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精神]中國最好的裁縫為什麼大多在上海?
第四十四期
核心提示:上海裁縫,是中國第一代時裝設計師,在他們的手中,服飾有了時代的特徵,承載著當時人們的情感與追求。上海裁縫,不僅要手巧,還要心巧,懂得時代的潮流,懂得各色人等的心思,懂得衣服不僅僅是衣服,還是一種文化。
文|黃祺
幼年時家裡有一本時裝雜誌,母親照著上面的樣子,自己測量剪裁,在縫紉機上製作服裝。在上世紀80年代的內地小鎮上,穿這樣的一身衣裳,簡直是時尚得不得了。雜誌的全稱如今我已經忘記了,但一定有「上海」兩個字樣,而且,家裡來自上海的服裝雜誌不止一本,每本都翻得發皺,紙張像被煮熟了一樣,吸滿了小家庭的煙火氣。
這樣的情景,是一代人的集體記憶。改革開放後,單調的藍灰,再也不能滿足人們的需求,上海引領了最早的服裝時尚,內地愛美的人,趨之若鶩,紛紛效仿。
但事實上,這並不是上海第一次走在服裝時尚的最前沿,摩登的高峰出現在20世紀初——1910年代開始,中國社會急劇變化,皇朝被推翻,西方思潮湧入,而服飾,是最容易體現人們觀念變革的物品。革命人士和擁抱新社會的年輕人們,需要用穿著打扮來體現自己的信仰與價值觀,再加上上海華洋雜居,讓這裡自然成為了中國服裝變革的溫床。
裁縫哪裡都有,但上海裁縫,不能再墨守成規,老樣子的衣服客人已經不要了,上海裁縫必須要創新,做出客人要的新樣子,而且還要做得好。
孫中山先生的中山裝,就是在上海裁縫的手中逐漸演變形成的。關於中山裝設計細節的記載有多個版本,但基本的過程已經得到公認:當年孫中山在日本與上海之間往返,他帶著日本學生制服、鐵路工人工裝,或者英國獵裝之類的服裝,要上海的裁縫以這些制服為基礎,加上他自己的設計,最終完善成為了後來我們看到的中山裝。
女性服裝的變革,更加離不開上海裁縫,如今中國女裝的代表——旗袍,就是在上海灘上各家裁縫店裡,一步一步演變而來。
上海裁縫,是中國第一代時裝設計師,在他們的手中,服飾有了時代的特徵,承載著當時人們的情感與追求。上海裁縫,不僅要手巧,還要心巧,懂得時代的潮流,懂得各色人等的心思,懂得衣服不僅僅是衣服,還是一種文化。
現在,上海仍然是中國時裝行業最重要的據點,每年的上海時裝周上,本土設計師都會拿出自己的作品,上海設計師延續了上海裁縫兼容並包、大膽創新的傳統,保持了中西合璧的上海特色。
只有手藝沒有心思的,一定不是上海裁縫。
中國第一代時裝設計師
上海是一座移民城市,不同地方來的人帶著自己的看家本事闖世界,而江南人,雙手靈活、心思細密,他們擅長的是手工活計。寧波、揚州、蘇州一帶來的裁縫師傅,特別受到上海人的歡迎,老上海的裁縫鋪子,幾乎都是這三地裁縫開的,特別是在20世紀20年代初,裁縫鋪子的數量越來越多,服裝行業很是興旺。據當時的統計,上海西服店有700多家,其中榮昌祥、培羅蒙、鴻翔等,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名牌。
在此之前,中國平民百姓對服裝的要求,僅限於功能性,只有到婚喪嫁娶時,才有特別的講究。因此早期的好裁縫,主要是為宮廷服務。位於北方的朝廷,從江南一代招募了很多裁縫,專為朝廷以及京城達官貴人的家屬製作衣服。皇朝結束後,大批皇家裁縫流散民間,自然就落腳到了像上海這樣的大都市。
