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說之說文集》連載(一)
陳公世忠教授及其著作內容簡介
繼《壇經》、《金剛經》、《心經》三部《頓超義直解》叢書付梓後,陳公第四冊《無說之說文集》終於面世了。每一位讀過其電子稿的同道,無不企盼這部包羅著百餘部佛祖經論,及宗門大匠的悲智開示的五十餘萬字 「巨著」,早日問世——它可解開眾生無量劫以來種種疑難心結,以臻破疑解惑,徹悟千古生死之謎,從而了脫生死,「一超直入如來地」(永嘉《證道歌》)。它彷彿似一道威力巨大的清風,把古今中外千年積累、籠罩在明月上空的霧靄一掃而空,頓時撥雲見月,還佛法一片清凈天地。《頓超文集》有著深刻的現實意義,它可使單面經濟追求的現代人擺脫對生命安頓的困境,從而脫胎換骨,如鳳凰涅槃一樣,重獲新生命,真實地活在當下,活潑自在地隨緣任運去擔當大乘菩薩摩訶薩的責任,喚醒尚在黑夜迷茫顛倒的眾生,(此義《心經頓超義直解》有詳述)。
《文集》不僅收集了陳公四十以來所作,更重要的是它記錄了陳公的學識、文化品位、人格理念、精神風貌,和對小我人生突破和徹底超越的思想內涵以及如何修行,如何發心,如何實踐菩薩道。所獲得真實生命的歷程。
陳公世忠教授,1940年出生於上海市,童蒙即隨母去寺院聽經。高中畢業後,堅持在家自修苦研經學、史學、子學等中國傳統文化達十年余。至六六年「文革」間,私下師從上海佛教協會著名佛學學者顧師匡賢大德(留有遺著《驪珠集》),學習唯識法相學及宗門典籍,遂登堂入奧,對「禪」的透悟,被其恩師許為「世所罕有」(見顧公匡賢大德《驪珠集·七九年代人勸學書》第265頁)。
俟「文革」結束,八十年代,應天台國清寺、曹溪南華寺、國恩寺、福建廣化寺、廈門閩南、上海、杭州、慈雲等佛學院之邀,教授儒家《四書》和佛學典籍《壇經》等,幾近三十年。現任溫州仙岩聖壽禪寺那蘭陀學院研究中心《壇經》研究班導師之職。至今古稀之年,教學、筆耕不輟;播揚大法,矢志不移,願力深廣,普願法界眾生言下見性,性即見,見即性。
陳公見解獨特,思路寬廣,直透宗門的內核,特別是其《原始經典正本清源》,發掘並透視了原始經典,《四阿含經》中的六度四攝、自利利他的大乘菩薩精神,並完完全全的包攝了全部所謂「中國禪宗」的超越理念,從而徹底推翻了千百年來被中外各宗各派(包括天台宗、唯識宗、華嚴宗等),判定為小乘經典而遭受的千年冷落,及所謂「中國禪宗」被判定為對印度佛教的「革命」、「中國化」、「玄學化」甚囂塵上的結論。沒有深遂的智慧,是無法透過千百年來籠罩在原始經典上空的重重霧靄,也無法還所謂「中國禪宗「直接淵源於原始經典的真相――即佛陀的核心思想。千古鐵案,一朝被推翻,必將影響當代、未來佛界、文化界、思想界、學術界。
因長期困擾佛界幾大懸而未決「紛紜爭論凡數百年」(《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三)的問題,促使玄奘法師西去印度留學,欲求一圓滿的答案。如:佛性本有,還是始有?眾生皆有佛性,還是一分無性?佛性是本寂,還是本覺?成佛到底是三大阿僧祇劫累世修行,還是直下頓悟成佛?陳公《文集》中《大涅盤經的佛性說》、《佛陀出世的目的——千六百年大謬誤辯證》等,作出了獨具匠心,頗具說服力的回答。《佛陀核心思想——傳入中國後的歷史進程和影響》,不僅簡而明地闡述了佛法傳入中國後思想發展過程,並作了全面的小結,且以超逸的筆調描述了佛陀核心思想緣起性空——宇宙道德律令、哺育著「中國禪宗」純利他「縱橫自在」的超越理念。對華夏乃至整個人類文化精神、生活作出無可估量的影響和貢獻。
