世間人著於我、我所,唯利於自身,不能利益他人。況且,自為身行菩薩道,乃至折減法益、福德資糧,即因為自我愛的緣故。而假若自己能夠舍、減己樂,但為一切眾生而修行善法則名為上品人,和其他眾生不同,為什麼呢?龍樹菩薩說:  若但為眾生故行善法,眾生未成就,自利則為具足。若自利益又為眾生是為雜行。55  即說若但利他故修行善法,眾生未能成就利益時,菩薩已具足自利,而假若為自利益,又為眾生修行善法,則為心雜染行道。為何龍樹菩薩要如此說呢?因為但唯利他修行善法,則能破我執、法執,成就我空、法空,並且和般若波羅蜜相應,乃隨順般若之諸法平等修行,所以能夠清凈行道,疾成佛道。而假若心存自利益,又為眾生才行佛道,則是雜染法;乃和諸法的本性清凈、寂滅相違,因此不能疾成佛道。在《大智度論》卷38上龍樹菩薩曾說:  菩薩行是眾生空、法空,深入空相應,憶本願,度眾生,見眾生誑惑顛倒,於空事中種種生著,即生大悲心:我雖知是事,余者不知。以教化故,生大慈大悲,亦能常不生破六波羅蜜法,所以者何?初發心菩薩行六波羅蜜,以六惡雜行故,六波羅蜜不增長,不增長故不疾得道。56  即說明菩薩行和眾生空、法空相應,並且深入空相應中憶念本來誓願度化眾生,卻見眾生對無所有法性的畢竟空事物起種種執著,即生起大悲心,想令其離苦得樂,因此依止教化眾生故,才生起大慈大悲,也能常不起破壞六波羅蜜法的心。為什麼呢?假使初發心的菩薩,修六波羅蜜時,有慳貪等六噁心雜染其行,即和六波羅蜜法相違,所以修行不能增長善根,不能疾速得道。若能知諸法相畢竟空,無我、無我所則能破此六惡法之根本執著,否則著我、眾生、法樂,則不能清凈行道,反而生起慳心或悔心等,即破六波羅蜜。因此以為應該安住空相應中,雖不見六波羅蜜法,但以清凈空心而行菩薩事;即諸法雖空無所有,但眾生需要,因而行事,所以畢竟諸法如是常不生,有所取相則生障礙。龍樹菩薩因此說:  求佛道者,有三種:一者但愛念佛故,自為己身成佛;二者為己身亦為眾生;三者但為眾生,是人清凈行道,破我顛倒故。是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無眾生,乃至無知者、見者,安住是中,拔出眾生於甘露性中。甘露性者:所謂一切助道法,何以故?行是法得至涅盤;涅盤名甘露,住是甘露性中,我等妄想不復生,是菩薩自得無所得,亦令眾生得無所得,是名第一利益眾生。57  即指明求佛道者有三種人,一者僅為愛著佛陀功德,自為自利而願成佛;二者為自利利他而願成佛;三者但為利他而修行佛道,這樣的人是清凈行道,破我執顛倒,因此行般若波羅蜜時,無眾生相性的取著,乃至沒有知者、見者,安住此中,能拔出在生死大海流轉的眾生,令其至無餘涅盤,乃至也沒有眾生、我相性可得。所以菩薩自得無所得智慧,也令眾生得法無所得智慧,可稱為是第一有利益於眾生。這三種求佛道者代表菩薩的不同根器或不同階位的菩薩,類似於《入定不定印經》上所談的不同根性菩薩,成佛的遲速也不同。在《大智度論》卷73曾提到大小菩薩的差別,龍樹菩薩說:  餘人所修福德,但自為身;小菩薩雖為眾生亦自為己;阿鞞跋致所作福皆為眾生,不為其身。若福德可以與人,則盡與眾生,更自修習,但不可得與故,菩薩以十二部經教化眾生,亦但為眾生,不自為己。58  此乃區分凡夫、小菩薩和不退轉菩薩之修習福德、智慧資糧的差別,凡夫僅是自利,小菩薩們為了自利及他利而行道,不退轉的大菩薩則皆是為眾生行佛道,不為己身;因為已得無生法忍,煩惱折損、常不生,又積習般若故,不論何等法皆自心能與般若和合,不破法相,合為一味,沒有諸咎,日常生活及世間諸事因緣皆入法性、實際中,能但為眾生而行事,不自為己。59所以在《大智度論》卷96上說:  佛自說因緣,第一義中無身口意行,有為、無為法平等即是第一義,觀是有為、無為法平等,亦不著一相。菩薩於第一義中不動而利益眾生,方便力故,種種因緣為眾生說法也。60  即說諸法平等空性,有為法的實相即是無為法,因此有為法及無為法相待而成,彼此皆不合、不散、無相,佛依世俗諦故說此事,在畢竟空的第一義中是破二不著一的,因此諸法無實無虛,菩薩能不動心而利益眾生,依方便力之種種不同因緣為人說法,也不著眾生、法、我相性。在《大智度論》卷50上龍樹菩薩又說:  菩薩住七地中破諸煩惱,自利具足。住八地九地利益他人,所謂教化眾生,凈佛世界;自利利他深大故,一切功德具足。如阿羅漢、辟支佛,自利雖重,利他輕故,不名具足。諸天及小菩薩雖能利益他,而自未除煩惱故,亦不具足。61  即指出七地菩薩得無生法忍,能破諸煩惱,因此具足自利,而八地,九地菩薩則利他為勝,一切功德具足。又如二乘則自利雖重,但利他輕,不能具足功德;諸天及小菩薩們雖能利他,但仍有取著,未除煩惱,自利不具足,所以也不能說具足功德。顯然菩薩階位不同,行佛道之智慧也不同,因而有自利、利他、自他兼利之分別,也反映大小乘之智慧功德不同;菩薩能以此無生的智慧,依方便力、本願及悲心,不取二乘證,直至無上正等正覺,於其中間雖行空而不作證,也即利他善根成就,菩薩不取證有所得,但也不失具足諸功德62。又菩薩若執著於世間樂或二乘,則生微細魔事,因此心離二乘、三界才是真遠離,又若欲以六波羅蜜等自利法教化眾生,凈佛世界,應先以布施、愛語、利行、同事(四攝法)來攝取眾生,即利他為先,則不論大小乘佛法均能導向佛道,如是為了自利利他,佛陀才說種種不同差別的法門。63有人又問難說:  上說但利益眾生故行道,今何以故?自得無所得,令眾生得無所得。64  龍樹菩薩接著在《大智度論》卷95上回答言:  不得已故。若自無智慧,何能利人?以是故,先自得無所得,然後教人。65  就是指不得已的緣故,因為若僅言為利他而修行佛道,卻自己沒有空相應,乃至勝解空智慧,如何能夠利益他人?因此之故,先自得無所得的法空智慧,然後教化眾生。又假若功德可以給予別人,如同財物,則諸佛菩薩的所有功德皆應給眾生,乃至怨賊也可給予,然後另外自己修集功德,但這樣的事是不可得的,因為不可能我作而他得。(即使說可以,也是隨順世俗諦之福報而說,不是站在第一義諦的立場)。為什麼呢?龍樹菩薩認為第一義中無眾生相、性,諸法無一無異平等分別諸法相,在此處第一義的畢竟空下,沒有所取著處,因此是無分別的。可是凡夫不得第一義,但以二法分別諸法,因此是虛妄知解;諸佛大菩薩得第一義故,雖分別諸法,卻如實知法的實相,不轉諸法相,但以無所得的一切智智相應作意,又為人演說令知此義,所以能在第一義中不動而平等分別法相,利益眾生故說種種方便法門。66  顯然在第一義諦下,自、他平等一味,無分別,因此應是利他即自利,菩薩即能自得無所得的空智慧,也令眾生得此智慧,所以說自己沒有此智慧,如何能夠利益他人。並且諸法無所有性,也不能以不可取法得不可取相法,因此功德無法給予他人。但在世俗諦下,諸法有差別相,即有自、他之分別,也就依因緣和合的施設假法而說福報可以利益眾生,因此要為利他行佛道,才能破我、人、眾生、壽者相,成就無我、無我所的畢竟空慧,《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上稱為是真實菩薩。67  從此處觀點來看,《十住毗婆沙論》所談的菩薩自利利他是應該加以抉擇的,筆者在上一小節曾提出三方面來說,但在《大智度論》上龍樹菩薩更依人的發心,說菩薩可以自利利他,引導未發心者向於佛道;又依發心的動機來區別三種入道人為上、中、下品。《十住毗婆沙論》乃依菩薩成就的功德大小來分別世間四種人:自利、利他、共利、不共利。彼此目的不同,因此兩論之結論也不同。不過《大智度論》後來又提到三種求佛道者,主要針對是否清凈行菩薩道而言,因為雜行則心散動,無法疾到佛果,所以菩薩根性不同,智慧也有差別,因此成佛有快慢。這方面在《十住毗婆沙論》關於遠離像菩薩、敗壞菩薩法,修習調和菩薩法,並且成就必定聚菩薩之不動心、柔軟身心時即有說明,因此兩論立場是一致的。  另外關於自利、利他之實踐先後次第問題,在修行動機上,兩論均主張菩薩以利他為優先,因為和發無上菩提心相應。可是關於自未得度,先度他人的觀點則要分別說。《大智度論》卷95主張應先有空相應或勝解的智慧,才能利益他人,並且說明世俗諦及第一義之立場不同,結論也不同。在《十住毗婆沙論》卷7則站在出家者、在家者之立場來說在家菩薩應該身教力行菩薩道,尤其是在家法五戒,應該堅牢守住,並且隨應利益有所缺乏的眾生,尤其是業重、煩惱惡劣之眾生,要更加精進勸導。又在家菩薩應知家的過患,才能舍家入道,又教化他人令知家過患而出家,所以說要先自安,或自度,再度人。68  並且在《十住毗婆沙論》卷1談到將入初地的菩薩在必定時,會發大願而說:「自得度已,當度眾生」。此乃推己及人的說法,因為此時菩薩已勝解空智慧,堪忍生死輪迴,因而發願在生死大海中頭出頭沒救濟眾生,加上大悲心從畢竟空的無分別法性中自發,所以修習一切佛法,具足種種功德,方便善巧來教化眾生,轉世間法入出世間,具足舍心,成就無障礙的福德、智慧資糧,69乃至能夠自利具足,而增上利他行。  在《大智度論》卷29也指出為何如此說?即新學菩薩雖應當化眾生,也應常親近諸佛,龍樹菩薩指示:  有菩薩未入菩薩位,未得阿鞞跋致受記別故,若遠離諸佛,便壞諸善根,沒在煩惱,自不能度,安能度人,如人乘般,中流壞敗,欲度他人,反自沒水。…菩薩未入法位,若遠離諸佛,以少功德力,無方便力,欲化眾生;雖少利益,反更墜落。70  乃針對未入菩薩位,未得阿鞞跋致的菩薩而言,若未自度,安能度人,因為煩惱熾盛難伏故,又無般若的方便力,況且聲聞、緣覺無一切智,不能教導菩薩。所以新發意菩薩不應遠離諸佛,並且應修習生忍及法忍,具足福德及智慧資糧,自利益且利益眾生,則能滿足所願。因此菩薩是否能自利利他,其關鍵在於是否有方便力,即:  (1)具足般若波羅蜜故,知諸法空的實相智慧。  (2)大悲故,憐愍眾生。71  並且,雖知諸法空,具方便力故也不舍眾生,雖不舍眾生,也知諸法實空,於此二事中平等通達無礙,即得入菩薩法位,住阿鞞跋致地。又阿鞞跋致也有二種分別,一者得無生法忍,二者雖未得無生法忍,佛知其過去、未來所作因緣,必得作佛,為利益傍人,因此為其授記,此種菩薩仍為生死肉身,結使未斷,卻能入菩薩法位,所以是諸凡夫中最尊貴者,72也應是龍樹菩薩分別三種入道人中之上品人,即眾生未成就,自利則為具足。在《大智度論》卷93更指出求佛道者三種,即上、中、下,皆能畢定於大乘中成就,乃指1.最後身菩薩2.阿鞞跋致3.初發意菩薩,此和卷95之三種求佛道者不同,也和《十住毗婆沙論》卷1所指入必定的菩薩有所區分,因為菩薩初發心不一定入必定成就無上佛道。《大智度論》云:  有人堪任得佛,而大悲心薄,自愛身重,此人聞佛難得,多有退者,作是念:我或不能得佛,不如早取涅盤,何用世世受勤苦?為是人故,說:一切菩薩,乃至初發心皆畢定。73  即說明佛法可以種種方便說,其目的乃為了令眾生趣向於佛道,這也是《十住毗婆沙論》卷1〈序品〉提到的造論旨趣,因此兩論之內涵似有差別,也是有因緣而分別施設的。  四、 實踐菩薩自利與利他的次第及功德  在《大智度論》卷40上說菩薩以種種門入佛道,或從悲門,或從精進智慧門74入,龍樹菩薩說:  是菩薩行精進智慧門,不行悲心,好行精進智慧故。譬如貴人雖有種種好衣,或時著一,余者不著,菩薩亦如是,修種種行以求佛道,或行精進智慧道,息慈悲心。75  即指出未得無生法忍菩薩之心是不平等的,76隨著根性不同,好樂精進智慧道者,假若未和般若相應77,以般若為先導,78可能不行悲心或停息慈悲心,因此無法成就眾生。79又如往昔彌勒菩薩因自功德成就,弟子未成就,而釋迦菩薩則為弟子成就,自身未成就,成就多人難,自身成就則容易,所以釋迦世尊早成就佛道80,顯示菩薩自利利他之輕重先後,隨著根性而有不同,但以利他為先者疾成就佛道。在《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22上也說菩薩為眾生故求無上菩提,漸漸行六波羅蜜,得一切種智,成佛利益眾生,即:  (1)因菩薩摩訶薩得離三惡道,是為葉益眾生。  (2)因菩薩得生剎利大姓、婆羅門大姓、居士大家、四天王、天處,乃至非想非非想處,是為華益眾生。  (3)是菩薩得一切種智,令眾生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辟支佛道、佛道,是眾生漸漸以三乘法於無餘涅盤而般涅盤,是為果益眾生。81  即以樹譬喻菩薩功德次第,82樹葉、華、果實從薄轉厚;如樹葉蔭熱時令人涼樂,眾生因菩薩道樹蔭,遮惡修福,得離三惡道熱苦。又如華色好、香、凈、柔軟,眾生因菩薩以布施、持戒、教化故,受人天中福樂。再如樹果色、香、味力,眾生因菩薩故得須陀洹等諸聖道果,乃至成就佛道83。如何達到此目的呢?在此經上又說其次第為:  菩薩學如般若波羅蜜→學一切法如→具足一切法如→住一切法如得自在→善知一切眾生根→知一切眾生根具足→凈三世慧→饒益一切眾生→凈佛國土→得一切種智→轉法輪→安立眾生於三乘,令入無餘涅盤。84  即菩薩應學如般若波羅蜜,85若菩薩學是如般若波羅蜜,則能具足一切法如,得諸法實相,也能以種種法門令眾生得解縛,並且因得具足諸法實相故,於一切法如得自在,而得自在已,能善知眾生根。又能善知眾生根,能知眾生信等五善根是否具足,在三乘人中,能分別是人有、無五根;是人得五力、不得五力;若具足者,如是人能出世間,則可度化,或有菩薩見人雖得信等五根而不可度,乃由於先世惡業罪重故,因此可知一切眾生業因緣,又知業因緣已,願智才能具足成就。又若願智具足,能得三世清凈智慧,而且通達無礙,如知過去善、惡業,又知未來善、惡果報,並且知現在眾生諸根利鈍,然後為眾生說法、教化多所利益不虛。因此方便大利益眾生,能凈佛國土,然後得一切種智,大轉法輪,以三乘安立眾生,畢竟入無餘涅盤。這般利益皆從學如是甚深般若中來,是故佛說菩薩欲得一切功德,自利利人當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86  可是初發心不易隨順無憶想之般若智,因此心應念何等法呢?在此經上,佛回答說:「應念一切種智」87,龍樹菩薩在《大智度論》卷85上解釋說:  初發意菩薩未得深智慧,既舍世間五欲樂故,佛教繫心念薩婆若,應作是念:雖舍小雜樂,當得清凈大樂。舍顛倒虛誑樂得實樂;舍系縛樂得解脫樂;舍獨善樂得共一切眾生善樂。88  即因為薩婆若、佛法、佛道、般若皆是一切種智的異名同義!又一切種智的意趣為無所有、無念、無生、無示,因此是非法,無生無滅,並且諸法如實緣也是無所有的,而以念力增上,其實畢竟是寂滅、無相行的。初發意菩薩雖然未得甚深法空智慧,既能舍世間五欲樂故,佛教其繫心念薩婆若來增上意樂,因而作是意念:「雖舍小雜樂,當得清凈大樂。」89捨棄顛倒、虛誑之樂,而得實際法樂,又舍煩惱系縛之樂,得到解脫之樂,並且舍獨善樂得共一切眾生善樂。所以初發心菩薩修學如是無所有法性,在止觀中能方便修集六度諸功德,教化眾生、凈佛世界。即:  所謂:有、無二法能一時行故;所謂:畢竟空、集諸福德,是人行六波羅蜜時,亦修治佛道,如佛,心以畢竟空、無所有法,行六波羅蜜,乃至一切種智。90  顯示在無所行方便力下,有、無二法91能一時修行,諸法雖畢竟空,卻也集諸福德,因而一切法無所有相是菩薩的方便力,即空尚不可得,何況有。那麼如何分別真正的菩薩行呢?《大智度論》卷85上又說:  複次,有人言:菩薩行者,菩薩身、口、意業諸有所作,皆名菩薩行。以是事故,須菩提但欲分別菩薩正行故問,是故佛答:菩薩行者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諸善行是名菩薩正行;菩薩不善、無記,及著心行善法非菩薩行,但以悲心故,及空智慧,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行,是名菩薩行。何等是清凈行?所謂色空行、受想行識空行,乃至有為性、無為性空行,於是諸法不分別是空、是實,乃至是有為、是無為,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滅戲論、不二相,是名菩薩行,無能壞者,亦無過失。92  顯示若菩薩不善、無記,及著心行諸善法則不是菩薩行,但以具悲心、空智慧,和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而行諸善行,才稱為菩薩行。又色空無所得行、受想行識空無所得行,乃至有為性、無為性空無所得行,在這些法不分別是空、是實,乃至是有為、是無為,如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時,滅戲論、不二相,則稱為菩薩清凈行。也就是說菩薩修行諸法實相,所謂:不二法,從初發心已來乃至後心,增益善根無有錯謬,所以一切天、人、阿修羅無能壞菩薩善根,令墮二乘,並且其餘眾惡也不能壞;余惡者,乃指慳貪等煩惱、破檀波羅蜜諸善法等,因此諸法不能敗壞菩提善根,也終究不墮惡道諸難。93  雖然菩薩摩訶薩不是為了修行善根才行般若波羅蜜,也不是為了止息非善根才行般若波羅蜜,但是菩薩也應供養諸佛,種善根,親近善知識,為什麼呢?如同病人應求良醫、藥草,佛為菩薩的良醫,諸善根為菩提藥草,而瞻病人如同親近善知識,若病者具備此三事,則病得以痊癒,菩薩也要具此善根、福德二事息滅諸煩惱,才能利益眾生。94又若菩薩深入讀誦諸法,煩惱折薄,隨所生之處,終不忘失諸法,並且修集善根、福德之緣故能得深心清凈,深心清凈者能慈愛一切眾生。