早期上海灘上的裁縫,可以簡單分成兩類:一類製作洋服,一類製作傳統中式服裝。前一類裁縫,也被叫作「紅幫裁縫」。為何叫作「紅幫」?上海當時被西方列強分割,特別是早期的荷蘭殖民者,頂著一頭紅髮,中國人就以「紅毛」來代指洋人,幫洋人做衣服的裁縫,或者做西式服裝的裁縫,就被叫做「紅幫裁縫」了。
紅幫裁縫以寧波人為主,他們中很多人都是十來歲就離開家鄉到上海投奔親友,跟著老師傅當學徒,直到自己成長為成熟的裁縫。可以說,紅幫裁縫的出現,是中國現代時裝的萌芽,後來出現的鴻翔時裝公司等民族服裝品牌,都與紅幫裁縫有著深厚的淵源。
事實上,紅幫裁縫真正為洋人做衣服的並不多,因為當時上海有身份的洋人,大多從國外帶來自己的裁縫。不過,洋裁縫一般會僱用助手,慢慢地,西式裁剪得以流傳。而紅幫裁縫主要的顧客,是那些需要與洋人打交道的中國人,比如外國公司的中國職員、生意人等等。
當然,穿西服的,還有抱著革命情懷的中國年輕人。早在19世紀末,維新派代表康有為就曾上書請求「斷髮易服」,出國留學的中國年輕人,到了國外就趕快穿上西服,以表明自己熱心變革的決心。
到了20世紀初,正在為革命籌措的孫中山,也想用服裝來伸張自己的革命思想,他創造了一種富含政治含義的服裝——中山裝。關於中山裝如何誕生,有幾種不同的說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上海裁縫參與了其中的設計和製作,與孫中山一起完成了這件作品。
孫中山讓他的這件衣服,承載了自己的政治理想,可以說,中山裝遠遠超越了服裝功能,簡直就像一幅寫滿宣言的旗幟——中山裝的立領,代表著民族特色,是它與西服最大的區別。後襟為一整片,中間不分剪,代表統一完整國家的建國理想。前襟的四個口袋,寓意士農工商職業平等、重視禮義廉恥思維文明。五粒紐扣,則是「五族共和」「五權憲法」思想。袖口的三粒紐扣,寓意三民主義。前襟兩個口袋的筆架型袋蓋,表示知識分子在革命中的重要作用。
當然,中山裝這六大辨識特徵,摻雜了其他人的解讀,不一定完全是孫中山先生的設計,但無論是穿的人還是看的人,顯然都不僅僅把中山裝當作一件簡單的衣服,而是一件「政治服裝」。
不過,中山裝最終沒能成為普通人日常穿著的服裝式樣,這不僅因為它的款式比較嚴肅拘謹,還因為中山裝對面料和工藝的要求很高,做一件中山裝價格不菲,並不是多數人能夠承受的。
靠品質做贏洋裁縫
從某種意義上說,上海裁縫參與了中國社會最重要的一次變革,並在其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中國第一家時裝公司,也是在那樣一個風雲際會的時代誕生。
今年83歲的金泰鈞,是鴻翔時裝公司創始人之一、金儀翔的兒子,也是老鴻翔最後的見證者。
1917年,金鴻翔、金儀翔兩兄弟創辦鴻翔,一開始規模很小,僅僅是兩兄弟加幾個徒弟。鴻翔是紅幫裁縫店,專做西服,除了男士西服,也做女士西服。鴻翔非常注重工藝和品質,對服裝製作的質量把控十分嚴格。
金泰鈞先生回憶說,他很小就在店裡幫忙,對父輩兩位創始人的行事風格很了解。一般店家都害怕挑剔的顧客,鴻翔就有這樣一位顧客,非常挑剔,每次做好衣服,起碼要修改兩三次。年少的金泰鈞跟父親說,這顧客老是要改,下次收他價格高一些。但金儀翔卻說,有挑剔的顧客才有好裁縫,如果顧客個個都是好好先生,樣樣說「蠻好蠻好」,裁縫的技術就不可能進步。