《文集》中《評印順法師<中國禪宗史>》又是一篇重要的撥亂反正的論文。印公既贊「禪」「超越時流」、「意在超悟」、「佛不再是高遠的理想,是直下可體現的,聖人從難思議的信仰中,成為現實人間的、平常的聖人,恢復了原始佛教的模樣,不著名相,這是曹溪禪『最卓越處』」。「禪宗,一千多年來,成為中國佛教的中堅,有著無上的光輝的功績」。忽爾,又對二祖慧可、慧思等「連夜徹談」,相互論道,評之為「有濃厚的清淡玄學風格」;慧能為「中國化」(主要是老莊化、玄學化)開闢了通路;會昌後,為「重自利,輕視利他行的中國禪宗」;「多數是口頭禪」;「慢教」、「破相」;「對存在於人間的佛教,起嚴重破壞作用」;「變為一套——說不完的公案,(後人又在這裡參究,說是說非)」云云。陳公對其作出逐條逐句點評,以清其在不少中下根人種下的流毒,還歷史的真面目。撥霧見月,何等及時、重要。
拜讀陳公著作,尤為《文集》中幾章節原來較為平直的學術論文,在陳公的筆端下,如一篇優美、流暢,又剔透玲瓏、俱有古今中外風格的文學作品。既嚴謹得天衣無逢,又具現代色彩的自由和超脫,從令人讚歎的形體美下,又可直接窺視、甚至觸摸到他蘊藏著的無價精神內核——使一凡夫直抵達最高般若智慧和純利他的至真至善的品位。把人生的價值提升到最完美的境界,從而使人們打破無量劫來的被束縛禁錮的宗教、迷信觀念,真正獲得佛陀出世開示眾生的慈悲本懷——大徹大悟宇宙人生的真相,當下解脫自在。當在掃蕩緇素內外邪見時,陳公又是一個不可侵犯的威嚴的將帥,可在瞬間,調動「千軍萬馬」,似乎是一股無可抗拒的排山倒海的巨流,剎那間,把種種邪見,刷得乾乾淨淨,摧邪顯正,還佛法的一片清凈天地。讀來使追求真理又彷徨迷茫的大乘根器人,似黑夜中的一盞指路明燈;又如醉漢得傾盆甘露雨,淋漓酣暢,清醒透徹。這是陳公著作的又一大特色。
陳公還對歷史上又一大懸案,被稱為中國哲學皇冠上的一顆明珠,宋·程朱理學與陸王心學,對學佛反佛,尤其是取「禪」貶「禪」作出料簡。直揭理學、心學對佛的核心思想——宗門直指宇宙人生真相頓悟禪的妄論與謬見。佛界將會普天同慶!
《文集》還涉及到現代物理學對時空、物質零態性與佛典對時空、物質的空性驚人的相似處作了類比,直呈宇宙人生真理。
陳公釋經,又略去傳統「彌天釋道安」始立的三大科(序分、正宗分、流通分),亦不取天台宗智者五重釋題,及華嚴宗釋經十門,循支道林、竺道生講經如謝安曰:「如九方皋之相馬,略其玄黃,取其駿逸」(《高僧傳·竺道生傳》)。直揭了義經頓超義,以佛說大小二聖皆以空為解脫,六祖「本來無一物」。故始終以畢竟空義,空亦不立,貫穿整部《頓超集》,使有善根者當下解疑,破除千古生死之謎!故叢書取名《頓超集》、《頓超義直解》。
陳公雖值古稀之年,,然勤於筆耕,馬不停蹄,具有全新理念的《六祖壇經頓超義直解》、《金剛經頓超義直解》、《心經頓超義直解》、《無說之說文集》、《頓超義直解》等系列叢書的應世,是繼其恩師顧公匡賢居士《驪珠集》之後又一部超越時流的稀世典籍,幾乎每篇有關「禪」的論文,都洋溢著陳公個人的智慧之光,使有善根者,即使長期浸淫於漸修法門之下,一旦悉心深入《無說之說文集》等的精神內核,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力和震攝力,給心靈的震憾是難以言狀的,始而失落,次而有回不過神來的感覺,繼而豁然開朗,恍然大悟,終而契入佛知見,直下破迷解惑,徹悟覺道。多年來向外馳求的「狂心」頓時止息,獲得從未有過的輕鬆和大自在。誠如趙州禪師說的:「枉費草鞋錢」。永嘉《證道歌》所云「多年枉作風塵客,不除妄想不求真」。故陳公《頓超義直解》系列叢書出版,必將在佛界、學術界、文化思想界掀起熱潮,且必將影響深遠的未來。正如《大智度論》卷十八云:「般若威德能動兩種人:「無智者恐懼,有智者歡喜。」但願有緣者放下一切,不負陳公一片菩提苦心。佛示:學而不成,福猶勝彼人天;聞而不信,尚結般若之緣。(引自北大黃殿翔教授「序」文)《華嚴經·離出世間品三十八》:「為他演說所未問經,是佛業,令生智斷疑故」。《維摩詰經》云:「菩薩自念,我當為眾生說斯法,是真實慧」。「不驚不怖不畏」,莫退聖集,更「莫謗如來正法輪」,直趨菩提道,是為至禱!