95在《大智度論》卷85上曾舉例說:  菩薩從初發意,以有、無心行檀波羅蜜。有心者,所謂「應薩婆若心布施」,念諸佛種種無量功德,憐愍眾生故布施。無心者,若施佛,乃至凡人,不生三想;所謂:施者、受者、財物,何以故?施物等一切法自相空,從本已來常不生,無定相,...不可轉,安住如中故,如是觀即入諸法實相;所謂:無作、無起相。一切法無所、能作,不生高心,無所希望,如是方便力故,能增益善根,離不善根,教化眾生,凈佛世界,...不受世間果報,但欲救度一切眾生故。96  即菩薩從初發意以來,無論是否相應薩婆若心之有心、無心布施,均為了欲救度一切眾生而作,又由於諸法實相是無實無虛的,是本來自相空,無起、無作、無知者、無受者,因此是不二法相的,修行菩薩道即依一切法無所作、能作,不生高心,無所希望,在如是方便力下,心不動轉,能增益善根,離不善根,自利利他,教化成熟眾生,凈佛世界,所以不受世間果報。因此菩薩在諸法性中定心安住不動,離戲論,能遍學諸道種智,超越共二乘的八地階次(干慧地、性地、八人地、見地、薄地、離欲地、已辦地、辟支佛地),因此為了具足道種智入菩薩位,入菩薩位已,又以一切種智斷一切煩惱習氣,然後成就佛道。97  又假若是未得諸法實相的新發意菩薩,即使已無量劫發意,但未得諸法實相,需要如何修習菩薩道呢?龍樹菩薩主張要「次第行、次第學、次第道98」。即顯諸法空、無所有雖是難以了解,但次第修行能得功德力故,終究能隨順般若行,所以名為「次第行、次第學、次第道」。乃依不同的善巧方便,學習無所有法性實相,能轉化心境,無所掛礙,隨順種種因緣而發心求無上菩提,因此自利亦利他,次第增上,如理思惟法義,又法隨法行,畢竟得聞大乘平等法義之甚深法性實相,在怨親平等及自、他無分別下,修行佛道99。  可是得無生法忍以後之菩薩行,則對一切法不受、不受著,因為法不可得故,所以菩薩摩訶薩能於無漏無相法中一心具足般若波羅蜜,那麼為什麼菩薩一念中能攝六波羅蜜,乃至八十隨形好?《大智度論》卷87上即說:  初發心時以著有、無心重故,漸漸次第行,今有、無悉舍故無所不能,是故問。  佛答:菩薩不離般若波羅蜜,行布施等諸功德無障礙故,能一念中行,若遠離般若波羅蜜則漸漸次第行。  須菩提問:云何名不遠離?  佛答:菩薩不以二相行布施等。  復問:云何不以二相?  佛答: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欲具足檀波羅蜜,於布施一念中攝一切善法,如先說。何等是一念?所謂:菩薩得無生法忍,斷一切煩惱,除諸憶想、分別,安住無漏心中布施一切。無漏心是無相相,菩薩住是心中,不見誰施、誰受、誰物,離一切相心布施,不見有一法,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尚不見,何況余法!是名不二相。100  即表示菩薩初發心時因為執著法有、法無心重故,漸漸次第行菩提道,現在得了無生法忍,如實知諸法平等空性,所以完全捨去法有、無所分別執著,因此能夠在心一境下修行菩薩道。佛陀也說若菩薩不離般若波羅蜜,不以二相行布施等,則修行六度功德無障礙,能在當下一念中行持法要,即能具足檀波羅蜜,又能攝取一切善法;若遠離般若波羅蜜則必須漸漸次第行持。又如何才能夠一念中行持呢?即指菩薩得無生法忍後,能斷除一切煩惱,除滅種種法相憶想、分別,安住在無漏無相心中不動心念,卻也方便示現布施一切眾生。因無漏心是無相、無憶想分別,菩薩住此無漏心中,不見施者、受者、所施之物,即離一切相心布施,不見有一法可取、可得,乃至不見有實在佛果可得,何況其餘法呢!  總而言之,在《大智度論》卷89談到菩薩如何自利利人時,曾說若諸法決定實有,不是但有名、相,101則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不能自利利人,乃因諸法先有自性,則即無生,無生故無滅,乃至無罪、福因緣,無世間、無涅盤。即因為諸法實相在第一義下是無相、無憶念的,菩薩才能自具足此無漏善法,又依此善法利益眾生。可是凡夫顛倒虛幻,緣相著法而有相、有憶念分別,生起我、我所心,生起惡罪業,受到無量苦報。菩薩修行般若波羅蜜時,由於憐愍眾生,以種種因緣教化,令知空法而拔出之,而言是法皆畢竟空、無所有,可是眾生顛倒、虛妄,因此見到從幻起幻,從化起化的法,好像真實存在著,其實無有實事,但誑惑人眼,而以如有、如化、如乾闥婆城般呈現。所以一切法實際皆入無相、無為性中,也就是一切法實相即是法性,因此學法性則是學一切法。又菩薩雖出法性,遍學一切法,卻不見有法,也不見有一定眾生,則能夠大利益自身及眾生,乃因諸法的成就初時、中時、後時均是本來空寂性的,無論菩薩自行,教導眾生行,或口讚歎布施法等,乃至內心歡喜讚歎行者,不執著於顛倒相,既能行般若波羅蜜,又常利益安樂眾生。102  在《大智度論》卷34上更說到世間正見是無漏智慧之根本,而且如實知貪嗔痴三毒的實相即是涅盤智相應,103才堪為法器,能引導至決定解脫之甚深佛法中。又有情若能如理觀察身口意三業,既勸修善法,又自利利人,也才可以稱是有智之人。並且菩薩初發心作願:我當度一切眾生,此心既和不貪、不嗔、不痴三善根相應,又是身、口、意三業和合,因而相應之法均成為福德、善根資糧,104能助於佛道。在《大智度論》卷53上又說:  若行者初入佛法,用眾生空知諸法無我,今用法空知諸法亦空,以此大悲心及諸法空二因緣故,能不惜內、外所有,利益眾生,不起難行想,苦行想,…一切法畢竟空,不可思議想故,一切法還而不轉故,不名為轉,但為破虛妄、顛倒故,名為轉法輪。105  即修行者先以眾生空知諸法無我,再依諸法一切種、一切處、一切時不可得的法空,知諸法亦空,空也不可得,因此在菩薩道上難行能行,難忍能忍,不惜內、外所有,利益眾生,不破法相,但破虛妄顛倒,稱為轉法輪。龍樹菩薩即依菩提道的先後,而說五種菩提,即是實踐菩薩自利利他的之次第:  一者名發心菩提:於無量生死中,發心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名  為菩提,此因中說果。  二者名伏心菩提:折諸煩惱,降伏其心,行諸波羅蜜。  三者名明心菩提:觀三世諸法,本、末、總相、別相,分別籌量得諸法實相,畢竟清凈,所謂般若波羅蜜相。  四者名出到菩提:於般若波羅蜜中得方便力故,亦不著般若波羅蜜,滅一切煩惱,見一切十方諸佛,得無生法忍,出三界到薩婆若。  五者名無上菩提:坐道場,斷煩惱習,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106  即指菩薩從初發心到成佛之過程,印順法師在《般若經講記》依《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之詮釋說分為二道:即般若道和方便道,從初發心,修空無我慧,到入無生法忍,見道,證聖位,此一階段系在通達性空離相,名為般若道。若徹悟諸法實相為無相後,進入修道,一直到佛果,這一階段重在成熟眾生及凈佛國土,所以方便度眾生,名為方便道。印順法師綜合此二道五菩提成下表,依二道名三階,而總括了菩提道的因果次第,即:  ┌發心菩提—┐  │ ├——發心  般若道——伏心菩提— ┼┐  │ ││  └明心菩提—┘├—修行  ┌明心菩提—┐│  │ ││  方便道——出到菩提— ┼┘  │ ├——證果107  └究竟菩提—┘  顯然菩薩道之關鍵點在於諸法實相的無生法的是否證悟,若證得無生法忍入菩提位,再發勝義菩提心,從此繼續修行菩薩道自利利他,因為入無生法忍,則能斷煩惱,菩薩已具足自利,即能在利他上清凈行道,成熟眾生,成就佛國土清凈的大願。這也是菩薩能夠實踐自利利他的動力,不退轉於無上菩提道上,在般若、方便力下修學一切法,具足一切自利利他的功德,成就無上菩提,也就是在利他中究竟完成自利。  五、 結論  菩薩自利與利他的精神是令人可欽的,在其大悲心下,由於本願力及信解諸法無所有的空慧,菩薩能夠自己未獲度化先度化他人到諸法實相彼岸,因此在生死大海中頭出頭沒,為救護眾生而努力不懈,其動力在那兒呢?其因地又是如何呢?在略經一番探討《十住毗婆沙論》及《大智度論》之菩薩自利利他思想後,末學有下列幾點結論:  1. 菩薩是菩提薩埵的簡稱,《大智度論》卷4龍樹菩薩說就是指為了眾生求佛菩提的有情,也即是發勇猛心、廣大心,慈悲救濟苦難眾生者,因為菩薩欲度一切眾生,並且知一切法其實是無自性,又修行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道,而為一切賢聖之所稱讚。所以,從菩薩之語詞定義探討,即能看出菩薩自利利人的精神及意義,並且菩薩自利及利他的意義在原始佛教已經存在,只是密現聲聞,隨眾生根器而方便教化吧了。  2.菩薩發菩提心之願力即蘊涵於利他中完成自利,因此菩薩之自利也是菩薩行之根本,能夠進一步增上、增長,成就利他,乃至最後圓滿自、他二利的大業——佛菩提。  3.菩薩之自利行與利他行皆是相待而成的因緣所生法,因此在第一義諦下,自他是沒有分別的,但在世俗諦下卻也宛然可分別。若依悲心且清凈利他的菩薩行,應是大乘的直行路線,因為能和無所得的般若相應,悲智平等一如,疾速成就佛道。可是心含自利之雜染因緣則會障礙利他的菩薩道,又和薩婆若之無所有、無所得相應不一致,因此回留滯礙於佛道,而延長成就佛菩提的時間。  4.因諸法初時、中時、後時是本來空寂性的,無論菩薩自行,教導眾生行,或口讚歎布施法等,乃至內心歡喜讚歎行者,能不著於顛倒,修行無所得的般若波羅蜜,無障礙而常利益安樂眾生。又菩薩道之次第是以不二方便力,先教導眾生舍罪修福,稱讚持戒、布施等福德,再為他說諸法畢竟空無所得。即顯示世間正見也是無漏智慧之根本,又如實知三毒實相即是涅盤,才堪為法器,能引導至決定解脫之甚深佛法中。而且菩薩初發心作願:我當度一切眾生,此心乃相應不貪、不嗔、不痴三善根,又是身、口、意三業因緣和合,因此和無上菩提心相應之法均是福德、善根資糧,既能導入證悟畢竟空之諸法實相,直過二乘而入菩薩位,具足道種智,終究成就一切種智,除滅一切煩惱習氣,而成就佛菩提。  5.菩薩在未具足六波羅蜜法時,在慈悲心、本願力及善知識護念下,也能隨順般若而行利他的菩薩事業,一直到具足畢竟空慧相應之大悲心,才取證無生法,進一步發勝義菩提心,行廣大的利他菩薩行,此時才真正名為自利利他的真實菩薩。  6.龍樹菩薩在《十住毗婆沙論》談論自利利他之四種人,主要對果地上說,目的在引導眾生入菩薩道和擁護調和菩薩法,避免誤入敗壞菩薩法,而從菩薩道上退轉,乃至後世退失菩提心。並且依菩薩成就的功德大小來分別世間四種人,而發菩提心的菩薩就如同大地,能饒益承載一切眾生,又如大海,蘊藏無上佛寶,因此利他自利兼得成就,也即最值得尊貴的寶藏,龍樹菩薩才說其為上人,也是針對未發心佛道者激發無上菩提大願的方便說法。  7.相反地,龍樹菩薩在《大智度論》談菩薩自利與利他則是在因地上談的多,目的在於行菩薩道的動機及動力上談因地發心要正確清凈,依般若無所得的方便力則能疾成就佛道。果上也談,但乃果中說因,其主要方法均在於要如何體認實相,及如何應用,因此能夠涵蓋菩薩道的廣大行及甚深般若法空行,有助於佛道的開展與菩薩真正的自利他利行。  本文僅略探菩薩之自利利他而已,在其他經論上仍有很多可以比較的觀點,末學因學力淺薄,均未交待,加上《大智度論》之思想廣博、甚深,末學能力有限,所以經義說明不周之處,請前輩指導改正,不勝感激。  參考書目  一、原典  1.《雜阿含經》50卷 (劉宋?求那跋陀羅譯) 大正藏第2冊,No.99。  2.《別譯雜阿含經》16卷 (失譯) 大正藏第2冊,No.100。  3.《增一阿含經》51卷 (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 大正藏第2冊,No.125。  4.《大方便佛報恩經》7卷 (失譯) 大正藏第3冊,No.156。  5.《大般若波羅蜜多經》600卷 (唐?玄奘譯) 大正藏第5、6、7冊,No.220。  6.《摩訶般若波羅蜜經》27卷 (後秦?鳩摩羅什譯) 大正藏第8冊,No.223。  7.《金剛般若波羅蜜經》1卷 (姚秦?鳩摩羅什譯) 大正藏第8冊,No.235。  8.《大方廣佛華嚴經》80卷 (唐?實叉難陀譯) 大正藏第10冊,No.279。  9.《大方等大集經》60卷 (北涼?曇無讖譯) 大正藏第13冊,No.397。  10.《阿差末菩薩經》7卷 (西晉?竺法護譯) 大正藏第13冊,No.403。  11.《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10卷 (唐?玄奘譯) 大正藏第13冊,No.411。  12.《入定不定印經》1卷 (唐?義凈譯) 大正藏第15冊,No.646。  13.《佛說無上依經》2卷 (梁?真諦譯) 大正藏第16冊,No.696。  14.《優婆塞戒經》7卷 (北涼?曇無讖譯) 大正藏第24冊,No.1488。  15.《大智度論》100卷 (龍樹造,後秦?鳩摩羅什譯) 大正藏第25冊,  No.1509。  16.《十住毗婆沙論》17卷 (龍樹造,後秦?鳩摩羅什譯) 大正藏第26  冊,No.1521。  17.《十地經論》12卷 (天親菩薩造,後魏?菩提流支等譯) 大正藏第26  冊,No.1522。  18.《阿毗達磨集異門足論》20卷 (尊者舍利子說,唐?玄奘譯) 大正藏第  26冊,No.1536。  19.《十二門論》1卷 (龍樹造,姚秦?鳩摩羅什譯) 大正藏第30冊,  No.1568。  20.《大丈夫論》2卷 (提婆羅菩薩造,北涼?道泰譯) 大正藏第30冊,No.1577。  21.《瑜伽師地論》100卷 (彌勒菩薩說,唐?玄奘譯) 大正藏第30冊,No.1579。  22.《菩提資糧論》6卷 (龍樹造,自在比丘釋,隋?達笈多譯) 大正藏第32  冊,No.1660。  23.《三論玄義》1卷 (隋?吉藏撰) 大正藏第45冊,No.1852。  24.《二諦義》3卷 (隋?吉藏撰) 大正藏第45冊,No.1854。  二、現代人著作  1. 宗喀巴大師著,法尊法師譯,陳玉蛟校訂,《入中論善顯密義疏》,台北,  法爾出版社,民國八十年四月一版一印。  2. 印順法師著:  (1) 《佛在人間》,台北,正聞出版社,民國六十年十一月初版,民國八十一年二月修訂一版。  (2) 《印度佛教思想史》,台北,正聞出版社,民國七十七年四月初版。  (3) 《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台北,正聞出版社,民國七十年五月初版,民國八十三年七月七版。  (4) 《成佛之道》(增注本),台北,正聞出版社,民國八十三年六月初版。  (5) 《般若經講記》,新竹,正聞出版社,民國六十年十月初版,民國八十八年十二月贈送版。  1 《大智度論》卷4,(大正25,86a)。  2 《大智度論》卷4,(大正25,86b~c)。  3 《大智度論》卷5,(大正25,94a~95b)。  4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355,(大正6,827c)。  5 《十住毗婆沙論》卷16,(大正26,111c)。  6 《雜阿含經》卷24〈619經〉(大正2,173b)。  7 《菩提資糧論》卷3,(大正32,527a)。  8 《大方便佛報恩經》卷7,(大正3,164a~b)。  9 《大方等大集經》卷4,(大正13,26b~27c)。  10 《別譯雜阿含經》卷8,〈154經〉(大正2,431c~432b)。  11 《優婆塞戒經》卷2,(大正24,1043 a):「善男子!菩薩信根既自利已複利益他,自利益者不名為實,利益他者乃名自利。何以故?菩薩摩訶薩為利他故,於身命財不生慳吝,是名自利。菩薩定知若用聲聞、緣覺菩提教化眾生,眾生不受則以天人世樂教之是名利他。利益他者即是自利,菩薩不能自他兼利,唯求自利,是名下品,何以故?如是菩薩於法財中生貪著心,是故不能自利益也。行者若令他受苦惱自處安樂,如是菩薩不能利他,若自不修施戒多聞,雖復教他,是名利他不能自利;若自具足信等五根,然後轉教,是名菩薩自利利他。」  12 《優婆塞戒經》卷2,(大正24,1042b~1044b)。  13 《十二門論》(大正30,165a)。  14 《三論玄義》(大正45,11c)。  15 《二諦義》卷上,(大正45,85c~86a)。  16 《佛說無上依經》卷上,(大正16,472c5~20)。  17 印順法師著,《印度佛教思想史》,p.312。  18 《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卷10,(大正13,773b~c)。  19 《大智度論》卷29,(大正25,274a15~18)。  20 《大智度論》卷29,(大正25,274a)。   21 《大智度論》卷30,(大正25,276a~277c)。   22 《大智度論》卷15,(大正25,168b~172a)。  23 《大智度論》卷14,(大正25,167c~169a)。  24 《大智度論》卷35,(大正25,482c~486b)。  25 《大智度論》卷100,(大正25,756b)。  