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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

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

釋迦牟尼佛說《梵網經》的時候,佛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我是已成之佛,汝等是未成之佛。我本元自性清凈,若識自心見性,皆成佛道。」《華嚴經》中說:「一切眾生俱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種種執著迷昧,不能證得。」世間法即佛法,佛法即世間法,經云:「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緣出現於世,開示眾生,悟入佛之知見。」但因眾生根基有千差,故如來說法有萬別。自從釋迦佛在世到我國的唐朝,釋迦牟尼佛的佛法,經歷過古來的祖師下一番苦心研究過,足踏實地的用功修行證道,所證得的佛性,從自性發露出來,發大慈悲心,普度我們,隨順我們眾生的根基說法,分為大乘八宗,曰:律宗、凈土宗、唯識宗、天台宗、華嚴宗、真言宗、禪宗、三論宗。隨我們眾生的根基,隨與那一宗有因緣,照著古人傳下來的方法去修,個個都可以明心見性。因為到了現在,佛法太衰敗,善知識又很少,要想真正的修行,實在不容易,所困難者,因修行的方法,不容易明白,要親近明眼的善知識更難。我將我從前看藏經所研究的佛法,隨法師所研究的佛法,親近善知識所研究的佛法,自己足踏實地用功證得的佛法,與班禪喇嘛、諾那喇嘛研究的佛法,通通的貢獻出來講與大眾聽。將釋迦佛經典裡面的、悟道的祖師語錄中的、現在善知識的及在家居士的,綜合起來,不是我創造出來的。將大乘八宗用功的法門,通通講出來。隨你們歡喜修那一宗都可以了生脫死,超脫輪迴。大乘佛法在未曾用功以前,要明白以下的條例。(一)佛性與靈性的分別:佛性就是我們的本來面目,無生無滅,無去無來,如如不動,遍滿虛空,充塞宇宙,恆守本性,無有改變,不受熏染,不起妄念 (出《華嚴經》) ,佛性人人的都是一樣。(一)靈性:新學家謂之「腦筋」,舊學家謂之「靈魂」。內外合成,內是見、聞、覺、知,外是眼、耳、鼻、舌、身、意。分兩方面的能力:染緣與凈緣。染緣:有善惡、是非、愛、喜、怒、哀、樂、欲、煩惱、思想,種種俱全,是受熏染,有漏的,人人的不是一樣。凈緣:靈性裡面只有清清凈凈的一念。染緣是起妄念,凈緣是斷妄念。我們的眼睛看見,印象在靈性裡面「見」的一部份;耳聽得的,印象在靈性裡面「聞」的一部份;鼻子所嗅的,舌頭所嘗的,身子所感觸的,印象在靈性裡面「覺」的一部份;意思所想的,印象在靈性裡面「知」的一部份,所有印象在靈性 ── 見、聞、覺、知四部份收藏。(一)無始無明與一念無明之分別:不同之點,一為無知無覺,無生無滅,空洞黑暗,一無所有,是可以破的。一為有知有覺,有生有滅。就是從靈性裡面起一個妄念,謂之「一念無明」。無始無明,是無知無覺,無始有終,可以打破;一念無明,是有知有覺,無始無終,是不可破的,悟後變為佛性。(一)佛性與無始無明不同之點:一為有知有覺,無生無滅,遍滿虛空,光明普照;一為無知無覺,無生無滅,空洞黑暗,一無所有。(一)《指月錄》云:「未見佛性以前,佛性不受熏染。」見性以後,靈性,一念無明,眼耳鼻舌身意,皆變為佛性。(一)修小乘、中乘、大乘及一佛乘之分別。(一)小乘是斷六根,靈性裡面只有清清凈凈的一念。譬喻一面明鏡,將灰塵打掃得乾乾淨淨,就是腦筋裡面的凈緣。 (即修四諦法門)(一)中乘將一念無明清清凈凈的斷了,知覺都沒有,空空洞洞是無始無明,非佛性。 (即修十二因緣法門)(一)大乘用功:一念無明及六根通通都不斷,利用六根的一念,隨便那一根,破無始無明見佛性為主要。 (即修六度靜慮法門)(一)一佛乘是明心見性後的話,專指佛性說,不是修的法門。 (即六度般若)(一)破無始無明,出《大般涅槃經》及祖師語錄中。《涅槃經》云:「『婆伽』名破,『婆』名無明。」即打破無始無明的意思。(一)婆伽婆與婆伽梵之分別:婆伽婆,名破無明。婆伽梵是佛名,佛有十名中之一名。(一)真妄之辯論:昔唐時復禮祖師〈真妄偈〉云:「真法性本凈,妄念何由起?從真有妄生,此妄何所止?無初即無末,有終應有始;有始而無終,長懷懵茲理。」就是說佛性本自清凈,那裡會起妄念。起妄念是靈性 ── 見聞覺知,不是佛性。假使妄念是從佛性起,那末根本就有妄念了,止他何益?是止不勝止的。因為「無初就無末,有終才有始」的。若果「無始無終,相對是假,絕對是真。」這個道理都不明白,那就不能夠解悟佛法的。學佛錯用功夫,猶如以沙煮飯,飯終不成。我們見聞覺知,一念無明的妄念一動,分為兩方面,就是「正念」與「不正念」。正念亦是妄,不正念亦是妄。如妄念從外面來,與你不相干,又何必去斷呢?如妄念從裡邊生出來的,比喻龍潭出水的水源,時時有水生出來的,斷了又生,生了又斷,無有了期。修行斷妄念,這個道理實在不通。古人云:「王道不外乎人情,佛法亦不外乎人情。」(一)漸修頓悟之分別:漸修是由修小乘斷六根,修中乘斷一念無明,但六根與一念是不能永斷的。修大乘用一念,六根隨一根,破無始無明。由小、中、大是為漸修;頓修指小乘、中乘皆非,直修大乘,是名頓悟。(一)大悟、小悟、證悟之分別:佛法的道理了解明白,知見淺為小悟,知見深為大悟。大悟、小悟是解悟;了解修行的道理,用一念破無始無明,見佛性為證悟。(一)明心見性證悟後,生法身凈土與持名念佛生報身凈土之分別:自古及今,悟道的人,十方諸佛,當下見自性,自性遍滿十方凈土,自性遍滿虛空,凈土亦遍滿虛空。東南西北,四維上下,十方世界,都在自性之內,都在凈土之內。這個凈土是指法身凈土,叫「常寂光凈土」。我今設一譬喻,喻如中國,北平如西方世界凈土,南京如東方世界凈土。西方、東方之凈土,叫作「報身凈土」。報身凈土是私有的,如同娑婆世界是業報之穢土,痛苦甚多。西方、東方及他方凈報之凈土,無痛苦。凈報之凈土亦非法身真凈土。在凈報之凈土,修到見性之後,自性法身始生法身凈土。法身凈土喻如太陽,太陽一照,則十方世界皆見。故見性後,則生東、生西盡成兩頭話,兩不相干了。娑婆世界、東方、西方、他方世界,中有見自性者,其所證的法身凈土,乃是一般無二的。凈土分為四種:「常寂光凈土」,如太陽之光,遍滿虛空,十方世界皆有,是真凈土,又叫「法身凈土」。「凡聖同居凈土」、「方便有餘土」、「實報莊嚴土」,這三種凈土是報身凈土,是凈報報身得來,如同我們這個娑婆世界報得來的穢土一樣。(一)釋迦佛古來的祖師,費多少的辛苦經驗閱歷,隨我們眾生的根性,創立大乘八宗。譬如:城有四門,隨從那一門,都可以進城的。古人云:「方便有多門,歸元無二路。」又云:「歸元性無二,方便有多門。」(一)不論隨修那一宗,證悟明心見性後,有明心見性的人就請他印證。假如沒有,可將《華嚴經》、《圓覺經》、《無量義經》、《維摩經》、《楞伽經》、《指月錄》、《傳燈錄》、《五燈會元》,隨拿一部,都可以印證。(一)離四句,絕百非,不是佛性。問:「常言『離四句,絕百非。』且四句者何?」答:「但舉一對或舉一字,使成四句。且如『有、無』一對作四句者:『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便是四句也。」問:「如何是百非?」答:「凡作四句,有『本末、三世、已起、未起。』積成百句,皆非得真,故云百非也。請示法之答其真實理,若雲『有』,是增益謗;若雲『無』,是損減謗;若雲『亦有亦無』,是相違謗;若雲『非有非無』,是戲論謗,此是本四句也。復此四句,每句有四。且有中有四句者:有、有有無有、亦有亦無有、非有非無。無中四句者:無、有無無無、亦有亦無無、非有非無。亦有亦無中四句者:亦有亦無有、亦有亦無無、亦有亦無亦有、亦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中四句者:非有非無有、非有非無無、非有非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非有非無。已上四句,每一句成四句,則成四四拾六句也。三世皆有此十六句,成四十八句。皆有已起、未起,成九十六句。搭上本四句,則成百句也。余法四句皆仿此。」(一)佛性是如如不動的,與離四句,絕百非了不相干的。離四句絕百非,如:「有」,將六根的思想斷了,心中只有清清凈凈的,如海水不起波,無一點浮漚,就是小乘修的凈緣。思想起,故非佛性;思想不起,亦非佛性。思想起,是生滅法,佛性是不生滅的,兩不相干。如:「無」,又叫「空」。將心中的妄念無明一概都滅了,空無所有。譬如一面明鏡,灰塵一來明鏡變為黑板,灰塵拭去黑板變為明鏡。將一切思想滅盡,當知真性非從滅思想而有,非從起思想而無。思想一起,真心變為假心;灰塵一來,明鏡變為黑板。不是有輪迴嗎?如:「亦有亦無」,亦有亦無的解釋,就是心中思想的念頭,亦不要斷,亦不要執著有。「照而常寂,寂而常照。」「惺惺寂寂,寂寂惺惺。」起念動念,歷歷孤明,不被外緣所轉,通是不對的,非佛性。「照而常寂」是凈緣,「寂而常照」是無明。「惺惺寂寂」是凈緣,「寂寂惺惺」是無明。「歷歷孤明」是凈緣,佛性乃絕對,亦有亦無是相對的。如:「非有非無」,非有非無的解釋,就是心裏面什麼都不執著,一切皆空,又不能執著空,是「真空妙有」;又不能執著有,是「妙有真空」,通是不對的,非佛性。「妙有真空」,是凈緣,「真空妙有」是無明,是相對的,非佛性,佛性乃絕對。就是說以上的四句,都是小乘、二乘、外道的境界,非佛性。四句的境界,是忽有,忽無的相對輪迴的,佛性是如如不動,絕對的,沒有輪迴。(一)十法界中但起一念佛界,時時覺悟,其餘九界不起,全妄即真,全真即妄。終日不變隨緣,隨緣不變,非佛性。十法界中,但起一佛念,此念是見聞知覺之念。佛性乃大覺,本來不起念,亦不用覺悟。(一)「佛性在先有或靈性在先有?」「無始無明在先有或一念無明在先有?」之疑問?答:「亦不能說佛性先有,亦不能說靈性先有,亦不能說無始無明先有,亦不能說一念無明先有。佛性、無始無明、見聞知覺、一念無明、六根、無始以來本有。眾生本來是眾生,眾生皆有佛性。我今說一譬喻,譬喻金礦內的金子,金子不顯露出來,便是為泥沙等雜質所遮藏故,此等雜質就好比無始無明一樣。無始無明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要得金子就須把金礦來鍛煉,要見佛性就須把無始無明打破。金礦銷成金子之後,永久不會變為礦;眾生成了佛之後,永遠不會變凡夫。我們的佛性是無始無終的。譬如金子在礦,還未曾鎔銷的時候,就已然有了。鎔煉了以後,永久不會變為礦了。」(一)二乘有為法,詳書後。(一)儒釋道三教之性,不是同源之分別,詳書後。(一)出家的佛弟子,依佛制要看外教各種書藉,纔明白他教的道理與佛法的分別,詳書後。(一)佛法與道教、儒教、婆羅門教、耶穌教、天主教、回回教、先天道、同善社、悟善社之分別,詳書後。(一)佛法與哲學:周濂溪、邵康節、張橫渠、程明道、程伊川、王陽明、陳白沙、李二曲等之理學、太極圖學說之分別,詳書後。(一)佛法非宗教、非哲學,詳書後。(一)出家人身傍應該要常帶的經書,詳書後。(一)修行的人,假如今生不證悟,來生會墮落、不墮落?詳書後。律宗 凈土宗 唯識宗 天台宗 華嚴宗 密宗 禪宗 三論宗律宗本是著佛的戒律所成的一宗派。戒律是佛法的大地,修道的根基,眾惡由之消滅,善由之生起,以故佛以為佛法的壽命。然而經、律、論之三藏本由一具之法,以成戒、定、慧之三學,期轉迷開悟之證果。戒律如捉賊,禪定如縛賊,慧學如殺賊。以故在印度,並不另以戒律組織一宗。但中國當隋、唐之初,有智首、道宣二大律師,從曇無德部的《四分律》刊定諸部。興所謂「四分律宗」,以生起這戒律宗的一宗。在三聚凈戒之中,網羅三藏,以為可成三佛菩提之因。當時又有相部之法礪律師、東塔之懷素律師。雖然同依《四分律》,但其見解各不相同,分為三部,這稱為律之三宗。但是,到後代保其命脈的,只是道宣之南山律宗。本宗立化、制二教,以判佛一代教。其化教是:經、論,所詮之法門,是化人使開慧解之教;制教是律藏所詮之法門,是制過、止惡之教。這宗屬律藏教,故以戒為宗,以為戒行清凈,則定慧自立,制禁非業,則破見慧惑。《四分律》雖然原是小乘之戒律,但依道宣的意思,其義是通於大乘的。藉唯識圓妙之教旨,唱圓融三學之行儀。三聚凈戒互攝通融,一戒具萬行,一行攝諸戒,一念頓超三祗,而期大覺之妙果。這三聚凈戒,一、是別解脫戒,攝五篇七聚三戒相斷,舍一切諸惡。二、是攝善法戒,修一切之諸善。三、是攝眾生戒,荷負群生,遍施利益,眾生圓湛之心,是心即是金剛光明寶戒之體,是體別具一切稱性功能。故經云:「金剛光明寶戒,是一切佛本源,一切菩薩本源,佛性種子。」一切眾生皆有佛性。律宗修法,從早至夜,一舉一動,誦偈咒及修戒觀,要過午不吃飯。午後不食,得五種利益。一、少淫。二、少睡。三得一心。四、無下風。五、身安無病。◎早覺睡眼始寤,當願眾生,一切智覺,周顧十方。◎鳴鐘願此鐘聲超法界,鐵圍幽暗悉皆聞,聞塵清凈證圓通,一切眾生成正覺。◎聞鍾聞鐘聲煩惱輕,智慧長菩提生,離地獄出火坑,願成佛度眾生。唵伽啰帝耶莎訶。 