憑陳公六十餘年信佛、學法、弘法,深入經藏、佛門四十年弘法的功力,以及淵博的學識,純正的發心,真正把佛言祖語激活了,使經論真正成為破迷解惑、啟迪開發人類智慧的指月寶典;真正成為灌澆、培植,乃至產生真生命、「活在當下」的甘露水;不至於成為供奉在上、神靈一般的宗教迷信品。真實做到「轉經」、「不被經轉」,真可謂陸子所云:「六經注我也」。
數十年來,陳公主要研究中國哲學思想史、「禪宗」思想史,除專著《六祖壇經頓超義直解》、《金頓超義直解剛經》、《般若波羅密多心經頓超義直解》、《無說之說文集》已付梓外,且有《頓超義直解》系列叢書在寫作、計劃之中,包括寶志公永嘉《證道歌》、《大乘贊》、《維摩詰經》……這均是追隨其恩師顧公之後,發前人所未發之弘願,思前人所未思之天地,作前人所未竟之事業。且秉文殊菩薩之慧劍,承龍樹菩薩超群的膽氣,摧邪顯正,掃除緇素二界層層迷雲霧靄,還佛界一片朗朗乾坤,洵是何等快心、人天同慶之大事也!
我們期盼天龍下雨,陳公據大法座,作「獅子吼,擊法鼓兮、震法界;布慈雲兮、灑甘露。」(《證道歌》)
願陳公健康長壽,《頓超義直解》系列叢書多有新作流傳世間。盡未來際,作眾生清凈眼目、闇夜中一盞指路明燈,利益無量眾生。俾在尋求真理之光的大乘根器人,剎那如電光閃夜空,頓超時流,超然登佛地。願佛力加持!無量無盡的感恩!
《陳公頓超義直解》系列叢書編輯部
於仙岩聖壽禪寺那蘭陀學院佛學研究中心(原浙南佛學院)
2010年1月12日
感念師恩
悟源
陳師之佛學論文三十篇即將彙集付梓矣。念及追隨先生三十年學法之步履,歷歷在目,不禁感慨系之。
十年浩劫過後,百廢待興,學術頗有勃興之望。余自幼喜習文史,常去書肆訪購書籍。一九七九年,余年方二十有幾,一日於上海福州路古籍書店內,見一中年男子,正與幾位青年交談,話題集中在怎樣學習經史子等傳統文化,以及學習儒釋道三家思想體系的重要性。陳師雖衣著敝舊,卻舉止儒雅,談吐不凡,交談間遂互留通訊地址。後得知,陳師為能延續中國傳統文化之命脈,天天於古籍書店門口為愛好古書的青年不厭講解,意欲以私塾方式教授傳統文化,余旋即向陳師致函以表求學之願。不日,余接師函,應邀赴華山路靜安公園旁之宅室。方至樓梯下,即聞書香氤氳;待登樓入室,不覺驚詫——實乃都市中之村莊也!僅八平方米許之房間內,一舊書桌,乃其全部傢具;卧榻之上,竟以稻草鋪墊;惟半壁書籍相伴而生!此余平生未見之景象,腦海中即浮現《論語》名句:「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心靈震撼之餘,景仰之情油然而生。
嗣後,有同好之青年十餘人陸續拜師學業,陳師即於此斗室中講授中國文化。先以《古文觀止》為導引,隨即依傳統文化教育之次第,由四書入門,而及《尚書》、《春秋》,兼及《爾雅》等小學基礎課程,並要求每名學生背誦四書,強調紮實基礎,與時下教育格局全異,而契合傳統古制,或為一九四九年以來私塾形式教學之第一人矣。陳師雖出入典籍經藏之中,才學廣博,功力深厚,仍悉心備課。故授課間,深入淺出,旁徵博引。每周半日,耳提面命,風雨無阻,寒暑不息,俾吾儕登堂入室,領悟儒學精髓耳。
陳師長期患病,收入微薄,經濟極為拮据,平日飲食至為節儉,但課徒不收分文,遇見廉價好書,輒時常購得,分送諸生。後諸學友聞知陳師生日,集資購一新衣以贈,陳師卻責以不該糜費錢財,執意退回款項,悉數用於學業。此等言行,與世俗人情頗為不合,然余窺見中國傳統士人之風範矣!