26 宗喀巴大師著,法尊法師譯,陳玉蛟校訂《入中論善顯密義疏》,p.46。  27 宗喀巴大師著,法尊法師譯,陳玉蛟校訂《入中論善顯密義疏》,p.46。  28 《十住毗婆沙論》卷7,(大正26,56a)。  29 《十住毗婆沙論》卷7,(大正26,56b)。  30 《十住毗婆沙論》卷7,(大正26,56a)。  31 《增壹阿含經》卷31〈6經〉,(大正2,722c)。印順法師著,《佛在人間》p.12曾說:「『為家忘一人,為村忘一家,為國忘一村,為身忘世間』。為身不是為一人,忘世也不是隱遁山林。為身忘世間,是比為國家民族的生存而不惜破壞更為高級的。為自我的解脫與真理的掘發,有割斷自我與世間愛索的必要。這樣的為身才能為大眾,忘世才真正的走入人間。」   32 《十住毗婆沙論》卷1,(大正26,20b)。  33 《十住毗婆沙論》卷1,(大正26,20c)。  34 《十住毗婆沙論》卷9,(大正26,67a)。  35 《十住毗婆沙論》卷1,(大正26,21a~c)。  36 《十住毗婆沙論》卷9,(大正26,66c)。  37 《十住毗婆沙論》卷9,(大正26,66b~c)。  38 《十住毗婆沙論》卷9,(大正26,67b6~16)。  39 《十住毗婆沙論》卷9,(大正26,67a~b)。  40 《十住毗婆沙論》卷9,(大正26,67c~68a)。  41 《十住毗婆沙論》卷7,(大正26,54b)。  42 《十住毗婆沙論》卷1,(大正26,24b)。  43 《十住毗婆沙論》卷1,(大正26,24c~25a)。  44 《大方廣佛華嚴經》卷17,(大正10,89a):「若諸菩薩能與如是觀行相應,於諸法中不生二解,一切佛法疾得現前,初發心時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知一切法即心自性,成就慧身,不由他悟。」  45 《大方廣佛華嚴經》卷17,(大正10,91b~c):「菩薩摩訶薩不齊限,但為供養爾所佛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為供養盡法界虛空界、不可說不可說,十方無量,去、來、現在所有諸佛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發是心已,能知前際一切諸佛始成正覺,及般涅盤,能信後際一切諸佛所有善根,能知現在一切諸佛所有智慧,彼諸佛所有功德此菩薩能信能受、能修能得、能知能證、能成就,能與諸佛平等一性。...才發心時,即為十方一切諸佛所共稱嘆,即能說法教化、調伏一切世界所有眾生,即能震動一切世界,即能光照一切世界,即能息滅一切世界諸惡道苦,即能嚴凈一切國土,即能於一切世界中示現成佛,即能令一切眾生皆得歡喜,即能入一切法界性,即能持一切佛種性,即能得一切佛智慧光明,此初發心菩薩不於三世少有所得。」  46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2,(大正8,226a);《大智度論》卷38,(大正25,342c);《入定不定印經》(大正15,706b);印順法師著,《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p.1095~1097。    47 《十住毗婆沙論》卷2,(大正26,27a):「是菩薩入初地故,其心決定願不移動求所應求。譬如香象所作,唯有香象能作,余獸不能,是故汝所說者是事不然,複次,菩薩得初地無諸怖畏故心多歡喜,若怖畏者心則不喜。問曰:菩薩無何等怖畏?答曰:無有不活畏、死畏、惡道畏、大眾威德畏、惡名毀呰畏、系閉桎梏畏、拷掠刑戮畏,無我我所故,何有是諸畏。」   48 《十住毗婆沙論》卷2,(大正26,26a~c)。  49 《十住毗婆沙論》卷2,(大正26,28c~30b)。  50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b~c)。  51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5c~727c)。  52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c)。  53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c)。  54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c)。  55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c)。  56 《大智度論》卷37,(大正25,336a)。  57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c)。  58 《大智度論》卷73,(大正25,572a)。   59 《大智度論》卷73,(大正25,572b~c)。   60 《大智度論》卷96,(大正25,728b)。  61 《大智度論》卷50,(大正25,419b)。  62 《大智度論》卷76,(大正25,594a~c)。  63 《大智度論》卷77,(大正25,598a~c )。  64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c)。  65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c)。  66 《大智度論》卷95,(大正25,726c~728b)。  67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大正8,751b)。  68 《十住毗婆沙論》卷7,(大正26,54b~57c)。  69 《十住毗婆沙論》卷1,(大正26,24b~26a)。  70 《大智度論》卷29,(大正25,275a~c)。  71 《大智度論》卷27,(大正25,262c)。  72 《大智度論》卷27,(大正25,262c~264a)。  73 《大智度論》卷93,(大正25,713b~714c)。  74 《大智度論》卷39,(大正25,345b):「是菩薩但分別諸經,讀誦、憶念、思惟、分別諸法以求佛道,以是智慧光明自利益,亦能利益眾生;如人暗道中然燈,亦能自益亦能益人。…是因緣故,終不離智慧光明,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複次,是菩薩清凈法施,不求名利、供養、恭敬,不貪弟子,不恃智慧,亦不自高輕於餘人,亦不譏刺,但念十方諸佛,慈心念眾生:我亦如是,學佛道說法,無所依止,適無所著,但為眾生令知諸法實相,如是清凈說法,世世不失智慧光明,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諸眾生皆為尊重,身口意不凈不令妄起者,能以清凈法施者,不應雜起身口意惡業,所以者何?若起身口意惡者,聞者或不信受,若意業不凈智慧不明,智慧不明不能善行菩薩道。複次,…若菩薩欲行菩薩道,皆不應雜罪行,一切惡罪業不令妄起。雜行者於行道則難,不能疾成佛道,罪業因緣壞諸福德故。」  75 《大智度論》卷40,(大正25,350a)。  76 《大智度論》卷87,(大正25,669c):「又菩薩得無生忍法平等無差,未得無生忍者,或慈悲心多、或分別心多,此二心不得俱行。悲心多者,先施貧窮惡人,作是念:種福田中果報雖大,憐愍眾生故先利貧者,如是田雖不良,以慈悲心得大果報。分別心多者,作是念:諸佛有無量功德故應先供養,以分別諸法,取著佛身故心小,其心雖小,福田良故功德亦大。若得諸法實相,入般若波羅蜜方便力中,心得自在,二事俱行;慈愍眾生,又視皆如佛,如是等菩薩隨因緣行布施。」  77 《大智度論》卷36,(大正25,327a):「有二種空,一者說名字空,但破著有,而不破空;二者以空破有,亦無有空。如小劫盡時,刀、兵、疾疫、飢餓,猶有人物鳥獸山河;大劫燒時,山、河、樹木,乃至金剛地下大水亦盡,劫火既滅,持水之風亦滅,一切廓然無有遺余。空亦如是,破諸法皆空,唯有空在,而取相著之;大空者,破一切法空亦復空,以是故汝不應作是難。…習者,隨般若波羅蜜修習行觀不息不休是名為習;譬如弟子隨順師教,不違師意是名相應。如般若波羅蜜相,菩薩亦隨是相,以智慧觀能得,能成就不增不減,是名相應;譬如函蓋大、小相稱。雖般若波羅蜜滅諸觀法,而智慧力故,名為無所不能、無所不觀,能如是知不墮二邊,是為與般若相應。」  78 《大智度論》卷58,(大正25,473a):「是般若有種種門入,若聞持,乃至正憶念者,智慧精進門入。書寫供養者,信及精進門入。若一心深信,則供養經卷勝;若不一心,雖受持而不如。複次,有如如意寶珠,是無記色法、無心、無識,以眾生福德因緣故生,有人供養者。能令人隨意所得,何況般若波羅蜜是無上智慧諸佛之母,諸法寶中是第一寶,若人如所聞一心信受供養,云何不得二世功德?但人不一心供養,又先世重罪故,雖供養般若而不得如上功德,般若無咎。」  79 《大智度論》卷38,(大正25,342b):「問曰:菩薩法應度眾生,何以但至清凈無量壽佛世界中?答曰:菩薩有二種,一者有慈悲心多為眾生;二者多集諸佛功德。樂多集諸佛功德者,至一乘清凈無量壽世界。好多為眾生者,至無佛、法、眾處,讚歎三寶之音。」  80 《大智度論》卷40,(大正25,350a):「成就眾生者有二種,有先自成功德然後度眾生者;有先成就眾生後自成功德者。如寶華佛欲涅盤時,觀二菩薩心,所謂彌勒、釋迦文菩薩,彌勒菩薩自功德成就,弟子未成就;釋迦文菩薩弟子成就,自身未成就,成就多人難,自成則易,作是念已,入雪山谷寶窟中身放光明,是時釋迦文菩薩見佛,其心清凈,一足立七日七夜,以一偈贊佛,以是因緣故超越九劫,如是等知成就眾生、不成就眾生者。」  81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22,(大正8,377a)。  82 《大智度論》卷88,(大正25,681c)。在《大智度論》卷88上龍樹菩薩認為菩薩利他之次第是:「菩薩方便力故,先教眾生舍罪,稱讚持戒、布施福德,次復為說持戒、布施亦未免無常、苦惱,然後為說諸法空,但稱讚實法;所謂:無餘涅盤。是時須菩提歡喜甚希有,菩薩能如是知是諸法實相,所謂:畢竟空,而為眾生說法令至無餘涅盤。」  83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3b)。  84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22,(大正8,377b~c)。  85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24 (大正8,399a~b):「云何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能學五受陰相?佛告須菩提: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知色相、知色生滅、知色如。云何知色相?知色畢竟空,內分分異,虛無實,譬如水沫無堅固,是為知色相。云何知色生滅?色生時無所從來,去無所至,若不來、不去是為知色生滅相。云何知色如?是色如不生、不滅;不來、不去;不增、不減; 不垢、不凈,是名知色如。須菩提!如名如實不虛,如前、後、中亦爾,常不異是為知色如。」  86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3c~654a)。   87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22,(大正8,378a):「世尊!初發心菩薩摩訶薩當念何等法?佛言:應念一切種智。須菩提言:何等是一切種智?一切種智何等緣?何等增上?何等行?何等相?佛告須菩提:一切種智無所有、無念、無生、無示;如須菩提所問,一切種智何等緣?何等增上?何等行?何等相?須菩提!一切種智無法緣,念為增上,寂滅為行,無相為相,須菩提!是名一切種智緣增上行相。」  88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4a~b)。  89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4a24~25)。  90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4b)。  91 《大智度論》卷84,(大正25,651b):「般若有二種,一者有為;二者無為。學有為般若能具足六波羅蜜住十地中;學無為般若滅一切煩惱習成佛道。今須菩提問佛:世尊!菩薩學無為般若得一切智,云何言無義?佛答:雖得薩婆若,不以二法故,得分別取相者是名二法。復問:不二法能得不二法耶?佛答:不也。何以故?不二法即是無為,無為無有得、不得相,是無為法不可行故。復問:若以不二法不得,可以二法得不二法不?答言:不也。何以故?二法虛誑不實故,云何行不實而得實法?復問:世尊!若不以二不以不二,云何當得一切種智?佛答:無所得即是得。此中二、不二即是無分別,皆無所得,是無所得不以有所得為行,雖行有為法,得是無所得,心不取相故無所得,何以故?與空、無相、無作合行故。」   92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5c~656a)。  93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4c)。   94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7b)。  95 《大智度論》卷85,(大正25,657a~b):「複次,智慧福德大集故,煩惱微少,不能遍覆菩薩善心。複次,深心者於眾生中得慈悲心、不舍心、救度心,於諸法中得無常、苦、空、無我、畢竟空心,乃至佛不生佛想,涅盤想,是名深心清凈。深心清凈故能教化眾生,何以故?是煩惱薄故,不起高心、我心、嗔心故,眾生愛樂,信受其語,教化眾生,教化眾生故得凈佛世界。」  96 《大智度論》卷86,(大正25,658b)。  97 《大智度論》卷86,(大正25,662b):「菩薩初發意行六波羅蜜時,以智、見觀入八地直過,如人親親系獄故,入而看之,亦不與同著杻械,菩薩欲具足道種智故入菩薩位,遍觀諸道入菩薩位。入菩薩位已,得一切種智斷煩惱習,佛示須菩提:二乘人於諸佛、菩薩智慧得少氣分,是故八人若智、若斷,乃至辟支佛若智,若斷,皆是菩薩無生法忍智。」  98 《大智度論》卷87,(大正25,669a):「問曰:次第行、次第學、次第道,有何差別?答曰:有人言無差別,若行、若學、若道,義一而語異。…次第行者,四種行六波羅蜜,如經中說:自行檀、教人行檀、贊檀功德、歡喜贊行檀者,善拔慳貪根,深愛檀波羅蜜,慈悲於眾生,通達諸法實相,以此因緣故,能四種行檀波羅蜜。」  99 《大智度論》卷87,(大正25,668b~669a)。  100 《大智度論》卷87,(大正25,674c)。  101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24,(大正8,398b~c):「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何等是名?何等是相?佛言:此名強作,但假施設,所謂此色、此受、想、行、識;此男、此女,此大此小,…一切和合法皆是假名,以名取諸法,是故為名。一切有為法但有名相,凡夫、愚人於中生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以方便力故,於名字中教令遠離,作是言:諸眾生是名但有空名,虛妄、憶想、分別中生,汝等莫著虛妄、憶想,此事本末皆無自性空故,智者所不著。如是須菩提,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以方便力故為眾生說法,須菩提!是為名。何等為相?須菩提!有二種相,凡夫人所著處,何等為二?一者色相;二者無色相。須菩提!何等名色相?諸所有色,若粗、若細、若好、若丑皆是空,是空法中憶想、分別,著心取相,是名為色相。何等是無色相?諸無色法憶想、分別,著心取相故生煩惱,是名無色相。是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以方便力故教眾生遠離是相著,無相法中令不墮二法,所謂:是相、是無相。」  102 《大智度論》卷89,(大正25,691b~692c)。  103 《大智度論》卷34,(大正25,312c)。  104 《大智度論》卷61,(大正25,488c)。  105 《大智度論》卷53,(大正25,438b)。  106 《大智度論》卷53,(大正25,438b)。  107 印順法師著,《般若經講記》,p.16~18。