三遍◎著衣若著上衣,當願眾生,獲勝善根,至法彼岸。著下裙時,當願眾生,服諸善根,具足慚愧。整衣束帶,當願眾生,檢束善根,不令散失。◎下單從朝寅旦直至暮,一切眾生自回護,若於足下喪其,願汝即時生凈土。唵逸帝律尼莎訶。 三遍◎行步不傷蟲蟻若舉於足,當願眾生,出生死海,具眾善法。唵地利日利莎訶。 三遍◎出堂從捨出時,當願眾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登廁大小便時,當願眾生,棄貪瞋痴,蠲除罪法。唵狠魯陀耶莎訶。 三遍◎洗凈事訖就水,當願眾生,出世法中,速疾而往。唵室利婆醯莎訶。 三遍◎去穢洗滌形穢,當願眾生,清凈調柔,畢竟無垢。唵賀曩密栗帝莎訶。 三遍◎洗手以水盥掌,當願眾生,得清凈土,受持佛法。唵主迦啰耶莎訶。 三遍◎凈面以水洗面,當願眾生,得凈法門,永無垢染。唵藍莎訶。 默持二十一遍◎飲水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眾生肉。唵縛悉波啰,摩尼莎訶。 三遍◎五衣善哉解脫服,無上福田衣,我今頂帶受,世世不舍離。唵悉陀耶莎訶。 三遍◎七衣善哉解脫服,無上福田衣,我今頂帶受,世世常得披。唵度波度波莎訶。 三遍◎大衣善哉解脫服,無上福田衣,我今頂帶受,廣度諸眾生。唵摩訶迦婆波吒,悉帝莎訶。 三遍◎卧具卧具尼師壇,長養心苗性,展開登聖地,奉持如來命。唵檀波檀波莎訶。 三遍◎登道場若得見佛,當願眾生,得無礙眼,見一切佛。唵阿密栗帝吽癹吒。 三遍◎贊佛法王無上尊,三界無論匹,天人之導師,四生之慈父,我今暫皈依,能滅三祗業,稱揚若讚歎,億劫莫能盡。◎禮佛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普禮真言:唵縛曰啰斛。◎供凈瓶手執凈瓶,當願眾生,內外無垢,悉令光潔。唵勢伽嚕,迦叱 [ 羊含 ] 叱莎訶。 三遍◎盪凈瓶真言唵藍莎訶。 二十一遍◎灌水真言唵縛悉缽啰摩尼莎訶。 三遍曩謨蘇嚕婆耶,怛他耶多 [ 言我 ] ,怛侄他,唵蘇嚕囌嚕缽啰蘇嚕,娑婆訶。 三遍◎受食若見空缽,當願眾生,究竟清凈,空無煩惱。若見滿缽,當願眾生,具足盛滿,一切善法。法力不思議,慈悲無障礙,七粒遍十方,普施周沙界。唵度利益莎訶。 三遍◎侍者送食汝等鬼神眾,我今施汝供,此食遍十方,一切鬼神共。唵穆力陵莎訶。 三遍佛制比丘,食存五觀,散心雜話,信施難消。大眾聞磬聲各正念,執持應器,當願眾生,成就法器,受天人供。唵枳哩枳哩,縛日啰癹吽吒。 三遍願斷一切惡,願修一切善,誓度一切眾生。一、計功多小,量彼來處。二、忖己德行,全缺應供。三、防心離過,貪等為宗。四、正事良藥,為療形枯。五、為成道業,應受此食。結齋先念〈准提咒〉,次念此偈云:「所謂布施者,必獲其利益,若為樂故施,後必得安樂。飯食已訖,當願眾生,所作皆辦,具諸佛法。」◎洗缽以此洗缽水,如天甘露味,施與諸鬼神,悉皆獲飽滿。唵摩休啰悉莎訶。 三遍◎展缽如來應量器,我今得敷展,願共一切眾,等三輪空寂。唵斯麻摩尼莎訶。 三遍◎取楊枝手執楊枝,當願眾生,皆得妙法,究竟清凈。唵薩吧縛迷答,薩哩吧答哩嘛,薩吧縛迷怛 [ 口夯 ] ,唵藍莎訶。 〈從凈法界咒〉二十一遍◎嚼楊枝嚼楊枝時,當願眾生,其心調凈,噬諸煩惱。唵阿暮伽彌摩隸,爾縛迦啰,僧輸馱你,缽頭摩俱摩啰,爾縛僧輸馱耶,陀啰陀啰素,彌么唎莎縛訶。 三遍◎嗽口嗽口連心凈,吻水百花香,三業恆清凈,同佛往西方。唵憨唵罕莎訶。 三遍◎出錫杖執持錫杖,當願眾生,設大施會,示如實道。唵那 [ 口栗 ][ 口替 ] ,那 [ 口栗 ][ 口替 ] 那栗吒缽底,那栗帝,娜夜缽儜吽發吒。 三遍◎午齋出生大鵬金翅鳴,曠野鬼神眾,羅剎鬼子母,甘露悉充滿。唵穆帝莎訶。 三遍◎受 [ 貝親 ]財法二施,等無差別,檀波羅密,具足圓滿。◎敷單坐禪若敷床座,當願眾生,開敷善法,見真實相。正身端坐,當願眾生,坐菩提座,心無所著。唵縛則啰,阿尼缽啰尼,邑多那莎訶。 三遍◎睡眠以時寐息,當願眾生,身得安隱,心無動亂。◎取水若見流水,當願眾生,得善意欲,洗除惑垢。南無歡喜莊嚴王佛。雨無寶髻如來。南無無量勝王佛。唵縛悉波啰摩尼莎婆訶。 三遍若見大河,當願眾生,得預法流,入佛智海。若見橋道,當願眾生,廣度一切,猶如橋樑。◎浴佛我今灌浴諸如來,凈智莊嚴功德聚,五濁眾生令離垢,同登如來凈法身。◎贊佛贊佛相好,常願眾生,成就佛身,證無相法。唵牟尼牟尼,三牟尼薩縛賀。 三遍◎繞塔右繞於塔,當願眾生,所行無逆,成一切智。南無三滿多沒馱喃,唵杜波杜波娑婆訶。 三遍◎著病見疾病人,當願眾生,知身空寂,離乖諍法。唵室哩多,室哩多,軍吒利莎縛賀。 三遍◎剃髮剃除鬚髮,當願眾生,遠離煩惱,究竟寂滅。唵悉殿都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訶。 三遍◎沐浴洗浴身體,當願眾生,身心無垢,內外光潔。唵跋折啰惱,迦吒莎訶。 三遍◎洗足若洗足時,當願眾生,具足神力,所行無礙。唵藍莎訶。 三遍每日早午晚三時修戒觀,端身正坐,跏趺坐亦可,不跏趺坐亦可。兩眼半合,提起正念,心中就思想,《菩薩戒經》云:「我本元自性清凈,若識自心見性,皆成佛道。」我們因為有生死,就不能見我們本元自性,因為我們的本元自性被無始無明遮障,無始無明一破,就可以見本元自性,到此時就超脫輪迴。將提起的正念,不向外面看,向心裏面看,看到一無所有,空洞黑暗。此時思想不要停止,再上前看,看得多,無明一破,就可以見本源自性。(一)金剛寶戒,就是佛性,因名詞不同。體是一樣的。(一)明末清初,慧雲古馨律師、三昧寂光律師、見月讀體律師,中興此宗。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八宗] [律宗] [凈土宗] [唯識宗] [天台宗] [華嚴宗] [密宗] [禪宗] [三論宗] [月溪法師辨正語錄] 凈土宗凈土宗也叫做蓮宗,是以《阿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經》和《往生凈土論》三經一論為所依本典。主張心專念「彌陀」名號,托著彌陀底弘願,離掉現世界穢土,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凈土的。釋迦牟尼始說《無量壽經》以下的凈土三部經,開示他力本願的凈土宗法門,是本宗底起源。佛入滅後九百年,天親菩薩造《往生凈土論》,贊述三經要義,以弘通這宗。晉朝的慧遠,在廬山建東林寺,專弘凈土法門,道俗皈依的極眾,共組識一個「蓮社」,是在我國開宗之始。魏朝的曇鸞從菩提留支那裡受《觀無量壽經》,因就專修凈業,著《往生論注》兩卷,被推為中國本宗著述底巨擘。隋唐間,有道綽禪師,在石壁玄中寺讀曇鸞底碑文,大有所感,拋棄素所從事的《涅槃經》之講說,專修凈業,著《安樂集》兩卷。唐貞觀時,善導和尚,親遇道綽傳受宗義,著《觀經疏》闡明他力信心底要旨,又做《法事贊》等諸書,定一宗所用底行儀,熱心化導道俗。他底門下有善感禪師,也得念佛三昧,著《釋凈土群疑論》開導有緣,繼著有少康禪師出來,也能弘通這宗。這宗以為一切眾生所有的本源性地,和十方諸佛毫沒有兩樣。雖然造了極重的惡業,受了無量的苦報,但是他的本性依舊毫沒有沾染的,只消有一念回光,如來便都能知見,用同體大悲來把他攝歸凈域。彌陀底光明,是遍照十方念佛眾生的。但因為眾生底凈眼還沒有開,所以不能知見。若是平素念佛的人,到了臨終時候,意根、命根都已斷絕,後念還沒有起來,在這一剎那間,佛便現在前面,便就超脫三界火宅了。眾生底品類,雖然千差萬別,但是彌陀底願力是平等無二的,無論甚麼人,虔心稱念「彌陀」名號,一聲便能消滅八十億劫生死重罪,如果能夠凈念久久相繼,那其效益更不消說了。至於念佛,無論千句萬句,其實就是一句,佛念底心並不緣著過去,也並不是緣著未來,祇是緣著現前的一句,為往生的正因,這就叫做「萬修萬人去」底方法。能夠積久純熟,能緣之心忽然脫去,做到了無念而念,念即無念,名理一心,那生品更高了。(一)教判本宗判釋尊一代的教為聖道、凈土兩門。凈土是仰仗他力,以得往生凈土,在那裡證佛果的教,就是凈土三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經》、《阿彌陀經》所說示的法義;聖道是依著自力修策之功,在此證悟佛果聖道之教,就是在凈土三經以外所說示的八萬四千的教法,為大小、頓漸、半滿之法。聖道之法是在此土起願修行,以期待證果的,雖然不能說一點沒有佛力如被,但大概是靠著自力的;凈土之法是要依託著此土的願行和佛的願力往生彼土,在凈妙之土行業圓滿,才能到達於佛果的,雖然有一些兒自力心行,但大概是靠著佛願他力的。聖道之法因為多須自力,所以難行,彷彿是陸路上的步行;凈土之法因為多仰仗著他力,所以易行,彷彿是水路上的乘船。因此聖道可叫做「難行道」,凈土法可叫做「易行道」。(二)內因本宗是托 〔 托 〕著《無量壽經》所說的彌陀本願,尤其是第十八願「設我得佛,十方眾生,至心信樂,欲生我國,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覺」的誓約的願力。又《觀經》說的:「令聲不絕,具足十念,稱南無阿彌陀佛,汝好持是語。」持是語者,即是持「無量壽佛」名和《阿彌陀經》說的「一日七日,一心不亂,執持名號」的正說,以三心之安心、稱名之起行、四修之作業,成就往生底內因,由本願光明底外緣除滅業障,而感來迎之聖應,以期待報土往生之妙果,這樣是欲在於不退的國土,修悠悠的妙行,進趨於阿耨菩提之究竟位的。(1)現在先講安心(一)安心有總和別的兩種,總安心又分為兩種:厭離穢土、欣求凈土之心,和大菩提心即是。三界、天道、二十五有底境界雖然苦樂萬般,但那為有漏業感所成的,畢竟不能免於苦惡之穢土;至於西方凈土,是彌陀清凈業之所感,但受諸樂的妙土,所以不能不厭穢欣凈。又大菩提心是在往生凈土,以求佛果菩提,求佛果的人鬚髮大菩提心,是佛門底通規,本宗自然亦應該這樣。善導在《親經.玄義分》說:「各發無上的心。」就是為此。在這經,散善義,舉往相、還相底迴向心,也大概和一分菩提心相同。這菩提心不必定和能不能往生相關聯,如《觀經.下下品》,沒有這菩提心也得往生,但卻不能據此,便說菩提心可以不發的。其次,別安心有三心,這是本宗底要點。於《無量壽經》第十八願說:「至心信樂,欲生我國。」於《觀經》說 : 「發三種心,即便往生。何等為三?一者至誠心、二者深心、三者迴向發願心。其發三心者,必生彼國。」至誠心是真實心,是身、口、意三業皆離卻名利虛假之心的。(二)相信阿彌陀佛,常以四十八大願力攝取眾生,若無疑無慮,乘彼願力定得往生的。(三)迴向發願心:這是是把過去到今生,自己所作身、口、意三業之善根,和為著他人所作善根而隨喜的,完全迴向於凈土,而願欲往生的心。具有這三心的人,其行必成,所以必定往生,但是其中如果缺掉一心,就不能得往生。這三心的意義雖然是這樣的深廣,但在事實上,如果有真實無疑的念佛而欲往生的一心,三心自能具有的,具這一心的,叫做「橫具的三心」。但是人性是不一樣的。像那有名利虛假底不至心的人,有狐疑不決底不深心的人,有愚痴多情底不迴向心的人,就不能不用這三心來逐漸加以對治,經這樣對治而成的,叫做「豎具底三心」。雖然有橫豎底分別,但是已經具了,只是一個,雖然只是一個,卻並非沒有深淺,所以往生起來就生出三品九生底分別。往生那件事是沒有兩樣的,但是凡夫有名利虛假之心,難於如實。又雖然一度發起三心,他底心還是不住地退轉無常,所以真有至於出離生死的行者,不能不為精細的注意。(2)起行如三個安心已經具有了,那所修的一切善根,即完全是這往生凈土底善根。在《無量壽經》說:「乃至十念。」又說:「修諸功德,植諸德本。」在《觀經》說「定善十三觀和散善三福」,在《彌陀經》示「一日七日之一心不亂」的稱名,在天親底《凈土論》說「五念門」,善導示「正雜二行,助正二業,專雜二修」,在《文殊般若經》明「一行三昧」。這裡面,善導底「正雜」和「助正」之判,網羅最為精審。正行,是願生西方凈土,皈依彌陀一佛,專行凈土正依的三經所說的行,就是本來為凈土往生之行的;雜行,與此不同,乃是人、天、菩薩十方凈土之行,雖然並非正行,卻是欲把他來迴向於西方凈土而求往生的,就是正行以外的一切善根。又正行有讀誦、觀察、禮拜、稱名、讚歎供養五種。贊誦是專心念誦凈土所正依的三經;觀察是專觀西方凈土底依正二報,如《觀經》定善十三觀就是;禮拜是一心禮拜彌陀如來;稱名是一心稱念彌陀名號;讚歎供養是一心讚歎彌陀底功德,並用香花供養。除了這五種正行之外,其餘一切善根都叫做雜行。又五種正行如果區別起來,就有正、助二業,前三後一是助業;第四的稱名,實是正定之業,因為稱名是正對彌陀第十八願的,願中有「乃至十念」之語,即無論一念、十念都可往生的,所以是正定之業。前三後一,因為是勸勵策進這稱名方便,所以叫做「助業」,這就是「同類底助業」;如果修雜行能為稱名底方便,也得稱為助業,這叫做「異類底助業」。以上正、雜二行雖然皆得往生,但其間卻大有得失,修這正行的叫做「專修」,修雜行的叫做「雜修」。從事於專修的,至心易成,百即百生;從事於雜修的,至心雜成,僅僅得百中一、二,千中三、五的往生。就是無論修怎樣的行業,不至心的是一千之中沒有一個能成功的。