對服裝製作的精益求精,讓鴻翔做出了名氣,回頭顧客多,新顧客更多。到1930年代,鴻翔已經成為中國規模最大、知名度最高的民族服裝企業,員工多達300多人。鴻翔不僅在南京西路上有了自己的店面,還培養了大批紅幫裁縫,這些學徒後來又自立門戶,開出關雲、星霞、鴻霞、造寸、萬國、志雲、飛雲等服裝店,這七家店與鴻翔一起,被評為時裝業的「甲級店」,時稱「南京西路八大甲級店」。
金泰鈞
當時上海西服製作,有中國裁縫和西洋裁縫兩種人,西洋裁縫認為西服製作的技術是由他們帶到上海,往往自視甚高,但其實聰明的中國裁縫,已經青出於藍。上海各路名流,都是鴻翔的顧客,宋氏三姐妹常常在鴻翔做衣服,外國人也到鴻翔做衣服。慢慢地,中國裁縫擠佔了洋裁縫的市場,再加上戰爭逐漸平息,很多洋裁縫回國,本土服裝行業則越來越興旺。1933年美國芝加哥世博會,鴻翔送了6套旗袍參加,榮獲銀獎,載譽而歸。
1944年,只有十多歲的金泰鈞先生正式成為鴻翔的員工,先學習設計和技術,後來成為產品設計方面的負責人。在南京西路上,金泰鈞先生有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與一名猶太籍的服裝設計師、一位外國試樣模特一起工作。金先生自小喜歡畫畫,原本打算考上海美專,因當時美專正在鬧醜聞而放棄。進入公司後,他跟著猶太設計師學習服裝設計,跟著老裁縫們學習製作,加上自己的聰慧,很快掌握了服裝設計和製作技藝。
身在時尚之都,鴻翔的服裝必須跟上最新潮流,當時的說法是,巴黎的潮流與上海只有3個月的時差,因為從巴黎到上海的旅程就是3個月。為了獲得最新的資訊,金泰鈞訂閱了許多像Vogue、Harper』s、Bazaar這樣的時尚雜誌,他中學就讀的是育才公學,英文教學,在語言上完全沒有障礙。除了看雜誌,金泰鈞還經常去看好萊塢電影,就是為了看電影中演員的服裝。金先生記憶力超群,看完電影后,回到家就能把男女主角的服裝畫下來,如果沒記全,就再去看一遍。
金泰鈞先生向《新民周刊》記者展示了一本他多年前繪製的服裝製版圖稿,上面詳細標註了一件服裝各個部位的計算公式,繪圖的工整精細,就好像是今天電腦繪製的一樣。金先生說,如果他繪製的圖樣裁縫師傅看不懂,他不怪師傅,而是怪自己沒畫清楚,馬上改進自己的圖樣。從這本珍貴的手繪資料,就能窺見當初鴻翔在工藝上的精益求精。
靠著款式新穎、質量上乘、工藝講究,鴻翔發展很快,品牌影響力也越來越大,對於老上海人來說,鴻翔就代表著一身講究時髦的衣服。解放後,社會變化讓鴻翔的經營遇到了困難,但在最困難的時候,還是精湛的技藝,救了鴻翔。
1950年代初,昔日的「南京西路八大甲級店」均已經營慘淡,其中三家倒閉,鴻翔雖然還做一些人民裝、布襯衫,但也快要開不出員工工資,一些老員工,因為對鴻翔有感情而留了下來。這時,大批蘇聯專家來到中國,這些蘇聯人很快發現,上海裁縫做的西服,質量好又便宜,於是大批大批地訂購帶回蘇聯。政府發現了這個現象,將業務交給一些服裝店。金泰鈞帶著樣衣給負責此事的人看,鴻翔的工藝遠遠好過其他小店,鴻翔因此得到了訂單,支撐過了低谷。
手藝人的體面
如今,鴻翔、龍鳳、第一西比利亞、亨生等誕生於上世紀初的上海服裝品牌依舊存在,1950年代公私合營後,歸屬於開開集團。