所有世間樂,悉從利他生.一切世間苦,咸由自利成. 雖然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對幸福的理解也是見仁見智,但我覺得,最究竟的幸福,是建立在無我利他基礎上的.如入行論雲:"所有世間樂,悉從利他生.一切世間苦,咸由自利成."

苦中無我 問:老師你再比較人性的解釋一下「苦中無我,唯有真理慈悲」的意思?

答:用人性解釋啊?(對),我們每一個人啊,最難去除的是三樣東西,第一個慾望,啊,第二個自我,第三個情感。這三樣東西都讓你感受到幸福的同時,會給你帶來痛苦。

咱們就講最難去除的,情感。你很愛這個人,愛她到無以復加了,對她崇拜到五體投地了,就為她捨生忘死出生入死都無所謂了,突然一天她不愛你了,跟別的男人跑了,這時候你的心態裡面一定是生不如死的覺受,煎熬啊,折磨啊,為伊消得人憔悴啊,當然這個是減肥的好辦法了,衣帶漸寬終不悔。這時候你內心裡的渴望,就是她能回來,內心裏面的凄涼感,被人拋棄,被人背負的那種侮辱感,那種自尊心被踐踏的那種絕望感,那種情感沒有依託的這種孤單感,包括對於生命未來失去希望的那種迷茫感,這時候就是最大的苦。這時候苦怎麼辦呢?把你自己啊,因為是你在痛苦,聽清楚了,是你——在——痛苦。痛苦是你的情感在痛苦,但是因為有你的存在,它痛苦就對你產生了制約作用,把心底裡面的這個自我,我——愛——她,把這個我從你的心口裡面盡量的移出去,怎麼移呢?就是說你要把深愛她的這顆心,你要給它說,你不是我,我是一個修行的人,我是為了眾生的人,這是一個辦法,另外一個,去祝福她,愛一個人就要去成全對方,我既然愛你連我的生命都能捨棄,我為什麼不能承受你離開我的痛苦呢?去祝福對方,去發自內心的為她去祈禱,祝福你家庭幸福,祝福你找到心愛的人,祝福你未來家大業大,祝福你早日成佛圓滿,祝福她。懺悔內心裏面對自己感情的這種執著,懺悔,因為我自己心底裡面有貪,有貪念,有慾望,有不安全感,有對自己幸福的這種渴望,我要懺悔我的這些慾望的心,我把他們一個個放下,我的生命完全奉獻給我的信仰,奉獻給真理,同時呢我發自內心的,不是以愛情角度來祝福你,而是以生命的角度來祝福你,我祝福你的這種心態就像祝福一個很好的朋友一樣,就像祝福陌生人一樣,僅僅有祝福存在,而沒有情感存在。天天這樣,你堅持一個禮拜,天天這樣,這個痛苦就會消散掉。這個時候的苦中無我,就升起了兩樣東西,你的純凈的這種心態,還有對別人祝福的善良,你在這件事情上提高上來了,你就可以破解情感對你心靈的束縛。這是苦中無我的一個表現。還有一個對於自我去除,你們知道每個人都有一個自我,這個自我的根本的核心是什麼東西呢?這個自我的根本的核心就是尊嚴,其實就是你們所謂的面子。說個學術的一個詞:虛榮心。明白嗎?每個人都有,微觀下每個人都有,像這兩天的話,我都讓你們把我搞的都開始有了,我都已經開始人五人六的,開始裝模作樣了,就是說在我潛意識裡面我要對得起你們對我的信任,可是你們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是絕對不能要的東西,我的生命裡面只能有真理,不能被情感所約束。聽清楚了,你們可以遵從道德,我可以符合道德,但是我絕對不可能用道德去扭曲真理的空性的標準,明白嗎?我不可能說是在別人面前去裝扮一個活佛裝扮什麼一個宗師的這麼一種道貌岸然,然後我還真以為自己是真理了,不可能的,我的生活裡面只要離開你們我就立馬恢復到一個桀驁不馴的這麼一個無業游民的狀態的,既然人性當中一切雜質我都要把它拋棄掉,我就要讓他展現出最真實的一面來,善良就是善良,真誠就是真誠,虛偽就是虛偽,當我看到他的時候,真誠我要去掉,善良我要去掉,虛偽我也要去掉,我是不能有人性的。一個道貌岸然的一個所謂的宗教教主,他的執著啊,一定會...就是他的這種障礙一定會落在他自我形象的維護上面,你維護的是真理還是你自己的形象啊?像我這樣的生命尚且如此,還幸虧我意識的早你知道嗎?我已感覺到不舒服了,這兩天為什麼我較喜歡一個人呆著呢?我已經感覺到不舒服了,我不自在了,所以我就會把你們投射在我身上,腦中的這些尊敬的感受,我要把他們清除掉,我只是給你們講法講真理,除此以外我跟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一樣,甚至還不如你們,有這樣真實的體會和感受,這樣的生命才是有希望的,這樣的生命才可能去符合空性的標準,才可能去除自我的執著。你們每個人心底里都有虛榮心,都有對於自我情感的維護,當別人去踐踏你尊嚴的時候,當別人去侮辱你的時候,當別人去傷害你的時候,當別人說你是一無是處的時候,當別人去誹謗你的時候,你的心底裡面開始難過的時候,那種難過真是剜心痛骨啊!你寧可死啊,士可殺不可辱,寧可死我都不能承受的這個東西,你是為著你的這點面子而活的?,你所有的生命價值就值這點面子?這筆賬你怎麼就算不過來呢?你的生命存在可以給很多人帶來意義,你的生命存在可以因為真理而綻放光采,卻因為這一刻這一點對於面子的執著,你們就可以連真理都不要?就可以連你們所遵循的信仰都不要?那你們的信仰就不值錢你們知道嗎?你們所謂的懺悔所謂的虔誠的話,那些全部都是隨便說說而已,以後你不要給別人講你是個修行的人,你說我曾經對修行感興趣過,我是個愛好者,你可以這麼講。去除自我是很痛苦,去除自我,別人罵你的時候,屈辱你的時候,當你的心底裡面波濤翻滾的時候,當你想跟別人辯解的時候,不要去辯解,你只要去看到自己執著,難過,痛苦的心,你要找到之後把它放下來。怎麼放呢?你要告訴這顆的心,你不是我,我對我自己是沒有愛護的,我就是一個垃圾,我如果不是垃圾的話我不可能到人間來,人間所有的事物就是垃圾,垃圾有什麼可執著的?不(用)執著的,我只執著我的信念,我的信念是什麼呢?利他無我。我祝福你,我感謝你的傷害,讓我找到了我內心的執著。我把這個東西給放下來,我去寬恕你,我寬恕你的無知,我寬恕你的野蠻,我寬恕你的無理,我寬恕你所作所為的這種給自己給我的那種傷害,我不去記恨你。這話你要反覆的說啊!把那顆心完全認清它,放下它,你的理性一定要對情感作鬥爭,把它放下來,去除掉,好了,這關過去了。這一關體現出你的標準是什麼呢?理解對方,寬恕對方,對於信仰的堅定,這就是你下一步提升的台階,是嘛。

慾望好辦,慾望這個東西我就不講了,就是你喜歡吃肉,喜歡吃那個。。看上什麼東西你喜歡想要,你想一想生死無常,你的慾望就少了。但是對於情感的去除實際上是最難去除的,就像咱們的孩子呀,咱們最珍愛的生命受到傷害的時候,那真是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願讓他們受到傷害的,正常人的感覺都這樣,我們會認為這人的道德高尚,為家庭負責任,為家庭負責任的話原本就帶有情感的因素啊,但你是個修行的人,當家人受到傷害了之後,你首先要遵從的是一個標準啊,什麼標準?你的心不能動的,這點是很痛苦的,你的心不能動,你的心不動的時候你才能夠理性的看待這個問題,看清楚誰對誰錯,前因後果,你才能找到處理這個事辦法,把事情圓滿的解決好的。心不動,不動心,這個是修行者到了一定境界的標準,任何心都不能動,眷戀的心,愛的心,恨的心,怨的心,這些心都不能有的,你不動心的時候,事情進入到你的身體,進到你的心靈和思維當中的時候,他會瞬間體現出來法理對照的標準,按照法按照無我利他的奉獻的時候記得這個標準,我應該怎麼處理這個問題,你瞬間就知道答案了,也就是說你在用律法的標準在恆定事物了,你就解開了這些因果。明白了嗎?只有法才能解開因果,只有空性才能化解因果,只有在慈悲無我付出當中,才能夠善解因果,因果解決了,你在這件事情上圓滿了。同時的話善解了跟你因果發生過程當中一切冤情債主,包括微觀下促使這件事發生的很多很多生命,都因為你的善念你的寬容,你沒有人心遵從律法純凈的標準,而得到了救贖。這個就是修行人的苦中無我。