八十年代陳師遂開講佛學。開宗明義,即以《一切法無我》開篇,以佛法三法印授之,以為學法之根本。隨即以《佛教三字經》為線索,介紹佛學歷史及基本知識,條分縷析,循循善誘,化繁為簡。旋即講授《壇經》,直指人心,盡顯宗門精髓。赴諸佛學院講學之間隙,亦常邀同修,講授佛理,督進後學。新世紀初年,陳師因疾回滬養病,病體稍見好轉,又發心主講《金剛經》。兩年間幾經波折,東遷西就,陳師不懈不餒,終得圓滿。學友之中,上至耄耋,下至弱冠,無不為先生學識品行折服。
陳師見地敏銳,深研佛學數十年,徹悟世尊大旨。尤於諸佛學院任教期間,披閱大藏經典孜孜不倦,用以印心,精進無比。僅就其所作筆記,煌煌數十冊,蠅頭小字,筆筆工整不苟;分門別類,句句探玄鉤沉,足見治學功力。師祖顧匡賢居士一九七八年曾作勸學書云:「是於親近善士,聽聞正法,如理作意,法隨法行,得可怎耶?比悉有陳居士者,深明此旨,實為近世所罕有,既與賢伉儷有一面之緣,曷不虛心而就教,庶幾數十年虔忱,有所指歸,不至悠悠忽忽,虛生浪死,辜負己靈」(見顧康年《驪珠集》)。嘉許之情,讚譽之意,溢於言表!
陳師涉獵廣泛,先秦諸子,宗門教下,乃至西洋哲學,現代科學,無不博覽。數十年來,將所徹法要撰寫成文,弘揚一乘了義。佛言祖語,信手拈來,運用精當;撥雲驅霧,解疑釋惑,明白曉暢。且不拘前人之言,敢於破除迷信權威之說,惟以宇宙人生真理為旨歸。是以陳師宣講之法要,解惑破迷,常使聽者如黑夜中行頓見明燈,法樂無量,嘆為希有;然而,曲高和寡,常遭某些教下徒眾鄙夷,淺見愚夫譏讒,此正所謂《壇經》記六祖云:「自非上根,未免疑謗」者也。
今陳師之文稿行將付梓,流佈於世。赫赫五十餘萬字,凝結數十年心得,並以《無說之說文集》為總題,標明覺法無我,直指人心,摧邪顯正,此說即無說;引導眾生悟入佛知見,且悟亦不立。俾千年暗室一燈明,佛門四眾弟子,共飫法樂。此誠弘法利生之大事,宗門之幸也哉!