又五念是禮拜、讚歎、作願、觀察、迴向,和五正行,僅有開合之別罷了。一行三昧,是以定心為主的,稱名專修之一法。以上所說,正行便是稱名,因為一切行業雖然都能迴向而得往生,但大有難易之別,所以當專修易行的稱名。(3)作業三心底安心雖已起了,十念底起行雖已定了,但因凡夫底意志怯弱,容易退失,還須有策進的方法。這策進的方法是有四修的作業:一、恭敬修:是對於彌陀如來及凈土底依正二報尊重恭敬,行、住、坐、卧不背著西方;涕、唾、便、利不向著西方,這或叫做「殷重修」。二、無餘修:是一心全然向著西方,不雜修他事。三、無間修:是一心常繫念西方,不以余行間斷,不以貪、嗔等的煩惱間雜行業。四、長時修:是以畢命為期待,立誓不中止所修底行業。(4)行儀要使起行、作業 〔 能 〕完全的緣故,有應該守的三種行儀,這三種行儀就是尋常、別時、臨終。尋常行儀,無論在何時何處,常繫心於西方,勵行稱名的一行,這是遵奉善導所說:「一心專念彌陀名號,行、住、坐、卧,不問時節久近,念念不舍」的。別時行儀,是定一日、七日、十日、九十日等的時日,莊嚴了道場,清凈了衣服、飲食、潔齋三業,嚴肅威儀,修正助之業。這是依著《彌陀經》一日七日之說、《鼓音聲經》之十日之說、《般舟三昧經》之九十日之說,以鞭韃 〔 撻 〕凡夫懈怠之妄情的。臨終行儀,是在命終的時候,莊嚴了別室,安置了來迎的佛像,沐浴、凈衣、散華、燒香,目不注在佛像以外,耳不傾於法音以外,手執從佛像垂下的五色的絲,正念以求往生。因為臨終的時候,為病苦所煎逼,每易失掉正念,而臨終的一念又勝於平生百年的緣故,看護的人應該切心注意,助成正念。以上三種行儀雖然不是往生底必須條件,但如果能夠辦到總是需要的。如在平時勤修至誠,於臨終的時候靠著佛力底加護,必定能夠住於正念的,所以平時底勤行精進是不可懈怠的。(5)日課欲使正定業的稱名相續不已,有定日課的必要。一念、十念雖然都能成業,但是凡夫每有因懈怠之故而造罪退失的,所以不得不規定日課來防護。日課在於預定稱名底遍數,誓必踐行,與其少不如多。凡夫的心,歷緣對境,必定要起妄情的,所以必須愈多愈妙,使得沒有暇空。念佛的聲音,以能自己聽見為度。至於記數底方法,雖然不必一定,不過普通都以數著念珠來記數的。(三)外緣佛教底通規,以因緣和合而感勝果。安心起 行底內因有了,但若沒有外緣,用甚麼來證往生底大果呢?所以必定有俟於外緣,就是彌陀願力。願力有兩種:總願和別願。總願有四宏誓願和三念願力,即大誓願力、三昧定力、本願功德 力。別願即四十八願,就是善導所謂:「如大經說:『一切善惡,凡夫得生者,莫不皆乘阿彌陀佛大願業為增上緣。』」凡夫往生底增上緣,實全在於這別願。尤其第十八願為念佛主因,而以「若不生者不取正覺」為誓,行者如果安心起行,定可加以佛力而得往生;於十九願,不僅來迎念佛行者,凡發菩提心、修諸功德、至心發願、欲生凈土的,臨終無不來迎。尤 〔 其 〕是念佛行者,能使諸邪業系,無能礙者。二十願,凡聞彌陀名號,繫念凈土,植眾德本,至心迴向,欲生極樂者,必定成遂的。這樣,以願力為增上緣,使行者必定往生。此外又有親、近、增上三緣。這在第十二願「願光明體」,在第十八願「願名號」,而名體不二不離,所以稱其名號而願往生的行者,必定在名體不二之上,有光明而有攝取不舍之益。善導分這益為三緣:親緣、近緣、增上緣就是。親緣是念佛之行者和佛陀彼此間三業親昵而不舍離,如親子之間一般的;近緣是彌陀常接近,護念念佛行者,如形影之不能相離;增上緣是佛之威神功德力,能加念於行者,使消滅多劫的罪僭,除掉臨終的難障,使住於正念。這三緣就是彌陀本願之增上緣的相狀,是念佛行者特別的利益。(四)果報本宗究竟的目的,在於期望往生凈土,但是凡夫從無始以來,至於今日今時,念念起惡做罪,很有礙於往生的,便是一罪一惡之微,尚且要障礙往生,何況是多劫的罪僭呢?但是本宗底意思,以為念佛諸行底功德,很能夠消滅罪惡,得到佛底迎接以往生凈土。念佛是本宗底本意,乘著這佛之本願的念佛,其得滅罪而成就凈業,雖然看當機如何而有遲速,但卻沒有一念不滅一分的罪的。就是下下品的惡機,尚且能以十念滅罪成就凈業,如在利根,一念就可以成就的;至於鈍根,那或者要經多念了。下下品的惡機,由十念得以成就凈業,是有三個緣故,就是:在心、在緣、在決定。在心,是就能修之心而論的。造罪的人依止於虛妄顛倒之心而造作的,念佛是聞佛之真實功德發起凈信而造作的,那個是背馳於法性的虛妄心,這個是隨順於實相的真實心,虛實底力那個強呢?譬如是千歲的暗室,一點燈來暗忽地破去;在緣,是就造作底對境而論的。造罪底對境,在於虛妄之眾生;念佛底對境,在於佛底真實功德,真妄亦非可同日而論的;在決定,為十念念佛,在臨終而住於決定猛利之心,而造罪是在平生猶豫不定之時,定和不定底力是那個強呢?這樣,因為有上面三種的理由,臨終底十念尚能滅八十億劫之重罪,何況平生之念佛!念念滅罪,那凈業必能成就的。念佛分為四種:(一)持名念佛、(二)觀相念佛、(三)觀想念佛、(四)實相念佛。凈土分為四種:(一)凡聖同居土、(二)方便有餘土、(三)實報莊嚴土、(四)常寂光凈土。凈土分為兩種:(一)報身凈土,即唯物凈土;(二)法身凈土,即唯心凈土。阿彌陀佛分為兩種:(一)極樂世界的報身阿彌陀佛、(二)法身自性彌陀佛。自性法身凈土是遍滿十方,東、西、南、北無所不在,即常寂光凈土。西方凈土是報身凈土,是指定西方,是阿彌陀佛四十八願凈報所感;又如東方滿月世界凈土,是藥師佛十二大願凈報所感;如我們這個娑婆世界穢土,是我們共業所感。不論在那個世界見自性法身凈土,乃是一樣的,報身凈土不是一樣的。持名念佛往生西方分為九品。如左:上品上生:發三種心:至誠心、深心、迴向發願心。三種眾生:慈心不殺,具諸戒行;讀誦大乘經典;修行六念(念佛、法、僧、戒、天、施),迴向發願,一日至七日,即得往生。上品中生:方等經典,善解義趣,於第一義,心不驚動,深信因果,不謗大乘。上品下生:亦信因果,不謗大乘,但發無上道心,迴向往生,七日見佛。中品上生:受持五戒,持八戒齋,修行諸戒,不造五逆,無眾過患,迴向往生。中品中生:一日一夜持八戒齋,一日一夜持沙彌戒,一日一夜持具足戒,威儀無缺,迴向往生。中品下生:孝養父母,行世仁慈,命欲終時,遇善知識說極樂,發願迴向往生。下品上生:作眾惡業,不謗方等經典,命欲終時,遇善知識為說大乘經典名字,迴向往生,七七日乃見觀音菩薩。下品中生:毀犯五戒、八戒及具足戒、盜戒,不凈說法,應墮地獄;命欲終時,遇善知識贊說凈土,迴向往生,六劫乃見觀音菩薩。下品下生:作不善業、五逆十惡,應墮惡道。臨命終時,遇善知識說法安慰,教令念佛,具足十念,迴向往生,滿十二大劫乃見觀音菩薩。人間一百年為西方一晝夜,一千六百八十萬年為一小劫,持名念佛最要緊要記著,有行無願決不往生,有願無行則願是虛設;生不生西方就在你的願力,生在西方品位的高下,就在你的行力。每天念佛,不論念多愈少一定要發願,念佛念完後即行發願。發願時,即照我所編的白話,口中說一遍,不可默說須出聲,就同與人說話一樣,發願時並要至誠懇切:「 弟子 某某,現在發願求生凈土,持念我佛的聖號,將來臨終的時候,無論甚麼地方全不願意去,但求我佛、菩薩接引 弟子 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凈土,並且願意這個念佛的功德,普度眾生,同生凈土。」觀相念佛身對佛相,口念佛名,意觀想著阿彌陀佛的法相,不論紙畫、木雕、泥塑、銅鑄,供著那樣相就觀那樣相,身、口、意三業相應,阿彌陀佛身、口、意三密加持。觀想念佛就是修十六妙觀:初日觀、二水觀、三地觀、四樹觀、五池觀、六總觀、七華座、八像觀、九佛身、十觀音、十一勢至、十二普觀、十三雜觀、十四上品三、十五中品三、十六下品三。實相念佛念南無阿彌陀佛,心中散亂,證凡聖同居士;念到一心不亂,證方便有餘土;念到身心兩忘,佛念皆空,一無所有,證實報莊嚴土;是為分證。到此境界是無記憶空,不是自性彌陀,再提起一句阿彌陀佛名號,向無記憶空那裡,將第二句彌陀佛名號追第一句,將第三句追第二句,將第四句追第三句,如是次第二十、三十、四十、一百、兩百句追下去念,無記憶空的無明一破,便見自性法身阿彌陀佛,證常寂光凈土,是為滿證,即經中所說:「凈念相繼,得三摩地,證無生忍。」自性彌陀即佛性,無記憶空即無始無明。此宗自永嘉四年,佛圖澄傳道安法師,由師之弟子廬山慧遠法師,宏揚凈土,續光明善導和尚、般舟承遠大師、雲封法照國師、烏龍少康大師、照慶省常法師、雲棲蓮池大師、梵天省庵法師宏揚,至今尤盛。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八宗] [律宗] [凈土宗] [唯識宗] [天台宗] [華嚴宗] [密宗] [禪宗] [三論宗] [月溪法師辨正語錄] 三、唯識宗起於印度的大乘佛教一派,後來流行於中國、日本,在印度叫做「瑜伽宗」,由無著興起,其弟世親樹立基礎,傳到中國益加發達。中國在北魏時,已由菩提留支傳人無著、世親的佛教(所謂「地論宗」就是)經梁陳的真諦更加一層光彩(所謂「攝論宗」就是)。唐初,玄奘三藏東歸,對於中國佛教的影響極大,於傳入瑜伽宗尤為有功。玄奘把解釋世親《唯識三十頌》的護法等十大論師諸釋合糅為一部,漢譯為《成唯識論》十卷,其後我國學瑜伽宗的,都以這《成唯識論》為中心,所以有「唯識宗」的一個名稱。玄奘的高足慈恩大師窺基,為這論著《述記》二十卷,又別著《樞要》四卷,其他有《大乘義林章》七卷、《瑜伽師地論略纂》十六卷等多數著述,以光闡這宗。其弟子淄州大師慧昭著《唯識論了義燈》七卷,以斥圓測底異說。慧沼弟子撲揚大師智周,著《唯識論演秘》七卷。所謂慈恩、淄州、撲揚三師,稱為中國唯識宗三祖。《樞要》、《了義燈》、《演秘》稱為唯識論三疏,學者仰為指南。其正依的聖典有六經十一論:《華嚴》、《深密》、《楞伽》、《莊嚴》、《阿毗達摩》、《厚嚴》叫做六經,《瑜伽》、《顯揚》、《莊嚴》、《集量》、《攝大乘》、《十地》、《分別瑜伽辨中邊》、《二十唯識》、《觀所緣》、《雜集》叫做十一論。這學派底教判論,即佛教的分類為「三時教」,三時教又分為關於時間形色和關於教義內容約兩類,前者叫做年月次第的三時教,後者叫做義類的三時教。前者把一代之所說分為初、昔、今,後者分為有、空、中的三教。但唯識宗的特色,在其「性相別觀論」,以為所謂本體論和現象論須區別而論的。如宗名之所示,明是一個唯心論哲學,但和《起信論》等所示的唯心論大有不同。蓋這宗固然說「真如」為萬有本體,且說「真如」遍在於萬有,但是「真如」是無為、無作用、沒有生滅變化,就是有不變之性而無隨緣之義的。這宗說萬有開展的主體為「阿賴耶識」,「阿賴耶識」並非如《起信論》所說普遍的一心,乃是人人個體各別的一心,且系相對的個人的心識,非不生滅、無為法,而為生滅、有為之法,故為個人的唯心論,而有各自唯識之稱。就是說,人人各自緣起一個的世界,各自經營以自己為中心的人世,其狀恰如多燈燃於一室。這各自緣起的主體叫做「識」,這「識」有八種: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賴耶。其中第八識阿賴耶識具有可開發萬有的潛在勢力之無量種子,物、心、自然、人(色)心、依正等諸法,全是由這第八識體內的種子顯現,所以萬有畢竟為阿賴耶識的內容,阿賴耶識之外並沒有別的萬法。又這種子有「有漏種子」和「無漏種子」兩種,有漏種子無論甚麼人都共通存在的,由是,吾人之迷的世界為無限緣起,即所謂生死流轉;無漏的種子有聲聞性、緣覺性和菩薩性三種,而人得各各應於其所而有解脫,其中有菩薩種性的可以成佛,余者永不得成佛的。這人性論和前之唯心論相待,而為唯識宗教學著明的特色。本宗中心教義的「萬法唯識」之法門,始於法相而建立五位、百法,進而明以八識心王為中心,及其和為緣起結果的萬法之交涉,而說四分 (注一) 、三類境 (注二) 等的教義,包括為八識之性的真如和八識及其活動之相用,而分「偏計所執性」、「依他起性」、「圓成實性」之三性。積極的究論真如的實在,而斷為真空妙有,名之為「圓成實性 」;萬有之現相名為「依他起性」;其上所起之妄想名為「偏計所執性」。更由這三性,立「相無性」、「性無性」、「勝義無性」之三無性,而明三性消極的、半面的、空的意義,乃至把頗複雜深玄的教義,在論理的精妙形式之下安排施設。於實踐的一面,立「十住」、「十行」、「十迴向」、「十地」、「妙覺」等四十一位,以為外面的實踐行徑路,更約之為「資糧」、「加行」、「修習」、「通達」、「究竟」之五位。至於內面的實踐行法,說「遣虛為賞識」、「舍濫留鈍識」、「攝末歸本識」、「隱劣顯勝識」、「遣相證性識」的五種唯識觀,而巧使證入於唯識中道之理境,這境名為菩提涅槃,二轉依的妙果。涅槃分「有餘」、「無餘」、「無住處」、「本來清凈」四種,菩提分為「大圓鏡智」、「平等性智」、「妙觀察智」、「成所作智」四智,到達於這妙果的叫做佛陀,於此分「自性」、「受用」、「變化」之三身。(注一)四分是「相分」、「見分」、「自證分」、「證自證分」。「相分」底相是相狀,而以所緣為義,這是心心所的自體生時,和那起能緣之用同時現表現的影像,即是能緣的所緣對境。「見分」底見是見然,而以能緣為義,這是共著心心所之自體生時,和那表現所緣的影像,同時而起的見照之用,而即是對於其所緣的能緣之作用。但「照」是心性明了而能照前境之謂,《四分義記》卷上有道:「為照之故名「見」,並不是為見之故名「見」。」