佛教的慈悲利他思想對當代文學發展的啟示—— [複製鏈接]

夏雯靜 夏雯靜 當前離線 積分24916 IP卡 狗仔卡 發表於 2012-1-2 10:23:3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當代文學深藏於骨子裡的東西,是作者過於執著和注重自我個人感受的傾訴,並且不管這種感受是否無聊和有害,都要企圖強加於讀者和公眾。文學成了作家個人感覺的玩偶,社會人生乃至人類的崇高使命感已經蕩然無存。如法國的米蓋爾·杜爾海所云:「對人的環境與自然環境再也提不起興趣來了。生活在他周圍的人們不過是勿勿來去的過客。如果不是偶爾還有一種權威性的聲音使他麻木或令他感奮的話,可以說,已經沒有一種使命感是他欣然承擔的了。」當代文壇流行的「新寫實主義」,「新現實主義衝擊波」等,特彆強調所謂的生活的「原生態」,「整個存在都被還原成作品……作品似乎被還原成無意義,沒有連續的時間,沒有固定的距離,沒有確定的對象,也沒有確定的故事情節。」先鋒文學常常用荒誕的生存景觀,充滿背謬狀態的時空場景,異常怪誕的文本形式,晦澀難懂的語言,虛假蒼白的人物形象,來表現人自身與社會現實之間的對峙狀態,現實社會對真實人性的壓制、盤剝和扭曲,人類的生存尷尬,精神困境和靈魂掙扎。「我們的世界,在他們的作品中被遮蔽了。他們的作品,只對我們打開了一個不能被看做與我們的世界相同的世界。」因為固守在自我的那個小圈子中,心胸眼界的狹隘導致其作品也顯得日益狹窄、貧乏、單調,沒有光彩和生命力。在許多作家的筆下,由人性與性格的局限,人人都很俗,社會中的人總是擺脫不了社會環境的制約,在無奈的認同和迷茫的期待中,左右不過一個「活」字。芸芸眾生都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時光流逝中,在日漸蒼老卻又無可奈何的感慨中,庸常麻木、卑微艱辛地生存著。小說文本常常出現的都是雞毛蒜皮,百無聊賴,似乎越乾枯無味越是貼近生活的「零度寫作」。許多作品流露出來的,往往都是在「寒夜」和「苦雨」的人生「長途」中深重而無奈的傷感和嘆息,主人公抑鬱、荒蕪、滄桑和厭倦的心境,生命莫可名狀的孤寂和疲憊,一種無所傍依、茫然若失、找不到人生意義與目標、找不到生活出路的精神苦悶。許多的當代文學作品,在彰顯人性惡的方面,有著「出色」的表現。文章常常以極度誇張的手段,讓敘事話語不斷地在暴力、血腥、殺戮、死亡、貪婪、自私、冷漠、自瀆、畸戀、自然慾望的放縱等非理性的狀態中反覆盤旋和細細臨摹,將這些殘忍而酷烈的惡的人性潛質敘寫得入木三分而且怵目驚心。許多的「新寫實」作品,充滿了種種慾望的喧囂和腐朽頹廢的氣息,對人類理性和善良、真誠等美好品質的質疑,使作品沿著墮落這個危險的詞語慢慢滑行。文章不斷地發現人性中醜惡的一面,而往往作品中最不擇手段的醜惡角色反而容易取得成功,這無形中讓讀者學會設置圈套、欺騙別人,甚至摹仿作品中的反面人物而走向墮落。這無疑是當代文學最可悲的地方。諸如「位我上者燦爛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康德《實踐理性批判》)的正氣與胸懷,在當代文學中,已是十分少見。

前幾年,中國大陸當代文壇十幾個屬重量級的作家在香港中文大學舉辦了一個交流會,結果到場者寥寥無幾。以文化見長的《明報》在它的文學版上發表了一篇小文章,說以前的作家多以關心社會人生為己任,這樣的消息在《明報》肯定會大做文章,甚至頭條;但現在的作家們注重的僅僅是自我,缺乏對社會、對他人的責任感,那麼社會和別人又有什麼理由必須去關心他們呢?從現今的圖書市場也可以見到,一方面那些「新生代」作家以「著作等身」而自居,而另一方面,這些著作乏人問津,眼下的文學正陷入日甚一日的失落與尷尬。這些作家處心積慮地構建這些文學作品背後的真正目的,無非是為了自己的名利,然而他們中絕大數人的努力,似乎並未達到自己的目的。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們並未考慮到,他們的這些作品,是否對社會人心有利益和好處。

在紛繁複雜,競爭日益激烈的現代社會,不少人都感到自己的命運就象風中的一片落葉,被社會這股颶風吹得無所適從。塵世的喧囂與浮躁,浸染著一顆顆迷茫而脆弱的心靈。我們的人民在向貧困開戰,卻面臨著新的貧困:「窮得只剩下錢了。」人們翹首以待那些精神的戰士們,渴望著從他們那裡能吹來清新的風。然而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在那些先鋒派充滿蒼涼、落寞與無奈的世紀末黃昏情調的文本遊戲里,在那些冷漠、調侃、玩世不恭的敘述中,從那些被撕碎的蒼白空洞的生活中,讀者最終能夠得到什麼呢?應該承認其藝術探索的努力,但是作為目的與結果,「後現代」的微光,卻難以照耀漫漫的人生之路。當代文學作品對現代人身心世界的孤獨與迷惘、矛盾與痛苦、失落與壓抑、焦慮與恐懼之類的人性瘡疤的揭示,可謂形象、貼切,但它們的最大問題,便是僅僅停留在痛苦煩亂的人生表象的展示上,而現代人最需要的,恰恰是超越這些表述之外,通達真正幸福快樂的人生境遇的途徑提供。

諾貝爾在其遺囑中特別申明,諾貝爾文學獎一定要授予那些具有理想氣質的作品。福克納在其諾貝爾文學獎謝辭中強調了理想對文學的重要意義,他寫道,詩人和作家的「特殊光榮,就是振奮人心,提醒人們記住勇氣、榮譽、希望、自豪、同情、憐憫之心和犧牲精神。」而似乎什麼寫作技巧都不缺少的當代文學的一個致命缺陷,就是缺乏真正的理想氣質,一種造福利益社會人心、真誠關懷人類的生存處境和精神處境,給人類的心靈以慰藉和照耀,拔苦與樂的慈悲精神。

在佛教中,大慈的意思是把歡喜快樂的因緣給予眾生,讓一切眾生得到真正的幸福安樂;大悲的意思是把離開痛苦煩惱的因緣給予眾生,拔除一切眾生的痛苦。慈悲是覺悟的來源和要素,也是覺悟行為的中心。如《大方廣佛華嚴經·普賢菩薩行願品》云:「諸佛如來以大悲心而為體故,因於眾生而起大悲,因於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覺。一切眾生而為樹根,諸佛菩薩而為華果,以大悲水饒益眾生,則能成就諸佛菩薩智慧華果。」佛教認為,慈悲是真正對人對己都有利的,利益社會和眾生就是在真正地利益自己,這在佛典中多有論述。如:「慈能除斷忿恚根栽,慈能永滅一切過失……慈能超越熱惱所侵,慈能生長身語心樂。」(《大寶積經》)世間一般人追求的都是自己的私利,但是即使他們的目的是想要廣泛地利益自己,實際上還是要通過利益他人的方式才能順利有效地實現。「若欲長久利己者,暫時利他乃竅訣。」(《勝利道歌——天鼓妙音》)從現實生活中也可見到,一個人平時若是與人為善,樂於助人,別人也就會願意幫助他。如果一個人所從事的事業,對社會、他人都真正有利益,這個人會漸漸受到社會與他人的尊重與擁戴,這個人事業也比較容易成功發達。絲毫不想去利益社會和他人,卻只期望能從社會和他人索取名利好處,這樣的思路和邏輯,是不符合人生正道的,這樣的人,也不容易取得成功。一個已經覺悟的人,應常行利他:「願我於諸以嫉妒,非理誹謗本人者,虧損失敗自取受,利益勝利奉獻他。」(《修心八頌》)「菩薩所行,不求恩報;受恩之處,常思反報。善男子,一切眾生,常求自利;菩薩所行,恆求利他。是名菩薩不可思議。」(《優婆塞戒經·義菩薩心堅固品》)等等。因為我們不能走出那個狹隘的自我,所以痛苦。慈悲利他教人學會的,是與他人、與社會、與宇宙和諧共處的本來智慧與方便,能極大地有利於將陷落和禁錮於私我的小圈子裡的殘缺的靈性解放出來。宇宙萬物都是因緣相關的存在,我們要想收穫幸福和安樂,首先必須要播種幸福和安樂的種子,對社會和他人的索取並非生命的本真意義,以慈悲柔和的心懷去利益社會和眾生,無私地體諒、關愛和幫助他人,會使我們的生命煥發出更加恆久美麗的光彩。佛教的慈悲利他思想,對糾正當代文學發展的偏弊有著重要和有益的啟示。

也是在同樣的時代里,一些深受佛教慈悲利他思想浸潤的文學作品,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如出生於越南,現定居於法國梅村的一行禪師,他是一位優秀的宗教實踐家和活動家,在歐洲和北美組建了許多「正念靜修中心」,為佛教界人士、藝術家、心理醫生、環保主義者和孩子們提供了大量的幫助,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成績,從而使佛教在西方世界產生了愈來愈大的影響,一行禪師因此也倍受人們的關注。1967年他被小馬丁·路德·金提名為諾貝爾和平獎,路德金博士說:「我不知道還有誰比這位溫良的越南僧人更堪當諾貝爾和平獎。」一行禪師同時也是一位成功的詩人和作家。到目前為止他已經用英語、法語和越南語寫過八十多本書,其中的《與生命相約》、《活得安祥》、《故道白雲》已譯成中文。他的著作立足於大乘佛教積極入世的慈悲利他精神,始終以覺悟、慈悲、解脫、和平為核心,直面人生的苦難和人性的弱點,特別地關注人類的存在狀況,關注人類心靈痛苦的療救,為現代人解脫痛苦與煩惱,和睦家庭,祥和社會,建設美麗的人間凈土提出了「行禪」、「生活在當下」等一系列極富建設性、切實可行的方法和原則。濃厚的生活氣息、詩一般的語言表達,加上他對佛法的深刻體驗,使他的書深受廣大讀者歡迎,已經被譯成三十多個國家的文字,在歐美暢銷書排行榜中曾兩度進入前十名。在一行禪師的書中,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佛教慈悲利他的思想賦予了他的作品以強大的生命力和巨大的感染力。他多次生動形象地例證,運用佛教《華嚴經》中法界無盡緣起的智慧,對宇宙萬物互即互入的本性進行深入禪觀和覺照,會很大地有助於培養慈悲利他的胸懷,有利於我們從漂泊無根、孤獨、蒼白、扭曲、暗昧的生命狀態中走出來,回到安祥、自主、喜悅、美好的生命存在:「當覺照的太陽開始照耀時,生命將會展開它那美妙的真實,我們的心靈將充滿著慈悲、清明、喜悅和寧靜,我們生活中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可以過得象欣賞藍天那樣舒暢愜意,而每一天我們都在變得更美麗、更安祥、更健康。」(《與生命相約》)一行禪師本人經歷了越、美戰爭,親人與好友的不幸亡故,刻苦銘心卻沒有結局的愛情等等許多人生坎坷,但他卻能始終以無比的勇氣,正視人生的痛苦,積極地從事社會和平與慈善事業,播種慈悲、和諧與理解的種子:「我明白了慈悲的不朽,在這漫長崎嶇的路上,將有日月閃耀,照亮我的征程。」(《為和平而工作》)在他的作品中,多次用頗具生活氣息、詩意濃郁的例子說明,我們心中慈悲的力量將會改造生命,使它變得更美好;用慈悲、寬容、理解的心懷來看待每一個人,每一個生命的存在,能幫助我們透過煩亂、迷茫和痛苦的生活表象,真正地生活在當下,從而更能欣賞生活中的美:「很多人就是這樣活著的,他們被囚禁於憤怒、沮喪和相信幸福與安寧只存在於未來的觀念中……我們要盡己所能幫助他們。他們需要被某種事物所觸動,如藍天、孩子的眼睛,一片秋天的落葉等等,這樣他們就能蘇醒過來了。」(《步入終極空間》》)「能生活在當下是一種奇蹟。奇蹟不是在水面上行走,而是此刻漫行於綠茵茵的原野上,欣賞眼前一切可見的寧靜與美。寧靜無處不在,它包圍著我們,浸潤著我們;它在外面的世界裡,在大自然中,也在我們的肉體和靈魂里。一旦我們學會品味寧靜,我們的生命就將得到療救和改造。這不是一個信仰的問題,而是一個實踐的問題,我們只要能找到使我們的身心回歸當下的方法,就能感受到一切清新和生機勃勃的美妙事物。(《生命是一種奇蹟》)就連他講述自己年輕時曾經歷的純真感人的初戀,也是為了觸動、滋潤和培養深藏在人們心中慈悲與理解的種子,和引導修行人如何理智地正確對待自己的愛情:「九歲時,我在一本雜誌的封面上看到一張佛像,佛安詳地盤坐在草上。我立時明白,我也希望能象他那樣安詳和喜悅。」(《初戀》)「她身上有一種巨大的安詳,是其他人所沒有的,那是由虔誠的修行而產生的。……她出現在這裡,一如盤坐草上的佛陀一樣安詳。童年時代拜訪隱修者、品嘗泉水的感覺再現了,成為了我們初次相遇的一部分。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嚮往和珍愛的一切。」 「她看起來就象觀音——寧靜、慈悲、美麗。」 [17]「我心中的某種強大的東西在保護著她,還有我自己。……她象徵著我所熱愛的一切——我的關於慈悲、關於將佛教融入社會、關於實現和平與和解的理想。我心中的這種願望是如此地強烈和神聖,以致於任何諸如握她的手或吻她的前額的舉動都將成為一種褻瀆。」(《春之美》)這些作品,與那些浮泛著慾望和煩惱的當代文學作品相比,真是有著天淵之別。而它們在社會上的反響、受讀者的評價與歡迎程度,也同樣是有著巨大的不同。