讓人感到可惜的是,這些有近百年歷史的老字號服裝品牌,到今天卻不復當年的風光,其中的原因有時代變化受到的衝擊,也因為手工服裝製作,不再是一個吸引年輕人的職業。
但在70年前,做一個好裁縫,無論是經濟收入還是社會地位,都是不錯的。據金泰鈞老先生回憶,當時女裝服裝店分甲乙丙三個級別,不同級別服裝店裡的裁縫,拿不同級別的工資。同樣做一件毛呢大衣,甲級店裁縫拿20元,乙級店裁縫拿16元,依次打八折。每天開店之前,鴻翔製作的每一件衣服,負責質量管理的金儀翔都要一一過目檢查,做得好的,金老闆當場發一張券,這張券到財務那裡就能兌換獎金,最高的獎金,可能比做這件衣服的工資還要多。
一個裁縫如果一個月做10件衣服,收入約150元,而當時銀行普通職員的工資,不過是100元出頭。正因為有這樣的收入,寧波、蘇州鄉下的家庭,才願意讓少年們到上海學徒,就算學徒幾年既辛苦又沒有收入,但只要出師,開始掙錢,回報就會相當豐厚。那時候的上海裁縫,往往是成家後將妻子孩子留在老家務農,自己在上海賺錢,一個人的工資就夠一家大小的開銷。
服裝行業淡旺季非常明顯,號稱「三春靠一冬,冬季開夜工」,到了夏季,服裝店就生意清淡。但好裁縫是服裝店的根基,金泰鈞先生說,為了留住裁縫,鴻翔保證裁縫們四季開工,夏季做出現貨,慢慢賣。這樣,裁縫師傅收入得到了保證,也就不會經常流動了。
儘管屬於服務性行業,但那個時候的裁縫,特別是為上流人士定製服裝的裁縫,都得到了客戶和社會的普遍尊重,講究的人家,甚至離不開這些裁縫。
1949年前夕,大批上海人移居香港,部分上海裁縫也陸續跟著客人到香港繼續經營。電影《花樣年華》的故事,就是基於這樣的背景,張曼玉身上20多件精緻的旗袍,才有了現實的基礎。被稱為「上海最後一位老裁縫」的褚宏生老先生,今年已經98歲,提起他當年短暫的香港生活,卻彷彿近在眼前。褚宏生老家在蘇州吳江,16歲時到上海朱順興裁縫店當學徒,朱順興裁縫店後來經歷公私合營,改組為現在的龍鳳旗袍。「太辛苦太辛苦,我不願意,就回來了。」褚宏生老先生擺著手說。
香港原本是個南國小城,開放和時尚程度遠遠不及上海,上海裁縫到香港後,將國際時尚也帶到了香港。當時,上海裁縫的收費,比香港本地裁縫貴,印度裁縫,則比香港裁縫還便宜。
80歲時,這位曾為影星胡蝶做旗袍,曾進杜月笙家量尺寸的褚宏生先生,參與創立了瀚藝旗袍品牌。今年4月,外灘22號,瀚藝在首屆上海高級定製周上的走秀活動,褚宏生先生著一身白色中式禮服亮相,串聯起兩個時代的記憶。
在瀚藝藝術總監周朱光先生看來,20世紀30年代,上海成為時尚之都,上海裁縫功不可沒。好裁縫與好顧客相輔相成,「有需求才會有好裁縫,中國當時的富裕階層、知識精英都在上海。」周朱光與老裁縫們打交道,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這些老裁縫說,他們從來不會給自己家裡人做衣服,顧客一定要是懂衣服的,衣服才做得好。
可以說,中國當時西服做得最好的裁縫,都在上海。1949年建國後,周恩來總理專門請一批上海裁縫到北京,為外交人員定製西服。1956年,上海的波緯、造寸、藍天、雷蒙、鴻霞、萬國、金泰7家服裝店遷京,與中央辦公廳附屬加工廠合併組成了北京紅都時裝公司,為歷任國家領導人製作服裝,紅都早期的裁縫,幾乎都是上海裁縫。
新裁縫的好時代