如果為見之故名「見」,那耳識之「見分」也當名為「聞分」。「自證分」底「自」是自用,就是見 分,「證」是證知之義,蓋是從證知自體上之見分作用立名的,這是自證之依主釋。又所以稱之為「自體分」,是因在四分之中,實以這第三分為其總體。「證自證分」底「證」是證知之義,自證即前之「自證分」,蓋是從證知第三「自證分」之作用立名的,這是自證之證之依主釋。(注二)三類境是「性境」、「獨影境」、「帶質境」。「性境」是有實體實用之境,並非為空想上產物的因緣變之諸法;「獨影境」是沒有本質,唯由能緣心之妄事分別,所生出的分別變之諸法;「帶質境」是一面有本質,一面能緣的心不能得其自相,由心和境兩者之力成立的,那通於因緣、分別二變之諸法。修唯識觀,端身正坐,跏趺坐亦可,不跏趺亦可,兩眼半合,心中想著法界體性智,生來就是智,皆與識是兩樣不是一樣,不是忽而智忽而識,識作主就有生死,智作主將識轉為智,就沒有生死。用前五識向內轉第六識,六識轉七識,七識轉八識,八識轉九識,九識的境界是白凈一無所有,到此時思想不可停止,再向一無所有那裡繼續下去,九識一破,當下就可以看見法界體性智。法界體性智是普遍體,光明遍照,將阿賴耶識轉為大圓鏡智,末那識轉為平等性智,第六識轉為妙觀察智,前五識轉為成所作智。從前阿賴耶識作主,我們就有生死,譬如亂世。現在法界體性智作主,我們就沒有生死,譬如世界太平。法界體性智 譬如國家, 大圓鏡智 譬如總攬機關及組織, 平等性智 及 妙觀察智 ,譬如被總攬表現人, 妙觀察智 及 成所作智 譬如獨立人。法界體性智 是遍滿虛空、無所不在,名「法性土」,譬如太陽一 樣。 大圓鏡智 是我們的思想,無所不有,周圍無際,名「自受用土」。 平等性智 是我們起一個思想,名「他受用土 」。 妙觀察智 、 成所作智 是隨思想的變化,名「變化土」。法界體性智 ,名「法身」,即「自性身」。 大圓鏡智 名「自報身」,即「自受用身」,是不起思 想。 平等性智 名「他報身」,即「他受用身」,是起思 想。 「自報身」、「他報身」總名「報身」。 妙觀察智、成所作智 名「應身」,即「變化身」。「法身」是如如不動、絕對的,叫做「真 如; 「自報身」,指思想不起;「應身」,隨思想變化,叫做本身人格。真如無念,是有知有覺,即法界體性智;無始無明無念,是無知無覺,即庵末羅識。法界體性智是普遍十方。真如無為法分三種:選擇生滅滅已,寂滅是無為;非選擇生滅,寂滅是無為;遍滿虛空,寂滅是無為。第八識、七識、六識、五識四種:指外面的環境由見聞覺知印相在第八識裡面,內七識、六識、前五識,是由印相在八識裡面的見聞覺知發揮出來。八識、七識、六識、前五識是過去、現在、未來循環往來的。證真如以後,見聞覺知、第七識、六識、五識主觀的我;由見聞覺知、前五識、六識、七識、眼見得來的、思想得來的、客觀的宇宙萬物;過去、現在、未來、生滅法,通通變為真如。阿賴耶識裡面含藏有真如不動。知覺起念或不起念。知覺不起念,無知無覺。無明無念。阿賴耶識。知覺不覺起念,斷念不覺,空一切念。證真如後,八識、七識、六識、五識,通變為真如,遍滿虛空,不生不滅,凝然不動。未證真如以前,過去、現在、未來一念無明,與真如兩不相 干;證真如以後,是一體三寶,「不動」是真如之體,「動」是真如之用;「主」是真如之體,「客」是真如之用。法界體性智即佛性,庵末羅識即無始無明,阿賴耶識即見聞覺知,末那識即一念無明,第六識、前五識即眼、耳、鼻、舌、身、意。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八宗] [律宗] [凈土宗] [唯識宗] [天台宗] [華嚴宗] [密宗] [禪宗] [三論宗] [月溪法師辨正語錄] 四、天台宗天台宗是襲用開祖天台大師智顗 (天台大師之名是本著所居的山名) 之名的。本宗以《妙法蓮華經》為正依,以《般若》、《涅槃》、《維摩》、《金光明》諸經、《大論》、《中論》等諸論為傍依。其傳承是稱印度的龍樹、北齊的慧文、陳朝的慧思、隋朝的智顗、唐朝的灌頂、智威、玄朗、湛然為九 祖;或者以智顗為始祖,到湛然為六祖;或者更算到湛然以後,至於四明、智禮的八祖,立十七祖;或者金口相承,另立大迦葉以後到師子比丘的付法二十四祖。慧文禪師由龍樹《大智度論》底「三智一心中得」之文,和《中論》之<三諦偈>,會得「一心三觀」之深旨,授之於南嶽慧思禪師。慧思講說於光洲大蘇山,天台大師智顗列於其門下,證悟法華三昧,一度到金陵講論,從者極多,但因有所思,隱於天台山。後徇陳主之請求,再到金陵,在江南、江西口演《文句》、《玄義》、《止觀》之三大部和五小部,由「五時八教」、「三千三諦」的大組織,以完成諸法實相論。親侍在他左右,筆錄他演講的,是章安尊者灌頂。其後,在法華尊者智威、天宮尊者慧威、左溪尊者玄朗時代,本宗沒有甚麼光彩,但到那出於玄朗的荊溪尊者湛然便又中興起來。湛然注釋三大部的《記釋簽》、《輔行》和對於華嚴宗而著的《金剛錦論》、《止觀義例》都是後世之證權。其後有安祿山之亂、有會昌之破佛、有五代之動搖,雖然由道邃、廣修、外物、元琇、清竦諸師維持一縷的命脈,但因典籍散逸,本宗差不多歸於湮滅了。宋初,螺溪之義寂,求典籍於高麗,本宗之教學再著於世,同時有山家、山外之爭論,以為發揮宗義特色之緣。山外之系統起源於義寂,同門之志固,經晤恩、源清、洪敏至於梵天慶昭、孤山智圖,其勢極盛。山家系統是在義通及四明、智禮、慈雲遵式,其中四明以一人當數人的法敵,而且連戰連勝,揭正統之大旆於中外。山外派之主張,以「三千三諦」之主體為真心,這叫做「心具之三千 」;出家派反之,以主體為陰心,說「色心共具三千」。本宗的教學經兩派之諍論,益得細密明暸。四明之後,有如仁岳、從義的山外系,對之而有希最、處元、瞭然、善月的山家系,但皆漸衰,到明代僅見藕益大師而已。本宗法門以「九識真如心」為觀境,「一心三觀」為教義。本宗的教義可概括為「教」、「觀」兩 門: 「教」是教相,就是理論門;「觀」是觀心,就是實際門。判教和教理屬於理論門,觀心和行證屬於實際門。(1)判教是統一一代佛教,同時定《法華》底位置和意義的。那五時八教就是。「五時」是《華嚴》、《阿含》、《方等》、《般若》、《法華》、《涅槃》。佛之說法依這順序就是欲由、擬宜、誘引、彈呵、淘汰,然後入實。「八教」是說法形式的「頓」、「漸」、「秘密」、「不定」之化儀四教,和說法內容的「藏」、「通」、「別」、「圓」之化法四教。「漸」是慢慢地引人;「頓」則反之,直說最極之法;「秘密」、「不定」雖然同時同聽異聞,但凡不知他的同聽的是「秘密」,知道的是「不定」。藏、通、別、圓是其法界觀之析空、體空、但中(以真理為超絕的)、不但中(以真理為內在的 ) 之區別。 藏教 於「空」之外見「有」,以故就是「空」,也為「有」; 通教 看做「有」即「空」、「空」即「有」,以故攝「有」為「空」; 別教於 「有」、「空」之外見得「中道」,以為「有」、「空」是出於「中道」的; 圓教 於「有」、「空」之外不見「中道」,以為中道是「有」、「空」。《華嚴》是頓教,而於圓兼別;《阿含》、《方等》、《般若》都是漸教,《阿含》是但藏,《方等》把藏和通、別、圓對說,令恥小乘而慕大乘,《般若》別圓帶通,由一切皆空淘汰大小對立之執,以開二乘人大之門;《法華》是頓漸以上之純圓,開會二乘而使歸於一佛乘;《涅槃》是因新來的緣故,迫說一代教,泯四教而使入於圓教,這樣佛說法之目的纔完成。(2)教理法界底萬法全都具有「三千三諦」之理,宛然是中道實相之妙體,這便是天台宗教理底骨髓。蓋是現象即實在論。「三千」是該〔概〕括法界萬法的,這教目是把《華嚴經》之「十界」、《法華經》之「十如是」、《大論》之「三世間」相乘而得的。「十界」是地獄、餓鬼、畜牲、修羅、人、天之六凡,和聲聞、緣覺、菩薩、佛陀之四聖。順看,是向上解脫之徑路;逆看,是向下墮落之徑路。「十界」並非是孤立的,由「十如是」之妙理,以一函九,或向上,或向下,這樣,「十界」互具而成百界。「十如是」是相、性、體、力、作、因、緣、果、報、本末究竟等,前面九種是萬物之事相,後面一種是萬法之理性,因為這些事理在百界各各具有的,便成百界千如。三世間是眾生(有情)、國土(非情)、五陰,前面兩種是假法、是別相;五陰是實法、是通體。這三世間各具千如,以成三千之數。那麼,三千是表現萬法之事(十如中之前九)、理(十如中之後一)、總(三世間)、別。十界本來通融無礙,彼此互具,一事物中包羅法界的名字。三諦是「空」、「假」、「中」,對於境說叫做「三諦」,對於心說叫做「三觀」。「空」是相對世界之消極觀,「假」是立於消極觀上的積極觀,「中」是超絕二極的絕對觀,但是單在理上所得的中諦是「但中」,能夠見得心到理事之相即,纔可得「不但中」的三諦。「不但中」的三諦並非是「但中」,同時也並非是「但空」、「但假」,因為三諦相即一非一非三、也為一為三,這叫做圓融三諦,以區別區別次第隔歷的三諦。(3)觀心本宗的教旨是在於實修一心三觀之觀法,一心三觀是立於三千三諦之教理上,就是因一切萬法全具三千三諦之理,諸法無非是實相,故可即現實之一心認識涅槃之門戶。那麼,一心三觀是要把一切諸法三諦圓融、法法三千之理,證悟實現於止觀的一心上。止,是說禪定之消極方面:觀,是說積極方面。有止就有觀,有觀就顯止之用,以故欲成就止觀,先當具五緣、呵五欲、棄五蓋、五調事、行五法,以為預備,這叫做二十五方便。止觀之對象是陰、煩惱、病患、業相、魔事、禪定、諸見、慢、二乘、菩薩,這叫做十境。止觀底方法分為觀不可思議境、發真正菩提心、善巧安心、破法偏、識通塞、道品調塞、對治助開、知位次、能安忍、離法愛,這叫做十乘觀法。十境之中以第一的五陰為對象,在五陰中以識陰為對象最為適當,其他九種不過附屬於識陰罷了。十乘觀法因為是可度生死苦海的乘,所以有這個名字。其中,第一的觀不思議境就是心,這不外吾人之日用現前而起的一念妄心,這心是全真底發動,外之便沒有真,以故於這妄心中具足三千諸法而無有缺滅。心和一切法,橫說起來是非一非異,豎說起來是不前不後,玄妙寂絕,不可識、不可說,以故說是不可思議境。於這一心,念念用即空、即假、即中之三觀觀之。因為三觀既是即一而三,所以破三惑並非前後,證三德並非次第,祇是說的時候分出次第罷了,理並沒有次第。這觀不可思議境是十乘觀之根本上根的,便由此進於真的域;為著不得此的中根的緣故,加次之六乘觀;又為著尚不得達的下根的緣故,加最後的三乘觀。(4)行證本宗之行位是八位、六即,證果是三身、四土。八位是說五品(伏三惑)、十信(斷三惑)、十住、十行、十向、十地、等覺、妙覺(以上四十二位,各斷一品之無明);六即是「理即」(不知具足三千三諦的位)、「名字即」(善能嘹解而知一切皆佛法的位)、「觀行即」(念念明照三千三諦的位)、「相似即」(觀念相續之功顯而三惑盡,得六根清凈的位)、「分真即」(觀念徹底,無明漸斷,法體顯的位)、「究竟即」(無明無餘法體悉顯的位)。「六」是從修行的位次說的,行者因此不墮於增上慢;「即」是由所顯之理體說,行者因此不墮於自屈。初一是理性,後五是修德。對配八位和六即的,如下面:三身是應、報、法之三身。應身有勝、劣二身,報身有他受用、自受用二身。劣應身出現於穢土,為凡夫所見;勝應身出現於凈土,為三賢、三乘等之所見。他受用報身音聲無邊、色相無邊,為斷無明、證中道的菩薩之所見;自受用報身是如來內證、自受法樂之身,是唯佛與佛之境界。法身雖是無色、無形、言亡慮絕之身,但因報應之當體即法身,或可得說有色相。有說法四土,是凡聖同居土(有穢土、凈土)、方便有餘土(不斷無明的所感)、實報無障礙土(斷無明的菩薩所居)、常寂光土(諸佛如來之安位處)。前三土是由事上、修上立名,最後之一是由理上、性上立名。三身、四土底關係如下面:修三止三觀,是由漸修經過,然後修頓悟。〔 修天台觀時, 〕 端身正坐,跏趺坐方可,不跏趺坐方可,兩眼半合,觀到中的時候,是清凈空洞一無所有,思想千萬不要停止,再向前觀下去,元品無明一破,就可以見圓妙覺性。圓妙覺性即佛,元始無明即無始無明。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八宗] [律宗] [凈土宗] [唯識宗] [天台宗] [華嚴宗] [密宗] [禪宗] [三論宗] [月溪法師辨正語錄] 五、華嚴宗是把《華嚴經》當做本典的一宗,本宗把五教十宗之目判釋釋迦一代底教相,把四法界之目區分其教義,把「事事無礙法界」當作本宗的教義,把「十玄緣起」、「六相圓融」論述事事無礙底法門,隋朝的杜順和尚就是這宗底祖師。到唐初,他的門人至相寺智儼大顯揚宗旨,但是那時剛值玄奘初從印度歸來,鼓吹新譯經論,所以智儼不能十分開顯《華嚴》底妙義。到則天武后時,法藏出,著《五教章》,把五教十宗分判一代底佛教,制《華嚴探玄記》,以「十玄六相」發揮法界底妙理,說「重重無盡、主伴具足」不可思議底法門,滔滔不絕。因此,以法藏為本宗高祖,就是世所稱為賢首大師或香象大師。但是門人靜法寺的慧苑和法藏見解稍有不同,作《華嚴刊定記》,刊師說創新意,祖承差不多斷絕了。這時,有居士李通玄研究《華嚴經》,作論百卷,世人稱之為《李長者底華嚴論》,但是這論並不遵奉賢首。德宗時,清涼澄觀出,博通八宗而專弘華嚴宗,遙繼賢首底絕脈,闡揚「性起」底宗風;同時又有圭峰宗密,起初學荷澤底禪,後就澄觀弘華嚴,於是本宗頓復興。武宗會昌五年,廢佛毀釋,後唐末五代,又復騷亂相繼,諸宗都有中絕的樣子,本宗也僅僅於五台山中維繫一縷的命脈。