又如在當今世界上享有盛譽,廣受推崇的《西藏生死書》(由現定居於美國的索甲仁波切著),特別注重描敘如何生起、培養和發展慈悲利他的菩堤心,其行文非常真誠,懇切,優雅感人。書中多處闡述,慈悲的最深意義,是心性的自然光輝,也是從智慧心產生的善巧方便;慈悲是一顆如意寶珠,它具有療效的光芒射向四面八方。面對人生的種種挫折和煩惱痛苦,我們不必悲觀失望,怨天尤人。這些痛苦可以用來幫助自己發掘、加深和強化慈悲利他的胸懷。如本書中介紹的能最有效地幫助培養慈悲心的施受法的修習:我們可以通過觀想和呼吸,透過慈悲來承擔和解除一切眾生的身心痛苦——他們的恐懼、挫折、傷害、憤怒、罪惡、失望、懷疑和怨氣,同時透過愛心把我們的快樂、幸福、安祥、治療和成就給予他們。這不僅可以治療自己的冷漠、痛苦、瞋恨、嫉妒等負面情緒,以及過去所受到的傷害和折磨,而且可以透過自己的慈悲,體諒、理解和幫助一切眾生。而面對死亡——這個每個人都必將面臨的最悲傷和脆弱的人生終點時刻,索甲仁波切認為應給予更深切的慈悲關懷。正確地對待死亡,有利於我們更好地充滿理智、熱忱和勇氣地去生活,去幫助人,鼓勵人。此書中列舉了一些作者認識的患癌症晚期和愛滋病末期的病人,面臨著很快就要到來的生命的終點,通過修習施受法,以自己身心的痛苦來承受和幫助解除一切眾生身心痛苦,從而發現了一種新的力量源泉,一種以前幾乎想像不到的慈悲,使得他們確信並且深刻體悟到,原先認為使自己的生命灰暗無光、對自己和他人都毫無價值的巨大的可怕的痛苦,現在都充滿著莊嚴、美好的目的與意義,並且這種意義在如何地轉化他們的生命和死亡。在這些人的自述之中,充滿了非常感人的對生命的莊嚴與感動的讚歎,面對死亡的從容自在和安祥,對眾生、對世界、對上師佛法的感恩。是佛教的慈悲讓他們找到了生命永不熄滅的支撐和力量。而把我們的心完全開放,感覺生命無常的威力,會讓我們發起包容一切而無憂無懼的慈悲心。這個慈悲心能夠讓那些誠心幫助人者的生命充滿力量:「在仇恨的地方播下愛;/在傷痛的地方播下寬恕;/在懷疑的地方播下信心;/在失望的地方播下希望;/在黑暗的地方播下光明;/在悲傷的地方播下喜悅;/……祈求您成全我的願望,/讓我安慰別人,而不求被安慰;/讓我了解別人,而不求被了解;/讓我愛別人,而不求被人愛;/我們因付出而領受,/我們因寬恕而獲得寬恕,/我們因死亡而獲得永生。」全書充盈著慈悲利他的聖潔的宗教情感,用觸動現代人心靈、溫暖而又有力的方式,提出了很多佛教傳統中切實可行的關於如何正確面對「生與死」這樣一個人類永恆主題的方法和途徑,讓讀者學會更珍惜生命的意義。這也是本書能在當今世界上暢銷並贏得廣泛的尊敬和喝彩的重要原因。

當代文學的失落,關鍵在於人的失落。在經濟浪潮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現代社會,對金錢和地位的追求成為越來越多人的奮鬥目標。已經有太多的靈魂自願或被動地放棄了崇高,放棄了真誠,放棄了智慧,放棄了信仰,在一片喧囂不已的躁動中,很多人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靜靜品味生活之流的底蘊,去傾心聆聽聖者的教言。我們祖先幾千年來所推崇的「文以載道」的優秀文化傳統,被當今一些自居於時代浪潮尖頭的「先鋒派」人士視若弊履而加以全盤否定,對中國有上千年悠久歷史的儒釋道傳統文化的精華,更是談不上有多少了解就不負責任地批判和丟棄。文學成了這些人拼湊文字遊戲、純粹只為了個人投機鑽營、沽名釣譽的工具。時髦新潮的西方現代派概念,在他們的作品裡被運用得很是嫻熟,諸如「一次閃電的空間,/我們第一次看見一隻狗,/一輛出租馬車,/一幢房屋。」這樣的「偉大的意象」在現代派作品中隨處可見。然而,這些作品所凸現的,是沒有文化根底的虛浮和沒有生命力的蒼白貧乏,很難讓讀者從中體會到一絲心靈的感動,更談不上對社會人生有任何的好處。

相對於當代文學的浮躁和轉瞬即逝的風光,佛經文學經歷了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風浪淘洗,千百年間,曾有過無數的帝王將相、文人名士、善男信女為之反覆吟詠歌嘆不已,至今仍讓全世界幾億佛教信眾奉之為圭寶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佛經文學深刻體現著佛教「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無私無我普濟天下蒼生的崇高精神。如「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妙法蓮華經》)「於諸病苦,為作良醫,於失道者,示其正路,於暗夜中,為作光明,於貧乏者,令得伏藏。菩薩如是平等饒益一切眾生。何以故,菩薩若能隨順眾生,則為隨順供養諸佛,若於眾生尊重承事,則為尊重承事如來。若令眾生生歡喜者,則令一切如來歡喜。」(《華嚴經》)如有人讀了《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後感嘆:「觀音大士那無私利他的大悲情懷深深觸動了我的心弦,原來在這冷漠、勢利的社會人群中,還有觀音菩薩那楊枝凈水,把無盡的愛灑向人間,撫慰每一個傷痛的心靈。」現代人日漸乾涸的心靈荒漠,需要的不是從當代文學中再一次複印和感受生活的迷失和無奈,而是需要一種能給心靈帶來寧靜與祥和、善良與美好、光明與希望的關懷和潤澤。這也是那些深受佛教慈悲利他思想濡染的文學作品能廣受讀者歡迎的原因。

翻閱一部中國文學史,可以看到,對至真至純至善至美理想的信仰和追求,一直作為一種文化背景滋養著代代才人。佛教博大精深的思想,對中國文學的創作曾產生過深遠的影響。許多的文學大家,如謝靈運、王維、寒山、蘇東坡、陸遊、曹雪芹、豐子愷等人,都深受佛教思想觀念的浸潤。他們的作品,一直以一種高雅的姿態贏得世人的尊重和傳誦。在中國的魏晉志怪、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變文、辭賦、俗講、道情、寶卷、善書、禪詩等許多文學作品中,常可見到佛教慈悲利他思想的烙印。守望著飛動的紅塵,我們的當代文學不能丟棄真誠,不能沒有關懷利益社會人生的善良美好的熱忱和理想,不能沒有一種近乎神聖的精神。雖然神聖不應局限於宗教,它應該是人類所有一切蘊含真善美的東西。這是一種來自時代深處的呼喚。我們希望文學更光明一些,更上升一些,希望高尚美好的理想精神的光輝重新照耀我們。在這方面,佛教的慈悲利他思想有著重要的啟示作用。

談到佛教,大家總是會說:「佛教以慈悲為懷」。慈悲是婦孺皆知的名詞,「慈悲為懷」是人人耳熟能詳的口頭禪,但是如果進一步去探討,就會發現有許多人其實不了解慈悲的真正意義。

佛教的三藏十二部雖然有無量的法門、教義,但是皆以慈悲為根本,佛經上說:一切佛法如果離開慈悲,則為魔法。可見慈悲思想與佛教關係之密切,尤其是大乘佛教的菩薩道,不外是慈悲精神的實踐與完成。經上說:菩薩因眾生而生大悲心,因大悲心而長養菩提,因菩提而成就佛道。如果菩薩看到眾生的憂苦,不激發慈悲心,進而上求下化,拔苦與樂,就無法成就菩提大道,因此慈悲心是菩薩成佛的必要條件。

慈,梵語maitrya,maitri^,巴利語metti;願給一切眾生安樂叫做慈;悲,梵語karun!a,巴利語同梵語;願拔一切眾生痛苦叫做悲。

慈愛眾生並給與快樂(與樂),稱為慈;同感其苦,憐憫眾生,並拔除其苦(拔苦),稱為悲;二者合稱為慈悲。佛陀之悲乃是以眾生苦為己苦之同心同感狀態,故稱同體大悲。又其悲心廣大無盡,故稱無蓋大悲(無有更廣、更大、更上於此悲者)。

大智度論卷二十九將慈、悲賅攝於四無量心中,而分別稱為慈無量與悲無量。藏傳佛教極其重視四無量心的修持,為每天必做的功課。很多藏傳佛教的弟子終生持誦四無量心幾十萬乃至數百萬遍。即:

願一切眾生具足樂及樂因;願一切眾生永離苦及苦因;願一切眾生不離無苦之樂;願一切眾生遠離愛憎住平等舍

另據大智度論卷四十、北本大般涅盤經卷十五等載,慈悲有三種:(一)生緣慈悲,又作有情緣慈、眾生緣慈。即觀一切眾生猶如赤子,而與樂拔苦,此乃凡夫之慈悲。然三乘(聲聞、緣覺、菩薩)最初之慈悲亦屬此種,故亦稱小悲。(二)法緣慈悲,指開悟諸法乃無我之真理所起之慈悲。系無學(阿羅漢)之二乘及初地以上菩薩之慈悲,又稱中悲。(三)無緣慈悲,為遠離差別之見解,無分別心而起的平等絕對之慈悲,此系佛獨具之大悲,非凡夫、二乘等所能起,故特稱為大慈大悲(梵maha^ -maitri^-maha^-karun!a^ )、大慈悲。

以上三種慈悲,並稱為三緣慈悲、三種緣慈,或三慈。〔菩薩地持經卷七、十地經論卷二、佛地經論卷五、大毗婆沙論卷十七、卷八十二、十住毗婆沙論卷一、順正理論卷七十八、往生論注卷下〕

慈悲是佛道門戶、諸佛心念。南本《涅盤經》卷十四雲(大正12·698b)∶『一切聲聞、緣覺、菩薩、諸佛如來,所有善根,慈為根本。』《觀無量壽經》雲(大正12·343c)∶『佛心者,大慈悲是,以無緣慈攝諸眾生。』又,慈悲為萬善之基本、眾德之伏藏。《大智度論》卷二十七雲(大正25·256c)∶『慈悲是佛道之根本,(中略)亦以大慈悲力故,於無量阿僧只世生死中,心不厭沒。』

《十住毗婆沙論》卷一嘗謂,自大悲無生之母,生一切諸如來。以是佛道修行之最初,以五停心治諸亂心,立慈悲觀對治嗔恚,修行漸進。或以四無量,或以信等十行等,皆不離此慈悲憐愍之念。復立悲智二門,表佛法之覺德,並以觀音象徵彌陀之慈悲門、普賢象徵釋迦之慈悲門。《慈悲道場懺法》卷一雲(大正45·922c)∶

『此慈悲諸善中王,一切眾生所歸依處,如日照晝,如月照夜,為人眼目,為人導師,為人父母,為人兄弟,同歸道場,為真知識,慈悲之親,重於血肉,世世相隨,雖死不離。』

若別釋『慈悲』二字,則有拔苦義及與樂義,以及生緣(眾生緣、有情緣)、法緣、無緣三慈之釋。茲略釋如次∶

(1)拔苦與樂∶此有二說∶一謂以拔苦為慈,與樂為悲;二謂與樂為慈,拔苦為悲。關於前者,南本《涅盤經》卷十四雲(大正12·696a)∶『為諸眾生除無利益,是名大慈;欲與眾生無量利樂,是名大悲。』曇鸞《往生論注》卷下雲(大正40·842b)∶『拔苦曰慈,與樂曰悲,依慈故拔一切眾生苦,依悲故遠離無安眾生心。』關於後者,如《大智度論》卷二十七雲(大正25·256b)∶『大慈,與一切眾生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十地論》卷二雲(大正26·134a)∶『慈者,同與喜樂因果故;悲者,同拔憂苦因果故。』,其他如《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卷一、《順正理論》卷七十九等,亦有是說。

對此,諸經論各有解釋。《華嚴經探玄記》卷十謂乃由於有通、別二義,若依通論,慈悲共具拔苦、與樂之義;若依別論,則各有分屬。《大乘義章》卷十四謂慈、悲雖同為無嗔性,但以四義不同而二分,一以功能不同,故悲能拔苦,慈能與樂;二以治患不同,故悲止害覺,慈息貪慾,又,悲能除微細之嗔,慈能遣粗重之嗔;三以境界不同,故悲心多緣苦眾生而起,慈緣無樂眾生而起;四以得報不同,故悲得空處,慈生遍凈。

(2)三緣之慈悲∶略雲三慈。《往生論注》卷上雲(大正40·828c)∶『慈悲有三緣,一者眾生緣是小悲,二者法緣是中悲,三者無緣是大悲。』此三緣之說,南本《涅盤經》卷十四、《佛地論》卷五、《大智度論》卷二十、卷二十七、卷四十等書皆有詮解。

此外,《涅盤經》又舉二義,一義緣貧窮眾生而施予樂,此名眾生緣;緣彼眾生所須之物,而施之,名法緣;緣如來,名無緣。如來永離貧窮,受第一樂,故不以眾生緣、法緣為可緣,故云無緣。而欲以大樂與眾生,故云無緣慈悲。此乃就化益而分三緣。另一義謂,緣一切眾生、父母、妻子、眷屬,名眾生緣;不見父母、妻子、眷屬,見一切諸法皆自緣生起,名法緣;不住法相及眾生相,任運而轉,名無緣;此與《大智度論》所說相合。

『無我』與『慈』,這兩者要如何才能平等呢?也就是要如何才能相應呢?佛法中說到,菩薩智慧越高,慈悲就越大;並非是有了慈悲便沒有了智慧。假如只有慈悲,沒有智慧,則無異於凡夫;只有智慧,沒有慈悲,那麼這種智慧也就和小乘一樣了。所以菩薩應該是悲智一如;大乘法應該是慈悲與智慧平等的。那麼要如何才能使得慈悲與智慧平等呢?

佛法之中有不少話是為佛教徒所常說,而幾乎成為口頭禪的,比如∶同體大悲、無緣大慈等。但『同體大悲、無緣大慈』所指的是什麼?在這裡我們必須要有一番分別,才能了解何以菩薩在通達了一切法空的境界後,還能夠有慈悲心。

我們先要知道,慈悲心究竟是如何生起來的?慈悲心是緣眾生而生起的。如果不知道有眾生,則慈悲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生起來的。不論是對於我們的親屬或朋友,甚或是小動物,當見到他們的苦痛時,我們便發起了慈悲心,想要消除他們的痛苦(這是悲),或者是使他們得到快樂(這便是慈),既然緣眾生而生起,那又怎麼會是無緣大慈?般若與慈悲,如何能合得起來呢?