此中諸多文章,余有幸得為第一讀者。手抄筆錄之間,參問釋疑之際,受益良多。今復捧讀,如見陳師揮毫疾書之背影,猶聞先生諄諄教誨之聲音。感恩之情,難報萬一,作此短文,以表寸心。
高級經濟師受業悟源謹識
戊子年冬月於滬上清柚堂
序(一)
我的啟蒙導師有四位:父母、皈依師上道下法大和尚、南普陀佛學院院長上妙下湛老和尚、還有陳公世忠老師。
記得20年前第一次與陳老見面是在六祖南華寺。那裡有一個佛學培訓班(現為南華寺佛學院),由前方丈惟因老和尚創辦,專攻《六祖壇經》。陳師擔任主講,並在課下傳授儒學,兼授古文。
每次上課,陳師總是要求大家背誦課本,每人必須上台背誦《壇經》偈頌,而我,陳師則要求背下全部課本,課餘還要求背三萬字左右的古文。當時只有十七歲的我真想偷懶,現在想起來非常感恩陳師。他對我是情有獨鍾,他的遠見卓識賦予了我堅實的古文基礎,和很強的記憶力,更重要的是奠定了我對佛法的堅定信念。古人云:書讀百遍,其意自現。我14歲出家時,世間學問尚且腳跟未穩,更何況高深的佛法。通過陳師強化性的背誦訓練,我背了「四書五經」、背了《壇經》、《金剛經》等大量經文後,迅速完成了精神鍛造,明確了人生的目標,堅定不移地踏上了追尋佛陀足跡的解脫大道。
那時除背誦外,還讀了陳師的大量註解文章,他的《一切法無我》、《蠟燭》等,言簡意賅、見解精闢,奠定了我對佛性的認識以及禪宗基礎。現在我致力於禪宗的弘揚,亦於那時的學習大有關係。同時在佛學方法論上行人應樹立的「隨建隨掃」的重要觀念,陳師總是不厭其煩地反覆強調,也讓我終生受益匪淺。
陳師為上海人氏,早年在天台山國清寺天台佛學院授課,後來應邀去了六祖南華寺、廈門南普陀寺閩南佛學院、廣化寺福建佛學院、杭州佛學院、浙江慈雲佛學院等地授業。陳師自小身體羸弱,卻一生獻身於佛法的弘傳,矢志不渝。他穿的是舊衣裳、踏的是舊布鞋,生活儉樸、兩袖清風,不收學費、無償傳授佛、儒二學,數十年在佛法大海中游弋,自利利他,實為當代學佛的學子學者之楷模。
幾年前,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哲學系主任張曉林教授一見陳師仰慕至極,曾發出「我華東師大無此俊才」的驚嘆,力邀陳師回滬講學。
兩年前我發心恢復大羅山浙南佛學院、建立浙江那蘭陀學院研究中心時,得到了陳師的支持,他還表示願終老山嶺,我與陳師的緣分亦可謂深矣。師生得以在同一道場弘法利生、莊嚴國土、共沾法喜,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陳師現任浙江那蘭陀學院中心禪宗研究生導師之職,並授四書等儒家經典。隨張教授而來的十名研究生,更是對陳師的為人、學識佩服得五體投地,譽為天人。
《般若經》中須菩提曾問佛言:佛說一切智,說道種智,說一切種智,是三種智有何差別?
佛告須菩提:「一切智是一切聲聞、辟支佛智,道種智是菩薩摩訶薩智,一切種智是諸佛智。」
我想陳師一定是具足道種智的——以一切道法濟度眾生之菩薩也。
《<六祖壇經>頓超義直解》的出版,凝聚著陳師一生的心血,希望大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要妄下斷語。若有未解,先當存疑,待十年二十年回頭再看,定然大有收穫。
是為簡序,聊以報恩,以冀更多的人擁抱佛法!
仙岩聖壽禪寺那蘭陀學院中心
主持:釋能顯謹志
序(二)
我少年時只要看到或聽到眾生受苦就會猶然生起悲憐心,並深信六道輪迴的苦樂、貧富、貴賤等都是無常的,常常心情沉重沉默不語,總想找到一種能令眾生得到解脫的方法。每當看到屠殺眾生的景象都猶然生起無法忍受的悲心,常為沒有救助它們的能力而深感愧疚,淚如雨下。並發願終生守持不殺生戒,願眾生離苦得樂。生起平等對待眾生之心,便常年茹素。