到趙宋一統四海紹隆三寶,纔復向隆興的氣運,這時長水子璇出,繼宗密底遺緒,晉水凈源又踵出,唱華嚴之學,道亭、觀復、師會、希迪等就是所稱為宋朝四大家的,制疏、造章、研究賢首底教義,後通元明時代,本宗教義底研究不絕。教義(一)本經宗趣華嚴宗是從《華嚴經》立的,關於這經底宗趣,古來所說不同。賢首國師依據光統之說以「因果緣起、理實法界」為宗趣,而這「因果緣起、理實法界」之說,遠超過他經所說之義,以故清涼特加以「不思議」之稱,以「因果緣起、理實法界、不思議」為宗旨。所謂因果是甚麼呢?一經三十四品凡有五周的因果,其一,最初的二品是所信的因果;其次,<如來名號品>以下的三十品是修證的因果,其中,在前的二十八品明住行向地之法門,是為第二差別的因果;其次,普賢「性起」的二品,明「非因非果」之法門,這是第三平等的因果;其四,<離世間品>是成行的因果;其五,<入法界品>是證入的因果。這樣一經通明因果之法門,總括說來是舍那和普賢的法界,普賢之法界為因,舍那之法界為果。一經之始終,不外平明舍那、普賢因果之法門,這就是所謂因果。其次「緣起」如上所說因果之法門,是「緣起融通、無礙自在」,因一法即一切法,一行即一切行,一德即一切德,一位即一切位的緣故,所以雖說十信、十住、十行、十迴向等階次,但是一位一位各攝一切位,初發心和究竟的佛果絲毫沒有兩樣,不同他家說初住分見法身。本宗談信滿成佛,於初發心時使成究竟正覺,這蓋因「六相圓融、十玄緣起」無礙之法門的緣故,這就是說因果緣起。其次「理實法界」,上面的「因果緣起」為事,「理實」為理,因這理、事都是法界緣起的實德,以故理也是法界、事也是法界。總括之,則為唯一法界;開之便是事法界、理法界;更開之,便是理事無礙法界、事事無礙法界,這稱為四種法界。這樣,《華嚴經》一部的宗趣,在於明了「因果緣起、理實法界」之法門。就這一部總標題說來,那「大方廣」是理實法界,《華嚴經》是「因果緣起」,以明「因果緣起、理實法界」之法門的緣故,叫做《大方廣佛華嚴經》。(二)教判華嚴宗立「五教、十宗」以判釋一代佛教。「五教」是小乘教、大乘始教、終教、頓教、圓教。小乘教是說生定之理而不知法空之理的《阿含經》、《娑沙論》、《成實論》等所說;大乘始教是大乘初門的淺近教義,「空始教」是指《般若經》、《中論》等所說的空教;「相始教」示諸法之性相,說事相隔歷的《深密經》、《瑜伽論》等的有教;終教是說大乘終極之法的《楞伽經》、《起信論》等之說。這始、終二教,是大乘漸教中的始終;頓教是說一念不生即成佛而教理行果皆頓之教,《維摩詰經》等所說便是;圓教是圓滿周備無礙自在之教,《華嚴》之一乘教就是。這華嚴一乘之教流出而為別的四教,四教是入而成華嚴一乘之教的。「十宗」是「我法俱有宗」、「法有我無宗」、「法無去來宗」、「現通假實宗」、「俗妄真實宗」、「諸法俱名宗」、「一切皆空宗」、「真德不空宗」、「相想俱絕宗」、「圓明具德宗」,其上面六宗都是小乘教,因其於我法之上有無之見各別而分的;第七的「一切皆空宗」當於始教;「真德不空宗」當於終教:「相想俱絕宗」當於頓教;「圓明真德宗」當於圓教。蓋「五教」和「十宗」其內容是一致的,但「五教」是由法義判教的,「十宗」是就其法義之理趣而分的。這「五教十宗」之判,正出於賢首的《探玄記》中<五教章>,而且五教根據杜順底《五教止觀》,仿於光統漸、頓、圓之三教,天台之藏、通、別、圓之四教。又十宗中,前八宗和慈恩之八宗大致相同,到清涼,後之四宗其名稱和次第就有更改了。(三)二種法門華嚴宗有「性起法門」、「緣起法門」之二種,這在《華嚴經》中說來,<普賢行品>是「緣起法門」,<性起品>是「性起法門」;緣起是因,性起是果;緣起是普賢之法門,性起是舍那之法門。先說「緣起法門」,緣是機緣、是因緣,起是生起、是說起,就是「機緣說起」、「因緣生起」,由這二義叫做緣起。其中把不可說之性海果分隨機緣而說起,是「機緣說起」之緣起;而此法即由因緣和合而起的,便是「因緣生起」之緣起。但是雖說是「因緣生起」,如真如為因,無明為緣,論真妄和合之緣起的,是終教位之「一相孤門」之緣起論,今華嚴別教一乘,不那樣的別立因緣。本宗說:「因有力,緣便無力;緣有力,因便無力。有力無力,相入相由,緣起重重無盡。」這樣,雖然有「機緣說起」、「因緣生起」之差別,要之,緣起法門是就緣起現前之末位,對於普賢因分之機而立的法門,是觀無盡之緣起而由因向果的法門。其次,性起法門並非由因向果的,乃一直觀達本來果相,就一心之心性本來出纏,顯出其為佛果。以無障礙天眼觀之,十法界中無一逆倒者,一切眾生界都具如來之智慧德相而本來成佛。世尊始成正覺時,以天眼觀法界,見一切眾生全都成佛,世尊便嘆道:「奇哉!奇哉!一切眾生之心中皆具如來之智慧德相。」這是性起法門之妙趣。以上「性起」、「緣起」二門,「性起」是本,「緣起」是末;「性起」是果,「緣起」是因。雖然有這樣本、末、因、果之別,但因所謂心、佛和眾生是三無差別,為《華嚴》之根本教義,所以都是依據。唯心這法門是一樣的,但「緣起門」是因位之唯心,「性起門」是引上之於果海的如來藏之一心,這就是不同之點。又把這華嚴底「性起」和天台之「性具」比較之,蓋法華元是攝末歸本之*輪,以故以因心之本具為主;華嚴是從本垂末之法門,以故染凈之諸法常。引上之於法性之本源,就是天台「性具」之法門,引下佛果之果德於九界之迷;而「重」、「具」之一字華嚴「性起」之法門,引出九界之迷於佛果之上,著重在「起」、「之」字。如果再仔細比較,還有數多的異點。要之,天台是語因心之本具,華嚴是論果上之顯現,這是相差的要點。(四)諸法之說明華嚴宗把一切無盡之諸法,總攝在「十義」之中,「十義」在五教章是「教義」、「理事」、「解行」、「因果」、「人法」、「分齊境位」、「師弟法智」、「主伴正依」、「隨生根欲示現」、「逆順體用自在」(這十門底名目在《十玄門搜玄記》、《探記》、《華嚴旨歸》、《文義綱目》等互有出入異同)。以上十義都各各具有十義,以這十門為首,攝一切無盡之諸法,就是這十義,是這十玄門所依之體事。十義各具十玄,十玄又各有十義,這樣便成為重重無盡之緣起。所謂十玄門:(一)、是「同時具足相應門」,這在一門十玄底首位,而為後九門底總句。就是:前面十義之諸法同時相應,而能具足於一法之上,以成諸法一緣起,而且前後、始終等差別,炳然不濫,這就是所謂「同時具足相應門」。以下九門,各各以別義表無盡緣起。(二)、「一多相容不同門」,是關於用之相入。(三)、「諸法相即自在門」,是約體之相即。(四)、「因陀羅微細境界門」,以帝網喻顯體用之相即相入、重重無盡。(五)、「微細相容安立門」,是 〔 約 〕相的。(六)、「秘密隱顯俱成門」,是約緣的。(七)、「諸藏純雜具德門」,是約行的。(八)、「十世隔法異成門」,是約世的。(九)、「唯心迴轉善成門」,是約心的。(十)、「託事顯法生解門」,是約智的。雖然這樣,九門各顯別義。總說起來,都收入於第一「同時具足相應門」,以顯一切諸法同時相應、重重無盡、主伴具足而無所缺,這稱之為「法界緣起」。這樣,「十玄」之法門,所以緣起圓融無礙自在,是依於「六相」之法門的緣故。六相是「總相」、「別相」、「同相」、「異相」、「成相」、「壞相」。六相就是由三對成的,這就十玄門說來,第一門是總相,其餘九門是別相,這是總別一對;九種的玄門同成圓融,九玄而且相異的是同異一對;九玄都成圓融之法,九玄差別而各住於自位,是成壞一對。這三對之中,總別約體,同異約相,成壞約用。總、同、成之三者是圓融門,別、異、壞之三者是行布門。行布圓融互入而無礙自在,以故十玄緣起,圓融無礙而重重無盡,具足主伴,遂成一切諸法,同一法界緣起。(五)修證底次第華嚴宗有「約位」、「約行」、「約理」的三種成佛,出於《探玄記》卷三。這是釋普莊嚴童子得法分齊的文。普莊嚴童子是釋迦如來之前身,唐譯叫做「大威光太子」。三種中第一「約位」之成佛,是所謂信滿成佛,「十信」之終心勝進分之後,進入於「十解」之初位,便為成佛,因為「十解」之初位是三乘終教不退位的緣故,約於這位而以一乘六相融攝,具後面的諸位而談究竟成佛。第二「約行」的成佛是諸位融即之所談而不別依位的次第,但從「自分勝進」之究竟而談成佛。就所謂「自分勝進」,《探玄記》卷二有七重的分別,其中此刻所說是第七的因果分別,,就是「因成」叫做「自分,入於果是「勝進」,不另說位。第三「約理」的成佛,就是舊來本成之所談,性德本滿,諸相皆盡,一切眾生皆已成佛,竟不更待新成。和以上三種成佛義約略相同的,便是「行位」,也立三義,出於《五教章》卷下。三義是「寄位」、「約報」、「約行」,其中「寄位」和「約行」和上述的相同,缺乏「約理」而出「約報」,因既明行位差別的緣故。上述的三種成佛缺掉「約報」,是因普莊嚴童子沒有「約報」之義的緣故。「約報」之行位是「見聞」、「解行」、「證入」的三生成佛。《探玄記》卷八就善財童子的得法分別之,道:一、見聞位,就是善財次前的生身,因這見聞是如普賢之法的緣故,成解脫分三善根。二、解行位,是善財此生修五位之行法而頓成的。三、證入位,就是因位究竟而沒同於果海,為善財的來生。這三生成佛是華嚴別教一乘不共之談,在余教中所不曾有過的。但《華嚴問答》卷下說:「見聞等之三位,從三乘之位說,如果是普法之正位,便是無住、無不住,一切的六道三界,一切的法界法門都無非是普法之位,又是一位一切位、一切位一位。」位之法門是這樣,一切教行義等法門也都這樣,蓋雖說三生,不必是三世隔生。經上說:「初發心時使成正覺。」就是信滿,初發心時解行滿而證入究竟之果海。有甚麼隔生之義呢?凡是別教一乘之義,在以分段身直到佛果,但是彌勒菩薩告善財童子道:「我當來世成正覺時,你當見我。」且因為要顯三生行布之差別,約於因果之前後,說果在於當來,以故《五教章》卷下結釋三生成佛之義道,當如此約因果之前後分二位,所以前位但是因圓,果在於後位,所以說:「當見我。」並非必定說隔生可以見了。《華嚴問答》由這個意思,說見聞等之三位是依三乘而說;若普法之王位,便是無住無不住。那麼,約於報而說三生成佛,是且關於行布門而顯因果之前後差別;如果約於圓融之實義,那是所謂初發心時使成正覺,更不待於隔生。如果又約之於舍那所照之境,那是所謂舊來本成,一切眾生都具如來之智慧德相,本來成佛竟,更沒有新成。(六)佛身佛土華嚴宗的佛身是十身具足之佛,關於這十佛有解境、行境之兩種,解悟照了境的佛叫做「解境的十佛」,解趣修證的佛是叫做「行境的十佛」。第一「解境的十佛」是「眾生身」、「國土身」、「業報身」、「聲聞身」、「緣覺身」、「菩薩身」、「如來身」、「智身」、「法身」、「虛空身」,出於《華嚴經.十地品 》之第八地之下。「眾生身」是眾生世間,「國土身」是國土世界,「業報身」舉業而略惑,就是眾生和國土二世間能感之因緣;其次「聲聞身」以下的七身是智正覺世間,以故十身名為融三世間的佛。其行境的十佛是「正覺佛」、「願佛」、「業報佛」、「住持佛」、「化佛」、「法界佛」、「心佛」、「三昧佛」、「信佛」、「如意佛」,出於《華嚴經》的<離世間品>,這正是解絕而修證的佛。以上二種的十佛,為解行相即、融三世間的一大法身雲,這便是「毗廬舍那如來」,以故叫做「十身具足融三世間的佛」。其次,華嚴宗分佛土為兩種:一是國土海,二是世界海。國土海是十佛之自境界,這是不可說之界分;世界海是攝化之境界,這是因分可說之土。世界海之中分三類:一、「蓮華藏莊嚴世界海」、二、「十重世界海」、三是「無量雜類世界海」。第一、「蓮華藏世界」是證入身之土,因為既是證入果海之世界,所以正是果分不可說之境界,但是和次之見聞解行並肩的果海,所以屬之於可說之位,雖然屬於可說之位,但因這並非異於不可說之可說,所以並非是一相寂的世界,乃是主伴具足而重重無盡。第二、「十重世界」是這解行生的土,「十重」約於「十地」,就是於解行生諸位中,就「十地」而明其土。第三、「無量雜類世界」是見聞生的土,流類非一故叫做無量雜類世界。以上三類的世界海是盧舍那十身攝化的境界,而這三類並非在於土體有別,乃把唯一的華藏世界,約於機之所見而分為三類。就是如果直約於果人,那所嚴則為染凈而通局並為無礙,這是第一類;如果約於「解行生」的人之感見,那是莊嚴殊勝的凈土,而並非雜穢的娑婆界,故說是三界之外,其實並非說有別處,這便為第二類:如果約於「見聞生」的人之感見,那是無量雜類的世界,這便為第三類。就是把一華藏界約於三生的人而分為三類,而名這三類為世界海,以和國土海分別。因為國土海是性海果分之土的緣故,顯土體圓融不可說,直說是國土;又因世界海是緣起因分之土的緣故,緣起的土體顯有差別分隔而叫做世界。以上是華嚴宗教義底大要。修華嚴法界觀,端身正坐,跏趺坐亦可,不跏趺坐亦可,兩眼半合,用眼根反觀,觀到清凈黑暗、空洞一無所有,此時思想不要停止再向前觀,根本無明一破,就可以見一真法界。用功將根本無明打破後,證一真法界,悟後融會四法界觀,真妄同體。四法界,五小圈指五蘊;理法界大圈,指真如一真法界,將五蘊變為五智。理事無礙法界,將外面印象在裡面的貪嗔痴,變為戒定慧。事事無礙法界,外面的三角,指人生宇宙萬物,由真如一真法界變為一真法界本體無二無別。外面之大圈同字指真如一真法界的體;內面之小圈同字指真如法界之用;異字指萬物,有真如一真法界之用,變萬物為一真法界。外面大圈之異字指萬物之本體。內面之小圈同字指一真法界之用。異字指萬物,變萬物為真如一真法界之本體。一真法界即佛性,根本無明即無始無明。