如今,人們日常穿著的衣服,都已經工業化生產,裁縫這個手藝,僅在定製服裝這個比較小的商業形式中保留下來。在瀚藝的服裝製作間里,記者看到了今天還在堅持手工製作的裁縫們,儘管已經藉助了不少現代工具,但這種定製裁縫,依然保留了匠人精神。
什麼樣的裁縫才是好裁縫?周朱光說,好的裁縫,天天都在想這一件事情,幾個月前客人量下的尺寸,他都能隨口報出。「做衣服就像修行一樣,需要全神貫注。」
瀚藝的製作間,在上海靜謐的安化路上一處民宅的底層,門面小,走進去卻很開闊。這裡並非鬧市,卻有客人不畏周折尋去,要的就是一件合體而精緻的衣服。
近幾年,定製服裝成為風尚,除了像瀚藝這樣傳承了老上海定製服裝匠人精神的品牌,也有不少年輕的定製設計製作師,在服裝中融入了現代元素,甚至將服裝定製和個人形象管理結合在一起。
楊明明就是一位形象設計師和禮儀教育專家,在為客戶設計形象的時候,她發現,帶有旗袍元素的中式禮服,常常會讓中國女性體現出特殊的美感。楊明明說,現代中國女性,需要扮演不同的社會角色,在不同的場合下,她們需要不一樣的個人形象,自然也需要不一樣的服裝。為此,楊明明創立了「楊明明那旗袍」品牌,為客戶定製禮服。
在設計上,楊明明借鑒了大量西方禮服的元素,讓服裝既保留了中裝的內涵,又體現著現代氣息,而且便於穿著。在楊明明看來,現代人的旗袍,就應該是現代的樣子,如果馬路上走過一個人,穿著1930年代式樣的旗袍,會讓周邊的人覺得格格不入,「穿越感是很可怕的」。楊明明的定製服裝,大膽地使用西方進口面料,東西方服裝元素的嫁接,常常給「懂面料」的顧客帶來驚喜。
另一家藏身於太原路洋房中的定製作坊,主人是上海女孩葉青。葉青的曾祖父一代,也算是舊上海富裕家庭,到祖父母一代,還保留著大戶人家的習慣。葉青小的時候,每到過年,就有拎包的裁縫上門,為一家大小量體做衣服。奶奶、外婆身上漂亮的旗袍,在葉青心中留下難以抹去的印象。
大學裡葉青學的是財會,畢業後進入世界500強企業,幾年裡做到了財務高管的位置。不過,財務工作並沒有讓葉青感到快樂,工作幾年後,她辭了職,想學點什麼,改變既有的生活方式。
兜兜轉轉一圈,葉青拾起幼時鐘愛的畫筆,發現自己最愛的是設計和服裝。2013年,葉青赴義大利馬蘭戈尼國際設計學院研修時尚買手、服裝設計課程。買手在國內是一個比較新鮮的職業,但在西方已經相當成熟。買手不僅要掌握時尚資訊、懂得服裝設計,還要懂市場。時尚買手要能預判流行趨勢,有能力引導設計師的設計。
這個時候,葉青創立了「婉珺璽」品牌,製作中國風的旗袍和禮服。葉青首先從自己的需求中看到了定製服裝的市場。作為職業女性、都會女性,葉青希望有一件衣服,既體現自己的審美趣味,又帶有濃厚的中國風情,而且做工講究,還能適合日常穿著。市場上,真正能滿足這些需求的產品不多。
葉青的判斷沒有錯,很快,氣味相投的顧客們就找到了她,客人口口相傳,讓這個沒做過廣告的品牌找到了自己的消費對象。像葉青這樣的新一代上海裁縫,其實已經超越了手藝人的概念,他們把設計、製作、時尚研究,甚至心理學融會貫通在一起,給顧客提供個性化的服裝。
工匠是時代的產物,好裁縫也是時代的產物。現在,是好裁縫迎來的又一個好時代;好裁縫,又見到了懂他們手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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