年少時受北京法源寺堂兄的熏陶研習佛學,因此在校讀書期間,尤其在大學學經濟管理期間,得以深入經藏。並於畢業後遍訪大德高僧進學教法、中醫、數術、歷算等。並得益於覺囊派法王雲登桑布指點修法,開示深入教理和論典。二十二歲時偶然聽到晉美彭措法王如意寶的名字,猶如昔日米拉日巴尊者初聽馬爾巴譯師聖名時般的淚水溢流,汗毛悉豎。心中暗自思維,無論如何一定要去拜見他老人家。不久便做出今後除了正法我再無其它依戀之情,繼而遠赴萬里尋訪具德相的善知識,當見到法王如意寶時便生起真實佛陀的信解。隨之便在色達五明佛學院出家刻苦學修,當時學院沒電,不通電話,天氣異常的寒冷,高寒缺氧。蓋了幾床被子身上還是冰冷腿部抽筋。時而因營養不良而暈倒,每每只能吃到白菜。牛糞又不幹,燒的時候滿屋的糞煙,常常兩個多鐘頭才能做好一頓飯。每天要極早的起來刻苦艱辛的背書學習……
我不管是見到善知識還是聞到法,都能以視善知識為佛陀的信心來祈請,從來沒有生起過善知識是普通人的念頭,內心自然生起了佛陀就是自己善知識的凈信心。無論是在遠處還是近處、白天還是晚上,善知識都在用清凈的智慧眼在觀察,是沒有一物看不見的。我無論在何處都像在善知識跟前一樣,連一個小小的壞念頭都不敢生起,很注意以正知正見來觀照身心。每一座修持,前一半是修,是修成「求就祈請」,後一半修,是修「求成就祈請」。我自然生起了不可思議的信心。此後只要是給自己傳講過佛法的善知識,除了思其恩德和無限關懷外,從來沒有作過違背善知識的行為。
我又先後到成都親近大德清定上師、智敏上師、五台山諸大善知識,得法於康定的大吉活佛,理塘的夏壩仁波切。又參訪了格魯六大祖庭,並得甘丹寺阿旺曲帕尊者及塔爾寺寺主等的傳承和灌頂。於2000年在江西九江能仁禪寺,頂禮一誠大和尚(現任中國佛教會會長)座下求授具足戒。後繼續入藏,探索奧義,聞藏密經典甚富,內地少有傳譯。決心赴藏學習藏文翻譯,兩次入藏長達八年,備極艱辛,毫不退縮。白天學法,晚上到深夜學習藏文。冬天經常停電,晚上學習只能點蠟燭,夜間室內零下近二十攝氏度,房間內沒有取暖的火爐。冬天附近的水源凍結了,吃水,要到來回十幾里外的地方去提,儲存在盆子里的水第二天早就凍實了,只好用鎚子砸碎化開再用。吃的仍然是水煮白菜,常常因為學習忘記去學院打飯,有時做頓飯為了節省時間作出幾天的飯,吃時熱熱就好了。弟子們給我寄去的財物食品都做了供養,自己一點不捨得用……在此期間仍然堅持長期茹素,嚴行持戒。我在甘孜白玉學法時,冬季遇到30年來罕見的大雪,平地深積一米在上面往返踩踏。依止寧瑪派祖庭白玉寺主大瑜伽士『土登巴絨』為根本上師,賜法名土登洛卓,譯為佛陀的智慧。在此修學甚深噶瑪意伏藏法。閉關、住山主修徹卻、托嘎、大威德等法。長期獨自住於屍林、冢間修學至尊古薩里「斷除我執法」。遍學生圓次第、大威德、大圓滿、大中觀、薩迦十三金、法喜金剛、噶舉大手印那若六法……後期受堂兄(現任北京佛學院導師)之影響翻譯經典之餘,又修習了福建長汀葛印卡老師的內觀禪,親近於善知識空海法師學四念處、解脫道。親赴溫州仙岩聖壽寺學習泰國隆伯通尊者的「動中禪」。那次去溫州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巧遇陳世忠教授傳授六祖禪之精髓,當下見性,徹了生死,也無生死可了,凡夫直下承當,自信得及,方是真諦。始知宗下實是源於佛陀靈山拈花宗旨、及達摩之「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六代相傳,至於惠能。