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八宗] [律宗] [凈土宗] [唯識宗] [天台宗] [華嚴宗] [密宗] [禪宗] [三論宗] [月溪法師辨正語錄] 六、真言宗大日如來所立自內證法門,就是真言秘密之教的宗,詳稱為「真言陀羅尼宗」。大日如來對於自眷屬,因為自受法樂,於秘密金剛法界心殿常恆說法,第二祖金剛薩埵稟教命結集這三密瑜伽底法門,藏於南天竺底鐵塔,這是還沒有流傳於世的時代。當釋迦牟尼佛人滅後八百年代,南天竺有龍猛菩薩加持白芥子開鐵塔,親遇金剛薩埵灌頂受識,為第三祖;經第四祖龍智到第五租金剛智,在唐開元八年始傳之於中國。金剛智底弟子不空從師東征,付法為第六祖;金剛智示寂後再赴印度,進入龍智底室,歸東傳譯了許多經軌。其先開元四年,同為龍智弟子的善無畏也來到唐土,譯《大日經》,門下的一行撰《述疏》二十卷,但是因這兩師其血脈斷絕,所以稱之為傳持之祖,並不列付法之祖。第六祖不空的門下有惠果斷法。教義(一)宗名「真言宗」,是「真言陀羅尼宗」的略語。這宗名稱乃大日如來自說,不和他宗各為後人所立的相同。《金剛頂分別聖位經》上說:「真言陀羅尼宗是一切如來秘奧之教,是自覺聖智修證之法門。」便是。「真言」是梵語「曼陀羅」譯名中之一種,是真實語言的意思,就是指大日如來所說自己內證法門的如義真實的言語。「陀羅尼」是梵語,譯義為「總持」,是總攝任持的意思,就是說,大日如來之所說,文義都具無量無邊底義理而不失。總之,是舉屬於大日如來之語密的「真言陀羅尼」為宗名的。然而這宗以真言、印相、觀想的三密相應為特徵,何以祇以語密之一為宗名呢?這就因身密和意密兩者,在顯教諸宗雖也或有談及的,然但立聲字假立之義而未知語密。以故,這宗談聲字即實相,把這特重語密之點取為宗名,以表示其超勝獨妙之所以。這宗尚有幾多相異的名稱「密宗」、「密教」、「密乘」、「秘密宗」、「秘密藏」、「秘密曼荼羅宗」、「曼荼羅教」、「瑜伽宗」、「陀羅尼宗」、「金剛乘」、「遍一切乘」、「三摩地宗」等,其中「密宗」、「密教」是依法身直說之秘密法門而名的;「瑜伽宗」是依加持感應、相應涉入之旨而名的;「金剛乘」等是依大日如來之心王心地金剛堅固之乘教而名的。(二)所依底經論這宗正所依底本經為《大日經》、《金剛頂經》兩部,這稱為兩部大經,更加《蘇悉地經》、《瑜祇經》、《要略念誦經》三部,稱為五部秘經。這便是純部密教。至於雜部密教為數不少,又其所依的論釋,有《發菩提心論》、《釋摩訶衍論》、《大日經疏》、《金剛頂經》、《義訣》等。(三)教判這宗以顯、密三教、十住心判一代佛教。(1)顯教是文義顯露,淺智易了,隨機方便權門之設施。就佛身言,便是他受用、應化佛底所說;密教乃事理幽深,超絕機情底法身,內證秘密法門底實義。就佛身言,便是大日法身所說。密教所對雖可遍及於佛一代所說底顯教;但是在這二教論上面,特對於華嚴、天台、三論、法相底四個大乘而言。(2)小乘大乘、三乘一乘。顯教密教等之有差別淺深的,依此,可得示背暗向明之相,明遮劣得勝之義。(四)教旨這可以分做事教二相、三大建立等項說之。(1)事教二相之區別教相是論「六大」、「四曼」、「三密」等的玄理,說「即事而真」,顯「現象即實在」底極致;事相是說把那樣甚深難思的教相,實現之於事相上,於父母所生的肉身即證大覺位。總之,教相和事相便是理論和實際,這兩者決不可相離,以故古人相戒道:「不知教相的事相家,如果三代傳授,當墮於外道。」就是離教相的事相便魔事,離事相的教相也不能在密乘之域。(2)三大建立凡一切諸法,雖然其本末底因緣廣大無邊,都可以包括在「體」、「相」、「用」三大之內,但是三大之所談,密顯二教各不相同。就是顯教以真如為體,以本覺恆沙之性德為相,報應二身之化用和眾生善惡之業作為用;密教以地、水、火、風、空、識六大為「體大」;「大」、「三」、「法」、「羯」之四曼為「相大」;「口」、「身」、「意」三密為「用大」。六大是法門之體性、法性之源底。四曼是六大所做,性德緣起之別相,三密是因為色心即實相的緣故,顯出三業齊到於果上。(3)兩 部曼荼羅兩部是「金剛界」、「胎藏界」。「金剛界」九會之建立、四曼四智印、五部五智底法相,乃開如來之果德的,其說種子是「元」字,是表修生上轉門之義的;「胎藏界」四重圓壇、十三大院廣建立「字」、「印」、「形」三秘密、「佛」、「金」、「蓮」三部之法相,乃示眾生本有之因德的,其說種子是「孔」字,是表示本有下轉門之義。把這兩部約於一多法界,「金剛界」是「不二」而為一法界,「胎藏界」是「而二」而為多法界;又具「不二而二」雖說「不二」,但是「二即不二」,並非是「遮二詮一」之謂,兩部色心各各的當體便是「不二」;又就是說「而二」也是「不二即二」,並非色心乘隔之二,乃是有即離不謬之妙義的。(4)佛身佛土關於佛身,表面上雖和顯教同立三身,其實報、應之二身屬於顯教,惟法身是密教底教主。又在法身之中分四種、五種法身,四種法身是自性、受用、變化、等流,五種是在四種之上更加以法界身。又關於四種法身,分「本地身」與「加持身」,古義立「自證」說,新義立「加持」說。又關於佛土,有「密嚴佛土」、「十方凈土」、「諸天修羅宮」的三種,第一是法身之所居,第二是報身之所居,第三是等流身之所居。又如次得上品之悉地的,得中品之悉地的,得下品之悉地的所感之土。那麼,這些佛土是隨眾生的性慾而分的,其體無性不可得,而且宛然於無淺深中而現淺深之相的。但是這樣的佛身、佛土是在甚麼地方呢?其在己身之外說佛身,在穢土之外示凈土,祇不過欲利導封執行惡底凡愚罷了,如果據著實義,因那父母所生身即證大覺位的緣故,三業之外無佛身,即穢土便可得凈土的。(五)機類關於機類底分別,或為二機,或為三機、四機等,其中總別合為九機的最為精。其九機先立遷回、漸次、直往的三機。直往之機又分結緣、傍、正的三機,更從正機分漸、超、頓的三機。遷回之機是現為顯教之機,漸次之機是從顯入密之機,直往之機是真言宗之機,其中結緣之機受結緣灌頂而結緣於密教的,傍機不能具修三密的妙行,祇是修一密、二密的,這同是隔生成佛之機。又正機中的漸機,是從六無畏漸進,而於一生之內契證於初地的修行分證之機;超機是從初無畏超過中間的諸無畏,而於一生之內契證於初地的超越證之機;頓機是於一念、一時超三劫六無畏,而契證於初地的發心即到之機。但是這九機之說,多為古義派所用。(六)成佛凡一切諸法都是六大所成,就是兩部曼荼羅底法體。以故,所謂成佛,也並非如顯教舍這身而成佛,乃以這父母所生的肉身成佛的,是所謂「即身成佛」,也得就其義門而區別為理具、加持、顯得的三種的。(七)位階既立了「即身成佛」的義,便不可存有位階等,但是欲顯平等即差別之義,在無階級之中而辨階級,立「三句」、「五轉」、「六無畏」等的位階。「三句」就是「菩提心為因、大悲心為根、方便為究竟」,是真言行者由因到果的階級。「五轉」是開「三句」的發心修行,菩提、涅槃、方便究竟就是關於這次第建立,有「中因」、「東因」之二義。前者是不空所傳,是從本有轉於修生的本體合論之次第。「六無畏」是「善無畏」、「身無畏」、「無我無畏」、「法無畏」、「法無我無畏」、「一切法自住平等無畏」,經這六無畏得達於初地,蓋這不過擬於常途而示內證之淺深的。「十地」名目同於顯教,但因這宗以「初地即極」為實義的緣故,須是為開初地之德而為十地的。真言宗修法身觀,端身正坐,跏趺坐亦可,不跏趺坐亦可,兩眼半合,身對佛相,口念真言,意思觀想身、口、意三業相應,大日如來法身佛三密加持。密宗的修法太多,不論隨修那一法,以身、口、意三業相應,打破黑暗境界見大日如來為宗旨。黑暗境界打破後親見大日如來,就叫做即身成佛。大日如來就是自性身,大日如來的光明一照,將見聞覺知變為大日如來受用身;大日如來光明一照,將一念無明變為大日如來;大日如來光明一照,將眼、耳、鼻、舌、身、意變為大日如來變化身;大日如來變化身一照,將人生宇宙萬物變為大日如來。大日如來即成佛,黑暗境界即無始無明。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八宗] [律宗] [凈土宗] [唯識宗] [天台宗] [華嚴宗] [密宗] [禪宗] [三論宗] [月溪法師辨正語錄] 七、禪宗釋迦牟尼佛在靈山會上,拈梵天所獻的金波羅華,以示八萬大眾,大眾惘然不能了解他的意思,只有迦葉尊者欣然破顏微笑,那時佛宣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底法門,付屬於摩訶迦葉。」這稱為「拈華瞬目,破顏微笑」,也叫做「以心傳心」法門,就是禪宗底起源。迦葉尊者傳之於阿難,從阿難而商那和修等,輾轉相續,到菩提達摩,稱為西天二十八祖。在中國始傳正法的是西天第二十八祖菩提達摩大師,大師在梁武帝普通元年來到中國,得慧可傳以衣法,所以菩提達摩大師稱為中國第一祖。四傳到五祖弘忍,其門下有慧能、神秀兩大徒,神秀行化於北地,叫做「北宗」、「北禪」或「北漸」,慧能為南地津梁,叫做「南宗」、「南禪」或者「南頓」。到慧能,中國禪風大為隆盛,為中國禪宗底中興時代。慧能被尊稱為「曹溪六祖大師」,在大師門下有數千百底得悟者,尤以南嶽底懷讓、青原底行思,智德並高,便以二人為正嫡,單傳正法,為南宗底二神足。南嶽門下出臨濟、溈仰二宗,青原門下出曹洞、雲門、法眼三宗,稱為禪宗底五家。又在臨濟門下,出楊岐、黃龍二派。列表如下面:但是禪宗底分派和其他各宗不大相同,只是由祖師性格、接化手段底差異,並非在教義本身上唱異議的。本宗因為注重坐禪,所以世人稱之為「禪宗」,以和他宗區別,但是本宗內部以佛法總府為任,所以「禪宗」這個名稱是很為不適當的。現在舉一種關於這名稱底辯論:宋范覺禪師在其所著《林間錄》道:「菩提達摩初由梁之魏,經行嵩山之下,倚杖少林,面壁晏坐七年,非習禪也,久而人莫測其故,因以達摩為習禪。夫禪那僅諸行之一,何足以盡聖人?」次就宗旨底大要一言,本宗既經以佛法底總府自任,所以不別定所依底經典,透脫八萬四千底教綱,超出於大、小、顯、密之外,單傳如來心地底法門,以頓使人徹見本性,直捷成佛為主義,所以說:「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大乘修「六波羅蜜」,「波羅蜜」名為到彼岸,六度者,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那、智慧。修大乘的人叫「菩提薩埵」,「菩提」者,覺也;「薩埵」者,有情也。簡稱菩薩,是普濟之謂。又上求佛道為菩,下化眾生為薩。又菩薩者發菩提大心之眾生也,菩薩以菩提心為體而自度,以大悲心為用(運同體大悲)而度人,自他兼利,所以稱為大乘。小乘、中乘、大乘用功的分別:小乘斷六根,中乘滅一念無明,大乘斷無始無明。小乘、中乘在果上做功夫,須知果從因來,枝折根在,小乘、中乘用功所以不是究竟;拔草除根,清流塞源,要大乘用功所以才是徹底。無始無明譬如盜魁,一念無明譬如股匪,六根譬如賊匪所用的武器,欲為民除患必須剿賊,但擒賊要擒王,所謂殲厥渠魁,脅從罔治,盜首已除,股匪無主,則其授撫也必矣。若舍其魁首而擒其附從,不特擒不勝擒,即使一時擒盡,他日賊王再招新匪,賊患仍未平也。六根煩惱、一念無明皆因無始無明而來,無始無明者,根本就不明亮,而迷昧本來妙明自性也。小乘之斷六根,六根何罪?特工具耳!而斷之是何異奪盜賊之刀兵而毀之,遂以為盜害既除也。豈知害因在盜而不在兵器,夫兵器靡特不宜毀,且當資之以攻盜賊,六根豈獨無庸斷,反應利之以破無明;中乘之務斷一念無明而不知斷無始無明,是猶擒賊不擒王也;大乘用一念無明破無始無明,猶如以毒攻毒,然一念無明是起一個思想,為法執」,根本無明空空洞洞、一無所有,是空執。法執是不可破的,空執是可破的。在大乘用功的時候,小乘、中乘通通不對,小乘中乘是化城,大乘是寶所,設化城引入寶所。大乘用功最緊要明白歧途,誤入的歧途有四種病。大乘用功易犯的病,大抵有四種:一是止病,就是將一切思想止住不起,如海水不起波,無一點浮漚。二是作病,就是起一個惡思想改作一個好思想;不怕妄起,祇怕覺遲;以妄除妄,舍妄取真;前念已滅,後念未起,中間是;背塵合覺,背覺合塵。三是滅病,就是將一切思想滅盡了不起,如明鏡現前無一點灰塵。四是任病,就是思想任他起亦好、滅亦可,不執著一切相,不住一切相,對境無心,一切無礙。豈知止、作、任、滅都是靈性見聞覺知的事情,不是佛性。思想起固非佛性,思想不起亦非佛性,思想起伏是生滅法,佛法是不生不滅,兩不相干;惡思固非真心,好思想亦非真心,好惡是相對,真心是絕對,兩不相干;惡思想固是妄,好思想亦非真,相對不實故;舍取是妄識的作用,不是自性的本體,能舍是妄,所取何真?見聞覺知所支配故;前念已滅,後念未起,是空無所有,自性能生萬法,與一無所有是了不相干;背覺合塵固非佛性,背塵合覺亦非菩提,相對待故。譬如一面明鏡,灰塵一來明鏡變為黑板,背覺合塵;灰塵拭去黑板變為明鏡,背塵合覺。將一切思想滅盡,當知真性非從滅思想而有,非從起思想而無,思想一起真性變作假心,灰塵一來明鏡成為黑板,時時要將他拂拭,不是很麻煩嗎?至於思想任他起亦好、滅亦好,他就以為是不執著一切相,殊不知他已經執著一個「任」字,住「不執著一切相」的相了,就是有心有礙,特不知而已。以上錯處就是由於跑入外道和二乘的見解的緣故,外道雖自成一家之說,但其極點均約相同,究其內容都是雖牽遷有就強的,須知佛法的明心見性,不是從裝作得來的。