前面講到,佛法中慈(悲)有三類∶第一類是眾生緣慈∶是緣眾生而起慈心。由於在生起慈悲心時,心境上便顯現了一個一個的眾生。平常我們見到眾生,總會把他們當做是一個個實實在在的獨立自體。比如,當見到一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內心中會有種種感想,他變老了、變瘦了,或者是變胖了等等;總會把他當做是固定的個體,而只是瘦弱或肥大。似乎這個人的本身,是一定的,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因此,我們對於眾生,總是執著於他各人有他的實有自體;人人有此觀念,以這樣的認識再來起慈悲心,便是眾生緣慈。眾生緣慈修得慈定的,可以得生梵天。

第二種是法緣慈∶其境界的程度較高,已經超出一般人之上。他所見到的個體,張三是張三,李四是李四,人還是人,狗也仍然是狗;但他了解到我們所見到的一個個眾生,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永恆不變的東西,可以說他已經體解了無我的真理。但是無我,並沒有抹煞眾生的生死輪迴;生死還是生死,輪迴還是輪迴,眾生還是眾生,不過其中沒有了實我,只有『法』的因緣起滅而已。佛在阿含經里便說到∶人只不過是六根和合,除眼、耳、鼻、舌、身、意之外,要求『我』是不可得的。佛又分析,人不外是色、受、想、行、識五蘊和合;或者是不外乎地、水、火、風、空、識,這六大結合起來便成為人,此外求人,再不可得。所以佛一再宣說,除了『法』之外,根本就沒有如外道所想像的,一個永恆不變的真我。如此一來,則好像只有幾種元素,只有法而沒有了眾生,這在佛法,便稱之為我空,沒有真實的我,而只有諸法因緣和合的假我而已,如此,則見到眾生,儘管他沒有『我』,但是由於因緣和合而起煩惱、造業、受果報;一下子得升天上,一下子又生在人間,歡喜不了多久,又有新的苦惱,永遠是在那裡哭笑不已。若由此而生起慈悲心則為法緣慈,這在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大多數的人所具有的,是眾生緣慈;若談到眾生的苦惱,總想成有個實實在在的眾生在那裡苦惱著。

法緣慈,必須是在證悟了聲聞乘的聖果以後而起的慈悲心,但這還不能一切法空與慈悲相應。在證得聖果的,雖決定不執諸法實有,但心目中的『法』,還是呈現實有的形相。如對六根、五蘊,看成實在存在著的;沒有證得的學者,就會在法上執著,而成『法有我無』的思想。舉個例子來說∶平常人見到書,便會把書當做是實實在在的。而法緣慈的人,便會了解書是一張張的白紙裝訂起來,然後在白紙之上寫了黑字。同樣是書本,它卻可以是令人起恭敬心的經典,也可以是一本普通的小說,甚或是一本禁書等等。因此,知道書本是不實有的,但是他卻執著於那一張張的紙與那些黑字,認為它們是實有的;所以小乘人,多數認為除了『法』之外,假我是不存在的。法緣慈就是這樣,雖然知道眾生無我,但卻有眾生的假相;否則,連眾生相都沒有了,怎麼還會起慈悲心呢?法緣慈就是二乘聖者的慈心,依凡夫境界來說,已經是相當地高深而不能得了。

最高深的慈悲,是『無緣慈』。小乘人所執著的法,在大乘人看來,依然是屬於因緣和合的。我們的身心活動,依然是由因緣和合而生起變化;那麼不但眾生是由因緣假合,即使一切法也是由因緣假合,這樣才能夠了解到一切如幻如化,並沒有真實的眾生與法。在我法皆空,因緣和合,一切法如幻如化之中,眾生還是要作善生天上,或是作惡墮到惡道,享樂的享樂,痛苦的痛苦,在生死輪迴之中永遠不得解脫。菩薩便是在這個境界上生起慈悲心。如有一個人很早便去就寢了,不久之後,大家聽到他的驚懼喊叫聲,跑去一看,知道他是做了惡夢,但是叫他卻又不容易叫醒。這時,我們就很容易地想到,他夢中所見的,明明就是虛幻不實有的東西,但是他的痛苦卻又是如此真切,如此深刻。菩薩眼中所見到的眾生,沈溺在苦海中便是如此的情況。

因此,菩薩並非見到了真實的眾生,或真實的法而起慈悲心的。他是通達了一切法空之後而起慈悲心的,這便叫做『無緣慈』。在一切法空的深悟中,不礙緣有,還是見到眾生的苦痛,只是不將它執以為實有罷了。到這時,般若與慈悲二者便可說是合而為一,這才是真正的大乘慈悲,所以又叫它為『同體大悲』。一切法都是平等的,而就在這平等中,沒有了法與眾生的自性,而法與眾生宛然現前。即空而起慈,這便叫無緣慈。所以講到佛菩薩的慈悲,這其中一定有般若,否則便不成其為真正的慈悲。講到般若,也必須包含了慈悲,否則這種智慧也就不是佛菩薩的智慧了。

起悲方便第一中之第一。(1)多聞,(2)清凈,(3)不離眾生,(4)發願布種,(5)修慈滋潤,(6)多作功德,(7)觀眾生苦,(8)觀眾生倒惑,(9)取相作觀,(10)習以成性。苟能如是十種方便殷重不已,悲念不生,如來世尊則為妄語。

云何多聞而起悲耶?智由悲起,悲亦由智起。悲起之智,能自抉擇,加行根本,及與後得,遂爾次第而成。起悲之智,數他珍寶,七事四理,深信不誣,遂爾知見有力觸感根心。是故必得多聞而後知苦真實,知苦真實而後不同苦役,不同苦役而後能觀眾生役苦以起悲。必得多聞,而後知法真實;知法真實,而後不同法執;不同法執,而後能觀眾生執法以起悲。若不知苦真實,則又不能代眾受苦;不能代眾受苦,雖或能悲,乃亦不能念念相續。不能念念相續,剎那已滅,烏得謂其真能起悲。若不知法真實,則事有觸而應悲者,由衷而出不免為世俗附庸,非由衷出不墮於口惠之隨風,即墮於感情之躁動。凡若此者,又烏得謂其真能起悲?

云何清凈而起悲耶?五百鹽車截渡渾濁喪真,滄浪之清物來必鑒,久氛塵境,黑暗冥頑,不染一埃,空靈照燭。感觸捷應之機,捩則失用,凈則精通,理固然也。是故物至而悲起者,清凈無穢之心境也。

《大寶積經》∶如是大悲由於不諂而得生起,譬如虛空永出離故。如是大悲由於不誑而得生起,從增上意而出離故。如是大悲非由詐妄而得發起,從如實道質直其心而出離故。如是大悲由於不曲而得生起,極善安住無曲之心而出離故。如是大悲由彼無有憍高怯下而得生起,一切有情高慢退屈善出離故。

云何不離眾生而起悲耶?悲是能緣,眾生苦惑是為所緣。草木河山,騷士情人因之而多感。羌無寄託,則秋風肅殺,或亦喜彼威剛,落日昏黃,時則賞其索寞。唯夫有情疾痛相對黯然,蓋未有不悲從中來也。空山趺坐,飛鳥不聞,足音跫然,定中憎擾。肝膽楚越,人事迷茫,苦且不知,從何悲起!是故大乘大悲,當處人閑塵坌闠鬧,然後乃得眾生業惑情偽離奇,然後有動乎中,酸辛悲憤。奈何菩薩如彼聲聞,了自業緣,避人逃世。是故《大莊嚴論》∶菩薩大悲,略以十種眾生而為境界。《菩薩藏經》∶菩薩大悲,略以十六眾生而為所緣。

云何發願布種而起悲耶?行菩薩行但是行願,發願為因,願滿為果,因果不二,但是其事,不必事圓。是故不能起悲,但應悲願。願則易舉,德輶如毛故。願不可毀,金剛不壞故。願則能引,招同類故。願則能續,恆長養故。願則不斷,恆希望故。願則能展,久具計故。願則能赴,機相應故。願則能任,力漸充故。是故不能起悲,但應悲願。悲願者何?不舍眾生而已。眾生與悲,如命與息,當願眾生起悲第一。《華嚴》〈凈行〉∶百四十一,當願眾生,願在發心前。《瓔珞本業》∶有二十四,當願眾生,願在發心後。佛前佛後皆普賢行,而皆行願,願此眾生,願此眾生大悲無已,盡未來際。

云何修慈滋潤而起悲耶?取與舍對,樂與苦對,交相系屬,即交見栽培。與之以樂,不能不拔之於苦。悲為因緣,慈為增上,因緣增上,乃得成辦,法性自爾,智者能知。《大莊嚴論》∶悲樹六事成,根出以慈潤,由有慈者見他苦已生悲苦故。云何多作功德而起悲耶?菩薩功德,十波羅蜜。施度、忍度、力度,詳於威力。進度、智度,詳於功德;慧詳多聞,戒詳清凈;願度詳願。惟禪方便須續而談。捨身代苦,若覺其難,即應退墮,但告奮勇,而難為繼。故有方便修三三昧,五蘊皆空,無願,無作。此觀若成,能所俱寂,三輪清凈,得大涅盤。然三三昧若無方便,必乘果報生長壽天,退失悲心,墮於小外。因悲而空,因空而悲,禪與方便,交相利用,有益無危。《大智度論》∶大慈大悲用方便力,不隨禪生,不隨無量生,不隨四無色定生,在所有諸佛於中生。眾生著空墮大地獄,是故菩薩深入大悲,悲因緣故得無量福德,生值諸佛,從一佛國至一佛國。是故大悲不妨實相,諸法實相不妨大悲。

云何觀眾生苦而起悲耶?諸聖聲聞,苦諦現觀,證苦深遠,厭俱行心,相續而轉,悲故微薄。菩薩正觀,墮百一十極大苦蘊,正熏心故,悲亦正強。是百一十應悉披陳。云何是耶?(1)流轉苦;(2)欲痴苦;(3)三苦;(4)別離斷壞相續畢竟苦;(5)貪嗔疑悔惛沉睡眠苦;(6)因果財護無厭變壞苦;(7)生老病死怨愛不得苦;(8)寒熱饑渴,自逼他逼,及不自在一類威儀苦;(9)自他親財戒見無病現法後法一切衰損苦;(10)食飲衣乘莊嚴器物香鬘樂伎照明給侍一切乏匱苦。如是增數有五十五。宿因現緣有一切二苦,長時猛利雜類無閑有廣大四苦。獄鬼傍生善趣所攝有一切門四苦。他觸自纏現造當趣界不平等有邪行五苦。父母妻子奴僕朋友財位自身一切流轉有不定六苦。長壽端正多智勝人族富大力一切不得有不隨欲七苦。妻子貪增飢儉怨敵野難屬他根缺擯殺一切損惱有違害八苦。壞時盡時老病死時無利無譽有譏希求一切必至有隨逐九苦。無樂受因不斷結尋逼匱不平愛壞粗重有一切十苦。如是增數復五十五。此百一十,是菩薩行悲所緣境。緣此境故,悲不生起,是為木石,悲有情類。

云何觀眾生倒惑而起悲耶?如來大悲三十二種救護眾生,眾生於法發生顛倒有二十四,又於有情發生迷惑而有其八,如來一一觀諸眾生而起大悲,而為說法,菩薩大悲依此修習而得生起。云何然耶?一切法無我人眾生壽者,而眾生以為有,菩薩於此而起大悲。一切法無體無住,無執藏主宰事物我所,而眾生以為有!菩薩於此而起大悲。一切法無生無滅無垢,離三毒,無來去,無造作戲論,而眾生以為有,菩薩於此而起大悲。一切法空無相無願,緣生靜寂,而眾生以為不然,菩薩於此而起大悲。是謂觀諸眾生於法顛倒有二十四而起大悲。世間眾生,諍論嗔恨,倒見邪行,饕餮互陵,為妻子役,惡友近習,邪命自活,居家濁穢,墮小舍智,菩薩於此而起大悲。是謂觀諸眾生於有情迷有其八事而起大悲。菩薩若能如此修習,大悲熏熾,則為已入阿鞞跋致。

云何取相作觀而起悲耶?《大智度論》∶菩薩學悲無量時,先應發願,願諸眾生拔種種苦,取拔苦人相攝心入禪,自諸親族至十方界。取相作觀雖近小定,然入觀根本,一主厭棄,一主拔濟,所趣自不相淆,方便不妨一致。云何習以成性而起悲耶?酒嗜痂癖,吾生以爾為命,人之所惡,彼之所好。中有開導,臨事不造。法性自爾,悲亦何獨不然。從他苦生悲,從悲生自苦,從苦拔他苦,從拔他生樂。夫至於樂,則成癖成嗜,非此不適。是故信行位怖苦,未見自他等,未觸如實苦,習而未性故。凈心位怖苦,已見人畜等,已觸如實苦,習已成性故。銅鐘感應,天下易事,無過成性,菩薩念哉。

〔參考資料〕舊譯《華嚴經》卷三十七;《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卷一;《說無垢稱經》卷四;《十住毗婆沙論》卷一;《菩薩地持經》卷七;《大毗婆沙論》卷二、卷四十四、卷八十二;《順正理論》卷三、卷三十七、卷三十八、卷四十四、卷七十九;《佛教哲學思想論集》二(《現代佛教學術叢刊》);道端良秀《中國佛教と社會福祉事業》;中村元《原始佛教の思想》上;《俱舍論》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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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雯靜 夏雯靜 當前離線 積分24916 IP卡 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2-1-2 10:27:0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夏雯靜 於 2012-1-3 19:06 編輯

見忍法師:佛教慈悲濟世 積極興辦公益事業

:佛教是一種以人類為本的哲理化宗教,佛教歷來主張慈悲喜舍,廣結善緣,行善積德,自凈其心,自安而樂,對個人可提供安身立命之處,以求意善心安,進而提升人的精神境界,對社會則提供進步機制,保護人類安全和社會生態平衡,以實踐菩薩倡導的「不為自身求安樂,但願眾生皆離苦」的慈悲濟世精神,在當今構建和諧社會中發揮著積極的作用。」

一、弘揚佛教「六和敬」精神,大力推進和諧社會發展。

釋迦牟尼佛住世時,倡導的「六和敬」精神,他告誡人們,在日常生活和修持中,要做到「身和同住、口和無諍、意和同悅、戒和同修、見和同解、利和同均」,六和敬精神就是發菩提心,行菩薩道,與開展慈悲濟世在理念上是一致的,與和諧社會也是相融的,和諧社會是行為規範的社會,和諧社會是利益均衡的社會,和諧社會是人類共同進步的社會。今天人類精神的提升和社會的加速發展,也要「六和敬」精神,這就是人心和善、家庭和睦、人際和順、社會和好、人間和美、世界和平。同時佛教為倡導和諧社會,改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及大自然的容和,還創立了「十善」學說(即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不貪慾、不嗔痴、不邪見)。他告誡人們,做人要老實、待人要真誠、說話要和氣、人順家庭順、人和社會和、家庭是社會的細胞,只有各自的家庭和順,社會才和諧,這就要求每一個家庭成員,要牢固樹立高尚的社會情操、良好的素質,特定的社會道德觀,才能擔當起家庭的重任、社會的責任,如果人與人相互關愛,家庭相互關懷,社會就發展,人類就安寧。中國古代諺語警示人們「善為本、和為貴」,其意不僅有益於人的身心健康,而且還可以增加人的免疫力,因此,只有人的內心平靜,才有外在的和諧和安寧,內有不和的心因,外有不平的緣故,個人就就會發生矛盾,集體就會發生不團結的現象,社會就會發生爭端,世界就不安寧。由此可見,佛教倡導的「六和敬」精神,不僅對佛教本身有益,而且對和諧社會發展有利,和諧社會它事關千家萬戶,涉及方方面面,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工程,我國有l億多信教群眾,是一個很大的社會群眾,是一個很大的社會群體,團結和凝聚廣大信教人士,和諧各方面的關係,社會就進步,事業就發展,反之沒有佛教的和諧,沒有各方面的和諧,就不會有社會的和諧,缺少廣大信教群眾,社會和諧就缺少了一支重要力量。為此,我們就要花大力氣,整合各方面力量,為和諧社會的發展作出積極的貢獻。