知道不屬知,不屬無知。知是妄想,不知是無記。若真達不疑之地,猶如太虛寬廓,豈可強是強非。諸祖出世無益群生,諸佛出頭無法與人。祗要眾生自見本性,自知一切法即心自性,即能成就慧身,不由他悟。是故佛祖不令人泥著文字,故德山棒,臨濟喝。已是探頭太過。何用更立語言文字。奈何大道玄曠,非有非無,真心幽微,絕思絕議。故不得其門而入者,陳師大慈悲,作獅子吼,說《無說之說》。開示自家寶藏,一切具足,使用自在,不假外求。自己財寶隨身受用,無一法可取,無一法可得。常自現前,無可疑慮,莫尋思,莫求覓。心性本來清凈。自此我疑慮頓消,無煩惱可斷,無菩提可求,無佛可成,活脫脫一個大自在人,只是隨緣稱心,說法利生,亦無一法說著,無一無眾生可度,特此為序。
仙岩聖壽禪寺那蘭陀學院中心
三論宗研究生導師釋圓用
2009年11月14日
序(三)
吾自弱冠習五經,研《易》道神秘文化。大學畢業以後,為預測師、佛像畫家,並精研八字六爻奇門等術數及國親派三元玄空地理(師從著名易學大師夏荊山老居士)。後被北京大學國學系聘為終生客座教授,於長君院長授予《命理與堪輿學》教授。一九九三年始修學佛法,同年皈依廈門南普陀寺妙湛大和尚,追隨單培根、田光烈等教授,學習了中觀、法相唯識。後又修藏傳佛教的黃教、禪宗的參話頭等法門,學修並重。為悟靈山妙旨,參訪行腳,歷經千辛萬苦,親近各宗派高僧大德,如禪宗泰斗體光老和尚、四川高僧清定上師及夏荊山老居士(前世界佛教協會會長)等。且多次在雲居山參禪打七,以悟為則,苦練雙盤,親聆一誠禪師開示看話頭,然終未悄然。九四年曾在廈門大學聽陳世忠教授演講《中國儒學》,又在南普陀寺得陳公刊登在《人海燈》的兩篇文章,俾我一直無法忘懷,欲躬自登府邸親聆示誨,十餘年來多方打聽住址不獲,未果斯願。二零零七年由摯友從滬城派出所獲公之住址,幸甚之哉!近又閱陳公之五十餘萬字的《無說之說文集》,如獲甘露,日夜披覽不息,身心之震撼,如天地日月之移位也,頓時佛之知見徹入骨髓。回溯修行路上所經所歷,真是刻骨銘心!至此所修所學,全無蹤跡,十六年之擔枷帶鎖全然脫落,即刻獲得一種從未有的輕鬆和大自在。方省六祖云:「道在心悟(悟亦不立)豈在坐也!」信哉斯言!自茲神珠在手,永息馳求!
公之《文集》暢佛本懷,足可挽救法門時弊,續佛慧命,同時弘揚無我利他的大乘入世精神,對和諧社會裨益非淺!佛言:學而不成,福猶勝彼人天;聞而不信,尚結般若之緣。但願有緣遇此者「不驚不怖不畏」,莫退聖席,更莫謗如來正法輪!又思不少佛門豪傑日夜禪修,付出無窮代價而依然迷悶,患得患失,甚至精神失常也時有所聞,深為惋惜。願公之《文集》早日問世流通,為大眾作清凈眼目。祈般若之光,普照世間!
祖師西來一脈,不絕如縷,冀發心正士力振頹風,開啟群蒙,俾法門後學,舍陋劣而有所歸仰,如水之赴壑。哀嘆斯世,大多行者,有模有樣,口念經佛,未曉覺道,不知愧辱法門,於己於他一毫無補,只知依草附木。吾半生遍參大江南北,獨有陳公秉通天劍氣,承擔大事,續佛傳燈,大開宗門,無正不顯,無邪不摧,此乃即入世而出世奇傑也!嗟茲末法,宗門寥落,正賴維持,所悲後學澆薄,真實者少,非《文集》之大冶洪爐,豈能溶此無量劫來我執之業苦根株哉!某既學傳統文化經學及世法術數,又遇明師省悟宇宙人生真相。幸哉,此生不為虛生浪死漢矣!願以大乘無我利他精神,假風水易卜為用,廣結善緣,令眾生入佛智。其志其願:於諸病苦為作良醫,於失道者示其正路,於暗夜中為作光明。所到之處,有所演說,令愁悶者心結頓開,無復系縛;令絕望者充滿信心,走出魔窟。令修行者得無上甘露之法。令惡毒者生大慈心。祈一生勤此而行,無復偏離!