止、滅二病是導源於二乘斷思想、婆羅門的斷愛念、老子的清凈無為。二乘的過上邊已經講了。婆羅門將本心來比明鏡,愛欲來比灰塵,但是灰塵除了又來,思想滅了又起,法爾如是;譬如飽不思食,飢則思飯,有飽必有飢,餓時思食,亦是愛欲,如要斷絕,除非死了方可以。老子以少私寡慾、不搖精為養生之道,但是他的清凈無為又有清凈的痕迹,就是根本不清凈了:譬如黑白兩色,說白是凈,黑是染,但是兩者同為色,本無凈染之別,同為太陽或其光線及物體的因緣所生故。王陽明主張「一念不起,無善無惡是心之體;一念起,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為良知,為善去惡為格物。」此說近於曖昧,思想起知善知惡,那善惡到底是從內有而起,抑由外入而來?若說內有,善惡兩者,何者是汝心?若說外來,何干汝意?孟子道「性善」,荀子言「性惡」,韓愈說「人性有善、惡及可以善可以惡三者」,《書經》云:「人心唯危,道心唯微,唯精唯一,允執厥中。」《中庸》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中。」宋儒朱子等主張「去人慾之私,存天理之正」,此儒家各宗論心術之十要,但修行皆未得其法,而本性均未得其真也。至若任病,全以外道的中道並莊子的放達為註腳。中道的見解就是「不著二邊、不落有無」。從前佛住世的時候,有一個很有名的外道叫做大慧,他和佛辯論,他的宗旨是立四句為宗,心中不執著「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便是四句也。佛告訴他這是靈性見聞覺知之作用,佛性是如如不動的,與四句了不相干。大慧得聞佛說知四句是不對的,即從佛修大乘法門,後來得明心見性。世尊因長爪梵志索論義預曰:「我義若墮,當斬首以謝。」世尊曰:「汝義以何為宗?」志曰:「我以一切不受為宗。」世尊曰:「是見受否?」志拂袖而去。行至中路有省,乃嘆曰:「我義兩處負墮。是見若受,負門處粗;是見不受,負門處細。一切二乘不知我義墮處,唯有世尊諸大菩薩知我義墮。」回至世尊前曰:「我義兩處負墮,故當斬首以謝。」世尊曰:「我法中無如是事,汝當回心向道。」於是同五百徒眾一時投佛出家。龍樹菩薩破二乘外道,《大智度論》說:「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屬假名,亦是中道義。」中因邊有,因緣所生是相對的。前念已滅,後念不起,是空無所有。這個世界本是成、住、壞、空,輪迴著的,在世界未成以前世界乃空,而業識已有。所謂業識乃一切眾生共業之通稱,父母未生以前叫做中陰身,在此業識內,佛性、無始無明、靈性見聞覺知、一念無明、六根等均已共在。佛性本來不可以用名目來拘泥的,但要教化眾生不得已要用各種名稱來形容他。茲將名目略舉如下:圓覺真性、一真法界、本來面目、真如實相、法界體性智、自心現量、究竟堅固、如來藏心、實相般若、常樂我凈、本有自我、寂滅最樂、自性彌陀、常住真心、大光明藏、法身本心、無生法忍、無餘涅槃、毗廬遮那。佛性是有知覺,無生滅,無善惡是非、煩惱生死,是無來無去,遍滿虛空、充塞宇宙,究竟快樂,是不受熏染、無漏的,人人都是一樣。法身是有知有覺,無始無終。無始無明就是根本無明,臨濟祖師說的「無明湛湛,黑暗深坑,實可布畏」,又稱庵摩羅識 (九識) ,即凈識之意。禪宗口頭所說「百尺竿頭,向上一著」、腦後一槌、無明窠臼、黑漆桶底,就是指他。中乘所證的心、主觀的我、法 (客觀的宇宙) 雙忘;無我 (身) 、我所 (器界) ,就是到這個地步。浩然之氣(孟子)、一念不動、天命之性 (《中庸》) 。吾心宇宙 (宋儒) 、喜怒哀樂 (《中庸》) 、先天無極 (先天大道) 、清凈無為 (老子) 、清凈快樂 (西洋哲學) ,統統不出這個境界之外。無始無明是無知覺、無生滅、無善無惡,無是非煩惱、愛欲、思想等,人人都是一樣,是無始有終,可以打得破的。我們的佛性被他包藏在裡面,用功打破就可以見佛性。靈性見聞覺知分為兩方面,就是染緣與凈緣。凈緣就是思想不起,清清凈凈的;染緣就是靈性見聞覺知起無明妄念,印象得來的,有善、惡、是、非、愛、喜、怒、哀、樂、欲、煩惱、思想,種種俱全,是受熏染、有漏的,人人的不是一樣,新學家稱為腦筋。使我念佛是他。本有神我 (婆羅門) 、良知良能、後天之性 (王陽明) 、率性之命 (《中庸》) 、氣質之性、腦筋靈性、智慧思想、節制慾望 (西哲) 都屬這個範圍。中國古學所謂陰陽二動,也是指這個妄心,不出那兩種相對的位置之外。腦筋有知覺,有生滅,有善、惡、是、非、愛、喜、怒、哀、樂、愛憎、煩惱、種種俱全,是受熏染阿賴耶識有漏的(變化輪迴)。人人的不是一樣(各有各的因緣所生故)。假如我們見佛性後,這些統統都變為佛性,是我們的報身,是有知有覺、無始無終。一念無明,又叫做一念不覺,起一個思想是從靈性見聞覺知生出來的,未見性是無明妄念,見性後變為佛性,是有知有覺、無始無終。眼、耳、鼻、舌、身、意是從無明妄念來的,有六根就成六塵識,見性後統統變為佛性,是我們的應身,是有知有覺、無始無終。佛性、無始無明、靈性見聞覺知、一念無明,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這五種不能說那種先有那種後有,五種是一齊有的。我今說一個譬喻:譬喻金礦內的金子,金子不顯露出來,便是為泥砂等雜質所遮藏故,此等雜質就好比無始無明一樣。要得金子就須把金礦來毀煉,要見佛性就須把無始無明打破,金礦銷成金子之後,永久不會復變為礦,眾生成了佛之後,永久不會變凡夫。我們的佛性是無始無終的,譬喻金子在礦還未鎔銷的時候就已然有了,鎔煉了已後永久不會變為礦了。金子生來是礦不是金,銷成金後永久不會為礦。小乘修四諦,中乘修十二因緣,大乘修六度。出金山水陸科。佛臨涅槃的時候,問諸大弟子,將大乘法門用聖諦義解釋。苦是生死的果,集是無始無明為因,滅是無始無明集因滅,道是證聖果 (非小乘四諦,出(《大般涅槃經》) 。修大乘法,布施、持戒、忍辱、精進,此四種是我們身體行持的,大概個個都知道不用講。大乘用功修是修禪那,就是參禪,中國話翻為「靜慮」。禪分為兩種:靜慮禪、般若禪。靜慮禪就是指用功參禪的法門,般若禪是悟後的話,是最上乘。先由靜慮修,證悟後才到般若禪,般若禪後一步講。禪又分為如來禪、祖師禪,如來禪是我們證道後見著我們的佛性,是為如來禪;祖師禪是從世尊拈花,以至祖師吼棒責罵、揚眉瞬目、舉首低頭、嬉笑言談、接引後人,皆祖師禪。古人有一事證明:香嚴和尚證道後,說一偈送溈山云:「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溈山聞得,謂仰山曰:「此子徹也。」後仰山勘過,更今說偈,偈曰:「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猶有卓錐之地,今年貧卓錐也無。」仰曰:「如來禪許師弟會,祖師禪未夢見在。」師後有頌曰:「我有一機,瞬目視伊,若人不會,別喚沙彌。」仰乃報溈山曰:「且善閑師弟會祖師禪也。」故如來禪是體,祖師禪是用,無祖師禪就不能接引眾生。參禪是要用功的,請人家告訴他是不對的。譬如一個北平人,我們問他北平的風景,他說北平的風景說得很好,我們聽了一無所知。古人香嚴和尚屢乞溈山和尚說破,山曰:「我說底是我底,終不幹汝事。」修小乘四諦斷六根,我執已斷,還有清清凈凈的一念無明,法執還在的;中乘修十二因緣,滅一念無明,法執已斷,空執還在,就是無始無明。修大乘的禪那,就認為小乘、中乘統統不對,是化城,要修大乘才是寶所。修禪那破無始無明空執為大乘用功。說一譬喻:未見性前,上明下暗,本來佛性譬喻太陽,無始無明譬喻烏雲,太陽本有光明不能發現,因被烏雲遮障。我們用功打破無明窠臼,譬喻大風吹散烏雲,烏雲一散,太陽光明遍滿宇宙,充塞十方。太陽譬喻佛性,宇宙萬物在佛性中。大乘破無始無明方法為修禪那,也叫做參禪。參禪不屬坐,坐即有著 (《馬祖語錄》) 。不要執著一定坐著,行、住、坐、卧都要用功,不要間斷,閑著、有事、忙著皆可用功。婆伽名破,婆名無明,即打破無始無明的意思。 (出《大般?盤經》) 。大乘用功破無始無明,用六根隨便那一根,但我們南瞻部洲的人 (即是這個地球) ,以眼、耳、意根為利,考察古人用功,用眼、意為多數。如用眼根,眼就不向外看,向內看到清清凈凈的,向見聞覺知裡面來看,看來看去看到山窮水盡,達到黑黑暗暗、一無所有的無明窠臼境界,就是圖表上寫的「無始無明」;臨濟祖師說的「湛湛黑暗深坑,實可怖畏」。這時不可停止,再向前看,看得多,因緣時至靂的一聲,無始無明窠臼就會打破,無明一破豁然貫通,徹天徹地的看見本來面目佛性了。古人云:「佛性從內求」。千萬無從外求。或者我們沒有時間來內照,眼由他看,耳由他聽,意由他想,但是於其中要執持一個念頭下疑情:我們的佛性究竟在甚麼地方?被無始無明遮障,向無始無明還本來佛性。不論何時何地、閑著、忙著,片刻不忘,好似失去寶珠必定要將他獲著一樣。如是觀照,機緣一到,靂的一聲,也可以見佛性。如能照此修行,豁然貫通見本來佛性,到此時本來佛性是法身,見聞覺知智是報身,六根行是應身,名為一體三身。古人云:「見性後就算是到家了。」以後就不用功修,自己有不好的習氣就要斷除,遇明眼人就將所證悟的拿來證;假如不遇明眼人,將《指月錄》、《五燈會元》、《傳燈錄》隨一部皆可看看印證。悟後,靈性見聞覺知變為佛性,裡面無量的生死種子和盤托出,此時根塵識亦變為佛性。見性後在本體上看是一律平等的,無所謂佛、無所謂眾生、無所謂眾生成佛,生死涅槃猶如昨夢,菩提煩惱同是空花。未見性前,一假皆假,妄想〔心〕作支配故;既見性後,一真皆真,真心所流露故。所謂以金作器,器器皆金。那時,鬱郁黃花無非般若,青青翠竹總是真如,大地山河皆為佛性,石頭瓦塊概屬菩提,嬉笑言談、音聲語言儘是佛性,真心妙用、揚眉瞬目,佛法宣流。蓋即體起用,即用歸體,即體即用,即用即體,體用不二故。所以左右逢源,無不自得,前時怎樣也不得,現在怎樣也得。佛性是定,起念是慧。大乘用功與參話頭沒有差別。如參「念佛是誰?」就先明白:念佛的念是從見聞覺知起來的,假如不起念,是見聞覺知,非是佛性。識取自己本來面目本來不起念,如如不動,念佛與本來佛性了不相干。二六時中向身內識取本來佛性,不要向外求,識來識去,因緣時至靂的一聲,無始無明一破,豁然貫通,就可以見本來佛性。如參「本來面目在那裡?」宜先明白:起念是見聞覺知,不起念亦是見聞覺知,空無所有是無始無明,本來面目知如不動。向無始無明識取,識來識去,因緣時至靂的一聲,無始無明一破,豁然貫通,就會見著本來面目。如參「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宜先明白:所謂萬念從見聞覺知起,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心指見聞覺知,識指認識,萬法從本來面目生,如如不動,亦不起念。見聞覺知將萬念歸一念,向無始無明識取本來面目,識來識去,時機一到,靂的一聲,豁然貫通,就可以看見萬法從自性生。如參「父母未生以前,如何是本來面目?」宜先明白:父母未生以前是中陰身,一念不覺入母胎,父母未生以前非佛性。明白中陰身受生死因,未見佛性故,如何方能見佛性?父母未生以前是中陰身,父母既生以後是見聞覺知的靈性,明白本來面目。識取後永久不輪迴胎胞。此人因被無始無明窠臼遮障,我們就從無始無明識取,因緣時至靂的一聲,無始無明一破豁然真通,本來面目自性即出現。最上乘者就是第六度般若禪,佛法在本來自性上說,本是無言無說,無佛可成,無眾生可度,無生死可了,無涅槃可證,但有言說都無實義,語言道斷,心行處滅。德山和尚云:「窮諸玄辨,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語言文字、聰明智慧,一概都用不著,故釋迦佛說法四十九年,未曾說著一字。最上乘法是唯證與證乃能知之,是過來人的話。既證到後,宇宙山河、世間萬物,都在佛性光明之下。語一譬喻:未見性前,上明下暗。本來佛性,譬喻太陽;無始無明,譬喻烏雲。太陽本有光明不能發現,因被烏雲遮障。我們用功打破無始無明窠臼,譬喻大風吹散烏雲。烏雲一散,太陽光明遍滿宇宙,充塞十方。太陽譬喻佛性,宇宙萬物在自性中。故古人云:「什麼是佛?」石頭 、 瓦塊 、 露柱 、 燈籠 、 翠竹黃花 、 青山 、綠水,無一不是佛性。故釋迦牟尼,於靈山會上,拈花示眾,迦葉微笑。佛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 見性成佛。」最上乘法如兩個同鄉人,見面時所說鄉土風光,唯他二人如甜如蜜,傍人聽之如聾如啞。最上乘法,唯過來人與過來人所講乃知,未證悟的人聽見證悟的人東說西說,千萬不可毀謗。古人云:「毀謗般若,罪過無邊。」假如你未悟,怎樣說都不是;假如你悟後,怎樣說都是。證悟後心中七通八達,從自己胸襟中流露出來,說般若禪、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和盤托出;或瞬目揚眉、問東拉西、瞋喜打罵、說是說非、擎拳舉指;或行棒行喝、豎拂拈槌;或持叉張弓、輥球舞笏;或拽石搬土、打鼓吹毛;或一默一言、一噓一笑,乃至種種方便,皆是親切為人,然祗為太親故,人多罔措。