二、倡導佛教慈悲濟世,積極興辦社會公益事業。

佛教之所能在我國長期流傳,經久不衰,除了中國的傳統文化具有寬厚而不狹隘,開放而不閉塞,善於兼收並畜,海納百川的一面外,佛教本身也具有寬融和包聯,人鄉隨俗的特徵,特別是它倡導的慈悲濟世,行善積德,與中國社會文明有機地結合起來,這就是佛教能在中國長期紮根和發展的一種重要因素。今天的社會是一個人與人之間,相互關愛、相互支持、相互容納的社會,本著這一基理,我國的佛教在建立慈善的機構,興辦慈善事業;服務社會諸多方面,作出了積極的貢獻。因此,我國的佛教不管是從歷史的角度和現實來看,不少的人認為是一個慈善的宗教。它的作用和功能首先是行善,修行積德、利樂社會和利樂人群,隨著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佛教界廣大人士勇躍參與慈善事業,參加各種活動,如抗洪救災、扶貧濟困、希望工程、救助孤小、修橋補路、關愛社會弱勢群體、舉辦大型捐贈活動和音樂會、義演會等,例如引起社會最為關注的就是大別山有關鄉鎮一些兒童患上了自閉症,這種疾病是一種嚴重影響兒童身心發育障礙性疾病,為我國兒童發病率萬分之六。這些兒童如果不能得到及時地治療和康復,將會對家庭和社會帶來包袱和危害。為此,在我省佛教界人士的積極倡儀和支持下,有關市縣先後成立了康復醫療機構,配備專職醫生,巡迴就診,並免費為貧困山區患兒發放藥品,對於特別困難的家庭,還提供了路費、食宿費,在社會上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不少的兒童康復後,先後進入學校就讀,與正常兒童一樣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各級新聞單位還先後紛紛予以報道,這充分體現了佛教界慈悲濟世精神和黨的好政策,才有了這些兒童早日康復的緣份,許多患兒康復後,有的家長帶他們到寺院拜見法 師,有的拉著法師的手淚流滿面,久久說不出話來,從內心感激佛教界救命之恩。

同時,我省佛教界在開展慈善活動中,還積极參与科技扶貧,例如省佛協與慈緣志業湖北辦公室,組織舉辦「科技與信息扶貧工程」,建立中國鄉鎮門戶網,開創了中國網路工程之先河,在全國為第一家,得到了上級主管部門的大力支持。2004年5月啟動,為保證該項工程的順利實施,湖北省政協辦公廳非常重視,專門行文,發至全省各市州縣鄉鎮政協和有關部門請予支持。先後建成的全國部分鄉鎮網站,在傳遞農業科技信息,勞務輸出,農副產品銷售,招商引資,發展旅遊業,有的鄉鎮已收到了明顯效益,開通的網站,播放的信息,各級領導、各級新聞機構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認為科技信息扶貧,是一大創舉,也是中國網路發展的很好模式,它的建立和開通,為促進社會和諧,發揮慈善扶貧作出了積極的貢獻;深受廣大農村群眾的歡迎和社會各部門的擁護,與此同時,我省佛教界還為支援印度洋海嘯災民,各地佛協和各寺院,還先後舉辦了「印度洋海嘯災民消災祈禱大法會」,廣大僧尼為海嘯災民亡靈誦經超度,為受難國災民早日脫離災難,重建家園而祈禱和祝福。有的地方法會開始時,還鳴鐘祈禱佛光護佑、災難平息、世界安寧、人民幸福,法會期間各地佛教界愛國人士還積極響應黨和政府號召,勇躍捐款捐物,充分發揚佛教「無緣大悲、同體大悲」的菩薩精神,充分表達了廣大佛教界人士對受難國人民的深切同情和扶持。

三、探索佛教創立國土凈的理念,不斷增進人與自然的和諧。

在佛教的許多經典中,倡導的佛國凈土,它是指自然環境優美、潔凈、舒適、氣候宜人、風調雨順、鳥語花香、水果甘甜、無荊棘、無旱澇災害、生活用品充足、地生好物、眾味具足、財物豐富、人類和善、可親可敬、無矛盾、無爭鬥、無貧窮、無盜竊、人無疾病、社會無災害。同時,人們的道德素質極高,皆行「十善」、貪嗔痴等煩惱無現、人心均平、相見喜悅、互幫互助、政治清明、無戰爭之患,這樣的凈土,人人歡喜、個個護愛、充分體現了菩薩慈悲精神,而帶來的社會美好、自然生態平衡、環境優美、物資文明和精神文明得到了大發展,社會和諧得到了大發揚,因此,我們就要自覺地認識大乘菩薩的寬大胸懷和無量的慈悲之心,不斷提升和完善自己心愿,精進修正自己的行為,實踐佛教倡導的心凈則國土凈,國土凈則心安,二者相互相成,佛教歷來重視人與自然環境的保護,佛教認為人與世界有著重重無盡的緣起關係,萬物至為緣起,相輔相成,和合互生,有情的生命,就有各自的輪迴之道,在求生與追求安樂幸福方面,完全是一致的,佛性是平等的,故佛教要求戒殺放生,善待一切生靈,人與人之間更要相互關心,和平共處,大自然對人類提供的生存保障,人類應該感恩大自然,反對浪費大自然資源,更不能隨意破壞大自然的資源,例如四眾戒、禁止殺害動物,提倡護生放生,僧尼戒禁,制止砍伐樹木,踐害生靈,這些禁戒已成為佛教界的優良傳統。

在心凈國土凈的實踐中,佛教強調通過凈化人心的作用,最後實現人土凈。佛教中,曾先後多次提到解脫人的種種煩惱、垢穢、惡業、貧窮、疾病、災難等方面,從心凈國土凈主導思想出發,諄諄教戒人們,以如實如見自凈其心,從而凈化人間,在佛教看,莊嚴美好的人間,必須從創造的主體——人的心靈上苦下功夫,決不能污染人的心境,以精神文明建設,帶動物資文明建設和生態文明建設,以凈化、莊嚴人的心靈為本,「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是人心凈化形成的基礎,菩薩的願力對凈土的形成起決定性的作用,菩薩型人格心靈,是大乘佛教所創立的理想人格心靈。

為了實踐人間凈土,佛教大膽地提出了莊嚴國土、保護自然環境,以利人類更好地生存,為造就社會和諧,人民幸福提供可靠的安身保障,同時建立和諧社會,一定要重視人與自然環境的和諧,自然環境保護與清凈心靈,二者相互影響、相輔相成、良好的環境、就有良好的心態,重視凈化人們的心靈,掃除貪嗔痴「三毒」,使心靈解脫自在,除去人的佔有心態,達到無為境界,在佛教看來,以侵犯特點為地獄,以索取特點為餓鬼,以貪痴為特點的畜生三類人格,是人性的墮落,要實現凈土、要升華人格,要求具備普遍性的同情心、慈悲心,並將此心推廣到社會,以確保生態環境的活動與社會永續存在,維護自然生態平衡,建立一個運作社會人與自然相和諧機制,是佛教所倡導並嚴格實踐的基本理想,也是構建和諧社會重要理念,所以佛教的慈悲精神為構建和諧社會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大乘佛教的慈悲精神 

二千五百多年前,釋迦牟尼因觀世間眾生沉溺慾海,飽受生老病死之苦,從而發心出家求解脫之道。經過十餘年的訪師求道和潛心修行,釋迦牟尼終於證得了解脫生死輪迴之無上正等正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之後,釋迦牟尼以此無上菩提法化導眾生,說法四十餘年,直至圓寂,以實踐他降生之時即立下的誓願:「三界皆苦,吾當安之」(《修行本起經》卷上);「此生利益一切人天」(《過去現在因果經》)。佛陀的這一誓願,體現了佛教關懷眾生、利樂有情的偉大的慈悲精神。

按照佛教經典原本的解釋,「慈」和「悲」是分別從兩個不同的方面來體現佛教對眾生的關懷的。慈是與眾生樂,悲是去眾生苦。如《大智度論》中說:「大慈與一切眾生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大慈以喜樂因緣與眾生,大悲以離苦因緣與眾生。」(卷27)佛教視「苦」為一切世間法的根本相狀,求道修證也就是要脫離此無邊之苦海。所以,在拔苦與樂的慈悲精神中,亦以拔苦為更根本。佛教的這種慈悲精神,在大乘佛教中得到了最充分的發揚,甚至被視為佛教的最根本精神。如《觀無量壽佛經》中說:「佛心者,大慈悲是。」《大智度論》中則更明確宣稱:「慈悲是佛道之根本。」(27卷)在大乘佛教所崇仰的那些佛、菩薩中,無一不有自己的誓願,然救世濟眾則是他們共同的誓願。此中,尤以地藏菩薩救度眾生的誓願最大,最為感人。據《地藏菩薩本願經》中記載,地藏菩薩發願說:「若不先度罪苦,令是安樂,得至菩提,我終未願成佛。」(卷上)所以,後人為地藏菩薩所作的對聯曰:「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充分表達了地藏菩薩的大誓願。大乘佛教中有許多救苦救難的佛、菩薩,除以上已提到的釋迦牟尼佛和地藏菩薩外,阿彌陀佛和觀世音菩薩等也是最受廣大信眾崇拜的救苦救難的佛、菩薩。應當指出的是,大乘佛教通過佛、菩薩體現出來的這種慈悲精神,主要並不是讓人們通過祈禱去期待佛、菩薩來救度自己,而是要 信眾按照佛菩薩的慈悲精神去實踐。上述「福慧並修」中的修「福」業,即是要求信眾通過對大乘佛法「六度」(六波羅蜜)中「布施」、「持戒」、「忍辱」等修法的實踐,以實現利他的慈悲精神。中國的禪宗強調「明心見性,見性成佛」和「即心即佛」,認為「自性迷,佛即是眾生;自性悟,眾生即是佛」,倡導「自性自度」,更是把實踐濟世利生的慈悲精神視作是否悟得「自性佛」的體現。

和平與發展是當今世界的時代主題,它不僅需要有一個各國人民、政府之間的平等相待和互相尊重的國際環境,更需要人人都懷有一顆博大的愛心和同情心。若能發揚大乘佛教慈悲利他的精神,將有助於人類愛心和同情心的養成和增長。

此外,大乘佛教的慈悲精神,不單是對人類社會,它也遍及於一切有情之生命,乃至所有無情之山水土石。佛教對有情生命之慈悲,不僅體現於「不殺生」的戒律中,更體現於為救有情眾生之生命,可以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在佛典中有大量記載著佛、菩薩為救助有情眾生,不惜犧牲自己一切的故事。其中,「割肉喂鴿」、「捨身飼虎」等是人們熟知的故事,雖不免有所誇張和極端,但它表達了慈悲利他精神的理想和升華。佛教對無情山之山水草木的慈悲,則體現為對人類生存環境的良好保護。中國有句俗話:「天下名山僧佔多」。不錯,中國的佛教寺廟大多建在風景幽雅、環境優美的名山中,而他們對優美環境的保護也作出了重要的貢獻。

我們現代人如能從佛教的不殺生和同情、愛惜一切有情眾生之生命,以及積極保護生存環境等慈悲精神中學到一些東西的話,我想對改進當今世界面臨的嚴重的生態失衡和環境破壞,當會有所裨益的。 

大乘佛教的智慧解脫 

佛教認為,人世間的一切煩惱和痛苦都來源於人們的分別心。佛典中常說:「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如《大乘起信論》等),就是說現象世界的一切差別,都源於人們的這種分別心。人們由分別心而起我執、法執,生貪、瞋、痴三毒心,成種種顛倒妄想,從而陷於無盡的煩惱,無邊的苦海,不得解脫。對此,大乘佛教認為,要得到徹底的解脫,就必須以無分別的、平等的「般若」智慧,從根本上去除人們的分別心。這也就是《金剛經》中所謂的「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對於現代人來講,精神上最大的痛苦和不幸,大概無過於「自我」的失落。而這種「自我」失落,完全是現代人盲目依賴物質手段和無節制追求物慾的結果。若追究其根由,也不外於佛教所揭出的貪、瞋、痴三毒心。貪,為人的貪慾心;瞋,為人的瞋怒心;痴,為人的愚痴心。貪慾是對名聲、財物等己所愛好的東西的無限制追求;瞋怒是對不合己意的有情眾生的嫉妒或憎恨;愚痴則是對事理的顛倒執著。三毒心的不斷擴張,使現代人在不斷擴張的物慾追求中,身為物慾之奴隸而尚不自覺;在日益發展的高科技面前,越來越被自己所創造的科技環境所支配,而走向「自我異化」。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人們失去了越來越多的個體自我本有的主動和自由,越來越找不到人生真實價值之所在。

佛教以戒、定、慧三學來對治貪、瞋、痴三毒,教導人們以布施心去轉化貪慾心,以慈悲心去轉化瞋怒心,以智慧心去轉化愚痴心。大乘佛教以本來清凈為諸法之本性,既不應有人我之分別,亦不應有物我之分別。世人之追境逐欲,求名為利,自尋物盡之煩惱,實為自我清凈本性之迷失。俗話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對於每個個人來講,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試問,世上有那一個人不是赤條條地來,又赤條條地去的?由此可見,對於每一個個人來講,大乘佛教以清凈本性為自我,是極其深刻的。

清凈也就是空,不過大乘佛教是不離色言空的,他反對各種離色空、斷滅空的說法,並斥之為戲論。因此,大乘佛教並不否定人們創造的物質財富,以及人們必要的物質生活。他只是要人們不要迷執於物相,沉溺於物慾。人類創造的財富,歸根結底是屬於全社會的,對於個人來說終究是身外之物,不僅不可執著貪求,更應發心施捨,還之於社會大眾。一個迷執於自我的人,必然把追求個人身心之欲求放在首位,這樣他也就把自己封閉於自築的牢籠中,終日價用盡心計謀略,落得個無窮得失煩惱,而終歸於空虛盲然的人生。若能打破我執,視人我諸法平等無二,行慈悲利他之行,則必將體現出自我的真實價值,識得清凈本性之自我的本來面目。

由此說來,大乘佛教之慈悲利他精神和智慧解脫法門,在今天還有其合乎時代的現實意義,可為現代人精神修養的資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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