黃殿翔(六味)敬志
2009.元月於京城
自序
陳世忠
信是冥冥之中與佛有緣。童蒙之年即隨母去寺廟燒香拜佛,吃素、聽經。
青少年時代,喜愛中外文學,尤對中國傳統文化經史諸子之學情有獨鍾。亦常思考必然性與偶然性、我與人、人與宇宙、生與死等哲學宗教問題,似意識到我與宇宙的必然性。一九六二年某日,勝友送來一本張香中注釋的《金剛經》,如獲至寶。隨即,連同註解數萬字抄錄兩遍,每晨誦讀一遍。對「一切法無我」、「一切法皆是佛法」、「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等經句,有所省悟。知我與宇宙萬事萬物只是一種因果鏈的統一體,從本以來,我既無自在性,也無主動性,更無實在性。
一九六六年「文革」期間,鄙人有幸追隨上海佛教學會佛學研究著名學者恩師顧公匡賢居士,較為系統地學習唯識法相學, 及宗門典籍。恩師雖罹厄難,然菩薩發心,慈悲為懷,不避風險,提攜後生,不遺餘力。時,經書難求,隨恩師輾轉覓得《百法明門論》等數部經論,隨即如饑似渴地抄錄不懈。
首見世尊言:「一切法無我」。又抄錄王恩洋居士《佛學概論》,知緣生義,「善惡諸法生起皆有種子,能生所生俱從緣生。緣生法無主宰故,不自在故,不常不斷,不一不異故」。「緣生相如幻,如夢、無自性,雖無實體而有功用,故一切法不可得,是諸法無我,是為諸法真實相。」「此法爾道理,常住不變,若佛出世,佛不出世,法性安立,佛不過圓滿正覺此理而已,佛法根本唯在於此。」又抄讀印順法師《印度之佛教》:「釋尊之特見,標『緣起無我之說』,反吠陀之常我之論而興。」「即緣起以達無我,乃徹見生死之實相而解脫,成正覺也。」又見佛在涅盤前對阿難等說:「我死後凡能自作明燈皈依自己,不求其它皈依,而以真理為明燈和皈依者,即為我的首要弟子,就是精進學習的人」。抄讀後,倍受鼓舞,覺頗合鄙人之治學以追求真理為目的,先後寫出《生命之光》、《一切法無我》、《釋迦牟尼思想和宗教》《一三辯證》《一乘與教外別傳辯證》等短文。嗣後,特受恩師指點、教誨、開示:「佛學是為人之學。」「若為人故,與其多智。」「上士知空而勤行。」「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盪無纖塵,不廢萬有。」益傾心於唯識、中觀等大乘經論及宗門典籍,解決了諸多疑惑,更堅定了探索佛法真諦的方向,乃至數十年後之今日,雖值古稀之年,追求弘揚宇宙人生之真相,此志此願無所渝也。
「文革」結束後的八十年代,天台等寺院恢復佛學院,先後受天台、曹溪、國恩寺、廣化寺、南普陀寺、上海、慈雲、杭州、仙岩等佛學院延聘,任講《四書》、佛學、《壇經》等,從此與佛門有殊勝因緣二十餘年。並有幸深入經藏,悉心體會佛法之博大精深,先後寫出佛學及有關宗門論文二三十篇,五十餘萬字,取名為《無說之說文集》,闡述了佛法終極目的乃使人徹悟宇宙人生之真相、生死之奧密,佛陀其人及其思想的歷史演變和影響,其方便說法和真實義,以及其宗門意蘊和超越性;進而對印順法師、胡適先生等人所謂「中國禪宗」的「理悟事修」、「中國化」、「革命」等問題作出辨正。且對歷史上的程朱理學、陸王心學對佛學尤其對「禪宗」的妄評與否定作出料簡,均涉及到佛學史上爭辯未定的若干重大課題。並從鄙人研究視角,揭示了原始經典中所含的大乘菩薩精神、與大乘經論及「禪宗」意趣實乃一脈相承。《文集》還涉獵到現代科學及哲學,對現代物理學的時空、物質零態性與二千年前佛典所說的時空、物質的空性作了類比和剖析,確鑿證明了兩者的驚人相合處。
為契合「禪宗」直指人心的特徵,鄙人效前輩大德之成法,如《評印順法師〈中國禪宗史〉》、《宗與教》等,體裁上多用問答之體,俾綱舉目張,觀點明朗,條理清晰。
《文集》即將問世,它記錄了一名凡夫一生學法、覺法、弘法的歷程。
「禪宗」一乘法的頓悟直指,是對傳統三乘佛教時流的超越,顯然,易引起不少同修的誤解,甚至遭毀謗,但它對正在尋找宇宙人生真相的大乘根器人,無異於無明長夜中的一盞明燈。此正是鄙人幾十年如一日,如須彌山一樣不為戲論風所動之內在動力。祈更多同修能領悟無說之說,領悟「禪」悟亦不立的超越義,而成為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發大菩提心的、悲智雙運的大心凡夫,是為至禱。
二OO八年十一月中旬
於浙江溫州仙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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