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年到底是什麼羊？且看BBC的論戰

羊年到底是什麼羊難煞不少人羊年農曆新年前夕，網路和社交媒體上掀起了「中國羊年究竟是哪種羊」的論戰，莫衷一是。論戰皆源於羊年的英文翻譯，英語中的羊有好幾種，最常見的是有角的大公羊（Ram)，山羊（Goat)，綿羊（Sheep)，於是英語的羊年翻譯也出現了至少三種版本的大戰。不同國家、不同媒體、不同口味選擇了不同的「羊」，各有千秋。這的確讓人撓頭，對於BBC這樣的大媒體機構來說，講究的是翻譯和稱謂的一致性，最忌諱的是「朝三暮四」，不能今天是「綿羊年」、明天再來一個「山羊年」。木山羊？一貫莊重嚴謹的BBC也難獨善其身，必須做出決斷：大年二十九之際，BBC負責亞洲事務報道的編輯發出一封電子郵件說，「我們決定在文章標題和文章當中頭一次提及時，使用Year of the Sheep ，但也可在隨後的段落中解釋說，在有些地方（比如新加坡）也有用Year of the Goat」原以為這封郵件能「統一思想」、蓋棺定論，不料引來新一輪的「羊年是什麼羊」的新一輪討論。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BBC越南語組的記者發來電郵說：「今天美國駐越南大使在臉書Facebook上使用了『木山羊年』這個詞——The year of the Wooden Goat。」

年貨羊的造型也各不一樣，眼花繚亂。看來，美駐越大使的中國文化造詣不淺，但BBC各路記者的隨後通過電郵展開的討論則更顯智慧。一名BBC記者說：「上周在拉斯維加斯，幾乎所有的酒店都打出了慶祝中國春節的標語，都是用的goat（山羊）。」羊是聖經中常提到的動物，有BBC記者馬上說：「綿羊還是山羊，這可是件大事，因為根據聖經最後的審判日（the Final Judgement），二者最後的命運大不相同，所以必須得弄清楚，這是件大事。」—— 話語當然不乏調侃之意。一名記者冷靜地回復了一句，說：「馴養的反芻四足動物」。刨根問底有記者羨慕中國用「羊」籠而統之說羊年，試圖在英語中找到對應的詞。一番研究後，一名記者找到答案，說「英語里，對山羊和綿羊的統稱是Ovis, 是牛科的一個子類。」這一高深論點遭到另外一名記者的回復：「Ovis? 那麼，在原始印歐語里，則是Owis, H?óu?is or H?ówis，如此等等。」筆者才疏學淺，對原始印歐語的這一表述無權發表見解。倒是有另一同事幫筆者解圍。他說，Ovis一詞只涵蓋綿羊，是羊亞科（Caprinae）的子科。所以，羊年更穩妥地應被叫做year of the Caprini （羊亞科年）。我暈。但該記者煞有介事地接著說：「我已注意到，這一說法正流行起來。」郵件結束語也以「咩」的一聲羊叫收尾。由羊到鼠。一名記者說：「我1972年生，請問是rat, 還是 mouse?」幾番熱烈討論後，有人終於按捺不住了，但還是很禮貌地說：「我並不想看上去無趣，但能不能請你們就此打住？」餘音裊裊，討論好不容易止住了。無論如何，羊年是究竟是什麼樣的討論，也許折射了西方對中國文化日益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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