瞥然見者,, 不隔絲毫;其或沈吟,迢迢萬里。欲明道者,宜無忽焉!祖祖相傳,至今不絕,祇怕不悟,不怕悟後無語。禪宗悟後說法,是奪人不奪境,人生宇宙萬物空有是境。悟後的人說法,將人生宇宙萬物空有隨拈一樣都是佛法,假如你悟後,怎樣說都是佛法,假如你未悟,怎樣說通不是佛法。略舉數則作為參考:襄州居士龐蘊謁石頭,乃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頭以手掩其口,豁然有省。偈曰:「但願空諸所有,慎勿實諸所無。」澧州葯山惟儼禪師,首造石頭之室,便問:「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嘗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未明了,伏望和尚慈悲指示。」頭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總不得。子作么生?」師罔措。頭曰:「子因緣不在此,且往馬大師處去。」師稟命恭禮馬祖,仍申前問,祖曰:「我有時教伊揚眉瞬目,有時揚眉瞬目者是,有時揚眉瞬目者不是。子作么生?」師於言下契悟,便禮拜。祖曰:「你見甚麼道理便禮拜?」師曰:「某甲在石頭處如蚊子上鐵牛。」祖曰:「汝既如是,善自護持。」李翱問葯山和尚曰:「如何是道?」師以手指上下曰:「會么?」曰:「不會。」師曰:「雲在青天水在瓶。」李欣然作禮。述偈曰:「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話,雲在青天水在瓶。」李又問:「如何是戒、定、慧?」師曰:「貧道這裡無此閑傢俱。」李罔測玄旨。潭州招提寺慧明禪師,初參馬祖,祖問:「汝來何求?」曰:「求佛知見。」祖曰:「佛無知見,知見乃魔耳。汝自何來?」曰:「南嶽來。」祖曰:「汝從南嶽來,未識曹溪心要。汝速歸彼,不宜他往。」師歸石頭,問:「如何是佛?」頭曰:「汝無佛性。」師曰:「蠢動含靈又作么生?」頭曰:「蠢動含靈即有佛性。」曰:「慧朗為甚麼卻無?」頭曰:「為汝不肯承當。」師於言下信入。往後凡學者至,皆曰:「去!去!汝無佛性。」其接機大約如此。天皇道悟禪師,謁馬祖,祖曰:「識取自心,本來是佛,不屬漸次,不假修持,體自如如,萬德圓滿。」師於言下大悟。益州大隨法真禪師,妙齡夙悟,遍參知識。次至大溈會下數載,食不至充,卧不求暖,清苦練行,溈深器之。一日問曰:「闍黎在老僧此間,不曾聞一轉話。」師曰:「教某甲向甚麼處下口?」溈曰:「何不道如何是佛?」師便作手勢掩溈口,溈嘆曰:「子真得其髓。」福州靈雲志勤師,本州長豁人也。初在溈山,因見桃花悟道。雲有偈曰:「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溈覽偈,詰其所悟,與之符契。囑曰:「從緣悟入,永無退失,善自護持。」洪州新興嚴陽尊者初參趙州,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州曰:「放不下,擔取去。」師於言下大悟。僧問:「如何是佛?」師曰:「土塊。」曰:「如何是法?」師曰:「地動也。」曰:「如何是僧?」師曰:「吃粥吃飯。」問:「如何是新興水?」師曰:「面前江里。」本來面目即佛性,無明窠臼即無始無明。月溪法師講大乘八宗修法[八宗] [律宗] [凈土宗] [唯識宗] [天台宗] [華嚴宗] [密宗] [禪宗] [三論宗] [月溪法師辨正語錄] 八、三論宗是把龍樹菩薩所著《中觀論》、《十二門論》和其弟子提婆菩薩所著《百論》三部論為根據的一宗,弘通無相皆空底法門的。在印度,龍樹、提婆二菩薩為元祖,羅 [ 目侯 ] 羅尊青目論師繼承之,各有所論述。後清辨、智光更大加弘通。其次在中國,東晉時代,羅什三藏首先傳譯,弘通龍樹、提婆所著書,其門人三千,其中僧肇、道生、道融、僧睿四人,號稱四哲。僧肇、道融在關內,就是中國的西北地方,不但依上面所舉的三論,也依用《大智度論》等,弘道真空妙有底法門,所稱為「四論宗」便是。道生、僧睿二人移居吳地,單依用三論,鼓吹真空底一邊,這是中國三論宗底本源。到南北朝,曇濟弘之,經道朗傳之於攝嶺的僧詮,僧詮傳之於興皇的法朗,但僧詮生當梁世,天親菩薩底法門已顯於中國,受其影響,在法門底說明上稍見變遷,所以稱道朗以前為古說,僧詮以後為新說。法朗底門人吉藏,是三論底高祖,所謂嘉祥大師便是。吉藏金陵人,梁大清三年生,隋開皇元年三十三歲時游於吳越之境,留居嘉祥寺,開講筵,著三論底註疏。後人長安,住于慧日寺。在唐武德六年五月圓寂,年七十五,有著述四十四部。本宗蓋由吉藏大成,在他一代弘通最盛,其門下雖然不無英匠,但是被法相宗所壓到,其勢極為不振,到唐中葉差不多陷於衰減底狀態了。(一)宗名三論宗的名稱,是因為把《中論》、《百論》、《十二門論》之三論為正依而成立的。其正不依佛所說的經,卻依菩薩所造的論為宗名,是甚麼緣故呢?就因大小教乘是治眾生種種執見毛病的葯,葯病相應就能完全除掉執見,所以在一代諸經不能附以優劣等差。如果依照經是依著那對於一機一緣而說的一二經,就墮於有所得之見了,所以當舉一切經為其所依。但是因為《中》、《百》、《十二》三論是概括一代教,提示佛說真意的緣故,依著三論就是依著一切經的道理。因此這宗特和諸宗相異,不取諸經而依論立他的宗名。(二)教判凡是諸宗的教判,都判別一代教底優劣,廢劣立勝。三論卻不然,主張佛教底目的是在唯悟為宗,其所顯示之道不二,以故不許把一代教為優劣之別,有廢立之見,以為如果如諸宗那樣,對於一代教判別優劣,那就墮於有所得之見,失掉佛教之真義了。如果強判別優劣,那可以說諸經各具等、勝、劣的三義,優劣相半。吉藏對於成論師、地論師之教判加以詆斥,也就為此。這樣說諸經均等的,是在關於這法門之體,如果依著適化誘之教意,應著千差萬則之機緣,那就於八萬四千的法門,可得立「二藏」、「三輪」之教判。「二藏」是「聲聞藏」、「菩薩藏」。「聲聞藏」是小乘教,「菩薩藏」是大乘教,這就是因著佛說法所對的機有二乘、菩薩兩類,所以顯示道理之方法有不同,把一代教大別為兩種。「三輪」是「根本*輪」、「枝末*輪」、「攝末歸本」。「根本*輪」是佛成道之初,說一因一果之法門;「枝末*輪」是為著不配聽一因一果之法門的薄福鈍根之流,把一乘分做二乘說;「攝末歸本*輪」是說四十餘年之三乘,陶練其心,至於法華之時,會三乘而歸於一道,這就是表示小乘從大乘出,也入於大乘,大小究竟沒有分別,聲聞和菩薩之三藏到底歸於一致。上面是古三論的教判,還有新三論,有智光的三時教,是說「初時心境俱有,二時境空心有,三時心境是空。」初時心境俱有,是說佛起先在鹿野苑,為著小根說小乘之法,談我空法有;二時境空心有,是說佛第二時為著中根說法相大乘,談萬法唯識;三時心境俱空,是說佛第三時為著上根說無相大乘,談有為空、無為空、究竟空。這是智光對於法相宗戒賢之三時教所特立的。一代教中,小乘、法相大乘是未了義方便之教;獨是無相大乘,為了義真實之教。(三)教理我們把「破邪顯正」、「真俗二諦」、「八不中道」三科可以概觀三論宗底教理,蓋這三科依吉藏說,為《中論》之綱領,就是一代教底大要也不出乎此。一、破邪顯正。大凡佛教都是打破眾生的迷見,說真如實相之妙旨,沒有不是以破邪顯正為宗的。但是諸宗所立的破邪顯正,是以邪說為邪說而破之,而別顯正說,就是破邪之外別有顯正。這宗卻不然,其所謂破邪顯正,破了有所得的邪執,便達於八不無所得的正觀,於破邪之外,並沒有顯正,邪破就顯正,這實是所稱為「破顯同時、立破同時」的法門,是這宗特有的見解。凡有所得之見,雖然是無量數的,但就吉藏當時說,有外道、毗曇、成實、大乘之四宗,他用「破不收、收不破、亦破亦收、不破不收」之四句破之。顯正的「正」,是說離掉有所得之執。這裡有「體正」、「用正」。「體正」是指無所得的理體,「用正」是指那因為要叫他契合於其無所得的理體,勉強在無名相中設立名相,說真俗二諦。雖有這樣「體正」、「用正」的兩者,但究竟於破有所得之執外,別沒有顯正。二、真俗二諦。真俗二諦的教義,雖然諸宗通用,但都是就所證之理、所觀之境而立的。這宗卻不然,他說二諦,以約於言教為常規,這約教二諦不為諸宗所用,所以是三論特具的教義。大凡所觀之境、所證之理,必定是絕對、不二、無差別、平等的,但是二諦既經分為真、俗,就全然沒有這義,不能當他做所觀之境、所證之理。所以就能說之言教談二諦的,是此宗的約教二諦。那麼,佛說之二諦是甚麼呢?佛說之二諦是欲對治那外道凡夫的空有、斷常之二見,使他們達於絕對、不二、無差別、平等之理而說的,也同樣不是所觀之境、所證之理。這裡有「於諦」、「教諦」的分別,就是稱那外道凡夫空有、斷常之二見為「於諦」,又叫做「所依之二諦」或「本於」。那對治他的佛說二諦之教言叫做「教諦」。但是,小乘的人和方廣道人,更關於佛之言教而起迷見,執俗諦為有,執真諦為空,這叫做「迷教於諸」或叫做「學教於諸」。又對於上面的「本於」叫做「末於」。至於這「迷教於諦」,是佛滅後的迷見,龍樹、提婆的三論特加以破斥以顯二諦底真意。總之,約教二諦,是用二諦打破有所諦底迷執,欲使他契於絕對、不二、無所得、平等之理之教門。又關於這二諦底解說有四重二諦底分別:其一、「有」為世諦,「空」為真諦。其二、「空」、「有」為世諦,「非有」、「非空」為真諦。其三、「二、不二」為世諦,「非二、非不二」為真諦。其四、上面二不二和非二非不二為世諦,言亡慮絕、絕四句、斷百非為真諦。這四重中間,其一是對於毗曇家的事理二諦;其二是對於成論師的空有二諦;其三是對於大乘師之把依他分別之二為俗諦,把無生無相、不二真實為真諦;其四是對於大乘師之以三性為俗諦,以三無性非安立諦為真諦,而各各設立的二諦。三、八不中道。是把上面所述破邪顯正、真俗二諦之教理來實踐躬行底中道觀。「八不」,是說《中論》所示的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一、不異、不來、不去。眾生底執見雖然是千差萬則,但概括起來,不出乎生、滅、斷、常、一、異、去、來之八計。所以否定這八計,冠以「不」字,就為「八不」。究竟「八不」是掃蕩一切執見底意義,這樣,打破一切偏見,一念不生,就是這八不中道。三論所謂中道,和諸宗破執之外另有一個中道之理相異。關於這個,有「五句三中」底分別。五句中間,其一是實生實滅,這是認實生實滅的單俗;其二是不生不滅,這是認實不生不滅底單真;其三假生假滅,即不生不滅的生滅,這是世諦中道;其四是假不生,假不滅,生滅已經假了,故不生不滅也是假,這是真諦中道;其五是非生滅,非不生滅,生滅也非,不生滅也非,顯示言語道斷,心行處滅,這是二諦合明之中道。以上系依生滅立「五句三中」的,關於斷常以下也呈同樣的結果。「五句三中」雖是使得契於中道的形式,但如果拘於這形式,單認中道底一法,就全然背了八不底真義了,便成了有所得中道之見。因此能夠不囚於形式,徹見他的精神,銷盡一切偏見情想,便是中道底念慮也都泯絕,方可得會於無所得的八不之中道。又因欲表示這樣中道底特質,特立「對偏中」、「盡偏中」、「絕對中」的三中,意謂「八不中道」並非另外有孤然的一物,祇是對於偏而說中的,既然對於偏而說中,那麼偏之銷盡便為中道。以故,偏盡了,中也沒有,中道底實際是絕對不可思議的。總之,看八不中道,至於言思路絕,一念不生,那就是達於無所得的諸法實相,入於無滅無悟本來寂滅的涅槃界,這實是一代佛教究竟的目的,一切眾生證悟底極致。至於成就、利根在一念,鈍根須得經三祇,歷五十二位。敘述這三論宗底詳細教理的書有《三論疏》、《三論玄義》、《大乘玄論》、《二諦章》、《三論大義鈔》、《八宗綱要》等。三論宗修破空觀,端身正坐,跏趺坐方可,不跏趺坐亦可,兩眼半合。小乘斷六根,我執已斷,法執還在;二乘斷一念無明,法執已斷,空執還在;大乘法執、我執不斷,如小乘二乘皆非,用我執的一念破空執,見般若為主要。般若即佛性,空執即無始無明,修大乘明心見性,是絕對的無為法沒有輪迴,二乘是相對的有為法。三教之性,不是同源。一切眾生之自性,本同圓明普照,殊無二致。唯以世間聖賢所見則未能盡達究竟。如儒家 言,惟天下至誠為能盡其 性,此乃以誠為性。而又言誠者天道也,是乃以性歸本於天。又曰:「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此乃以無聲無臭為性。無聲無臭者何?乃見聞覺知中之凈緣之性而已。凈緣與染緣相對,互為消長,互為生滅。故云:未達究竟也。又如 《 道德經 》中所言:「無名天地之始。」此乃以無始無明為性。又云:「吾既無身,吾有何患?」與「絕聖棄智」云云。以及道家無極之性,亦是以無始無明為性也,故未達究竟。查三教同源之說,不見於儒家者說,而見於後世丹經甚多。若證諸我佛本來妙明自性之旨,而皆有未達也。蓋佛性乃如如不動,遍滿虛空,充塞宇宙。真知真覺。如雲「無極之性」,則無知無覺,空無所有矣。孔家之性,亦是起念動念,是見聞覺知的作用,非真性也。談性之說,三教差別天淵矣。至於改惡遷善,則儒之忠恕,佛之慈悲,道之感應。其利益群生,則不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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